vampire518 2013-8-23 09:01
【混世小色医】(1-574章)作者:悠然钟声
【混世小色医】(1-574章)
作者:悠然钟声
字数:2165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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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遥远美丽的小山村,成年男人全部出去打工挣钱了,留在家里的除了老掉牙
的男人,就是还在怀抱里吃奶的男人。
十七八岁小道士许子陵就是这十里八乡的医生,但是病患大多是美女、渴妇。
看他如何持枪很扫乡里,再冲出山村,凭借医术、武功,在红尘路上混得风
生水起……
中南海保镖,北大上学,其后步入仕途……
他多情不滥情,风流不下流,他喜欢平静却风波不断,感情色彩缤纷,仕途
步步登高,美女兼收并蓄,他的人生精彩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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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13-8-23 09:02
混世小色医
第001章醉翁之意
当许子陵走进李晓倩的卧房时,她已经趴在床上翘着屁股等他哩。
「嘿嘿……」许子陵见状不禁笑了起来,「嫂子,咋这么个样子啊?摔哪儿
了?」
天气热,李晓倩穿得很少很薄。屁股高高撅起,粉色的* 紧紧勒在* 的臀上,
透过薄薄的白色绸质睡裤,在那里勾勒出一小片让人想入非非的粉色三角区。
「别提了。」李晓倩伸过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尾巴骨哼哼唧唧道:「早上起
来打水,不小心在井台子上摔了个屁股墩,尾巴骨给咯了一下。疼得老娘站不成、
躺不成、坐不下,翻个身子都疼得呲牙咧嘴一身汗,只能这样趴着。」
晓倩已年过三十,家里有钱,爱捣饬而且很会保养,伸出来的一只芊芊素手
白嫩细腻,中指和无名指戴了两个明晃晃的戒指,指甲上还涂了红艳艳的指甲油。
不用看人,单这只白生生嫩鲜鲜的小手就能显示出它的主人是一个艳若桃李的娘
们儿。
看见她手上明晃晃的戒指,许子陵不禁暗暗骂道:男人在城里当黑包工头,
靠着偷工减料和克扣工钱,大把大把的昧心钱挣回了家,这娘们也他妈的跟着自
家男人嚣张骚包!
不过这臭娘们摔得也忒不是地方了!许子陵有点子犯嘀咕,他吭吭吃吃道:
「嫂子,你这是尾巴骨摔裂了,要先捏骨,然后再用艾条灸烤,可有一样,我…
……我………」
「怎么了,你治不了?」晓倩回过头来,眼睛里带着一丝失望。
「治倒是能治,可是你必须脱去裤子,否则………」
「嗨!我以为啥事呢?」李晓倩* 惯了,满不在乎道:「姑娘家是金屁股,
结了婚是银屁股,生了娃是屎屁股,嫂子我早先要是没采取避孕措施,你这么大
的儿子怕也有了,我都不害怕,你一个青皮蛋子怕啥?」
说着,她伸出手看似随意地在他的小腹上拍了拍,然后蠕动着屁股麻利得把
自己的睡裤褪到了膝窝上。
蓦然间,* 柔腻,雪豆腐似的臀便活色生香地展现在许子陵面前,只在两瓣
屁股中间留有柳叶大一片* 的丝片片。偏偏那一小片粉色的丝质片片还是镂空的,
里面的内容物若隐若现,极具诱- 惑和暗示意味。
狗日的,这哪是裤衩子吗?几乎就是透明的,简直跟没穿一个样!许子陵目
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不觉便感到嗓子发干喉头发紧,不由自主咕噜一
声咽了一口唾沫。
屋内静悄悄的,他这一声便显得很响。
李晓倩不用回头就知道许子陵脸上的表情,心里不禁暗笑道:十七十八、球
毛齐发。这青皮小子正是那种气血健旺容易动火的年龄,估计从没见过这种阵势,
此时一定是看傻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一阵窃喜,于是半真半假问道:「看不出你一个小毛猴猴的
鬼心眼子还挺多,没见过女人屁股啊?这十里八乡的就你一个针灸按摩的,大姑
娘小媳妇的屁股你不知趁机看了多少?」
「我没有………」说话间,他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李晓倩依然是半玩笑半认真道:「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嫂
子信你。就算是今天嫂子让你开开眼,这总行了吧?」说着,极* 地回头乜了他
一眼,「你抓紧时间替我捏骨啊,我婆婆这会儿正好去镇上赶集去了,让她回来
瞧见这样子也不好。」
「嗯呐………」她那一眼瞅得他心里痒痒的,他慌里慌张答道:「不过还要
脱,隔着一层布,手感不准。」
李晓倩很放得开,大咧咧道:「你是大夫,你说咋弄就咋弄。」
他更慌了,踟蹰着伸出双手,刚挑起她的裤衩便蝎子蜇了似的缩回手来,面
红耳赤道:「嫂子………还………还是你………自己来吧。」
李晓倩嘻嘻笑道:「多大个事儿,你麻烦不麻烦?」说着,捉起他的手放到
自己的裤衩松紧带上,轻轻一带,牵引着他的手慢慢腿下了隐秘处最后的一点遮
挡。
见他还在犹豫,李晓倩逗道:「你要觉得占了嫂子便宜,大不了过会儿让嫂
子也看看你那地方,让嫂子检查检查,瞧瞧你的毛毛长齐了没有。」
许子陵哪里是在犹豫?他是有些有点难以自制。裤裆的活儿不由自主硬热了
起来,他几乎能听见那里的血液在血管子里呼呼流动的声音。他偷偷往下撇了一
眼,只见丹田之下高高支起一顶小帐篷。看上去很不雅观。
他想走,却又挪不动脚步,李晓倩白生生的两瓣肉砣砣仿佛一块牛皮糖,紧
紧粘住了着他的眼睛和脚步。
「赶紧啊!」李晓倩又一次催促道。完了似是意犹未尽,又呵呵笑着补充道:
「你可以边干边看。」
许子陵被她说破了心思,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便有点恼怒:日你妈的* ,
谁稀罕你那破玩意啊!动了怒气,心里便不再发虚,遂俯身上去,伸出修长的手
指灵活的替李晓倩捏拢起尾巴骨来。
尽管他的手法很轻柔,但捏骨过程实际上是将产生裂纹的骨缝往一块捏拢弥
合的过程,一般情况下会很痛。李晓倩发出一阵阵呻吟似的哼唧声,雪白的屁股
和大腿肌肉不自觉的一缩一缩,仿佛鲜艳的嘴唇在一歙一合,看上去煞是香艳刺
激。
零距离接触!气味、颜色、形状都强烈的刺激着他的感官。许子陵瞬间便忘
记了原来那点怒意,一边心猿意马地为她慢慢捏拢,一边凭着手上敏锐地感觉寻
找裂痕所在。但是,半天过去了,竟没有找到裂痕所在。
难道是因为自己走神儿以至于手上的感觉变迟钝了?他提了一口气稳稳心神,
努力地在她的尾巴骨周围细细游走了一番,仍然一无所获。
也许只是软组织挫伤。
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觉得不对,若是软组织挫伤,尾巴骨周
围必有青紫瘀痕,但李晓倩的尾巴骨周围的肤色却白腻如玉,哪有一点软组织挫
伤的迹象?看来这娘们是有钱烧的、屁痒骚的,稍有点不适便忍受不了,不扔点
钱心里不舒坦。
「嫂子,看起来问题不大。」他缩回双手,打算用艾条灸一灸,「没有发现
裂缝,我用艾条给你灸一灸,晚上就能翻身了。」
她的头埋在枕头里,嗓子里仿佛含了一口痰,喘着粗气含混不清的说道:
「我………我听说尾巴骨要是裂了,若治不彻底留下后遗症可不是闹着玩的,弄
不好会瘫痪!子陵,好我的亲儿哩!你既然已经来了,就替嫂子好好捏咕捏咕,
完了嫂子好好谢呈你。」说到这儿,她略顿了顿,又声气咻咻道:「再说了,过
段时间你二宝哥该回来了,我这样躺不成卧不下的,到时候也碍事啊!」
她最后这句话带有强烈的暗示意味,可惜许子陵正在想事情,根本没留意这
句话。
兴许自己刚才从侧面捏拢擀骨,角度有些不对,最顺手的角度应该是站在她
的屁股后面。呵呵……既然你不嫌难看,老子堂堂七尺汉子有何惧哉?
于是他说道:「嫂子,那就请你转一下方向,我从后面再给你捏捏。」
「哎……」李晓倩颤着声气忙不迭地答应道。趴在床上原地转了个圈,麻利
地把白生生的屁股踅了过来,正正对准了站在床沿边上的许子陵的正面。
第002章不堪承欢
许子陵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脑子里轰然一声,仅有的一点定力瞬间便告土崩
瓦解。一阵心跳气浮喉头发紧,许子陵不得不使出浑身的劲儿来调整心情。
不能让这骚娘们小看了自己。他一横心,硬撑着嗓子,装出一幅老练的样子
沉声说道:「嫂子,你是不是想尿尿了?你的裤衩子都湿透了。」
李晓倩哼哼唧唧笑道:「瓜娃子,嫂子想吃荤腥了,流的是口水水。」
至此,他已经有些明白过来味了:这骚娘们看病是假,想吃自己的童子鸡是
真。
想透了这一层,他反而镇静下来,胆子也正了,于是明知故问。「嫂子想吃
啥?」
李晓倩上气不接下气道:「火腿肠………萝卜………黄瓜………」
「这里没有啊!」他更加镇静,继续兜着圈子逗趣,「要不我去厨房找几根
来?」
「日你个妈妈!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李晓倩真急了,急不可耐吼道:「你
要把嫂子急死不成?把你的小萝卜给嫂子吃了就行」
…………许子陵初入人道,哪里知道怜香惜玉,兼之又是童子之身,真元充
盈丰沛,只知一个劲的玩命捣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李晓倩正值虎狼之年,
男人又长年不在家,已经旱得透透的了。强烈的饥渴使她的嗓子里发出一种奇怪
的咕噜咕噜声。不大一会,她便浑身大汗淋漓、手脚抽搐、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见她这般模样,许子陵吓了一跳。急忙在她坐直了身子,用手在她的人中穴
上猛掐了几下。
少顷,李晓倩长长嘘了口气,慢悠悠醒转过来。
见他正傻呵呵的注视着自己,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喘着粗气说道:「嫂
子旱的时间太久了,你的雨水又太猛,猛乍乍一下子嫂子被浇得有点受不了,让
嫂子略缓一缓。」说到这里她转而调笑道:「看不出你平日里装的斯斯文文的,
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早知道这样,老娘早就把你的童子鸡给活吞了,用得着装什
么劳什子病?」
她是话里有话,许子陵见多识广,岂能听不出来。于是嘿嘿一笑道:「我不
是装的,我这人一向是你清我也清、你浊我也浊。你若是烈女,我便是柳下惠,
你要是潘金莲,我就是西门庆。」
李晓倩脸一红,讪笑道:「你是骂嫂子哩,不过看你的样子确实还是第一次
和女人玩耍。」
「你咋看出来的?」
「你以前要是和女人耍过,决不能这么玩命搞」她娇笑一声,两只葱管一样
的纤指夹着他的脸蛋说道:「你这么大的家伙谁能受得了?一竿子插到底、死命
硬捣,都快顶到老娘的肺叶子上了,照这种弄法,一般黄花闺女不被你搞死才怪
了。」
「看你欲死欲仙的样子,难道刚才你不舒服?」
「轻点,」李晓倩笑颜如花、美眸流盼:「好我的亲儿哩!嫂子给你教个方
子,省得你今后弄出人命来。」
说着,她坐起身来………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李晓倩不知死去活来多少回,许子陵却一如既往越战
越勇,一副不知疲倦的样子。到了后头,李晓倩真的吃不住劲儿了,好几次央求
他停下来喘口气。许子陵有点恼怒,心道:老子才爬到半坡你便要撒手,老子还
没过瘾哩。遂也不听她的小声央格,只是玩命的捣鼓。李晓倩没办法,只好闭着
眼睛咬着嘴唇拼命忍着。
第003章一箭双雕
正捣鼓得起劲儿,许子陵忽听背后一个女人冷冷说道:「好啊!奸- 夫- 淫
- 妇在家里就明目张胆干上了!真他妈不要脸!」
许子陵吓坏了,咕噜一个翻身下马,两人顿时分了开来。
身后说话的女人原来是李晓倩的婆婆黑牡丹。刚才两人光顾了猴急干活,谁
也没想到卧室的门根本就没上闩。更没想到黑牡丹这么早就赶集回来了。
黑牡丹是李晓倩老公二宝的后妈,实际年龄比李晓倩大不了几岁,徐娘半老,
风韵犹存,* 而不失窈窕,麦色皮肤细腻光滑,头上乌云鸦堆青丝袅袅,走起路
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妖妖媚媚的样子不输李晓倩半分,故而人称黑牡丹。
此时她蛾眉倒竖,杏眼圆睁,指着两人说道:「你俩做下这样伤风败俗丢人
现眼之事,你们说咋办吧?是打电话叫二宝回来还是到乡派出所去说理去?」
许子陵到底年龄小,被人捉奸在床本来就很尴尬难堪,一听此话脑子里顿时
轰的一声,惊慌之间,嗫嚅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晓倩惊慌归惊慌,却不失措,她见婆婆嘴上虽说的气势汹汹,一双桃花眼
却贪婪的瞅着许子陵的家伙不放,眼神和表情似乎也有些邪邪的饿劲儿。
看到这里,李晓倩当时心里便有点底了。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婆婆了。
黑牡丹从小便* 成性艳名远播。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时,便被自家堂哥
弄大了肚皮,坏了名声嫁不出去。后来迫不得已远嫁到桃树坪作了二宝爹的填房。
她比二宝爹足足小二十多岁,老夫少妻那还有个好?黑牡丹天生* ,奶大皮滑水
丰,床第之上贪欢无度;二宝爹本是色中饿鬼,宝刀虽老尚能饭矣。然色乃伐性
之斧,几年工夫下来,老家伙生生被黑牡丹榨成了一张人皮囊子,落了个半身不
遂瘫倒了床上。
算起来二宝爹瘫在炕上已有两年了,这娘们八成也蹩坏了。这两年,但凡二
宝回来,黑牡丹便忙前忙后骚情不已,要不就赖在小两口房里不走,要多腻歪有
多腻歪!这娘们在外面一天到晚打扮得花枝招展妖精一般,为甚,想勾搭野汉子
呗。可惜,周围十里八乡的男人们都出去打工了,除了老掉牙的男人就剩下还在
怀里吃奶的男人了,没人欣赏。今天撞见这事恰如瞎狗碰见了热屎,能不狠狠吞
上一嘴?
想到这里,李晓倩眼珠一转,说道:「婆婆,你别上火,常言道,家丑不可
外扬,说出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况且这种事情讲究的是捉奸在床,没有第三者
在场,谁能替你作证?你是能捆住我俩还是能绑住我俩?只要这青皮小子提起裤
子走出房门我俩就可以不认账,你说也是白说。再者说了,他还是个小毛孩子,
谁会信她与我有这种事情?惹急了我倒打一耙,告你个造谣生事!二宝远在天边,
他又没亲眼看见,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黑牡丹嘿嘿一声冷笑,咬着雪白的牙齿说道:「我不管,信不信在他。」眼
睛依然直勾勾看着许子陵胯下吊儿郎当的* 和球球。
李晓倩有点慌神,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最忌讳这种事情,只要有点影子,
大多数丈夫都会起疑心。万一二宝信了她的话和自己离了婚,这诺大的家业、以
及二宝本人不都落到这个老妖婆手里去了?怕自己到时哭都没有眼泪,罢罢罢!
今天这事不让老妖婆尝点甜头看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她厚起脸皮鼓起勇气说:「婆婆,我不是吃独食的人,咱婆媳俩索性见
一面分一半。子陵年龄虽然不大,东西却不一般。」
这话说到了黑牡丹的心窝窝里,黑牡丹登时非常高兴,火烧火燎的恨不能立
即俯身上前抱住许子陵滚做一团,然嘴上却冷冷道:「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李晓倩已看出她火急火燎的样儿了,于是心里越发有底,她甚至沉着声气笑
了起来:「婆婆,我的意思是咱仨人一床被子伙着盖,什么家丑外丑全遮住了,
你看咋样?」
黑牡丹还要扭捏做态,李晓倩呼得扑将上来,一把抱住黑牡丹,嘴里叫到:
「我让你装洋蒜……」两人遂一起仰面朝天倒在床上。李晓倩高大* ,年轻有力,
小巧玲珑的黑牡丹被她抱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我的肉肉蛋!」李晓倩对许子陵一怒嘴儿,示意道:「脱她的裤子,上她!
干了她就是自己人了。」
刚开始,那黑牡丹还装模作样扭着身子挣扎了俩下,嘴里颤着声气嚷道:
「不行………不………行………行………行行行………」待许子陵真正上了手,
她便哼哼唧唧浑身瘫软,几下过后,便面如桃花双眸如醉,猫叫春似的叫唤开了
………
第004章邂逅富婆
许子陵原本不是桃树坪人。
十二年前,山那边许子陵的老家遭了水灾,大水之中,父亲为救子陵娘俩而
葬身波涛,母亲领着五岁的许子陵沿街乞讨辗转投亲,经到桃树坪的时候,她母
亲突发急病躺在村中。年幼的许子陵惊慌失措哀哀而泣,桃树坪的人不但不出手
施援反而借口疫病会传染,于是把子陵娘俩轰到了村外半山腰的树林里,任其自
生自灭。三天后,许子陵的母亲便一命呜呼,此事惊动了青云观道长清虚,出家
人慈悲心肠,二话不说便出手帮着小子陵将其母发送,然后领着子陵回到青云观。
从此,许子陵便在青云观住了下来。
清虚皓首童颜、仙风道骨,时年已有八十岁,他见子陵眉清目秀骨骼清颀,
当下便十分的喜欢。他把自己一身的道行和医术都传给了小子陵,但不知为何,
他却不让子陵正式出家皈依。因此说起来,子陵只能算作清虚的俗家弟子。
岁月荏苒,韶华更迭,转眼间小子陵便十五岁了。这一年冬天,清虚羽化飞
仙、无疾而终,享年九十岁。从此小子陵接过师傅的衣钵,正式撑起了青云观的
门面。
青云观坐落在桃树坪后山顶上,观后一道飞泉激流而下,周围群山峨峨耸立,
青云缭绕,郁郁葱葱,环境极为清幽。没事时,子陵便在观里念书写字打拳练剑,
周围十乡八里的人家有病有灾时自会来请,要么看风水做法事、要么替人针灸推
拿,总之,日子过得倒也自在逍遥。
除了替人看风水做法事时才戴上师傅的道冠穿上师傅留下的道袍,平时许子
陵只穿俗家衣裳。子陵长得很快,才十七岁的年龄,身量已经过了一米八了,加
上平时天天打拳锻炼,身板显得非常结实孔武,于是人们便可以经常看到一个身
背药箱、面带稚气的小伙子敏捷的穿行在村寨间的山路上。
许子陵对小时候的遭遇一直耿耿于怀,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绪越来越强
烈。
清虚在世时就看出来这孩子身上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冷峻。难免暗暗担
心,便一直教诲他说,世上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有因就有果,冤冤相报何时了?
桃树坪人当时那样做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也不能绝对说人家做得不对,世上
的事情原本就较不得真,最计较不得的……
当时子陵唯唯诺诺不敢顶嘴,等到师父羽化飞升后,许子陵心里的芥蒂便又
重新萌发出来,他常常阴郁地看着山下的桃树坪村,思量着如何报复这个冷漠的
村庄、如何教训村里那些自私的村民,以解自己积郁了十几年的怨气。
其实,桃树坪的人很快便把那一对可怜的孤儿寡母忘到后脑勺了,没人愿意
为此事费脑筋,谁还会记得当年这档子事情?更没人想到,清虚的这个玉树临风
修伟挺拔的小徒弟便是当年那个伏在母亲身边哀哀而泣的小叫花子。
今天在二宝家无意间一枪射了个双飞雁,将黑牡丹和李晓倩婆媳俩一举拿下。
虽是无心插柳之举,但许子陵却由此受到了某种启发,他突然开窍了,他知道该
怎样报复桃树坪了。
繁星满天,山风送爽。
望着山下峡谷中桃树坪村家家户户窗户里射出的点点灯火,许子陵露出了狼
一样坚实锋利的牙齿狞笑道:「从今天起,老子要给你们桃树坪各家各户的王八
蛋们换换种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子陵早早起来,将炮制好的当归、黄芪、党参、半夏、五
味子、何首乌等中药材装了一背篓,趁着麻麻天色启程了。他要去省城卖药。
清虚在世时,师徒俩虽然也替人做法事看病,但都均属悬壶济世之举,做善
事的成分居多。病人家有钱时便随意给上几个,无钱便一笑置之,青云观主要的
经济来源是挖药卖药。
青云观坐落在青云山上,山上出产各种药材,当地人不大懂药材,因而便成
全了清虚,离此不远的省城里有一家很大的生药批发市场,中药材很能买上价钱。
籍此,多年来观里的日子过得相当从容宽裕。
清虚乃出家之人,淡泊惯了,卖药得来的钱够吃够用就行了,从不刻意以挖
药谋利。因此他都是在最适合的季节、拣最好药材采摘,加上这些药材绝对是野
生品种,行家一看便知是上品,因而青云观的药材到了省城中药材批发市场很是
抢手。
高一脚低一脚行走在陌生的省城街道上,许子陵有一种很茫然的孤独感。从
行人不时射来的怪异眼神里,他知道他们在看什么,那些怪异而漠然的眼神是冲
自己身上的背篓、老式土布裤褂、布袜布鞋而来的。在省城人的眼睛里,自己这
身打扮看起来很土、很傻,当然,也非常另类。
以前跟师傅来过几趟省城。那时,他的小手紧紧牵着师傅的衣襟缓缓而行,
前面有师傅挡住了滚滚而来的一切世俗,自己的眼睛里所感受到的都是城市那种
光怪陆离的喧嚣、新奇,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此时独自来到这里,他分明感
到了一种与大城市不协调碰撞出的压力。那些富丽堂的高楼大厦和纷纷射来的眼
光挤压得他有点上不来气儿。
卖了药,怀着一种卑微的心情,许子陵一刻也不想在城里多待,提着背篓匆
匆向长途车站走去。
原本想在省城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可一问价钱都贵得令人乍舌。最后还是决
定回去路过青羊县城时再说,山区县城的东西相对便宜些。
带着逃跑似的沮丧和愤怒,他低着头尽量挑选僻静的小巷走。好在他的记忆
力和方向感都很强。省城虽然很大,但和青云山比又小了许多,只要一直往北走
就可到达城北客运站。
「来人啊……抢钱了!」经过小巷一处岔口时,岔巷里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
呼救声。
许子陵转过头,只见岔巷深处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围着一个女人拳打脚踢,
那女人蜷着身子坐在地上,怀里死命抱着一个黑皮包不放。
略微迟疑了一下,许子陵还是走了过去。
小流氓们看了他一眼,见是个乡下小毛孩,理都没理他,转过头去继续忙他
们的业务。
连这些流氓们都瞧不起自己!许子陵有点愤怒了,他尽量学着城里人说话的
腔调劝道:「你们这是拦路抢劫,要犯法哩!」
一个小流氓不屑的骂了一句:「滚开!你个臭乡棒。」
「奶奶个熊……敢挡老子的横儿!」为首的小流氓却不乐意了,他转过身恶
狠狠向许子陵逼了过来。
那小流氓光头大脸膀大腰圆,左手提了把明晃晃的匕首,赤膊上刺了两个吐
着血红信子的黑蛇,样子看起来很是恐怖。他摇摇晃晃走到许子陵跟前,蒲扇大
的手掌抡了起来,嘴里还学着许子陵的青羊土音骂道:「犯你妈的毛哩,找死呢
你个小杂种!」说着,手掌带着呼呼风声风向许子陵的脸上扇来。
常言道:拳假功夫真。习武练拳实质上练的是胆气、身手和力量。许子陵常
年和师傅习剑练拳、认穴打穴,三十斤的石锁一百斤的石盘玩得溜溜转。因此有
着深厚的功夫基础,指头上的力量奇大,虽从未和人打过架,此刻的胆子却很正。
掌风掠过,那小流氓忽觉眼前一花便扑了个空,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来,软
肋上的缝隙便被什么东西狠狠顶了一下。顿时间,小流氓便觉得自己拔不上气来,
准确地说是根本不敢吸气,一吸气便觉得软肋肌肉撕裂了一样痛,小流氓抱着肚
皮慢慢蜷了下去。
许子陵没想到师傅教的打穴功夫在实战中的威力竟如此巨大,那么高一个壮
汉轻轻一下便窝成一堆动弹不得,他的信心顿时大增。
见这边情况有异,另外几个小流氓丢下那女人一齐围了过来,一伙人先是用
眼睛瞪着许子陵,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来。然后忽然发一声喊,一齐举刀向许
子陵剁来。
许子陵手里的竹背篓此时派上了用场,他一手执背篓抵挡纷至沓来的匕首,
另一只手和两只脚不停的抽空反击,三下俩下间,那几个小流氓全都惨叫着躺到
了地上。
那女人还坐在那里发抖,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她还有点不大相信眼前的
事实。
「大……大姐……你怎么样?」许子陵见是个洋气十足,漂亮非凡的女人,
不由变得自卑气馁起来,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
那女人点点头,「还好,只是我的脚崴了,站不起来。」那女人声若蚊呐。
许子陵不安地看了一眼那几个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小流氓一眼,对那女人道:
「这里不能久留,我扶你离开吧?」
「好吧。」女人又点点头,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第005章神技初展
扶着这个浑身散发着诱人香气、仙女一样漂亮的女人,许子陵只觉得脑子有
些不够用,昏昏沉沉掖扶着她出了巷子,又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她一直送回家里。
女人住在离巷子不太远的一处高档住宅区里,一家一户都是小独楼。许子陵
知道,城里人管这种小独楼叫别墅。不过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别墅看上去比自
己的青云观小多了!
打开两道铁门进了屋里,许子陵登时便有些发傻,脑子里只剩下八个字:金
碧辉煌、富贵逼人。刚刚升起的一点点自豪感瞬间便被击碎了。
女人此时已从刚才的惊慌中失措中恢复过来了,见他呆头呆脑东张西望的样
子,不由暗暗一笑,吩咐道:「扶我坐沙发上。」
许子陵顺从的扶着女人一瘸一拐走过去坐了下来,谁知屁股刚一挨上沙发女
人便捂着小蛮腰娇叫起来。原来,几个小流氓追她时,她不但崴了脚而且还闪了
腰,刚才是硬撑着一口气不觉得有多难受,此时回到自己家里松弛下来,痛劲儿
便上来了。
许子陵有点不屑。城里女人平时活动量小,长年累月下来,肌肉骨头筋脉都
打了结缠在一起锈成了一堆儿,外表上看起来一个个花枝招展婀娜多姿似乎活力
四射,其实都是花瓶瓶,摔不得动不得,动作的幅度稍微一大不是肌腱拉伤便是
骨头错位。
女人的娇叫声倒是提醒了许子陵,他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是个跌打医生哩。
「倒霉!」女人斜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愁眉苦脸道:「说好下午要给员工们
发红包,晚上还要和东北来的祁总谈生意,这可咋办是好!」
一旦意识到自己是个医生,而对面这个漂亮女人只是个病人,许子陵的自信
心便恢复了,言谈神色瞬间便流畅自如起来。
「不要紧。」他嘿嘿笑道:「算你遇着人了,不才刚好是个跌打推拿医生。」
「你?」女人的眼中露出一丝狐疑,不相信地问了一句:「你有多大?」
「不瞒您说,在下今年十七,行医却也十年有余了。」说着,他伸出食指比
划道:「刚才那几个人我就是用一个指头放倒的,这叫打穴,实际上是针灸按摩
手法的一种延伸。」
「真的?」
「先治你的腰,后治你的脚,一个小时保准让你活蹦乱跳。」
「有这么神?」
「不是吹牛,即便你今天骨折了,我也能让你正常行走,既不打石膏也不打
绷带,指甲盖大一片硬纸板就能给你正骨定位,这就是中医奇妙的地方。」
「那好吧,就依你。」她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许子陵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趴下,她便慢慢在沙发上平趴了下来。
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些,也许她根本就不信,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现在若去医院,又是拍片又是透视,弄不好还要做CT,折腾来折腾去什么病也
没治一天就耽搁过去了。没办法,时间不等人,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至不济跟
去大医院的效果是一样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盒刚才在药材市场新买的银针,盒里酒精药棉一应俱全。
「撩起衣服,把后腰部位露出来。」他用医生的口吻轻声说道。
女人慢慢撩起后背上的衣服,露出了纤巧的小蛮腰。这女人的身材极棒,后
腰与两胯之间过渡出两弯极其优雅华丽的弧度,雪白柔腻的肌肤隐隐透出一种羊
脂玉一样的润泽。
怨不得古诗词上说「楚腰三道弯」,怪不得人们常说「肤如凝脂、冰肌玉骨」,
眼前这位便是了!许子陵心里不由一荡,口水差点流了出来,忙提了一口气稳了
稳神神,然后伸出两指在她后腰上按压试探道:「是不是这里?」
女人顿时痛得直咧嘴。
许子陵得意的一笑,拈出十几根银针,灵巧地旋指捻针,须臾间,十几根银
针便已进入到女人后腰肌肤里。
「现在有何感觉?」
「麻麻的、涨涨的,中间还夹着一股热热的感觉。」女人嘤嘤而语,娇柔却
不失悦耳。
许子陵有点发窒,暗暗做了一口深呼吸,嘿嘿笑道:「这就对了!根据我多
年的经验,你腰上的伤一定是老伤。」
「是吖,我的腰经常扭伤,不知是怎么回事?」
「你的腰椎肌腱有陈旧性裂痕,用我们的行话说,你这叫习惯性扭伤。」
「我去过许多医院,医生说要想根治只有通过手术修补。」
「放他妈狗屁!」许子陵轻蔑的骂道:「西医有时很混账,治不了便拿出刀
子吓唬人。」
漂亮女人侧头看了看,这个乡下小孩看起来蛮有趣!女人迷人地笑了起来。
心道:这小毛孩稚气中带着一股成熟和冷峻,儒雅中不乏粗野和蛮悍,忧郁中却
不失阳光灿烂,憨厚中夹着些许油猾邪气,青涩里揉着几分放肆,仔细瞧,还有
那么一点色迷迷的味道。说到底,这是个亦邪亦正耐人琢磨的半大小子。
「你是哪里人?」她颇感兴趣地问道。
「青羊、莲花埠、桃树坪。」说着话,他把针又向深处旋了几分。
她偏过脑袋,樱唇几乎碰到他的耳朵,「今天要不是你,包里那五十万就被
人抢走了,损失可就大了!我咋谢你呢?」
她口里温热的香气不时吹进他的耳朵眼里,弄得他的耳朵痒痒的,他急忙把
脑袋往一边闪了闪,说道:「我师傅说了,世上万事万物都讲究个缘字。大路朝
天、人海茫茫,偏偏就在一条小巷里以这种方式遇见,你偏偏扭了脚而我偏偏就
是个跌打医生,这是什么?这就是机缘,既然是机缘巧合,若提谢字便有些俗了。」
「你是说……」女人眼中火光霍的一跳,问道:「你我有缘?」
「万物皆有缘!」他笃定地点点头,「缘起有缘,缘落有缘。」
他说的这些实际上都是拾师傅的牙慧,但在这个摩登女郎的耳朵里便成了古
奥高深的不俗之语。她原本并不十分在意这个乡下男孩,即使他救了她。感激归
感激,内心深处仍然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说几句感谢话、送几个银钱便打
发了,而后各走各的路,心里不会留下任何印象。然而,他几句拾人牙慧的套话
却深深触动了她。此时,她仿佛刚刚发现了一个世外高人一样,心里渐渐升起一
种内疚和景仰混合出来的感触。
她的眼睛里便升起了一种雾一样迷离的成分,她低声呢喃道:「什么是缘?」
他继续拾人牙慧,朗朗卖弄道:「缘是五百年前你在佛前许下的一个夙愿;
缘是滚滚红尘中你烟视媚行时一次不经意的回眸;缘是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时会
心的一笑;缘是清晨凝在荷芯的一滴朝露;缘是空谷中你面前飘落的一片红叶…
…」
虽然是拾人牙慧,但他红后白牙一字一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句句都落到
她的心底,她的心里顿时瀫纹微皱、碧波粼粼。
这跟催眠一个道理,催眠术只对特定的人群有效。信则灵、不信则罔。所以
才有葫芦僧断葫芦案、狗屁昏官画圈圈,旁观之人还说判得好判得妙。眼前这个
女人虽腰缠万贯貌美如画,但其内心也许满是伤痕,他这番漫无边际的空泛之语
也许正好击中了她心底某处最柔软之所在,睁开眼睛,眼前春风拂煦阳光明媚,
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说得真好!」无缘无故,她的眼睛里有点儿湿漉漉的。
「是吗?」许子陵正在起针,注意力全集中在手上,心不在焉道:「说得好
不如不说。」
「太好了!」女人简直要拍手叫绝了。
「什么?」许子陵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顿乱喷已将她带入了一种特定的对话
环境里,此时即使他信口胡说,她也能从中意会出某种玄机奥意来。
起完针,许子陵用医生的口吻说道:「坐起来试试,看腰还痛不痛?」
女人眼中波光闪闪,咕噜一声翻身坐起,前后左右四下里扭了扭小蛮腰,娇
呼一声:「不疼了,真是神仙一把抓!」
于是许子陵便带出点深沉模样,故作谦逊的淡淡一笑:「今天这种治法只是
应急权宜之法,其实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根治,还需两三个疗程。」
女人明艳艳的笑着,「那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帮我彻底治好,行不行吗?」
说句实在的,才出来了不到一天,许子陵已经有点想念李晓倩和黑牡丹婆媳
俩那诱人的* 了,听到她的请求,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要让他一口回绝却
又下不了这个决心。
李晓倩和黑牡丹婆媳俩的姿色在桃树坪虽是一等一的* 娘们,若和眼前之人
相比则又逊色了很多。别的不说,这女人身上有一种幽兰似的清香味道,这种气
味宛若空谷之中那种似有似无的幽香,待要细细品味,却又倏得消失了,有趣而
* 情思;而李晓倩身上却是一股发情母马似的浓烈味道,看见她、你只会毫不犹
豫地爬将上去狠命释放生命的本能……
见他面带犹豫之色,那女人又道:「好不容易碰见你这样一位医道高手,这
就是缘吖,你要走了我到哪里去寻你?」
「你这是陈年旧疴,至少要三个疗程,一个疗程是一星期,至少要二十多天,
我家里没人照应,离开的时间太长了也不放心,」望着女人一双秋水似的眸子,
他还真的有些割舍不下了,于是思思量量道:「这样吧,我在这里先给你做一个
疗程的针灸按摩,中间休息几天我回去看一趟,然后再赶回来,你看如何?」
「这好办。」女人的眼睛一转一转的,看上去很是风情。她说:「这两天你
就住在我这里,待我把东北祁总的这笔生意拿下后,我也就没什么事了,到时我
可以和你一起到桃树坪去,我就住在你那里,你慢慢给我治。」
「那敢情好!」许子陵的心脏忍不住狂跳了几下,面露喜色道:「只不过我
住在庙里,太清冷了,怕你住不惯。」
「……?」
见女人不明白,他补充道:「我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师傅在庙里生活,师傅
前年仙逝,庙里现在就我一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身世竟这么凄苦!」女人算是明白过来。
许子陵心里咬牙切齿道:这都拜桃树坪的王八蛋们所赐!然而嘴上却淡淡说
道:「命,都是命!」
女人眼里荧荧欲泪,低头絮语道:「我的身世和你也差不多,三岁时父亲病
故,接着母亲改嫁,是奶奶把我一手拉扯大的。」
许子陵一时无语。
他想安慰女人,却不知说什么好,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女人忽又展颜笑了起来:「城里太喧嚣,我早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清静一段
时间,我去你那里清清静静治病岂不是一箭双雕?」
一箭双雕,呵呵,许子陵高兴起来,不由想起了黑牡丹婆媳俩。正在高兴,
忽然瞥见见女人正注视着自己,生怕被她看破心思,他转而打岔道:「我住这里,
哪你住哪里?」
「我也住这里吖,我的卧室在楼上,你可以住在楼下。」
「我是说……我是说,这屋里就你一个人?」
呵呵,小小年纪鬼心眼子还不少!女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妩媚地嗔了他一眼:
「我孑然一身,未婚。除了你,这屋里没有别的男人!」
噢,他松了口气,瞬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旖旎风情。
他又问道:「我怎么称呼你?」
城里女人面嫩,以他的人生阅历,他确实看不出眼前这个女人的真实年龄。
女人稍微犹豫了一下,笑着说道:「我比你大很多,我叫吴媚,不是妩媚的
妩,是口天吴,媚是妩媚的媚。」末了,又问:「你呢?」
「我叫许子陵。」
第006章意淫无限
吴媚脚上的伤情并不十分厉害,许子陵先替她捏拢了一番,让踝关节和肌腱
都复了位,然后用火酒替她散了瘀,片刻间,她便在屋里活蹦乱跳起来。
吃罢饭,吴媚接了个电话,便匆匆洗了澡换了衣裙,香喷喷对他说道:「我
要去公司办事,一会儿司机来接我,我走后你洗个澡,水已经给你放好了,洗完
后你想睡就睡。」
「好吧。」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一阵汽车喇叭声。她提起那个皮包,对他摆摆手,「走
了,拜拜。」翩若惊鸿一样出门去了。
看着吴媚华丽的背影。许子陵发了一阵呆,暗自嘀咕道:真他娘的搞不懂!
既然有车有司机,为何中午身带巨款独自而行?分明是要招贼嘛。奶奶个熊,城
里人真不好理解!
他在观里时每天都会在瀑布下冲个澡,习惯成自然,今天一天风尘仆仆没冲
澡,这会儿已经觉得身上痒痒的了。
盥洗间很大,里面是宽大的浴缸,外面则是更衣间,中间用一扇精美的磨砂
玻璃屏风隔开。更衣间里摆了一张华丽精致的床。床上乱七八糟丢着吴姐换下的
* 、胸罩、吊带长筒袜等。那种柳叶大的裤衩他在李晓倩那儿见识过,又轻又薄,
几乎遮不住任何东西。此时,它带着吴媚的体味暧昧的躺在那里,摆出一种诱人
的姿势。
面前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暧昧,心中暗暗一荡,不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在
脑子里浮现出吴姐只穿了柳叶大一片透明小裤衩在床上扭动呻吟的样儿。在意念
里,他甚至扑上去和她滚成一团儿XX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胯下的活儿恼人地跳了两跳,耳朵里顿时响起了血液流过血管时发出的呼啸
声。他忍不住心头突突鹿撞,做贼似的回头往门外看了一眼。
外面静悄悄的,诺大的别墅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放下心来,走过去用指头挑起了它,小心翼翼撑了开来,用手比了比,还
没有他的一只手掌大。他把鼻子慢慢凑近它深深嗅了一口气,上面依然残留着吴
媚身上特有的体香,他不禁陶陶然起来。
「你算个球!山猪土包子一个。」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猛然间清醒过来,
他恶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然后恋恋不舍的放下了
它。
富有而美丽,在省城这座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吴姐身边能少得了男人?吴
姐这样高雅华丽的* 对自己来说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
和自己之所以聊得还算投机,无非是因为两人彼此相近的身世让她有些触动而已。
在她的眼里,自己或许就是一个乡下小毛孩,或许就像古代贵妇面前的男奴。
那些古代贵妇们洗澡沐浴根本不避男奴,因为男奴们根本算不得人。要不然
吴姐能放心地让自己和她同居一室。和这样的美人在一起,自己只有在春梦里才
能一近芳泽。
一旦意识自己和吴姐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天然鸿沟,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
情,他便觉得有点酸溜溜的,紧接着便心灰意冷起来,热腾腾的血液霎时凉到了
极点。
他懒洋洋脱了衣服甩到床上,绕过玻璃屏风,一脚迈进浴缸里。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外面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身子动了动,碰
到了身边的一堆衣服上,衣服上还压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道:子陵,下午回来
见你睡得正香,不忍惊动,独自上街替你买了几件衣裳鞋袜,你先穿上试试;桌
上的烤鸭是你的晚饭,我很晚才回来,别等我。知名不具。
纸条上的话颇有些顽皮的味道。
一定是是吴姐留给自己的,这一觉竟睡了三个多小时,而且一定是睡得很死,
她回来了两趟自己都没感觉到。师傅以前老说自己睡相很难看,自己身上光光如
也,躺在床上的丑态一定很吓人。
这样想着便勾头望去,果然,身上多了件毛巾被。
是吴姐替自己盖上的,心里不禁有点暖洋洋的。
跳下床试了试新衣服,都很合体,仿佛就是量体做给自己的。雪白的衬衫,
笔挺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头发乌黑明亮,镜子里的人虽满脸稚容,却也不乏俊
朗英挺、玉树临风之气,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便是自己。
人凭衣服马凭鞍,穿上这身衣裳,丝毫不输于城里的帅小伙!对着镜子,他
暗暗给自己打着分。
雨一直飘个不停,到了晚上,雨似乎更大了。
独自吃了晚饭,便百无聊赖的在厅里转圈圈,他不大喜欢看电视,便在一楼
的几间屋子里挨个转了转,还好,他在吴姐所谓的书房里找到了几本《国兰新谱》。
穷极无聊之下,随手便翻了起来。
才翻了两三页,他便吓了一跳。
这些介绍中国兰花的书籍上不但配有各种兰花的照片,而且在每种兰花的照
片下面都标明了价钱。春兰中的传统名品「宋梅」「龙字」「汪字」等每株售价
竟都上万元,至于蕙兰、建兰、寒兰、春剑中的上品也都价格高得惊人,蕙兰中
的「玉枕」售价竟达每株六万。
一株便是一万,一盆少说有十株八株,也就是说一盆就值十万八万。他的脑
子里兴奋地快速计算着:青云观里养了数百盆兰花,其中不乏「国香牡丹」「宋
梅」「集圆」「西神梅」这类名品,按书上所标价格,少说也能卖个几十万。
青云观一带山高林密,空气湿润,溪流汤汤,故盛产兰花。清虚以前在山上
挖药时,动辄挖几苗品相好的兰草回来培育。几十年下来,一代代淘汰选优、一
代代变异改良,竟培育出几百盆国兰名品。
他当时不解,问师傅种那么多兰花做甚?,师傅玩笑似的告诉他:「我死之
后,你要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卖上几盆,够你生活一阵子的。」
当时还不大信,今日一见才知道师傅说得果然不假。
不知不觉,已是晚上十二点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心道:看样子吴姐今晚有可能不回来了,
索性上床睡觉算球了。
上了床,睡得并不踏实。
哩哩啦啦的雨声中,满脑子都是吴姐的影子,一会儿吴姐却又变成了黑牡丹
和李晓倩,翻来覆去,三个人最后竟合成为一个很熟悉的陌生女人,心里面明明
认识却又叫不上她的名字。
只见她巧笑倩兮、美眸盼兮,上来便用她红艳艳的湿唇封住他的嘴,胸前两
只饱满硬- 挺的肉* 紧紧压在他的胸膛上肆意摩挲,一双葇荑温柔地在他肌肤上
逡巡游弋,摸着摸着手便游移到下面……三下两下他便到了顶点,生命的岩浆携
带者亿万小蝌蚪从火山口汹涌地向外喷射出来。
刚抖了两抖,他便睁开了眼睛,生命熔岩涌出时那种强烈的快意便嘎然终止,
女人不见了———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他苦笑一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裤头儿,那里粘糊糊的。嘿嘿,梦里花落知
多少!小裤头儿已经狼藉一片了。
急忙掀开毛巾被,黑暗中,空气里洋溢起一种淡淡的豆腥味。
好在吴姐为他买了好几件裤头。他翻身下床,从床头衣柜里摸出一件还未开
封的小裤头。因不知吴姐回来了没有,所以他也不敢开灯,悄悄拉开卧室门蹑手
蹑脚向盥洗室摸去。他想在盥洗间里洗一洗身上污秽之物,然后再换一件干净裤
头。
不像在大山里,城市的夜晚并不十分暗,朦胧的光线从街上射进来,屋里的
一切都映得朦朦胧胧,根本无需开灯。
轻轻推开盥洗间的门,他闻到了一种潮湿的气味,中间还裹挟着洗浴用品散
发出得清香。很明显,盥洗室刚刚有人用过!
不好,看样子吴姐已经回来了,而且刚刚洗过澡。他迟疑了一下,眼睛不由
向黑暗中的床上扫了过去。只一眼,他便被点了穴似的定格到那里。
第007章春色无边
巨大的磨砂玻璃屏风再一次把朦胧的光线稀释和弱化,隐在屏风后面的床上
显得很朦胧。即便如此,他的眼睛还是分辨出床上躺了一个人!黑暗中,那人身
上反射出羊脂玉一样的油碧白光,看样子那人身上似乎什么都没穿。
是吴姐!他好像偷窥女厕所时被人当场捉住了一样,尴尬得站在那里足足愣
了十几秒钟。还好,吴姐好象睡着了,一动不动横陈在床上。
他踮起脚跟,慢慢退出了盥洗室,又悄悄进了另一间卫生间,摸黑胡乱擦了
擦身上,换下狼藉不堪的裤衩揉成一团,然后换上新裤衩。悄悄潜回卧室,将脏
裤头塞到枕头底下,慢慢上床躺下,这才在黑暗中长长出了口气。
想起刚才盥洗室里的一切,恍然若梦境一般,不由暗自呵呵笑了起来。刚笑
了几声,便觉得刚才盥洗室里的情形有些异样。
不对!既然是吴姐,为何不睡在楼上卧室里而睡在盥洗室里?再说了,半夜
三更里洗得什么澡?洗澡就洗澡呗,却为何独自一人躺在那里* ……
越想越感到蹊跷,越想越觉得恍惚,莫非刚才是自己撒癔症,一切都是幻觉?
想到这里,他想再去盥洗室看看,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下了床临要开门
出去却又踟蹰起来,万一真是吴姐* 躺在那里、万一惊醒了她那该有多尴尬?于
是又缩回手,慢慢蹭回床边。
就在他满腹心思准备再次上床时,脑子里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念头。
不好!万一是吴姐洗完澡准备穿衣时突然身体不适而晕倒在床上了呢?万一
是吴姐在外面喝多了酒,回来想洗个澡解酒,洗完澡酒劲突然上来了而无力回卧
房……
一连串可怕的想法从脑际掠过,他不由紧张起来。
不行,无论如何必须回去看看!万一真是那样,自己还傻乎乎躺在床不闻不
问,明早起来吴姐说不定就翘辫子了!即使没那么严重,一个人* 的躺在潮湿的
盥洗室里睡一夜不得病才见了鬼了。
想到这里,他沉不住气了,匆匆开了门向盥洗室奔去。
许子陵还是很有章法的,为了不至于过于难堪,二进盥洗室时他还是没有开
灯,而是借着微弱的光向床前摸去。
床上果然躺着一个女人,而且果然*.和刚才一样,她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子陵用手试了试她的鼻息脉搏,只见她呼吸均匀、脉搏沉稳,一瞬间,他从她
的呼吸里分辨出一股浓浓的酒气。
果然是喝醉酒了!他不由松了口气。凭着训练有素的敏锐手感,他已分辨出
床上的女人是吴姐无疑了。
黑暗中,吴媚这个貌美如画的**横陈* ,美轮美奂的香躯凹凸有致精美绝伦。
醉中的她就这样毫不设防的躺在那里,身体大大的张开着,一切尽管都有些朦朦
胧胧,而朦朦胧胧的春光则更加富有诱- 惑力。
触到那光滑柔腻莹润如玉的肌肤,许子陵的心跳不由加快,呼吸顿时为之粗
重急促起来。然而紧接着便感到自己有些龌龊,吴姐眼下人事不省,自己却尽想
些歪门邪道之事。
以前师傅在的时候,有许多清规戒律约束着许子陵,虽然他没有正式皈依,
但师傅就是一扇大门,挡住了风雨却也遮住了大部分视线,这扇大门只在他和世
俗之间留下一道小小的缝隙,他只能通过这道缝隙观察世间的事情。
师傅羽化后,这扇大门慢慢打开了,他带着惊讶和好奇贪婪地欣赏着外面花
花绿绿的世界,见识越来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自打和李晓倩婆媳俩有了那种
事情之后,那扇大门算是完全打开了。正如无知的人带着好奇心打开了未知的潘
多拉魔盒一样,欲望的翅膀一旦张开便没有什么可以挡住它的飞翔。
于是,高尚的光芒在他心里只不过一闪而过,连三秒钟都没有坚持住。黑暗
催化了他的本能,而占了上风的本能又再次放大了他的胆量。在这种本能与胆量
的链式催化反应过程中,他的手变得不再踟蹰,而是熟练的游弋在它想去的任何
地方。
「不要!」醉梦中吴姐突然惊叫一声,身子猛然往侧面滚去。
静静的黑暗中,这一声不啻一声惊雷在许子陵头顶炸响,他当时便吓得手脚
冰凉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等待着吴姐的发作。
臭流氓……不要脸……你给我滚出去……他似乎看到了吴姐峨眉倒竖杏眼圆
睁的模样,似乎听见她怒不可遏的谩骂声。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吴姐依然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侧卧在那里。此时,他也
彻底清醒了,看样子,吴姐根本就没有醒过来。于是,趁吴姐酒醉与她进行负距
离接触的雄心壮志顿作雨打风吹去。
他战战兢兢爬起身子,一切就这样忽然烟消云散了。
独自在黑暗中发了一会呆,他从床上摸索到吴姐的内衣与她穿上,然后给她
身上盖了件毛巾被,替她掖好四角,待要起身离去时却又觉得不妥,想了想遂又
抱起吴姐上了楼。
第008章虎骨难画
一夜没有睡好,天亮时分他才迷迷糊糊睡去,睁开眼睛时已是上午十点了。
吴姐不知怎么样了?他急忙从床上跳起,开门出了卧室往楼上跑去。
到了吴媚门前,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丝毫动静,推开门一看,
吴媚的卧室里空空如也,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整齐齐,想必早就出去了。
下了楼,见茶几上放了一张纸条和一摞钱,旁边还放了一串钥匙。他拿起纸
条一看,果然是吴姐留给自己的留言条。
上面写道:「今天和祁总签合同,估计中午回不来了,给你留了一千元钱,
你想吃啥就出去自己买,钥匙在桌上。」
还好,从纸条上看不出任何异常,看来昨晚之事吴姐并没有发觉,他不禁松
了一口气。
雪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头发乌黑明亮。带着某种卑微反弹
出来的强烈虚荣,许子陵徜徉在大街上,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融入到城市的滚滚红
尘中了。很明显,异样的眼光几乎没有了,人们的目光只在他的脸上略一停顿便
匆匆滑过,不再是那种动物园里看猩猩神态。
于是他很高兴、很自在。
「你是青云山来的吧?」走进小饭铺,老板娘一句话便将他刚刚垒起来的一
点自信轰塌。
「你……你怎么知道?」他仿佛看见了鬼。
「从你走路的姿势上看出来的。」老板娘也是一口青羊土腔,她笑眯眯看着
他说道:「我也是青羊人。」
「……?」
见他不明白,老板娘爽朗的笑了起来,指着他的脚说道:「你走路脚抬得太
高,平平的街道,你反而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一看就是常年在高低不平的山路
上走出来的。」
许子陵脸一红,卷着舌头讪笑道:「娘娘说得在理儿!」
「娘娘?呵呵……」老板娘又笑了,「城里人叫阿姨。」
许子陵的自信已经稀里哗啦一塌糊涂了,他红着脸局促的说道:「娘娘,来
一碗甜米汤、六根油条。」
老板娘不笑了,送过来一碗稀饭和六根油条,低声对他说道:「娘娘告诉你,
这里人把甜米汤叫稀饭或者米粥。稀饭就是稀饭,并没有咸甜之分,只有咱们青
羊山区人才把『淡』说成『甜』。」
许子陵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他不敢再开口,只剩下点头的份了。他甚至
觉得饭铺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无论是进城的民工还是衣冠楚楚的城里人。
老板娘指着他身上的衣服大声说道:「看样子你在城里混得不错!」
「还好!」他头也不抬,心虚而胆战心惊地喝着稀饭。
再次走到大街上,一切似乎又都恢复了原样。再看人们纷纷投来的眼光,自
己仿佛是一只蝙蝠,既不是山里的野兽也不像城里的鸟儿,不过是一个偷了城里
人马甲来穿的民工。他惴惴不安地踅进了一家中药铺,买了十几条陈年艾条,然
后逃也似的匆匆离去。
第009章翻脸无情
吴姐中午并没有回来,许子陵只好蒙头大睡。
他的卧室门并没有关严实。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了很响的开门声。吴
姐回来了,他激灵醒了过来。
他的耳朵一向很灵,透过门缝,他听到了吴姐站在客厅门口压低嗓门说话的
声音:「张总,今天不行……」
看样子,门口另外还有别人。
一个男人沙哑着嗓子说道:「怎……怎么不行?看……看在我送……送你回
来的份上,我……我在你屋里坐……坐会儿……总可以吧。」
「张总,谢谢你送我回来,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你喝多了,你还是回去好
好休息休息,我也累得不行了,有事咱们改日再说吧。」吴姐的语气里明显有一
种低声下气的成分。
那人硬着舌头不依不饶道:「正……正因为喝……喝多了,我才想在你这…
…这里睡会儿觉。」
「我的头很疼,今天真的不行。」吴姐虚弱的抵抗着,看样子,她真的不敢
得罪那人。
那人嘎嘎笑了起来:「你……你头疼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我不影响
你。」
接着,也不知那人对她做了什么,就听吴姐惊叫一声,然后小声说道:「张
总,这样不好,你还是回去睡吧,我要关门了。」
此时,许子陵已经听出来了,那人在动手动脚纠缠吴姐,企图很明显。不过
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吴姐还对他如此客气?男欢女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女的不乐
意男的不识趣,这种事情要放在青羊山区,早就骂得狗头* 抱头鼠窜了。
他决定出去看看。
那是一个满身酒气的老男人,面皮松弛,眼袋很大。吴姐和他隔着一脸宽的
门缝说话,吴姐手扶门把用手和膝盖顶着门,那人手据着门边想推门进来,两人
正在暗暗较劲僵持。
看见许子陵,那人脸色顿时变了,舌头也利索起来,他哼哼冷笑道:「怪不
得呢!原来是姘上小白脸了?」
这话很难听,许子陵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心中的怒气一股一股往上窜起,恨
不能冲上去照着那张骄狂不可一世的老脸狠狠踹上一脚。
吴姐一回头,发现了站在身后的许子陵。她脸上的表情顿时窒了一下,急忙
给他使眼色让他回卧室去。许子陵怒视着那人一动不动,她又急忙陪着笑脸对老
男人说道:「张总,你想哪里去了?这是我表弟。」
趁着吴媚手上松劲之际,那人撞开门挤了进来。
「你哄鬼?鬼才信?」他也不看吴媚,而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旁若无人的神
态,上下打量了许子陵一番。一双淫邪的眼睛紧盯着许子陵,嘴里不干不净肆无
忌惮道:「嘿嘿……常言道:表姐表弟、床上粘似蜜。是不是这样小伙子?」说
着,又回过头看着吴媚阴笑道:「童子鸡很爽口吧?」
老男人这话无异于提着许子陵的耳朵扇耳光、掰开他的嘴巴吐痰。许子陵心
里如同被捅了一刀。奶奶个熊,简直太糟蹋人了!愤怒终于忍无可忍,于是他想
也没想便胼指在老男人胸前的『任脉』上奋力戳了一下。
老男人狂嚎一声顿时窝蜷于地,老衰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冒了出来。
吴媚见状吓坏了,急忙蹲下身扶住那人,声嘶力竭的唤道:「张总、张总,
你不要紧吧?」
老男人面孔扭曲痛苦不堪,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恶狠狠的神色,喘着粗气威
胁道:「好……好好,有你们的,我他妈记……记住了!」也不知他在威胁谁。
「谁让你动手了?」吴媚脸色蜡黄,气急败坏对许子陵吼道:「你凭什么管
我的事情?你算什么人?还不快给张总赔礼道歉!」
一刹那,许子陵从吴媚眼里看到了那种疯狂恶毒的怒意,从她的口吻里听出
了颐指气使的成分。
他做梦也没想到吴姐转眼会变成这样一副嘴脸!他全身的血仿佛被放干了,
傻呵呵的站在那里发呆。
我算什么人?一文不值的乡棒、山狼、土包子、* !他恶狠狠地咒骂着自己,
心里憋燥的直想发狂。在她看来,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竟抵不上这老男人的一根
汗毛!
「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吴姐又恶狠狠的对他命令道:「还不快给张总
解开穴道!」
「你爹死不了!」憋在心里的火药终于爆炸了,他拧着眉毛指着吴媚的面孔
大吼一声:「老子没工夫伺候你们。」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一头冲进了茫茫大雨之中。
「混蛋……你回来……」远远的,他听到耳后传来吴媚的叫声。
许子陵回头看了一眼隐没在雨幕中的别墅,露出了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白牙,
冷哼一声:「你和你爹好好玩去吧!」
第010章英雄气短
到了城北客运站,他一摸口袋,身上只有十五块八毛钱,而到青羊县城的车
票要二十六块钱,许子陵立马如泄气的皮球瘪了。
他一向不习惯于在身上揣许多钱,早上出去吃饭时口袋里只带了一百块钱,
吃了饭买了艾条后就剩下十五块八毛钱了,他不但没动用吴媚留给他的钱,就连
自己卖药才的钱此时也全遗留在了吴媚家里。
望着满天的瓢泼大雨,他咬了咬牙心道:先上车再说,只有听天由命到哪儿
说哪儿了。
发往青羊县城的班车已经出站了,就停在客运站门口。为了多拉几个客人,
车老板子和售票员趁着下一趟班车没出站前正站在车门口拼命私揽顾客。
见他过来,女售票员笑吟吟举着伞迎了上来,「小兄弟,去哪儿?」
「青羊。」他心里直打鼓。
「好嘞……上车。」如同看见亲爹一样,女售票员脸上笑成了一朵* ,一手
搀着他的手臂,一手举伞为他遮住纷纷大雨,丰满的胸脯紧紧压在他的胳膊上。
「我……」上车的一瞬间,他想把自己钱不够的事情预先说出来,张了张口
却又忍住了。
「上车上车,先上车再说,车上有毛巾,你自己擦擦头上的雨水。」女售票
员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她几乎是用两只肥大的咪咪把他顶进了车门,然后又转
身忙着招呼别人去了。
许子陵叹了口气,在车尾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车上稀稀拉拉坐了十几个人。
雨越下越大,女售票员回到车上卖票,车老板子则继续留在车下吆喝。
车上就那么几个乘客,其他人都是在售票窗口买的票,所以售票员直接向许
子陵走来。
「二十六元整,」她笑吟吟向许子陵伸出了一只肥滚滚的手。
「大姐,」许子陵咽了口唾沫,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元八毛钱,递到她的
手里「我出门急,没带那么多钱,你看……」
「不够。」女售票员肥胖的扁脸唰一下拉了下来,劈头打断了他的话:「十
五块钱八只够到豁口镇的。」
豁口镇坐落在省城到青羊县城进山口处,距离青羊还有五十里山路。
「大姐,都是青羊人,要不这样……」他艰难的想着措辞。
「小本经营,概不赊帐。」她的脸冰冷得快要结霜了,眼睛里射出的不屑几
乎能将他当场阉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身横肉的车老板子晃着膀子走了过来。
售票员撇了撇血盆大口,斜睨了一眼许子陵没好气地说道:「这小伙子十五
块钱就想坐到青羊。」
「那怎么行?」车老板子变脸鸡似的霎时也变了脸,一口便回绝了,语气中
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分钱一分货,十五块钱你到豁口下,要不你现在就下
车,看后面的车能不能让你坐?」
「大哥,我的意思是……」许子陵还想和谓车老板子商量商量。
「别叫我大哥,有钱你是我大哥,没钱你叫爷爷也不成。」车老板子颇为蛮
横的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凶光,恶狠狠道:「小伙子,废话少说,我没工夫
跟你闲几巴磨牙!要坐你就到豁口下,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胖女人也在旁边帮腔:「跟他废的什么话呀!这么一会耽误了多少生意?」
许子陵注意到车上所有的乘客都在看着自己,他感到自己的脸很烫。再回吴
媚那里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无奈地点点头:「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在
豁口下就是了。」
肥女人撇着嘴唇抖抖手里的钱说道:「早这么说不就齐了?真是的!」说着,
扭着* ,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走了。
第011章命中贵人
嗓子里无声的哽咽了一下,许子陵直想哭,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低头憋住了。
借着眼角的余光,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少妇一直在看他,他把头垂得更低
了,恨不能在座位下找个缝隙钻进去。
那少妇却站起身离开座位径直走了过来。
「是子陵吗?」少妇问道。
他诧异地抬起头。
少妇竟是亚楠!
「亚楠姐……」许子陵鼻子一酸,热泪忍不住滚了下来。「我……我真他妈
丢人现眼……」
「别这样,都五尺高的汉子了!」亚楠挨着他坐下,用手在下面悄悄捏着他
的手,小声说道:「刚才的事情我都看见了,只是你穿着西装我不敢认你。自古
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啥丢人的,秦琼还卖过黄骠马哩。」
他使劲点点头,无声的抽咽着,眼前若没有别人,他很想钻进亚楠怀里嚎啕
大哭一场。
在许子陵的眼里,亚楠便是他生命中最尊贵的贵人。
当年,桃树坪人把他母亲抬到了半山腰的树林里往地上一放便扬长而去,只
有一个叫亚楠的小姑娘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哭泣。她还不时跑回家里偷来食物和水
给他吃喝,为此,她没少挨家里人揍。小子陵的母亲闭眼之后,又是这个小姑娘
跑去青云观找来清虚料理后事。
亚楠长得小巧玲珑,个头和小子陵差不多,年龄却比他大了五岁。在他后来
逐渐长大的岁月里,亚楠经常会气喘吁吁地爬半座山到青云观来看他,来时总要
给他带个熟鸡蛋、腌鸭蛋,要么就是一块葱油饼。
长到一定年龄,许子陵可以跟着师傅下山给人瞧病了,每逢经过桃树坪时,
亚楠总会准时出现在村口等着他。她还是那样,要么给他手里塞个鸡蛋、要么塞
个咸鸭蛋或一块葱油饼。他一直搞不清楚亚楠怎么就能知道他和师傅下山了。后
来他曾经问过亚楠,她调皮的一笑:「不告诉你,我会算。」
十九岁那年,亚楠嫁到了桃树坪下面的莲花镇,那年许子陵十四岁。他脸上
淌着泪呼喊着她的名字、追了十几里山路追上送嫁的队伍,他送给亚楠一对儿菩
提子做的手镯、一副连翘木做的头钗。从此,两人再没见过面。
伏在亚楠腿上无声地哽咽了一阵,许子陵心中的那种辛酸被泪水慢慢稀释得
差不多了,情绪随之也平复下来。他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一笑:「姐,
你过得咋样?」
亚楠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云,她用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淡淡一笑道:
「凑和,你呢?清虚道长还好吧?」
「我也凑和,师傅仙逝已经两年了。」
「这两年我听外面传言,说你的骨科手艺远近闻名,不亚于你师傅,我心里
一直替你高兴着哩。」
「啥不错啊?跟师傅差老鼻子了,勉强混口饭罢了。」
「你比姐有出息,好好干,活出个人样来。」
「姐夫对你咋样?」
亚楠的手轻轻颤了一下,略一迟疑便转而嗔道:「你个没良心的,也不到莲
花来看我。」
「我想去看你来着,可咱俩非亲非故,你又是有夫之妇,我怕别人说闲话。」
「呸,就你心眼多!」亚楠脸上一红,狠狠剜了他一眼:「说什么闲话?你
才多大?谁会往歪处想?」
「再小也是个男人,这是师傅告诉我的。主要还是怕姐夫多心,影响你的生
活。」
亚楠的眉毛急剧颤了两颤没吭声,过了半晌才问道:「你到省城干什么来了?
咋弄得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了?」
许子陵舔了舔嘴唇刚要回答,就见一辆小轿车疯了一样从不远处急驰而来。
快速行驶的汽车把路面上的积水激起老高,到了车站门口,轿车发出一声刺耳的
尖叫嘎吱一下停住了,引得周围路过之人纷纷侧目。
第012章路遇劫匪
车还未完全停稳,车门便打开了,一个女人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她四下里
略一张望便径直向发往青羊的班车走来。
肥滚滚的女售票员见状,腾一下炮弹似的窜了出去。
因为车窗上沾有雨水,远处看不大清楚,许子陵只觉得那女人的身形看起来
有点眼熟,有点像吴媚的轮廓。
车外传来女售票员热情洋溢的招呼声:「大姐,去哪儿?」
「请问你这是去青羊的车吗?」
「对对对,赶紧上车。」
「我不坐车,我找人,你这车上有没有一个叫许子陵的乘客,是个十六七岁
的小伙子,青羊人。」
见不是衣食父母,肥售票员有点不乐意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自己上
车去看呗。」
两人的对话声车上听得清清楚楚,许子陵已经听出来了,来人正是吴媚。
他急忙伏下身子把头埋在亚楠腿上,并小声叮嘱亚楠:「千万不要说我在车
上。」
亚楠诧异地看着他一眼。
车上拢共十来个人,一目了然。吴媚上车后站在车门口扫了两圈,然后失望
的下车去了。
望着远去的吴媚,亚楠拍拍他的脑袋,「走了。」
许子陵直起了身子,透过车窗外的雨幕,吴媚匆匆向停车场里面走去。
亚楠在背后问了一句:「你认识这女的?」
许子陵头也不会,瓮声瓮气回道:「就算认识吧!」
亚楠颇有深意的笑了起来,「长得挺漂亮。」
他回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说:「她就是天仙又关我屁事?」
她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姐,不说了她了,说起来一肚子气。」
「不说就不说。」亚楠有点不悦,赌气道:「你现在是大人了,我是咸吃萝
卜淡操心。」
亚楠不高兴了!许子陵一见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好好好,我告诉
你!要不是她,我能落到连回家的车钱都没有?」
于是他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向亚楠述说了一遍,然后气哼哼道:
「城里人太现实了!只认钱不认人,说翻脸就翻脸,真他妈不是东西!」说着他
向那女售票员努努嘴对亚楠示意道:「那臭娘们也一样。」
亚楠扑哧笑了起来,伸手他手背上拧了一把道:「几年不见,你也学会骂人
了?」
他嘿嘿一笑,说:「有时候骂几句脏话觉得心里很舒服。」
班车终于出发了,亚楠替他补了票。
班车刚刚出城,路边的雨幕中有几个人举手挡车。车老板子急忙停下车,售
票员殷勤的问道:「几位大哥,到哪儿?」
那几个人一副旁若无人的架口儿,理都没理他便晃着膀子上了车。
售票员又追问了一句,「几位大哥,到哪儿?」
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为首一个光头大脸汉子,胳膊上刺着两条吐
着血红信子的黑蛇。见那女人聒噪不已,光头汉子对着售票员骂骂咧咧道:「妈
了个逼,你他妈废话咋这么多?夹住你的肥逼走你的车。」
车老板子一缩头,很听话地启动车辆往前开去,一句都没敢吭声。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几个恶汉如狼似虎,上去便把前面座位上的乘客全撵到了
后面。然后他们一伙鸠占鹊巢,一屁股坐了下来,掏出烟卷嘻嘻哈哈冒起烟来。
售票员一看这架势便知遇见难惹的主儿了,急忙夹住肥嘴不吭声了。
这几个人一上车,仿佛一团乌云飘进车窗,车上的气氛立马变得阴沉起来,
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乘客们一时都噤若寒蝉。
许子陵一眼便认出这伙人便是那天在小巷里抢劫吴媚的那群歹徒。真是冤家
路窄!他的心里不禁有点敲起小鼓来了。急忙用眼睛四下里踅摸一番,还好,座
椅底下一根钢管斜撑松了,他俯下身去,悄悄拧掉螺丝卸下钢管,悄悄夹在两腿
之间。
亚楠一直在一边不解的看着他。
他凑到亚楠耳边低低说道:「碰见劫匪了。」
vampire518 2013-8-23 09:02
第013章智斗群盗
风雨中,班车开出去十几里地,刚刚到了荒郊野外,那光头大汉将手里的烟
头往地上一扔,大声叫道:「弟兄们,清兜。」
一帮歹徒遂抽出明晃晃的匕首跳将起来,冲着乘客狂呼乱喊道:「各位,哥
几个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向各位借几个钱花。」
车上大都是青羊山区的农民,老实巴交惯了。明晃晃的匕首逼上来,一个个
吓得缩起脖子乖乖掏钱免灾。
出于本能,售票员站起来刚想叫唤,光头大汉一巴掌扇过去将她打了个满脸
花。她手里装票款的钱袋也被大汉一把抢了过去。
光头大汉用匕首顶住她的胖脸凶狠地威吓道:「信不信,老子花了你。」
胖女人吓得屁滚尿流,抱住肥脑壳哧溜钻进椅子底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再也不敢吱声了。
一眨眼,歹徒们就逼到了许子陵跟前。
许子陵的心脏砰砰狂跳不已,脸上硬撑出笑模样,对几个歹徒说道:「我是
个大夫。」
「少废话,大夫也要掏钱。」歹徒们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他们已经不认识眼前向这个少年了。那天许子陵穿的是老式的土布裤褂,一
连脸风尘仆仆的样子,今天却是西装革履头发光光,才两天的工夫,他的穿着打
扮变化太大,谁会把他和那个背着背篓乡下土包子联系在一起?
许子陵继续笑着:「你们几个人印堂发乌、面色青白,一看就是身带内伤,
你们一定被人暗算过。」
歹徒们都愣住了。
许子陵依然笑呵呵的,「这几天你们是不是心浮气短、呼吸不畅,焦渴痰黄、
痰中带血,夜长梦多、盗汗不止,走起路来身体浊重、脚下无根?到医院检查却
什么毛病都没有。」
小喽罗们脸上现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一时都停了下来。
光头大汉见后面的行动突然停下来了,遂大喝道:「妈了个逼,怎么了?」
一个小喽罗答道:「老大,这里有个大夫,他看出咱哥们身上有内伤。」
「有这事?」大汉晃着膀子走了过来。「老子瞧瞧。」
许子陵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们被人封了穴,过不了几天就废了,再
拖十天半个月就等着办后事吧。」
歹徒们被他说得毛骨悚然腿肚子转筋。
光头汉子分开众人叉腰站在许子陵面前,他斜了一眼许子陵,说道:「光说
不练假把式,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会不会治?别是个蒙事儿的蒙古大夫。」
许子陵沉吟道:「治倒可以治,不过一要拍穴、二要针灸还要配合服药,眼
下车上没这个条件。」
光头大汉还有点不信,他撇着大嘴说道:「你先给我拍拍穴,我看有用没有,
你要敢消遣我们哥几个,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许子陵呵呵笑了起来,说:「这好办!」遂把手握成拳状,中指蜷成锥形突
起,用锥尖在大汉腰窝上使劲儿顶了几下,然后收回拳对大汉说道:「深呼吸,
看还疼不疼?」
大汉使劲吸了口气。果然,吸气时软肋处的痛感消失了,呼吸也变得顺畅起
来。
大汉收起凶狠模样,对许子陵伸出大拇指,「看不出你年龄不大道行却不浅!
你给我的弟兄们也收拾收拾。」
许子陵信手拈来、如发泡制,为小喽罗们一一顶了顶穴位,小喽罗们顿时眉
开眼笑起来。
光头大汉掏出烟递给许子陵一颗烟卷,旁边的小喽罗们急忙为他点上火。许
子陵本不抽烟的,此时必须摆摆谱装装样子,于是装模作样吸了两口。
光头大汉往前凑了凑,问道:「哥们贵姓?我们改日登门拜访?」
许子陵脑子里灵光一闪,信口道:「我姓吴,叫吴明,家住豁口镇,我在镇
上开了个吴记诊所,后天你们来吧。」
「看这病得花多少钱?我好心里约摸有个数。」
许子陵笑了,大气的摆摆手,「医者父母心,什么钱不钱的?以你们的病情,
真要钱的话就没数了。不过———」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
光头汉子也是江湖闯荡之人,看出他话里有话,于是一拍胸脯道:「条件你
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
「那我就说了?」许子陵用手一指车上的乘客,「这些乘客都是山区农民,
挣的都是血汗钱,生活很不容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钱还给他们?」
光头汉子扑哧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咱哥们本来做的就是无本买卖,何况
还有你的面子,还给他们就是了,不过我们也不能空手回去,不吉利!」
许子陵用手暗暗指着他从售票员手里抢来的票款袋悄悄道:「劫富济贫,这
个我不管。」
光头大汉大喜过望,对许子陵一抱拳,「老弟爽快,我们这就下车了,后会
有期。」
老大一声令下,小喽罗们赶紧将乘客们的钱一一送还,然后大喝一声停车,
众人蜂拥着大汉晃着膀子下车去了。
血汗钱失而复得,乘客们纷纷过来感谢许子陵,只有车老板子和售票员用怨
毒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在那里运气。
许子陵看都不看他俩一眼,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车进青羊县城,售票员贼眉鼠眼地在车老板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她回
头对大家说道:「各位,我们去公安局报个案,请大家一起做个证。」于是也不
管大伙乐意不乐意,车便一直开到县公安局门口,车老板子二话不说便下了车,
然后一头攮进了公安局值班室。
许子陵没想别的,还坐在那里美滋滋回味刚才自己的杰作哩。
车门突然哗啦一声开了,两个警察手提铐子上了车。
「就是他!」跟着民警身后的车老板子用手一指许子陵,怒冲冲道:「就是
他和劫匪勾结一起抢了我们的票款。」
「你胡说!」许子陵顿时大惊失色,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两个民警威严的站在他面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表情严肃地说道:「跟
我们走一趟。」
「警察同志,我没有,他胡说!」
两个民警不耐烦了,晃着手里的铐子说道:「乖乖跟我们下车,不然的话先
扎你个背花。」
亚楠不干了,他对那些木木讷讷的山民嚷嚷道:「你们都怎么了?是我兄弟
冒着生命危险从歹徒手里替你们讨回了钱,当着警察的面你们倒是说句公道话啊!」
乘客们顿时灵醒过来,围着警察叽叽喳喳替许子陵说好话鸣不平。
两个警察从山民们的话里已经明白了大概过程,于是收起铐子对大伙说:
「车主既然已经报了案,我们就要问个水落石出。这样吧,大伙一起进局里把事
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一遍,然后签字画押备个案底。」
在警察局里,许子陵详细把自己如何认识那几个歹徒,又如何从歹徒手里要
回乘客们被抢的钱物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把自己如何给歹徒们留假名诱骗他们两
天后到豁口镇找吴明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警察越听越感兴趣,讲到中间时,一个
警察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不大一会,一位年龄较大的警察走了进来。
两个警察急忙起身敬礼,来者是青羊县公安局局长。局长过来握住许子陵的
手说道:「小伙子,案子我已经听说了,咱们青羊许多年都没出过你这种智勇双
全、见义勇为的先进典型了,我代表全体干警谢谢你呐!」
一听是局长大驾光临,许子陵顿时手脚无措起来,干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局长回头吩咐旁边一个警察,「章队长,立即布置警力,两天后在豁口诱捕
蛇老三一伙。」
许子陵听出来了,感情警察局知道这伙歹徒。
局长回头对他笑道:「小伙子,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蛇老三抢劫团伙在
我们青羊境内作案数十起,涉案金额达百万以上、致使数名受害人严重伤残,给
人民群众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及财产损失,影响极坏。省厅一再严令限期破案,可
是这伙歹徒异常狡猾,稍有风声便销声匿迹,致使我们的行动屡屡扑空。张厅长
昨天还问起这个案子,说是再不破案便让我们移交案件,我这老脸恨不得扎进裤
裆里去哦。」
原以为只是一伙小流氓,弄了半天竟是一伙江洋大盗!许子陵听罢不禁有些
腿肚子转筋沟渠子淌水了。
第014章脸丑条顺
回到观里时,天已经大晴了。
匆匆扒拉了几口饭,许子陵拿了毛巾肥皂出了后门,来到观后面的桃花潭洗
澡。这几乎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
桃花潭碧波荡漾,青云瀑白练似的摇曳而下,在桃花潭里激起漫天的水汽。
在阳光的照射下,氤氲的水汽将一道小小的彩虹架在了瀑布顶上。
脱掉衣服走进潭中,刚刚搓了两把,便听到岸上有人低声嬉笑。
许子陵吓了一跳,站起身对着岸上树丛吼道:「哪一个?」
岸上的大树后面,一个女人娇滴滴笑道:「我,古月。」
古月是桃树坪村民三锤的媳妇。此女长得隆眉深目、高鼻阔口、一头黄毛,
要多丑有多丑!但有一样却很令人意外,这女人脸虽长得很丑身材却长得极棒,
长身玉立、肌肤胜雪,魔鬼脸蛋配了一幅魔鬼身材,也不知老天爷是怎么给她安
排的?另外,这女人的声音极好听,脆格生生、娇格滴滴,只听声音生生能把活
人哄得自己爬进棺材里。
许子陵哭笑不得,问道:「噢……是古月嫂子,你在这里干啥?」
「打猪草吖。」
「我洗澡哩,你到别处去吧。」
「嘻嘻……正因为你在这里洗澡我才过来了,要不然我还不过来哩。」
「你要做什么?」
「看看。」
「有啥好看的?想看回去看三锤去。」
「三锤出去打工了,过年才回来。」
说着话,古月从树后面闪了出来,眼睛若无其事地望着他的胯下。
许子陵心里一动,这女人虽长得极丑,却是一幅娇憨模样,丑人自有一种别
样的风韵。于是他也不回避,直挺挺站在那里任她瞻仰胯下之物。
他逗道:「看够了吧?」
古月脸上飞起两片火烧云,羞答答说道:「光看有什么意思,还不是画饼充
饥?」
「你要怎样?」
古月的脸色更红了,低头摆弄着一双修长细腻无人能匹的葇荑嘤咛道:「我
也想洗一洗。」
「嫂子要和我来个鸳鸯戏水?」许子陵故意捂着胯下之物扭捏道:「那不行,
我才十七岁,我还小着哩。」
「年龄小又怎么了?甘罗十二岁拜相、罗成十六岁领兵,你闲着也是闲着,
全当助人为乐做好人好事哩。」说着话,古月脱去衣裳下了水,慢慢向他走了过
来。
许子陵一挺身,「不行,我身子骨还嫩着哩。」
「嫂子知道,嫂子心里有数。」女人声气咻咻,麻酥酥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极
具媚惑力的颤音。
「你别过来,常言道:小叔子玩嫂子、玩得叫老子!你不怕?」
「我不怕,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嫂子玩得叫你老子?」刹那间,古月
扭着腰肢妖妖袅袅地欺身来到跟前。许子陵早被她一身雪练似的肌肤震撼的如痴
如醉,特别是浸在水里的那一双修长匀称的玉腿,透过粼粼波光望去,腿上的肌
肤简直如玉如缎,婷婷而立似神工鬼斧一般。视线慢慢往上移,身上无一丝赘肉,
皮肤紧绷绷的,身材高挑、窈窕曼妙、曲线玲珑,双峰向上高高翘起,脖颈修长
宛若天鹅一般,浑身上下洋溢出一种健康美妙的活力。
古月傲然一笑,「嫂子的身子怎么样?」
潭水的映衬下,许子陵惊异地发现,古月得眼珠竟是浅蓝色的,像潭水的颜
色。
「好……」刚说了半句,他的嘴便被古月用嘴堵上了。
许子陵二话不说,一把抱住她缠绕在一起,两人顿时翻身落入水中。
水涌涟波,轻浪拍岸,两人的身子紧紧叠在一起,随着水波的起伏而波动,
像两条在水中交欢嬉戏的海豚………
终于,古月啊啊叫了起来,上身大幅度绷起,像一张拉紧的大弓,小腹肌肉
也开始了有节律的抽搐。如此三番五次后,她终于安静下来,慵懒地睁开了略显
疲惫的眼睛。
「你真行!」见许子陵不知疲倦威猛神武的样子,她灿然一笑,娇喘嘘嘘道:
「三锤比你差远了,他三十秒就完事了。」
许子陵没吱声,他也快到最紧要的时刻了,只顾低头专心致志的忙自己的业
务,古月见状便不吭声了。
「我来帮帮你。」她的手臂很长,竟能绕过他的臀部触摸到两人的连接处。
这种技巧是许子陵在李晓倩婆媳俩身上所没有品味过的,一时间只觉得万分*.一
阵过后,他便很快攀到了最高峰,然后便像山顶滚落的石头一样,带着一种不可
思议、不可阻挡的欢畅向下滚去。
云停雨歇,古月依然紧紧缠着他依依不舍。
良久,她才低低叹了一声,似有无限心事。
「嫂子,怎么了?」
「子陵,我告诉你,村里人都认为我长得丑,其实他们都瞎了眼了。」
许子陵想笑,心道:你本来就长得丑,怎么反而抱怨别人眼瞎?
看他脸上似笑飞笑的模样,古月哀怨地说道:「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都
是没见识的。」
许子陵几乎憋不住要哈哈大笑了。
古月叹了口气继续说:「实话告诉你,我身上有老毛子血统,据我爷爷说,
我的曾曾祖母是俄罗斯人。当年我曾曾祖父随清军大将兆惠征西时从西域领回了
我曾曾祖母,从那儿以后,后代中总有一两个人长成我这副样子。」
看着她浅蓝色的眼珠和金黄色的头发,许子陵猛然醒悟过来,「是啊!电视
里的外国娘们就是你这副模样,和她们比在一起看,你不但不丑还是个美人哩!」
说着,他拈起一根古月的长发举在眼前,对着太阳光详详细细端详了一阵,然后
感叹道:「看来你是真的被冤枉了,你怎么不早说?」
古月笑了起来,「我怎么敢说?还在娘家时,村里人就在背后叫我杂种,嫁
到桃树坪我再也不敢提这档子事了,丑八怪就丑八怪,总比杂种好听些!」
这话不乏辛酸之意。
许子陵不笑了,他怒冲冲说道:「桃树坪人都他妈是瞎驴子日出来的夯货!
眼睛窟窿比针眼子还小,没一个好种!」
古月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脯,面色忧郁地问他:「我看得出来,你对桃树坪人
有很深的恨意,即使刚才咱俩干那事时你好像也是在发泄仇恨一样,是不是这样?」
许子陵一惊,急忙从她身上翻了下来,用一种很委屈的口吻说道:「我是替
你鸣不平,我和这些王八蛋们有什么关系?」
「这样就好,」古月嘘了口气,然后又叮嘱道:「我的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
道,不要告诉别人。」
「我怎么会告诉桃树坪的蠢驴们?」许子陵点点头,接着又小声嘀咕道:
「便宜三锤这个王八蛋了,可惜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
古月用手捂住他的嘴说道:「这是命!怨不得旁人,谁让我生在这个闭塞的
大山里呢?如果生在大城市,我的命运也许就是另外一种很光鲜的样子。」
第015章兰之咏叹
望着古月澄澈碧蓝的眼睛,许子陵忽然想流泪。在桃树坪这一亩三分地上,
这个所谓的丑女和过去的自己都属于另类,没人会用尊重二字对待你。
他爱惜的抚着她的双峰,真挚地说道:「古月,别伤心,有我哩,总有一天
我要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城里找到你应该过得好日子。」
古月眼里蓄满了泪水,点点头,「我信,你赶紧长大吧,姐姐盼着这一天。」
她的皮肤在阳光明媚的水中呈现出一种象牙一样的乳白色,而不是一般蒙古
人种那种略带浅黄的白色。
许子陵无言的看着她,看着看着小弟弟又有些动火,遂又温柔的爬上了她的
身子求欢。
古月妩媚的笑了起来,用她艳丽的湿唇吮着他胸前的每一寸肌肤,然后闭上
眼睛欢快地说道:「进来吧。」
……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空腹,许子陵从山墙上卸下风干的的「五毒」,在药臼
里臼成粉,然后就着清水,一勺一勺把「五毒」粉全咽进肚里。
所谓「五毒」指的是五种有毒的动物,即蛇、蝎虎子(壁虎)、癞蛤蟆、蝎
子、蜈蚣等。五毒具有极强的解毒化痈清肠散瘀功能。用中医的说法叫以毒攻毒,
按西医的说法叫提高身体系统免疫力。
清虚以前长期食用五毒,因而身体素质极棒,虽年过九旬却乌发童颜牙齿坚
固,走起路来健步如飞,最后无疾而终。从某种意义上说与长期食用该物有很大
的关系。许子陵十岁时,清虚开始让他服用五毒,他反胃害怕,不敢吃,清虚说:
「医者父母心。
作为医者,不但要有好的医术还要有好的身体。我们师徒经常出入各种病人
家里,少不得要接触病人的病气瘟气,如果自身身体不好何谈救死扶伤?「硬逼
着他一口一口把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吃下。
习惯成自然,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变得自觉起来。他发现,常服五毒至少有
两点的妙处。一是蚊蝇不叮、虫蛇不咬。其次,这么些年师徒二人风里来雨里去
却从不感冒发烧,连个喷嚏都没打过。有时师徒二人走长路,半夜就随便在山林
里找一块石头躺下睡一宿,从未遇见过危险。偶尔狼群就从旁边经过,也就看一
眼他俩便匆匆走了,连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对此他有些不解,清虚笑呵呵解释道:「万物皆有灵,这些野兽精得很,它
们能闻见咱俩身上的气味,知道咱俩身带剧毒,它们怎敢近身?」
不过清虚在这服用五毒这件事情上是很谨慎的,一般六天一次,从不多服。
他反复叮咛小子陵:「据我的经验,至少需要六天人体七经八脉中的这些毒素才
能排清克尽,否则毒素积累多了反而对人身体不好,记住了哦。」
许子陵何尝不知?五毒之首便是蛇,师傅用的蛇都是毒性极强的蝮蛇蝰蛇,
而且都是在冬季捕捉,此时毒蛇处于冬眠状态,身上的毒液极度浓缩,毒性很大。
正常情况下,人若不小心被蝰蛇咬伤,如果不采取任何保护措施,十二分钟便呜
呼哀哉。据说,一条蝰蛇身上的毒液一次可以杀死一百头牛,毒性之烈由此可见
一斑。
吃完五毒,喝了两大瓢山泉水,他便在院子里转圈圈散步,这叫散毒。通过
运动,把身上的剧毒分散排泄,不致于使其在一处聚集产生副作用。
待身上出了透汗,他便停下来收拾早饭。
早饭很简单,一碟醋泡山蒜、一碟腌山蕨,一碗小米稀饭、一枚煮鸡蛋,跟
师傅一样,他顿顿只吃六分饱。
吃罢饭已是八点,于是匆匆来到后院的兰圃中。
明丽的阳光透过桧柏苍松洒落下来,斑斑驳驳铺了一地。沐浴在细碎的阳光
里,几百盆兰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有的婀娜多姿、浓绿流彩,有的英挺秀拔、
刚柔兼备,一盆盆兰花或高昂低首、顾盼问答,或参差错落、向背交插,望之令
人* 不已。其中的几十盆蕙兰已经陆续开花了,幽幽兰香,菲菲宜人。
孔子曰:兰当为王者香。由此可见,仅凭其高雅不俗的幽香,中国兰花便可
当之无愧成为众芳之首。难怪历代文人雅士视兰如命,咏兰佳句多如烟海。
圣人有「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
屈原有「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茗」;
唐太宗有「日丽参差影,风传轻重香」;
苏东坡有「时闻风露香,艾蒿深不见」;
宋太祖赵匡胤甚至给惠兰名品———「玉枕」赐国姓,称之为「赵兰」。
第016章摆摊卖兰
许子陵一向不太留意兰花,以前只是随着师傅侍弄,只觉得兰花很美、很雅,
但他并不刻意去留心。若不是在吴媚家里看到《国兰新谱》中兰花惊人的价格,
他绝不会忽然对这些兰花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亚楠身上。
昨天从公安局出来后,他便跟着亚楠去了一趟她家。亚楠家里捉襟见肘的窘
迫生活令他只想大哭一场。
和众多山村家庭一样,亚楠的丈夫也曾在外面打工,他一直在省城建筑工地
当瓦工。去年秋天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因伤势过重,两眼一闭撇下如花
似玉的亚楠和一双儿女撒手西去。黑心老板只掏了几千块钱便不再管了,亚楠数
次去交涉赔偿之事都无功而返。
「你丈夫是没签合同的临时工,干活时违规操作,按例不予赔偿。」对方一
句话便把她打发出来了。后面再去找,老板索性躲了不见。此次去省城还是为了
此事奔波。
许子陵在亚楠家连饭都没吃便伤心得离开了。他要回去,他要带上师傅留给
他的兰花去卖,他想帮亚楠。
他在兰圃中挑了一盆「宋梅」和一盆「集圆」,按照《国兰新谱》上的标价,
这两盆花少说也能买它个几十万。
带上花兴冲冲来到省城花市,学着其他卖花小贩的样儿,许子陵在花市中找
了个摊位蹲下,然后静静等着客人来买。
花市里人如潮水熙熙攘攘,他旁边摊位的小贩也是个卖兰花的。
小贩的生意做得异常火爆,一大箱子兰花到正午时就已经卖完了。而许子陵
的两盆兰花却根本无人问津,到了下午,好不容易有几个客人过来问价,一听一
株一万元,当时便用眼睛怪异的看上许子陵几眼,然后便摇着脑袋离开了。
旁边的小贩笑了,对他说道:「兄弟,哪有你这么卖兰花的?」
「怎么了?」许子陵莫名其妙。
小贩点着他身上衣服和地上的两盆兰花说道:「第一你西装革履,第二你只
有两盆花,既不吆喝也不揽客,哪儿像个卖花的,别人一看倒以为你是买了花蹲
在这儿歇脚的,你说是不是这样?」
许子陵懊丧的一拍脑袋:「我没做过生意,以为只要摆在这儿就会有人来问。」
「早就看出来了,」小贩喷得笑了起来,「我给你说实话,你这两盆花根本
卖不出去?」
许子陵更诧异了,瞪大眼睛问道:「我这两盆都是名品,怎么见得卖不出去?」
「名品?」贩子笑得更响了:「名品都是有钱人养的,普通人谁认识?」
许子陵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吭哧了半天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贩见状说道:「兄弟,我卖兰花十几年了,像你这两盆兰花的品相我还真
没见过,一看就是上品。东西是好东西,但有一点,兰花也有高低贵贱之分,高
档兰花不会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卖。你看我的兰花,五块钱一把,普通老百姓买
回去栽进盆里一样开花一样花香四溢。你以为城里人都是大老板啊?跟你我一样
的人多的是,有许多还不如你和我哩!来这里买花的多是普通市民,一不懂兰花
二舍不得掏大价钱。所以你的兰花在这里没有行市。」
许子陵被他说得有些心灰意冷,但要让就这样会头灰脸的再抱回去又有些不
甘心,于是试探着问道:「这么大的花市难道就没有一个识货的?」
小贩摆摆手,「有,肯定有,但是识货的都是来这里淘宝的。看见上品兰花
也装着不认识,而是凑过来用话套你,如果你不识货他便以很低的价钱买走,若
果你识货他便不搭理你,一直在你跟前转悠,等你卖不出去了他再过来,反正不
会出高价。翻过手去他便赚一大笔钱。」
「《国兰新谱》上不是明码标价吗?他们这样不是巧取豪夺吗?」
「不不不……」小贩的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兰花买卖有时候跟赌玉石一
样,行家也会看走眼,行家也会赔个鸟蛋精光,这种乱糟糟的大市场上谁敢冒这
个险?你说的明码标价是指熟人间的交易或生意往来很多年的花卉公司间的交易,
双方的都是行家、双方都信任彼此,这才行。」
第017章忍痛割售
许子陵彻底憋茄子了,从兜里掏出塑料袋,准备包上两盆兰花打道回府。
「怎么了?不卖了?」小贩问道。
他气昂昂道:「不卖了,我还是上山挖药卖药去,兰花我自己留着玩儿。」
「你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哩。」小贩伸手拦住了他。
许子陵无言的看着他,小贩笑嘻嘻说道:「我给你出个点子,你抱上花到里
面那一排房子里试试。」说着他用手一指不远处一排门面房,然后接着说道:
「那些铺面都是省城各大兰苑设在花市的兰花专卖店,他们经常收购一些高档兰
花。」
也是!许子陵脑子一亮,既来之则安之,试试就试试。
果然,这些兰花专卖门面都愿意收购他这两盆兰花,但价钱都压得很低,最
高的一家两盆花只愿意出八千元。许子陵没做过买卖,认为这些人黑了心肠,一
赌气转身便抱着花向花卉市场大门走去。
老子不卖了!他在心里怒冲冲喊道。
路过那个小贩摊前时,小贩热情招呼道:「兄弟,怎么样?」
许子陵面无表情,嘴里迸出一个字:「黑!」
「他们愿意出多少?」
「最高八千。」
「确实黑了!」
「不说了,该回了。」
「等等,」小贩又拦住了他,「我给你介绍一家兰苑,是我一个远房表亲新
开的,他这一阵子正准备收几盆高档兰花作镇苑之宝。我看你这两盆没问题,我
给你联系联系,不过价钱上你给我交个底,多少钱你打算出手?我好给人家报个
数。」
五个多小时的经历让许子陵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买卖一定要有关系网,也就
是所谓的销售网络,没有过关系网,越高档的东西越不好卖。于是他说道:「其
实我也没打算买几十万,能卖个几万就不错了,我家里等着钱用哩。」
「好嘞……我这就打电话。」
小贩刚刚掏出手机,旁边有人大叫一声:「慢着……」
斜刺里冲上来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其中一个一把夺过了小贩手里的手机,
骂骂咧咧道:「你懂不懂规矩?事情有个先来后到,我和这小伙子才谈了一半你
瞎几巴掺和什么?」
许子陵一看,俩人原来是那家愿意出八千的兰花专卖店的老板和伙计,不所
知啥时候他俩又跟了过来。
花店老板转身对许子陵笑呵呵道:「你这小伙子也忒性急了!谈买卖本来就
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倒好,我一张口你转身便走,好说好商量嘛。」
许子陵有点不高兴,阴着脸说道:「你打算出多少钱?」
「你别急嘛,」老板依然是笑容可掬,不急不躁说道:「你看,你说你的花
是宋梅和集圆,我看也有点像,但你总要让我看看开出来的花吧。」
许子陵被气得笑了起来,「这两盆都是春兰,花季在春天,现在都快立秋了,
我从哪里给你找花去?」
「这你就外行了,行家都知道,兰花欣赏主要分赏叶和赏花两种,赏叶品种
比较好办,叶子一年四季都在,什么时候都能辨认出来。而宋梅和集圆都是以花
见长的高档兰花,一般要卖的话一定要在花期时保留一两朵花,泡在酒精了或防
腐剂里以备买主验货,要不然谁敢隔着布袋买猫?只有极少数的高手仅凭叶子就
能辨认清楚,这种人从哪里去找?诺大的省城寥寥无几,没有万儿八千根本请不
来。」
许子陵被他说得有心里瓦凉瓦凉的,说道:「我没留花。」
「所以才和你商量嘛!」老板笑了,「据我所知,当今中国只有成都的杜甫
草堂还保留有几盆宋梅,可谓独一无二价值连城。你说你的花是宋梅却又拿不出
来花,如此一来,我们之间的买卖就变成了一种赌博,我们这边也要为此担很大
的风险。这不,我刚才请示过我们老总……」
老板滔滔不绝唾沫星子乱飞,许子陵忽然有些不耐烦了,张口打断了他。
「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老板两手狠狠一击,现出一脸悲壮神情,咬牙切齿说道:「一口价,三万五!」
「两盆?」
「两盆。」
许子陵不吭声了,他很矛盾,想不卖了。忽而又想起了亚楠家哗哗漏雨的房
子,想起了亚楠家光秃秃的四壁和萧瑟的家境。
他一咬牙,「成交!」
老板脸上漾起* 一样的笑意,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兄弟,爽快!走,到我
的店里去,咱一手钱一手货。」
第018章退却青涩
拿了钱出来,看见小贩还站在那里,他觉得有点对不住这个热心肠的陌生人,
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哥,对不住了!没办法,我急着等钱用。」
小贩爽朗的一笑,「买卖不成仁义在,没啥!我也是无利不起早,说句不好
听的,你一进花市我就瞄上你了,我是从那边专门移过来和你套磁的,说白了我
就是那种花市里淘宝的主儿。嘿嘿……常言道:心狠折本。我今天算栽了,我他
妈想……」小贩说一半留一半,说到关键处便刹住了。
「……?」许子陵有些不解。
小贩转而说道:「不过,我放句马后炮,听后你既不要上火也不要后悔。实
话告诉你,你的两盆兰花即使不是宋梅集圆也能值二三十万,这是保守的价格,
要是遇见韩国、日本的大买家,怕一百万都不止!」
呵呵……又是一个奸商!不过还算厚道。许子陵心里暗自一动,他问道:
「大哥,我那两盆花是不是根本不能叫做宋梅、集圆。」
「你很聪明!」小贩笑着点点头:「兰花中的传统名品都有档案,类似于血
统证明,即使你的花和宋梅一模一样也不能叫宋梅。」
「那他们还花大价钱收购?」
「这你就外行了,」小贩虽没有买上许子陵的兰花,但心情看起来不错,他
滔滔不绝道:「中国兰花除了自身的色、香、韵、姿外,还有一样非常了不得的
特点,那就是变异。」
「变异?」
「对,同样一盆兰花,生长的环境不同,开出的花形也就不同,在广州开出
荷型花瓣,到了上海说不定就变成梅花瓣,到武汉弄不好就变成水仙瓣了,这就
是变异。伴随着变异,花香和叶形也有所不同,这才是她真正值钱的地方。你的
花实际是山采兰,养在家里后慢慢发生了变异,而且变异一代代积累稳定了下来,
因此长得像宋梅。他知道你的花不是宋梅,却肯出三万五,他实际上是在等待。」
「等什么?」
「等明年开花,只要能确定你的花和宋梅确实一模一样,他便花大价钱买一
苗真正的宋梅,有了宋梅血统谱系档案,你的那盆就变成真正的宋梅了。」
「那万一不一样呢?」
「太简单了!你那两盆花一看都是正宗的下山兰,肯定是龙根无疑,因此变
异能力很强;第二叶形很正,第三株数多,只要开出的花是正格花,怎么也值三
五万,拿到广州少说也能弄二三十万来。」
「你卖的兰花怎么论堆儿卖,才五块钱一把?」
「呵呵,我的花是我自己兰苑里批量生产的人工栽种品,全都是克隆货,当
然不值钱。算了算了,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三天三夜只能说个皮毛!你要想
吃这行饭,你就得自己去摸索。」小贩有点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迅速转了个弯
子:「今后有好花直接找我,我不亏你。」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
小贩叫冯道桓,竟是天籁兰苑的老板。
有了钱,许子陵便不再计较车钱,出门叫了个出租车谈好价钱,拉上自己到
书店买了十几本兰花书,然后一溜烟向二百公里以外的青羊驶去。
有钱就是好!只用一个半小时左右,出租车便到了莲花埠。此时,许子陵觉
得自己还没看上几页书哩。
见许子陵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亚楠先是惊诧,而后便是极力推辞。许子
陵恼了,气昂昂把钱往桌上一摔,硬邦邦撂了一句话:「收下,不然我再不认识
你这个姐了。」
这句男人气十足的话真把亚楠镇住了。她不由眼圈一红,默默收起了钱。
「这就对了!」许子陵笑了,捏着亚楠的胳膊说道:「亚楠姐,没有你,许
子陵早随亲娘一起去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家就是我的家。」
亚楠眼中的热泪哗哗得淌了下来。
「我走了!」
许子陵起身便走,他知道亚楠心里高兴,自己再呆下去她又要张罗着给自己
做饭,又是没完没了的嘘寒问暖。活了十七年,今天自个儿总算做了一件男人该
做的事。从今而后,自己也算是个男人了,再不能让亚楠把自己还当成小毛孩子。
自己要像男人一样担起亚楠和她的这个家。因此说走便走,这就是男子汉的脾性。
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他对跟在后面抹眼泪的亚楠似模似样地挥挥手,然后
钻进车里向桃树坪驶去。
莲花埠是乡政府所在地,县上的公路只通到这里,再往山里走,路逐渐变得
崎岖起来。
顺着山间弯弯曲曲的土路,出租车屁股后面拖起漫天的灰尘,艰难的开进了
桃树坪村。
这是桃树坪村历史上车第一次出现小卧车。于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嘎小子
们跟在车后面一路追着看稀奇。车到二宝家门口,他让司机停了下来,给了司机
八百块车钱,然后漫不经心地向司机要了一张名片,「今后到省城我用车就找你。」
「行行行。」司机见钱眼开,当时便点头哈腰道:「哥们儿,今后但凡你到
省城,在市内跑我不收你的钱,只收长途费。」
「好!就这么着。」许子陵学着城里人的样子,伸出手和司机握了握,转身
便下了车。
短短十几天功夫,许子陵两进省城,经历了翻脸不认人的吴媚、唯利是图的
长途车老板、苦难的亚楠、尔虞我诈的花市奸商,其间的感觉直可用刻骨铭心来
形容。正是因为如此,他脸上的稚气也在短短的十来天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代
之而来的是一种堪破世情的淡然。
淡然可以使人超然,淡然也可以使人显得痞里痞气,许子陵即属后者。
走进二宝家,在黑牡丹妖妖的笑容里,他痞里痞气说道:「给我倒杯水。」
「哦,我这就去!」老于世故的黑牡丹也察觉出许子陵身上的变化,来不及
细想便扭着翘翘的屁股进屋里张罗去了。
许子陵则大模大样的一屁股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闭起眼睛养神。
第019章大被同眠
李晓倩闻声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看见许子陵躺在那里,立时又惊又喜,扭着
腰肢走过来用手在他脸蛋上捏了一把,低声调笑道:「哎唷……好我的亲亲肉肉
哩,这些天跑那里去了?想死嫂子了!」
「好啊!」他微微睁开眼睛,顺势将手伸进她的裤裆里乱摸一气,然后拍着
她的屁股懒洋洋问道:「花蚌壳洗了没有?」
「呸……」李晓倩媚着桃花眼佯啐了他一口,「几天不见,你的脸皮怎变得
这么厚?院子当间儿就伸手乱摸,让我婆婆看见了多难为情?」
「嘿嘿,你婆婆洗她那两瓣肉去了,一会儿咱仨要一条被子盖住做『肉夹馍』
哩。」
「呸呸呸……不要脸!」李晓倩的脸更红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嘿嘿,你是说这种事情只能做而不能说?」
「那当然。」
「是吗?」许子陵站起身来,抓着李晓倩的手放在自己已经不是童子鸡的*
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嘴里慢悠悠说:「那就做呗。」
「你疯了?」李晓倩见他在院子里便打算解裤带脱裤子,吓得急忙推了他一
把:「进屋去,我去把院门关上。」
这时,黑牡丹端了一杯茶风摆扬柳一样飘了过来,秋波如水面含春意。
接过茶,许子陵顺手在她高耸的胸脯上捏了一把,指着李晓倩的背影说道:
「你妹妹已经急不可耐了,你怎么样?」
黑牡丹半边身子顿时醉了一样麻酥酥的,她面红如火地嗔了他一眼:「你昏
头了不成?晓倩是我的儿媳妇。」
他一口气喝完杯中水,抹了抹嘴上的水,说道:「在我这里你俩就是姊妹俩。」
「呸……」
一旦上了床,一条被子盖住三条光溜溜的身子,婆媳二人初时那点虚弱的害
羞之意顿时化为乌有,只剩下如火的激情和急不可耐的前仆后继。
出了这个洞进另一个洞,许子陵则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婆媳俩激烈而亢奋的
呻吟声让他陶醉在某种无可名状的境界里。
激战正酣,却听到有人在院外拼命拍打院门,伴随着拍打声,有人高声在外
面喊道:「牡丹娘娘,县里来人了,要见许子陵。」
黑牡丹刚刚爽了一回,此时腿间夹着一卷卫生纸,云鬓散乱、醉眸微睁、双
颊酡红,侧躺在那里兴致勃勃观赏许子陵和李晓倩鏖战的场面呢,听见叫声后,
她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很不情愿地低声嘀咕道:「谁吗?找子陵找到这儿来了!」
许子陵停了下来,「我进来的时候,李大嘴的婆娘就在你家门口站着,估计
是她。」
李晓倩马上就要痉挛了,此时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她拼命抱着他的腰,不
管不顾地狂扭着身子,嘴里气喘吁吁道:「好我的肉肉哩,别停下……快快……
…」
既然有人看见我进了二宝家,躲着不见反而不好。许子陵笑了,用手在黑牡
丹的黑草地里捏了一把,「你先答应一声,然后穿好衣服去开门,就说我来给二
宝爹扎针哩。你妹妹这里我马上搞定,十秒钟我就能穿好衣服。」他上面说着话,
下面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频率反而更快了。
黑牡丹的气还没喘匀乎哩,于是趴在窗户上颤着声气向外高声喊道:「别…
…别急……马上……就来……来。」说着,手忙脚乱地起身穿好衣服,靸着鞋啪
嗒吧嗒出去开门了。
在他疾风暴雨式的* 下,李晓倩很快到达了极至,她窒息似的大幅度弓起了
身子,花蚌壳里发出了那种驴唇颤动时发出的高频颤音,这表明她已经爽歪歪了。
许子陵急忙抽出愤怒的大枪,一把抓过她的小裤衩擦了擦自己。三下五除二
穿好了衣服,腾一声跳下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和表情,顺手带上
卧房门,然后迈着八字步不慌不忙走到院子里。
院门开了,大嘴婆娘领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了进来,两男女穿着很时髦洋气,
一看就是城里人。
第020章骚狗子
一男一女都是青羊县电视台记者,肩上扛着长枪短炮,是来采访许子陵的。
许子陵感到很意外,莫名其妙道:「采访我干甚?」
女记者笑魇如花,「你在长途车上智勇双全见义勇为,为我县公安局破获蛇
老三抢劫团伙立下了大功,受县委宣传部委托,我们专门来采访你。」
许子陵顿时苦笑不得,摆摆手疲里疲沓说道:「算了算了,我当时也是不得
已之举,根本谈不上见义勇为,你们饶了我吧!」
「许子陵同志,请你严肃点好不好?」男记者很严肃,端着架子带着训斥的
腔调说道:「经县委研究决定,准备把你树为新时期见义勇为典型,并准备往省
里报,这是一个很严肃的政治任务,你必须配合我们。」
面对一个乡下土包子,作为县里派来的干部,那种感觉不亚于手握尚方宝剑、
口含天宪的钦差大臣到地方体察民情。男记者本能地带有一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话里话外便有一种命令和施舍的意味,似乎他自己就是县委书记大人。
他的这副嘴脸让许子陵不由想起了吴媚那种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模样,许子
陵心里直犯隔应。
他收起了脸上淡淡的笑意,懒洋洋说道:「是吗?」说着一屁股坐到了葡萄
架下的躺椅上,满不在乎的翘起了二郎腿。
男记者似乎是那种一脚踩住刹车一脚猛轰油门的傻冒,他居然没看出来许子
陵脸上不悦的表情,或许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个乡下小土包子的表情。于是他还在
那儿继续摆谱充大、趾高气扬,一张小白脸板得如同一片新崭崭的尿衸子,用一
副颇不耐烦的样子对许子陵简短说道:「这是县委的指示。」
「这好办。」许子陵转过去看了一眼黑牡丹,然后回过头来轻描淡写地对男
记者说:「我并不想当所谓的典型,你可以回去给县委交差了。」
这句看似轻描淡写、淡得不能再淡的淡话说得很绝很干净,根本没有一丝拖
泥带水的意思。
此言一出,似乎一枚重磅炸弹在男记者的头顶爆炸,男记者登时面如猪肝尴
尬万分,如同一条黑毛壮汉被一个黄毛小丫头活活按进了马桶里。
在他的记者生涯中,也许从未碰到过这种场面,何况对方是一个他认为从未
见过世面的山村小毛孩。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怎么会有那些明星大腕的脾性!?
「这个……这怎么行……」男记者吭哧了半天,竟不知如何应对是好。在他
的印象里,从来就没有过如此尴尬的情形,山区县城那点可笑的优越感把他宠坏
了。
许子陵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气定神闲得端起茶杯吹去表面的浮沫,轻轻
地啜了一小口茶水,对着脑袋已经勾到胸前的男记者说道:「对不起,我还要给
病人治病哩,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好吧?」这话听起来轻飘飘的,实际上是
下逐客令呢。
说这话时,许子陵用眼睛瞟了一眼旁边的漂亮女记者,发现她正捂着嘴巴窃
笑不已,一双妙目还饶有兴趣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嗯,此人不错!
许子陵弯起嘴角对她做了个调皮的笑纹。
短短两个回合下来,黑牡丹便觉得许子陵很有派头。
你看他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句「我并不想当所谓的典型,你可以回
去交差了。」便把那个趾高气扬的记者撅得面红耳赤无所适从。而他却一副若无
其事的样子,真是要多牛有多牛!这还是那个愣头愣脑冒冒失失的小毛孩吗?分
明就是个吐口唾沫砸个坑的男子汉大老爷们儿。桃树坪比许子陵高一头大一膀的
男人多了,他们谁敢对县里来的干部这样说话?打死他们也不敢!
青羊是个山区穷县,一无资源优势二非商业中心三缺科技力量,唯一的优势
便是离省城近点。但是,靠着省城这棵大树反被大树遮住了太阳汲走了养分,当
地的经济文化重心全都偏移到省城去了。这次立典型树榜样行动是青羊县委县政
府的一项政治举措,被当作一件政绩工程来抓的大事,他们力图借此机会大造舆
论借势造势,硬件不行靠软件,多少可以把省上的眼球吸引过来一些,让青羊在
全省几十个县面前也成为一次亮点。
许子陵并不知道这些,但他从小便跟着师傅学会了淡泊。淡泊能让人知道什
么时候该舍弃什么,淡泊可以使人大气,于是淡泊便可以让你居高临下。
例如,你再有钱老子不低头哈腰向你去借,你鸟我的毛哇?你再有权老子不
求你办事等于你没任何权利,你凭啥在老子跟前摆架口?老子大可不必尿你!
同理:我既不想当典型,别说你只是区区一个记者,你就是县委书记来了又
有什么值得装腔作势的呢?玩你档里的俩黑蛋去吧!
古人云:无欲则刚。说的其实就是这么个理儿。
尽管许子陵已经下了逐客令,尽管男记者被这个年龄不大的乡下土老冒撅得
心里直流血,但他绝不敢转身便走。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政治任务,宣传部刘部长明天一大早要在办公室等着看
他俩的采访剪辑片哩!况且来采访的并不只有自己这一路记者,县里其他媒体的
记者也都开始行动了,紧接着就是省上的记者大军,都在抢头条新闻哩。作为县
里唯一的电视台,是县上弘扬主旋律的主阵地,自己又是奉命而为,要是自己拖
了后腿砸了锅那可真要吃不了得兜着走了。
于是,他苍白着脸看了一眼女记者,示意她出来说话。
女记者淡淡一笑,走过去附在许子陵耳边悄悄说道:「见义勇为是有奖金的,
最保守也有一万块,你考虑考虑。」
许子陵立时来了精神,瞪大眼睛问道:「真的?」
女记者点点头。
许子陵略一沉吟,便笑呵呵说:「好吧,我就试试,不过……」说到这里,
他对女记者摆摆手,女记者便附耳过来,许子陵悄悄对她说:「能不能让那个跟
你一块来的混球一边凉快去,他那个白脑壳让人瞧见瘆得慌!」
哈哈哈……女记者顿时笑得前仰后合风摆扬柳,好半天才制住了笑意,悄悄
说道:「那不行,他是摄像、我是主持人,我俩分工协作,一个人干不了。」
「好吧。」许子陵一拍桌子,眼睛一闪一闪道:「看在记者姐姐的芳容上,
我认了。」
故意把「面子」说成「芳容」,不动声色便夸了女记者的美貌,篡改地恰到
好处而且一点也不显得轻浮。
女记者不由诧异的多看了他两眼,忽然又想起他发明的「白脑壳」一词。骂
人不带脏字,简直损到家了!她不禁又抱着肚子爆笑了一番。
见他和女记者咬着耳朵卿卿喁喁有说有笑的样子,黑牡丹醋意顿起,刚刚在
心里建立起来的关于他的高大形象瞬间便坍塌了,她撇了撇嘴,不屑的嘀咕道:
「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狗屁!分明就是个看见女人便迈不动蹄子的骚狗子。」
眼前的一切极具讽刺意味,男记者在一边不安而委屈地扭动着身子,仿佛身
上的某个地方揉进了一个仙人球。
第021章驴头不对马嘴
尽管许子陵从来没有面对过镜头,然而淡泊让他有恃无恐,面对摄像机他侃
侃而谈。但是,采访进行得却并不十分顺利。
他没有上过学,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所有的知识都来源于清虚。说白了,
他是现代社会中唯一的一个道观私塾毕业生,他的大脑数据库里多是一些历史的
或是纯本能的「糟粕」,而现实的东西却知之不多。
于是,当那位袅袅娜娜的女记者问起他见义勇为的动机时,他便笑了起来。
「动机?」他的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没什么动机,我怕他们抢劫我,就
信口胡说,没想到歪打正着、他们还真信了我的话,就这么简单。」
女记者启发道:「除了这种本能的反应,你还让他们归还了被抢乘客的钱财,
这说明你知道关心别人、爱护别人,你可以从这一层面切入。」
「噢……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从高尚这一层意思来说?」许子陵反应很
快。
「对。」
老子压根就没高尚过!许子陵有点脸红。于是很不自然地说:「夫子说:人
之初、性本善,以仁爱之心待人。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才让他们归还了乘客
的钱财。」
女记者摆摆手,「不是……不是……」
「哦,生我所欲也、义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许子
陵有点乱,「道之所在,义之所趋。」
女记者摇摇头。
许子陵恍然大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女记者依然摇头。
许子陵绞尽脑汁慷慨激昂道:「好狗护三邻、好汉护三村。」
他一会儿文绉绉得像个三家村的酸腐老冬烘,一会又粗俗得像个地道的山野
村夫,始终上不了道儿。女记者有点无奈,于是让男记者先停了摄像。
文字媒体采访可以只采访个大概意思,回去后记者再对文字进行二次加工。
电视采访却不行,被采访者要直接面对镜头说话,实际上就是直接面对观众,摄
像资料虽然可进行后期制作和加工,但被采访者的表情和口型却做不了假;最要
命的是现在观众很苛刻、眼睛很毒,画面上稍有瑕疵便能看出破绽露了馅。
女记者叹了口气。问道:「雷锋,知道吗?」
「知道。」他点点头,「他是雷家庙人,上月我还给他正过骨扎过针,估计
现在已经能下地干活了。」
女记者顿时哭笑不得,急忙打断了他,「我们今天要说的是,在你成长的过
程中、在你上学过程中,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对你影响最大?从而使你能在
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我没上过学。」他回答得很干脆。「在我成长过程中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我
师傅。」
「你师傅?他是干什么的?」
「道士。」
「你也是道士?」
「是,也不是。」
两个记者顿时面面相觑,女记者不死心,继续启发道:「那么,你们桃树坪
的领导班子平时对你非常关心是吧?」
「我在山上的青云观住,严格说我不是桃树坪村人,我没有户口、没有土地,
领导根本不嘞我。」
此时,院子外面围了不少人看西洋景,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女记者反应很快,
这样继续下去不但采访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反而会在老百姓中造成不好的影响。
于是她提议道:「我们到你住的地方看看可以吗?」
自己绞尽脑汁却半天说不到点子上,许子陵已经感到索然无味了,但看在女
记者的「芳容」及一万元奖金上,他还是勉强答应了。
第022章坐而论道
青云观是典型的砖石土木结构,屋舍飞檐翘脊、钩心斗角,院里一码子水磨
青砖铺地,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但见古木森森、藤萝如盖,轻风习来,令
人暑气顿消。
清远观一连三进院子,前院为道场,中院住人,后院是花园之所在。许子陵
直接领着两人进了后花园,那里有现成的藤椅石几可供人小憩。石几旁是一小块
方塘,塘水清彻见底,里面水草袅袅,苔滑石凉,十几尾锦鲤恬然其中。岸边遍
植藤萝修竹奇花异草,其中许多都是药花两全的植物,其中最壮观的还是兰圃中
那几百盆摇曳多姿,活色生香的兰花了。躺在椅子上可以看到院外青云瀑布飞流
直下,一时间,花香、水气、鸟鸣、瀑声一齐营造出一种令人陶醉的宁静氛围。
女记者头枕椅背仰面看着天上缓缓而过的白云,不禁一声轻叹:「好地方!
到了这里,忽然感觉时间停止了。」
「好地方!」男记者摇头晃脑道:「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
乐而忘返。」
许子陵沏了两杯茶过来,正好听见他这句话,不禁扑哧笑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刚才两人间的不愉快早已* 云散,上山时两人便已经开
始有说有笑起来。
「笑什么?」男记者不解。
许子陵放下茶,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懒洋洋说道:「不能说,一说就是错。」
「嗯?」女记者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来。「愿闻其详。」
许子陵摇摇头淡淡一笑,「鸢飞戾天也好、经纶世务也罢,本身没什么。按
照佛家的话说无非都是红尘中的虚像而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存在好与不
好,只有喜欢与不喜欢。不喜欢可以闭上眼睛,也可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如果像他那样说出来就不好了。」
「怎么不好?」
「呵呵,既能说出来,说明你很向往鸢飞戾天、很在意经纶世务,嘴上却偏
偏说什么望峰息心、乐而忘返,这样一来反而落入俗套。」
男记者分辩道:「这话不是我说的。」
「我知道,谁说的都一样。」许子陵摆摆手:「你看那些兰花,不以无人而
不芳,那是一种真正的王者之香,而王者之香是不需要语言来画蛇添足的。这便
是道家所谓的清静无为,无为而无不为。」
呵呵……女记者笑了。
这个许子陵太有意思了!明明词锋甚健,却偏偏采访不下去;刚才听到一万
元奖金时眼睛里几乎要冒火,而眼下这番话却说得脱尘拔俗,清高得不可一世;
既然清高不俗,就应红尘堪破清静无为,他却西装革履满面春风,一双不安分的
眼睛叽里咕噜转个不停……
她故意玩笑道:「小道长之言令人闻之脱俗,不过小道长丰姿神鬓春风满面,
似乎还在三界之中。」
许子陵听出话中的讥讽之意,脸上不由一红,强词夺理道:「我不入地狱谁
入地狱?我和师傅一向悬壶济世,不入红尘也入了红尘,跳出三界外仍在五行中。
出家人慈悲情怀,济世为本、清修是末,岂能舍本而求末?况济世即是清修,岂
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呵呵……女记者不得不佩服他的言辞犀利,摆着手笑吟吟道:「跟你开个玩
笑。」
「我的心是一面镜子,来便来、去便去,不留一点影子。」许子陵转而笑道:
「我也是玩笑,我没皈依,算不得出家人,那些清规戒律对我无效。」
男记者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破绽,一语双关道:「说了半天,原来你也是
俗人一个。」
「普天之下,莫非俗人!」许子陵知道,这是男记者借机报复自己哩,遂满
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此俗非君俗。」
这实际上也是一句双关语,一字不改,却把「俗气」的俗偷换成「尘俗」的
俗,意思大不一样,最后一句更是毒辣,等于在说男记者很俗气。
男记者自取其辱,女记者不禁风摆扬柳似的爆笑起来。
第023章酒后欲乱
没有外人围观,女记者干脆放开手脚,一句一句教许子陵回答自己的提问,
采访很快便圆满结束了。
于是宾主皆欢。
看看天色尚早,许子陵挽留两记者在观中用饭。女记者欢呼雀跃,男记者却
有些勉为其难怏怏不乐的样子。
许子陵也不鸟他,三下五除二从后面的桃花潭中捕来十几条白条鱼和半斤溪
虾,就手在潭边掐了几把芦蒿,路过竹园时刨了一堆竹荪。
不大工夫,饭菜摆上石几。
菜有清蒸白条、油煎溪虾、素炒芦蒿、竹荪炒干笋,另外还有一碟醋泡山蒜、
一碟腌山蕨;主食是小米稀饭、小花卷;佐餐饮料是观里自酿的青梅果酒。
菜原料多是现捉现采现食,水为天然之泉,鱼虾的滋味自然非比寻常,至于
芦蒿和竹荪那种天然的甘美清香更是令人食指大动。来自县城的两位记者平日很
难吃到这样纯天自然的东西,一尝之下连呼妙哉。但见他俩运箸如飞筷如雨下,
一坛果酒顷刻告罄。女记者此时已略带醉意,举着杯子还向许子陵要酒喝。
许子陵急忙劝道:「这酒后劲大,二位重任在肩,只可小酌而不可放量。改
日有闲时我请二位痛饮,不醉不归,今日就算了吧。」
「我还要喝嘛,」女记者此时面色微酡、双眸如醉,扭动香躯娇嗔一声:
「当年曹孟德与刘玄德青梅煮酒论英雄,今天难道只有青梅而无英雄?」
「不是……」许子陵有点为难,「不是我小气,你们没喝过这种酒,曾经有
人醉得三天不起……」
「哥们,别太小家子气了!别说你这点青梅果汁了,衡水老白干我一顿一斤。」
男记者一拍胸脯作粗犷豪爽状,然后指着女记者道:「她,秦子衿,你去县城打
听打听,县上有名的,放你一百二十个心!你只管拿酒就是。」
两人明明都已醉态萌发,却口口声声豪量。许子陵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
了摇头,转身又拎了一坛果酒过来。
又一坛果酒下肚,两记者顿时原形毕露。
「天生……我才必……必有用……千金散……散尽……还复来……」男记者
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反反复复嘟囔道:「天生……我才必……必有用……千金散
……散尽……还复来……」
女记者则软绵绵靠在许子陵身上,胸前一双傲人的双峰紧紧压在他的胳膊上,
樱唇几乎粘在了他的耳朵上,声气咻咻对他说道:「我叫秦子衿。」
许子陵点点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叫秦子衿。」她还是那句。
许子陵还是点点头:「好名字!」
过了一会儿,男记者伏在石几上呼呼大睡过去。醉梦之中,他还不忘了吧嗒
着嘴叫嚷「天明生我才必有用」。不大工夫,口中的涎水便在他自己的脚下汇成
一条小溪。
女记者还在喋喋不休:「我叫秦子衿。」
许子陵望着醉成一滩软泥巴似的女记者,苦笑一声,「我说酒劲大,你偏不
信。」
「讨厌!」女记者嘤咛一声,「我叫秦子衿嘛……」
「好好好,你叫秦子衿、我叫许子陵,中间都有个『子』,有缘份!」
秦子衿胡言乱语道:「你和……我有……有一个子。」
此言一出,意思全变,许子陵不禁凡心大动,原本不想暧昧的他顿时变得暧
昧起来。望着时髦洋气风韵十足的秦子衿,许子陵诱导道:「咱俩有一个子吗?」
「你和……我有……有一个子。」
许子陵回头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男记者,暗中一笑,别有用心地搀起秦子衿
说道:「我送你回房中躺一会儿。」
第024章琵琶行
进到房内,许子陵顿时胆大起来。
他把秦子衿放倒在自己的铺上,然后毫不客气地扑上去紧紧贴着她躺下,一
双手趁机在她身上轻薄,嘴里继续诱导:「记者姐姐,你结婚了没有?」
对于城里人,特别是城里女人,他真的看不出年龄来。所以轻薄归轻薄,他
一时倒也不敢过分造次。他怕这个秦子衿万一还个黄花闺女,自己不分青红皂白
便辣手摧花,万一她一会儿清醒过来翻起脸叫起真来,自己这个强- 奸犯便难逃
法网;当然了,若是已婚的* 就不一样了,她们和李晓倩黑牡丹一样,一般没有
那么多禁忌。
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弄得秦子衿耳朵直发痒,她醉态可掬的扭着身子嘻笑道:
「嘻嘻……好痒!」三扭两扭,她便扭进了他的怀中。
她穿的是短款衣裙,衣料都是夏季那种轻质面料,柔软诱人的身体在酒精的
烘烤下散发出腾腾热气,诱人的热气透衣服源源不断渗进了他的皮肉里,许子陵
哪里还能把持住自己?
「哪里痒?」他的手丝毫不停,熟练的在她身上各处运动。见她并无反感之
意,他便乍起胆子撩开她的裙子把手伸了进去。
「浑身……浑身都痒。」秦子衿扭了一下身子,尽管她看起来醉得不轻,但
是语言能力却保持的基本可以,这也许和她长年从事的记者职业有关。
许子陵阴险笑了起来,手轻轻一滑便滑进了她的* 里,「我给你挠挠?」
「挠挠……就挠……挠。」
至此,许子陵已经感觉到了,秦子衿下面已是水漫金山一塌糊涂了。
酒能乱性,原本如此!许子陵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于是便不再顾忌,手非常
放肆地动作起来。
秦子衿的身体开始拼命扭动,手也开始寻寻觅觅。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活儿,
闭着一双妙目问道:「你兜里装的这是什么?啤酒瓶?」
许子陵的身子不由一紧,沉着嗓子嗯了一声。
「我要喝啤酒嘛……」秦子衿似醉似醒,闭着眼睛一把便把他那骄傲的「啤
酒瓶」掏了出来。待握到手里时仿佛又吓了一跳,急忙放开了手。
哗啦啦……血液流过的声音又一次在耳朵里惊天动地响了起来。
秦子衿舍身贴了上来,用嘴粘住了他的嘴,一条香舌像小兽一样挤进了他的
口腔。
一切尽在不言中。许子陵什么都明白了。
秦子衿接吻的技巧极其高超,一条香舌缠绵舒缓,柔软而极具弹性、调皮而
又狡猾异常。先是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绿腰,然后低眉信手续续弹、似
诉心中无限事;许子陵笨嘴笨舌,被她撩拨几乎要发狂,却又时时抓不住她。一
时间深深沉醉于这种高难度的香吻中而不能自拔。
直到此刻,许子陵才算彻底明白过来:人家原本就没醉,是自己醉了!自己
的一举一动一直都被这个女人左右着,自己不过是她的俘虏而已。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秦子衿乃此中高手,一经得手便* 解带
放手而为。
雄心顿起,许子陵铁骑突出刀枪鸣;柔情似水,秦子衿银瓶乍破水浆迸;而
后两人琵琶合奏琴瑟共鸣,但闻曲调繁复婉啭低徊,忽而是间关莺语花底滑,幽
咽泉流水下滩,忽而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继而嘈嘈切切错杂弹,
大珠小珠落玉盘;曲调渐行渐高绕梁不绝。到了极妙处,许子陵曲终收拨当心画,
秦子衿顿时四弦一声如裂帛。
云雨暂歇,琵琶曲终,室内声息渐平,静至极点,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025章送上门来
「你真棒!」秦子衿忽然睁开了眼睛,呻吟似的叹了一声。
上午在李晓倩婆媳那里,许子陵实际上是骑到半坡下的驴,根本没爬上坡顶,
此时相当于秦子衿接过了接力棒把他送到了终点。
此时他的心情好极,殷勤地帮着秦子衿穿好衣服,然后又端来一杯解酒的热
酸梅汤喂给她喝,之后又运用自己的一技之长为她按摩。秦子衿则慵懒疲倦得躺
在床上,心安理得地接受他所做的一切。
两人的四目时时相对,然后又飞快的分开,所有的事情都显得是那样的和谐、
默契、温馨、甜蜜,因而也更加令人*.就在二人宽衣解带准备梅开二度时,丑女
古月竟领了一个不速之客撞上门来。
来人却是吴媚。
半个来月未见,吴媚显得憔悴了许多。这里距省城近三百华里,天知道她是
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身后还跟了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中年男人。
一天之中,这是他第二次感到意外,很意外!
「你来干什么?」许子陵面无表情,语气很冷。甚至带着责怪的眼神瞪了旁
边的古月一眼。
他的话很生硬,众人闻言莫不暗吃一惊。
吴媚倒是很大气,她的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
她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秦子衿,从容不迫说道:「你答应过我
要给我治病,我就来了。」
「对不住了,俺伺候不起!」许子陵皱起了眉头,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谁让你伺候了?」这话在一般人那里绝对受不了,然而吴媚却生生接住了。
她还是那副从从容容的样子,说道:「实际上主要还是来谢谢你,顺便把你遗忘
的东西给你送来。」
许子陵忽然想起来了,自己那天晚上偷偷换下的脏裤头当时还压在那间卧室
的枕头下,原准备早上起来悄悄洗了,谁知后面便发生了突发事件自己夺门而走,
那东西现在一定也在这里面。
想到这里,他一时有些心虚,张了张嘴没吭声。
秦子衿莫名其妙的看着风华绝代的吴媚和态度恶劣的许子陵,暗自猜测着他
俩间的关系。虽然一时半会搞不懂他俩之间的奇妙关系,但至少可以断定:他们
之间一定发生过不寻常的事情。
女人天生敏感,秦子衿看见吴媚便暗暗生出一种敌意,因此她对许子陵表现
出的冰冷傲慢还是很欣赏的,于是悄悄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在许子陵面前,吴媚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她根本不理会许子
陵的恶劣态度,仿佛她面对的是一只小猫小狗,任你如何呲牙咧嘴咆哮怒吼她也
不会因此而介意。
她笑吟吟对随行的中年男人说道:「张师傅,你回吧。我要在这里治疗一段
时间,公司的事情暂时由李副总打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这些东西怎么办?」中年男人晃了晃手里的大包小包。
她自信的一笑,「你不用管了,一会子陵会给我拎进去的。」
仿佛拳头碰见了棉花包,许子陵心中的怒气三下两下便消弥于无形的棉花包
上,一时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vampire518 2013-8-23 09:02
第026章尽释前嫌
都走了,观里只剩下吴媚和许子陵。
斜阳、西风,两人坐在那里相对无言默不作声。
单独面对许子陵,吴媚原来的那种从容不迫消失了。面对众人时,所有的那
些自信都是她硬撑出来的,是做给别人看的,此时没有了观众,便不需要演戏,
因此也就不再从容。
「对不起了。」还是吴媚先打破了沉默,她觉得有点冷。
许子陵张了张嘴想说『没关系』,临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不存在!」
「你一定恨死我了?」
「呵呵……萍水相逢、陌路邂逅,哪里跟哪里?」依然是一句淡得不能再淡
的淡话。
「你听我解释。」
「不用,世间一切皆有因果,若事事都刨根问底岂不活活累死?」尽管语气
很淡,但他的心里面仍在隐隐作痛,那天的场面对他的刺激太深了。
「我伤了你的自尊心,事后想起来很后悔,我不该那样。」
「呵呵……我是半个出家人。」许子陵露出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牙齿,淡笑一
声道:「十几年的修炼,谁也伤不了我的内心,除非我自己。」
「我知道……」吴媚忽然流出了眼泪,抽抽噎噎说道:「我知道你从小很苦
……我也一样,所以……所以我才……我才觉得很对不起你。」
小时候的身世是许子陵心底永远也不能愈合的一块疤,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忽
然针刺一样疼了一下,他不安地动了一下身子。
吴媚继续抽噎,「我这辈子从没有觉得对不起别人,唯独此事对不起你!你
救了我、给我扎针治病,那天的事也是为了护着我,我却……」
许子陵做人的准则是:你清我也清,你浊我也浊。十几天过去了,这件事情
他也反复思考过。静下心来,他也能体会到吴媚当时的处境和心态,从某种意义
上说,那个张总在吴媚的生活里很重要,她依赖于那个人,她不能得罪他。
这样一想,他便没有那么生气了。今天吴媚把话已经说到这步田地,在许子
陵看来她已经是把头低得很低了,自己再不依不饶也就太没有气量了,何况两人
的身世还是如此的相似。
算了,许子陵心里低叹一声。带着某种同病相怜的理解,他决定握手言和。
他从屋里拿来一条毛巾递给她,低声说道:「吴姐,算了,不说了,我能理
解。」
「你真能理解?」吴媚初时还有点不太信,又叮了一句:「你不生气了?」
许子陵故作大气的笑了起来:「那个张总现在咋样了?」
一听这话,吴媚顿时破涕为笑,「还在医院住着呢,他活该!」
锣鼓听声,说话听音。这句话在许子陵听来直如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全身上
下三百六十个汗毛孔都舒坦透了。
人在很愉悦的情况下往往有一种匪夷所思的大度,许子陵想也没想便开口道:
「实话告诉你,医院治不了他的病,要不要我去给他拿拿穴?」
「不用!」吴媚鼻子一哼,冷冷说道:「我和东北祁总的生意已被他搅黄了,
他还声称今后本省的兰花市场绝不给我一丝一毫立足之地。我和他算是彻底决裂
了,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许子陵顿时不安起来,原以为自己很委屈,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给吴媚
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他局促的搓了搓手:「你……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吴媚无所谓的摆摆手,轻描淡写道:「惹不起总躲得起!
我不干了其奈我何。」
「有这么严重?」
「他是本省兰花届的龙头老大、兰花鉴定名家,在国内兰花届影响很大能量
惊人,本省所有高档兰花交易都要经过他的法眼,否则外来兰商根本不敢和你成
交,因此只要我还做兰花买买,他就有办法整得我寸步难行,我只好不做了。」
许子陵算是真正明白过来了,自己实际上好心帮了倒忙,生生把吴媚的生意
搅黄了,甚至把她逼进了死胡同。
见他面带疚色,她安慰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控制我主要是控制我的
货源,只要我能寻找到长期固定的货源,我可以到广州深圳等地拓展业务,那里
有许多台湾、韩国及日本的客商,他爪子再长总不至于伸到那里去吧?」说到这
里,吴媚扑哧一笑,「我这次来,一是治病,二是休养,三是暗中寻找货源。」
「你说的货源指的就是兰花吧?」
「就是,」吴媚点点头,「以前有一种看法,认为青羊一带不出高档兰花,
因此青羊兰花一直不被兰花界所看好。但是,今天我下面的专卖店在花市收了两
盆好花,据说都是产自这一带山里。」
哦……许子陵心里一动,试探道:「是不是一盆宋梅、一盆集圆?」
这下轮到吴媚吃惊了,「你怎么知道?」
「你的专卖店是不是叫如婳?店老板叫夏云杉」
吴媚吃惊得有些阖不拢嘴了。
许子陵不再卖关子了,「吴姐,实话告诉你吧,那两盆花是我的。」
「是吗?」世上竟然有如此的巧合之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
一会才喃喃说道:「夏云杉把你坑了,你那两盆花最少值三十万!」
「雨点砸到香头上,也是个巧劲儿。」许子陵忽然很高兴,兴高采烈道:
「肉烂了还在自家锅里,没什么坑不坑的。」
「那不行!」吴媚很坚决,「尽管做生意是周瑜打黄盖,但亏谁也不能亏你!
明天我就让夏云杉送三十万过来。」说着她摸出了手机就要打电话。
「行了行了。」许子陵伸手拦住了她,「我这里还有几百盆兰花上品,吴姐
如果能看上,我全部送给你,分文不要。」
第027章兰之幽灵
吴媚是兰商,骨子里对兰花异常敏感,她早就嗅出来青云观里摇曳着一缕缕
兰花特有的幽香,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谈及。此时许子陵说起,她顿时来了精神,
当场就要看花。
天色已暗,许子陵遂拿了手电带她来到后院,一盆盆兰花看了过去。
吴媚边看边啧啧称奇,末了直起腰悄悄对他说:「我给你先透个底,只要你
愿意出手,你的兰花我全要了,三百万元人民币。」
面对天文数字,许子陵吓了一跳,急忙摆手:「你若是想要,明天就可以全
部拉走,我一分钱都不要。」
「子陵,」吴媚的脸色很庄重,「在商言商,说句实话,你这些花到了广州,
一千万都有得卖,我实际上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你不许跟我客气,你若不要
钱我宁可关了公司停业不干了。」
说着话,她一边不停耸着鼻子在空气里嗅着,似乎在搜寻着什么。末了,脸
上带着一丝惊异的表情说道:「咦……你的这些花里有一盆花的香气很奇特,但
我一直没找出来是哪一盆。」
许子陵天天浸泡在兰香中,属于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那种,他稀里糊涂
问道:「兰花中除了墨兰是檀香味,其他都是幽香型,你说的是哪一种香味?」
「如兰如麝,幽香中暗裹着极淡的麝香味。」
许子陵笑了,他淡淡的摆摆手,「你说的那种香味来自于一蓬怪兰,叶子是
白色半透明状,它的香味就是你说的那种味道。」
「它在那里?快带我看看。」吴媚急不可耐道。她已经隐隐意识到,自己今
天将要发现一棵举世无双的中国兰花了。
「那不是?」许子陵用手电向兰圃的墙角照去,墙角上有一个碗大的黑窟窿。
吴媚几步便跨到了洞跟前,借着手电光往洞内望去。果然,洞里赫然藏着一
蓬兰花,那种如兰似麝的香味就是从该洞里幽幽而出。
这蓬兰花一共三棵很矮的植株,叶子在手电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白玉色,
三颗植株只开了一箭纯白色的兰花。
「宋代梅庭恩的兰花谱上有记载,这就是传说中的『幽灵』!」吴媚呻吟似
的呢喃道:「* 中的* !」
见她满脸的惊疑之色,许子陵笑了起来,「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师傅
种兰,剔下几苗品相不太好的兰花,我顺手将这几枚剔下的兰苗塞进这个老鼠洞
里,没想到后来竟生根活了。这些年它们靠着周围苔藓中蓄积的一点湿气和偶尔
落进去的雨点自生自灭,死了活、活了又死,反反复复越长越矮越变越白,最后
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世间的事情原本就是这样,有许多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当然了!佛家有云:终日苦修,不如一夕顿悟。缘份到了,想躲都躲不
掉。」
「兰花性淡,不喜肥,空气中有点湿气便可生存,根下有点土或苔藓就能立
身,也多亏了如此,若换成其他植物早就死了。」
「还有,」许子陵补充道:「山里鼠兔狐虫极多,偏偏不肯啮嚼祸害它,冥
冥之中也算是天工造化有数。」
「天工造化,说得太好了!」吴媚还在感叹:「成千上亿的兰花中只有极少
数能够脱胎换骨变异成这般模样,有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见上这种天地精灵,
而我却在走投无路失意之极时看到了。看来世间的一切真有定数!」
「真有这么稀罕?」
吴媚郑重其事道:「我愿意用我整个公司来换你这三株老鼠窝中的幽灵。」
简单用罢晚饭。许子陵替吴媚烧了美美一大浴桶田七汤,桶里撒上野玫瑰花
瓣,一时间水气氤氲花香四溢。
一切就绪,这才请吴媚入桶就浴。
他为吴媚制定了一整套治疗方案。田七玫瑰汤一能活血二能养颜润肤,沐浴
只是治疗吴媚陈旧性腰伤的第一步,紧接着就是艾灸,第三步是按摩。
第028章贴心诊疗
弯月如钩,万里澄碧。庄严的天穹下,周围群峰的剪影显得格外肃穆。
趁着吴媚沐浴,许子陵坐在院子里小憩纳凉。清风习来,万籁俱寂,只有青
云瀑和着天籁之声鸣奏出一曲耐人寻味的清吟。
自师傅羽化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许子陵在青云观过夜。往常这时候,他
不是看书就是习字,要么就是打拳练剑,然后到后面桃花潭里冲个澡,之后便独
自在孤独中寂寂睡去。
虽然已经习惯了孤独和寂寞,但有人作伴毕竟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而且这
个伴儿还是一个丰姿绰约风华绝代的美人儿,想起来便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浴罢,穿着自己带来的睡衣,吴媚舒坦清爽的伏在许子陵的床上等待治疗。
许子陵在房里燃了三柱伽南香,然后撩起她的睡衣,在她后背上均匀抹了一
层自己炮制的田七浓缩液,然后点燃艾条,对着她背上的几个主要穴位细细灸烤
起来。
淡淡的灯光下,美人新浴,自有一种慑人魂魄的清芬之气,混合着伽南香、
药香的味道,屋里便洋溢起一种分外宁静的氛围。
尽管吴媚袒背露腰羞花闭月,尽管呈现在眼前的是冰肌玉骨旖旎春光,许子
陵忽然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很雅的事情。于是收摄心神,一边慢慢移动着艾条,一
边心无旁骛地认穴找穴,在各穴之间交替灸烤。
他没有采用固定灸烤方法,那种方法患者比较痛苦,因此许子陵对此作了相
应改进,以移动法替代固定法,这样做可以让她不至于感到很烫。他做得很细心、
很专业,不疾不徐且从容不迫。
吴媚似也不愿打破这种宁静的氛围。她用一种华丽的姿势趴在那里,闭着眼
睛静静地接受艾灸,偶尔,她会低低的呻吟一声,许子陵便知她感到热了,于是
急忙将灸烤点移往他处。
一切都在一种宁静的氛围中交流着。也许,根本没有什么需要交流的,双方
需要的只是这份宁静,以及宁静衍生出来的某种默契,某种双方都可意会到的清
雅。
时间如滞,或者许时间如箭,不知不觉间便灸到了她腰伤所在处。
「感觉如何?」许子陵问。
「热,麻,涨……」吴媚梦呓似的答道,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夜空。
「好,药力在病灶上起作用了。」许子陵停止了灸烤,熄了艾条,他说:
「你可以翻过身来休息一会,等一会开始按摩。」
吴媚惬意地翻过身子,仰面躺在枕头上,看得出来,她的脸上有细细的汗珠
沁出。
她问:「上次你是用针扎,怎么现在改成艾灸了?」
许子陵递给她一条绢帕,淡淡一笑,「扎针来得快,乃急救之法,但也最为
伤人,身体越扎越虚。除非万不得已,有经验的大夫不轻易用针。特别是背部,
行话说:背薄如饼。意思是说背肌像煎饼一样薄,用针时分寸拿捏十分重要,稍
不留神便可刺穿背肌深达胸腔腹腔而伤人内脏。」
「哦……」吴媚黛眉轻扬,点点头,脸上一派天真烂漫之色。「我以前不太
信中医,现在信了。」
许子陵骄傲的摆摆手,「中医崇法自然,一个人体就是一个宇宙,于是阴阳
相生、阴阳相克,吐故纳新、循环往复,故而能生生不息、绵绵不绝。因此中医
讲究的是平和与平衡,于是治病主要采用扶正怯邪之法,只要你自己身体正气充
盈,则百邪不侵。大道至简、万流归宗,可惜现在人们都盲目的排斥它。」
「为什么会这样?」
「一是高手太少,庸医往往拿捏不住病情,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二是中医治
病乃标本兼治,因此速度便稍嫌缓慢,现代社会人心浮躁没有这份耐心;三是中
草药正在逐渐失去其原有的药性。这三点加起来,中医的地位慢慢就下来了。」
「前两点还好理解,第三点就不明白了。」
「中草药大都来自于植物,其药性与生长的环境及采集的时间有很大关系,
同样一种植物,生长在深山里的和人工种植在大棚里其药性就差得太远了,而采
集的季节不对,药性就更加大打折扣了。」
「似乎明白了一点其中的道理,不过还是有点模糊。」
「举个例子:按照阴阳五行之说,* 性属金,应在秋天太阳落山后或太阳未
升起来前采摘炮制。金秋季节肃杀清凉,因而* 便具有滋阴利水清火明目之效,
而当今的塑料大棚生产没有四季,人为切断了药材与大自然间那种息息相通之途,
此* 非彼* ,药性自然不同。」
「噢……原来如此。」吴媚娇笑一声,「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两人你来我往、郑重其事,活似两个老腐儒坐而论道,到了后面,两人同时
意识到这一点,遂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第029章醋意正浓
吴媚作为公司老总,平时在下属面前很难开怀展颜;生意场上尔虞我诈,那
种笑容纯属面目肌肉的职业性机械运动。因此,作为一个年轻女性,她失去了太
多发自心底的欢笑。
似乎是一种补偿,今天这种没有任何玄机、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轻松大笑一旦
开始,她一时便刹不住了。她在床上笑得直打跌,枕头被子顿时被蹬得四散开来。
欢乐可以相互感染相互烘托,许子陵站在床边也是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然而,笑着笑着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吴媚不知什么时候从被子下面
捣腾出来一件东西,而且在手里无意识的挥舞着。
那是一件白色胸罩!准确地说,应该是秦子衿的胸罩!
他和秦子衿完事后,她的衣服是他替她穿上的,无奈城市女人身上的零碎装
备他并不十分熟悉,也许就是那时不小心拉下的。
「这是什么?」吴媚也发现了手里的异物,定睛一看笑声便嘎然而止,手一
哆嗦把罩罩扔到一边,仿佛那是一条毒蛇。
「不……不知道。」许子陵顿时面红如火,非常尴尬地胡乱说道:「噢……
不是不知道……是子衿的……」
做贼心虚,他的话中难免有破绽。
「子衿?」吴媚大惑不解,「她是谁?你怎么确定就是她的?」
他低下脑袋,简直不敢面对她的眼睛,「她是……她是县……县电视台的记
者,她……她……有点醉酒……在这里躺过一会儿。」
「是吗?」吴媚问到,眼前浮现出那个扛着长枪短炮的女人。
「真……真的!」许子陵心虚透顶,嘴里无力的嘟哝着。忽而又觉得此话不
妥,急忙纠正道:「真的……真的不知道……她这么粗心大意。」
「粗心大意?我看她个别有情趣!」吴媚带着厌恶的表情用一个指头挑起罩
罩,口气显得颇为耐人寻味:「在别人床上小憩一会还要卸掉这劳什子,完了还
要留下作纪念品。」
许子陵大窘,嘴里跟头把式地说着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的车轱辘话:「这个
……也许……可能……也不一定……」
见他胡言乱语无地自容的样子,吴媚忽然有点不忍。许子陵是自己什么人,
自己凭什么刨根问底?自己没来由吃得哪门子飞醋?
想到这里,她便转移了话题,问道:「看来你俩很熟?」
压力骤减,许子陵松了一口气,「不熟,今天才认识。」
「她姓子?」
「姓秦。」
呵呵呵……吴媚感到很好笑,「既然不熟,她口口声声叫你子陵,你言必称
子衿,连姓氏都省略了,好不亲热哦?」
刚刚说完这句她就有点后悔,这话醋意太明显了。不料这个念头刚刚一闪,
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忽然真的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
「尊重!」许子陵解释道:「我们乡下人称呼人从不带姓,否则会被认为是
不尊重别人,只有父母长辈称呼晚辈时可以提名带姓。」
「她不是乡下人,她是记者。」吴媚不由提高了声音,心里忽冷忽热难以控
制,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经过这么一阵喘息,许子陵到底回过神来了,口齿也渐渐伶俐起来。
他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她是记者,免不了经常下
乡到农村,也许知道农村的风俗吧。」
她顿时哑口无言,只好言不由衷的点点头。心里却恶狠狠说道:滑头!
心有所想,眼神里不由便带了出来。许子陵见状不由暗自惊心。
第030章胡搅蛮缠
今日之许子陵已非昨日之许子陵,短短半个来月,他已经迅速完成了从少年
心理向成年心理的基本转型。刚才事发仓促,他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因而乱了阵脚,
此时一旦缓过气来,他便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他要转守为攻。
谋划已定,他便装出一副傻呼呼的样子对吴媚说道:「吴姐,我是个乡下小
毛孩,苯嘴笨舌表达不清,结果刚才这件事情让我越抹越黑,其实事情很简单,
根本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我复杂?怎么可能?那个什么……不是……」被他不动声色说破了心思,
吴媚不由手忙脚乱起来,脸上腾得飞起一片红云。
一击而中,许子陵顿时信心大增,于是乘胜追击道:「不是什么?吴姐,有
话您就直说,我不会多心的。」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心里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却又不能明确
表达出来,吴媚感觉到似乎被人捂住了嘴似的,语气上便有点气急败坏起来,
「我是说……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总归……总归有点怪怪的,不由让人浮
想联翩。」
言多必失!千古不变的真理。她这么说无异于不打自招,把她自己的心里活
动全部抖搂出来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许子陵听罢呵呵笑了起来:「呵呵……我明白了!你认为
我和秦子衿那……那个……?」
「我没有?」吴媚急不可待地分辨起来。
她憋屈得几乎要哭出来了:明明你俩之间说不清道不明,我还得一遍一遍违
心地说你俩之间一清二白。
「我还没说完哩!」许子陵更加自信,「其实我俩真那个了。」
「什么!?」吴媚惊呼一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他得意地笑了起来,「我说的『那个』实际上就是按摩。实话
给你说吧,她有严重的颈椎病,我给她针灸按摩了一番,不想她把东西拉下了。
也怪我奔嘴笨舌大惊小怪,结果越描越黑。」
自信心有时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自信可以让你把谎言说得理直气壮气吞山河,
自信可以使你无中生有而面不改色心不跳。
因此,一旦自信重新回到身上,许子陵能把假话说的比真话还动人。在他看
来,善意的谎言可以让吴媚心平气和,既然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
画眉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谜底揭开了,形势却发生一百八十度的逆转。原以为一网下去捞上来的尽是
大鱼,却不料包袱抖开却是一网的小草虾;原想着一巴掌拍下去蚊子必定呜呼哀
哉,谁成想却原来是自己左手拍右手。
实际上,处在许子陵一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云苫雾罩中,她已经分不清楚
哪儿是真哪儿是假了,她甚至对自己的判断力都产生了怀疑,自信心因之也产生
了小小的动摇,剩下的只有迷茫和侥幸。但是在心底里,她却非常愿意听到这样
的解释,她宁可相信许子陵说的就是事实当然,吴媚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那种
在生意场上久经杀伐、历久弥坚的女强人,内心张力很强,什么事情都不会轻易
就范,什么时候都不会只听一面之词。
她不甘心地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他笃定的微笑着:「明天我就把这个劳什子给她送回去。」
「不要啦……」她想都没想便叫出声来,结果把她自己吓了一跳。为弥补自
己的失态,她急忙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
西。」
「姐,我听你的。」他一脸的庄重,信誓旦旦道:「扔了算了。」
她不想让他再去见秦子衿,他的最后这句把她心里最后的一丝疑虑彻底颠覆
了。
于是,尘埃落定……
青云观中院的起居房舍都是那种一明两暗三开间的串堂明厦,中间为堂屋,
两侧是卧室。同一屋顶下,许子陵和吴媚各据一间卧室,两道帘子隔开。
一夜无事。
第031章发现商机
二天一大早,许子陵早早起来。洗漱清扫一毕,悄悄来到后院,练了一趟拳、
舞了一阵子剑,太阳出来时,则坐在高高的石台上盘腿打坐呼吸吐纳。然后又到
桃花潭挑来清水浇花洒院,诸事做完,冲了澡换了衣服,这才进到伙房生火做饭。
早饭照例很简单,因着有吴媚在,他特意加了一样鸡蛋烩芦笋。
昨晚的沐浴、艾灸、按摩使吴媚的身心得到极度放松,一夜睡得很沉,醒来
时已是上午十点了。见许子陵早已做好早饭等着自己,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饭菜虽然简单,却非常清爽可口,吴媚一连喝了两碗小米稀饭,然后便抢着
洗碗刷锅。
饭罢,稍稍歇息一会,许子陵便开始给她教太极十八式。完了又是田七玫瑰
汤沐浴,又是艾灸、按摩。到了下午,两人则坐在后花园里赏兰、品茗、闲话,
看夕阳西下、听空谷来风。
一连三天,天天如此。
不知不觉间,吴媚感到四肢百骸中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动作起来轻灵空爽,
有一种源源不断的力量在关节肌肉中回荡。对着镜子一照,面色光洁玉润,比用
了化妆品还要鲜艳。
她以为这些应归功于这几天治疗的结果。
「不,主要是水———桃花潭水。」许子陵一语道破天机:「桃花潭水号称
『女人水』,桃花潭流下去形成桃花溪,桃花溪一路经过的村子,家家女人都有
姿色。」
吴媚在他脸上仔细端详了一会,若有所思道:「怪不得你的肤色这么好,比
许多女人都细腻明艳,简直可以用明眸皓齿容光焕发来形容。」
「我这算啥,我师傅当年九十多岁时依然乌发童颜健步如飞,人称老神仙。」
许子陵得意地夸耀道:「我自幼和师傅习医,几乎泡在药香里,饮食上又都是新
鲜素食,每日习武吐纳,一年四季都坚持在桃花潭中沐浴,新陈代谢自然要比一
般人好得多,气色上自然要好一些了。下面桃树坪的男人喝的也是桃花溪里的水,
肤色却都又黑又粗,水牛皮一样。说到底,这水根本不养男人。」
吴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他脸上看着,许子陵被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他急忙摆手说道:「我先声明一点,我
是正儿八经的纯爷们儿,我不是女人。」
「谁怀疑你是女人了?」吴媚笑着嗔了他一眼,说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我
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女人个个妖艳,这水为什么只养女人而不养男人?」
「乾坤造化,男女有别,天地之大,道藏之深,一句两句很难说清楚。」深
沉了一半,许子陵忽然呵呵怪笑起来,「老天爷要让一朵朵鲜花插到牛粪上,谁
也没有办法。」
「呵呵……」吴媚也笑了起来,「你的嘴真损!」说着,用手狠命在他腰上
拧了一把,用一种怪怪的腔调说道:「如果都是牛粪,鲜花们自然无话可说,现
在有了你这个新鲜出炉奶油蛋糕,鲜花们怕不会安份于牛粪之中了?」
许子陵自嘲的做了个鬼脸,「我算什么奶油蛋糕?只不过是一堆年轻的牛粪
而已。」
年轻的牛粪!!!!
「扑哧……」吴媚喷得笑出声来。
笑罢,吴媚正色说道「桃花溪流的都是钱,就这样白白流走也太可惜了!」
许子陵不解。吴媚又说:「如果能利用桃花溪作矿泉水及纯净水生意,肯定
能赚大钱。」
他吃惊不小:「真的?」
「城里人现在最稀罕的就是纯绿色的东西。我以前学园艺,对水质有过一定
研究,桃花潭水呈浅蓝色,说明这种水呈弱碱性,对人体健康极其有利,也间接
说明说中富含人体所需的稀有元素。」
什么绿呀蓝呀的,许子陵糊涂了,他刚要开口说话,门上忽然来了一个十二
三岁的小男孩。一问才知道是燕子寨的,她母亲早上赶牛上山时不小心滚了坡,
把腰摔坏了。小男孩跑了十几里山路来请许子陵。
许子陵匆匆嘱咐了吴媚几句,便背上药箱跟着小男孩上路了。
第032章媚姐的不堪往事
许子陵刚走了不大工夫,吴媚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看是张总来的,她决定
不理。
张总乃无赖性格,天生有一种不屈不挠泼皮劲儿,你不接电话我可以发短信。
于是信息接二连三发了过来,内容极其肉麻恶心。
吴媚厌恶至极,恶狠狠回了一条:「你要怎样?」
张总很快回道:听说你去了青云山?
吴媚:你管不着!
张总:我为我说过的话道歉。
吴媚:不用!
张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这人很念旧……
如同不小心吞了半个苍蝇,吴媚的心绪顿时坏到了极点,一把将手机扔到了
桌上。
张总大名张冠寿,以下是详细资料。
原名:张冠寿。
雅号:衣冠禽兽。(知子莫过父,他家老爷子给这厮起名字时就已经向世人
暗示过了。)
小名:菜帮子。
特点:见人说人话。(估计丫说的是日语。奶奶个胸!RB人也是人?)
特长:见鬼说鬼话。(厉害!可能是喝毒鼠强自学成材滴,并顺利地通过小
犬蠢一郎在靖国神社组织的鬼语八级考试。)
爱好:打死都不说人话。(废话。丫活着都不说人话,死了就更不能说了。)
嗜好:用下半身思考。(可惜,该硬的地方不硬,改用指头后,竟意外练成
二指禅神功。)
其官方身份是省兰花研究所所长,民间身份是省兰花协会会长、龙骧兰苑集
团公司董事长。
当年吴媚上大学时念的是花卉园艺专业,毕业实习就在省兰花研究所进行。
那时张冠寿还是副所长兼总工。
当时吴媚年龄尚小,实习期间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只觉得张冠寿这个担任领
导职务的教授级研究员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对其印象很好,后来张冠寿便把她抽
调到总工办帮着干一些资料整理工作。在此期间,张冠寿在学习上、生活上都对
她关怀得无微不至,并亲自为她拟定了毕业论文及写作大纲,同时还把自己多年
研究的一些成果提供给她以供参考,彼此之间相处得相当融洽。实习结束后,吴
媚顺利毕业,和男朋友一起分配到了北方某省城的城市规划部门工作,主要从事
城市园林设计,不久两人便喜结良缘,并于一年后生下一个千金。
时逢全国农村大搞退耕还林,以此为契机,许多北方城市也开始大搞城市绿
化。因此吴媚的的丈夫便频频往来于长江中下游地区对口单位考察,甚至远渡重
洋到欧美学习和交流城市园艺方面的经验。
吴媚的丈夫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且非常机敏能干,很受女人青睐。一来二去
的考察交流中便结识了华东某省一高干家庭女孩,吴媚的丈夫经不起豪门诱- 惑,
三下两下便拜倒在对方的石榴裙下。
婚变让吴媚堪破世情寒透心,只觉得人生了无意趣,恨不能一头碰死拉到。
恰巧此时张冠寿来北方做秦岭山脉兰花分布情况调研,二人遂又见了面。一听她
的遭遇,张冠寿二话不说便拍了胸脯,不久便把她调到了现在的省兰花研究所。
离开北方,离开伤心之地,吴媚渐渐恢复了元气和生机,跟着所长大人张冠
寿跑东跑西忙里忙外,俨然就是他的私人秘书。慢慢的她才发现,张冠寿不但是
兰花研究所所长,而且是省兰协秘书长,外面还开办了一个占地上百亩的私人兰
苑,身价上亿。
吴媚心一动,也想自己开一个兰花专卖店,张冠寿听说后极力支持,并出资
三十万给她注册了一个兰花专卖店。
刚开始,生意做得很顺手,货源和销售两头都有张冠寿托着,根本不用她操
什么心。吴媚只觉得张冠寿简直是天下少有地上难寻的* 好人。
谁知好景不长,不久,一盆价值五十万的兰花到了买主手里后被鉴定出是假
的,一纸诉状吴媚被告到了法庭,对方也是个大公司,开口便索赔一百万,最不
凑巧是,此时张冠寿刚好出省考察。就在她走头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救苦救难
的及时雨张冠寿出现在了面前。他二话不说,从自己兰苑里拿出一盆价值连城的
兰花补偿给对方。于是,一场剑拔弩张的官司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官司虽然平息了,但生意却做不成了,原来的花店名声已经在圈内臭名远扬,
只好关门大吉。
一场官司下来,吴媚身心俱疲,当她刚刚收拾好心情、打起精神准备一心一
意干好本职工作时,不知是谁,一封匿名信告到研究所上级主管部门那里。声称:
吴媚身为研究所正式职工却不务正业,私自在外面经营兰花生意,实属利用职务
之便为个人牟取不义之财,严重损害了研究所的利益,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
响。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吴媚犯了大忌,加上本身确实有点硬伤,这下是
泥巴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久,经上级主管部门研究决定:开除吴媚同志的公职。
一瞬间,她成了无业下岗人员。晴天霹雳、风云突变,吴媚陷入绝境。
关键时刻,还是张冠寿挺身而出,又给她注入三十万元资金,重新给她注册
了一个公司。张冠寿不但扶她上马,而且还送她一程,生意很快又恢复起来。
带着一颗感恩的心,二人的关系迅速升温、很快便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吴媚
几乎是主动投怀送抱,成了张冠寿地地道道的地下情人。从此,她便被被张冠寿
攥到了手心,对于张冠寿的需要,她是随叫随到。
时间如梭,岁月荏苒,一晃五年过去了。随着年龄、阅历、实力的不断积累,
吴媚开始对自己与张冠寿之间的这种关系感到厌倦。她开始为自己将来考虑,于
是她试着为自己物* 友。
然而张冠寿何许人也?神通广大,手眼通天,总有办法将她的美梦惊醒。一
来二去,吴媚便知道是他在中间捣的鬼,由此她开始警觉,并顺藤摸瓜发现了当
年的官司和开除公职竟都是张冠寿一手操办的。
愤怒、后悔、失望,吴媚痛不欲生。
痛定思痛,却发觉暂时依然离不开此人,每年几百万的生意很难下决心就此
抛弃,要干就必须忍受他的龌龊。唯一的办法想办法扩大自己的影响,然后一步
一步和他疏远,直至最后脱离。
第033章路过不放过
和张冠寿相处的时间长了,他的那一套做法吴媚很熟悉。
张冠寿是两条腿走路,作为高级研究员,他在学术上的造诣很深,经常在各
种学术报刊上发表理论研究文章,在学术界影响很大,俨然兰花方面的权威;生
意场上财大势雄长袖善舞,本人又是鉴定名家,所以他的生意做得极为顺手。
有理论和实践两大平台支持,加上他个人城府很深,做事稳打稳扎一步一个
脚印,所以他便坐定了本省兰花界龙头老大的交椅。
于是吴媚便重新拿起笔,把这些年在兰花交易中的对兰花的认识和研究进行
整理归类,并结合当今最新科技提出自己的见解。很快,她的论文便见诸于报刊
杂志,在学术界慢慢开始有了点小影响。
吴媚系科班出身,英文底子极佳,以前出于生意需要,经常阅读一些国外兰
花杂志及洋兰专著,时间长了熟能生巧,于是又开始给国外这些杂志投稿。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年下来,她果真在国内学术界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其
间她的母校多次邀她回校作专题讲座,国内其他同类院校也纷纷向她伸出了橄榄
枝。
张冠寿何等敏锐,迅速发觉了她的意图,不等吴媚摊牌,他便不动声色的把
自己的蜘蛛网结得更加牢固。
然而,无论他怎样绞尽脑汁,吴媚却越来越难控制,弄得他很有些身心疲惫。
直到许子陵无意闯入,事情才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见吴媚半天不回信息,张冠寿急不可耐的又发了一条:「我这里有几张阁下
的春宫* ,不知阁下有兴趣否?」
当年在感恩心理的驱使下,吴媚为他去死的勇气都有,何况拍几张私密照。
这是他的杀手锏,也是吴媚一直不敢和他公然翻脸的一个原因。
图穷匕见,他终于亮剑了。
吴媚浑身抖了起来,忍着难以名状的痛恨回道:「你究竟想怎样?」
张冠寿:「想让你出名。」
吴媚:「你无耻!」
张冠寿:「害怕了?」
吴媚:「你去死。」
张冠寿:「给你二十四小时考虑,何去何从你来决定。最好别逼我,否则一
夜之间你便是中国的第二个凤姐!不不不,你比她还要火,因为你没穿衣服。」
……直到下午,许子陵方离开了燕子寨。
刚刚走到月亮涧,不意碰见了古月。
看见他,古月有些尴尬,「子陵,那天的事情都怪我……」她指的是那天贸
然领吴媚到青云观之事。
「没事。」他邪邪地笑道:「没事了。」
「那就好。」见他眼中射出的异样眼神,古月意识到他想要什么,她的脸不
由红了一下。
「你到这儿干什么?」
「打猪草。」
「跑得够远的!这么偏僻的地方你也敢来?」
「我有什么可害怕的?一没钱二没色,野兽看见我都害怕。」
「那是他们眼瞎。」许子陵说着对她使了个眼色,「咱们到林子里歇歇脚。」
古月心领神会,跟在他身后来到密林深处。
头回生、二回熟,两人在桃花潭已经有过一次云雨之欢,此时荒郊野外,自
是心照不宣,不由分说便抱在一起靠在树上相互抚摸起来。
他用手揭开古月的上衣,两只白花花颤巍巍的鸽子顿时呈现在眼前。他把头
贴在她胸前略一轻薄,古月胸前两团丰满的肉* 便硬- 挺起来。许子陵现在很有
些经验了,知道她已经动情了。于是他把手伸进古月的裤子里摸了摸,果然已经
滑溜溜的了。两人急不可待,相互摸索着解开了对方的裤带。失去束缚的裤子无
声的滑落在脚踝上,两人的四条腿及腿间的一切东西便紧紧贴在了一起。
他挺枪刚要入巷,古月忽然松开了他,涨红着脸神秘的笑了一下,喘着粗气
悄声说道:「今天我来伺候你。」说着便蹲下身子,张开了嘴……
许子陵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奇妙的玩耍之法。古月灵巧而柔软的舌头像一条
蛇一样在里面缠绕蠕动、红润鲜艳的唇像闪电一样吞吐往复。许子陵目睹着近在
咫尺的奇妙运动,美妙的感受自然比平时强烈了许多。
* 当此际……
恰到好处时,古月停了下来,调皮的对他说:「该你伺候我了。」说着站起
身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两条修长的玉腿蛇一样盘在了他的腰间,骄傲的双峰
堪堪挺到他的嘴边。
「嘻嘻……」古月伏在他的耳边,陶醉地说道:「这式子叫『老头筛糠』。」
许子陵一想还真像那么回事,不由喘着热气调笑道:「刚才那个叫什么?」
「那叫『玉人吹箫』。」
「呵呵……你从哪儿趸来这么多学问?」
「三锤那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每次过年回来都要教我和他
做。」
「三锤的家伙不行,邪门歪道倒不少?」
「他净靠这些过干瘾了。」
两人嘴里说着话,下面却紧紧胶黏在一起丝毫不敢怠慢。一阵疯狂的嗨- 咻
和大力穿插,两人渐入佳境,琴瑟相和,云急雨骤;春光旖旎,共赴巫山胜境…
…
回到青云观,已是暮色乍起。但见观门紧锁,周围一派寂静,四处不见吴媚
的踪影,许子陵忍不住暗暗吃惊。
开门进屋,在他的枕头上发现了吴媚留给他的一张小条:子陵,公司有急事
需赶回去处理,匆匆走了。饭已做好,给你温在锅里。
许子陵顿时松了一口气,怏怏来到厨房盛饭吃饭,然后在一片萧瑟中沉沉睡
去。
第034章摊牌硬撼
回城的路上,吴媚仔仔细细地把一切事情都来来回回捋了一遍。
原想着与张冠寿不即不离,自己暗地里悄悄发展,等翅膀足够硬了再和他彻
底决裂。经过这么一番凝神静气的思考,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原来的想法大错特错
了,所有的想法都是一厢情愿式的自欺欺人。
以张冠寿占有欲极强的心态和狐狸一样狡猾的性格,他根本不会给自己发展
的机会和空间。这两年公司生意明显是一年不如一年,说明他对自己早已有所对
防范,已在幕后悄悄伸出了黑手,只不过他玩的是「凉水煮青蛙」手段,一开始
根本看不出来。他做事一向喜欢稳扎稳打、不动声色,讲究「暗口子流水」,水
蛭一样今天这里给你开个小口,明天那儿给你开个小口,似乎不痛不痒,等你发
现自己满身疮痍时,你的一池子水已经被他悄悄放干了。
回头再看本省的兰花市场,能够始终如一快速发展的兰花公司竟没有几家,
大多数公司一开始都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等发展到一定规模时,问题便接踵而
至,要么倒闭要么投入张冠寿的龙骧集团旗下。说白了,这些公司辛辛苦苦创业
打拼了一来回,最后无一例外的都是替张某人拓展市场打工赚钱。
用张冠寿自己的话讲,这叫小火慢炖、火到猪头烂。因此,张冠寿的贪婪和
阴险是与生俱来的,只要你涉足兰花市场,他不会放过任何生意竞争者。
此次再见张冠寿,无论如何要与他把事情撕掳清楚,长痛不如短痛,一刀两
断最轻爽。自己已经被炖得半熟了,再这样不清不白下去,不但得不到发展,而
且会不知不觉最后被悄悄「蒸发」。
在车上她便开好了一张三百万元的支票,下了车便直接去了医院。
「来了?」见她回来,张冠寿以为自己的威胁起到了作用,于是绝口不提*
之事。欣然向她打着招呼。嘴脸与半个月前刚刚住院时的歇斯底里判若两人。
他越这样,吴媚越惊心,因而也就越发坚信自己在车上的判断。
她淡淡说道:「来了。」
「来了就好!」
「你怎么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他的影响,吴媚开始迂回。
他摆摆手,显得心情很好:「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提不住气、直不起腰,
站起身来呼吸不顺畅。」
「那你就好好休养吧,我先走了。」吴媚欲擒故纵,转身作势要走。
张冠寿很意外,原以为吴媚回来后要么痛哭流涕哀求自己,要么撒泼打滚大
闹一场,这两种场面他都有办法应付。他唯独没想到吴媚不急不躁,口气淡得像
一汪水一样,而意思却很明白,分明是向他表示距离感。也就是说,她用这种方
式在彼此之间划了一道鸿沟,等于是说:你死也好活也好,与我球不相干。
而表面上你却找不出任何发作的理由。
「小火炖猪头」也好、「凉水煮青蛙」也罢,这一手是他以前玩惯了的,等
吴媚驾轻就熟地玩给他时,他却有点眼花缭乱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效果当然非同寻常。
于是他沉不住气了,伸手拦住了吴媚:「等一下,我还有话说呢。」
吴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淡淡看着他。
「吴媚,我道歉!我知道拿照片的事情威胁你很下作,也很失身份,但是我
实在太在意你了,我不想失去你。」
这些年来,在兰花界呼风唤雨纵横捭阖惯了,一呼百诺八面威风,谈笑间樯
橹灰飞烟灭,一直都是他在左右和操控别人,羽扇纶巾淡定从容,谁能与之争锋?
让他说出这番软话还真不容易!
无奈吴媚太了解他了。她知道张冠寿这是在稳住自己,等他回过后手来,他
要连本带利一起收回去的。
吴媚有自己的底线,因此她不动声色地说道:「说起照片,我也想明白了,
这里我可以表个态:你有照片,我也有照片,大不了一起出名。」
说到照片这里有必要在赘述一段。
吴媚刚刚投怀送抱时,张冠寿已行将五十,即将步入了松夏系列,张冠寿虽
然很色,奈何硬件很差,主要生理症状有:发稀、毛白、牙脱、骨脆、皮松、精
竭、鸡- 巴软,干活时内服伟哥、外抹神油还他娘的要套上水牛角,力不从心哇!
上了床不是用指头便是用舌头,就差在床头上挂一串牦牛角了。
张冠寿自己心里也清楚,凭自己这么点小本钱,要想长久拴住吴媚这个大美
妞有困难,必须出奇制胜、有杀手锏在手。因此这厮绞尽脑汁处心积虑要悄悄给
吴媚拍一套私密照片,关键时刻拿出来起到震慑作用,以防止红杏「出墙」。
当时吴媚对他的感激若滔滔江水,加上年龄小、阅世还不深,出于报恩心理,
让干什么就干上什么,张冠寿并没有使用太多的花言巧语,她便毫不犹豫的就答
应了。见吴媚并没有拿这事当回事,张冠寿反而有一种隐隐的失落感,于是变本
加厉,提出来要把两人在一起做- 爱场面拍成照片留做纪念。
吴媚当时什么都没说,又一次答应了。事后,画眉流着泪对他言道:「我不
是恬不知耻的女人,我要让你明白,为你死我都愿意,为了你,没有什么不可以
做。」
当时浓情蜜意,一向稳健的张冠寿感动忘情之际,竟把自己和吴媚在一起的
床上照片送了几张给她。当时的吴媚在他眼里太嫩了,他以为这辈子这女孩再也
离不开自己了。
没想到今天反过来砸了自己的脚后跟。
他硬撑出一脸的笑纹,虚张声势道:「我是男的,无所谓!」
「我是布衣草民,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也不怕!惹急了我还可以反咬一口,
我还可以揭发举报很多东西。」吴媚剑走偏锋,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了过去,她
冷冷说道:「要不要我和省纪委、省反贪局联系联系?」
省兰花研究所乃省属单位,行政副厅级,张冠寿大小也算副厅级干部,还有
政协委员的头衔。在别人眼里,这是他威武耀眼的盔甲,放在此时此地,恰恰却
成了他最致命的软肋。
但他不想因此而失去这些,失去这些就等于失去了保护伞。
吴媚要真豁出去了,把他俩的照片往网络上一放,顷刻间便家喻户晓。私生
活问题可以变成道德问题,而道德问题的处理没有轻重,关键看你造成的影响。
最致命的是,经济上他还有许多根本不敢往桌面上放的东西,兰花号称『绿
色黄金』『绿色钻石』具有极高的经济价值。
省兰花研究所作为长江中下游地区唯一的一家国有兰花研究机构,是集兰花
研究、保护和生产一体化单位,国家动辄投资成百上千万抢救和挖掘名贵珍稀品
种。
作为所长,他只要稍稍动一动手脚,研究所那些国有的兰花名贵珍稀品种便
会被克隆,继而堂而皇之摆到他自己的兰苑里变成商品。若非如此,他那里源源
不断的兰花名贵品种从何而来?有时为保证自己兰苑名贵兰花的唯一性,他甚至
不惜将所里的一些名贵珍稀品种「研究」死!以他的水平,想让兰花什么时候死
便什么时候死,谁也看不出蛛丝马迹、谁说不出什么话来。
研究过程本身就是探索性的,是一种很软性的东西,破坏与研究之间没有严
格界限,根本无从考量。因而他的这种偷窃和毁坏也就具有很大的隐秘性,不像
直接贪污国家钱财,可以量化考核。加上他自己是权威,一向以严谨稳健著称,
根本没有人对他产生过怀疑。
当然,他的这些所作所为并非无懈可击。从理论上讲,兰花的变异是* 的、
根本没有方向性的,因而遗传基因完全相同的兰花就少之又少,名贵品种更是如
此,基因相同也就意味着来自同一亲本。沿着这条线索追根溯源,就能揪住张冠
寿这只『硕鼠』的尾巴。当然了,关键是要有人能够把所有事情串在一起,他必
须是张冠寿许多生意的亲历者和参与者,他能说出这些名贵品种来龙去脉,这个
人还必须是行家。
张冠寿很清楚,吴媚恰恰就是这种人。许多年的挣扎,她已经羽翼丰满了。
龙骧集团公司发展到今天上亿元的规模,其中至少有四五千万是从研究所偷
来的,一旦抖搂出去,自己的脑壳很难保住。一旦没有了脑壳,金钱美女、锦衣
玉食、香车宝马统统没有意义。自己这些年太顺,也就太大意,竟然不知道把自
己的公司漂白了,最要命的是根本不知道韬光养晦!一天到晚还自鸣得意的招摇
过市,真是愚蠢透顶!
第035章好聚好散
张冠寿最初是干业务干出来的,一俊遮百丑,行政职务慢慢也就上来了,机
缘巧合加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条件,他才有了今天的这种在兰花界一呼百诺作威
作福的地位和场面。
然而实际上他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帅才悍将,他太顺了!
他没有经历过商场上那种你死我活真刀实枪的决斗,更没有面临过生死之地
拼死崛起的经历。因而他的性格中缺少杀伐悍勇之气,更没有鱼死网破的豪气。
他那威风八面稳健强硬的外表下,是一颗敏感狡猾但绝对脆弱的心脏。
说到底,是兰花把他宠坏了!
这么多年来,名利场只让他修炼出一副从容不迫的皮相,却没有让他历练出
狮子的胆气,一旦被人捏住命门,他便乱了阵脚。
「张总,见好就收吧!」吴媚不失时机地说道:「大恩不言谢,当年在我最
艰难的时候你帮了我,我用五年的青春补偿了你,按理说也算两讫了,但我觉得
不够,我想利利索索清清爽爽的,这里有三百万,算我对你的回报。」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支票递到了张冠寿面前。
左右权衡拿捏,张冠寿蓦然意识到,自己是坐在鸡蛋垒起的高台上!再高再
辉煌也是鸡蛋塔,只要有一个明眼人扔一块石头过来,顷刻间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因此,看着吴媚递过来的三百万,他不知道这些钱是真心的感谢还是砸向鸡蛋的
石头。
此时,他已经不敢用几分钟以前那种俯视的眼睛看吴媚了。坐在同一高度上,
他不由不心怀疑虑,别的不说,作为国家干部,三百万元的受贿罪也够自己喝一
壶的。
「吴总,钱就免了。」他把支票递回来。他顺势把称呼也改了过来,然后用
征询的语气说道:「我也表个态,过去的就过去吧。我所做的一切无非还是舍不
得你,请你理解。」
毕竟在名利场上厮混过多年,这几句话说得倒也冠冕堂皇人模狗样。
「这样最好!钱你还拿上,我不愿欠别人的。」吴媚不愿继续罗嗦,看也不
看他,把支票往他的床上一放,转身便走。
「媚……吴总,」张冠寿失态的叫了一声。
吴媚回过头来。
一瞬间,她发现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五十来岁的年龄看起来有七十岁。
他颤巍巍说道:「我清楚,这些年你辛辛苦苦也就积累下这么一点资金,你
把钱都给了我,你今后如何生存?」
她心里一颤,这个苍老的男人对自己还是有一定感情的。她相信,此刻他的
关心是有诚意的。平心而论,此人并非天生阴狠歹毒之辈,他只是太贪婪、太自
我、太把自己当棵葱了。
吴媚心一软,口气缓和下来:「张总,说句难听的,这钱就是我的赎身钱,
我今天是连本带利一起清。」
「嗬嗬……太难听了!」张冠寿用哭一样的声音笑道:「好歹我也算一男人,
我撕了它。」
「那是你的事情。」吴媚看着他撕了那支票,心里一时很轻松,如同看到卖
身契在债主的手里变成了碎片。她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告诉你,你的病医院
根本查不出来,改天我请人给你治病。」
失去了吴媚,张冠寿心情很不好,于是他半真半假说道:「心如死灰,治了
病治不了命!算了,不治也罢!」
见他又在惺惺作态,吴媚有点厌恶,但事关重大,她还是认起真来说道:
「你是被点了穴,你的『任脉』被阻断,上下经络不通,耽搁下去恐怕越来越严
重。」
那日被许子陵戳翻在地,张冠寿胸前当时一阵剧痛,后面痛劲儿很快也就过
去了,只是觉得全身上下很不舒服,当时以为只是岔了气。住进医院后透视、化
验、核磁共振七七八八,查了好长时间,结果各项指标都正常,只好留院观察。
张冠寿学富五车,本人虽然是搞生物科学的,但对中国传统的东西多有涉猎。
听了吴媚之言,当下便吃惊不小。他立马意识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民间许多高手打穴手法各不相同,这种事情上往往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也就不
再惺惺作态,急忙点头同意。
第036章下馆子
对许子陵来说,打穴虽不知轻重,解穴却是小菜一碟。来后只在张冠寿身上
顶了几下,张冠寿立马觉得身体松泛多了。许子陵又给了他几粒药丸服下,不大
功夫,张冠寿肚里一阵叽哩咕噜,放了一串奇臭无比的空心罗圈屁,便万事大吉
了。
吴媚不愿多纠缠,事情一完便带着许子陵上车离开了。
摆脱张冠寿、从此恢复自由身,她心里很高兴,她要带许子陵去大吃一顿好
好庆贺一番。
车子一直开到郊外江边,在一处富丽堂皇的酒店前停了下来。
许子陵有点傻眼,要不是看见酒店招牌,他以为到了皇帝老儿的紫禁城了。
这家酒店便是省城赫赫有名的「香榭丽舍」西餐厅。
一个高大英俊的服务生迅速迎上前来,他的腰板挺直,步法轻捷柔和,如同
从红地毯上飘过来一样,脸上的笑容灿烂、阳光。看得出来,「香榭丽舍」的服
务生都经过严格的挑选和训练。
「欢迎小姐光临香榭丽舍。」服务生声音里充满磁性,优雅地在吴媚面前点
头哈腰一番。服务生压根不看许子陵一眼,仿佛他不存在似的。走了几步,见许
子陵依然跟在身后,服务生回头小声喝斥道:「去去去,到别处揽生意去。」
西餐厅的小二们一般都穿那种色彩艳丽金边闪闪的西装,一个个挺胸腆肚趾
高气扬,俨然民国时袁世凯袁大总统的戎装高帽马弁。
许子陵并不知道此人是店小二,以为他是个什么高级角色,于是心虚地嗫嚅
道:「我……我来下……下馆子。」
「你……下……下什么?」太他妈无厘头了!服务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下……下馆子。」许子陵重复道。
「下……下馆子……」服务生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他的脸色从诧异变成了嘲
笑。大概他只从影视剧中听到过这种比较古老的语言。于是又用怀疑的目光仔细
打量了一番许子陵身上的衣服。
由于此次来得急,许子陵没来得及换上那身西装,他依然是一身老式的土布
裤褂,怎么看都是个乡下土鳖。
「香榭丽舍」是一家经营法式大餐的五星级酒店,其管理模式完全按照位于
巴黎香榭丽舍大道总店的要求进行,对客人着装仪表有一定的要求。简言之,就
是它要求来就餐的客人必须着正装。
能常来此就餐的人大多是一些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主儿,自然很注意着装仪表;
即便是那些骑自行车来开洋荤的工薪小资们,咬着牙一顿砸掉几个月的工资装一
次洋蒜,能不打扮得水葱似的光鲜?
像许子陵这样一身农民打扮,混杂在一群西装革履、衣香鬓影的客人中间进
餐的确是有些惊世骇俗,而且对酒店的档次和品味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
吴媚知道,服务生一定把许子陵当成江边停车场那些揽活擦车的零工了。她
皱了皱眉,拿出一张卡交给服务生,冷冷说道:「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
服务生扫了一眼那张卡,脸一红,语气有些紧张,「吴小姐,您是本店的高
级VIP,当然有权利带任何人到您的私人专用套房用餐,对不起,吴小姐,请
您接受我的道歉。」
吴媚面无表情,淡淡地摆了摆手,眼睛里的鄙夷能杀死那个英俊小生。
第037章富贵肯定淫
进了吴媚的私人专用套房,许子陵只有一个感觉:富贵逼人。他又一次对
「富贵不能淫」这一豪言壮语产生了怀疑。
他摇摇头,心里一声低叹:书生误国,看来不假!只要有钱,还不是想怎么
淫就怎么淫,谁能管得住?实际上这是一个带套间的豪华商务包厢。外间餐厅开
间很大,巨大通透的落地窗,浪漫的窗帘慵懒缦垂,临窗餐桌两边是款式精美、
格调豪华的硬木椅子,椅子背后一排弧形沙发,地上铺着浅色海浪纹饰的纯毛地
毯,与沙发成对角线位置摆了一架乳白色的钢琴。
雪白的台布上摆放着一蓝金黄色的郁金香,形成一种过渡色,将家具的色调
款式与装饰风格典雅明快的房间融为一体。墙上数幅法国风情的油画,浓烈的色
彩和夸张的图案,传递着浓浓的欧陆情调,为就餐增添了不少的情趣。
里面的套间色调则相对厚重私密,是为宾主餐后休息消遣娱乐的雪茄间及红
酒屋。至于其他服务设施自然是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这套V什么P私人包厢比一般的饭馆整体面积还大,这要花多少钱哇!?他
满眼敬佩地看了一眼吴媚。
许子陵就餐时如饿虎扑食,刀子、叉子的作用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肠胃的
功能也被发掘到了极限。吃饭只吃六分饱的戒律早忘到爪哇去了。
一阵风卷残云,什么冷盘、生拌金枪鱼、香煎鹅肝、羊排料理、苹果派、咖
啡一扫而光,外带一瓶作为开胃酒的* 芝华士,完了又开了一瓶轩尼诗,把服务
生弄得目瞪口呆、手忙脚乱,不停地撤杯换盘。
从未见过这种豪吃相的服务生心里不停地嘀咕:这王八蛋八成是刚从号子里
逃出来的。
吴媚面前的菜几乎没动,她只浅浅喝了点芝华士和果汁、挑了几口海鲜,然
后含笑注视着一言不发、忙得不亦乐乎的许子陵。
「你怎么不吃?」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面前的几份主菜,咽了半天口水。看
样子,他还有越俎代疱之意。
吴媚见状,又给许子陵要了两客小牛排,他这才慢慢停止了大口餮饕,然后
学着吴媚的样子,用餐巾纸优雅的擦了擦嘴巴。
「雪茄。」吴媚颔首对服务生示意。
服务生转身进了套间,瞬间手捧一只精致的雪茄箱出来,雪茄箱上镶着刻有
WM两个字母的镀金铭牌。WM应该是吴媚姓名的拼音缩写,雪茄应属于她的私
人特制品了。
他诧异地看了一眼吴媚,眼睛差点蹦出眼眶:奶奶的,你竟然抽雪茄!
吴媚看出他的惊异,她别有用心的笑道:「有时在这儿宴请客户,为男宾特
意准备的美洲货,你是男人,你应该尝尝。」
尝尝就尝尝!许子陵仿佛野猪碰见了好糟子,来者不拒。
服务生用雪茄剪替他剪好雪茄,然后再用特制的火柴为他点上一只产自哈瓦
那的高斯巴雪茄,他试着浅浅地吸了一口。
「好东西!」纯正的香气将他带到了加勒比海那个盛产雪茄和蔗糖的岛国。
他点点头、不胜感慨道:「我似乎看见了大海……」
尽管他从不吸烟、尽管他从没去过加勒比海,甚至连这个名字都不知道,但
他从来都不缺乏感悟力。
吴媚黛眉轻扬一言不发,只管坐在那里浅浅地坏笑着,也不知她在琢磨什么。
训练有素的服务生轻捷地换上了新台布,重新摆上了一篮新鲜的紫罗兰,然
后又迅速端上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做完这一切,服务员无声的望了一眼吴媚,
她摆手示意,服务生欠欠身无声地退了出去。
精致的梦娜丽莎咖啡对杯造型极为优雅,浓褐色的咖啡散发出一阵阵焦糖、
巧克力、果香的混合味。
两人都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咖啡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气氛有点怪怪的
意味。房间里只有咖啡的芬芳和两人无言的静默。
也许觉得有些太静了,吴媚起身按了一下墙壁上的音乐键。VIP包厢四角
的飞利浦音响设备中顿时流泻出李斯特的钢琴协奏曲《爱之梦》。
由于四个低音炮被巧妙的布置在包厢的夹壁间里,声音流出时产生了奇妙的
二次混响效果。整个包厢被低徊缠绵的音乐所环绕。身处其间,恍然如徜徉于西
班牙海滨森林中的林荫小道,天上小雨纷纷,身边鸟语花香,远处海浪隐隐,有
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现代技术有时真能弥补人们越来越迟钝、越来越退化的听觉器官及非常有限
的想象力。许子陵虽然不知这是什么音乐,但他很满意这种华丽的乐感。
「小姐,能不能请你喝杯酒?」
一声刺耳的聒噪打破了包厢里的宁静,两个满身酒气的西装大汉晃着膀子闯
了进来。许子陵和吴媚闻声同时一惊。
第038章误作毒贩
吴媚提高了声音:「二位,这里是私人VIP包厢,要喝酒请到下面的公用
大厅里去喝。」
一个大汉满脸淫笑,上来便拉扯吴媚,嘴里不干不净道:「哥们看你寂寞,
特意过来陪陪你……」
「出去!我要叫保安了。」吴媚使劲一甩,那大汉晃了晃身子差点栽倒。
另一个大汉也不闲着,二话不说便按住了许子陵的肩膀,牛皮哄哄威胁道:
「小兄弟,乖乖坐着,动一动老子废了你。」
许子陵痞里痞气笑了一声:「不动,不动……」嘴上说话的当口,他突然反
手向那厮的丹田穴上狠捅了一指头,那厮张了张嘴便定定站在那儿不会动了。
许子陵刚想过去帮吴媚,那个和她纠缠在一起的大汉突然从腰里拔出一把手
枪来,「别动,警察!」说着还真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晃了晃。
吴媚急忙对蠢蠢欲动的许子陵使了个眼色:「子陵,坐着别动。」
那个大汉用枪指着吴媚命令道:「把你的包递过来。」
那人接过包挥了挥枪示意他俩坐在一起,然后打开了吴媚的皮包迅速翻了一
遍。除了钱、手机和各种卡,包里的东西一目了然,再无其它东西。
那人脸色顿时大变、一脸的惊疑和不解,他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喊道:「支
援。」
也没听见什么动静,门外忽然涌进来十几个警察,枪口虎视眈眈对准了他俩。
「东西藏那儿了?」那人收起枪在对面坐了下来,眼睛在他俩脸上扫了一圈,
然后慢悠悠威胁道:「我们搜出来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连串事情简直就像天方夜谭,吴媚惊得合不拢嘴,她问:「什……什么东
西?」
那人冷笑一声:「别装了,你心里清楚。」
吴媚突然感到很气愤,她忽得站了起来:「我装什么了?倒是你装神弄鬼莫
名其妙,你想干什么?」
那人忽然笑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吴媚自言自语道:「色厉内荏!惯犯伎俩。
越这样越说明你心虚焦躁。」说到这里,他一摆头命令道:「给我搜!」
几个警察提着枪威风凛凛的在包厢里噼里啪啦翻箱倒柜起来。
那人拉下脸子转向许子陵,冷冷说道:「你把我的搭档怎么了?」
城里太他妈乱了!吃个饭都会碰见歹徒,一眨眼功夫,歹徒又变成了荷枪实
弹的警察,这演得是那一出戏啊?许子陵心里的惊涛骇浪稀里哗啦,所以,稀里
糊涂的他并没有听见警察的提问。
「听见没有?」旁边一个提枪警察用脚踢了一下许子陵,威吓一声:「陈队
长问你话呢?」
「小张,注意纪律!」对面那人对提枪警察低喝一声。
许子陵无缘无故挨了一脚,怒火腾一下升腾起来,他忽得站起身来,怒视着
那个姓张的警察质问道:「你凭什么踢老子?」
老子?小张大概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犯罪嫌疑人,顿时火冒三丈,大吼一声:
「你给老子坐下!」说着伸手猛推许子陵。
两人身体接触的一瞬间,小张忽然疯也似的大笑起来,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只见他笑得前仰后合风摆扬柳一般,静静的VIP包厢区都回荡着他刺耳怪异的
笑声。
VIP包厢区在二楼,VIP贵宾们各有各的私人空间,刚才警察冲上来动
作很轻,因此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大伙依旧在各自的私人空间里醉生梦死。
此时小张的笑声却引来了不少在二楼就餐的贵宾。
能在二楼就餐的主儿非富即贵,大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平时不苟言笑惯
了。于是一个个抱着膀子远远围在吴媚包厢外面相互交换着眼色。
恰巧此时警察们把吴媚的包厢全部搜了一遍,一无所获。
一个警察伏在对面陈队长耳边说道:「陈队,全搜遍了,没有发现什么明显
可疑物品,唯一可疑的就是这箱雪茄。」
陈队有些不相信,他指着雪茄箱问吴媚:「这是什么?」
吴媚还没吭声,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带着醉意的笑声:「呵呵……那是雪茄,
哈瓦那雪茄!一帮傻灯泡……」笑声中,一个肥硕的醉汉摇摇晃晃闯了进来。
陈队皱起眉对他厉喝道:「出去!我们在执行公务,不得围观、不得喧哗!」
那醉汉斜睨了陈队一眼,「你是那个分局的?敢对老子咋呼,你不想干了?」
陈队轻蔑的看了那人一眼,厉声命令道:「妨碍公务、辱骂警务人员,铐起
来!」
陈队的手下果然训练有素,两个警察冲上来三下五除二将那人反铐了个背花
按在地上,那人被烤得呲牙咧嘴,然而却是肉烂嘴不烂:「妈妈的,敢铐老子?
你丫完蛋了!」
搜了半天却一无所获,看来线报有误,今天的行动绝对出岔子了!陈队心里
七上八下恼怒异常,心里气馁便想着收队回局。但一言不发就走显然不合适,场
面话总要交待几句。
他眼珠一转,对手下命令道:「我们接到可靠线报,这里有人进行毒品交易,
现在嫌疑物品和嫌疑人俱已抓获,立即带上所有证据和嫌疑人回局里审问。」
他这番话看似命令部下,实际上是门面话,是说给那些围观者听的。
第039章触霉头
陈队缉毒多年,经验极为丰富,此时心里什么都已经明白了:这一男一女肯
定不是自己要抓的毒贩子。无奈师出无名,搞了这么大动静却抓错了人,究其原
因却是自己立功心切、工作不严谨而造成的。这要让围观者知道了那还了得?传
出去影响更坏!此情此景,他真有点骑虎难下了,因此便想出了这么个冠冕堂皇
的理由糊弄一下,等回到局里再给吴媚二人好好解释一番,哪怕赔情道歉都成。
但是他错了,这号事情若发生在普通老百姓的住宅区或许可以,但这里是省
城最负盛名的「香榭丽舍」西餐厅、是VIP贵宾区,在这里就餐的主儿哪一个
没有一点小背景。
所以,陈队长话音刚落,那个被铐在地上胖醉汉忽然清醒过来,他杀猪似的
叫了起来:「老胡、胡汉三,你他妈死哪儿了,老子被抓了,老胡———救命—
——」
他叫了没几声,就见不远处一间包厢里匆匆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此人满脸官气,架子十足,进了门见状先是一愣,然后便指手画脚道:「你
们这里谁负责?许副市长的儿子你们也敢抓?谁让你们随意拘人的?」
此人姓胡,市某局局长,今天特意约许副市长儿子在这里喝酒,不想市长公
子喝得有点偏高,一不留神溜了出来,热闹没看成却被公安铐上了。
许副市长的儿子!
陈队长脸上的汗哗一下就冒了出来,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此人倒也算是一条汉子,他咬了咬牙说道:「我负责,我们在执行公务,
他胡搅蛮缠———」
「公务?」那人看也不看陈队,轻蔑的说道:「鸡飞狗跳、乌烟瘴气,非法
对公民施加国家法器,谁给了你们这个权力。」
见骄横的陈队吃瘪,许子陵心里很高兴,他接着那人的话茬说道:「这位大
爹说得好!他们纯粹是扰民!」
「大爹?哈哈……」蹲在地上的胖醉汉喷得大笑起来:「老胡,胡局长,听
见了没有?这个小乡棒喊你大爹,你啥时候在外面得了这么个儿子?跟谁生的?」
小衙内醉得显然不轻,这时候还有心思玩笑。
「日你妈妈!」许子陵破口大骂:「我是你老子。」
醉汉不乐意了,「我爸是市长,你敢日我妈,你胆子不小?」
姓胡的皱了皱眉,厌恶的看了一眼许子陵和醉汉。他是有身分的人,对这样
的闹剧很不耐烦。于是指着还站在那里发呆的陈队长厉喝道:「你瞎了还是聋了,
还不放人!丢人现眼也不挑个地方!」
陈队自负惯了,当众被骂得狗头* ,顿时浑身哆嗦、脸色涨红,脑壳上的青
筋直爆,一挥手「放人,撤———」
一个二级警司过来指着吴媚问了一句,「这俩人……?」
陈队暴跳如雷:「你看着办。」说着挤开众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头儿撂下烫山芋走了,副队不得要领,不知该怎么办。几个臭屁将凑到一块
儿一商量,决定还是先带吴媚两人回局里。上面还有领导,盆打了说盆碗打了说
碗,后面的事情自会有人解决。
当然,副队的语气此时已是非常和善了,相当于和吴媚两人协商。
许子陵很仗义,大义凛然道:「我跟你们走,我姐就不去了,否则我们谁也
不去。」
副队想了想便答应了。
第040章动静不小
秦子衿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她老公黄占元原是县政府办公室秘书二股股长,一年前外放到一百多公里外
的龚家营子乡任乡长,相当于提了一级。小伙子奔仕途的心劲儿正热,立志要干
下一番政绩,遂撇下如花似玉的秦子衿在县城独守空房。几个月回县里一趟也是
匆匆忙忙三过家门而不入,加上秦子衿经常出去采访擦肩而过,算起来两人一年
之中只见过两次面、上过一次床,那次他还疲软。
青羊县城屁大点地方,十字交叉两条街,还没走几步就到了尽头,连个逛街
的地方都没有。没事时,秦子衿会感到很空虚很无聊。只有一个人上上网、看看
电视打发时间。
略一洗漱,热了一杯牛奶边喝边看电视,换了十几个台都是泡沫剧,索性换
到省台的午间新闻。刚看了一眼,秦子衿喝牛奶的嘴便合不拢了。
电视上正好播报刚刚发生在「香榭丽舍」西餐厅的滨江分局民警「缉毒风波」。
电视画面上,「香榭丽舍」门口人山人海,许子陵被一群警察簇拥着正缓缓走向
警车。秦子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幸后面又连接出现了好几次许子陵的
面部特写镜头。
是许子陵确定无疑!
秦子衿只觉得心脏狂跳起来。凭着记者的职业敏感,她立即意识到出大事了。
省台的主持人面对镜头还在慷慨激昂的解说着现场的情况:「……据一位不
愿透露姓名的西餐厅工作人员介绍:中午十一时左右,滨江分局缉毒大队两名便
衣民警来到香榭丽舍,声称警方接到线报,有人在香榭丽舍西餐厅内进行毒品交
易,于是警方冲入西餐厅二楼高级VIP包厢区实施抓捕。据现场目击者声称:
抓捕行动毫无收获,此次所谓毒品交易系警方内线误报导致,两位所谓嫌疑人均
为正常就餐的顾客,其中女性顾客为香榭丽舍高级VIP,系本市如婳兰苑总经
理,另一顾客为一许姓少年,尚不满十八岁。据目击者声称:在抓捕实施过程中,
该许姓少年曾进行过反抗,两名民警受伤。该许姓少年目前被警方带往滨江分局
进行讯问。警方对此事讳莫如深,不愿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各位观众,有关此
案的现场部分就报道到这里,具体详情我们将会作进一步的关注……」
几天不见,许子陵怎么被卷进贩毒案里去了?不过省台的报道一向客观公正,
现场记者在报道中引用了工作人员和目击者的证词,报道的口气也暗示了对警方
的某些做法有所不满,可见现场情形应该还是比较明了的。且报道中只说许子陵
被警方带回警局,而另一名与他一同就餐的女性却只字未提,可见贩毒之事并不
成立,也就是说许子陵肯定是被误抓的,被带回去的原因应该和打伤了警察这件
事有关。
秦子衿身为电视记者,经常出现在事件突发现场,综合分析能力很强,稍一
静下心来很快便理出了头绪。
为许子陵申报「见义勇为」称号的文字及音像资料俱已送呈省公安厅及有关
部门,此时许子陵被滨江分局带走,会不会对许子陵的评审造成影响?能不能拿
这件事对滨江分局施压救出许子陵?
想到这里,她一把抓起电话把此事向县委宣传部刘部长作了汇报,刘部长不
敢擅自做主,又急忙向县委何书记作了汇报。
何书记很慎重,又看了一遍省台的及其他几个台的新闻回放,然后指示道:
「许子陵是我县首例见义勇为典型,他的事迹报告及个人有关资料我都详细看过。
虽然现在事态及内情并不十分明了,但我敢肯定,许子陵打伤滨江分局警察肯定
事出有因,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被迫还手的成分很大;而且滨江分局在这件事情
上的做法显然存在某些问题。因此,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刘部长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试探着问道:「这件事情目前并不十分明了,
而且媒体已经纷纷介入,我们不好以组织形式出面,弄不好……」
「这是组织间的正常交涉,有什么值得顾虑的?」何书记劈头打断了他:
「刘部长,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保住所谓的政绩工程才这么说,你错了!我们都
是共- 产- 党员,共- 产- 党员关键时刻就是要敢提着脑袋向党负责!你要知道,
许子陵是我们青羊弘扬正气的一面旗帜。往远处看,这面旗帜将来甚至是我们凝
聚人心大力发展的一个契机!我不想让我们刚刚竖起的正气被滨江分局的一次工
作失误而破坏掉,更不想让县委县政府在全县人民面前无法交待。」
何书记这话很重,刘部长自然能掂出其中的份量,他急忙表态道:「何书记,
我知道这里面的轻重,我现在就安排县电视台的记者前往滨江分局采访此事,先
以舆论对滨江分局施压……」
「老刘啊,你什么时候……唉……不说了!」何书记鼻孔里哼了一声,有些
无奈地站起身来。他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圈,眼睛才又落回到刘部长上身上,双
目莹然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以祸福趋避之。战争年代,我党多少英雄儿女
前赴后继流血牺牲,和平年代,我们难道连坚持一下自己的正确看法都有所顾忌
了吗?更何况这件事情牵扯到县委县政府、滨江分局乃至市公安局的政府公信力
问题,错误纠正得越快越彻底越好,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他急速转回办公桌后,援笔在手迅速写了几个字递给刘部长,
「拿去,出了任何事情我来承担!我现在就给市委周书记打电话汇报此事,马县
长那里我来沟通,县公安局也会出面交涉此事的。」
书记一向沉稳,把话说到这份上不啻往刘部长脸上吐口水。
刘部长脸一红,拍着胸脯说道:「书记放心,我亲自带人去滨江分局商榷此
事。」
县电视台直接归县委宣传部管,刘部长一声令下,县电视台的当家花旦秦子
衿便跟着部长大人雄赳赳气昂昂向省城飞驰而去。
vampire518 2013-8-23 09:03
第041章真的汉子
进了公安局,许子陵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在缉毒大队的会议室里,他斜靠在沙发上养神,任凭带他回来的民警们走马
灯似的沏茶倒水让烟上水果,他只是一言不发。由于陈队长在局长办公室挨熊还
没回来,调子没定下来,民警们只能和他套近乎、解释事情的经过,并没人敢越
出权限对他说一句道歉的话。
不过许子陵对事情的经过也听出个大概。
中午十点左右时,分局110指挥中心接到举报:有人在香榭丽舍西餐厅V
IP贵宾包厢进行毒品交易。接到命令后,陈队长当时很惊异,缉毒大队的线人
和卧底从来只和队里的民警单线联系,重要线索根本不可能绕一大圈绕到110
指挥中心去。也许这是一次突发事件,毒贩子以前并没有在缉毒大队的视线范围
内。命令紧急容不得他多想,只能往突发事件上靠,遂迅速布置警力直奔香榭丽
舍而去。根据举报者提供的详细信息,陈队他们迅速锁定了吴媚的包厢。陈队带
着搭档先埋伏在隔壁监听动静,其他队员在外面等候命令。陈队这样布置还是为
了慎重。
一开始,陈队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问题就出在许子陵品尝哈瓦那雪茄
那一节。
当时吴媚说「这是美洲货,你尝尝」许子陵尝了之后又说「我看见了大海」,
两人的对话活脱脱是毒贩间的验货语言,陈队长此时才下了决心,决定装成醉汉
闹事闯进去找茬借机查探,能当场人赃俱获最好,于是便发生了这一系列的误会
……
民警们锲而不舍的努力着,许子陵视而不见不理不睬,最多痞里痞气笑一下,
之后便没有任何动静了,会议室的气氛显得很尴尬。
许子陵此时一幅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面正美滋滋的哼山歌哩:桃花花开来
五道道瓣,姐在湾里洗罐罐,小哥有心帮一把,又怕罐罐夹了俺。
杏树树开花六道道弯,姐在林中晒毛毡,哥拿棍棍不敢捣,只怕姐姐笑俺软。
软就软、短就短,不信姐姐不叫唤,嗨咻咻、哎哟哟,姐的喊声叫破天。
东山有个王老倌,听见叫声鸟发酸,放了烟袋抱电杆,电杆疼得只忽闪。
电杆告到乡妇联,老倌婆娘直喊冤,电杆上面本有眼,老倌不是金刚钻。
……
大伙正在绞尽脑汁不知如何是好,大门哐一下被人踹开了,回头一看,陈队
长进来了。
「都给我出去!」陈队面无表情。
大伙一看脸色便知情况不妙,老鼠见了猫似的悄悄溜了出去。
关上门,陈队长对许子陵狞笑一声,一声不吭地从屁股后面掏出两瓶酒,咣
一声蹾在大圆桌上。
「兄弟,」陈队咔一声咬掉瓶盖,倒了满满两茶杯酒,推给许子陵一杯,自
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呼着酒气说道:「对不起了兄弟!我给你道歉,我先
干为敬。」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二话不说咣一声又喝了下去,「这是代表缉毒
大队的弟兄们向你道歉!」
一瓶酒刚好盛三茶杯,瞬间,第一瓶酒已经空空如也。
陈队长咔一声又咬开第二瓶酒,又倒了满满一杯,「第三杯、代表我们缉毒
大队所有牺牲、伤残的弟兄们向你道歉。」
进来前许子陵便已看出事态对警方很不利,所以他能处之泰然,他甚至知道
现在就有许多记者在公安局门口蹲守。因此他便带着一种隔岸观火的心态在等待,
他想看看警方最后如和处理此事。
陈队长喝前两杯酒时他根本不为所动,只微微动了一下嘴唇,心道:爱怎么
表演就怎么表演,看你如何收场?
当陈队长喝第三杯酒时,许子陵顿时坐不住了,陈队的话说得太重。
那些牺牲者是烈士、是勇士!我许子陵算个鸟毛,我怎么受得起这个!在谁
面前装瘪犊子也不敢在烈士们的英灵前装!哥哥、您饶了我吧,我再不敢装B了
……
他顿时如坐针毡,惶恐的站起身来摆摆手:「警察叔叔,你的话我受不住,
干脆我替你喝了。」
「兄弟,别叫我叔叔。」陈队长一梗脖子,「这酒你不能喝!这是我和牺牲
的弟兄们的事情,我不喝他们会骂我。」
许子陵如芒在背,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倔强地说道:「警察大哥,今
天的事情该咋办就咋办,啥也不说了,我喝了!」
青云观的青梅果酒后劲很大,但入口清香绵长,口感很好。这种高度数烈性
老白干许子陵很少喝,他想学着陈队长的样儿一口闷掉,结果呛得差点背过气去。
不到三分钟,陈队长干掉了整整一斤白酒,酒劲迅速涌了上来,舌头有点发
木。
他走过来拉住许子陵的手,硬着舌头说道:「兄弟,今天的事情问题全出在
我头上,你能谅解,我很惭愧。」
许子陵忽然觉得这个蛮横的陈队长实际上很真诚、很爷们儿,他打了个酒嗝
笑道:「千里马还有失蹄的时候,何况你们……」
「兄……兄弟,你很爽气!」陈队长拍拍他的手,双眼血红,咣当着舌头说
道:「实话……实话告诉你,我们缉毒警和其他警察不一样,我们天天面对的是
穷凶极恶的毒贩。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国刑法规定:携带3。5克海洛因便
可判处极刑。所以毒贩子都他妈是铤而走险的……的亡命之徒,身上都有枪支武
器。以……以前,我们出现场还很文明,但也因此而死伤惨重!实话告诉你,我
们大队的弟兄,除了内勤,十几年来几乎全换了一茬,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好几
个卧底人间蒸发至今没有下落,惨呐!有这些血淋淋的教训,弟兄们出警时慢慢
也就糙了起来。这不怪他们,怪我,我命令他们这样干的,我不想看着他们在我
面前一个个牺牲掉……」
「大哥,不说了,我明白了。」许子陵只觉得浑身须发皆竖,有一种热腾腾
东西在心里直拱,拱得他好难受。
「不行!我要说,」陈队血红的眼睛瞪了起来。他一把扯掉外衣,露出浑身
的伤疤,「你看看,我这算幸运的,十八次受伤居然活了下来,其中两次是弟兄
替我挡了子弹。我经常问老天,怎不让子弹把我也打死?怎不让我和他们一起去?
他们走了我咋办?天天觉得他们的眼睛在另一个世界盯着我,我他妈喘不过气来
……睡觉都睁着眼睛,手机一响魂都飞了……自个儿吃苦受累也就罢了,家里人
常年四季也跟着担惊受怕。孩子都十二岁了,长这么大我从没到幼儿园和学校接
过一次,回趟家跟做贼似的,怕人跟踪、怕毒贩们报复家里人。不怕你笑话,神
经绷得太紧,好不容易回趟家,干搂着老婆什么都不想干,老婆骂我是太监阉驴
……」
触目惊心的伤疤,前所未有的震撼,许子陵默然了,眼框子涨得不行不行的。
门开了,两个年轻民警走了进来,「队长,你喝多了……」
「走开,你才喝多了。」陈队长甩手暴喝一声,「不要叫我队长,我不是你
们的队长了,一会儿我就打铺盖卷滚蛋,嘿嘿……今后……今后咱就是画舫胡同
的片儿警老刘了。」
「那怎么行?」门外呼啦涌进来一大帮警察,大伙纷纷说道:「方圆百里的
毒贩谁不认识你,哪一个不想杀了你?到下面派出所当片儿警你的安全如何保证,
你连一星期都活不过去,不行,我们找局长去———」
「站住,」陈队长虎眼一翻,厉声喝道:「没有王法了你们?都给我消停点!
局长口头命令:缉毒大队集体记大过一次。你们还想被集体开除不成?」说到这
里,他顿了顿,走过去又倒了一茶杯酒,脸上带出一丝笑意:「我这个队长不称
职,弟兄们跟着我受牵连,我没脸……这杯酒算我给弟兄们道个歉。」
警察们的眼睛霎时都变得红通通了。
……
紧接着,事情越来越复杂,越往后越让许子陵震撼。
先是滨江分局分局长带着青羊县宣传部刘部长及秦子衿等记者过来了,然后
省厅、市委、市局的一道道命令也下达下来,再后来就是市局领导在分局缉毒大
队会议室召开记者招待会,专门就此事对向全省人民道歉,并当众宣布了对有关
责任人的处理决定。
尽管秦子衿一直陪在许子陵身边,一直在小声安慰他。但他觉得自己仿佛是
鏊子上的烙饼,他很难受,很为陈队长鸣不平。他只觉得陈队长是个好警察、是
个铁骨铮铮的爷们,千里马还有失前蹄的时候,对他的处理过重,上面的领导太
没有人情味了。
「我党一向铁面无私、光明磊落,错了就是错了,作为执政者必须有这样的
魄力!个人的荣辱必须服从国家利益。」陈队长一句话便打消了便他的顾虑:
「实话告诉你,为了我的安全,组织上明面上把我安排到画舫胡同,实际上悄悄
把我安排到青羊县莲花埠派出所户籍室当户籍警去了,毒贩子找不到我。」
许子陵忽然想起来了,他悄悄对陈队长说:「陈队长,我刚才看了你身上的
伤疤,有一处伤疤刚好在肾络上,导致肾气上下不通,所以你搂着嫂子不想干事
……」
「操!你个小兔崽子!」陈队在他脑壳上拍了一巴掌,红着脸看了旁边的秦
子衿一眼,笑呵呵骂了他一句:「你才多大?你懂个毛哇!」
「你别管我多大了,我是大夫,我能治。我家就在莲花乡桃树坪村,等你到
了莲花我来找你,一针下去保你生龙活虎锐不可当、嫂子乐得嗷嗷叫,她再不会
骂你太监阉驴了。」
「真的?」陈队认起真来:「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有的是时间治病调养,
你要能给治好,哥哥请你喝酒。」
「真的,你不信问子衿。」他拍着胸脯指了指面色绯红的秦子衿。
他俩声音虽然不大,秦子衿在一边却听得一清二楚,许子陵这话有很大的语
病,她一听就急了,悄悄在他手臂上狠拧一把,「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许子陵吃痛,立时回过神来,急忙解释道:「我是说,秦记者知道我是大夫。」
噢……陈队长看着他俩怪怪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042章换种初见成效
知了已经悄悄钻入了地下,而秋娘却爬在高高的树顶,高一声低一声的一唱
三叹,秋意越发的浓了。
黑牡丹怀孕了!
听见这一消息,不啻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响,许子陵顿时感到魂飞魄散。他曾
立志要给桃树坪的王八蛋们悄悄换一茬种,但黑牡丹并不在计划之列。
黑牡丹在娘家时曾堕过胎,嫁给二宝爹后一直想要个孩子,二宝爹在床上千
捣万捣几亿亿小蝌蚪飚了进去,谁知种子落到她肚里就是不落地生根,直到老色
鬼瘫倒床上,黑牡丹再没开过怀。她以为是当初堕胎留下的后遗症,后来索性便
死了心。
谁知许子陵一矢中的,无心插柳柳成荫,算起时间来就是一个月以前的那一
次种下的。
「你打算怎么办?」许子陵阴郁的看着特意来报捷的黑牡丹。他发现黑牡丹
看起来兴冲冲的好像很高兴,给人感觉,似乎她刚刚将兵十万大破匈奴而还。
黑牡丹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怎么办?」
「肚里的孩子啊。」
「我一直想要个孩子,正好遂了我愿。」黑牡丹真的很高兴:「告诉你,晓
倩也怀上了!她能生我也能生,我明天就到村委会要生育指标去。」
我的天神哇!许子陵头大如斗,半天才把乱麻似的心绪调整过来。
「我听说这两天二宝就回来了。」他说:「李晓倩有二宝兜着底儿,她可以
草船借箭暗度陈仓,她当然能生,我问你,你和谁生。」
黑牡丹明白过来,许子陵是害怕了。
她笑嘻嘻捏着他的蛋丸调笑道:「害怕了?」
「怕球!」许子陵嘴很硬,「关键是二宝爹都瘫了两年了,你这样不合适。」
黑牡丹不吭声,半晌才羞答答说道:「二宝爹虽瘫在床上,家伙并没有完全
废掉,我实在熬不住的时候也将就着用一用。」
许子陵一听便来了精神,两眼熠熠放光道:「管用不管用?」
「老家伙十次里总有一回勉强能硬棒起来,有时甚至还能放点水儿。」
「最近用没用?」
「最近不是有你嘛?有肉不吃偏吃杂粮,我傻冒啊?」
「你必须用,不然你肚里的小朋友来路不正。」
「知道了,一会儿回去我就和老家伙睡一次。」
说着说着,黑牡丹来劲儿了,三把两把脱下裤子舍身上来把他按倒在床上,
流着口水笑道:「我这会儿先用用你。」
………
对于这种事情,许子陵历来是来者不拒,于是挺起大枪分腿便刺。黑牡丹用
手抵着他的胸膛道:「小心咱的儿,意思一下就成了。」
见她幸福认真的模样,许子陵哭笑不得。只好小心翼翼起来,大刀阔斧的速
度赛马变成了中规中矩的盛装舞步。
平时婆媳俩齐上阵,其间可以缓冲过渡,今日黑牡丹独占卖油郎,无论是心
理上还是生理上感觉都非常强烈,不大一会她便欲死欲仙起来,唯独坑了许子陵。
「我知道,我一个人陪你玩你尽不了兴。」稍顿片刻,黑牡丹缓过劲来,她
红着脸子对许子陵说:「你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哩,这样憋着会落下病根的,现在
去叫晓倩也来不及,干脆……干脆你走我的后门儿吧。」
许子陵一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叫正门不走走后门。古书上所说的那些有
断袖之癖的兔子们常玩这一手,此法还有个专门名词叫「隔江犹唱后- 庭- 花」。
这倒新鲜!他顿时兴趣大增,不由分说便挥动大枪长驱直入。
……
事毕,两人躺在床上喘粗气,东一榔头西一棒说起了闲话。
许子陵问:「你怎么知道这种歪门邪道?」
黑牡丹也不忌讳,笑吟吟道:「当年在娘家时,我和堂兄经常偷鸡摸狗,开
始时不敢走前门,只好走后门,说起来也是被逼无奈。」
哈哈哈……许子陵顿时爆笑起来。
「你笑啥?你以为我天生就是个骚货破鞋?」黑牡丹杏眼瞪了起来:「那时
家里穷,一家人睡一条大炕,父母在这些事情上不注意,早早就把我催熟了,小
小年纪便成了人们常说的『闷骚』,小孩子懂个屁,越闷越骚。我堂哥当时已经
结过婚了,精明伶俐,人又漂亮,三下两下便把我哄进了高粱地里。」
「后来呢?」
「后来就出事了,他在村里呆不下去了,就跑出去打工,死到外面了;我就
嫁给二宝爹这个老棺材瓤子,想来想去,其实都是老天对我惩罚。」
「你再没见过你堂兄?」
「见了又能咋样?仇人一样。」
许子陵以前只知黑牡丹是个风月老手、是出了名的* 娘们,却不知后面竟也
藏着这么一个苦涩辛酸的故事。
当初若非年幼无知一时贪欢而坏了名声,以黑牡丹的花容月貌,嫁一个年龄
相当家境殷实富裕的人家不存在任何问题。何至于为了逃避村人的口水和白眼而
远嫁他乡,跑来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填房,何至于想做个真正的母亲都成为一种奢
侈?
他心里轻轻抽了两抽,不由叹道:「哎……人皮难披啊!」
「人到世上就是受罪来了!」黑牡丹眼圈一红说道。
「谁说不是啊?」小时候的遭遇呼的从眼前掠过,他的眼眶子有点涨。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生这个孩子?」
「为什么?」
「二宝爹熬不了多长时间,眼看着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他两腿一蹬我今后
怎么办?二宝和晓倩两口心眼子毒着哩,有他爹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同时
他们还指望我伺候他爹哩!他爹一闭眼睛我就惨了,他们两口子能把我赶出家门
去!我娘家那头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我丢尽了娘家的脸,娘家人恨不得我被口水
淹死,他们眼里根本容不下我,更不要说替我出头了。我要有个孩子就好办了,
就是分家单过我总有自己一片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的一番话说得许子陵的心直往下沉。
长这么大,人性中最丑恶和最亮丽的他都见过,最近一个多月以来,自己觉
得好像见识了许多事情,听了黑牡丹的话,他似乎又感到自己什么都不懂。
「你和李晓倩现在不是好得亲姊妹一样吗?」
「那是因为你在中间,我俩互有把柄在手。再过几年你要结婚生子过日子,
我俩和你之间的这种事情迟早要结束,到那时李晓倩还会不会忌讳?」
「这么说李晓倩生下孩子、你也生下一个孩子,两个孩子将来便是永远的把
柄?」
「有这意思,也不全是,我老了总得有个后代吧。」
「太可怕了!」
「你还小,你不懂。世上的普通人就这么回事,没有戏里唱得那么好、也没
有戏里演得那么坏!好心不一定办好事、坏心不一定办坏事,复杂着哩!」
不知为何,许子陵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陈队长,于是喃喃道:「确实复杂!」
「其实也没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行
了,我这样做无非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
也不知哪句话触动了黑牡丹的衷肠,说着说着,她忽然抽泣起来。他用手抚
着她的肩膀想安慰她几句,嘴张了几张却不知说什么好,遂叹了口气不吭声了。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机关算尽最后又能如何?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许子
陵忽然有点气馁,世上的许多事情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不如任其自然吧。
……
不久,许子陵的「见义勇为」称号批下来了。于是,表彰、奖励、采访、巡
回报告会接踵而来,许子陵一时红透了半边天。虽然他很不在意所谓的「见义勇
为」称号,但这段时间他一直就住在县里,天天能和秦子衿在一起,日子过得倒
也* 快活。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场造势热潮慢慢降下了帷幕。
莲花乡党委和桃树坪村党支部在这场热潮中也跟着得到了表彰和奖励,于是
投桃李报,乡上党政班子便打算给许子陵肩上压担子,让年轻人历炼历炼,然后
让他担任村委会主任。
桃树坪村原来的村官是李二毛,村里的党政班子一直是此人一肩挑。奈何李
二毛已经老得毛都掉光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曾多次向乡上提出让贤,
但由于村里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接班人,村里的实际工作都
是一个叫李娟丽的回乡女大学生张罗。
李娟丽是李二毛的亲侄女,李二毛所谓的「让贤」实际上就是想让位给她。
考虑到他俩间的特殊关系,乡上一直没同意。
毕竟,村官再小也关乎国计民生,儿戏不得。
许子陵的异军突起让乡上的头头脑脑们眼前顿时一亮,于是便紧锣密鼓的运
作起来,其时许子陵还在县上开表彰会,乡里面便把这层意思向县上的领导大体
说了一下。
「不行!」何书记一句就挡了回去:「你们什么意思?想让县里知道你们不
拘一格还是想让县里觉得你们工作有魄力?」
何书记一向说话温文尔雅,这种剖心剔骨似的诛心之语很少说。
乡党委书记孙才子没敢吭声,乡长李文鼓起勇气说道:「村里没有男人,李
二毛老得走不动路了,能不能让许子陵先跟着锻炼一段时间……?」
「不行!李二毛是有些老了,你们乡上可以考虑从其他渠道解决村干部人选,
但许子陵不行!」何书记很坚决,「我们过去的许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俊遮
百丑,一样好似乎样样都好,扶上马还送一程,结果怎样,教训还少吗?」
见大伙不解,何书记语气缓和了下来,耐心解释道:「毋庸置疑,许子陵天
性纯朴富有正义感。但仅凭这一点并不能成为他可以胜任村官的条件,第一他年
龄太小、第二他不是党员、第三他不懂农业、第四他不懂经济,第五他连户口都
没有,他怎么带领群众奔小康?」
李文还想力争,马县长看了他一眼,他便不吭声了。
从何书记屋里出来,马县长对李文说道:「按理说村官任免乡里就能决定,
何书记的指示非常非常重要,你们要慎重,不过许子陵那里先加意培养培养也好,
如果能出点成绩最好。」
李文是个人精,一点就透。县长的话无疑让他豁然开朗。
第043章生育指标
李文和孙才子两人原是农大同学,毕业后一起分到青羊县,又各自分到了不
同的乡上,都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去年冬天,莲花埠乡乡长朱胖子因经
济问题、生活作风问题坏了事,连带着原乡党政班子受连累,李孙两人这才奉命
调到莲花搭起新班子。
莲花乡属于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山区穷乡,前任班子在任期间几乎没有任何作
为,李文和孙才子到任后面对这样一副烂摊子简直一筹莫展。第一件令人头疼的
问题就是钱的问题,没有资金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二是缺少劳力,莲花乡所辖各
村寨,男劳力十有八- 九出去打工,村子里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一没资金、二
没劳力,再好的设想都是白搭。更令人头疼的是,乡里给村官们补贴的那点钱根
本是杯水车薪,许多村干部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也跑出去打工了。由此而造
成了乡政府的许多举措和政令几乎不出莲花,更遑论落实到村寨里了。
乡里开个联席会议,各村来的多是些奶着孩子的妇女和流着鼻涕小孩,这些
人都是各村村干部的留守家属;要么就是像李二毛那样的老山羊,聋三瞎四乱打
岔,你说「买席」他听成「赶集」,你说「上山」他听成「晒毡」,你说「红苕」,
他听成「球毛」,经常搞得会场笑成一团,弄得李、孙二人哭笑不得举步维艰。
农村有句顺口溜: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干部,干部看支部。农村工作本
来相对松散,如果没有村干部,村子就成了一盘粘不到一起的散沙。
孙李二人达成共识: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村干部问题,哪怕是筷子里面拔
旗杆也行。
好不容易冒出个许子陵,何书记还不同意。孙李两人私下里交换了一下意见
一致认为:何书记刚正不阿、原则性强,是个好书记。但他这几年事务性琐事太
多,兼之快到退休年龄了腿脚便有些跟不上,到下面跑的次数因此就少了,对偏
远山村出现的新情况了解不够透彻。倒是马县长常下乡,对农村的事情看得透。
孙、李两个芝麻官便决定先斩后奏。回到乡里,二人没进乡政府便直接让司
机驱车去了桃树坪,他俩准备先去考察考察这个许子陵,条件如果具备便和许子
陵摊牌。
当地最大的党政主官出现在具有宗教色彩的青云观,这在莲花乡历史上还是
第一次。
许子陵感到很意外,又是倒茶又是递雪茄,雪茄还是吴媚送给他的。
「子陵,你别忙活了。」乡长书记接过雪茄点上,李文一摆手说道:「我俩
顺路过来看看你,了解一下你的生活情况,看你有什么困难没有。」
李文很会说话,这叫欲取先予,用大白话说就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只要许子陵接受他们的帮助,后面的事情便好说。
许子陵坐了下来,说:「谢谢领导关心,我这里没什么,只是……」
李文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孙才子,暗笑一声:鱼咬钩了。他很大气地说道:
「你不必顾虑,有什么困难只管说。」
「那我就说了。」许子陵咬了咬嘴唇,看上去很为难,「其实也不是我的事
情,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前一阵子二宝回来了几天,知道黑牡丹怀孕的事情后很恼火,便去问
了他爹。他爹瘫在床上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问了一来回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
来。
二宝在外面闯荡已久,城府很深。尽管怀疑* 成性的黑牡丹肚里这个孩子来
路不正,但他绝不会张扬此事,他决定来个釜底抽薪,于是当晚便提上礼品悄悄
到李二毛那里去了一趟。黑牡丹自然从李二毛那里要不来生育指标……
许子陵从县里回来听说了这件事,便觉得二宝两口果然心怀鬼胎。今日适逢
乡领导莅临,为了黑牡丹的后半生,他便把此事郑重其事说了出来。
李文听罢问了一句:「黑牡丹前面有没有孩子?」
「她是二宝爹的填房,根本没开过怀。」
一直不吭声的孙才子这时插了一句:「只要不违反政策就好办,回头让管计
划生育的金花副乡长从乡里给她下一个戴帽指标就行了。」
领导一句话就解决了,许子陵顿时心里热乎乎的。
第044章领导考察
「子陵,」李文便趁热打铁,弹了弹烟灰很自如的开始向正题迂回切入:
「你又不抽烟、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雪茄?」
「是吴姐,」许子陵笑着解释道:「噢,我的一个病人送我的。」
「你的这位病人看样子很有钱?」
「有钱。」
「做生意的?」
「做花卉买卖。」
「她还来不来你这里看病?」
孙才子看出来了,面对莲花这个烂摊子,李文是真急了,恨不能一镢头下去
挖出个金娃娃,什么机会都不肯放过,一幅病急乱投医的穷凶极恶样儿。看样子
他还想利用许子陵招商引资。孙才子暗暗一笑,也好!你说你的,说岔了我再往
回兜。
许子陵那里知道两位父母官的心思,实打实回答道:「过两天她就来。」
「你看是这样的。」李文叹了口气说道:「她下次来,你能不能探探她的口
风,问她愿不愿意在咱莲花辖内投资搞实业,乡政府将尽最大努力进行政策倾斜。」
「她说过,想利用桃花潭水搞矿泉水生产。」
孙李二人都是农学学士,对自然水土方面都有所研究,他俩一下便听出了其
中潜在的巨大商机。李文顿时两眼炯炯放光,恶狼一样凑到许子陵面前说道:
「敲定了没有?」
「没有,说到一半被人打断了。」
「好,下次她来你再跟她提这事。」
「没问题。」
乡长说完了,书记孙才子沿着这个话题继续挖掘:「子陵,你觉得在咱这里
办厂现实不现实?」
许子陵根本不懂这些,但他又不愿意露怯,于是略微沉吟了片刻,一边极力
回忆吴媚曾说过的话,一边慢悠悠答道:「桃花潭水呈浅蓝色,说明这种水是弱
碱性,极有可能富含对人体有利的稀有元素,自身很有价值,应该没什么可说的。」
李文暗暗佩服孙才子,不愧是才子!不动声色就对许子陵考察上了。
于是他也差了一句:「假如你是投资商,且打算在这里投资建厂,你考虑一
下有没有什么制约因素?」
许子陵更渺茫了,嘴里胡乱答道:「制约因素说起来就多了,比如公路,从
乡政府到这里有五十多里地,大车跑不成,小车很难进,光这……这一条恐怕就
不好办。」
要想富,先修路。山区农村发展的主要瓶颈就是公路问题,许子陵歪打正着,
一下说到父母官心里,这也是他俩目前心中火烧火燎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李文便不再绕圈子,干脆单刀直入:「子陵,如果让你当桃树
坪的村长,你打算怎么解决公路问题。」
许子陵先是一愣,接着嘻嘻笑了起来,「乡长跟我开玩笑?」
「玩笑不玩笑先不说他,你就说你如何解决?」
「咱们这里修路历来都是各扫门前雪。」这一点好说,许子陵胸有成竹:
「各村有个村的情况,有钱有劳力的村子公路早就修通了,像桃树坪这样于人财
两缺的村子修路谈何容易?再说我从没有想过这事,一时也说不到点子上。」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李文有点失望。
「不着急,」孙才子给李文使了个眼色,然后回头对许子陵说道:「把这事
放到心上好好考虑考虑,改天找机会咱们再聊。」
我一没有汽车二没拖拉机,有路没路老子耍得还不都是两条肉腿?我考虑个
毛哇!许子陵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李文明白书记的意思,便就此打住不再往深里说了,又反复叮咛许子陵:
「建矿泉水厂的事情你要盯紧点,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们。」
许子陵在县城住了一个多月,天天和秦子衿在一起,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有了
某种默契。习惯成自然,他刚刚离开了几天,秦子衿便感到寂寞难耐了。
她属于那种典型的卧室火爆美女,时尚性感,敢想敢做,想得很开放得也很
开。许子陵那种豹子一样猛烈的高速冲刺,按摩时那种很轻柔很文雅的按压,都
让秦子衿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种感觉是她以前和她老公之间从未有过的。
因此,一旦品尝到其中的甘美,她便放不下来了。她仿佛上了瘾的瘾君子似
的,白天工作忙到还不觉得什么,晚上独自回到在床上,光溜溜钻进香衾之中,
满脑子都是和许子陵在一起缱绻缠绵的旖旎画面,想着想着便禁不住动火来电,
有时候实在难熬时她会抱起枕头一个人自我排遣一番。
所以,这种猛然袭来的魂不守舍让她时时刻刻都在寻找着各种理由和借口往
青云观跑。
第045章子衿的妙处
最近秦子衿刚好跟县卫生局医疗队下乡巡回普查青云山区的地方病、发放计
划生育药品,顺便做一期关于农村计划生育的宣传片。跟医疗队在山区转了半过
多月,今天刚好转到了和桃花溪只有一山之隔的凤凰岭,今天一天她都有些魂不
守舍,太阳快落山时,她给队里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一个人背着行囊匆匆向大山
另一边的桃花溪攀去。
不像李晓倩、黑牡丹等,秦子衿很懂生活,她知道怎样品味生活、享受生活。
和许子陵在一起时,她会引导、暗示他该怎么做,甚至教他一些* 的手法和激情
释放前的前戏。许子陵因此也慢慢品咂出不少味道来。
以前他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和李晓倩婆媳在一起时,他觉得自己
大马金刀锐不可当的样子活脱脱是狂蜂浪蝶。和古月在一起又像大饭量者吃盒饭,
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典型的苦力汉子吃快餐,一吃就是好几碗。
和秦子衿在一起显然不一样,从进门开始,她便开始* 预热。
她要洗澡、她要化妆、她要带上蕾丝罩罩、她要换上丁字裤高跟鞋,外面还
要罩上纱质的睡衣,以这种介于裸- 体与穿衣之间的状态若隐若现一番。
这一过程中,她会不时过来让花子路看看自己的头发梳得如何,香水的味道
浓不浓,让他帮自己紧一紧罩罩的挂钩,不时过来和他嘬上一阵香嘴儿,不时她
会妖妖地叮嘱他:「别急吖,马上好!」俏皮而又充满* ,节奏全部掌握在她的
手里。
看着她风情万种地在自己面前过来过去表演内衣秀,许子陵简直像热锅上的
蚂蚁。
等她全副武装披挂整齐华丽出场时,她会和他拥卧在客厅的沙发上先香腻缱
绻一会儿,然后她会让他抱着自己走进卧室。待上了床,她会把刚刚穿上的衣服
一件一件往下剥,向他展示自己成熟傲人的身体。鏖战正酣时,她会停下来,去
趟卫生间或起来喝口水,要么给许子陵端一盘水果过来喂他,一唱三叹、盘旋往
复、奥妙无穷,尽量把激情燃烧的时间往长了拉,直至获得那种幸福满溢的身心
爆炸。然后她会用诗一样感性的语言描述着自己的感受:我的脚趾尖都会幸福地
产生痉挛。
毫不夸张地说,有时两人一场大战下来,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间
时间竟过去了五六个小时。
刚开始,许子陵还有些不理解,甚至很不耐烦。慢慢地,他便品咂出其间的
妙不可言。由此他便喜欢上了这种循序渐进式的预热、巫峡泛舟似的曲径通幽。
名师出高徒,有秦子衿这样风情大师作零距离贴身教练,许子陵在* 业务上
精进得很神速。到了后来,他变得非常得熟练高超,几乎能达到身随意动、收放
自如、后发先至、身不到而意到的境界。
他会在戏前戏中戏后全程介入,而不像刚开始那样只是被动的接受和感受。
就连他的启蒙老师秦子衿都为他这种「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之境界暗自乍舌
不已。有时一场大战下来,她会躺在那里神情慵懒地打趣:「我现在要仰望你了。」
月亮升起来了,明月如昼,玉宇无尘。
掩映在银色的月光里,青云观沉浸在一片宁静恬淡的氛围中。清风拂煦中,
松涛之声时隐时现,远远近近的山峦峰岗在淡蓝色天幕的映衬下益发显得雄秀巍
峨。庄严的苍穹,不时有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滑过,在幽碧色的天庭中留下清冷
明亮的磷光。
踏着月色,许子陵在院子里照例打了一趟太极操练一番,然后舒舒服服站在
青云瀑下冲了个澡,换上舒服宽松的衣服走进书房打算看会儿书。这时,院门外
忽然传来一阵门环清脆的敲击声。
第046章月夜造访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这里?许子陵非常诧异,暗自嘀咕了一句。
开开门,秦子衿不期而至。
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想到吧?」她嫣然一笑,雪白的牙齿一闪一闪亮着晶光。说着,背包扔
到了地上,舍身扑上前来和他缠作一堆儿,香软柔腻的红唇开始急切地寻找着他
的唇,香舌像小兽一样敏捷灵活。
许子陵知道:前戏已经开始了……「我要洗个热水澡。」果然,一阵香腻过
后,她从他身上抬起头来说道:「抱我进去。」
许子陵把她抱进屋里放到床上,然后转身出去架火烧水。
她进去洗澡的时候,还不忘提着她的背包。他不用看,一想便知道装的是她
的全套预热装备。
秦子衿不是那种随时随地都向外* 的傻冒女人,她属于那种随着环境的变化
而扮演不同角色的聪明女性。她是卧室中的**、职场上的女强人、社交场合的外
交家。在卧室里,她是十足的**,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可以用作释放激情的武
器,而下了床她便是另外一个样子,端庄典雅、雍容华丽、机敏干练,甚至弥散
出一种淡淡的香冷气质,在许多人眼里,她是那种可望不可及的高枝红杏。
杯罩型的双峰高高向上翘起,36E的尺码足以让英国辣妹为之汗颜,粉色
的蕾丝胸罩在双峰之间塑造出一条幽深傲人的沟壑。从胸到胯,无论从哪个方向
看去,两条优美华丽的S弧线勾勒出令人* 的玲珑身段儿,柔软的腰肢妖娆灵活
富有弹性。玉挺修长的双腿,黑色网纹丁字裤,精巧雅致的高跟鞋,伴随着她的
一颦一笑,一眄以睇,所有这些在一瞬间便能焕然摇曳出无限春光和万种风情来。
洗完澡,秦子衿香喷喷华丽丽出现在许子陵面前,两人面对面站在灯下,湿
热的唇在一起一次次胶结回转。双方的身体蛇一样紧紧缠绕挤压在一起,彼此的
热量和气息顷刻融为一体。
他的耳朵里又传来血液铮铮流过的声音,鼻腔里一股热气一蹿一蹿,腹股沟
中的燃起了腾腾烈焰,小弟弟兴奋成一根烧红的铁棍棍。
他这里没有沙发,两人便站在在那里相互抚摩。他撩开她半掩半遮的睡衣,
手顺着她的香肩依次滑落,慢慢掠过她柔韧纤巧的小蛮腰,最后终止在活色生香
的* 上,他熟练的伸出两根指头轻轻挑开她那薄如蝉翼的蕾丝……
两人相互间长时间的寻寻觅觅着,她双颊通红,腰肢大幅度向后仰去,珠缝
高高耸立在许子陵的鼻尖前,喉底不时发出千回百转的嘤咛,一双媚眼醉了似的
迷离梦幻,配上那副* 妖艳的神态,端的是令人* 夺魄。
许子陵对她的身体反应了如指掌,从她不断绷紧的肌肉上、不断升温的肌肤
上、不断加快的呼吸频率上,他知道做活计的时候到了。于是他轻轻抄起她的身
子,转身进了卧室,然后慢慢把她放倒在床上……
有许子陵几百盆高档兰花作后盾,吴媚心里便稳如泰山的。她从从容容派了
几个公司的营销人员带上资料南下广州联系业务,同时又把那蓬神秘的「幽灵」
的照片挂在兰花网上竞拍。
一石激起千层浪,幽灵的出现简直如同冬天里的一声惊雷,立刻引起了兰届
的强烈反响。各路兰商和兰花爱好者纷纷在网上报价,最高叫价已经叫到了三百。
最为可笑的是,他在网上竟看到了张冠寿龙骧公司的叫价。吴媚看罢淡淡一笑,
便收拾了行囊来到青云观,她要在青云观稳坐钓鱼台静观风云起。
第047章冷战
艾灸的当口儿,许子陵顺便把乡长托付给自己的事情向她说了一遍。吴媚好
像没听见,一动不动趴在那里。许子陵以为她睡着了,于是便住了口,转而聚精
会神为她艾灸按摩。
吃晚饭时,许子陵旧话重提,又把这事说给吴媚。她听着听着便放下了筷子,
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问道:「你们乡长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告诉他的。」
「你是不是还告诉他我是做生意的?」
吴媚眼中的不屑令许子陵有些无地自容,他不由低下脑壳低声应道:「嗯!」
此时他也看出来了,前面艾灸时吴媚根本没睡觉,她是不愿意接自己的茬装
睡而已。
「谁让你告诉他的?」
她的咄咄逼人以及带着质问口吻的语气令许子陵很不舒服,他忽然抬起头,
露出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牙齿狞笑一声:「我愿意告诉他,咋啦?」
正常情况下,许子陵面如官玉、鼻若悬胆、齿白唇红,俊朗的面孔带着一丝
懒洋洋的笑意,漫不经心中显出一种儒雅,有时甚至带出些女孩子的那种清秀。
可一旦恼怒起来,他的五官便会可怕的纠结在一起,特别是白厉厉的牙齿一错一
错的,腮部发达的咀嚼肌也随着牙床的动作一动一动,看起来极为狰狞狠戾。
此时此刻,似曾相识的模样吓得吴媚心头不由颤了几颤,上一次许子陵就是
这样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一声摔门而去的。才过去几天工夫,难道事情又要重演?
自己这是怎么了?吴媚顿时花容失色、暗自悔恨:有话可以好好讲,自己太
沉不住气了。
她咽了口唾沫,脸上浮出一脸的笑意,「子陵,你别多心,我……」
「吴总,对不起了!」许子陵却出人意料地笑了起来:「呵呵……我是个没
见过世面的山蛮子,太自以为是、太自不量力,呵呵……有句话怎么说的?癞蛤
蟆爬上秤杆子———冒充大秤砣,那就是俺。」
一声吴总叫得吴媚心里又惊又凉。
在许子陵清秀的面孔下,隐藏着一种很独特很少见的强悍不羁个性,这种个
性在梁山好汉武二郎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通俗地讲,这种个性可以用十个字来
总结,即:很傻很天真、很黑很暴力。你对他好、他会加倍对你好,你让他和你
一起跳崖,他眉头都不眨一下便跟你跳了,仗义起来很傻很天真;你若对他不好、
哪怕仅仅是恶语相加,他也会用武力和你对话,甚至玩你的小命命,这时候又显
得很黑很暴力。
「子陵,你千万别这么想,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吴媚还在尽力补救。
「吴总,你没错,是我错了。」许子陵摇头冷笑不已:「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他的话虽不多,意思却越来越远越来越冷。吴媚冷得牙关紧咬浑身直起鸡皮
疙瘩,张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第二天开始,他便一口一个吴总,叫得吴媚心里直往上泛凉气。艾灸按摩
时,他的手也不像往常那样暧昧,而是中规中矩一丝不苟。吴媚刚一提及此事他
便借机转换话题,根本不给吴媚解释的机会,之后便陷入长长的沉默之中。
明明近在咫尺,眉眼间却已是万水千山。
这种沉默具有很强的表面张力,久经沙场的吴媚仿佛窒息了一样陷入大脑缺
氧状态,极善辞令的她头一回感到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巴。屋子里那种冰冷的寂静
令她直打寒颤。
第三天,许子陵几乎不开口说话了。吴媚感到,沉默不但具有很强的张力而
且还有形状和质量,巨大的沉默和它的阴影所造成的压力让人直想发狂,她想大
吵大闹,甚至想破口大骂。
第048章言和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想怎样?」她一开口便带着一种挑衅意味。
许子陵面色平静充耳不闻,仿佛熟睡的婴儿一般。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咬着牙根又恶狠狠地追问了一句。
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只顾有条不紊的移动着艾条,一板一眼在她背上做业
务。
「你是不是个男人?」她的言辞越来越激烈,几乎是用一种侮辱性的口气在
咒骂。
「不是。」他终于开口了,语气简短而坚决。
他的这句回答得相当于在岸边竖起了一条带斜面的大堤,席卷而来的大浪最
终带着泡沫消弭于斜面之上,浪头再大奈何斜面并不受力。
吴媚顿时哑了炮,气势汹汹顿时变成了有气无力。过了好长时间,她才虚弱
的说道:「我知道我错了,你想怎么发泄你心中的怨气都行。」
「吴总,我并非得理不让人。」恰好此时艾灸程序刚刚走完,许子陵借机走
到一边翘足而坐,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需要沟通理解,而有些事情则根本没
必要。」
「你不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说话,我已经很难受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参透。」
「我说过我错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完全不用。」
「你是故意折磨人。」
「你怎样理解都行。」
吴媚忽然唏流唏流抽泣起来,她红着眼睛酸着鼻子说道:「我那样说无非是
不想让人发觉我频繁出现在青云山,不想让张冠寿之流怀疑我在此地找到了新的
兰源,更不想让你陷在那些相互利用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中,我觉得你现在这种生
活方式很好、很干净!」
「吴总,我并不在乎你如何看待我所说的那件事情。」许子陵摆弄着手上的
艾条慢悠悠说道:「我只在意你对我说话的态度?」
「我是对事不对人。」
「那就更没必要盛气凌人了。」
「我没有盛气凌人,我只是着急,我不想看着你放弃清高追逐世俗。」
「吴总,在某些人面前,你大概再着急也不会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吧?」
「你指谁?」
「张冠寿,我见过你在他面前的样子,为什么?」
「他……」吴媚卡壳。
「我告诉你。」许子陵郑重其事道:「因为他有权、有钱,是不是?而我只
是个乡下白丁穷小子,你便可以随意呵斥。」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你说话办事便会采用双重标准,」许子陵根本不听她的,自顾往下说
道:「我不过说了句办厂子的事情,见不见在你、办不办也在你,没有任何必要
用那种语气态度对我。这种态度在我们这里叫什么,叫『舔肥屁股咬瘦球』!」
「你胡说!我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你是怎样的人?恕我驽钝,你的态度我根本无法理解。」
「我本来不想说,这是你逼我,我真说了?」
「说吧。」
「我觉得你变了,变得世俗、玩世不恭,所以我很生气、所以我就口无遮拦。」
「呵呵,我市俗、我玩世不恭?凭什么这么说?」
「你……秦子衿的那件劳什子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还给她?」说着,他一把
从他枕头底下掏出秦子衿留在这儿的罩罩。
姜是老的辣!剑从匪夷所思的角度刺来,许子陵有点意想不到,当时便有些
慌乱,他胡乱招架道:「我早就想还给她来着……一直……一直没机会。」
「据我所知,这段时间你在县城天天和她见面,怎么没机会?」
「她是记者,我在县里开巡回表彰会,当然天天见面,我不可能接受她的采
访时手里还拎着她的奶罩罩。」
「不可能一天都在开会,也不可能一天都在采访,之后呢?」
「我有我的事她有她的事,各忙各的。」他的脑壳有点发木,锐利与锋芒顿
失。
「就这么简单?」
「秦子衿和我之间只不过是采访与被采访的关系,你想要多复杂?」
吴媚三番两次把这事端出来,虽然很老套但是很致命。
一提起此事他便心虚气短,有理变无理。此时他便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的
事情一旦遭遇吴媚,往往变得如同一双狗皮袜子一样,没有左右之分、没有正反
之别,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最后只有糊里糊涂收场,从起点又回到起
点,收尾时才发觉只不过画了个圆圈圈,没有错对、没有是非、更没有解决任何
问题。
至于为何会这样,他也说不清道不明,既然如此不如息事宁人,该怎么地就
怎么地。
「好了好了吴姐,」他举手投降,「我错了,不说了。」
「知道就好!」吴媚得意地笑了起来:「该给我按摩了。」
他俩之间仿佛有一种很奇怪的默契,彼此间的情绪过渡曲线起伏剧烈而又变
化无常,刚才还是漫天阴霾,转眼便成风和丽。若有第三者在场,真会怀疑他
(她)俩都有轻微的人格分裂症。
这种关系也许只会发生在手足同胞之间,鸡一嘴鸭一嘴,仿佛时时不能容忍,
刚刚闹得鼻青脸肿,转眼便可破涕为笑勾肩搭背。
「有时间我可以和你们的乡长书记坐坐。」吴媚惬意的伏在那里,心安理得
地让他给自己按摩,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具体和他们商议一下政策倾斜
问题。」
既然如此何必当初?许子陵心里暗笑不止,嘴上却故意淡淡的,「你要为难
就算了,我原本说的也是活话。」
「子陵,说句心里话,」吴媚侧过头来很郑重地说道:「生意场上讲究作熟
不作生,跨行业做买卖毕竟有风险,你要理解我。说白了,我和你们乡长见面纯
粹都是为了你,乡上的优惠政策若达不到我的心里底线,我不会投资建厂。」
「宁缺勿滥,这个我懂,主动权完全在你。」
「这还差不多!」吴媚很风情地笑了起来,「今后不许你像狼一样对我咬牙
切齿!我看见你那副样子我心里刀割一样难受。」说着,顺手在他腿上狠狠拧了
一把。
哎哟!许子陵吃痛,差点蹦了起来。
他心里暗恨道:明明是你盛气凌人趾高气扬才惹出这一出,怎么反咬一口怪
起我来了。如此看来,无论多么精明强干的女人都有无理狡辩的一面。女人心,
海底针;女人翻脸比翻书都快,此话真真不假。
于是他痞里痞气答道:「我错了,你永远正确就是。」
心情不错的情况下,许子陵实际上是很解风情的。
第049章师父的秘密
韩国人的工作效率极高,幽灵在网上的竞拍很快便有了结果,韩国公司最后
出价高达三百五十万。最终,这家名为「天裕」的韩国公司力压群雄、独占鳌头。
于是,吴媚指示公司李副总立即浮出水面和对方联系接洽。吴媚以前和天裕
公司做过几单买卖,彼此都比较了解。因此当如婳兰苑刚一和天裕公司接触上,
对方便打过来三十万订金,并要立刻派人过来实地考察。
这是如婳兰苑历史上最大的一宗买卖,因此吴媚极为重视,当即便赶回省城
准备迎接天裕派来的代表。
吴媚刚走,陈队长就找上门来。
陈队长已经在莲花派出所上了一个月班了,目前刚刚把手头的工作全部捋顺,
他便来找许子陵准备让他给自己针灸调理一番。
陈队长不愧是老侦察员出身,他在青云观里转了一圈后便发现了一些反常之
处。
「兄弟,」他试探着问道:「你到青云观后,这里的建筑做过修缮没有?」
「怎么了?」许子陵早就看出来他脸上的疑云,反问道:「有什么异常之处?」
「奇怪!」陈队长也不拐弯抹角,直说道:「你师傅的书房里一定有夹壁间。」
「怎么可能?」许子陵扑哧笑了起来,「我小时候一直就住在师傅的书房里,
要有什么劳什子夹壁间我早就知道了。」
「你不要笑。」陈队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非常严肃地说道:「你师傅的起
居房屋和你的起居房屋南北相对而建,结构对称,长宽布局一模一样,他的书房
恰好和你现在的卧室相对应,按理说这两间房子的大小应该是一样的。我刚才随
意步测了一下,他的书房比你的卧室整整短了一百六十公分。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这说明他的书房里存在夹壁间,短去的尺寸恰好是夹壁间的尺寸。」
见他煞有介事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许子陵不禁暗暗吃惊,说道:「师傅一向
淡泊,观里一无金银、二无珍宝,这么些年一直是太平盛世,按理说没有必要做
夹壁间啊。」
「夹壁间实际上就是暗室,可以藏匿任何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不一定非
得是金银财宝,我在缉毒过程中就发现过不少毒贩子利用夹壁间藏匿毒品。」
许子陵到底年龄还小,一时按捺不住好奇,便和陈队长两人抬箱挪柜寻找通
往夹壁层里面的暗门。师傅的书房被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发现暗门所在。
还是陈队长经验老到,房间里找不到暗门便想起了头顶的阁楼。观里的建筑
都非常高大,上层均设有木板阁楼,于是两人又找来梯子爬上阁楼。
弯着腰、艰难穿过楼板上乱七八糟放置的杂物后,紧靠里面放着一只沉重的
大木箱,两人费力地挪开箱子,终于找到了通向夹壁间的入口。那是一块一米见
方的活动木板,翻起木板便看见了通往夹壁间的石阶。
望着脚下黑黢黢的夹壁间,许子陵的心脏突突狂跳起来,自己在这里住了十
来年,直到最近几年才和师傅分开住,这么长时间居然不知书房里竟然别有洞天!
可见师傅一直在故意隐瞒自己。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拾级而入,雪亮的手电光下,夹壁间清晰展现在眼前。里面的面积并不大,
只有五平方左右。石阶对面靠墙处紧顶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两只皮箱,桌子旁
边是一把椅子,所有东西上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陈队长小心翼翼掀开一只皮箱,里面赫然是一个草绿色的电器,上面有曲里
拐弯的洋文和花花绿绿的电线。
「电台!」陈队长惊异得叫出声来。他原以为这个夹壁间不过是观里的道士
用来躲避土匪或藏匿庙产的一处密间,不料却发现了这样一件匪夷所思的物件儿。
许子陵并不认识,只觉得很是怪异,于是小声问道:「这是什么物件儿?」
「发报机。」陈队长脸上的惊异之色不亚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见许子陵
仍然不解,便拧着眉毛解释道:「准确地说,应该是美国四、五十年代生产的军
用无线电发报机。」
「干什么用的?」
「传送情报信息,相当于手机、收音机等无线信息传输设备,只不过功率更
强大,通过这玩艺儿你可以把情报和信息发送到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
「这么厉害?」
「嗯。」
说着,陈队长又掀开了另一个箱子。
这个箱子里表面放有几套衣服,都是暗黄色尼料制服,衣服上放着一顶帽子,
上面缀有青天白日帽徽,衣服底下则是一把精致的银柄手枪和一柄短剑,另外还
有几本厚厚的硬皮本。
「银柄勃郎宁,好枪。」陈队长抓起手枪在手里掂了掂,觉得分量有异,于
是拉开枪机和弹夹看了看,原来是一把没有撞针、没有子弹的空枪。严格意义上
说,这已经不能叫做武器了,充其量是一把玩具手枪。他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说
道:「种种迹象表明,箱子的主人应该是国民党军官,从领章军衔上看,此人应
该是个上校。」
夹壁间宽度只有六十公分左右,空间有限,两个人待在里面根本转不过身来。
许子陵建议把东西搬出去慢慢看。
出了夹壁间到了院子里,只觉得外面的光线很刺眼,过了半晌才适应了明亮
的阳光。两人来到后院,在石几上摊开硬皮本一叶一叶慢慢细看。
几个硬皮本的功能显然不同,其中一本商务出版社上世纪二十年代出版四角
号码字典最为可疑,陈队长怀疑是密码本,其余的则是笔记本或用来夹信封、地
图之类的东西。
两人翻了半天,竟没有找到一件能够确定其主人身份的东西,只在一个信封
上发现了小号毛笔写得这样一段话:尘归尘、土归土,功过是非,任后人评述,
前朝余孽,弃暗投明。民国四十五年十月*.「这是不是你师傅的字?」陈队长把
信封递给许子陵。
许子陵只看了一眼便摇摇头道:「这是魏碑,我师傅写的是颜楷。」
陈队长陷入了沉思,过了好长时间才说:「综合各种迹象来看,此人应该是
解放前潜伏下来的国民党特务,等待国民党*.以前上警校时,刑侦老师给我们讲
过一个案例:一九五六年十月,我省破获了国民党撤退前秘密潜伏的『青云山地
区光复派遣军』谍案,潜伏特务几乎一网打尽。唯一遗憾的是,由于其组织很严
密,其中的一号特务又处于深度蛰伏状态,因此该人并未落网。信封上的民国四
十五年十月即一九五六年十月,两个时间刚好吻合,也许此人觉得大势已去而心
如死灰、也许受当时欣欣向荣的社会形势感染,于是自动脱离国民党停止颠覆新
中国的行动,并自动销毁武器主要部件,从此以一个合法公民的身份开始新的生
活。」
「此人会不会就是我师傅?」
「很有可能!只要能证明到一九五六年十月份时,整个青云观只剩下你师傅
一个道士,那么这个在信封上写字之人就一定是你师傅。继而也就可以证明,你
师傅是这些东西的主人。不过你刚才也看了,你师傅惯写颜楷而信封上是魏碑,
所以事情便显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书法是可以改变的,有许多人可以用好几种书法书写。」
「刚才在书房看到你师傅藏书很多,也许从那里面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清虚的藏书极丰,有中医类、易卜类、政治类、军事类、文学类等,四面书
墙,巍巍峨峨非常壮观。清虚看书有写眉批的习惯,有心得、有感悟、有勘误,
不大工夫,陈队长便从这些蝇头小楷写就的眉批中发现了蛛丝马迹。
那是一本传记性的* ,书名《孤岛谍战》,讲述的是三七年后军统在上海与
日伪进行的情报战过程,作者为前军统高层起义将领。
在这本书里,有清虚数处眉批:「此处有误,刺杀大汉奸胡杏仪时,行动组
为两组、准确人数为五,二组的智扬和淞珲在外密援,而非只有一组的三人参与。」
「此处有误,刺杀日军上海梅机关机关长山本羊男大佐的行动是在百老汇二
号包厢进行,而非一号包厢。」
在另一本书《我的军统十五年》中,记述了重庆时期的中美合作所,其中有
军统头子徐鹏飞等审问江竹筠(江姐)的细节过程。此处,清虚在徐鹏飞的名字
上画了个圈,在旁边写道:「龌龊、下流、无耻!羞与尔为黄埔同学。」
看到这里,陈队长已经明白了,清虚是军统特工人员无疑。也就是说,电台
的主人就是清虚本人,由此可以看出,清虚应该是「青云山地区光复派遣军」中
的一员,而且地位很高。由于四六年军统头子戴笠在南京坠机亡命时只是个少将,
故蒋介石下令,军统(含后来的保密局)系列的最高军衔不得超过戴笠,清虚当
时的军衔为上校,由此可见,他在军统系列中应该位居中上层。
「子陵,不用看了,」陈队长对许子陵说道:「你师傅就是电台的主人。」
「我也看出来了。」许子陵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书:「这本书上的眉批有两
种笔迹,两种笔迹前后错杂,一种是魏碑,一种是颜楷,说明那一段时间师傅正
在改变自己的书写习惯。」
「从这些眉批可以看出,你师傅亲历了八年抗战中艰苦卓绝的上海特工战,
他甚至就是多次刺杀日伪高级军官行动的直接参与者。」说到这里,陈队长那个
忽然停了下来,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喃喃说道:「早死几年是完人呐!」
「不管我师傅是什么人,他都是好人。」许子陵忽然忿忿道。
「噢……」陈队长回过神来,莞尔道:「没人说你师傅是坏人。当时国破家
贫,你师傅这类人当时大都是热血青年,抱着一腔热血考入黄埔军校,由于国家
需要,许多黄埔精英毕业后奉调进入军统接受特种训练,抗战中他们中的大多数
人都奔赴敌后进行情报搜集工作,惨烈悲壮居功至伟。至于后来的潜伏也是奉命
而为,和个人品质道德无关。」
「这些东西怎么办?」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过去了!」陈队长长叹一声:「尘埃早已落定,
还是放回原处吧,我们没必要再打扰你师傅了。」
陈队长眯起了眼睛。
庄严的苍穹下,他依稀看见了斜阳西风中,年迈的清虚临风而立,面对浩渺
的历史烟云,嘴里一遍遍喃喃自语: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过去了!
第050章女大学生村官
针灸时,陈队长看着许子陵敏捷灵活娴熟规范的动作,问道:「你的这些本
事都是和你师傅学的?」
「对,我是个孤儿,师傅收养了我,五岁起我就跟着师傅,这都是他教的。」
「除了医术,他没教过你一些武功?」
「教过,仅限于套路、仅限于防身和治病,其它的他不教我,我知道他藏了
很多非常厉害的搏击招数没传授给我。」
「何以见得?」
「我曾亲眼目睹师傅徒手拍死一头野猪。」
「当时怎么个情形?」
「除非万不得已,我师傅从不杀生。那天在山路上突然从林子里跳出个野猪
向我扑来。师傅当时已经八十五岁了,他几个箭步便跳了过来,两掌在野猪双耳
上猛拍了一下,野猪当时便七窍流血倒地死了。」
「呵呵……这叫灌耳,和拧断脖颈一样是军统特工以前常用的制敌杀招。除
了这些,你师傅还有其它比较特殊的方面吗?」
「师傅采药时,在绝壁上攀援从不需要绳索,至于上房越脊更是家常便饭小
菜一碟,抱住墙角几下就蹿上去了。」
「这是现在特种部队必修课目之一。」
「我也问过师傅,想让他教我,他胡乱应付了几句就岔开了。」
陈队长心里忽然一动,说:「你师傅接受过非常严格的特种训练,也经历过
极为残酷的特工战,按理说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老牌职业特工,他为
何要留下枪、剑、电台及密码本这些东西,他当时完全可以全部销毁而不留一点
蛛丝马迹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许是为了留住年轻时的某些曾经的辉煌。」许子陵想了一下,说道:
「也许从一九五六年十月十日以后,他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天裕公司动作很快,两天后他们的代表就到了省城,然后又马不停蹄来到青
云观。见到长在老鼠洞里的幽灵,天裕的两个代表惊奇至极。
韩国商家的宗教意识普遍比较浓厚,幽灵首先出现在这样一个宗教气氛浓烈
的道观里,其次又生长在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老鼠洞里,在这两个代表看来,且
不说幽灵本身的价值,单单这种生存场所便极具传奇色彩。于是他俩迅速将这一
情况报告给公司总裁郑天裕。
郑天裕立即从韩国乘飞机过来,见此情景也是欣喜若狂。当下便写了一张三
百二十万的支票交予吴媚,同时又给青云观捐了十万元的香火钱。唯一的条件就
是要连幽灵带老鼠洞一起整体运走,实际上就是要连那堵墙一起运走。他的意思
很明白,他要把幽灵及其传奇一起带回韩国。
那堵墙原本是一堵土墙,歪歪拧拧的破损的很严重,许子陵想都没想便答应
了。
郑天裕来时就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与他同行的还有三个很专业的土木工程
技术人员,他们用了整整一天工夫首先对墙进行加固,然后进行切割分块编号装
箱,大大小小装了二十八个箱子,吴媚让下属从省城租了一辆康明斯才把这些东
西运走。
忙完这一切,吴媚长长出了口气,许子陵却对天裕公司的做法很不解。
他问:「吴姐,韩国人要那堵墙作甚?」
吴媚解释道:「抬高身价呗!还是人家的生意做得精!连墙带花往那里一放,
既不破坏幽灵原始的生存状态还显得特立独行,能够充分激起人们的好奇心理。
幽灵的身价立即就炒上去不止一倍,我们怎么就想不到呢?」
「这么厉害?」
「你以为呢?好了,不说它了,我把钱给你。」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
折递给他,「给,这是二百万,其余一百五十万算我的佣金。」
这么多钱!许子陵吓得一跳,说话都不利索了:「吴姐,我……我……我不
要,说好了送……送给你的,我把你的生意路子全搅和黄了,这钱……算……算
我赔偿你的。」
「你傻啊?」吴媚在他脸上暧昧地拧了一把,说着说着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为什么那天你骂我那么难听我还会冒雨追你到车站。」
「为啥?」
吴媚抬眼眊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为啥?因为你很男人。」
呵呵……许子陵顿时心花怒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很男人,况且说这
话的人是一个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美女。
他不由整了整衣服,挺起胸膛,很矜持的说道:「既然吴姐认为我是个男人,
所以你就别说钱的事情了。」
「那不行。」吴媚恢复了常态,「在商言商、入仕论仕,一码是一码,亲兄
弟明算账,这是咱们长期合作的必要条件。」
许子陵脑子灵光一闪,说道:「吴姐,这样吧,我拿二十万,剩下的钱先放
你那里,我用的时候再从你那里取,我经常不在观里,放在这里不安全。」
「也行。」吴媚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点点头道:「下午你和你们的书记乡
长约一下,就说我要和他们面谈办厂子的事情。」
「真的?」许子陵乐得蹦了起来。
「真的,」吴媚郑重其事道:「上次走的时候,我带了一瓶桃花潭水拿去化
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和我估计的差不多,桃花潭水富含硒、锶、鋇等多种人体
需要的矿物质,据专家说:桃花潭水的水质在国内堪称一流,不用进行任何处理
便可直接饮用。因此,这种矿泉水厂设备投资很小,最多只在最后阶段作一下低
温灭菌即可,一百万足够了。最主要的是,我想利用这个矿泉水厂做外壳,里面
秘密套一个兰花选育基地,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我的兰花来自这里。」
关于办厂子的事情,许子陵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不过觉得书记乡长很看得
起自己,因此自己就必须促成此事,至于别的,他懒得费那个脑子。
从观里出来,许子陵便直接去了村委会。一来村委会有一部电话,二来办厂
的事情涉及到桃树坪村,有必要给李二毛先打一声招呼。
桃花坪村共有五十来户人家,借着桃花溪冲积出的平地零零散散分布在溪水
两岸,三两座小桥横亘其上,家家户户邻堤傍岗、错落有致。远远望去,青瓦屋、
白泥墙,桑麻映日、柳榆成行。进到村里,山鸡鸣竹坞,家犬吠村坊,透出一股
浓郁的山村气味。
村委会空荡荡的,李二毛不在,只有村委会文书李娟丽坐在村委会办公室里
看书。
如果桃树坪村搞一个村级福布斯排行榜的话,李娟丽家绝对高居榜眼,除了
二宝家,她家便是老二了。
她是家里的老幺,上面三个哥全是大学毕业,且全都在省城和县城上班,她
大哥还是省城某企业的一个什么处长。李娟丽大学毕业后,他的处长哥哥原本已
经给她安排好了工作,也不知她抽得什么羊角疯,非要回到家乡创一番事业。其
伯父李二毛本来已经把原来的乡长朱胖子走通了,只等本次换届选举便把李娟丽
送上村官的宝座,谁知关键时刻朱胖子翻了梢进了号子,新来的书记乡长与朱胖
子的作风迥然不类,于是生生把她撂倒半坡上了。
李娟丽姿容娇美、家境富裕,本人又在大学里喝过高级墨水,性子上便不自
然的带上了矜持和孤傲之气,见人爱搭不理,有股孤芳自赏的劲儿。
见许子陵摇摇晃晃进来,她放下书抬头问道:「你找谁?」
一个「见义勇为」让许子陵在青羊红遍了天,李娟丽自然知晓前因后果。但
在她眼里许子陵不过是个不穿道袍的小道士,是迷信、愚昧、落后的代名词,她
自然瞧不起他,言语间便谈不上对他客气了。
许子陵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书,好像是《运筹学》。
他痞里痞气答道:「我找李村长。」
「不在。」她的的嘴唇里很简单地蹦出来两个字,声音里有一股冰冷的寒意。
说完这句,她便拿起书又看了起来,旁若无人的样子显得很鸟。
见她爱搭不理鸟得不行,许子陵于是很生气:好歹老子也是县上表彰的「见
义勇为」先进典型,你一个小小的村级文书在老子面前摆得什么衙门奶奶嘴脸。
他便想捉弄她一番,于是满不在乎的说道:「宋书记和李乡长让我给李村长
带个话,关于投资办厂……」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不说了。
事情有关宋书记和李乡长那里,一定很重要!这不能不引起她的注意,李娟
丽放下书抬起头来,露出关注的神态。
许子陵忽然皱着眉头很不耐烦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一个小小的文书,
犯不上跟你闲磨牙说正事,你让李二毛找我就是。」说着转身便出了村委会,撂
给李娟丽一个痞里痞气的背影。
他最后这句话很刁毒,一是直呼李二毛大名,对李二毛很不尊重,而李二毛
是李娟丽的伯父,这叫打骡子惊马;二是对李娟丽这个小小的村文书表示极大的
轻蔑,话里隐含的意思是:你级别不够,你不配和我说正事。
李娟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拂袖而去。
就听他在院外吊儿郎当胡乱唱道:大麦不黄小麦黄,小郎摸上姐的床。
姐说小郎先别忙,断了奶水再圆房。
唱到这里,他忽儿捏着鼻子把腔调一转,拿腔捏调模仿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哭
腔唱道:不圆房就不圆房,只要姐姐你能扛,小郎不忙绝不忙,搂着枕头当新娘。
「痞子!」但凡心高气傲之人最受不得这个,李娟丽顿时气得恼羞成怒,一
把将手里的书本掼到桌子上,坐在那里呼哧呼哧运了半天气才慢慢静下心来。
vampire518 2013-8-23 09:03
第051章睚眦必报
李娟丽气呼呼暗衬道:大哥在省城虽然是个处长,但只是个企业内部的业务
处长,他的权力范围也仅限于本系统内部,对于青羊政坛的影响微乎其微。因此,
自己的理想和前程与莲花乡的书记乡长大人息息相关,这个小痞子道士不知从乡
里带了什么消息回来,如果不问清楚而误了大事、到时当面对起景来自己说不清
道不明,自己辛辛苦苦在乡领导那里竖立起来的良好印象一下就坏了,领导一句
话自己就得回家蹲着去了,还谈什么理想和抱负?
虽然李娟丽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真正遇到事情却不知如何好,也就是所谓的
多谋而不善断。她坐在那里闷了好长时间依然理不出个头绪,于是只好扭着身段
颠颠跑去找李二毛。
李二毛老奸巨猾,纵横桃树坪政坛二三十年,经验丰富鲜有敌手,也算桃树
坪村老牌子的政治活动家。
「傻丫头,你上当了!」李二毛一听便笑了起来,他在李娟丽的脑袋凿了个
爆栗,说道:「你想想,书记乡长要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要他小道
士传得什么话?」
响鼓不用重锤敲,李娟丽登时便明白过来,她咬牙切齿道:「我找他算帐去。」
「慢!」李二毛伸手拦住了她,低沉的说道:「书记乡长在我跟前吹过风,
有意让小道士进村委会,今天这事要慎重,搞不好是小道士玩的的什么阴谋诡计。」
李娟丽暗自吃惊,忙问道:「那怎么办?」
「打个电话去乡长那边核实一下。」李二毛用漏风嘴深深吸了一口气,「你
可以这么说,就说乡长的指示已经收到了,请示乡长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如果
许子陵说的是实话,乡长自然会给告诉你相关思路,如果乡长不知道此事,那么
就可以证明许子陵肯定说的是假话。」
「伯父,这个电话还是你来打。」
「我耳朵不好,口齿也不清了,你就按伯父说的办,没问题!再说了,你要
和乡长书记多接触,人都是感情动物,时间长了自然会认可你。」
于是李娟丽鼓起勇气给李文拨了个电话。
李文听得云山雾罩糊里糊涂,但「投资办厂」和「许子陵」这几个字他听清
了,实际上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等许子陵这边的消息,于是也顾不上思考李娟
丽这段话逻辑上的漏洞,连忙追问道:「是许子陵告诉你有关投资的事情吗?」
「是的。」
「许子陵怎么说的?」
「这个……他……他只匆匆说了一句就……就……」
李文很兴奋,在电话里大声说道:「这样吧,你叫许子陵接电话。」
「他走了。」
「你去找。」
「好吧。」
放下电话,李娟丽把李文的意思给李二毛说了一遍,李二毛便有些吃惊,他
拧着眉毛说道:「看样子,乡长并没有让他传话,但投资办厂的事情却又是真的,
乡长也知道这事。这个许子陵说了一个真实的谎言,真中有假、假里有真,这个
小道士太他妈损了,这分明是要把我们爷俩往沟里推嘛!」
「伯父,下来怎么办?」
李二毛苦笑一声,「还能怎么办?到庙里找他去吧。」
李娟丽咬咬牙道:「我去。」
李二毛当住了她:「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和他结了梁子,他这会儿不定憋
什么坏哩?还是我去吧!」
李二毛气喘吁吁爬到青云观。
许子陵很爽快,但语气却很轻描淡写:「其实也没啥,原本是想找你汇报一
下办厂的事情,通过你向乡里汇报一下,投资人现在就在青云观里,想和书记乡
长见见面。」
李二毛不敢耽搁,急急忙忙下了山请示乡长。李文听了很是激动,立即指示
到:「你告诉许子陵,我和书记今天就想和对方面谈,你问她有没有时间。」
「好好,我这就去。」此话一出,李二毛猛然意识到,自己上了小道士的当
了。
小道士的原话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好像只是陈述了一件事实,但他的语言一
经别人向第三人转述便具有很强的磋商意味。
小道士肯定知道乡长正在为此事着急呢,而他却故意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
把磋商之意隐蔽在模模糊糊和不紧不慢中,自己因此放松了警惕,傻乎乎的以为
这事还要拖上几天呢,今天他们之间不过彼此先通个气儿而已。没想到乡长现在
就要见面,自己这下又得拼着老命再上青云观了。要知道这样,当时就应该拉上
许子陵下山到村委会,让他自己和乡长在电话里磋商。
二上青云观,李二毛忍着龌龊简单把乡长的意思传达了一遍,许子陵答应得
极为干脆:「行,就按李乡长说得办,今天见面。」
李二毛一听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便觉得事情到这里就算办完了,于是也没
细想其中的玄机便急急忙忙下山给李文打电话去了。
这是莲花历史上第一次引进招商引资,李文听罢激动得不行,当即在电话里
指示道:「老李,你立刻告诉许子陵,让他们在观里等着,我马上派车去接他们。」
末了又叮咛了一句:「老李,事牵在你们桃树坪村建厂,你也一并坐车过来。」
李二毛几乎要哭了,这个小狗日的许子陵简直太坏了!每句话里都藏有玄机
和阴谋,他肯定早知道乡长要派车接他,可他偏偏不说。这下好了,自己还得再
次上山通知他一趟!!自己玩了一辈子人,到头来却让一个屁大的孩子玩得滴溜
溜转。
李娟丽也看出来了,许子陵纯粹是在捉弄人,她一把拉住伯父,「伯父您歇
会儿,我去告诉他。」
李二毛知道侄女的脾气,无奈他实在迈不动步了,他估摸着若再上一趟山,
自己这把老骨头今天就报销球了!只好无奈地反复叮咛李娟丽:「有话好好说,
小不忍则乱大谋。」
「知道了。」她答应一声便转身走了。
许子陵似乎早就知道李娟丽要来,他正假模式样地坐在青云观外的石阶上唱
野调哩,见她来了也不搭理,只顾在那里喷着靡靡酸调。
……
姐的脸儿笑笑的,两只奶儿翘翘的,小郎心里跳跳的,有心上来闹闹的,又
怕姐儿叫叫的。
……
见他满脸阴笑,不怀好意的样子,李娟丽几乎快爆炸了,忍着怒火对他吼道:
「李乡长让你等着,他马上派车过来接你们去乡里。」说完转身便走。
「哎——等等。」许子陵立马不唱了,站起身来叫道:「我还有事请问你哩?」
李娟丽停下脚,也不看他,怒冲冲问道:「什么事?」
许子陵奸笑道:「李乡长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用手机给他拨个电话落实一
下,李二毛是个糨糊嘴,你呢、又是丫头片片,我不放心。」说着他漫不经心地
从口里掏出一只手机。这部手机是吴媚这次来才送给他的。
李娟丽见状气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混蛋!」她实在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你既然有手机,你直接和李乡
长联系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们爷俩三番五次往山上跑?你居心何在?」
许子陵皮里皮气道:「我去村委会本来就是找李村长汇报此事的,并通过村
委会向乡里汇报。奈何你鼻孔朝天拒人千里,不容我这个小老百姓说话。我是热
脸贴了个凉屁股,自讨没趣,只好灰溜溜开滚。常言道:自古贵人多寡语。你金
口难开,我也不爱多说。假如你在村委会一开始多说两个字,今天就没有这么些
事,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你……」李娟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脸色气得煞白,眼泪在眼眶里
直打转。
许子陵不管这些,依然夹枪带棒挖苦讽刺道:「县太爷也不过是个七品芝麻
官,村官是算个鸟?大概只能算作无品;村文书就更不入流了!只能称作无品下
流之人。您想想看,一个无品下流的村文书装模作样坐在那里给百姓摆脸色,这
叫什么?这叫苍蝇爬在蛇头上——冒充火车司机,癞蛤蟆爬在路当间儿——冒充
军用小吉普,屎壳郎钻夜壶里——冒充包龙图过阴断案,嘿嘿……有意思!」
李娟丽清高气傲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等龌龊气儿,直气得浑身哆嗦面皮惨白,
扬起手来便给了许子陵一巴掌。
「嘻嘻……干部打人了!」许子陵闪身躲过,贼兮兮笑道:「君子动口不动
手,说你没品没流,你还真的很不堪!还是个大学生哩,太没教养了!书都念到
狗肚里了。」
「混蛋——」可怜李娟丽空有满腹经伦,却一个字也倒不出来,只有顿足捶
胸咬牙切齿的份儿了。
他俩的吵闹惊动了屋内的吴媚,她急忙走出来喝住了极尽挖苦之能事的许子
陵。
李娟丽见自己被人羞辱的糗态被第三者看到,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眼泪哗哗
流了出来。
吴媚走过来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说道:「你太过分了,你以为她是我?
她比你大不了几岁。」说着走过去掏出纸巾递给李娟丽,安慰道:「小妹妹,别
和他一般见识,他还是个任事不懂的小屁孩。」
「他……」李娟丽只说了一句便说不下去了。什么小屁孩?分明就是个阴险
狡诈的小人,但她什么也不能说,细究起来今天这事还真是自己惹出来的。
常言道:气大伤身。李娟丽憋了一腔子的委屈和愤怒发作不出来,脸色遂越
来越白,脸上的汗珠也咕噜咕噜流了出来。忽然,她抱着肚子慢慢蹲了下去,看
上去非常痛苦。
这下,小中医感觉到自己真得过分了,急忙走过去问道:「你是不是肚子痛?」
李娟丽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许子陵也不介意,捉住她的手腕打算替她把把脉,李娟丽一甩手便将他的手
甩到一边。一刹那间,许子陵直觉得她的手很冰凉。
许子陵不屈不挠,问道:「你是不是平时手脚冰凉、小腹中如有冰线,且经
血不调?」
尽管许子陵说的都对,但李娟丽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会理会他的询问,她
抱着肚子一声不吭蹲在那里看都不看他一眼。
许子陵继续剖析病理:「你这是初潮时遭遇冷水激淋所致,从而导致经血不
调、肝脾之气不畅,因此心情郁郁寡欢,稍一激动便导致小腹绞痛。」
吴媚白了他一眼,「你能治就赶紧治,谁有心思听你背诵汤头歌?」
许子陵依然继续分析道:「肝脾之气不畅,因此心情便郁郁寡欢、暴躁易怒,
好在你念书多自然会作养出一股浩然之气。这股正气不自觉便会压制暴躁易怒情
绪,你虽然不失态发作,但病因未除,不自觉便会表现出冰冷之态,在别人眼里
便成了清高孤傲拒人千里之态。你的心性儿原本应该是开朗活泼的,都是因为病
在作怪。」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凑到李娟丽跟前低声说道:「我作为医生却看
不出你是有病在身,反而故意刺激你,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许子陵的这番话句句都说到了李娟丽的心里。
十五岁那年,癸水初至,当时也不懂禁忌,照样和小朋友们一起下河玩凉水,
不想便得了此病。由于此病最初的外在表现只是经血不调,并不过分影响正常生
活,只是麻烦点而已,她也不好意思告诉家里大人,加上农村人本来就很粗放,
习惯成自然,因此便没有去医院看过。上了大学之后,她慢慢懂了一些女性生理
方面的知识,知道自己有妇科病,却又不好意思到医院去看,就一直拖了下来。
慢慢的,她也发现了自己心理上的变化,心里面明明想对某个人好,偏偏热情不
起来,反过来别人对她也是敬而远之,一来二去的便越来越孤傲冷僻。
所以,一经许子陵点破病因并赔情道歉,她便慢慢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气
息也随之顺畅起来,不大功夫,肚子便不痛了。
面对这种变化,吴媚很是惊讶,不由诧异地看了许子陵一眼,心道:小滑头
真有两下子,几句话就治好了她的肚子痛。
许子陵继续说道:「你现在好了只是暂时的,稍微遇凉、生气都会引发症状,
再拖下去病情发作会越来越频繁,轻则不能生育,重则引发肝病。」
吴媚忽然有点可怜起这个小妹妹了,她走过去搂住李娟丽的双肩安抚道:
「你别着急,子陵既然能看出病根儿,他就有办法治。」
「谁让他治啊」李娟丽难为情的看了许子陵一眼,脸色绯红,低低嗫嚅道:
「他……他是男的。」
她的羞涩让许子陵忽然觉得她和亚楠一样,很纯洁、很干净。他心里一热,
笑了起来,「你别怕,贫道乃出家之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美女佳人在贫道
眼里不过是白骨骷髅一样……」
「呸……」这话吴媚不爱听,劈头打断了他:「你说话也太不着边际了!美
女佳人怎么招惹你了?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白骨骷髅这样毛骨悚然的东西?」
许子陵哆嗦了一下,心道:吴姐本身就是个美女佳人,难怪她不爱听。于是
他急忙解释道:「打个比方而已,意思是说心如止水,任何红尘幻境都不能引起
一丝涟漪……」
「呸……那是痴呆症患者,正常人谁不受环境影响?」吴媚朝地上啐了一口,
说道:「诗经- 秦风里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作何解释?夫子曰『如好好色』
又作何解释?」
许子陵被问得张口结舌哑口无言,眼睛睁得有鸡蛋大,李娟丽见状抿嘴笑了
一下。
见辨不过吴媚,许子陵急忙转变话题:「李乡长派来的车说不定已经到了,
我们还是走吧。」
第052章促成投资
投资建厂的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双方都很有诚意,于是孙才子和李文承诺
无偿为吴媚提供建厂土地和桃花潭水资源,并减免一切税费,等厂子运作起来见
效三年后酌情收取土地使用租金和税收。
这条件相当优惠,吴媚当场便和乡里及桃树坪村拟定了一个框架性协议。但
是,修路问题是个绕不过去的障碍,一谈到这个话题,双方都有些卡壳。毕竟是
一段五十华里的公路,双方都明白,没有二百万根本拿不下来。谈判桌上的气氛
当时便有些冷。
「吴总,」还是李文先打破了沉闷,他轻咳一声说:「青羊是个半山区穷县,
莲花更是个山大沟深穷乡僻壤之地,公路一直就是莲花的发展瓶颈,我们引资建
厂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盘活这潭死水,从而借力打力。何况这条路沿途经过十几个
自然村近三万人口,意义非常重大。既然我们双方都有诚意,所以我代表乡政府
先表个态,再苦再难,我们莲花也要修这条公路,不过我希望叶总也能出一部分
资金,我们联合修路。」
吴媚还在来来回回快速权衡拿捏其中的利害,听了李文的游说,她莞尔一笑
没作声。
「我也说两句,」孙才子前仆后继,接着游说道:「吴总,县里财政困难,
我们哥俩官小,能力有限,能够筹集到多少修路款可想而知,其中的大头除了从
银行贷款别无他途。但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古人说得好:位卑未敢忘忧国。
官再小也想做一些事情,何况修桥补路善莫大焉,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说不好
听的,我俩这是在向吴总化缘,如果叶总能在资金上支援我们一点,我们哥俩肩
上的担子也就能轻一点。刚才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吴总肯出资,我们将以
您的名字命名这条公路,并勒石立碑以资纪念。当然了,这些都建立在你能接受
的范围内,成与不成都不影响像咱们之间的合作」
吴媚经商多年,大大小小的官员也见过不少,其中不乏官腔十足、拘泥古板、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之人,像这二位这么真诚务实的官员还真不多见!话既然已
经说到了这份儿上,她便不能再装糊涂不吭声了。
「二位领导,话题既然已经摊开来了,我就说说我的心里话。」谈判桌上,
吴媚驾轻就熟,她不疾不徐非常老到的说道:「在商言商,不瞒二位,我的公司
也是刚刚起步不久,虽然积累了一点资金但是并不十分雄厚,抗风险的能力很低。
我原来并不打算跨行业投资建厂,但是子陵一直在我跟前提及此事,甚至为此事
不惜和我翻脸。」
说到这儿,她扫了一眼坐在下首东张西望的许子陵,苦笑一声道:「说实在
的,我也有点被逼无奈的感觉。关于修路我是这样想的,这并不是一件急事,我
们可否把它先放在一边或者退而求其次?」
孙才子点头颔首:「吴总请讲,放到一边讲、退而求其次又怎么讲?」
吴媚笑了起来:「放到一边就是先不管它,我先建厂投产,有了钱再慢慢修,
如果工厂效益好我可以独自出钱修完这条路;退而求其次就是我们现在就开始动
手修路,但不追求高标准,量力而行,只要能走大车就行,今后有了钱再提高公
路等级。这样做目前我们可以节省一百万不止,我这个建议二位领导觉得如何?」
李文性子急,开口问道:「不修好路,你的产品怎么运出来?」
吴媚摆摆手说:「这好办,我已经想好了,这条路大车和小车都不好走,但
是拖拉机却几乎不受什么影响,我可以买十几台拖拉机往出运货,只需在莲花镇
建一个中转站就行了,这样的话,前期投资不大见效也快,多则两年、少则一年,
我的全部投资便能全部回笼,效益也就出来了,修路自然不成问题。」
吴媚的话很现实,完全是设身处地的从双方的经济实力上考虑问题,如此一
来,李文和孙才子倒也觉得这不失为一条折衷的办法,慢是慢了点,但任何事情
总要有个开头,只要开了好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宋、李二人最后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走退而求其次这条路好。
他们俩毕竟是政府官员,多多少少身上有一点官场做派,无论什么举措都要
立即有姿态、有动作、有显示,以便宣传出去,这样也好向外界展示政绩。
吴媚当即表示,只要开始修路,她立会刻打过来五十万资金到乡政府帐上。
孙才子和李文雷厉风行,第二天便召集公路沿途各村的村干部或村干部家属
开会,宣布了乡党委和乡政府决定组织修路的的意向。
刚开始大家掌声雷动群情振奋,等听说要各村各包一段、每村的修路款只有
八- 九万元时,顿时便蔫了茄子,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是说村里
没男劳力就是说没意义,更有人说这样做纯粹是为桃树坪村修路、为大老板的矿
泉水厂修路等等。会场下面各村大大小小的村干部或村干部家属们或交头接耳或
暗自沉思,各打各的小九九。
说到底,还是因为乡政府给各村下拨的修路款太少。一百万摊到下面十几个
村子头上实际上是杯水车薪,对村民们的吸引力很小。
李娟丽和许子陵也作为村代表列席了会议,因为书记乡长已经把意思向他俩
透了底,准备让他俩分别代理桃树坪村的书记和村长,过一段时间之后有了成绩
便堂而皇之予以扶正。
李娟丽突然觉得天空豁然开朗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只有当了村官,自己
才有在农村施展抱负的机会和舞台,终随所愿,她当然很高兴。
许子陵却死活不肯答应,最后还是吴媚一句话让他改变了主意,她说:「我
的厂子毕竟建在桃树坪村的一亩三分地上,你在村上任职今后事情好办些,要是
放一个心术不正者当村长,厂子迟早要被挤兑垮。」就这样,他泱泱不快的勉强
答应了修路款的筹集过程李娟丽很清楚,乡里的财政现在很困难,这应该是乡政
府所能拿出的最大极限了,其中还包含了吴媚还没有到位的五十万元。见这些人
在底下乱放厥词,她便忍不住了,忽得站起身说道:「各位乡亲,修路是一件好
事,对谁都有好处………」
她刚说了一句便被底下一阵聒噪打断了。
有的喊:谁爱修谁修,老子不修。
有的叫:哄三岁小孩呢你?怕是对你们桃树坪有好处吧?
更有甚者叫道:哪来的小母鸡学打鸣呢,蛋都没下过你叫得什么窝?
……
这些人青一色是农村老油条和老娘们,语言粗俗龌龊口无遮拦。李娟丽挨了
刀一样站在那里一阵脸色发白,肚子痛又犯了。
孙才子一看这种场面便暗自叫苦不迭,他低声对李文说道:「还是叶总考虑
得比较实际,看来咱哥俩太急躁了。」
李文点点头起来宣布道「路一定要修,请各位回去再考虑考虑,多给群众做
做工作,乡上正在想办法筹集更多的资金,争取早日动工。」
从乡上回来,许子陵便一头扎在床上。他属于自由惯了的人,两天来这些事
情搅得他头晕脑胀不胜烦燥,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了。按惯例服用五毒,接着散毒、洗澡、吃早饭,
然后又是扫院洒水浇花。做完这些便拿了吴媚留给他的二十万元的存折去了莲花,
他要把这些钱交给亚楠。
他原本想一把手给亚楠一两百万,却又怕太惊世骇俗了!若真那样,他甚至
能想象出亚楠绝对不会要的。
果然不出所料,见他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亚楠吓坏了,坚决不要。于是他
把吴媚要在莲花镇建立矿泉水临时中转站的事情告诉了她。他的意思将来就利用
亚楠家的院子作临时转运站,既安全又保险,亚楠还有活儿干有钱赚。眼下的当
务之急就是先把亚楠家的院子和房子好好修缮一番,以期提前做好准备。
如此连哄带骗,亚楠才高高兴兴的接了过去,她明艳艳的对他笑道:「也好,
这钱算我借你的,等我赚了钱立刻还你。」
许子陵立马翻了脸,露出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牙齿冷笑一声:「你再啰里啰唆
跟我生分见外,我今后就不认识你了。」
亚楠忽然就流出泪来,对他又掐又拧不依不饶,直到他作揖告饶方才善罢甘
休。
然后亚楠又风风火火给他沏茶做饭,一边看着他吃饭一边和他唠着闲嗑,翻
来覆去就是那些话。什么吃饭要注意、穿衣要注意、走山路要注意等等,没完没
了嘤嘤嗡嗡。
他实在有点受不了了,吃罢饭抹了把嘴,一推饭碗起身便走,不知怎么的,
他现在很怕听亚楠的唠叨。见不着她心里很想,见了她又头大如斗,母亲的影子
有时会在梦境了和亚楠合二为一,尽管亚楠只比他大五岁。
上了街他便雇了一辆三轮摩托,甩给车老板五十块,三轮摩托便载着他往桃
树坪驶去。
第053章阴谋
路上,许子陵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本来就不太宽的山路边一夜之间忽然
长出了许多房子,使得山路显得更加狭窄。来时他坐的是一辆顺路的拖拉机,车
上挤了不少人,因此没太注意路两边的情况。
他暗衬道:前天到乡里开会时路边还没有这些房子,这是怎么回事?
更令他吃惊的是,路边上还有许多人正在忙忙碌碌建房,说是建房却又显得
有很毛糙,房子都造得很是简陋单薄,跟鸡窝羊圈差不多,一脚上去就能揣到。
奶奶个熊!这是干嘛呢?山上那么多地方不用,偏偏往公路上挤。
正在专心开车的车老板子在前面忽然骂了一句:「狗日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活该穷死!」
许子陵听出来了,车老板这是在骂那些路边的建房者。良心大大的坏了又是
什么意思?
「老哥,」他问道:「这些人为什么疯了一样在路边建房?」
车老板子笑了,头也不回的骂道:「这些王八蛋听说乡里要修这条路,立马
就跟喝了疯狗尿一样在路边上盖起房子来了,还不是想讹乡里的钱。」
许子陵没听懂,懵里懵懂问道:「他怎么讹乡里?」
车老板笑了,「乡里修路肯定要拆这些房子,这些王八蛋能让你拆?不给拆
迁赔偿费你休想动他房上一根草!」
「还翻了天不成?」许子陵有点不信,「乡政府好歹是一级政府,能怕他们?」
「这你就不懂了。」车老板子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谁家没有老人?到时
候他们找上一堆不懂道理的老棺材瓤子往这些房子里一躺,给你来个死狗不挪窝,
这些人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风一吹就能断气儿,谁敢动他们惹这个麻烦?」
奶奶个熊!许子陵气得笑出声来,这些人简直太坏了,大大的坏了。
「什么?竟有这事!」听罢许子陵的述说,李娟丽惊得蹦了起来。
他苦笑着点点头。
「要人不肯出人,要钱不肯出钱,乡里出钱他们还嫌少!」李娟丽怒不可遏,
历数这些愚民的劣根性,「修路没有他们,动歪念头制造障碍一个个倒踊跃异常,
鼠目寸光愚蠢透顶,活该穷死在山沟沟里」
「这叫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李娟丽忽然感到很沮丧,明明是一件对大家有益的事情,为何运作起来竟这
样困难?施恩者反倒成了唐僧,谁都想从中咬上一口肉去。
许子陵见她低着脑袋生闷气,便笑着劝道:「管他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
腾去吧!反正桃树坪将来有矿泉水厂,肥水不流外人田,厂里的工人要从村里招,
厂里还会给村里交付一定的土地租金。如果将来厂子规模扩大了,招的人会更多,
我给吴姐说一下,运输的事情就交给村里干,这几笔收入加起来,用不了几年桃
树坪就富了起来……」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说到这里他不由暗自大吃一惊,心道:奶奶个熊,
爷爷一直想报复桃树坪的王八蛋们,如此一来,却是糊里糊涂带领这些王八蛋们
发家致富奔小康?为了这事,自己竟然还哭着喊着和吴姐吵了一架,真他妈糊涂
透顶了!
此时他悔得肠子都绿了,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说到村里的发展前景,李娟丽顿时来精神了,她也不管许子陵爱不爱听,把
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一五一十滔滔不绝的讲了出来,什么发展农家乐、推广庭院经
济、特色经济、发展休闲旅游以及土特产产业链等等等等。
许子陵无精打采趴在桌上伤心不已:吴姐办厂之事已无法挽回,王八蛋们发
财致富奔小康也是指日可待,要想报仇还得从悄悄给他们换种这件事上作起,二
宝家的两个娘们已经见效了,下一步该轮到谁了?
看着李娟丽滔滔不绝一张一合的红唇,霎时他便有主意了:下一个目标就是
李娟丽。她父亲李三毛也是当年的* 自己娘儿俩的帮凶之一。
主意一定,他摆摆手对沉浸在丰富想象中的李娟丽泼了一瓢了冷水,「公路
修不好,你说的这些都是幻想。」
正在指点江山的李娟丽闻言登时便泄了气,一声不吭坐在那里发起呆来。
看着这个姿容娇美的女人楚楚动人的样子,许子陵邪邪地一笑,凑近她神秘
地说道:「我有一计,保准沿途这些盖房子的王八蛋们自己乖乖拆了房子,而且
还得乖乖出工出力修公路。」
「什么计?」李娟丽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闪。
「釜底抽薪。」
「怎么抽?」
「桃花溪和公路一路相伴相随平行蜿蜒,一路东去。公路过哪儿桃花溪就流
到哪儿,我问你,公路边上这些村庄里的人和牲口饮的什么水?」
「当然是桃花溪水了。」
「咱桃树坪村在桃花溪什么位置?」
「源头啊。」
「这就对了,下面这些村子想在公路上做文章发横财,我们便在桃花溪上做
文章。」
「做什么文章?怎么做?」
「我在村外的老鳖潭里沉下去五百斤生黄连,用不了几天,生黄连里的药味
就泡出来了,你说,下游的王八蛋们还敢不敢喝桃花溪里的水?」
「黄连味苦性阴,从老鳖潭流下去的水一定非常苦,如果不注意喝了的话说
不定还会腹泻拉肚子。」
「嘿嘿,这叫你占我的路、我断你的水,谁怕谁?」
李娟丽听罢他的想法有些犹豫起来。
她思思量量问道:「这样做会不会太阴损?而且这样也不能让他们拆房修路
啊?」
「对付不讲道理的人对好的办法就是你比他还不讲道理,这叫以毒攻毒。况
且他们是明的咱是暗的,他们着了道儿还摸不着锅子。然后我穿上道袍粉墨登场
出去转一圈,神啊鬼啊一顿乱说,保准嚇的龟孙们乖乖缴械投降。」
李娟丽胸怀大志,因此作起事来便能不拘小节,她咬了咬牙齿说道:「大行
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为了大伙都能过上好日子,只有这么着了。」
许子陵伸出大拇指奉承道:「书记英明!」
「去,乡里的任命还没下来,别乱叫。」
「迟早的事情嘛,我只不过提前过个嘴瘾而已。」
李娟丽忽而扑哧笑了起来。
许子陵觉得奇怪,问:「笑啥哩?」
李娟丽盯着他,「我就奇了怪了!以前见你也是个老老实实厚厚道道的小道
士,没想到你的鬼心眼子还这么多!你都从什么地方学到的这么些阴谋诡计?」
「天生的,这还用学?」许子陵呵呵笑了起来,满不在乎的摆着手说道:
「你听说过没有?生而知之可以为圣,困而为学可以为贤。世上的人生下来就分
为三等,一等人不用教、二等人用棍子教、三等人越教越蠢,这就是为什么有些
人书念得越多越呆板、学上得越多越上不得台面!」
「你是说我吗?」
「好我的书记大人哩,当着你的面说你,我有那么蠢嘛?」
「去,正式任命下来之前再不许乱叫,听见没有?」
「是是是、好好好!再不乱叫了。」说到这里他忽而话锋一转:「既然你还
不是书记、我也不是村长,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我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你说吧。」
「随我一起去一趟省城药材市场。」
「行,现在就走。」
许子陵对省城药材市场熟门熟路,三下五除二便在一家生药批发门市内定了
五百斤黄连,付了订金说好第二天来拉。然后又买了些其它零杂便出了药材市场,
扬手挡了个出租车一溜烟似的开到「香榭丽舍」西餐厅。
李娟丽在省城上过四年大学,自问对省城很熟。但对于香榭丽舍这样的高档
消费场所却从未涉过足,毕竟她来自农村,家里还没有富到可以让她出入于这些
场所那种地步,当然了即使那些城市同学也很少有人来过这里。
一脚迈入香榭丽舍,里面的华丽和奢靡令她暗自乍舌不已。
许子陵在香榭丽舍曾出过大风头,因此服务生对他记忆犹新,一路上都有人
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问好。许子陵感到很有面子,于是他昂首阔步,直接领着李娟
丽到了吴媚的包厢门口。
服务生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为难起来,他摊开双手说道:「许先生,我们
都知道你是吴总的贵客,但吴总不来我们不敢擅自让你使用她的套房。」
「怎么了?」许子陵有点不悦,痞里痞气问道:「你们怕我吃饭不给钱?」
服务生忙解释道:「那倒不是,这间商务包厢吴总每年要付给酒店二十万元
会员费,也就是说,这间VIP套房是吴总的私人包厢,随时准备恭候她的光临,
她一年不来,我们一年不能打开。」
「也就是说,吴总不来我就不能在这里面吃饭?」
「除非吴总打电话过来。」
「你知道我是吴总什么人?」他的痞劲儿上来了。
服务生训练有素,脸上始终带着优雅的笑容,他摇摇头:「我们从不允许窥
探贵宾的隐私,我只知道您是吴总的贵客。」
许子陵忽然灵机一动,走到一边给吴媚拨了个电话。
「吴姐,明天我们乡领导领着我们几个村干部要来省城办点事,我想请大家
在香榭丽舍开开洋荤。」
「太好了,明天我去给你们接风。」
「不用了吴姐,这里面的人多数你不认识,况且都是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
你这样高雅不俗风华绝代的美人儿一出现还不把这些土老冒吓得钻桌子底下不好
意思露脑壳。」
「你这张嘴越来越油滑了,活人都让你哄死。」
「我说得是真的。」
「好好好,你明天直接领他们到我的包厢去用餐,然后签单记到我的账上。」
「你的私人包厢他们会不会不让我们进啊?」
「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通知包厢服务生。」
挂了电话,他走过来对服务生说道:「我已给吴总说了,她现在就给你们总
台打电话,估计你马上就能接到总台的通知。」
话音落地,服务生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只见他对着电话连声答应了几句便非
常优雅的打开了包厢门。
进了包厢,李娟丽直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两只眼睛变得不够使唤了。眼见
许子陵坐在那里煞有介事的点菜,她简直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仅仅几天之前,
这个许子陵在她眼里还只是一个代表着迷信、愚昧、落后的符号,是个不折不扣
的土包子。一眨眼工夫,许子陵变成了许先生,土包子变成了阔绅士。他那种漫
不经心大把花钱的样子看起来极富魅力。
女人是典型的感性动物,很看重那些表面化的东西,李娟丽当然也不能逃出
物质决定意识这一铁律之外。她的年龄和亚楠差不多一般大,但此时此地她恍然
觉得许子陵比自己成熟很多。
许子陵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她,心里一阵奸笑,哼哼——傲慢的公主已经
被震慑住了,初步达到预期效果。看俺小色医下面的手段……
第054章医治性冷淡
许子陵拿着菜单装模作样一番,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点菜,但他的记忆很
好,上次来吴媚点的菜他觉得很好,于是照葫芦画瓢点了一通。
冷盘、生拌金枪鱼、香煎鹅肝、羊排料理、苹果派、咖啡、外带一瓶作为开
胃酒的* 芝华士旋风般送了上来。
为了更富有情调,他起身打开了音响设备。
舒伯特的《F小调幻想曲》非常舒缓地响了起来,整个包厢都低回在一种浪
漫的小提琴协奏曲中,音乐中那种丝一样的柔韧和缠绵很是* 心扉。
李娟丽似乎很喜欢这种罗曼蒂克情调。她轻轻地挑着菜、浅浅地啜着果汁,
有时会停下来偏着脑袋专注地欣赏着音乐。不时还用眼角的余光撇一下对面大口
饕餮的许子陵一眼。
她专注时的表情很有意思,左手掂着叉子、手腕弯成直角垫在下巴下,身子
与桌子形成一个十五度左右的角度,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亮晶晶的牙齿,艳艳的
红唇形成一个O型。看起来很纯、很干净。
当另一首《秋日私语》响起的时候,李娟丽举起酒杯邀饮。
她红着脸说道:「子陵,矿泉水厂是你拉来的,桃树坪村的发展与你的努力
息息相关,你功不可没,我敬你一杯。」
他笑着调侃道:「为你早日荣升干杯。」
酒是话引子,几杯酒下去,她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拐
到了她大学时期的学习和生活上了,于是话就更多了、酒下去的就更快了。不知
不觉、两瓶芝华士光光如也,不知不觉、李娟丽醉态毕露。
华灯初上,都市的夜幕降临了。
酒乃色媒,一旦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即使是李娟丽这种清高冷傲的人儿照样
会在不知不觉中被解除掉精神甲胄,警惕性和自我约束力等于零。
许子陵就近在香榭丽舍旁边的一家酒店登记了一间标准间,然后扶着趔趔趄
趄滔滔不绝的李娟丽住了进去。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前面有李晓倩、黑牡丹、古月、秦子衿及吴媚等
一系列师傅的引导和实练,许子陵的修行已臻炉火纯青,他打算在李娟丽身上玩
一回高雅的一举两得手段,既给她治了病同时还要给李三毛家换换种。
他把她扶上床,替她擦了把脸,然后便开始对她进行小火慢炖。
他掏出一套新买的银针在李娟丽眼前晃了晃,用一副很关心的腔调问道:
「娟丽,最近身体感觉如何?」
她的神志很清醒,只不过脑袋有点发晕、思路和情绪有点失控,最明显的表
现就是很想说话,仿佛憋了二十多每年的话在这一刻忍不住都要倾泻出来似的。
她嘻嘻笑道:「你不是说要给我治病吗,你现在就给我治好了。」
他像太监一样躬了躬身子,拉长声音道了声:「小的遵命。」然后侧坐在床
沿上抓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装模作样道:「我先给你把把脉。」
这当口,李娟丽仰面躺在那里,身体在床上摆了个大大的「大」字形,她一
个人兀自在那里自说自话,还是那一套桃树坪村的长远发展规划。
号完脉,他低声叹了口气:「领导,你的病情和我预想的一样,是老病。」
「去,别乱叫!任命还没下来。」虽然任命还没有下来,但她在心底却很乐
意听到许子陵如此称呼她。酒精可以使人的精神绝对放松,李娟丽此时双颊微酡,
神态和口气都很妩媚,绝不似平时那种冰冷傲气。
「必须抓紧调理,否则会影响你将来的婚育和夫妻生活。」许子陵用暗示的
言语一步一步把她往道上领。
「有这么严重?」
「当然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病在中医上称做『阴冷』,你知道是什
么意思吗?」
「当然知道,西医上叫性冷淡。指对男女生活不感兴趣。」她毕竟接受过高
等教育,说起这些她倒不怎么拗口为难。
「你有这方面的体会没有?」
「没有。」
「哪有少女不怀春?至少应该做过梦。」
「我不知道。」
李娟丽忽然对自己举动感到非常不可理解。从小到大,自己很少想过这方面
的事情,此时却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谈及男女之事,非常自然且毫不感到困难,胆
子之大脸皮之厚真是前所未有,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许子陵严肃地说道:「不知道实际上就是没想过,还是因为病在作怪。」
纵然李娟丽胸怀凌云之志,但她毕竟是中国传统文化下熏陶出来的,作再大
的事业也要结婚生崽传宗接代,她还没达到那种近乎病态的事业女狂人行列里。
因此,一旦知道自己有病,而且这种病会影响到自己将来的生活,她自然会流露
非常在意的神态。
「子陵,我的病你能治好吗?」
「包好,包好。」许子陵的胸脯拍得棒棒山乡,但紧接着话锋又一转。「不
过要想彻底根治,必须辨证施治、统筹治疗。」
「什么意思?」
「就是说,服药、针灸双管齐下。一个疗程就差不多了,两个疗程基本巩固,
三个疗程彻底根除。」说到这里,他又一次话锋一转玩起了欲擒故纵。「但是,
针灸的主要穴位都在丹田之下,有几个穴位甚至在隐秘部位,你是个姑娘家,这
个恐怕……」
「我不管,只要你能给我治好就行。」李娟丽赌气似的说道:「你不是说你
是出家人、美女佳人俱是白骨骷髅吗?我都能克服心理障碍,你这会儿怎么倒踟
蹰起来了。」
「说是那样说,临到头还是有些下不了手。」他还在玩欲擒故纵的手段。
「你该不是不会治、找个借口拿我开心吧?」
「谁说我不会治?」
「那你就别废话了,反正这里是省城,也没人认识咱俩。」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开始半推半就。
「赶紧动手啊!」
「得令。」
于是乎,他便大刀阔斧地撩起她的衣裳,一幅美轮美奂的* 便摆在了他的眼
前。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嘣嘣乱跳的心跳,把各个旮旯拐角隐私之处看了
个遍。下针时,他的脸部实际上距离她的隐秘处不到十公分。纤毫毕现,所有的
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这种近乎零距离的接触让他的身体很快出现了反应。
耳朵里是血管高速流过得呼呼声,胯下的小帐篷夸张地耸立成大日本帝国为
之骄傲的富士山形状。
「你感觉怎样?」他假惺惺问道。
「麻、胀、热。」
「等一会你会感到丹田下慢慢聚起一条冰线来,然后自上而下寒冰乍破逐渐
消融,一点一点下行,如果你体会到了你就告诉我。」
「丹田具体在那里?」
「这里。」他捏起她的手放在了她裸露的丹田穴上。
过了一会,李娟丽动了一下,惊喜地叫道:「来了,来了,有一条冰线出现
了。」
许子陵故作深沉状,「好,你现在集中注意力在你的腹部,细细体会融冰之
感。」
「好,好。」她忙不迭的点头称是然而,她体会了半天却也没有体会到所谓
的融冰之感。换句话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融冰之感。
这玩意太抽象了,人怎么知道融冰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体会过身体内融冰
之感的人还能活?早化成一滩水了。
终于,她忍不住了,问道:「什么是融冰之感?」
许子陵肚里奸笑一声,正等着你问这句话哩!
于是他伸出手在她小腹上游动指点着,嘴里解释道:「这其实是中医上一种
意会的说法,你想想看,桃花溪破冰时是不是有嘶嘶的破冰声,冰面上是不是有
条条裂痕?随着融融春意,冰面一点点断裂、消融,最后汇成汩汩溪流汤汤而下。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你感觉冰线在渐渐缩短。」
李娟丽悟性很高,闭上眼睛一体会,破冰的感觉立刻找到了,她闭着眼睛体
会道:「有了,很热,一股热流向下一点一点向下流去。」
「对了,病气马上就排出来了。」他暗自狂喜不已。遂取了一卷卫生纸垫在
她屁股下面,不一会,纸便湿了。他肆无忌惮的凑到了上去,观察着里面流出的
液体。初时,液体的颜色很重,有点像血,渐渐的后面流出来的变成了淡红、淡
黄色,直至变成蛋清一样的透明液体。
再看李娟丽,脸色潮红、呼吸粗重,也顾不高谈阔论所谓的桃树坪的长远发
展规划了。
「病气慢慢排出来了。」他邪邪地眯起了眼睛,别有用心的问道:「现在感
觉如何?」
「很热,很难受,小腹有一种憋胀的感觉。」她气喘吁吁道。
「好了,我现在就起针,然后再给你做十分钟的按摩。」
于是他装模作样给她按摩起来。用一双炙热的手掌在她的小腹上旋转游动。
不时的,他的手指会有意无意伸向她那块禁区。
在他的按摩下,李娟丽感觉越来越热,小腹中那股炙烈的热流越来越强烈,
它在小腹中左突右冲盘旋往复直想找个突破口喷涌出去。而四肢百骸里则麻酥酥
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气力,仿佛有一只虫子在蠕动,只想有个东西立刻填充进去或
是一只手伸进去使劲儿挠挠。
可怜冰晶玉洁的李娟丽哪懂得这些,她还以为这种感觉是治疗过正中正常的
反应呢。她只觉得他的手碰到自己身体时的一刹间感觉很舒服,她心里甚至暗暗
盼着他的手在那里多停留一会儿!
听着她喉间不自觉间发出的呻吟,许子陵阴笑一声,呵呵,是时候了!于是,
他的手老练地向下滑去……
「不行!」关键时刻,李娟丽忽然一声锐声高叫,她呼得坐了起来,咬着牙
齿浑身哆嗦着说道:「不行,绝对不行……」
许子陵的眼睛睁得鸡蛋似的,仿佛天上突然掉下个白乌鸦!
他绝没有想到这个李娟丽的内心会如此强大,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有如此
勇毅果决的毅力。也不知怎么搞得,一刹间,他忽然觉得她真的很像亚楠。
奈何小色医狡猾异常,他脸上的尴尬只闪了一闪就作出一幅吃惊坏了的神态
道:「咋了嘛领导?你把我吓坏了,我正想给你把衣裤整理好哩!你看看、你这
一声喊得,我的魂儿都吓掉了。」说着竟煞有介事的用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没想到竟然真出了一头的冷汗。
第055章从天而降的瘟疫
第二天,五百斤装在麻袋里的黄连被许子陵捆上石头一股脑全部沉进了老鳖
潭。看着老鳖潭泛起的串串气泡,许子陵露出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白牙狞笑了一声。
冷静下来,李娟丽已经隐约明白了许子陵给自己的治疗是怎么一回事了。但
是,此事却根本无从捅破。当然了,关键是她并不想捅破,她反而还在极力掩饰
自己的神色,她怕许子陵看出自己的怀疑而就此罢手。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当你没有吃过某种东西时,即使它再鲜美你也不会
对它产生某种渴望,可一旦你体验过它的鲜美之后,你往往就放不下了。因为人
的身体是诚实的,而且往往要比心灵敏锐的多,肉体有时甚至会反过来决定精神
并主宰意志。
伊甸园中,人类的始祖亚当和夏娃也许当初就是因为身体的神秘召唤而偷吃
禁果的,那条引诱他们的蛇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因为有了这种心态,她和许子陵之间的关系便微妙起来。她不会主动接触许
子陵的身体,但决不拒绝许子陵某些略显暧昧的举动。离开许子陵,她会心静如
水一如既往,看见许子陵,水面便会荡起许多涟漪。
哪有少女不怀春嘛?
桃花溪流域各村庄在外打工的男人们陆续返回了村子,回来后便匆匆加入了
紧张而忙碌的公路上盖房子的大军之中。
老鳖潭水底的五百斤黄连则慢慢向外释放着药性,桃花溪的流水以一种很慢
的速度一点一点变苦,天天喝水的人们并没有感觉到其中的变化,一切似乎都很
正常,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第五天时,刀把村的胡老坎因腹泻住进了乡卫生院。胡老堪仿佛是一剂药引
子,一眨眼功夫,桃花溪流域的村村寨寨都有人开始出现腹泻症状。
到了第八天头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拉肚子了。不仅如此,这些村寨的牲
口也开始拉肚子了,特别是那些拉车耕田的大牲口都无一例外的卧在槽里起不来
了,房子肯定是盖不成了。
这还了得,很有可能是某种新型肠道传染病大爆发!于是乎,省市县三级政
府启动应急预案,快速反应机制随即开始运作起来。十个小时内,乡卫生院、县
医院,省疾控中心闻风而动,大批医务人员火速赶到了莲花乡这几个村子进行就
地救治,省、市、县抽调了大批警察和武装警察部队,对出现大规模腹泻的村庄
进行了封锁隔离,禁止一切人员和车辆的出入。
一时间到处都是飘着红十字的帐篷,到处都是穿着白大褂捂得严严实实的医
务人员,到处都是戴着口罩手套、荷枪实弹、执行巡逻警戒封锁任务的军警,村
子上空不时还会有直升机盘旋着从头顶飞过。严峻的形势和紧张的气氛所带来的
心理压力可想而知,把这些村子的人都吓坏了。
大家都以为自己染上了什么烈性瘟疫,没几天活头了了。家家户户都笼罩在
一种悲观和绝望的气氛中,宿命地等待着灭顶之灾的到来。省内各大媒体也都派
出前方记者跟踪报道这次疫情的实时情况,所有焦点话题全部瞄准了这次瘟疫。
当天也有不少医务人员和军警赶到了桃树坪,给家家户户发了不少治疗肠道
传染病的药品和宣传单,并用高音喇叭对大家进行宣传以稳定大家的惊慌情绪。
虽然这次疫情没有波及桃树坪,但政府的应急预案做得非常细致,目的是要彻底
切断一切可能的传播途径。所以,到桃树坪的医护人员和军警主要是对该村进行
动态观察和监控,一旦发现疫情症状,便会在第一时间内对病人进行救治和隔离。
许子陵和李娟丽也吓坏了,他俩根本没想到政府的反应会这么快,造成的影
响会如此轰动。于是两人趁着有关部门的主要注意力还集中在紧急救治上,当晚
便悄悄把五百斤黄连全部从老鳖潭打捞了上来,并拖到不远处的山沟里藏了个严
严实实。
晚上,两人根本就没回家,而是躲在村委会阴暗的办公室里守着那台十四寸
的老黑白电视看新闻报道,分析揣摩政府和有关部门对这件事情的各种猜测和看
法。
由于预先毫无征兆、事发突然,在没有弄清楚瘟疫的详细情况之前,电视上
所有的发言人和相关机构都使用了模糊术语,并没有一家机构明确提到桃花溪水
质问题。这完全可以理解,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没有彻底搞清楚原因
之前谁也不敢随便给出结论性的东西,乱放炮只会引起老百姓没必要的恐慌。
只有省疾控中心的卫生官员提到了对桃花溪水质问题的怀疑,但他自己很快
便排除这个假设。原因很简单:如果是桃花溪水质的问题,为什么同样沿溪的桃
树坪村却没有一例疫情出现呢?如果是桃花溪水出了问题,其支流也会受到污染,
为何支流各村也没有一例腹泻患者呢?这说明问题不一定出在桃花溪水上面,主
要问题应该出在了这些村寨内部。说到最后,他又公布到,疾控中心和省环境监
测中心将组成一个联合调查组,该调查组明天便可抵达疫情中心进行调查分析。
两人刚开始听得心惊肉跳,听到最后两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一家权威机构对桃花溪水进行过取样化验,
或者是还没来得及化验。」一场危机化险为夷,许子陵悄悄抹了一把汗,故作镇
静的笑了起来,「到了明天,桃花水不但没有问题有可能比以前更好。」
李娟丽不解,问道:「水还是原来的水,只不过明天不苦了而已,怎么能比
原来更好?」
「他们之所以腹泻,是因为黄连性凉,谁喝上五天黄连汤不蹿稀才见了鬼了。
但黄连导致腹泻实际上是一种强制性排毒清肠过程。说白了,黄连中的有关成分
有强烈的杀菌功能,这么一闹,桃花溪里原有的一点病菌和微生物将被全部消灭
掉,相当于对桃花溪作了一次强制性排毒调理过程。」
李娟丽听罢也彻底放下心来,说:「这样一闹,省上的专家一定会对桃花溪
水做综合评估分析的,到时候在省上各大媒体把结果这么一公布,也许桃花溪从
此便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对了,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就像你和我吵架一样,不吵架你怎么会
肚子疼,你肚子不疼我怎么会及时发现你有老病根,这是天意,谁也无法抗拒。」
共同经历了一天的提心吊胆和揪心抓肺,中间就有了那么一种有难同当生死
与共的味道,而共同的危险能迅速将人们之间的关系拉得很近,不知不觉间,两
人之间的谈话变得无所顾忌起来。
「什么天意?你这纯粹是牵强附会。」李娟丽不同意他的看法,谁知刚说完
这句,她便哎哟一声捂住了肚子。
许子陵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她捂着肚子低声说道:「可能是今天一天太紧张了,这会儿一松弛下来肚子
觉得有点痛了。」
「是隐隐作痛还是绞痛?」
「隐约有点痛。」
「以前有过没有?」
「以前一紧张都是绞痛,比这严重得多。」
「今天一忙,都忘了给你针灸了。」许子陵处理这类事情很老练,他立即把
她扶到了套间里面的床上躺下,转身洗了手,从床头柜中麻利得取出她的专用针
盒,迅速在她的各处穴位下了针,然后才不紧不慢说道:「这说明你的病好多了,
你以前并不是没有隐隐作痛的时候,只是绞痛惯了,隐隐作痛你便感觉不到。」
这些天两人天天厮混在一起,天天给她针灸按摩,在这件事情上两人配合得
甚是默契。当然了,许子陵的手现在已经不是试探性地在黑暗中摸索了,两人只
是心照不宣而已。
最为奇特的是,每次针灸按摩完之后,李娟丽总要一动不动躺在那里闭上眼
睛回味许久,任由许子陵这个医生用贪婪的目光在自己的* 上流连忘返,而不再
是刚开始时那么害羞,刚一治疗完便赶紧穿上裤子系紧皮带拉上拉链。说白了,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习惯可以产生感情,而所谓的爱情本身就是一种
习惯。
例如,每天到了一定的时间,你会不自觉地和你所爱的人之间打电话、发信
息、聊天、约会、上床等等,如果不做这些你会觉得很别扭很难受。因此,从某
种意义上讲,爱情和习惯之间是可以划等号的。因为爱情,你会习惯他身上的口
臭、狐臭、脚臭;因为习惯,你会爱上他身上的许多毛病,例如抠鼻孔、拔鼻毛、
搓脚丫子、挤眉弄眼等等。
李娟丽接受过现代城市文明的洗礼,无论是思想还是行动都具备了现代城市
女孩的思想基础,原来的清高孤傲冷僻是因为有病在身,病情禁锢了她的身体和
思想,随着病情一天天好转,她的思想也在慢慢的放开。
第056章鬼谋天策
过了两天,桃花溪流域的人们还没从令人毛骨悚然的传言中回过神来,另一
件令他们魂飞魄散的事情又发生了。
几乎在一夜之间,桃花溪流域的村村寨寨都出现了蚂蚁写字的可怕怪象。
只见一堆一堆的蚂蚁在墙上疙里疙瘩自动排成四个大字:修路免灾!
四个大字醒目而怪异,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提示口气,仿佛上苍冷冷的呵斥。
天书!不知是谁胆战心惊的嚎叫了一声。
这种前所未有的怪象把那些狡猾而又迷信的山民们吓坏了,他们本来就没有
舒展开来的心脏顿时被紧紧攥成一团鸡嗉子,当中有些人当时就跪了下去。
于是,年龄大的便开始在「天书」前焚香膜拜,年轻的相互试探着商议修路
之事。一夜之间,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大伙争先恐后开始拆除路上的房屋,然后
一窝蜂似的涌到乡政府门前哭着喊着要修路,慌乱的神形仿佛一群热锅上的蚂蚁,
把个乡长李文弄得目瞪口呆莫名其妙。等他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后,他一个人坐在
办公室里足足大笑了二十分钟。
李娟丽知道这一切都是许子陵在下面做的手脚,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许子陵
是如何让蚂蚁上墙写字的。她试着问过几次,许子陵都是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滴
水不漏,要么就是王顾而言他。问得多了,则满脸严肃地叮嘱道:「天机不可泄
漏!」总之,李娟丽从他那里始终没有套出个子丑寅卯来。
一转脸,他便捂着嘴巴窃笑不已。
说破了其实很简单,许子陵把白糖化成糖水,然后趁着黑夜用排笔蘸着糖水
在各村各寨位置显眼的房屋墙上通通写上「修路免灾」四个大字。糖水的味道迅
速扩散开来,吸引了大量的蚂蚁前来采食,于是便堆积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天书」
来。
为了不至于引起别的村怀疑,这一次许子陵连桃树坪也没有放过,桃树坪村
村口的磨坊墙上也赫然堆出来这么四个大字,桃树坪当然也是人心惶惶。不过好
在桃树坪村一没有在路上盖房子,二来桃树坪的村民对修路一事一直抱积极态度,
加上许子陵以道士身份出面解释,大伙的情绪慢慢的也就稳定下来了。
瘟疫风波时,乡长李文曾怀疑过许子陵,蚂蚁写字让他对这件事情看得更加
透彻了。
沿公路往镇上一路过去,各村各户都闹肚子,唯独桃树坪村安然无恙,而瘟
疫肆虐最猖獗的刀把村与桃树坪村相隔不到两公里,这也太蹊跷了!和修路之事
联系起来琢磨,就更值得回味了。眼下出现的咄咄怪事就更离谱了,显然这一切
的背后都有人在设计。这个人一定就在桃树坪村,李二毛显然不行,李娟丽就更
不可能了,剩下的就只有许子陵了。他懂中医,了解各种神神道道的手段,只有
他能做到这一点。
李文悄悄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孙才子,书记大人神秘的笑了笑,说:「这事
重大,没有证据不能乱怀疑,更不能乱说。」
李文惬意地笑了,「你放心!我也没往别处想,我也就在你这儿说说而已,
只要把修路的难题解决了比啥都强。」
「对喽!」孙才子也心领神会,敛容正色道:「看来这个小道医确有一套。」
「现在公路已经分段包到各村,用不了一个月就差不多完工了,等这件事情
收了尾,李娟丽和许子陵的村干部问题也该解决了。」
「可以借修路这件事情在县里吹吹风,给两个人先打打基础,也许这么一搞
何书记那里也就通了。」
「高!这叫一箭双雕。」
「行了行了,真正的高手其实是小道医,咱俩头疼的事情他一个人便不动声
色地解决了。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把他送到村长的位子上,我们太需要这种人了。」
桃树坪的男劳力大都跟着二宝的工程队在周围各县干建筑活,许子陵便通过
李晓倩给二宝稍了个话,意思是请他带人回来修路。谁知二宝借口自己手头的工
程紧不愿带人回来,说白了是嫌乡里给的修路钱太少。
许子陵一生气又一次来了个釜底抽薪。
他让李娟丽挨家挨户做工作,声明道:无论谁家的男劳力,只要回来修路,
将来矿泉水厂建好后可优先招入厂里做工;第二、村里即将和省城各大旅行社建
立伙伴关系,男人回来参加修路的家庭可优先定为农家乐示范户;第三,村里打
算把周围几条山谷开发成旅游点,从现在起开始筹备安排景区工作人员,回来修
路的优先考虑。
有了这三张诱人的空头支票,二宝便只有哭的份儿了。
但凡能在家门口挣上钱,没有几个人愿意跑到他乡去打工。此时恰好也快到
秋收了,村里给的修路钱虽然不多,但挣钱和收庄稼两头里不耽误。桃树坪的男
人们趁机便打起铺盖卷三五成群的离开了二宝的工程队。二宝刹那间便被许子陵
把血放得差不多了。一夜之间,他的工程队开小差跑了三分之二,二宝几乎成了
光杆司令,第二天便停工不干了。
二宝的工程队属于小型工程队,工程往往是二包、三包下来的,挣的无非就
是个工程款,上家承包商按进度给他付款,他决不会自己垫资施工。因此,二宝
一看干不成了,干脆自己也打了铺盖卷回家来了。按他的理论,天塌砸大家!老
子不赔本就成,爱咋地咋地。
二宝回家后转了几天,从李晓倩嘴里得知,村里马上要建一个矿泉水厂,李
娟丽和许子陵将来就是将来村里的当家人。二宝的肠子几乎要悔青了,背过人去,
他跳着脚猛扇了自己一顿大嘴巴。
他是见过世面的人,脑子很活络,随便这么一瞅便发现了自己所犯的致命错
误。
当初若是回来修路,和村里把关系搞顺了,矿泉水厂厂房的基建项目肯定非
自己莫属。对自己来说这是一个大项目,一个项目下来相当于原来干四五个项目;
至于村里开发旅游资源肯定还要继续投资基建项目,围着桃树坪村就有干不完的
工程,用得着跑出去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揽货?这样掐指一算自己确确实实是失算
了!
于是,二宝便紧急行动起来,天天揣上好烟好酒去村委会找李二毛。
李二毛狡猾异常,早就看出了他的来意,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好烟好酒只
管笑纳却不主动点破,直到二宝沉不住气自己说出来时,李二毛才摆摆手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如今不管用了,我只是个看摊子的门倌,有事你该找娟丽
和小道士去。」
二宝于是又跑去修路工地纠缠李娟丽和许子陵。
李娟丽冷傲惯了,根本瞧不上二宝那幅暴发户的丑恶嘴脸,经常是问十句应
一句,把个二宝撅得很没面子;许子陵倒是笑容可掬,却又嘻嘻哈哈泥鳅一样滑
溜,你说东他说西,你指南他偏偏望北,你说修路他说脱裤,弄得二宝根本无法
和他谈正事。
看着自家男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样儿,李晓倩自然心疼,她便悄悄找了许
子陵一趟。
她捧着微突的肚皮说道:「看在咱儿子的份上,你也得给他爸一个面子吧?
二宝本来就是干基建的,谁干不是干?他挣的钱将来还不都是你儿子的?」
她的话前半截有语病,后半截有很有趣儿,许子陵不由暴笑起来。
李晓倩被他笑得面如火烧,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媚态十足地说道:「你
不能公鸡踩蛋似的光撒种不耕耘,日娃不管娃,好歹你得替儿子想想。」
她这么一说倒让许子陵真的生出了一点责任感来。他低头沉吟了一会,然后
抬起头来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村里和投资商原本就商量好了,厂房基建项
目交给村里施工,这事我可以给村委会和投资商提建议,应该没问题,只是……」
李晓倩怀孕后,母性心理占了上风,心性儿暂时也变得端庄了一些,不似以
前那幅骚不可耐的形状,见许子陵已经松了口,她便郑重问道:「你说吧,需要
他怎么做,我可以告诉他。」
她这么一庄重,反倒显得更加漂亮风致了。许子陵心里一阵痒痒,忍不住在
她丰满的胸上摸了一阵,痞里痞气笑道:「你们家在整个莲花埠乡都能算得上首
富,你让二宝在村口建一座门楼,既是你家的体面也给村里办了好事,什么都不
用多说,村里的基建项目自然就落到他头上了。」
她想了想点点头道:「行,这事情我就能做得了主。」
说罢正事,两人免不了要香囊暗解罗带轻分,然后缠作一团上床温存一番。
许子陵得寸进尺,还想真刀实枪的赤膊大干一番,奈何李晓倩拼命夹住双腿不让
入巷,口口声声小心儿子。后见许子陵有点愠怒,李晓倩便学着黑牡丹的样子撅
起屁股让他走了一回后门。
第057章青云之志
二宝最早是木匠起家,脑子非常聪明,能设计、能画图,当晚他便拿着门楼
的草图来到了村委会。
其时许子陵刚刚给李娟丽针灸按摩完。听见敲门声,李娟丽急忙穿好衣服拢
了拢头发,许子陵则装模作样拿出两个笔记本摊到桌面上,这才站起身咳嗽一声
慢腾腾开了门。
二宝扫了一眼桌上摊开的笔记本,没话找话道:「二位领导还在研究村里的
大事呢?」
李娟丽看着笔记本头也不抬,根本不理会这个市侩的暴发户。
许子陵笑呵呵道:「你这位财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吗?」
二宝递上一颗烟卷给许子陵点上,这才热着脸子说道:「我想出资二十万替
村里修个门楼,特来请示一下二位领导,这是草图,请二位领导过过目。」
「好啊!」许子陵故意夸张的说道:「这是好事啊!许多年后,村里的后生
们看见门楼就能想起他们的二宝爷爷。」
许子陵接过草图瞄了一眼,不禁惊诧于眼前这个其貌不扬汉子的心灵手巧了。
草图虽是寥寥几笔勾勒而成,但门楼的轮廓和主旨一下便凸现出来了。门楼
风格采用了江南传统明居特点,斗拱翘脊、飞檐钩心,洗练而不失庄重、简约而
不乏大气,对于一个山地村庄来说,已经可以用气势宏伟来形容了。
李娟丽看罢也是非常诧异,不由多看了二宝几眼。
二宝是个人精,从两人的眼神中便看出了自己作品的份量,他不失时机地说
道:「我打算在门楼上再题一块匾额,只是不知道匾额上该提什么字,请二位领
导帮着给拿捏拿捏。」
二宝极精,匾额题字乃是画龙点睛之举,是非常风光的事情,应该留给具有
一定身份地位者来斟酌。
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时间、地点、火候都
须细心揣摩仔细拿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痒痒肉,赤- 裸- 裸的生拍只适合于那
些没有文化的大老粗,对于具有一定文化修养的人只能不露声色地拍,否则反而
会让人起腻。
二宝这些年在外面没有白混,深晓个中三味。
许子陵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他爸」拍马溜须的功夫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不由奸笑道:「二宝哥,有两下子!」
李娟丽自然很欣慰,沉吟片刻道:「咱们住在桃花溪边,我看题个『世外桃
源』就很贴切。」
许子陵摇摇头,「贴切是贴切,但太平和了,气势不够恢宏,桃树坪注定将
成为莲花埠乡最出类拔萃的村寨,起步就应该有些霸气。」
他这话很对李娟丽的心思,她一直有一个设想,想把桃树坪打造成中国赫赫
有名的农村典范,最好像临省的华西村那样天下闻名。
于是她便脱口而出:「那就叫『天下第一村』。」
「太大了!」许子陵摇摇头。「有点狂妄。」
「青羊第一村?」
「太小了。」许子陵又摇摇头。「魄力不够。」
连遭否定,李娟丽有点不悦,她白了一眼许子陵,说道:「你若心中早已有
数,说出来我们也见识见识。」
许子陵嘿嘿一笑,说:「王勃的《滕王阁序》中有『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
志;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一句,我们桃树坪处于青云山区,恰好可以附会
此意,我看叫『青云第一庄』最合适,一箭双雕,既表达了雄心壮志,同时也点
明了地点,还不显得过于狂妄。」
青云山区几十个县,『青云第一庄』之名既不平庸也不过于扎眼,还隐含着
一胸怀态和志向于其中,当然很贴切了,李娟丽文化层次很高,里面的意思一听
便能领会。
三个臭皮匠、打死诸葛亮,两个傻女婿、气死司马懿。从此,桃树坪村开始
向『青云第一庄』迈出了历史性的第一步。
众人拾柴火焰高!从莲花镇通往桃树坪的路原本就有,此次修路只是在原有
的大样上拓宽夯实铺上沙石而已,各村负责的路段平均下来大约只有两公里左右,
所以只用了二十来天时间,五十华里的一条乡间公路便似模似样的摆到了那里。
不久,一座具有浓郁江南传统风格的门楼巍巍峨峨矗立在桃树坪村头。
公路开通剪彩仪式上,县委何书记、县政府马县长到场剪彩。锣鼓喧天人山
人海,鞭炮声中,何书记亲自题写的「青云第一庄」匾额缓缓升起。
剪彩仪式由乡党委书记孙才子主持,乡长李文代表乡政府表达了对上级领导
大力支持的诚挚感谢,对义薄云天的吴媚总经理的义举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同时
也对父老乡亲们战胜瘟疫勇于奉献表达了极高的赞赏。
马县长最后宣布,「为感谢吴总的鼎力协助,公路正式命名为『吴媚公路』!
授予吴总『青羊县荣誉公民』称号,并增补为青羊县人大代表。」
这些年,吴媚在商场上单打独斗拚死拚活,钱是挣了不少,但却没有什么值
得荣耀的地方,这种万众欢腾记者如云的场面也从未亲身经历过。此刻她才意识
到自己这步棋算是走对了。青羊虽然只是个穷县,但它后面的县委县政府却是共
和国的一级组织和政府,也就是说,从此以后自己的许多商业举措将带有一定的
政府背景。
吴媚很激动,在发言中表示,「纯净水厂建成投产后,第一年的利润将全部
用于提高公路等级上,并以此为契机,争取在两到三年时间内带动莲花埠乡的经
济迈上一个大的台阶、力争打开一个双赢的新局面。」
公路开通剪彩仪式后又是吴媚的纯净水厂开工奠基仪式。
建筑承包商二宝极烧包地盛装出场,很招摇地点燃了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响
的鞭炮。
鞭炮声中,何书记、马县长缓步迈出帐篷,挥动铁锹铲下了第一锹土。
吴媚一挥手,二宝捧上笔墨纸砚,请马县长为纯净水厂的产品命名。马县长
莞尔一笑,大笔一挥写下「桃花山泉」四个大字。随行的县工商局领导当即掏出
电话指示县工商局工作人员为吴总的产品商标办理注册手续。
县上原本为吴媚备好了答谢宴会,仪式结束后,吴媚在许子陵的撺掇下极力
挽留书记县长留在现场和大伙一起吃大锅饭。
这是许子陵和李娟丽早就商量好的路子,宋才子和李文也都知情。
吴媚对书记县长说道:「今后少不了要和县领导打交道,在一块把酒畅谈的
机会应该不会少,今天我代表厂方请二位领导留下来与民同乐。」
「与民同乐。」何书记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表情庄重地看了一眼马县长,
「天下为公、与民同乐,共- 产- 党执政就是要让老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吴总作为企业家尚能想到,我们作为一县的领导为何不能做到?」
马县长深有同感,「书记说得好!战争年代共- 产- 党人和老百姓同甘共苦,
和平年代也应该一样,否则真变成官僚了。」
李文道:「既来之,则安之,二位领导今天在此也算现场办公,我和孙书记
还有些工作想法想趁机汇报一下。」
许子陵嬉皮笑脸道:「书记县长今天就算检验我们桃树坪的农家乐水平,一
举两得。」
「行了行了行了,」马县长乐了,「再不要胡乱发挥了,留下来吃顿饭就让
你们说得天花乱坠,这还了得!何书记和我喜欢实实在在的作风,少扯那些没用
的。」
趁着帐篷外杀鸡宰羊烧火做饭的当口儿,李娟丽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把
自己描绘的『青云第一庄』远景规划三维动画效果图拿出来让书记和县长斧正。
马县长是个热血质,看后不禁啧啧称奇,指示道:「好,年青人就要有胆量
有想象力,要抓住机遇乘势而上,带领群众致富奔小康,争取把桃树坪建设成为
青云第一庄。」
何书记很稳健,他笑呵呵道:「机遇与困难同在、成功与挑战并存,今天桃
树坪迈出了历史性的第一步,但是要记住:担子很重、路很长,要稳打稳扎一步
一个脚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懂吗?」说到这里他招招手叫过许子陵,「子陵
同志,孙书记和李乡长把最近一段时间你和李娟丽同志的工作情况也给我们作了
介绍,你们做得很好,李二毛同志已经退居二线,今后的工作你们俩要担起来。」
许子陵与何书记很熟络,因此说话也不拘谨,他嬉皮笑脸道:「书记放心,
我俩一定不会辜负领导的信任!我刚才已经和县电视台的秦子衿同志谈过了,打
算以我们桃树坪为背景拍几期休闲文化专题片,借以为桃树坪作舆论准备。」
「是吗?」书记很感兴趣,「什么题材?」
「青云瀑布、桃花潭及周围的山水人文。」
「题目呢?」
「主标题是『魅力桃花潭』,副标题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
许子陵此言一出,众皆惊愕,这题目虽然很诙谐幽默却有失庄重,听起来色
迷迷的!
孙才子和李文两人紧张地看着何书记的脸,生怕他因此而改变了刚刚建立起
来的良好印象,甚至会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一时帐篷里的气氛静得有点沉闷。
李娟丽恨不能上去踢许子陵一脚,心里暗暗啐道:「呸,不要脸!你和那个
姓秦的骚货能憋出来个什么好主意?你们俩背后的那点骚事我早看出来了!许子
陵啊许子陵,如果因此而毁了我李娟丽的理想和抱负,这一辈子你就完蛋了!我
吃定你Y的了。
何书记是个冷肃心性儿,不苟言笑惯了,谁也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哈哈哈……马县长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好好好,这个题目好!现在的城
市人口生活质量普遍提高了,追求也不一样了,大量的经济行为都围绕着如何提
高生活质量作文章,这个题目很有想法!」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你们不要动辄就以领导的马首是瞻。」何书记漫扫了
众人一圈莞尔道:「我也觉得这个题目很好、很有见地!它抓住了消费者的心理,
这实际上是一句很高明的广告词,是桃树坪村也是未来的纯净水厂的一张山水名
片。」说到这里,他转向吴媚道:「吴总,『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这
句话你可以考虑印到你的矿泉水包装上,我想一定会为你的产品增色不少。」
何书记原本就长了个马脸,他把「马首是瞻」这句话用到自己身上,不小心
连他自己都扫进去了。大伙听了不禁一阵爆笑,马县长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
支,因为他姓马。
何书记不知大伙在笑什么,以为自己的话很风趣,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vampire518 2013-8-23 09:04
第058章初上轨道
公路修好了,任命很快也下来了,李娟丽任桃树坪村支书,许子陵任村委会
主任。
从这一天起,李娟丽开始拒绝许子陵的针灸按摩。一门心思到省城各大旅行
社联系,为桃树坪村游说,以期短时间内将桃树坪村的农家乐旅游发展起来。
许子陵有点遗憾,眼看她的病就快治好了,此时停止治疗病根并没有彻底去
除,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病情慢慢会重新复发加剧。
罢罢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她身上实施换种计划的希望看来要落空了。
他清楚她的心思,她是那种胸怀大志的女人,此时刚刚迈上的台阶是她人生
很重要的一步,她要走好走稳,开一个好头,她绝不会因小失大,更不会贪恋瞬
间的愉悦。人在不同的境遇下对自身的要求也不一样,假如她只是个一般村干部,
这一切都将依然如故,境遇变了追求自然就更高了,对自身的要求自然也就更加
苛刻了。
花自飘零水自流,随她去吧!
于是许子陵振作精神,天天陪着秦子衿在桃树坪周围拍专题片,晚上秦子衿
便住在青云观里,两人卿卿我我缱绻反侧,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神仙眷属一般。
什么李娟丽?什么换种计划?瞬间就忘到爪哇国去了!
过了几天,李娟丽领着旅行社第一批游客来到了桃树坪。
李娟丽乃有心之人,预先把村子里五十户分成两类。一类是农家乐指定接待
户,有二十户,这些户在修路过程中表现积极且家庭环境相对宽敞洁净,门上都
订有村委会特制的标牌;另一类为辅助户,这些家庭一是家境相对邋遢二是修路
不怎么积极的,李娟丽专门在村口平处一处空地设为小农贸集市,他们可以在这
里向游客们出售自家的山货及农产品。
因此,第一批游客人到访后,一切都组织得热热闹闹而井然有序。
银鱼、溪虾、竹荪、竹笋、芦笋、芦蒿、灰条、荠菜、蕨菜、木耳、鲜菇、
土鸡、野兔、山鳖、腊肉、熏肠、板鸭等正宗的山野食品端上了餐桌,吃惯了速
成食品的城里人顿时为之食指大动,饭桌上游客们运箸如飞、大块朵颐,一个个
吃得满嘴流油,连呼过瘾。
吃饭的当口儿,书记和村长领着旅行社的导游小姐挨家挨户给游客们敬酒表
示欢迎,秦子衿则举着摄像机来回穿梭在时实抓拍。
吃罢饭,游客们则三三两两自由行动,或在桃花溪嬉戏垂钓、或在周围山间
流连忘返,要么便在小农贸集市徜徉采购干鲜山货,一派悠闲意趣。
当晚,李娟丽把桃树坪三个社的社长及各接待户的掌柜的召集到一起开了会,
公布了这次接待工作的收入情况。
「本次游客共两百人,」李娟丽从包里掏出一包钱放在桌上,「一天一夜包
吃包住,游客每人向旅行社交一百元钱,共两万元。根据协议我们和旅行社对半
分成,我们村得一万元,村委会收一千元管理费,声明一点,这一千元中含四百
元导游的小费,村委会实剩六百。其余九千元全部发放到接待户手里,每户实得
四百五十元。这只是第一批,我已和各旅行社排好了日程,每过两天来一批客人。」
此言一出,尽皆欢腾。这些人大都在外面打过工,在外面累死累活一个月下
来吃过用过所剩无几,年底能给家里带回个五六千元就是干得非常好的了。现在
呆在家里,玩尿泥似的一天一夜功夫,除去成本后,每户净挣三百元。如此下去,
一个月下来每户挣个四五千元没问题。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大伙心里登时便揣了火炉一样暖和。
许子陵摆摆手,大伙静了下来,他说道:「村委会收取管理费也有正项支出,
三个社长暂时每人每月补贴二百元操心费;村委会房舍是咱们村的门面,也亟待
翻修;村委会干部目前还缺妇联主任、治保主任、会计出纳,以前为什么大家都
不愿当村干部,没有任何好处嘛,等村里有了积累,村干部的补贴还会不断提高,
借此先给大伙说清楚,希望大伙谅解。」
李娟丽悄悄在桌子底下踩了一下许子陵的脚,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
「首先声明,我和村长不拿村里一分钱的补贴。」
许子陵心里一动,心道:自己不要钱可以,自己现在有的是钱。李娟丽就不
一样了,尽管她家的家境很好,但还没到那种光干活不要钱的地步,她能这样说,
表明她确实是一个有胸怀的女人。
「那怎么行?」一社社长大狗站起来道:「谁都知道,吴总建厂是子陵拉来
的,旅行社是书记拉来的,没有这两个条件,咱桃树坪村猴年马月才能守在家门
口轻轻松松挣钱?以前想都不敢想。你们俩要不拿我们就更不好意思拿钱了。」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非要他俩每月领取一定报酬的补贴。
李娟丽淡淡笑道:「这好办,等村里的积累达到一定程度我俩和几个社长一
样每月领取补助。」
「这就对了。」二社社长李二奎贼兮兮笑道:「子陵眼看着年龄也就上来了,
再过两三年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不攒点钱到时候拿什么娶媳妇?」
古月老公三锤接口道:「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子陵就该娶媳妇了,肥水不流
外人田,干脆今天就在这儿给子陵先预订一个小丫头,你们觉得咋样?」
轰一声,大伙笑了起来,吵吵嚷嚷嘈嘈杂杂逗个不休。
「我看村西头瞎子黑豆家的闺女不错,长得细皮嫩肉高高挑挑的,今年也十
六岁了,就她了。」
「不行不行,瞎子家闺女太单薄!胸脯像个青果果、屁股像个小馍馍,子陵
人高马大,恐怕那闺女受不了。」
「球,要是遇见你这样的野驴,铁扇公主也受不了。」
「操,我是说那闺女胸脯屁股都太小了,恐怕将来生孩子不行。」
「这用你操心?到了子陵炕上捣鼓滋润上半年,你看她的胸脯屁股还小不小?
再说了,你个狗日的当伯的没事瞅人家小闺女胸脯屁股作甚?」
三锤插话道:「你俩别吵了,我看村东头的花鞋张四儿家的闺女不错……」
「得得得、打住喽!那闺女都二十了,宁让男大十、不要女大一,你懂不懂?」
「你懂个毛啊!女大三、抱金砖,谁都知道张四儿婆姨奶大、皮白、毛稠、
水多,那闺女随了她妈了,错不了!用不了两年,能给子陵养一河滩大胖小子。」
「水多?你咋知道的,你试过?」
「我试过你姐。」
……
这伙人说着说着便走了下三路,弄得当事人许子陵哭笑不得无言以对,只好
在一边痞着一张脸呵呵傻笑。
他那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神态,令李娟丽暗中咬牙切齿窃恨不已,见大家
热血沸腾越说越下道,李娟丽皱着眉头拍着桌子大声说道:「散会,签字画押、
领钱走人。」
待众人散尽,李娟丽愣愣坐在那里半天没动弹。许子陵站起身来和她打了声
招呼便打算离开。
秦子衿还在观里等着和他玩双人仰卧起坐游戏哩。
「你等等。」李娟丽忽然开了口。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什么事?书记大人。」
「去,别闹了!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小小村官没品没流听着别扭。」她嗔
了他一眼,低下头低声踟蹰道:「要不……我把我表妹介绍给你?她今年也十七
岁了。」
他咧着嘴笑道:「那敢情好!人长得漂亮不?」
她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忽而叹了口气说道:「什么叫漂亮、什么叫不
漂亮?」
许子陵皮皮地打了个响舌,绕着舌头说道:「你这样的兰心蕙质就叫漂亮,
不如你的就不漂亮。」
她脸上顿时飞起一朵红云,低下头半天没吭声,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过了一
会,她猛地抬起头来欲张口说话,却发现眼前已不见了许子陵的影子。
他已经悄悄走了。
第二天中午,游客们走了。临走前,他们在小农贸集市扔下了大笔的银子,
非接待户们因此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人怕出名猪怕壮!
桃树坪搞农家乐把钱挣美了!一阵风似的,这个消息立即在桃花溪流域纷纷
扬扬传扬开来。
过了两天,当第二批客人来的时候,刀把村村长胡建伟来到了桃树坪村村委
会,热着一张猪腰子脸旁敲侧击打着哈哈,名为取经学习实为暗地观察。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往往就隔着那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了其实很简
单,捅不破你只能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刀把村离桃树坪最近,他们也想照葫芦
画瓢搞农家乐。但他们搞不明白省城这些客人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拉来的,这点
门道实际上也是最主要的。
胡建伟当过兵见过世面,又在外地打过几年工,说话办事有板有眼,看起来
非常练达机敏。进村委会之前,他先在桃树坪村里转了一圈,对于桃树坪村农家
乐的经营运作模式他已基本了然于胸,就剩下最关键环节了。
你们早干啥去了?李娟丽心道:修路时你们一个比一个奸、一个比一个滑,
现在桃子熟了你们看着眼热了,也想下山来摘现成的桃子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
的事情?休想!
心里有气,加上冷傲惯了的心性,她打定了主意不吭声,连个座都不给胡建
伟让,更遑论给他倒水让茶了。
许子陵也是怀着一样的心思,不过他常年随师傅在周围跑,人头很熟。胡建
伟可以说是老熟人了,李娟丽可以冷若冰霜,他却不行。
他热情地请胡建伟落座,又是递烟又是让茶,东拉西扯一阵寒暄。
胡建伟见他满嘴跑火车不着调调,便知道这样绕弯子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
他索性单刀直入道:「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两个村连村地挨地,世世代代
共饮一条桃花溪,你们富了也不能看着邻居受穷是不是?能不能把你们经验给咱
们也透漏一点,我们也跟着沾点光行不行?」
图穷匕见!许子陵暗地里一阵奸笑,你以为这个世上都是傻帽,就你胡建伟
聪明?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面若寒冰的李娟丽一眼,悄悄给胡建伟使了个眼色,说道:
「胡村长,这事情你不该问,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
胡建伟何等练达,一看许子陵的表情就知道戏中有戏,于是打了个哈哈站起
身来说道:「自古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看来我太毛糙了!不好意思,告辞了。」
说着打了个招呼起身便走。
「建伟老哥,我送送你。」许子陵装模作样在后面张罗着追了出来。
到了院子里,他握住胡建伟的手故作张皇地回头望了望村委会办公室,然后
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道:「桃树坪能有今天全仗孙书记关心支持,他有办法。」
在胡建伟看来,这等于是告诉了自己其中的秘密。他的心里顿时汹涌澎湃起
来。不过胡建伟似乎也看出来了,许子陵有点怕李娟丽。他心道:村长怕书记这
很正常,何况那丫头片子还是个美人胚子,许老弟怕她就更加情有可原了,无论
怎么地许老弟还是很仗义的!
于是他也再没往细处想便拍着他的胳膊说道:「兄弟,你的情我领了,今后
你就是咱刀把村半个村长。」
「哪里话?谁让你是俺老哥呢?不说了,有事您尽管吩咐。」
胡建伟心领神会,又使劲握了握他的手,眼睛潮乎乎的走了。
第059章心术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许子陵捂着嘴巴忍着笑意回到了办公室。
他俩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样子李娟丽看得一清二楚。冷傲归冷傲,但她却是
不折不扣的谦谦君子心性儿,做事喜欢光明磊落、阳谋对阳谋,对于许子陵这些
阴谋伎俩她挠破头皮都想不明白参不透。以她对事情的的理解,许子陵无疑已经
当了内奸了。
当许子陵甫一迈进办公室,她便炸了锅:「你和他鬼鬼祟祟说了些什么?」
「没说啥。」许子陵一看她蛾眉倒竖的样儿便心里痒痒的,有心逗弄她一番,
于是含混不清的回答到,声音里故意透出心虚的成分。
见他做贼心虚,李娟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怀疑,她怒火填膺道:「我辛辛苦
苦在省城求爷爷告奶奶,一家一家旅行社磕头作揖求过来,好不容易刚刚打开一
点局面,你一句话就出卖给他,你有良心没有?」
「都是乡里乡亲的,有……有这么严重?」他故意做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言语则更加模糊,头几乎垂到了裤裆里。
她几乎气疯了,「我要召开村民大会,把你吃里扒外损害集体利益的行为公
诸大家,让大家来评评理。」说到最后一句时,也不知那句话触动了衷肠,她的
声音里竟带出一丝哽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等着哩!求求你了,赶紧把俺押赴刑场执行
枪决吧!」他忽然滚刀肉似的笑了起来,然后拖了个苦音慢板、拍着大腿唱道:
叫一声天耶———
叫一声地耶———
俺就是一粒煮不烂、蒸不熟、炸不透、晒不干、放在碗里响当当的铜豌豆———
天耶———
地耶———
俺就是一根折不断、砍不散、烧不着、掰不开,扔进水里漂不起的铁梨木—
——「你……无耻!」
到底是女人,他这副无赖相噎得她登时无话可说,眼泪哗哗流了出来。
「哎哟哟———书记你怎么了?」他嘻皮笑脸凑近她,「千不该,万不该,
我不该告诉胡建伟去找孙书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你说什么?」她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你没告诉他事情?」
「哼哼……」许子陵冷笑一声,庄重的坐了下来,端起茶碗慢悠悠品了一口,
呸一声吐掉了嘴里的一根茶梗,这才慢条斯理说道:「书记大人,你也太瞧不起
本村长了!我再浑也知道我们刚刚起步,根本经不起任何冲击,我怎么能告诉胡
建伟此间的秘密?」
「哪你怎么……?」说了一半,李娟丽便破涕为笑,紧接着脸红得火烧过似
的。
她此时已经意识到,其实许子陵什么都没有承认,他只不过一直在用神态和
模糊语言暗示和引诱自己上钩而已。
「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也没承认。」许子陵不依不饶道:「都是你,以什
么什么之心,度什么什么之腹,我不过成全一下你的阴暗心理而已。」
李娟丽是做大事的胸怀,也不在乎他胡言乱语,她笑道:「你说什么都行,
只要你不出卖我们桃树坪就行了。」
他悻悻地说道:「你让我蒙受不白之冤,你必须补偿我。」
「怎么补偿?」
「让我给你针灸按摩。」
「不行!」李娟丽脸一红,但态度和语气很坚决。
「算了算了,看来我只好给秦记者按摩了。」
「你……爱给谁按摩给谁按摩!关我什么事?」她忽然变得有点气急败坏起
来,末了,甚至朝地上恶狠狠啐了一口。
呵呵……他几乎破口大笑起来。
「算了算了,说正事吧。」他摆摆手终止了恶作剧,说道:「胡建伟的出现
倒我们提了个醒,终究他会弄清楚其中的门道的,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李娟丽明白,桃树坪村实际上是沾了下手早的光,发展农家乐原本就不是什
么高深莫测的东西,迟早胡建伟会搞清楚其中的渠渠道道。
于是,她迅速把心思调整过来,转而和他探讨起应变措施来。
她说道:「省城离此一百五十公里左右,我们桃树坪在桃花溪尽头,从某种
意义上说,我们的地理位置最差。我们现在有旅行社组织好的团似乎没有什么威
胁,随着局面渐渐打开,大量的散客将会来桃花溪旅游,这些散客将来极有可能
被沿途各村截走,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英雄所见略同!」许子陵伸出了大拇指,眼中熠熠放光,「自古道:天时
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他们虽有地利之便,但综观沿途各村,他们没有你这
样的巾帼须眉,更没有你这样的眼光,他们只能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邯郸学步。」
二尺五的高帽子是假的,但人人爱戴,李娟丽当然也不列外,当下里心里美
滋滋的,嘴上却假意道:「去,肉麻!」
「我还没说完哩!」许子陵大言不惭地笑了起来,「关键是,他们更没有我
这个博古通今、足智多谋、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村长!
更何况你我金童* 、珠联璧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
人间无数……」
「行了行了,说着说着又走形了,说正经事。」李娟丽不禁又皱起眉来,脸
红得熟透了的虾似的。
许子陵站起身来,煞有介事地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圈,然后猛然停下脚步,
眼光凶狠地落在她的脸上,说道:「秦灭六国,靠的就是远交近攻,我们不妨也
来个远交近攻。」
她有点不明白,讪讪问道:「什么意思?」
「可以这么说,沿途各村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也就意味着他们全是我们的
敌人,但我们又没有任何操控对手的有效手段,所以必须学习秦国的手段,远交
近攻,最大限度的打击离我们最近的几个村子。」
见她还不明白,许子陵补充道:「以刀把村为例,从地理位置上说,该村和
我们几乎没什么区别。而对于省城的游客来说越偏僻越原生态的地方他们越喜欢,
对游客们来说,选择我们和选择刀把村几乎没什么区别。而对我们来说就不一样
了,我们时下只占了下手快、起步早、设施相对较好的先机,所以,绝不能给刀
把村以发展的空间,要掐住他们的脖子。否则,一旦让他们发展起来,我们极有
可能会反过来被他们卡住了脖子。」
「怎样掐住他们的脖子?」
「利益。」
「你说明白点。」
「第一,从目前来看,刀把村发展农家乐的主要对象应该是不久将会出现的
零散客人,这是一支不小的游客队伍,千万不可小觑!我们可以提早告诉远离我
们而靠近莲花埠附近的那几个村子,让他们提早做好准备,让他们在沿途截客,
我们目前不需要散客,刀把村也别想从散客那里挣到一分钱。当然了,这样做还
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什么含义?」
「这样一来,莲花埠附近的村民会感谢我们,而我们附近的村民会忌恨他们,
让他们这些诸侯们彼此产生矛盾先斗起来,狗咬狗一嘴毛,把水给他们搅浑,我
们好浑水摸鱼,这也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二呢?」李娟丽没想到他的心机会这么深,不由在他脸上细细审视了一
番,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阴险狡诈几个字来。
许子陵根本没注意她的眼神,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锦囊妙计中。
「第二,以目前的接待能力和频率,我们村的菜、肉、鸡、兔及各种土特产
很快就会供应不上,可以让莲花附近的村民到我们村农贸小市场来赶集,以补充
我们的不足,而对于刀把村这些附近村庄的村民则拒之门外。」
「附近村庄离得这么近,你怎么能阻止得住人家来卖东西?」
「怎么阻止不住?先礼后兵,以劝为主,实在劝不走了就派人强行驱赶。顺
便告诉他们,就说他们的村长给我们打过招呼,不让他们的村民到我们村来做生
意,原因是怕影响他们村的经济,我们也没有办法。让村民回家去和胡建伟之流
闹去,把这把火引到他们村子内部。」
简直太阴险了!李娟丽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神态表情,不由打了个冷战。
她说:「纸里包不住火,他要来兴师问罪怎么办?」
「问谁?问你还是问我?你和我是谁?你是书记我是村长,是村里的一二把
手,是村里的高干,村里的大事都忙不过来哩!怎么可能过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
事?况且,你和我怎么知道下面具体办事的人是怎么胡说八道的?」说到这儿他
笑了起来,语气也变得舒缓多了,他说:「这本来就是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
帐,胡建伟之流到时候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们受了委屈一生气说不定
会再次远走他乡跑出去打工,如此一来他们自毁长城,群龙无首我们还有何惧哉?」
「这也太……太那个了!」李娟丽不觉张大了嘴巴,她觉得这些险恶用心有
些太卑鄙了,想一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呵呵……」许子陵忽然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可能这会儿在心
里骂我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哩。我告诉你,以胡建伟的能力,只要有点阳光他就能
灿烂、只要有一瓢水他就能泛烂,不信你就试试看,只要让他上手,青云第一庄
的牌子迟早会挂到刀把村!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不当替罪羊谁当替罪羊?」
青云第一庄的牌子受到威胁,李娟丽不禁一惊!
那怎么行?
她咬着雪白的牙齿看着他道:「你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我们刚刚起步,经
不起冲击,就按你说的办。」
许子陵笑了:「对喽!一山不容二虎,所谓双赢是建立在不对等的条件下的,
一条桃花溪就这么多东西,大伙都想吞一口,结果都会饿死,还不如我们先发展
起来再回头拉他们一把,我们吃肉他们喝汤,这就是所谓的双赢的真谛,懂吗年
轻人?」
「德——行!」她嗔了他一眼,虽然明白他的这些道理都是诡辩,但她打心
里又觉得他的这套歪理很有些见地,而且目前确乎只能如此。
「要知道,大树底下是长不出大树的!你不想被胡建伟这棵参天大树遮住了
太阳吧?你不想长来长去只长成一棵歪脖子树吧?」他一套接着一套,连连抛出
自己的真知灼见,「秦处西北一隅,秦不灭六国、六国必然亡秦,自古使然,我
们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她急忙辩解道:「我不是犹豫,我只是在想,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有!」许子陵突兀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当然有,等我们做大做强之后,
自然不会再和他们争同一杯羹。到那时,不在同一个层次上的竞争便不能称之为
竞争,那时我们不但可以和他们和平共处,我们甚至可以伸出温暖的友谊之手。」
凝视着他上上下下动个不停的喉结,李娟丽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看来只好
如此了!
第060章绝对控制
过了两天,秦子衿拍的专题片《魅力桃花溪》在省城电视台播出了。
诗一样流丽的画面,梦一样恬静的山光云影,另类而新奇的标题,立刻在省
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联想起前一阵的瘟疫风波,人们更加坚信:桃花溪就是男
人的加油站、桃花溪绝对是女人的美容院。
于是,省城的人们对桃花溪充满了渴望,就连近在咫尺的县城小市民们也开
始蠢蠢欲动,三三俩俩的散客便开始出现在桃花溪流域。
用秦子衿的话讲:什么是宣传?宣传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强势信息输入,老百
姓知道什么?只需连续不断地在他们耳边反复聒噪,最终他们会接受你的这种重
复。
何况桃花溪真的很美丽!
顺着桃花溪,以二十里为界,许子陵把十几个村庄分为朋友和敌人。二十里
之外的都是朋友,二十里以内的都是敌人。
许子陵派了十几个婆姨到二十里外的村子走了几趟亲戚,把自己的意思向对
方村长传递了一下,对方立刻灵醒过来,并迅速付诸于行动。一是层层堵截进山
的的散客,把散客们全拉进了自家的院坝里砸钱,二是成群结队把山货农产品源
源不断送到了桃树坪村的小农贸集市上进行交易于是乎,桃花溪流域大规模的游
客争夺战开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久,农贸市场的冲击波也辐射出去了,胡建伟之流
迅速沦落为本村村民心中的家贼内奸,一跃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些村长
的家里天天被闹得鸡飞狗跳六畜不宁。
许子陵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天天捏着紫砂壶坐在村委会办公室里唱《空城
计》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
正得意忘形间,电话铃骤然响起,他急忙按下了电话免提键,他不习惯握着
话筒说话。
「是子陵吗?」一听声音便是孙书记打来的。
「喂,孙书记,你好!」他知道,孙书记一定是兴师问罪来的,遂愈装出一
幅老实恭敬的口气问候道:「好长时间不见你了,好想你啊!您有什么指示?」
孙书记在电话里呵呵笑道:「我不敢见你啊。」
「怎么了啊书记?」
「我怕你把我卖了?」
「书记何出此言?」
「我问你,你在胡建伟跟前胡咧咧啥了?弄得这小子跟疯了一样天天缠着我
给他拉客。」
「有这等事情?」
「你别装蒜了,老实交待。」
「噢……我想起来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村的农家乐是在孙书记帮助关怀下
搞起来的,我这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胡乱理解只能说明他脑子有问题。」
「好了好了,我没有丝毫怪你的意思,你们搞得不错。我就是提个醒,你们
桃树坪要和周围邻村搞好关系,走共同发展之路。」
「书记放心,我们已经这样做了,我们积极邀请外村村民到我们村来卖土特
产,已经带动了不少群众的积极性。」
听他在电话上煞有介事真真假假,看着他倜傥英俊的面孔,李娟丽只觉得后
背冷飕飕的直冒凉气,简直如遇鬼魅一般。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领略到他诡辩的天才。
他忽悠胡建伟的话也好,搞远交近攻浑水摸鱼也好,应付孙书记的盘查也好,
预先都偷换或模糊了概念,里面都隐含着真实而积极的的成分,关键是看你怎么
理解了。这些东西初看起来好像处处都是漏洞,但一经他开口解释,不知不觉都
变成了硬邦邦响当当的东西,堂而皇之、气吞山河。你要质疑,最终尴尬窘迫的
只能落到你自己头上。
例如:他说「邀请外村村民」这句,这确实是事实,至于邀请了那些村的村
民就是个模糊概念了,如果你看穿了他在搞远交近攻的把戏,他可以狡辩「远处
的需要邀请,近处的眼睛又没瞎,还需要邀请吗?」一句反问便可以将你挤到墙
角动弹不得。
接完电话,他又坐回座椅上,继续摇着手里那把虚拟的羽毛扇,眯上眼睛意
满志得地唱他的《空城计》诸葛亮在敌楼把驾等,等候了司马到此谈、谈谈心。
西城的街道打扫净,预备着司马好屯兵。
诸葛亮无有别的敬,早预备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
你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
左右琴童人两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
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
胡建伟惨了!
刀把村的村民都知道自己村被村长出卖了,有人甚至信誓旦旦说:胡建伟每
月从桃树坪村委会领两千块钱的好处费,因此,他才不让本村的村民到桃树坪去
做生意。
于是乎,他家的窗户玻璃先是被半夜扔进来的砖头全部砸破。紧接着,院门
上天天被糊上厚厚一层牛粪。再往后,他家庄稼地和菜地里的青苗会在一夜间被
镰刀铁锨修理个精光。至于他家的猪、狗、羊,也在短期内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地
死翘翘了。到了最后,胡建伟家的娘子被折磨得精神几乎错乱,哭着闹着领着儿
子跑回娘家去了。
村里的村民同仇敌忾,没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更没人和他说话。可怜他一
夜之间便莫名其妙沦为丧家的犬儿、过街的鼠。
孤家寡人、冰被子凉炕,一时间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化作了满腔的怨恨。
趁着半夜三更没人看见,他悄悄打理好铺盖卷灰溜溜离开了刀把村,一个人
站在黑天野地里指着刀把村方向跳着脚骂道:「刀把村的龟孙们,我操你们这些
杂碎上十八代、中十八代、下十八代的祖宗之祖宗,老子再也不回来了,穷死你
们这帮狗日的龟籽儿王八蛋!」
穷家难舍,故土难离,尽管嘴里骂的凶,难免要洒一把辛酸泪。天快亮时,
他才拖着凉透了的心悻悻地走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桃树坪二十里以内的六个村子有五个村长被逼得背井
离乡,重又踏上了外出打工的漫漫长路,只有一个气得病倒在床上起不来暂时走
不了。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传来,李娟丽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许子陵不管这些,依然天天端着茶壶、摇着并不存在的羽毛扇、捏着嗓子唱
他的空城计。
蛇无头不走,雁无头不飞。农村本来就松散,没有了村长,这几个村很快便
呈现在一种混乱状态,他们很快便在散客争夺战中败北,只有眼巴巴看着周围村
子热热火火搞农家乐大把大把挣票子,他们只有眼热的份儿爪子根本伸不进去。
于是,等秋收甫一完毕,这几个村子的村民便也背上铺盖卷义无反顾地踏上
了打工之路。
英国的丘吉尔老爷子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中国的老老
爷子们也都说过: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此话真真不假!
正当许子陵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时候,桃花溪下游的「朋友们」忽然集体哗
变,统统把矛头对准了桃树坪村。
这几个村子在散客争夺战中大获全胜,他们现在感到自己的翅膀硬了,于是
他们便开始在村口的公路上设障,强行拦截旅行团的汽车、强行挽留游客们到本
村「休闲娱乐」,行径如同强盗一般,同时他们的农副产品和土特产也不再拿到
桃树坪村来出售。如此双管齐下,桃树坪村的农家乐经济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
冲击。
下游的这些村子在散客争夺战中充分认识到了自己村所占的地理优势,一时
间自信心迅速膨胀起来,再也不甘心充当配角了,大有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雄心壮
志。
旅行社鉴于桃花溪流域的不安定因素,刹那间也对桃树坪村亮起了红灯,声
称:再这样下去将取消桃花溪旅游线路,所有合同将自行终止。
旅行社的理由是:省城的游客是来休闲玩乐的,不是来探险的,更不是来充
当人质和肉票的。
李娟丽愤怒得当时差点流出了眼泪,她跺着双脚拖着哭腔骂道:「这些村民
的素质简直太差了!」
许子陵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二话不说立马赶到省城药材市场买了二
百斤生黄连回来,然后趁着月黑风高夜把这些劳什子药材统统沉到二十里之外的
草鱼潭中。
第二天,他又在村民代表大会上宣布:小农贸集市对附近村庄开禁,欢迎附
近村民来本村赶集做生意。
不用游说,附近村民当天便闻风而至,把自己家里屯积如山的山珍野味、蔬
菜果品掂到桃树坪村来换银子。
李娟丽还没从打击中缓过劲来,许子陵已经给莲花埠派出所打了电话,原来
的滨江分局缉毒大队陈队长此时已是莲花埠派出所的指导员了。
陈指导听完小兄弟许子陵的述说,拍着桌子大骂道:「这还了得!这不成了
车匪路霸了吗?你放心,这事交给哥哥了。」说完他又捂着嘴巴神神秘秘地小声
说道:「你嫂子最近要来莲花一趟,专门要去桃树坪谢谢你这位神医哩,你最近
有空没?」
许子陵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哥哥,您和嫂夫人是俺们桃树坪的贵客,只
要你们来我随时有空儿,我代表全体村民随时欢迎您和嫂夫人大驾光临。」
「我还想带几个调休的弟兄过来在你那儿调理调理,他们和我差不多,多多
少少都有点太监综合症。」
「没问题,包好!」
「好嘞!」
放下电话,陈指导二话不说专门指定了两个警察骑摩托车护送旅行社的大巴
进山。顺便打击车匪路霸们的嚣张气焰。
从此,每当省城旅行社的大巴进山时,前面两辆警骑开道,一路上警笛长鸣
风驰电掣,谁敢螳臂挡车拦路设障?
车上的游客不了解底细,浑以为当地政府重视旅游业,这是特意为游客们安
排的警察护卫仪式。因此,游客们顿时便感到威风凛凛、特有面子,旅游的兴致
自然不必说了。同时,警方的介入还收到了另外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警察护
送大巴的过程中,许多开着私家车来桃花溪旅游的散客因此也误打误撞冲过了下
游几个村子的路障,顺利到达上游村庄。
草鱼潭水底的二百斤黄连慢慢向外释放着药性,桃花溪下游的流水再次以一
种很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变苦,天天喝水的人们并没有感觉到其中的变化。但游客
们的味觉却是很灵敏的,他们的诧异和吃惊提醒了味觉已经有些迟钝的村民们。
桃花溪下游的水质变苦,而上游的水质依然甘美。散客们像鱼一样溯流而上,
草鱼潭下游的村庄顿时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冷清之中。每天只有眼巴巴看着一辆
辆进山车辆载着游客们呼啸而过,眼巴巴看着昔日自己家的老客笑逐颜开的进了
上游各村的农家小院扔钱。
苦涩的溪水使他们再也没有丝毫勇气走上前去挽留任何客人。
许子陵的目的只是想让溪水变苦,此次黄连的份量下得很轻,所以下游各村
并没有出现跑肚拉稀现象。但是,他们饮水很快便出现了困难,由于心理作用,
没人再敢喝桃花溪的水,只好到高高的山上挑泉水回来饮用,家家户户的壮劳力
每天的时间和体力都消耗在挑水的山道上了。疲劳使许多青年夫妇连晚上生儿育
女的神圣行为都删除掉了。
李娟丽有个表姐嫁到了下游的枞岭村,这几天她表姐来李娟丽家串亲戚,从
她那里李娟丽了解到了桃花溪下游几个村庄的窘境。
她觉得很不忍,匆忙找到许子陵,商议道:「算了吧,还是把黄连捞出来吧。」
「书记大人,你别忘了,」许子陵露出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牙齿狞笑道:「就
是他们差点把你辛辛苦苦拉来的客人全部绑成肉票,旅行社差点因此而取消合同。
这些人太容易健忘了!要好好的捋一捋他们的皮,不然过不了几天他们的皮子又
痒了。」
「我的意思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摆了摆手,用不容置辩的口气说道:「书记大人,村里的大事你来管,这
些小事你就甭操心了,我喜欢和小人打交道,我知道火候。」
「该收手时就收手,差不多就行了。」
「关键是他们不懂这个道理,吃谁的饭砸谁的锅,典型的小人心术,我这是
以毒攻毒,这次一定要把他们教得乖乖的,否则今后不知还会弄出什么妖蛾子来,
你防不胜防。」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别弄得跟上次似的……」
「知道了知道了!」许子陵有点不耐烦,低声嘀咕道:「罗唆不罗嗦?」
对于李娟丽这种心高气傲的冰山美人来说,也就是许子陵能在她面前如此放
肆,换作别人早就翻脸了。见许子陵不耐烦,她只翻了翻白眼、无奈地叹了一口
气便走了。
看着李娟丽进了村委会办公室,许子陵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踏破铁鞋无
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想找个人当坐炕,你表姐就冒出来了,真天助我也!」
一转身他便来到村子西头的李娟丽家。
第061章左右逢源
李娟丽父母不在,家里只有她表姐一人在看电视。许子陵装着找李书记的样
子踅摸了进去。
「哟,这不是许村长吗?娟丽到村委会去了。」李娟丽的表姐热情的招呼道。
看见李娟丽的表姐风情万种的样儿,他不禁心里一动。
她三十不到,春黛的眉、秋水的眼、粉粉的一张桃花脸,嘴角浅浅一颗美人
痣,俏生生站在那里,长身玉立、袅袅婷婷,漂亮之中摇曳出一股妖娆妩媚之气。
她的眉眼之间虽和李娟丽有几分相似,但两人的气质却迥然不同。
「姐姐,怎么你认识我?」见屋里没有别人,他嘻皮笑脸明知故问道:「您
是?」
「我是娟丽的表姐,枞岭村的。」李娟丽的表姐很开朗,她眼睛一转一转似
笑非笑道:「前两年你和清虚道长还到我家作过道场哩!你那时才这么高。」她
用手比划了一下桌子的高度。
「噢——」他想起来了,「姐姐是槐槐哥家的,你是水荇姐对不对?」
水荇满面春风地点点头。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水荇眉眼之间春色明媚秋波潋滟,也算是个难得的可
人儿。于是他越发忍不住心里的痒痒劲儿,腆着老脸流着涎水,非常肉麻的拍起
了马屁:「水荇姐,你真是越长越水灵、比以前更加鲜嫩漂亮了!怨不得我不敢
认你,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谁家没出阁的小姑娘哩。」
还是那句老话,在女人面前,你不要怕夸张、不要怕肉麻,不要怕漏出色相。
你越大吞口水,肉麻得越入木三分,她心里越舒坦。这说明她的美丽指数、魅力
指标已经使你忘情,这要比你很单纯很文雅的说『你好漂亮吖』管用得多。在别
人眼里,你的这些举动或许有些花痴,但在你要愉悦的女人心里,一切都是合理
滴、美妙滴、动人心扉滴……
哈哈哈……水荇捂着嘴巴妖妖地笑了起来。半晌,她才止住了笑意,乜了他
一眼道:「你这张嘴巴哄死人不偿命,谁家的闺女有福嫁给你,天天晚上睡觉准
笑醒过来。」
他心里不禁暗乐:呵呵……谁家的闺女嫁给我,天天晚上准睡不成觉!!哪
儿有时间睡觉?只剩下尖叫了。
「好我的亲姐姐哩!」他假眉三道的叹了口气,「谁能看上俺?」
水荇假意愤愤不平道:「你这样的条件可是百里挑一啊!告诉姐姐,你喜欢
啥样的?不出三天我把人给你领来。」说着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一
只手貌似很随意的搭上了他的肩头。
眉眼近在咫尺,水荇身上的体香和香喷喷的脂粉味幽幽钻进他的鼻腔里。立
刻,他便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色壮英雄胆!许子陵嬉皮笑脸凑近她的耳边悄悄说道:「我就喜欢水荇姐这
样的。」说着,一只手很不老实地在她柔软的腰上拂拭了一下。
这一下其实还是试探性的,就像狐狸过冰河,走一步停下来看看冰面的动静,
再走一步再停下来听听动静。
纵观桃花溪,正应了许子陵的那句戏言,女人个个如鲜花、男人个个似牛粪。
水荇的男人槐槐黑瘦黑瘦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外号「独轮车」。
槐槐原本不瘸,有一次打猎时被一头凶性大发的野猪追得坠下悬崖,不但摔
折了一双用于走路的腿,中间那条撒尿用的毛毛腿也摔得不大管用了,那玩意儿
现在只管撒撒尿排排水,干不了别的。
对于水荇来说,槐槐的那玩意儿时下跟自家院子里的水笼头没什么区别。
当时水荇和槐槐婚后不久,正是鲜花似的年龄。可惜,从那时起,一朵鲜花
便插到了一坨干巴巴的牛粪上了!基本上没有得到过牛粪的多少滋润。
眼前的许子陵面如冠玉、鼻若悬胆,明眸皓齿、齿白唇红,站在那里修伟挺
拔、玉树临风,脸上时时泛滥出一幅懒洋洋色迷迷的坏笑,举手投足间神情* 、
倜傥不群。
水荇第一眼看见他心里便颤了两颤,及至他用言语撩拨、用手* ,她不觉便
先酥了心麻了身。他刚一凑过身来,她那蛇一样妖娆的香躯便如影随形地腻了上
去。
美人投怀送抱,熟透了的身子充满了火爆* 的姿韵,许子陵岂能按耐得住?
不由分说,嘴巴凑上去紧紧压在水荇的温软柔腻的唇上啄起嘴儿来。未几,
水荇便娇喘吁吁* ,手不自觉地伸进他的衣服里乱摸起来,摸着摸着便从上面移
到了下面,把个小道医撩拨得气喘如牛血脉贲张,抱起水荇放倒在桌上当场便要
亮剑。
见他如此生猛猴急,浑身酥软的水荇顿时唬得魂飞魄散,她急忙伸手拦住了
他,声气咻咻道:「现在不行,我姨和姨父马上就回来了。」
她的话音刚刚落地,就听院门吱呀一声,李三毛和老伴回来了。
水荇压低声音对他说:「你去老鳖潭后的树林等我,我一会儿就来。」说罢,
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裳,匆匆迎了出去。
见许子陵也在,李三毛先是一愣,紧接着热情的张罗着要给他递烟让茶。
他急忙拦住了李三毛:「李叔,我过来找李书记有事,她不在我就先走了。」
桃花溪流到老鳖潭时,水面变的宽阔起来,形成了一个不小的迴水湾。因东
岸有巨石如鳖,故以老鳖潭名之。溪水一路清澈,到了这里时河底突然向下急剧
凹下,水也变成了深蓝色,有一种黑沉沉的意思,使得老鳖潭深得不可测。水在
潭面缓缓地打着旋,透出些神神秘秘的味道来。
涉水到对岸,转过一片芦苇丛,三步两步钻进了茂密的毛竹林,许子陵掏出
家伙对着松软的地面恶狠狠撒了泡尿,然后慢悠悠提上裤子等待水荇。
刚转过身子,却发现古月笑盈盈站在身后。他顿时嚇得魂飞魄散,眼睛睁得
足有鸡蛋大。
奶奶的,你来干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鬼一样无声无息就过来了?
许子陵回头看了看对岸,仍然没有水荇的影子。
估计她过来还得一会儿时间,趁此功夫何不与古月先嗨- 咻- 嗨- 咻- ,等
水荇过来再把接力棒交给她,嘻嘻……
他和古月熟门熟路,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和预热行为,三下两下两人便躺
到松软的竹叶上作成一团儿,林子里顿时响起了嗨- 咻- 嗨- 咻- 之声。
古月本是过来摘芦蒿的,顺便挖了一筐秋笋。她家是农家乐指定接待户,每
天都要准备相当数量的野菜,城里人喜欢这口儿。没想到在这里意外碰到了朝思
暮想的小情郎,她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打野战的机会。
由于遗传基因的作用,古月属于典型的北欧热血质娘们儿,在这种事情上爆
发力很强,加上许久没有沾过许子陵的身子了,所以一经入巷便热情如火,不大
工夫便幸福而满足得哎哟哟叫唤起来……
事毕,他推了推还瘫在地上衣衫凌乱的古月一把,「李娟丽马上就来了,你
先回家吧。我俩约好到这儿看看周围地势,村里打算在这儿建个养鸡场。」
「是吗?」古月一听咕噜一声爬起身来,咬着雪白的牙齿恶狠狠在他脸上拧
了一把:「你个小冤家!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早说,诚心想出丑不是?这事要让她
撞见了那还得了,我走了。」说着又舍身上来和他啄了个嘴,手顺势握着他的
「啤酒瓶」摇了两摇,然后一哈腰从林子的另一头出去了。
她刚离开不久,水荇便接踵而至,此时他刚刚打扫完战场。
两人更不多言,在旧战场上便* 解带拉开架势干将起来。
水荇属于那种渴急了的旷妇。所以一经得手便没完没了绵绵不休,一连十几
个大潮过去了,她依然感到饥渴难耐热火焚身,那种汹涌澎湃的兴奋劲儿却一浪
接着一浪怎么也过不去。她此时的状态似乎是一匹受惊的野马,失控的神经指挥
着强健的肉体只管一路往下狂奔,只要有一点力气就要一直往前跑,直到筋疲力
尽、直到气绝身亡。
见她像一把漏壶一样止不住水儿了,许子陵有点害怕起来。他急忙抽身而起,
两手急速猛掐她身上的几处大穴。好在许子陵是个出色的中医大夫,手法精到处
置及时。不大工夫她脸上的潮红迅速褪下,人也慢慢安静下来软绵绵瘫在那儿,
好半天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仿佛一个刚刚翻越了十几座大山、乏极了的行客。
又过了好半天,她终于从脱力失神状态中缓过神来。
水荇苍白着脸疲倦的笑道:「我这样是不是很疯狂?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那
种『色疯子』?」
「有点病态、有点像女色魔。」许子陵看着她妩媚的桃花眼点了点头,然后
郑重说道:「却也不完全是病。」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突然一红,低下脑袋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是
个大夫,我赖上你了,你要给我治。」
许子陵笑了,「从表象上看,你这绝对是病,但刚才又能迅速控制住,从这
一点看却又不是病。但有一点必须告诉你,这很危险,你今天刚好是和我干这事,
要是遇到个不懂医理的人,极有可能要了你的性命。」
「有这么可怕?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你现在感觉如何?」
「很累!」
「你动动身子试试。」
水荇翻身爬起便想坐起来,忽觉一阵气短心悸头晕目眩,扑通一下又趴了下
去。
「怎么样?」他关切地问道。
一瞬间,水荇的脸色变得蜡黄,她闭着眼睛说道:「头晕,恶心。」
许子陵帮着她翻了个身,让她俯卧在竹叶上,说道:「我给你推推宫活活血。」
说着,伸出双手在她背上按摩起来,边按摩边说道:「肾为生命之源,中医
上把肾比作一个架着大火炼气的大鼎……」
「什么是大鼎?」
「锅炉见过没有?」
「见过,烧水用的。」
「对,你的肾好比一个架着大火烧水的锅炉,你的体质极好,所以肾水旺、
精气足,这原本是好事,但也正因为你的精气足,于是火力自然便十分旺盛,因
此蒸发出来的蒸汽就很足,这么多的蒸汽需要时不时放出来一点才能保证锅炉里
的压力正常,而你平时又得不到排泄,于是锅炉里的压力就越来越大,我今天不
小心把你的锅炉盖儿打开了,你想想,憋足了蒸汽的锅炉猛然打开会是个什么劲
儿?」
「爆炸?」
「呵呵……差不多!我刚开了个缝儿,你锅炉里便连水带蒸汽一起喷将出来,
想盖都盖不住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没事,你想想看,如果锅炉里的水全喷了出
来、而底下的大火照烧不误,用不了多大一会锅炉就烧红烧炸了。那样的话,你
还能活吗?」
「谢天谢地,如此说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哩!」
「不敢不敢,我差一点快成了杀人犯。」
「呵呵……还是强- 奸- 杀人犯哩。」
「那可不?你眼睛一闭幸福地走了,进了公安局我却是有口难辩跳进黄河也
洗不清啊!」
「活该,最好把你枪毙了,到了另一个世界刚好和我作伴。」
「做你的大头梦去吧!过了奈何桥,牛头马面先送你一碗迷魂汤喝,什么前
尘后世统统不再,谁认识谁啊?」
「那就划不来了,还是好好活吧。说好了啊,过两天你必须帮我放放锅炉里
的蒸汽。」
「没问题,我是医生,医者父母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呸、皮厚!占了便宜还卖乖,你个小精猴子!」
许子陵此时想起正事来了,他在她* 的胸脯上捏了一把说道:「今天的蒸汽
放得太猛,你肾水损失不小,这两天你先回枞岭村休息几天,顺便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让你们枞岭村的乡亲们套上马车带上山货到我们村来卖。」
「这算啥事,他们巴不得过来挣钱哩!只是前一阵他们做得太过火,估计他
们现在不好意思来。」
「所以才请你回去做动员啊。」
「我说了管不管用?」
「绝对管用,谁让你是桃树坪李书记的表姐呢?就说我和书记看在你的面子
上只邀请你们枞岭村的人来,别的村一概拒绝。」
「好吧。」
「一会儿我回观里给你带几包草药回去,这几天你就按时煎服,用不了几天
你就好了,到那时咱俩就可以放开嗓子在竹林里打滚叫唤了。」
「呸、没羞!这话你也说得?」
呵呵……
大脑思考、身体办事,以小人之心做君子之事,许子陵就这样一个人。
心里虽然对桃树坪村恨得咬牙切齿,却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了为桃树坪村拉车
抬轿;暗暗发誓要报复桃树坪的王八蛋们,实际上却对每一个与自己相好的女人
都能做到有情有义,绝不似踩蛋的公鸡,始乱终弃,踩完就走。
过了两天,枞岭村便成了下游各村千夫所指的败类。枞岭村的村民们根本不
尿这一套,他们头上扣着草帽,只顾低着脑壳提上一筐筐的山货到桃树坪村赶集,
时不时对着下游那些眼中* 的哥们儿冷笑一声:傻冒!
又过了两天,许子陵又邀请和枞岭村一树之隔的花寨子加盟,弹指间,下游
的乌合之众便告灰飞烟灭。
他笑呵呵对李娟丽说:「这叫拉一批打一批、挑动傻冒斗傻冒。他们别想安
生,一潭水给他们搅成泥汤子,我们好趁机下手摸鱼儿。」
第062章男人心机
近一个时期以来,由于许子陵采取了打击下游拉拢上游的手腕,刀把村仿佛
是处在台风眼中的孤岛,尽管周围山呼海啸地动山摇,刀把村却丝毫没有受到任
何影响。
于是刀把村终于缓过劲儿来了,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村长胡建伟回到村里来
了,其他背井离乡的乡亲们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胡建伟是个高级瓦工,在外面很能挣钱,没奈何老婆翠儿一个电话接一个电
话催他回家。刚开始他还有点心有余悸,待听说老婆在家里搞农家乐比自己挣得
更多,只是翠儿一个人在家里独自支撑太累了!胡建伟当下便不再迟疑,遂跳上
火车流星赶月一样奔回老婆的怀抱。
等他把攒了满满一肚皮的小蝌蚪全部飙进老婆翠儿雪白的肚皮里,立马变得
抖擞精神生龙活虎起来,转过身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桃树坪找许子陵算账。
经过一个来月的思考,他已经有点回过味来:上次的悲惨遭遇都是拜这个阴
险狡诈的小道士所赐。这次来他要会会小道士并还以颜色。
他不是那种「打脱牙和血吞」的主儿,他是睚眦必报之人,他是见血封喉的
胡建伟。
进了桃树坪村委会,小道士春风得意满脸奸笑,正在那里恬不知耻的唱《空
城计》哩。
……
诸葛亮在敌楼把驾等,等候了司马到此谈、谈谈心。
西城的街道打扫净,预备着司马好屯兵。
诸葛亮无有别的敬,早预备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
你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
左右琴童人两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
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
这段《空城计》仿佛就是专门唱给胡建伟听的,此时在他听来极具讽刺挖苦
意味。
再看小道医那幅小人得志不可一世的嘴脸,胡建伟心中的怒火便一股一股往
天灵盖上直冲,当时恨不能冲上前去一个撩阴脚将其踢翻,然后劈头盖脸啐上一
脸痰。
压了压怒火,他强挤出一丝笑纹:「兄弟好兴致啊?气色看起来不错嘛!」
许子陵装作才看见他的样子,急忙收回飘渺的眼神,离座起身翩翩上前,热
情的伸出了双手:「哎呀呀……这不是伟哥吗?最近一段时间怎不见你的影子?
跑哪儿发财去了。」
伟哥?狗日的骂人不带脏字!连老子的名字都不放过,简直太阴险可恶了!
胡建伟根本没伸手,鼻子里冷横一声道:「发财?发棺材哩!我都快被躲在
人后扇阴风打横炮的小人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发球毛的财哩!」
「真的?」许子陵面不改色心不跳,神情优雅笑容可掬道:「有这回事?」
胡建伟一屁股坐了下来,兀自从兜里掏出烟,自顾点了一颗。烟从他的鼻孔
里徐徐冒了出来,双颊上的青筋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两下。
压了压心里的邪火,他这才抬头盯着他那张* 俊爽的面孔狞笑道:「你不知
道?」
他很无辜的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兄弟很同情伟哥的遭遇。」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一口一个「伟哥」,而话里话外的意思在胡建伟
的耳朵里无疑全变成了赤- 裸- 裸的嘲笑,简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忍不住咆哮
道:「这个小人就是你!」
「伟哥,这话从何说起?」许子陵的痞劲儿浮上了面皮,嘴角裹着一丝冷冷
的笑意质问道:「你听哪个王八说的?说的什么?证人是谁?何时、何地、证据
何在?敢不敢当面对质?」
一连串反诘环环相扣步步紧逼,胡建伟当时便闹了个烧鸡大窝脖。他本来就
是瞎诈唬来了,他有个球毛的证据哩?只有张口结舌连一句都回答不出,顿时陷
入窘迫之中苦苦挣扎起来。
他梗着涨红的脖子说道:「你别管那么多,我一猜就是你。你说、是不是你?」
哈哈哈……许子陵狂笑起来,然后他凑到胡建伟面前说道:「我们村有几头
漂亮的小母驴最近有身孕了,我一猜就是你干的,你说、是不是你?哈哈哈……」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胡建伟被挤到了墙角。原以为一个下马威便可以把小道
士挑落马下,谁知半个回合不到自己已经满脸开花满世界找牙了。
许子陵倏得板起了面孔,露出狼一样锋利坚实的牙齿狞笑着,带着教训的口
吻说道:「伟哥啊!你是老哥我敬你,但没腚眼子的话可不能乱说,更不能胡说!
眼看奔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糙?说话做事怎么还这么不着调调?」
胡建伟被噎得面皮发紫白眼直翻,只剩下长吁短叹的份儿了。
说话间,许子陵的脸色又变了回来。
他笑吟吟走过来拍着胡建伟的肩膀,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语重心长道:
「老哥你太急了!好歹也是一村之长嘛,好歹你也穿过咱中国军爷的绿马甲、吃
过咱中国军爷的军粮,队伍上是怎么操练你的?至不济咱还是个叉开两腿端鸟撒
尿的汉子嘛,天塌下来鸟大个屁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嘛?用得着这样气势汹汹声
色俱厉?」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不说了。起身缓缓转回桌后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吹
了吹水面的浮沫,浅浅啜了一口,极有风度的用舌头将嘴里的茶梗慢慢运到舌尖
上,然后拿出一张纸轻轻将茶梗吐到纸上,这才淡淡地转过头盯着垂头丧气的胡
建伟一言不发。
定定看了一会儿呆若木鸡的胡建伟,他喷得一声笑出声来,「伟哥,要能沉
得住气、稳得起势、撑得住台面,要不然群众该用腚眼子笑话我们这些当村干部
的了!」
他这番话极尽嘲弄、挖苦、讽刺、揉搓之能事,阴损、刁刻、剔骨诛心,舌
尖上一句句尖刻的单词像一根根毒刺一下下全戳到胡建伟的肺管子上,把个胡建
伟刺得心里直呜咽,浑身筛糠一样直哆嗦。
而他漫不经心的举动则表现出一种从容不迫和不屑一顾,活脱脱就是幼儿园
的男老师教训刚刚断了奶的鼻涕娃娃一个样,似乎在告诉胡建伟:你他妈谁呀?
你Y差老鼻子了!你Y根本不配跟俺过招,你让俺用哪一只眼睛夹你Y呢?
可怜胡建伟被他那幅鄙夷的眼神料理得几乎要抱着脑壳钻进自己的裤裆里去
了。
胡建伟知道自己今天太急了!
本该旁敲侧击一点一点往出掏,关键时刻却没有忍住,以至于一着不慎满盘
皆输!让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屁孩玩得死去活来,嘴巴仿佛被小屁孩用一条粘满屎
花花的脏裤衩子严严实实给堵上了,想张都张不开。
他的心里不住哀鸣,恨不能当场一头撞死。
不过胡建伟也非寻常之辈。最初的糗态过去之后,他伸出大手在脸上抹了一
把,转眼功夫便眉开眼笑恢复了常态。
他点着许子陵大笑道:「还说我太急,你急还是我急?刚才不过和你开个玩
笑而已,看把你急得?呵呵……居然给老哥上起政治课了,太有趣儿了!」
见他变脸跟翻书一样快,眨眼间便把自己拔出窘境,许子陵只觉得眼皮子怦
怦直跳,不由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厮不好惹,是个难缠的血性汉子!一定要
小心对付。
于是他也跟着大笑起来,顺手使了一招太极推手,「嘿嘿嘿,你以为我傻冒
啊?我早就看出你是开玩笑哩,我也是跟你开玩笑哩,这叫随形就势,凑个闲趣
逗个闲嘴而已,谁让你是老哥嘛。你老哥居然连这点小把戏都没看出来,呵呵…
…太好玩了!」
李娟丽在一边看得心里直哆嗦,刚开始胡建伟咬牙切齿似乎要吃人,眨眼便
被许子陵按到了墙角捂住了嘴巴。她还没从短兵相接刺刀见红的电闪雷鸣中缓过
神来,两人却又握着双手哈哈大笑起来。
胡建伟拍着许子陵的肩膀笑道:「兄弟,行!有你的,今后咱俩逗趣儿的时
间有的是,你就等着吧。」
许子陵撇撇嘴,鼻子里哼了一声,「嘿嘿……我敢保证,你肯定逗不过俺。」
「那就走着瞧?」
「有什么有趣的法宝尽管拿出来现眼,兄弟俺照单笑纳。」
刚才还是你死我活,转眼就称兄道弟,明明都想一个黑虎掏心把对方打个嘴
啃泥,嘴上偏偏嘻嘻哈哈抹了二斤蜜糖一般。
李娟丽越看越觉得胆战心惊、头发直竖,脊梁骨嗖嗖往外直冒凉气。
她暗衬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们玩起心计城府来更可怕!翻手为云
覆手为雨,笑模笑样的、脚下的绊子便恶狠狠飞了出去,花样儿简直太多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胡建伟,许子陵眯起了眼睛半晌没吭声,不知他在琢磨什么?
李娟丽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清脆的敲击声把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她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地说:「看来胡建伟根本不信你的话。」
扑哧……许子陵摇摇头轻蔑的笑了起来:「按理说他也是个人物,可就是稳
不住台面,诈诈呼呼有什么用处?」
「我看他窝了一肚子心火走了,今后咱们要小心防着他哩!」
「鹰立如睡、虎行若病,咬人的狗不叫!」许子陵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不
行!动不动便呲牙咧嘴先把一嘴獠牙亮了出来,切——什么样子嘛?最多也就是
向我展示一下他的舌苔而已。我刚才瞟了一眼,胡建伟舌苔发黄、口臭很重,明
显是精饲料吃多了消化不良。」
扑哧……李娟丽被逗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半天才忍住笑意叮嘱道:「我是
给你提个醒,小心行得万年船,谨慎无大错。」
「倒也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只要敢嚣张,我立马让他离故乡。」
他的话平平仄仄、骈四骊六,泛滥着一种坏坏的恶作剧意味,听起来煞是有
趣儿。李娟丽又大笑了一回,好半天才停住了风摆扬柳。
vampire518 2013-8-23 09:04
第063章诡辩天才
李娟丽问:「你准备怎么办?」
「嗬嗬……凉拌!移花接木、栽赃陷害,自有人出面跟他玩。」
「你老用这些歪门邪道是不是阴损了点?」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他淡淡一笑反驳道:「双方你争我夺,如何便成了
阴损?你想过没有?双方打仗,且不论谁对谁错,哪一方的炮火不伤人?难道就
因为你是正义的、你的炮火就应该杀人?呵呵……你太书生气了!再说了,自古
以来中国历朝历代朝廷中你争我夺,白白丧命者是君子多还是小人多?」
「当然是君子多?」
「为什么会这样?」
「唯小人都有才,而君子多守拙。」
「君子谋道,小人谋食,这便是君子和小人的不同,因此小人做事便无所顾
忌。可以这么说,小人不但有才,而且不择手段!你君子凭什么跟我斗?你一不
造谣、二不栽赃、三不撒谎、四不偷抢,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干,固步自封、
画地为牢,还没有动手你已经败了六成,斗什么斗?连自身都保不住,何谈修身
齐家治国平天下?」
「小人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终究会留下骂名。」
「你错了!自古胜王败寇,历史是不会谴责胜利者的,按你的说法,刘邦、
朱元璋都是不折不扣的地痞无赖外加乡下土流氓,摇身一变成了真龙天子,你见
过历史上谁谴责过汉高祖和明太祖?」
「这……」她被他这番歪理驳得有点晕头转向,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春秋时期有个著名的宋襄公,知道吗?」他趾高气扬的问道。
「当然知道。」
「他是不是君子?」
「他……」李娟丽一时有些气短「他似乎不是君子,反倒是有些志大才疏。」
「敌人未过河时不攻、敌人渡至河心时不攻、敌人上岸立足未稳不攻、敌人
阵形未列好还不攻,这种坦荡器量怎么就不是君子?请问历史上还有比他更光明
磊落的统帅没有?」
李娟丽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她面色绯红,心虚地辩道:「历史就是那么评价
他的。」
「中国人一向不以胜败论英雄,却为何要这样评价他?」小道医双手一拍,
在屋里急速转了两圈,然后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李娟丽说道:「所谓『不以胜
败论英雄』是指那些最终成功了的英雄,这是前提!你没有成功、你就不是英雄,
你当然不会被『论』或是不『论』,你的失败注定会成为笑柄,宋襄公即是如此。」
「……」
「刘备借荆州,久借不还,典型的无赖行径,最后连武圣人关夫子的性命都
赔进去了,怎么后人反倒说刘备诸葛亮等雄才大略盖世英雄?」
一连串的诡辩搅得李娟丽晕头转向、无所适从,哪里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小道医见状冷笑一声,一脸的盛气凌人之态,滔滔不绝道:「阴谋和阳谋如
何界定?残忍和勇敢如何区分?血性和刚愎怎么撕掳?狡猾和机智在何处分野?
忠厚和蠢笨有何两样?这些你能说清楚?」
「……」李娟丽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你不行,我也不行。」他忽而又嬉皮笑脸起来:「总之一句话,在生存竞
争过程中,为了生存而进行的一切活动都可以是合理的,只要你是胜利者。」说
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意气风发道:「假如有一天我们桃树坪在你的领导下真
正成为天下第一庄,许多年后,你我今天的谈话就可以称作『柳营春试马、虎帐
夜谈兵』也算是中国农村发展史上的一段佳话。」
说话间,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李娟丽却只觉得阵阵冷风扑面吹来,
她不禁抱着肩膀缩紧了身子。
说着说着他便意兴高涨起来,侃侃而谈:「前几年国家提倡让一部人先富起
来,这两年提倡走共同富裕之路,并一再减轻农民负担,一再强调可持续发展、
良性发展。为啥?水无常行、兵无常势,循势而动、因势利导,这说明国家领导
人高屋建瓴总揽全局、站在历史的高度上来高瞻远瞩,不同时期便有了不同的大
政方略,这是真正的雄才大略!这就跟围棋国手布局作眼一个道理,局布得好棋
眼就活了,一盘棋就赢了。桃花溪现在属于发展初期阶段,我认为只能让我们桃
树坪先富起来,等我们有了实力再走整个桃花溪共同富裕之路,这恰好和国家的
发展过程相吻合,有什么不对?」
说到这里,他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小学生一样噤若寒蝉的样
子,他捂着嘴巴偷偷乐了一回,然后装模作样道:「你和我只是个村官,根本无
力左右其他村子,只有通过这些看似旁门左道的手段来求得发展,实属无奈之举,
我称其为『以小人之心做君子之事』,目的还是想保护桃花溪,走良性发展的路
子。大家若一窝蜂上来抢同一杯羹桃花溪就完了,用不了一年,桃花溪就变成垃
圾溪了,谁还来这里旅游?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犯罪的事情咱不干,影响村委
会声誉的事情也不干。这跟医生看病一个道理,是药三分毒,为啥还要给病人吃?
还不是为了治病救人嘛……」
李娟丽忍不住问道:「现在只要看见你笑、我的心里就发毛,你不会对我也
玩心计吧?」
「切——」他撇了撇嘴蓦然大笑起来:「怎可能?」
「怎不可能?」
「你是君子,我根本就不是小人,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们只是为
了保护集体的利益才不得不出手自卫,我算计你做甚?你有什么好算计的?算什
么算?再说了,我还等你给我介绍你表妹哩,把你算计了,我那漂亮俊俏的小娘
子从何而来?」
不知为何,李娟丽现在最听不得这个,许子陵一提这个,她的心里便感到腻
味、窝火、烦躁,但因为这事原是她提出来的,所以只有装聋作哑默不作声。
「书记,问你话呢,」许子陵腆着脸嘻笑道:「啥时候把你表妹带来我俩相
个面。」
李娟丽阴着脸没吭声,从抽屉里取出一本书,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埋头看
起书来。
过了几天,胡建伟便按耐不住旺盛的精力蠢蠢欲动起来。
他先以村长的身份组织村委会开了个会,他先提议然后经过大伙讨论、最后
决定以村集体的名义在村边的桃花溪上修一条拦水坝,把水蓄起来。这样一来,
可以在小流域内形成一个集垂钓、划船、漂流于一身的水面,以吸引更多的游客
来刀把村。
会后,他踌躇满志的迈着八字脚领着一竿子村干部站在溪边现场堪踏拦水坝
位置,只见他指指点点、大吹法螺、唾沫星子乱飞,煞有介事为大伙描绘了一幅
诱人的发展蓝图,似乎他吹口气刀把村就会昂首阔步迈进小康社会。
早有人把这事告诉了许子陵,他冷冷一笑没吭声,等胡建伟带人把水泥沙子
都买好运回刀把村时,他让最近一直在他这里做「放蒸汽」疗法的水荇回了了一
趟村里。
水荇前脚刚走,他便带了张渔网抄近路前往草鱼潭。
呵呵……草鱼潭中那二百斤黄连该起网喽!!
一小时后,枞岭村的人们便从水荇嘴里得知:桃花溪里的水质已经恢复如常
了。
人们一尝果然甘甜如初。于是乎,桃花溪欢声雷动,人们疯也似的扑进水里
打起滚来。
一个多月了,守着桃花溪没水喝,捧着聚宝盆没挣上钱,这下好了,又可以
重打鼓另升堂了,于是大伙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从第二天开始,到上游的散客立刻就明显减少了,而且每天都呈现出一种快
速递减的态势在发展。刀把村本来就在最里面,没过几天,到刀把村砸钱的的游
客几乎绝了迹。
刀把村一些村民的家中囤积了不少肉菜山货,瞬间便成了多余的累赘,卖不
掉吃不完,仅靠自己一家人人如何能短时间内消化掉,只有眼看着许多果蔬菜肴
变霉发臭,喂猪猪都不吃。更有甚者,许多人为了吸引游客到自己家里来,甚至
举债修缮了房屋院坝,如今刚刚开始见到银子,不料突然就没戏了,刚尝到甜头
的村民们顿时哭天无泪。
除了桃树坪,上游其它的六个村庄都跟着一起惨遭打击。
痛定思痛,村民不禁要问:下游的水不是已经变苦了吗?怎么一夜之间又变
回来了?
正当大伙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也不知从哪里忽然传出了一条令大伙毛骨悚
然的消息。
消息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桃花溪是有灵性的,
谁好谁坏他都看着哩!以前下游村庄不守规矩桃花溪就变苦了,让他们守着桃花
溪喝不上水;现在又有人打算在溪上修拦水坝,这不是要在桃花溪的龙背上硬生
生箍上一道水泥大坝吗?龙知道了还能不生气?龙一生气就要惩罚刀把村的人了。」
这条消息传到其他六个受到殃及的村子时,村民们顿时炸了锅。
日妈妈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刀把村还想独霸桃花溪,原来都是这帮王八蛋
惹的祸?太他妈不是玩意儿了!
刀把村历来恶毒,和桃树坪村打了几十年的冤家,刀把村里没有一个好鸟!
奶奶个熊,谁害得老子没饭吃,老子也要让他没日子过!
对!冤有头、债有主,刀把村砸了我们大家的饭碗,我们砸他们的锅去!
……
也不知谁站在高处举着火把振臂高喊道:「走,到刀把村吃大户去!有仇的
报仇、有冤的报冤!」
众人群情激奋,发一声呐喊,队伍浩浩荡荡开上了公路,略一忽闪便如燎原
的烈火一样愈烧越旺。
队伍一路上穿村过寨时总要停下来等一会子,总有好事者站在高处鼓动演讲、
也总有人在底下煽风点火。其实大伙都是桃花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认
识谁呀?根本用不着煽风点火摇唇鼓舌,大家都是受害者嘛。
加入者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庞大,快到刀把村时,大伙手里的火把连成了
一条好几里长的火龙,声浪滔天、火光熊熊,眼看着失去理智的人们就要冲进去
踏平刀把村了。
平地里忽然响起一声吼,宛若晴空中一声炸雷,「站住,谁他妈敢进村子,
老子劈死他!」
话音落地,就见村口冲出一条彪形大汉来,只见他拧眉立目、怒发冲冠,手
里握着一柄明晃晃雪亮亮的大铡刀,铡刀片子高高举在头顶。
队伍前头的人见状大吃一惊,呼拉一下站住了。
握刀大汉是胡建伟,他此时已经不打算活了。
第064章疯狂的伟哥
胡建伟觉得自己活得太窝囊太没意思了,身为一村之长,真心实意想为村里
办点好事,没成想村民们的利益刚刚受到一点冲击,所有的责难便落到自己一家
人身上。天色擦黑以后,他家便开始不断受到砖头瓦块的袭击,一个月以前的现
象眼看就要重演。
看着哀哀而泣、抖成一团的老婆孩子,胡建伟终于爆怒了。
他从牲口棚里卸下铡刀,疯虎似的扑出院外。
高高举起的铡刀,凶神附体一样的神态,刀把村的村民们被吓坏了。大伙妈
呀一声,转过屁股顿作鸟兽散,一个个嚎叫着狼奔豕突、东躲西藏,只恨爷娘老
子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生怕铡刀落到自己的细脖子上,生怕被铡刀劈成两瓣瓣。
见村民们都吓得东躲西藏钻进屋里不露面,胡建伟犹不解恨,他提着铡刀在
村里一圈一圈转着,用砖头把村里每一家的窗户都砸了一遍,用嘴把全村每一户
的上十八代、中十八代、下十八代的祖宗之祖宗全日了一遍,他还扬言要一把火
把村子烧了,把全村的鸟男女统统烧掉、一个不留。
大伙早被他的疯劲儿吓傻了,一家家紧紧关上院门顶上门杠,大气都不敢出
一声,任由他在村子里耀武扬威杀来杀去。顷刻间,街道上闲逛的十几条游狗做
了他的刀下之鬼,狗狗们垂死的的惨叫给村民的心头压上了一块块沉重的石头。
最可怜的是那些没来得及归窝的小鸡、小鸭、小猫、小耗子们,连叫都没叫
一声便呜呼哀哉了。最无辜的是那些花花草草们,刀片狂舞中,花花们和草草们
顿时瑟瑟变成了碎片片。
一阵疯也似的发泄,心头的怒气渐渐平复下去。岂料此时外村来报复的队伍
又过来了,胡建伟心里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一次炽盛爆发出来,二话不说,他便
举起了还在滴滴嗒嗒往下沥血的铡刀扑出了村外。
一夫拼命,万夫莫当。
他那幅暴怒的雄狮一样的神态和浑身的血迹真把气势汹汹的来犯者们镇住了。
铡刀上滴滴答答不断沥下的鲜血无疑让大伙嗅到了死亡的腥味。
「谁他妈不想活了?放马过来!爷爷超度你!」他一遍遍叫着阵,来犯的队
伍里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玩命。
当然不会有人真的出来玩命。
大伙嘴上说得气势汹汹,其实谁家也没有被逼得揭不开锅,谁家也没有卖儿
卖女,只不过挣的钱少了一点而已。钱是个啥嘛?钱是人身上的汗泥儿,去了再
来、来了再去,有了多花、没了少花。哪个的脑壳水肿了会为这种事情去和人玩
命命?
大伙聚在一起浩浩荡荡冲到刀把村时,来意、目的、目标其实都十分的模糊。
就算真要和刀把村村民们算帐,找谁算帐、怎么算帐、算什么帐?根本没人考虑
过!只不过一时之间群情汹汹,又仗着人多势众,有人吆喝一声大伙便盲目得跟
上走了。
如果今天没有胡建伟舍命阻拦,今天晚上刀把村极有可能将遭受一场灭顶之
灾。这决不是危言耸听,在这种集体无意识犯罪理念的支配下,大伙都不会认为
自己的行为是犯罪行为,所以一旦开始出现犯罪场面,那将是非常恐怖的。
中国人一向习惯转嫁* ,当自己承受过某种* 时,他会通过各种途径把这种
* 转嫁到别人头上。刀把村村民砸胡建伟家玻璃是这样,别村的村民来刀把村报
复也是这样,中国历代农民起义更是如此。一旦他们拿起刀枪,他们会迅速从受
害者转化为* 者,黄巢如此、李自成如此、洪秀全还是如此,不问青红皂白,萝
卜洋芋一锅汆,手段比原来的* 者还爆烈。于是乎,过不了多长时间便迅速失去
民心,然后迅速走向毁灭。
当年,黄巢在长安称帝为时约半年左右,曾三焚长安,致使大量百姓流离失
所。更有甚者,黄巢的农民军每日里大量屠杀,四十华里长的护城河为之壅塞。
杜甫、王维等大量知名文人仓皇逃出长安就是因为害怕被杀。王维出城门时几乎
被杀,当时他已经跪在护城河边上了,刀也已经举起来了,幸亏农民军行刑的小
头目是王维故人,他这才拣回一条小命命。由此可见,当时农民军杀人十分随意。
李自成的大顺军攻入北京后便大肆掳掠,搜刮成性,还美其名曰:「拷饷」,家
境中平者也难以幸免,稍有迟疑便会遭戮;至于洪秀全在所谓的天京搞的那些自
相残杀的事情就更令人发指了。
从心理学的层面分析,这实际上是一种「无意识转嫁痛苦」过程,用别人的
痛苦来掩盖自己的痛苦。一旦这种痛苦转嫁过程需要冒很大风险的时候,他们会
很快终止自己的行为,因为他们的行为本身就是毫无意义、可有可无,本质上毫
无理性可言。
现在刀把村村长胡建伟提着血淋淋的铡刀出来玩命,这些人便感到恐惧,更
感到划不来,痛苦非但转嫁不出去还有可能招来更大的痛苦,成本太高了!傻冒
才干这事哩。
胡建伟口中骂声不绝,他今晚已经骂顺了口,骂得兴致正高,不但花样多多
而且用词极刁,花里胡哨、平平仄仄。
他在骂所有的人:「爷爷已经杀了十几口你们的爷娘老子了,赶紧过来,试
试爷爷的刀片子利不利。」
「孙子们,你们太丢爷爷的脸了!既然来了,给爷爷出来一个站着撒尿的种,
让爷爷试试你的脖子硬不硬。」
「你们跑到这里干啥来了?莫非给你妈妈拉野汉子来了?」他拍着钢刀,满
脸讥讽的笑容,「嘿嘿,你妈妈的野汉子已经被爷爷把血放了,现在就在街上躺
着哩,你们刚好赶上给你亲爹们收尸。」
「赶紧去啊!你们这些不孝的东西,你们的亲爹被爷爷劈了你们居然站在这
里无动于衷,你们是驴攮出来的?是狗压出来的?」
……
叫骂之声句句不离挑衅和侮辱,声声不离血腥和死亡。火光下,他扛着铡刀
耀武扬威走来走去,浑身的血迹和疯狂的神态把来犯者的心紧紧攥成了一团。
于是人群中便有人低声嘀咕道:这狗日的疯了,算了算了,跟一个疯子较量
啥嘞,还不如回家睡觉算球。
疯了?我看狗日的是装疯,不知道刀把村的那一个倒霉鬼让这厮杀球了,狗
日的精着哩,疯子杀人不犯法。
你没听见他把你爹杀了?你还不过去哭两嗓子?
操!胡建伟刚才明明说是把你爹给宰了,你还站在这儿做甚?你狗日的太不
孝了,还不赶紧过去跪下给你亲爹披麻戴孝去?
管球真疯还是假疯,我不想在这儿呆了,弄不好狗日的一会儿燥了、飚过来
乱砍一气,谁知道谁的脑袋就变成尿壶了,二孬、你狗日得走不走?你不走我可
走了!
……
于是,队伍中便开始出现三三俩俩的开小差现象。前有车后有辙,紧接着便
是三十二十成群结伙一起离开。这些人本就是乌合之众,见别人离开了,便也拔
腿跟上,唯恐自己跑得慢了被胡建伟给放了血。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和来时的气
势一样,轰轰烈烈的转身撤退转眼便演绎成迫不及待的大溃逃。
胡建伟见状不由豪情大发,在后面虎吼一声,「杀———!」举着寒光闪闪
的铡刀呐喊着追了上去。
众人顿时胆颤心寒,不顾羞耻的开始了夺路大逃亡。
兵败如山倒,恐惧情绪迅速蔓延开来,所有人此时只恨爷娘给自己少生了两
条腿。于是公路上鞋子跑丢了的、裤子被踩掉了光着屁股甩着一双黑卵泡子的、
一跤跌到摔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者比比皆是……
胡建伟又骂了一阵这才回到村里,见各家各户门依然门窗紧闭,任由自己一
人在村外和人玩命,连一个出来帮忙的都没有,他心里的无名火又爆发了出来,
于是他又开始在村里一圈一圈的骂大街。
直到天快亮时,他实在是骂累了,气也消得干干净净了,这才在曙光中甩下
一句话:「狗日的王八蛋们听着,谁出来老子杀谁,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双。」
然后刀上挑了两条死狗回去,在院子当间儿开膛破肚剁头斩骨,架上大锅煮
狗肉喝烧酒,吃得高兴了就骂上两嗓子,不高兴了再骂上两嗓子,吓得刀把村全
村老少噤若寒蝉,直到中午十二点也没有见一个人出来。
他老婆要给他换洗沾满狗血的衣服,他不让。
他悄悄给老婆说道:「既然狗日的们认为我疯了,从今天起,老子就疯了,
我天天扛着铡刀上街转,我不把这些王八蛋们揉成一堆破抹布我他妈不姓胡!」
从这天起,胡建伟脸不洗、头不梳、须不剃,醉醺醺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丝,
天天扛着铡刀穿着血迹斑斑的铡刀在街上骂街,整个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形象,
当他以这副尊容出现在大街上时,谁要说不怕绝对是他妈的吹大象逼。
十几天下来,刀把村村民被他摧残得内分泌紊乱、生物钟失调,他不躺下睡
觉村民们绝不敢出门上街,他睡着了大家才敢开门出来打点水摘点菜。路过他家
的一切私有财产时都绕着走,然后匆匆忙忙跑回去做点饭吃,唯恐不小心撞见杀
人恶魔胡建伟。人人感到自危、人人自顾不暇,鸡、羊、狗等动物便没有人管了,
完全处于自生自灭状态。
十天下来,村里的小动物几乎被他杀绝了,能吃得都被他煮了吃了,不能吃
得就扔在大街上人任其腐烂生蛆,加上他扔到家家户户门前的骨头、皮毛、内脏
等,刀把村一时间迅速淹没在一种恶臭难闻的气味中。
许子陵早就得到了情报,他当时便大笑起来。
哈哈哈……自毁长城、长城自毁,胡建伟的村长肯定干不成了!
这正是他要看到的场面,他甚至希望这些村子中每个村子都出现一个胡建伟、
李建伟、王建伟……X建伟,闹腾得越凶越好,最好村与村之间来个大火拼,桃
树坪村好混水摸鱼、各个击破。
望着刀把村方向,他得意忘形地自言自语道:「跟我斗!凭什么跟我斗?拿
什么跟我斗?靠什么跟我斗?用什么跟我斗?斗什么斗?能斗得起吗?当然斗不
起,肯定斗不起,一定斗不起,绝对斗不起,百分之百斗不起,不可能斗得起,
怎么会斗得起?斗得起才怪?」
最后,还飙出一段火星文:「……☆@*※#⊙……」
第065章风月俏佳人
踏着月色,小色医和上官副总两人顺着石级小路一前一后向山上走去。年轻
的白领丽人,国旅的副总为了考察青云山旅游基地,在村部蹲点已经有一阵子了。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来子陵的青云观,而且是星夜造访。
虽说有沐浴按摩的借口,虽然一个还是十七岁的半大小伙子,虽然他还是一
个道士,但是其中会有什么变数,都不好说。
「上官姐姐,」在女人面前,许子陵一向嘴很甜,反正哄死人不偿命,尽管
甜就是了。他边走边哄道:「上官姐姐,咱们这里的山叫青云山,山上道观叫青
云观,你叫上官卿云,字不同而音同,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默契,也许这山、这
观就是专门为你而设的。」
上官副总身体素质很好,身体轻捷灵活,一百多米的上山路对他来说似乎不
算什么。听许子陵如此说,她当时愣了一下,这中间的关联她还真没想过。但无
论怎么说,许子陵这番话都让人听着非常熨贴。
她靓丽地笑了起来:「许村长,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过,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
这里面似乎还真有些说头。」
「呵呵,万物有灵、万物有缘,五百年前,也许你从这里走入红尘;五百年
后,你又从红尘转回这里。」
这句话说得极为考究,明确的讲,这就是一句不折不扣的拍马屁的屁话,但
从他嘴里讲出来却是那样的脱俗清高,不沾半点人间烟火。
在秦子衿的熏陶下,许子陵已成为催情圣手,已经到了「独上高楼,望尽天
涯路」的高度。他的话里有蛊,弹指间便给你种了进去,不知不觉你便会陷进他
设定的对话环境中不能自拔。
果然,这句话仿佛给上官的心里放进了一条毛毛虫,挠得她心里痒痒的、酥
酥的、舒服得不行不行的。
嘴上却自谦道:「呵呵,五百年去、五百年回,这不是千年走一回吗?不敢
不敢,再说下去我快成白素珍了!」
不是我说的!他心中暗笑不已:白素珍就是白娘子,白娘子是个白蛇精,美
丽善良不假,但终究是妖,你拿她比你自己,怨不得我哦。
「呵呵……上官姐姐太谦虚了,以你的人才品貌至少也是七仙女下凡。」
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不爱听别人夸自己的容貌姣好,特别是美女,越是美丽
越在意,哪个美女不希望自己走街上回头率是百分之二百二?再聪明睿智的女人
也不例外。
都七仙女了能不美得让人* 抓狂?
上官听罢浑身直往外冒蜜水,心里甜得不行不行的,宛若丰满秀挺的胸腔里
灌进去了几斤蜂蜜水儿。
月光下,她的一双杏眼不由乜了许子陵两眼,咬着嘴唇笑靥如花:「许村长
嘴真甜,你平时也这样说话?」
「呵呵……怎可能?」许子陵笑了,用一种很真诚的腔调说道:「上官姐姐,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
「不信什么?」
「我长这么大从没撒过谎,也从没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过这些话,因为我就从
来没见过比上官姐姐长得好的女人。」
「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呵呵……
说笑之间,两人已到了青云观。
到了观里,许子陵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给她整了几碟素淡的宵夜,趁着上
官吃饭,他急忙烧好了洗澡水。
桃花水号称女人水,含有丰富的矿物质,有活血、养颜、嫩肤功效;而野玫
瑰中的芳香油成分就更不用说了,其中的那种淡淡的甜香味就非常让人陶醉,加
上浴桶乃青云山特有的香柏木制成,被热水一激,香柏中那种柏科植物特有的清
芬香味便袅袅升起,具有极佳的镇静作用。
说白了,这一道汤汤水水便是古人津津乐道的「香汤沐浴」。
上官好几天都没洗澡了,对于她这种从小生活在都市中的时髦女性来说,洗
梳沐浴是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此,当他看到许子陵为她精心准备的
沐浴香汤时,她不禁为许子陵的体贴入微和善解人意而怦然心动。
沐浴的时候,上官沉醉在自己肌肤的美丽中。浸没在温热香溢的桃花水里,
手轻轻滑过羊脂玉一样温润柔腻的肌肤,有一种掠过丝绸时那种很华丽的感受。
手从骄傲而修长的脖子渐渐滑落,一寸寸下滑至胸口隆起的珠穆朗玛峰上。忽然,
她的心里毫无征兆的产生了一种叫做怨恨和愤怒的情绪。
只有丈夫被偷走的女人才会有她这种感受,只有很优秀的女人被丈夫长期冷
落才会有这种怨恨。
酸楚悄然偷袭了她的眼睛,倏忽间,眼眶里蓄满了一种叫做眼泪的液体。眼
泪越积越多,终于,如同一颗颗珍珠跌碎在澄澈温暖的桃花水中……
洗完澡,因着头发没干,她便到许村长的书房里坐了下来。
许村长正在书房里凝神定气写字,硕大的书桌上淋淋漓漓摆了一幅行将书就
的宣纸斗方,但见满纸云烟、蛇掠虬枝。
他写的是魏碑,录的是明人洪应明《菜根谭》上的一段文字:帘栊高敞,看
青山绿水吞吐云烟,识乾坤自在;任乳燕鸣鸠送迎时序,知物我之两忘。
上官喜好书法,犹崇魏碑。
魏碑体在风格上天然承袭了魏晋时期人们对待生活的那种洒脱不羁的风度、
心灵放牧中那种浪漫奔放的态度。魏碑那种不拘一格的汪洋恣肆和宛若天成的古
朴拙重,令人望之而脱俗,沉浸在无拘无束的书写中你的内心世界会慢慢升腾起
一种酣畅淋漓的自由灵动。可以这么说,魏碑书写的过程实际上是寻求性灵自由
的过程。
写得太好了!不经意间,上官卿云便看得心旌神摇如痴如醉,不由击掌轻赞
一声。她有一种忍不住技痒而跃跃欲试的冲动。
其实小色医早就发现了白领丽人每晚都要临几张贴,或魏碑、或颜楷、或行
草,通过细心观察,他发现上官副总在书法上已颇具造诣。今天这个局就是专门
为她而布。甚至可以说,自她住进桃树坪村委会的第二天起,这个局就已经设好,
已经静静的在这儿等她好几天了。
因此,不用她说话,他早已款款为她铺好了宣纸,捧着砚台在身边伺候。
诗为心声、词乃言志,她想也没想便挥毫泼了下去。
夕山掩映斜阳里,楼台影动鸳鸯起。隔岸两三家,出墙红杏花。绿杨堤下走,
早晚溪边去。三见柳绵飞,离人犹未归。
此乃北宋女词人魏夫人的《菩萨蛮》,表现了这位词风与李清照齐名的贵妇
于深宅中后院中寂寞哀怨之意。
呵呵……又是鸳鸯、又是红杏出墙,有点意思了!
小色医心里一阵奸笑,点了点脑壳心道:看我给你灌点水洗洗脑壳。
他援笔在手,刷刷刷三下两下便在另一张宣纸上一挥而就:「问世间、情是
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聚,离别苦,就中
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小色医信手拈来元好问的古董,似是在劝慰她想开些、豁达些,又好像是在
质疑:被人们称* 情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场场滑稽的逢场作戏而已。收尾时却扎扎
实实往她心里又放了一把盐粒子。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种纸上的你来我往之中,有意之举、无意之相,说是不说、
不说是说,字在纸上、意在心中。是静影含香、红豆暗递,是欲将心事付瑶琴,
欲说还羞、欲说还休。是执子之手、与子同游,是漫步在亭台舞榭、流连于花间
柳下……
所有的一切全凭当事人其时其地的心境感悟,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过他录的词,不知为何,上官的眼角酸得不行不行的,那种欲说还休、欲
说还羞的强忍让她感到眼眶子涨得好难受好难受!
她低着脑壳,不言声地从他手里抽过笔。
小色医见状,急忙捧上宣纸砚台伺候,比李公公莲英总管还知趣乖巧。
上官闭上眼睛略一沉凝,香肩伏在案上一阵急动,南唐后主李煜的《乌夜啼》
便跃然纸上:林儿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
时重?自是人生常恨水长东。
呵呵……许子陵乐得几乎想大笑一场:连窝囊废李煜都搬出来了,可见你心
中已绝望之极、怨恨之极,看俺小色医如何给你脑子里灌洗脑水!
想了想,呵呵……俺就篡改篡改酸秀才秦观的《鹊桥仙》来给你搭座鹊桥罢。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如何不朝朝暮暮?
呵呵……上官姐姐,你别怕呀,失去了你老公那棵歪脖子树,还有俺这片大
森林哩!小兔儿乖乖,把门开开,俺要进来……他的心里乐开了花,小时候的歌
谣此刻都迸了出来。
上官香躯微微颤了两颤,黛眉轻蹙杏眼圆睁,紧紧盯住「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这几个字看了许久。末了,又把视线移到「两情若是久长时,
如何不朝朝暮暮?」这句上。
这句是许子陵篡改过的,似乎在嘲笑那些始乱终弃薄情寡义之人,极具杀伤
力!
看着看着,上官不由便想到了自己,她忽然跌坐在椅子上垂起泪来。
第066章她说还要
见上官姐姐忽然之间珠泪涟涟,小色医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儿跳过来,「上官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一定是太累了!」
说着急忙取来绢帕递过去,嘴里依然猛给她灌水不止:「上官姐姐,不要太
伤心了。世上的事原本就这么回事,不能事事都假,也不能事事都真,看开些!
做人嘛、关键是要开心……」没想到酸腐的许子陵连蹩脚港台电视剧台词都蹦出
来了!
上官越哭越凶,小色医则假惺惺扶她坐到了床沿上,说:「看开些好,也许
你只失去了一条小溪,或许等着你的是一片海洋。」
哇……上官终于不能自己,她放开嗓子哭了起来,一条绢帕显然不够,他又
取了一条绢帕过来,亲自捉刀替上官姐姐拭泪。
上官姐姐哭得气噎声颤浑身发软,他便顺势靠了上去。上官姐姐香躯一滚便
钻进了他的怀抱里。
小色医乐得鼻涕泡都吹出来了,俺是武松版的贾宝玉,专喜在众香国里踢红
粉鸳鸯脚。姐姐,您就放心钻俺,俺是你博大精深温暖无边的小港湾。
小色医意到嘴到,先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似有无限爱意。然后小心翼翼
捉住了上官姐姐的一只葇荑,而后将这只葇荑轻轻放到自己唇上摩挲,几分钟以
后,又把热辣辣的唇凑到上官姐姐的耳边摩挲。
见姐姐没有反感,而且身子还明显的震动了一下,他便放心地将热唇的轨迹
下移,先是香腮后是粉颈,接着便是香肩,然后再来一个珍珠倒卷帘逆着卷上去,
如此周而复始绵绵不绝。
姐姐已经不哭了,身子却抖得更厉害了,怕冷似的紧紧搂出他的脖子,脑壳
则在他的胸口上蹭来蹭去,眼泪把小色医胸前的跨栏背心浸得湿溜溜滴。
其实上官姐姐早就从他搭好的鹊桥上袅袅而过,只是还有点害羞,不好意思
主动解除面具,就等着他发起奋勇的一扑哩。
那种半推半就,欲说还羞的神态分明是在告诉小色医:爱人啊!你若是那多
情的猎人,我便是那温柔的猎物;你若是猎人手中的那把猎枪,我决定不再躲闪
……
天不负、有心人,多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热血沸腾、烈焰焚身,
定力在瞬间轰然倒下,小色医再难把持自己,于是心里哀鸣一声:天!我不能再
装逼了——许子陵身随意动,搂着上官姐姐向床的深处滚去,顺手拉灭了身边的
灯,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黑暗并没有使两人的手变得踟蹰,相反,那点子脆弱的害羞也随着光线的消
失而烟消云散。
上官姐姐比村长小弟弟还急迫,来不及脱去上衣,仅仅撩开自己的裙子、一
个虎跨骑在他的身上风摆扬柳起来。沉重而结实的椴木床在在国旅副总激烈而亢
奋的摇晃下,发出一阵阵节奏明快却惨不忍闻的呻吟。
上官长身玉立修颀健美,正是那种身体需要处于峰值状态的少妇。骑在许子
陵的「大马」上,她奋不顾身的策马扬鞭向天边疾驰,高山、河流、峡谷、红莓
花儿迎面扑来,壮烈的长风从耳边呼呼掠过,没有什么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她
要带着她的马儿一起扑入远方的那处沸腾的火山岩浆中,与他一起在炽烈耀眼的
火光中爆炸、毁灭、飞升……
在她奋不顾身的冲刺中,令人绝望的痉挛带着不可抗拒愉悦将她抛上浪尖潮
顶,久涸的美人鱼带着义无反顾地满足在浪尖上一次一次表演着生命本能的水上
芭蕾。
事毕,一时久久无语。
澄澈的月光透过老式格子窗的窗棂,细碎的铺洒在床上。月光下,上官的皮
肤被渲染成银色。静静的室内,俩人还在无言的回味着,也许,什么也没回味。
过了许久,上官不安的扭了一下身子,芊芊素手在他胸膛上划来划去,终于
问道:「我这种样子、是不是在你眼里很**?」
「最难消受美人恩!」说话间,他觉得嗓子有些谙哑,于是润了润嗓用一种
很真诚的口吻说道:「你要这样说,我只有自杀以死谢罪了!」
她在黑暗中扑哧笑出声来,「这样就好,我就怕你从此改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你想得太多了!」他在她的香肩轻轻拍了两下,换了一种很深沉的声音说
道:「一切都是缘,因缘而起、因缘而落,一切随缘、随遇而安,自自然然最美
好、自自然然也最真。」
她的指尖轻轻掠过他面颊,用一种似乎很遥远的声音说道:「你说得很飘渺,
似乎很超脱,但我心里觉得这种超脱很残酷!」
许子陵呵呵笑了起来,「人生有许多感人的缘,无论是萍水相逢还是邂逅相
遇,都会产生终生难忘的际遇和契合。红尘滚滚、人海茫茫、行色匆匆,这一切
的发生也许仅仅因为一句话,也许因为一次不经意的回眸。它来得如此坦然、直
接、强烈,可谁又能真正解释清楚缘起何处?」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一下,以便让上官姐姐品一品滋味,过了片刻他才接
着说道:「缘起如许、缘落亦如此,也**天早上你就会后悔,于是在浮生若梦的
人间烟火中,我只能选择在寒风漠漠中独自用双臂环抱着自己的心房取暖,所有
的一切都将湮灭在了天长地久的尘风烟云中。」
时间过去了很久,上官一直默不作声,似乎是在品味这份超脱,末了她忽然
笑了起来:「也许我只是一个俗女人,我只觉得你描述的那种情景很凄美。」
小色医不禁暗中奸笑,对喽!就是要让你感到畏惧,否则明天早上你说不定
真的会后悔。
于是他说:「当然了,那毕竟是一种缺憾,我也不想这么快就结束,我也希
望年年有今天、岁岁有今晚。我说的那些不过是一种境界而已。」
「呵呵……你真狡猾!说了半天,居然全是在给我打预防针。」上官明白过
来,她有点害羞的问道,「告诉我,是不是一开始你就知道有今天?」
「憧憬过!」他又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嗓子,「但不敢那么自信?」
「为什么?」
「姐姐风华绝代、优雅不俗,许子陵三尺白丁、一介草根,你是金镶玉、俺
是鹅卵石,根本没有可比性,有那个志气没那个勇气,想想而已。」
小色医的长处就是在任何环境下都不会放弃愉悦女士的机会和语言,他不会
因为已经把上官姐姐「就地正法」了就前恭后倨,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也恰恰是
他很有女人缘、很能讨女人欢心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谁说的?」心花怒放,上官姐姐肯定要投桃李报,「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魅
力的男生,无论哪方面你都可以用优秀来形容。」
「是吗?」坏坏的笑意在他脸上泛滥开来,「长期以来,我一直以为我这个
粘豆包不是块好干粮哩。」
「其实你很棒!」
「是吗?你指哪一方面?」
「所有。」
「嘿嘿……不敢不敢,承蒙谬赞、不胜感激。」
「子陵,我跟你说件正事。」
「我听着哩。」
「我问你,桃花溪一年四季中哪个季节最美?」
他心暗暗一笑,立刻心领神会,他已基本猜出上官下面要说什么了。
于是他收摄心神振作精神道:「青云山绵延千里,纵深百余里,横广之间覆
盖几十个县,唯独莲花出了个桃花潭,这不能不说老天眷顾天造地设。这里风调
雨顺、四季分明,春有山花烂漫、蜂鸟翩跹,夏有层峦耸翠、飞流悬泉,秋有天
高云淡、山明水净,冬有冰瀑千丈、梅竹傲雪,四时不同、四季各异。从明眸皓
齿到**艳丽,从楚楚可怜到风韵十足,所谓的『女人溪』自身其实就是个俏佳人,
她确实有生命,所以她美不胜收!」
「太美了!」上官几乎听痴了,半晌才从他描绘的梦一样令人向往的仙境中
回过神来,她喃喃道:「好山好水也须有点睛之笔,你这段话几乎不用润色就是
一段绝美的青云山宣传词。」
他心道:当然不用润色了,我已经在肚里用大肠油润了几十遍了。
他说:「上官姐,我有一个意向,眼看冬天就要来了,我们今年的农家乐马
上就到淡季了,你能不能回去安排一下,组织几批冬季游客过来,我保证不像这
次这么紧张、保证大伙吃好喝好玩好。」
上官说:「冬季对我们来说也是个淡季,大多数线路也都停了,这样一来正
好能弥补一部分冬季的时间空缺,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就叫『踏雪寻梅桃花溪』,
标准就定位在半农家乐状态,我想一定会引起省城附近消费者的兴趣。回去我就
把这个动议向老总汇报。」
「太好了!太好了!让俺咋谢你哩?」
上官脸色忽然一红,把头埋进他的胸脯里,声若蚊蝇道:「我还想要……」
许子陵一阵狂喜:嘿嘿……想要就说,就怕你不要!俺是取之不竭、用之不
尽、召之即来、战之能胜的花间一壶酒。呵呵……俺来也——
第067章极品葡萄
下第一场雪时,亚楠提了一筐葡萄过来。这些葡萄籽粒晶莹玉润,显然是刚
从园子里摘下来的,不少葡萄上还带着厚厚的雪粒子。
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葡萄?
许村长脸上的惊讶不亚于看到天上落下个白乌鸦。
「姐,你这葡萄从哪来的?」
亚楠没吭声,从筐里摘了几粒在衣服上蹭了蹭塞到他的嘴里,然后脸上带着
诡秘的笑容说道:「你别管,先尝尝再说。」
葡萄汁顺着舌尖及两侧轻轻滑落下去,仿佛一条清亮的冰线一直延伸到丹田,
纯正的甘美带着雪花的清芬,咽下去后时间过去好半天,齿颊上依然留有一种淡
淡的果香。
「好吃!」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葡萄,急不可耐地问道:「这是什么葡萄?」
亚楠神神秘秘向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是我自己培育出来的新品种,
你知道这葡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许子陵摇摇脑壳,从筐里拿出一串葡萄只管吃了起来。
亚楠几乎是把嘴俯到了他的耳朵眼上说话:「我告诉你,这葡萄一年能结三
次果,我的葡萄园里只有十株这样的葡萄,今年我从这十株树上收了三千斤葡萄,
有几个收葡萄的生意人给我前两茬葡萄开价开到八块钱一斤,最后这一茬居然开
到二十四块钱一斤,我都吓呆了。」
「真的?」他吃惊不小,「按这个价钱,十株葡萄树你差不多挣两万五千多!」
「那可不?」
他凑近亚楠,悄悄问道:「姐,你悄悄告诉我,你这是什么葡萄树?居然一
年能结三茬果!」
亚楠刚要说话,就听门台阶上外传来一阵跺脚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咳嗽了一
声。
是李娟丽!亚楠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我先去观里给你做饭洗衣服,回来
我再告诉你。」
他点点头,「好吧,钥匙在门脑上的老地方放着哩,你知道的。」
亚楠和李娟丽打了个照面。看见她,李娟丽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亚楠便匆匆
离开了。
「她来干什么?」李娟丽用嘴朝亚楠的背影一努,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
屑。
要换了别人,许子陵也无所谓了,偏偏李娟丽不屑一顾的是亚楠,他便有些
生气了。
他装作没听见她的问话,起身给炉子上添了几块碳,撂给她一个冷冷背影,
然后默不作声坐下来拿出村里的大帐准备对一对。因为没有会计出纳,所以他这
个村长还兼着村里财务的收支。
李娟丽是那种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冷美人,她还傻了吧叽站在那里等着许子陵
回答哩。
「问你话呢?」她又问了一遍:「她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许子陵冷冷的翻了翻眼皮:「怎么了?我姐不能来吗?」
论起来,李娟丽和亚楠还是小学同班同学呢,因为家境和学业上都比亚楠优
秀,李娟丽在亚楠面前一向都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后来她考上大学走了,而
亚楠在这一年便嫁了人。这么些年过去了,李娟丽一直在外面念书读大学,一直
不在村里,至于亚楠和许子陵之间的关系,李娟丽并不十分清楚。
听许子陵称亚楠为姐,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神态和语气有些不合适,
于是她忙把事情往回里兜。
李娟丽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说:「谁说亚楠不能来了?亚楠还是我的同学哩,
我主要是觉得刚才和她照面时她的神态怪怪的,我以为她有什么难事情找到村委
会了呢。」
「她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有事也不可能找到桃树坪村委会。」
「话不能这么说,她要真有什么困难,我们肯定要帮她解决,谁让她是我的
同学你的姐姐呢?」
这话我爱听!许子陵心里顿时舒坦起来。一转眼,脸上又泛起那种懒洋洋的
笑意。似乎忘了刚才的冷若冰霜,遂笑吟吟凑过去说道:「别小看了我姐,有一
天说不定她会成为桃树坪村走出去的最成功的女人哩?」
说这话时,他的心里一阵冷哼:哼哼……十棵葡萄树一年挣两三万的女人全
国怕也找不出来几个,她不成功谁成功?
李娟丽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真正含义,但又不可能提出什么疑义,于是打着哈
哈道:「那当然,亚楠善良踏实,有恒劲,肯定能成功。」
说完,她心里一阵不屑:哼哼,她肯定能成功——她能成功地把两个孩子养
大。一个初中毕业生她还能有什么可成功的?
冷美人是个直肠子,什么心理活动都写在脸上。许子陵岂能看不出来?看出
来了心里就很不痛快,不痛快了他就要在李娟丽面前表达。
他笑吟吟说道:「别看亚楠只是个初中毕业生,脑子却不笨,我敢给你打保
票,用不了几年亚楠便会横空出世、睥睨青羊县。」
李娟丽吓了一跳,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许子陵那张英俊得泛出点邪气的脸,心
里的感受简直如遇鬼魅: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在许子陵这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小道医面前,她有时会不自然感到一种莫名
其妙的压力。倒不是因为怕他,而是自己在他面前毫无优越感而言,大学学历在
这里没有任何光芒,反而是一种累赘。
一遇到具体的事情,四年大学学到的东西和城市生活带来的那些见识似乎没
有一点用处。反倒是这个没上过一天学的小道医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兵来将挡水
来土囤,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说起话来诗词歌赋琅琅上口,谈起儒释道精髓信
手拈来,儒雅起来不可一世、阴险起来无可匹敌,连自己这个同盟军有时都被他
那副赤- 裸- 裸的小人嘴脸和狼一样锋利的牙齿吓得心里怦怦乱跳。
以小人之心做君子之事!
这是许子陵出常挂在嘴边教训她的一句口头禅。
亏他能想出这样的强盗逻辑!
见她不吭声了,许子陵心里一阵冷笑,嘿嘿……这叫盛陈武力、宣示威仪,
知道厉害就行。
他对她说道:「书记,如果没啥事我先回了,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李娟丽一惊回过神来,拉下脸嗔道:「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叫我的名字就行
了。」
「那怎么行?你比我大五岁哩。」他装模作样道。
李娟丽眼睛一转,「你要觉得不习惯,干脆你叫我姐姐算了,好歹我和亚楠
也是同学。」
干姐干弟,床上黏如蜜。他忽然想起这句色迷迷的顺口溜来。于是嬉皮笑脸
拖着涎水热辣辣地应道:「好嘞,姐姐——」
「德行样儿?」李娟丽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她庄重惯了,尽管心里美滋滋
甜丝丝的,但大面上却很不习惯。
出了门,他便放开嗓子流里流气吼上了。
桃花花开来五道道瓣,姐在湾里洗罐罐,小哥有心帮一把,又怕罐罐夹了俺。
杏树树开花六道道弯,姐在林中晒毛毡,哥拿棍棍不敢捣,只怕姐姐笑俺软。
……
「呸,不要脸。」听见他在外面唱的靡靡之音,李娟丽在屋里臊得面红耳赤,
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完了又不由自主暗自笑了起来。
不用回头,他也能猜出李娟丽在屋里是个什么情形,心中暗自得意,脸上不
由浮上一脸的坏笑,唱得更来劲了。
软就软、短就短,不信姐姐不叫唤,嗨咻咻、哎哟哟,姐的喊声叫破天。
东山有个王老倌,听见叫声鸟发酸,……
雪夜。
片片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短短时间,已经为青云山脉披上了一层银装。
远远望去,绵绵群山如同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这一刻,青云观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大厅里燃着一堆火,让偌大的厅中温度上升不少,油松不时发出阵阵「噼啪」
声,两个人的鼻端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吃过晚饭,姐弟俩围着火堆闲聊。
本来亚楠是不准备留宿的,家里还有两个小崽子,好在,还有个明事理的寡
居婆婆。一对寡妇婆媳再带两个小儿女,组成了一个恓惶的家。
在经过短暂的丧夫之痛后,亚楠毅然责无旁贷担负起了这个支离破碎徒有四
壁的家的重担。
在遇到久未见面的许子陵之前,她想着这一生就这样得过且过吧!可是自从
有了子陵这位自己不是亲人胜是亲人资助后,她鼓起了生活的勇气,决定要让自
己和身边的人也要过得好起来。
中国农村女性的朴实和美丽,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融合和充分彰显。
在跳动的火焰中,许子陵透过明灭的火光,看到亚楠姣好而圣洁的面庞,心
头暖洋洋的,眼睛潮乎乎的。
「姐,我一定不再让你吃苦,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这个声音在他心头如
同洪钟大吕一般久久回荡,不肯散去。
「子陵,平日里,你一个人住在山上观里,不冷清吗?过了年你就十八了,
要不姐给说一房媳妇!」
许子陵噗嗤一笑,冷清寂寞好像跟他关系不大,白天在村部里同冰艳的美人
书记打情骂俏,只恨日头太短,晚上,更是会有各种风情的**美女来他观里留宿
叉叉。这种生活跟神仙又有什么两样。
当然,自己的混乱**史不能让最亲的亲人姐姐知道,她多半会排斥吧!许子
陵提高叫道:「姐——我还小呢!况且刚刚干了村长,青云第一庄也堪堪步入正
轨,正是千头万绪的时候,我哪有心思顾得上谈情说爱谈婚论嫁?」
「好!」亚楠笑道:「男人以事业为重是对的,我的子陵长大了,将来的你
远远不止是一个村长。你还小,以后姐不逼你了!」
第068章一次又怎么够
殿外大雪纷飞,殿内却是暖意融融温和如春。
不止是温度,还有心里的感觉。
虽然,曾经的许子陵早已经习惯了孤独寂寥,但是他慢慢发觉有人陪伴的感
觉更好。
就如这一刻,他的心头突然浮上一句:洛阳谁家,温着花雕,偎红倚翠……
许子陵淡淡一笑:「姐,我让你修房子,你动了没?」
「这天寒地冻的,怎么动啊,连个匠人都找不到!」
「也是!」许子陵点点头,「等开春吧,这事你也不用操心了,一个妇道人
家,什么都不方便。」
「我听你的!但是,我想承包一块地,扩大葡萄的种植规模!」亚楠眼中闪
现着热切的光芒,仿佛她的人生价值就将会用这一颗颗晶莹如玉价值不菲的葡萄
来证明。
「当然,不过我认为最紧急的还是赶紧申请注册商标,等上了规模后,你还
可以有偿推广,毕竟这个秘密是守不住的,而且也可以杜绝那些眼红的人。」
亚楠欣慰地看着他说:「子陵,你真的是长大了,考虑问题都能够面面俱到,
看来以后我们孤儿寡母就都指望你了!」
许子陵正色道:「姐,瞧你说的,你是子陵这是世上最亲的人,我们还分彼
此吗!你再生分我又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了,早点睡觉吧,日理万机的大村长!」亚楠眼里潮乎乎的
笑着说。
「好,睡觉!」
……
天空的雪花依旧纷纷飘落,落在远山近树、青云观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
音,仿佛是一首催人入眠的小夜曲。子陵在雪地里打了一套长拳,感觉自己身体
微微发热后,进屋上床蒙头睡去。
一宿无话。
第二天清晨,许子陵被一股浓郁饭香熏醒,他翻身下床,直接打开殿门。
风停雪霁,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空气扑面而来,远处,莽莽群山银装素裹,
头顶,屋檐下,桧柏苍松枝桠间,挂着一串串冰凌,在晨曦中泛着七色光辉。
「吃饭了,子陵,吃完了,我要赶紧回家,两个崽子昨晚不知道怎么过的。」
许子陵脸一红:「姐,都怪大雪留人,不过有你在这真好!」
亚楠掀起乌溜溜的眼眸似笑非笑盯着许子陵看了半天:「哦,你也害怕寂寞,
想有个女人陪你过日子吧!」
「哪有,姐你又来了!」
二人有说有笑吃完早餐,许子陵将亚楠送上了一辆去乡里的拖拉机,这才一
步三摇走向村部。
别看许子陵年纪小,但是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虽说起初有李娟丽李书记
拉来旅行团,但是使用各种手段打压远近村子,保住桃树坪农家乐的生意,并将
旅行团源源不断的请来,甚至还有警骑警车护驾,这可都是这位年轻村长的功劳。
在村民的眼中,他再不是一个嘴上没毛的半大小子,而是一个名符其实、非
常称职的桃树坪村最最有能力的村长,他的名字将会载入桃树坪辉煌发展的腾飞
史。
于是,无论何时何地,不论男女老少,见到许子陵,都会由衷尊敬的叫一声
「许村长」,有一些更是为了显得亲切连「许」字都去掉了。
许子陵见谁都是淡淡一笑,但是擦肩而过后,脸色立马寒了下来。他懊恼地
发觉自己的恨在慢慢的淡化减少,自从搞了农家乐,这些黑瘦的「牛粪」呆在家
里也能挣钱,就全都回来了。那些个之前留守的**渴妇多多少少也能得到些滋润,
也就顾不上来亲近他这坨非常新鲜的牛粪了。
「我这是为了那般呀?我的换种大计呢?」
许子陵一脚跨进村部,书记李娟丽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正在那里聚精会神用功
呢!
「哎呦喂,我的美女书记,这么一大早就忙于村务,小心你的身体,没人疼
你,村长我可会心疼的!」许子陵痞里痞气地打趣道,其实每天同天生丽质貌美
如花的李娟丽斗斗嘴打打科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李娟丽扶了扶眼镜,睇了他一眼道:「去你的,我是看着到了淡季,再下一
场雪,估计就该封山了,趁着闲时候,开个村干部会议,总结一下今年的工作,
并规划一下来年的构想!」
「好啊,未雨绸缪,书记想的周到,但是,谁告诉冬季就是淡季了,今天省
城会来两车游客,先通知各家忙着接待吧!」
「啊!」李娟丽眼镜一下子跌了下来,「什么,两车?比平时人还多,你是
怎么联系的?」
许子陵高深莫测的一笑:「想知道吗?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就不告诉你!」
「讨厌!」李娟丽跑过来一顿又打又掐,许子陵还没求饶,她倒弄得自己鬓
发凌乱气喘吁吁。
许子陵一动不动盯着她看,发现近在咫尺的红扑扑的脸蛋上梨涡浅浅,迷人
的眸眼溢满春情,傲人的胸脯因为喘息剧烈的起伏着,在这个距离,许子陵仿佛
听见了她扑通扑通的心跳。
两人面对面,鼻尖几乎挨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能为对方感受,李娟丽咬着
下唇放开了掐着许子陵腰肉的手,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许子陵舔了舔干巴巴地嘴唇,拉拉自己衣服的下摆,掩盖住下身骄傲的隆起,
这才开口说:「你的身体最近没出什么状况吧?肚子还疼吗?」
「不……没有……好多了!」李娟丽结结巴巴地回到桌上,拿起那本运筹学,
还没看上几行字,又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说:「你在这休息,我去通知他们准
备接待游客。」说罢逃跑似的走了。
许子陵望着她一扭一扭的屁股,下身反应更强烈了,不过,他只是深深叹了
口气抚弄着亲爱的有着极强表现欲的小兄弟说:「别想了,她不是你的菜。」
由于有了上官卿云的活动,桃树坪村农家乐的冬天并没有迎来所谓的淡季,
这让沿路的十几个村村民都感到匪夷所思。
每每眼睁睁看着一辆辆由警车开道引领着的大轿子车满载游客开往青云第一
庄时,这些村子的村民一个个都像是得了红眼病,若非有警车开道,他们势必要
拦下这些大轿子,问问到底深山里的桃树坪村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前面开道的警车司机都是曾经的太监综合症患者,自从经过许子陵施针加服
药,如今一个个龙精虎猛,一到月上柳梢头,就弄得昔日嘲笑自己的婆娘鬼喊狼
叫拼命求饶,只问是不是服了性药、吃了伟哥、抹了神油。
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们为了表达这份感激之情,于是就出现
了这一幕执勤报恩两不误的场面。
这一切,许子陵毫不知情。
大轿子跑得欢快,里面第一次来玩的游客不明所以,想着这地方上对旅游业
真是够重视的,服务很是周到贴心。
不过有些游客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他们中间就有人自豪的解释道:「这就是
桃树坪的妙处,除了山美、水美、人美,能够吃好、玩好,还有一条其他地方享
受不到的,就是这警车开道,你看多威风啊!听说这是桃树坪年轻村长想出来的
招,真是太贴心了!」
其他游客不仅一阵恍然,这条线路真是有着不少的惊喜。
接待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上官卿云居然亲自来了,这让许子陵受宠若惊而
有感动万分。
在安排好一切之后,二人免不得再上青云温存一番。
这一次是大白天,感觉又有不同。
上了青石板暖炕,二人便迫不及待啄上一会嘴儿,待唇分时,二人已是裸裎
相对。上官卿云是如饥似渴,许子陵是轻车熟路,当他挥枪入巷之际,上官卿云
一声婉转的嘤咛为这次鏖战拉开了序幕。
小别胜「新婚」。
二人默契的如同麦浪一般有节奏的起伏着,一时间房内莺声燕语,春光旖旎
……
一番云雨,在这数九寒冬,二人身上竟都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许子陵殷勤地烧了一大桶水,又洒下一些风干的玫瑰花瓣,这才扶着不着寸
缕娇软无力的上官卿云慢慢跨入木桶。
许子陵站在上官卿云的身后,为她温柔无比滴揉捏着肩头脖颈,他的手法拿
捏准确,力道轻重有别,片刻后,上官卿云的疲惫之感一扫而空,代之而来的是
勃发澎湃的荡漾春情。
她用几乎连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说:「子陵,你也进来吧,外面挺冷的!」
许子陵二话不说一骗腿就跨了进去,他就在等这句话哩。
「姐姐,现在我给你搓搓灰!」许子陵觍着脸伸手去揉搓上官卿云如珠峰般
挺拔的酥- 胸,当他触碰到那对颤巍巍的双峰时,上官卿云咬着下唇叹息一声。
许子陵再次挥军直入准备展开残酷巷战的一刻,他使坏般明知故问道:「上
官姐姐,你真的还要?」
上官卿云不依地扭动着腰肢,这一刻早已尽抛羞涩,她喃喃地道:「跑这么
大老远的路,一次又怎么够?」
于是乎风雨又起,花自飘零水自流!
……
晚上,送走了心满意足的上官卿云和省城来的游客们。在村部,李娟丽召开
了第一次桃树坪村村干部大会,除了最高行政长官李娟丽和许子陵,各社长、队
长和农家乐代表都来参加,老书记李二毛列席会议。
会议一开始,李娟丽长篇累牍的宣读了她的年度工作报告,充分肯定了桃树
坪村过去一年里取得的辉煌成绩,高度赞扬了在座各位为桃树坪村的大发展所做
出的贡献,同时要求大家再接再厉,戒骄戒躁,争取在来年取得更大的成绩。
接着,村长许子陵给各位发奖金,三千五千多少不等,大家都兴奋地直搓手,
拿到钱都藏在匪夷所思的地方。比如说棉袄的夹层里,棉鞋的鞋垫子下面,裤子
的补丁里。
要知道,这可是背着家里娘们的私房钱,这些大老爷们也不容易。
最后,李娟丽再次强调,她和村长没有拿一分钱,剩下的全部作为村部的活
动基金。正当下面一些村干部不乐意,又要将许子陵娶媳妇的旧事重提时,村部
里唯一的一部座机响了。
三锤拿起电话瓮声瓮气地问道:「谁呀?」
「你是谁,让你们村长许子陵接电话?」
「你谁呀?深更半夜的,我们村长日理万机,这会正在研究村里的大发展宏
伟蓝图哩,没空!」
「放屁,少胡咧咧,我是李文,你让他接电话,赶紧的!」三锤耳朵离得老
远,嘟囔道:「村长,一个叫李文的,口气挺冲,你接是不接!」
许子陵一把抢过电话同时给了三锤一脚笑道:「李乡长,这么晚了有啥事啊?
有事你怎么不打我的手机?」
「我都被你气糊涂了,这样,明天你跟李娟丽来乡里一趟,就这样,挂了!」
「什么吗?没头没脑!」许子陵嘟囔了一句,怏怏挂断了电话。
李娟丽皱着眉头问道:「是李乡长,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
许子陵不耐烦地对着大家挥挥手:「都回吧,你们的婆姨都洗干净了在被窝
里等着你们上交公粮呢!」
「切——」大家一哄而散,包括年迈的李二毛。
许子陵皱眉思索了半天说:「书记大人,明天去乡里估计少不了挨训,你有
个思想准备啊!」
「为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唉,我孤家寡人一个,冷灶凉炕的,有谁能给我暖个热
被窝呢?对了,你的那个表妹呢?」
「等着吧!」李娟丽狠狠抛下一句,气呼呼扭着**走了。
vampire518 2013-8-23 09:05
第069章领导谈话
这天天刚擦亮,许子陵和李娟丽就坐上了去乡里的拖拉机,朔风呼啸,二人
尽管裹着厚厚的大衣,还是被冻得面色铁青、嘴唇发乌、瑟瑟发抖。
开拖拉机的村民叫二柱子,他一个劲怨声载道:「李书记、许村长,这个鬼
天气出门那简直是活受罪,要不是你们俩,打死我也不出这个车,你们知道这叫
什么吗?这叫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许子陵死死裹着大衣牙齿打着颤:「二柱子,还有多长时间?」
「还早呢?二位领导慢慢受罪吧!」
拿油布做成的车厢里,四面透风,如同一个冰窖。许子陵、李娟丽相对而坐,
李娟丽到底体弱,鼻头冻得红彤彤的,几滴清涕正在不受控制的落下,她一手捂
着小腹,看那眉头紧蹙的样子,似乎不只是寒冷。
「怎么,肚子又疼了?」
李娟丽咬着牙痛苦地点点头。许子陵马上坐到她旁边,摸着她手腕感觉了一
番脉相,然后说:「这是由寒冷引起的,来到我怀里!」
「不,不要!」李娟丽说得很坚决。
许子陵也冷得够呛,牙齿打折颤,勉强挤出几丝笑纹,「大书记,别往歪里
想,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在这寒冷的时刻,利用彼此的体温取暖,没有任何别的
意思。」
「那也不行!」李娟丽依旧坚持着。
许子陵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循循善诱慢慢蛊惑道:「你说过,大行不顾
细谨,大礼不谦小让!你本来有病在身,如今壮志未酬,要是冻毙了,又如何施
展的宏图大志平生报复。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应该不拘小节;而我是个
大夫,还是个道士,咱们这样的身份,你还不能接受?」
李娟丽最终还是踟蹰了半天,终是敌不过对于温暖的向往,慢慢挤进了许子
陵张开的怀抱。
许子陵虽然比李娟丽还小四五岁,但是他个头高,发育好,所以将小鸟依人
的李娟丽抱在怀中,刚刚合适。
以前许子陵每次给她针灸**,自己完全处于被动,这一刻依偎着在他的怀中,
充分感受着结实和温暖,还有强烈的男人气息。
她很意外,自己不但不冷了,小腹疼痛感也在慢慢淡去,只是那心砰砰跳的
好快,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了耳根。许子陵将她抱得紧紧的,嗅着她发际的洗发
水味道,还有女人的幽香,一阵心猿意马。
半晌,李娟丽疑惑地抬起头望着许子陵,「你裤兜里什么东西,一直硌着我
的大腿?」
许子陵嘿嘿笑道:「是我永不离身的亲密战友,无往不利战之能胜的无敌利
器烧火棍!」
「啊!流氓。」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李娟丽一下离开许子陵的怀抱,脸上红得
能滴出血来,大叫起来。
这时,终于听到二柱子说了声「到了」。
乡镇府办公地是一栋八十年代留下的供销社,一共四大间,到底是穷乡僻壤,
连最高党政机关都是这一幅寒酸样儿。
许、李二人大概问了问,就来到了李文的门前,上面有个牌子,写着乡长办
公室。许子陵刚要敲门,门从里面打开,刀把村村长胡建伟带着周围几个村的村
长脸色不善的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二人,众村长眼中都有几分怨毒之色,尤以胡
建伟更甚。
一帮人擦肩而过,许子陵已经看到门内坐在办公桌前的李文了,他还是上前
敲敲门,李文头也不抬说了声「进来」。
许子陵、李娟丽走进办公室,从里面关上门,站在李文办公桌前面,李文半
天不发话,许子陵借机打量了一番办公室里的布置。
除了这外间,还有一个里间,估计权作卧室之用。办公室墙上,顶子上,由
于受潮,已经开始掉墙皮了,除了几张奖状,几面锦旗再无其他。办公家具也都
是用普通木材加工而成的,两张木质靠背椅,两张方凳,一个长条茶几,一张款
式老旧的四人木质布沙发。取暖竟然用的蜂窝煤炉子,一个排烟筒通到窗外。
这条件跟他们的村部没什么两样。
李娟丽首先动容了,但是第一次单独面见上级领导,平日里侃侃而谈的她这
一刻却有些木讷,有些紧张。
许子陵却不一样,他一直很淡然,不患得患失,于是就孕养出一股从容大气,
宠辱不惊。
但是,眼前的景象让他也有些震撼,这说明什么,说明领导想干一番事业,
带着大家共同富裕,如今这是在卧薪尝胆呢!
看着李文半天还没从文件里抬起眼睛,许子陵嬉皮笑脸地开口道:「李乡长,
我和李娟丽接受您的批评来了?」
「批评?」李文依旧头也不抬,「我怎么敢批评你吆?」
「瞧您说得,你和书记是咱们乡里的最高行政长官,我只是你手下的小喽啰,
你批评我,那是天经地义的。」
这时,李文才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小喽啰,你当我是山大王,这是
人民的天下,我们是公仆,是为人民服务的!李村长,你明白吗?」
许子陵笑容有些不自然了,他道:「李乡长,我这村长起初就有些勉为其难,
现在又当得难合上意,要不你将我撤了呗!我一个小道士,没读过什么书,没受
过什么教育,甚至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这是谁的天下,唉!我觉得难以胜任。」
一旁的李娟丽眼睛瞟了一下李文,发现领导的脸色越来越不善,听许子陵说
得越来越没谱,她狠狠踩了他一脚。
「啪」的一声,李文将文件一合,拿起旁边的茶缸,打开盖子习惯的喝一口
却发现没没水了,他递过茶缸说:「许村长,麻烦你给我倒杯水?」
许子陵马上接过茶缸,小心翼翼倒了一缸子热水,轻轻放回李文的桌上。
「噗嗤」一声,接着李文就哈哈大笑开了,笑了半晌才道:「两位领导,坐
啊,要喝水自己倒,不过我这可没什么招待茶。」
李娟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李乡长怎么一会生气一会高兴,是不是
领导都是喜怒无常的,难道这就是「伴君如伴虎」的意思?
这会,许子陵用玻璃直筒杯倒了两杯水,一杯递到李娟丽手里说:「来,暖
暖手!」
李娟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水杯的一刻,暖的不光是手,连心头还有全
身都是暖融融的。
许子陵这才和李娟丽并排坐在木头椅子上,他这张椅子人坐上去,还发出了
几声抗议般的呻吟。
李文指着许子陵笑着说道:「你个臭小子,我还没说你,你就要撂挑子,这
还能行?你说你没读过书,没受到过教育,没有信仰,这些都不是借口,你才几
岁,现在补上还来得及。」李文摆摆手,「先不说这些,现在我要好好批评批评
你们两个,特别是许子陵同志。刚才你也看到了,胡建伟他们几个被我骂的是狗
血淋头,现在进入考察期,如果三个月还是这个样子,他们都不用干了。」
许子陵在一旁眉头微皱,按他的想法,那几个村出了那么大的事,村长早就
该撤了,怎么现在还有什么考察期,这跟死刑缓期执行差不多,多半是死不了了。
李文脸色再次严肃起来:「许子陵,我知道除了医术,手段也非常高明,三
十六计玩得溜精,还远交近攻,还合纵连横,纵横捭阖,还有桃花溪下游的水动
不动变苦,还有那些几乎引起群体事件的谣言,别人不知道,难道你当我和孙书
记也是傻子?」
听到这里,许子陵马上冷汗涔涔了,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娟丽,以为
是她告的密。
「别看小李同志,她都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居然也做了你的帮凶,你们
怎么可以用对付阶级敌人的手段来对付邻近的村民呢?第一次瘟疫事件那是权宜
之计,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乡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里,可是这种手段
可一不可再,你当时对敌打仗吗?还不择手段斗智斗勇?」
许子陵舔了舔嘴唇没吭声,他也没啥心里负担,大不了这个村长不干了去球,
自己反正也没啥远大抱负,最好桃树坪的农家乐垮了,男人全都再出去打工,让
他再续他的换种大计。
李娟丽在一旁红着眼睛,嗫嚅着:「李乡长,我们……」
「听我说完!」李文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这短短半年,你们二人的成
绩是非常出色的,这是全乡老百姓都有目共睹的,桃树坪村,从一个交通最闭塞,
无人问津的小山村,一跃成为全省旅游文化景点必到之处,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
化和自然景观,以点带面,带动了地方经济的蓬勃发展。对此,乡里年底的表彰
会上,自然少不了你们。但是——」李文话锋一转:「许子陵,你做的那些事,
已经过格了,超限了,那是不正当竞争,甚至可以说是非法竞争。你说说,在水
里下药,造成瘟疫,散播谣言,几乎酿成群体事件,这些事情性质有多严重你知
道吗?作为始作俑者的你,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总书记三番五次强调,要构建
和谐社会,你倒好,哼!」
许子陵毕竟年幼,也是个法盲,他哪里知道自己那些小九九领导全都知道,
而且还是犯法的,听到这里,他已经有些慌了。
李娟丽还是知道一些法律常识的,现在想想自己同许子陵做的那些事,确实
多少触犯了法律,有破败安定团结的嫌疑,「怎么办,自己的远大抱负还没施展,
难道还要弄得个锒铛入狱?这个该死的许子陵,我恨死你了!」
她努力抬起头,鼓起勇气争辩道:「乡长,我……我们只是为了保住来之不
易的胜利果实,我们……」
李文双目莹然道:「是,你们做的这一切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两位基
层同志,你们的工作能力非常强,但是我们是党的干部,是人民给予权力,所以,
我们要为人民服务!许子陵,你都是上过媒体的先进人物,我党的宗旨和行事方
式你也该有所了解,回去好好想想吧,多看看法律方面的书!如果你愿意,等村
里安顿下来,我可以推荐你到县里上个夜大和党校什么的,拿个成人学历,再入
个党,以后发展空间就大了。」
「啊!」许子陵慢慢站了起来,眼中潮乎乎的,刚才自己还在盘算自己的小
九九,没想到领导为自己想这么多,这么周全,共- 产- 党人的行事作风从对陈
队长的处理方式上就可略见一斑,如今再看到堂堂乡长,对自己一个小村长的
「恨铁不成钢」的谆谆教诲,他抿了抿嘴,马上表态:「李乡长,你放心吧!今
后桃树坪村会和邻村好好相处的,带着他们共同富裕。另外您说的到县里学习,
我一百个愿意。」
他去县里,当然很大程度是那里有个秦子矜。
看到他欣欣然的样子,李文非常高兴,他说:「好,年轻人就要肯上进,我
会安排的,今天我们的谈话内容差不多了,回去好好想想,尽快向组织靠拢,一
个人怎么可以没有信仰?」
李娟丽心思缜密,看到许子陵一副得瑟样儿,马上就能想起他和秦子矜的龌
龊事,她从心里把许子陵好好佩服了一番:真是太强悍了,这种时候都能想到那
种事情。
二人走出乡镇府,不由的同时深深出了口气,看着天空不知何时露出脸蛋的
一轮太阳,总算驱走了一些寒意,让人有种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感觉。
「李书记,都是我连累你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请你在乡里吃顿饭!」
李娟丽乜了他一眼:「知道就好,不过还是算了,乡里又不是省里,能有什
么好地方,等下次有机会进省城再好好宰你。」
「也好!这鬼天气,要是有部车就好了!对了,李书记——」
「打住!叫姐!」
许子陵嘿嘿一笑:「姐,你那么高的学问,回去给我普及普及法律呗!」
「这还差不多!」李娟丽风情万种的一笑:「没问题,谁让我是你姐哩,呵
呵……」
第070章一起过年
一回到村里,许子陵就张罗着请客吃饭,客人就是下游那些个村的村长,吃
在农家乐,喝着青梅酒,抽的玉溪烟,一顿饭下来,大家关系融洽得就像同胞亲
兄弟,尽管他们有不少做子陵的老子都绰绰有余。
特别是刀把村的胡建伟,正儿八经一个性情中人,半斤青梅酒下肚,脸蛋成
了猪肝色,他拉着许子陵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诉说着自己的郁闷痛苦。
许子陵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了,于是他许下了来年共同富
裕的承诺。
终于到了年跟前,这天,李娟丽正在村部里给许子陵恶补法律常识,一通电
话打了过来。
李娟丽接完电话,一下子跑过来和满脸诧异的许子陵来了个拥抱,还在他脸
蛋上啄了一口,然后才脸蛋红红的放开了手。
看她脸上腾起的红云,闪烁的目光,随着呼吸激烈起伏的饱满胸部,还有低
头抠弄衣角不胜娇羞的模样,许子陵顿时下身火起,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
他摸着脸颊皱眉盯着李娟丽看了半天,说:「怎么啦?吃错药了?有什么事
值得这么高兴!」
「你猜!」李娟丽一扫适才的羞涩表情,扑闪着黑亮的眼睛说道。
许子陵闭着眼睛装模作样的掐算了一会,突然眼睛一睁说:「猜不出。」
「切——那你还那么大反应,我还以为你这个小道士有多高的道行呢!好了,
姐姐告诉你吧,乡里通知咱俩去参加年度表彰大会,还要让你做经验介绍哩。」
「就这,板上钉钉的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还有你说什么?还要介绍经
验?」许子陵一下子苦着脸说:「怎么介绍,俺们做的那些事都是见不得光的,
这份材料还是你这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高材生执笔吧!」
「少给我戴高帽子,当然是我执笔,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小弟弟。」李娟
丽突然抿嘴正色道:「子陵,谢谢你,没有你,桃树坪取得不了这么辉煌的成绩,
没有你,我发现不了自己的价值,没有你,我施展不了自己的抱负。其实这份功
劳主要是你的!」
「得,不要用排比句,太沉重,太华丽,我承受不了。」
李娟丽眉头一皱,撅着嘴:「你就不能认真一点!」
「嘿嘿,这么认真干嘛,李书记,你不会是打算以身相许吧,我还小呢!」
「去你的,两句话不到就没正经!好了,你回去吧,这两天没事也不要到村
部来,让我闭门潜修专心写材料,等初稿出来,再找你来商议。」
「那好,我走哩!」
一脚高一脚低走在上青云观的山路上,除了一些松树还泛着青色,其它的都
是一片枯黄,抑或是光秃秃,有一种苍凉的感觉蔓延开来。
许子陵一下子感觉心头空落落的,原来自己一天到晚人五人六的,却已经耐
不得寂寞了。
这一刻,他想到了亚楠,自己是否应该去她家过年,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她
除了孩子还有婆婆,寡妇门前是非多,人言可畏。
手机在指间旋转着,许子陵突然停下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子陵,怎么,想我了?」吴媚在第一时间接起的手机。
「姐,你在哪呢?」
「你猜?」
「怎么回事,今天总有人让我猜,好吧,你在省里!」
「嗯……你抬头看!」
许子陵依言抬头,远远的在青云观门口的石阶上,看到一个小小的红色人影
在向他招手,看那朔风中的体型,不是吴媚还能是谁?
他眼睛一红快步奔了上去。
待进入殿中,升起一堆火,给吴媚倒了一杯水,又给她脱下红色羽绒服,他
才问道:「姐,你怎么来了?还不给我提前来个电话,外面都冷啊!」
妩媚双手抱着热水杯,小脸冻得通红,但是她笑着说:「还不是想给你一个
惊喜,公司放假,我打算在这里过年,你不会拒绝吧!」
「真的!怎么会?太好了!那我是不是该去乡上办点年货?」
「走,一起!」
下山后,有一辆崭新的白色的小车停在路旁。
许子陵问道:「姐,这是你开来的车?」
「嗯,上车吧!」
「哎!」许子陵打开副驾的车门一只脚迈入进去。
「过来,你来开。」吴媚将许子陵让进驾驶位,然后自己坐在副驾上。
许子陵局促地扶着转向盘,有些无所适从。吴媚扶着他的手说:「从现在开
始,它就是你的了!」
「啊,真的!可是……」许子陵马上又有些气馁:「听李娟丽说,开车还要
驾照,我没有照,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敢上路?」
吴媚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绿皮夹子,神秘兮兮地说:「你看这是什么?」
许子陵打开一看,赫然有驾驶证、行驶证,还有身份证。许子陵眼神复杂的
看着吴媚,半晌吸吸鼻子说:「可是我不会开啊!」
吴媚笑颜如花:「不是有我这个现成的师傅,这穷乡僻壤的你就放开了整,
反正也没人查你,只要不撞人,不翻到两边的地里就行了。」
许子陵天赋极高,领悟飞快,吴媚只是口头说了一遍,他便掌握了七七八八,
点火,挂档,松离合,踩油门,这辆地盘较高的捷达缓缓开了出去,十几里的路
程,许子陵开下来后,已经非常纯熟了。
到了乡里,吴媚又给他演示了一遍倒车移位,嘱咐他有空练一练,等到想停
在哪里就能停在哪里之后,就可以开车进省城了。
采办了一些鸡鸭鱼肉和各种蔬菜,二人驾车回返。
许子陵非常兴奋,第一次开车的感觉还是很爽的,简直跟驾驭了女人有着异
曲同工之妙,尤其是一脚油下去,车呼的一下加速的感觉。而且车里了带着暖气,
这大冬天的想去哪里就可以开去哪里了。除了不能开到他的青云观门口,这一点
多少有些遗憾。
要是在车上干点颠鸾倒凤的事,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也是在很久以后,许子陵才知道真有人这么玩的,那叫「车震」,是有钱人
的热衷的游戏。
扛着东西回到青云观,居然有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等着,是黑牡丹和李晓
倩,许子陵将她们带到自己的房间,心里不由一阵恍惚: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
半年都过去了。
他回想起第一次在李晓倩的房里,将这对婆媳一举拿下的情景,嘴角不由微
微上翘,同时上翘的还有胯下的话儿。
「你们来有什么事?」
黑牡丹双手托着肚皮说:「当然是让你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夫给咱们检查检
查,看看胎儿发育怎么样,胎位正不正。」
「你哩?」许子陵痞里痞气地看着李晓倩。
「一样的呀,难道是想你这个肉**?」李晓倩贴上来,一手就向他胯下探去,
不由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天天,几天不见,它又变大了!」
「真的!」黑牡丹也伸出手,煞有介事地摸了摸。
许子陵一把打开她们的手:「弄不成事的少惹它,惹急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就奇怪了,是你们检查我,还是我给你们检查。」
婆媳俩相视一笑,「当然是让大夫检查我们。」
一旦进入诊断状态,许子陵马上收敛起一切绮思乱想,依次为两个孕妇把了
脉,又摸了胎位和乳房,最后的结论是:胎位端正,发育良好。
许子陵又嘱咐了几句,便将婆媳俩送下山去,临走的时候,二人仿佛商量好
了一般对许子陵说:「记得给俺们的儿起个名,要有水平的!」
这让许子陵有些头大,自己只不过随便洒下几颗种,没想到就惹了一尻子事,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将来,万一有一帮小崽子要认祖归宗,那可就麻烦大
了。
回到观里,吴媚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子,招呼许子陵赶紧吃饭,看着热腾腾
香喷喷的饭菜,许子陵心头一暖,眼睛就湿了。
吴媚没有发现许子陵的异样,她给他碗里夹着菜说:「刚才那两个孕妇跟你
很熟吗?好像她们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善!」
「管她们呢,不过就是两个普通的病人!她们怎么能跟你比,你是我姐!」
许子陵暗自惊叹女人的恐怖直觉。
「噗嗤」一声,吴媚笑了出来:「我只是随便说说,瞧你着急的模样,不过
你还别说,桃树坪的妇女真是一个比一个水灵,刚才那一对婆媳就跟姐妹花一样!」
许子陵心中暗道:「她们在我这就是姐妹!」不过嘴里不能这样说,他道:
「所以说嘛,一朵朵鲜花全部插在了牛粪上!」
「好了,吃饭的时候说什么粪不粪的,别说了,影响食欲!」
「好好,吃饭!对了,这么多菜没有酒怎么行?」
「你看!八三年的拉菲,怎么样?」吴媚拿着一瓶红酒摇晃着。
「哪来的,我去拿杯子!」
吴媚笑道:「不用,我准备了全套。」说着,她又变戏法般拿出两只高脚玻
璃杯,用开瓶器转开木塞,往两个杯子里注满了褐红色的葡萄酒。
「来,干杯!」吴媚举起酒杯,眼角眉梢满是笑意,孑然一身的她多少年的
春节都是一个人抱着酒瓶在寂寥中漫漫度过,可是这一年,她不再是一个人。
许子陵举着杯子煞有介事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
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干!」
菜有清炖白条、笋干炒肉、红烧辣子鸡、韭菜炒鸡蛋、香菇青菜,另外一盘
醋笋,一碟醋泡山椒。
二人推杯换盏箸如雨下,一瓶价值不菲红酒转瞬告罄。
许子陵还没怎么的,但是吴媚却已是面如桃花,双眸如醉,痴痴地开始要酒
喝了。
「子陵,我还要喝,你不说这里有青梅酒吗?来一点让我尝尝!」
许子陵摇摇头:「姐,你喝的差不多,那酒后劲大,你两种一混,立马醉倒,
等下一次我再让你喝,这次就算了!」
「不行!」吴媚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许子陵的面前,扶着他双肩,笑嘻嘻
撒娇道:「不行,我就要喝,人家现在就要喝吗!」
感受着对方吐气如兰,嗅着扑鼻而来热腾腾的香味,许子陵感觉自己也有点
晕乎了,似乎心底有某种东西在膨胀,他咽了口吐沫说:「好,你等着,我去拿!」
他依稀记得,就是这小小的青梅酒,让秦子衿和他变得如此亲密无间,那么
这一次,又会怎么样呢?
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071章酒为色媒
酒为色媒。
因为酒,多少贞女变成的「潘金莲」。
不过还有一句怎么说来着:酒醉人不醉心。
就是说,当一个人喝多了酒之后,他(她)的心里很清楚,只是心底的渴望,
平日清醒时候不敢做,甚至想想都觉得肮脏的事,这一刻会变得无所顾忌。
已经醉态毕露的吴媚居然还敢要酒,而对红酒没什么经验,也有了几分醉意
的许子陵也居然去拿容易上头的青梅酒?
到底是引诱还是放纵?
到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居心叵测有图谋?
总之,这对「姐弟」又喝上了,一坛入口绵甜口感上佳的青梅酒三下五除二
便再次告罄。
此时的吴媚蹙着黛眉,抱着许子陵的胳膊,用饱满的胸脯挤压着他,一口口
带着香味的热气喷在他的耳孔里。
「子陵,我美吗?」吴媚突如其来问出这样的话,眉梢眼角尽是落寞和寂寥。
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有一个孤独的心?许子陵顷刻间心头涌出万般柔情,似
要将这个女人纳入怀中好好呵护一番。
「美,姐姐是最美的!」这句话许子陵自然不是胡说,不是讨好和溜须拍马,
因为吴媚确实是他接触的现代时尚女性的代表,跟秦子矜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吴媚笑了,柔柔弱弱、梨涡浅浅,两眼弯成月牙,她又问了一个大胆的话:
「那子陵喜欢姐姐吗?」
看着她明眸皓齿,看着她微微掀动的鼻翼,看着她颀长白皙颈项下两座挺拔
的高峰,还有脑中回忆起她腰间夸张华丽的曲线。许子陵发觉自己如同一条离了
水的鱼,再过分分秒秒就要干死了、渴毙了。
他舔着干得如火的嘴唇,喉头不断滚动着,哑声说:「喜欢!」
吴媚的红润火热的湿唇一下子印在了子陵的嘴巴上,将他后面话语封住的同
时,香舌如同灵动之极的小兽毫无阻滞地滑入子陵的口腔。
许子陵脑中轰得一声响,似乎一下子找到水源的他开始疯狂的吮吸,吮吸那
甘美的液汁。
两条舌头互相追逐着,缠绵缱绻,攫取对方的香津。
吴媚抱着许子陵的腰,感觉自己的心肝都要被对方吸出来,伴着一阵阵战栗,
她拉着许子陵的手塞入自己衣服的下摆。
许子陵左手轻松打横抱起一百零五近的吴媚,向厢房走去,一路上,唇未分
开,手已探入。
一只禄山之爪轻轻挑开蕾丝,却掌握不住那傲人的高耸。许子陵闭着眼睛,
手感同回忆中的目测尺寸相互印证比较。
终于,二人来到了西厢房里吴媚的床上。
炕中不知被谁添了新柴,此刻房中温暖如春,二人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一
眨眼都剩下最后的束缚。
吴媚靠在床头,脸色绯红,气喘吁吁,露出大半个白色肉球是胸脯剧烈起伏
着。不知是春情和酒意哪个占了上风,总之,她对着许子陵张开了双臂。
许子陵站在床边,看着只着蕾丝堪堪遮住要害的迷人**,他喉头快速滚动数
记,便如饿虎般扑了过去。
两具肉体纠缠着,不知何时,**布悄然尽去,许子陵伸手往下一探,喘息着
说:「姐,你已经泛滥不堪了!」
吴媚紧紧抱着许子陵,似乎怕冷般身体不由自主一颤一颤的,咬着他耳朵说:
「讨厌,你不会觉得姐姐是个随便的坏女人吧!」
「姐姐你没醉?」
「我的心很清醒!」
许子陵说:「如果有一个是坏人,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
吴媚紧紧将许子陵的脑袋压在自己**里,哑声道:「子陵,进……」
子陵听闻此言,如同听到佛语纶音,在吴媚姐姐的引领下「噗嗤」一声进入
了那一处「洞天福地」。
吴媚一声轻叹,许子陵便开始纵横驰骋。
吴媚的成熟不光是在年龄上、阅历上,就是在床上,在男欢女爱方面,也完
全可以做许子陵的师傅。
毕竟,人家还拍过**呢!
吴媚和秦子矜的风格也完全不同,秦子矜重视过程的没一个细节,喜欢的一
唱三叹,进三退一,将过程拉得很长;但是吴媚,自从同张冠寿断了关系后,一
个30岁的女人,已经几个月没有被男人滋润过了。
偶尔夜深人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也会抱着枕头排遣一番。可是越
是那般,越是空虚。
所以,久旷的她,这一刻追求的只是结果,她的双手在许子陵背后交叉,双
腿盘在许子陵的后腰,努力配合着,以使许子陵的每一次冲刺都能深入到最前沿、
最妙处。
许子陵百忙之中,没有忘记去揉搓挤压脸前一对雪峰,**咂吸两颗樱桃,配
合着腰部有力地高频冲撞,吴媚已经渐入佳境。
一声声婉转的娇吟从她檀口中逸出,闭着眼睛的吴媚只觉着浑身三万六千个
毛孔都被灌进了蜜糖,然后有蚂蚁在舔食,那种酥、痒、麻、甜的感觉让她欲罢
不能,只有拼命的研磨挤压,挤压出生命的精华。
感受到吴媚剧烈扭到的娇躯,许子陵再次提高频度、深度和力度,同时双手
也将那一对雪白的「馒头」揉捏成各种旖旎的形状。
在二人下身数百次剧烈的撞击之后,吴媚突然定住,接着,她小腹肌肉紧绷
起来,连许子陵都切实感受到了那种被勒紧的强烈感觉,还有内部的高频振动。
「啊——」三秒后,吴媚才发出这一声抑扬顿挫、令人身心俱酥的娇啼。一
股热烫的怒潮冲向许子陵,许子陵却如同中流砥柱一般岿然不动。
待吴媚喘息稍定,睁开桃花眼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后,许子陵笑着将她翻了
个身,从后面压了上去。
这样,可以更好的契合,而且许子陵的一双手也有所抓持,直接拢住那一对
娇香软玉。吴媚不辞辛劳努力撅着尻子,许子陵同样挥汗如雨一次次向前顶去。
在青石板炕上,一对男女为了幸福的终点在忘我的冲刺。厢房里,能听见交
织的粗喘声,噼啪的肉撞声,呱唧呱唧的水声。
真是声声入耳,记记酥心!
又不知过了多久,吴媚的脑袋忽然最大幅度的向后仰起,喊出一声长长又高
低起伏的「嗯——」,而这一刻,许子陵也发出「嗯哼……哼……哼」一连串短
促的吼声。
终于,他们跨过人生的终点,到达了幸福的彼岸。
狂风骤雨不终朝!
风停雨住,两个拼尽全力的人倦极相拥,这一刻,彼此同呼吸,心无间。
稍息了片刻,吴媚似乎又来了精神,她一只柔荑在许子陵的胸肌上一圈一圈
划着,一会又去逗弄许子陵的子孙袋、幸福根。
许子陵也不闲着,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对软肉,又伸手去撸那一片萋萋芳草
地,刚刚探到那一片泥泞,他惊叫一声:「姐,我没带套!」
吴媚继续忙着手里的业务,似乎已经渐渐有所起色,她面上波澜不兴道:
「安全——」
许子陵一听,胯下话儿似乎立刻再次怒涨起来,他说道:「再来!」
吴媚看着许子陵狰狞的小兄弟,似乎吞了两口吐沫,然后直接分开双腿说:
「来就来,谁怕谁。」
于是,二人再次滚做一堆,青云观中风雨又起……
除夕前三天的上午,许子陵接到李娟丽打来的电话,要同他一起研究汇报材
料。接完电话,许子陵赶忙脱出吴媚的怀抱,扶着腰慢慢下床。
这些天,二人除了吃就是日,如果中间累了,再做点风雅的事情,那就是坐
在后院的,看夕阳西下,听空谷来风。
这些日子,吴媚被滋润的娇艳欲滴,许子陵被挤榨的一滴不剩。
来到村部,李娟丽一眼就觉着他的脸色不对,上来关切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确认没有发烧后,摇摇头说:「你这几天是不是休息不好?」
许子陵「啊」的一声后退一步道:「你怎么知道?」其实他没有看自己的脸
色,如果看过之后,他就会理解「色乃伐性之斧」的真谛,他就会重新认识「三
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内涵。
「你脸色很差,有些像我家墙上挂了腊肉!」
「啊,唉!还不是担心这个劳什子汇报,有压力呀!」
李娟丽极具风情地笑了笑:「这有什么?你都是上过电视的,见过大场面的
人,放松啊!」
「哎,放松,淡定!」
「好了,过来看看!」
许子陵一看,不由对李娟丽的文字功底由衷佩服起来,一片材料洋洋洒洒字
数半万,先是大力颂扬上级领导在桃树坪发展中的大力支持,接着中肯评价当地
村民在修路过程中的艰苦卓绝,最后才提到自己和许子陵。
许子陵觉得写得有凭有据、情辞恳切、面面俱到、详略得当,简直是无懈可
击。
「好,太好,好得不能再好!」
「那当然!」李娟丽掐了掐眉头,难掩一丝疲色道:「我可是熬了几个晚上
呢!还能不好。你带一份回去好好熟悉一下,明天上台最好能脱稿!记着,这是
桃树坪的荣誉,你不要在收获的时候弄砸了!」
「好的,我回去先对着大山吼吼,明天见!」
「明天见!加油!」李娟丽兴奋的挥舞着自己的粉拳,看得许子陵心头暖暖
的。
还有两天便是农历大年除夕,莲花乡各村年度工作表彰大会暨来年工作部署
会如期举行,会议地点就在乡政府办公地的门前,一个不小的广场,搭了一个主
礼台,铺着红地毯,在礼台后面用两个氢气球悬挂着本次大会的横幅。
一大早,许子陵载着吴媚,拉上了李娟丽,意气风发地向乡上进发。
李娟丽还是第一次坐私家小车,而且还是同自己朝夕相处的许子陵开的,看
他娴熟的动作,似乎已经浸淫了有一段时日。
可是自己和他也就是三天没见面,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老天也作美,不但没有一丝风气,太阳还露出了圆圆的脸蛋,将大地和人心
照的暖暖的。在这样的冬日,露天里居然不觉得冷。
令许子陵心里更加热乎的是,这个级别的会议居然还有媒体,而且是自己的
「亲密战友」。
县电视台的当家花旦——秦子矜居然来了!
第072章表彰大会
大会由莲花乡乡长李文主持。莲花乡二十八个村,一个村来个村长和书记,
再加一个妇女主任,还有一些正在培养的村干部,也有小一百号人。
其实在这几天,许子陵和吴媚在做原始本能的健身运动之余,还深刻探讨过
人生的问题。
就好像起初的时候,吴媚极力反对许子陵踏入官场,参与俗务,可是当她决
定在桃树坪投资办厂后,又鼓励许子陵出任这个没品没级的村官。
不光是她,许子陵也有些迷茫,自己其实是个最受不了束缚和别人脸子的人,
但是一旦涉足,哪怕再大的官,也会有自己的上司,也要看人家的脸色,听人家
的呵斥。
还有就是,一开始自己不愿意当这个村长,可是勉为其难当上以后,他如鱼
得水,掀起了滔天巨浪。
许子陵真的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远离尘世,一心追求清新高远,还是
该踏入红尘,经纶事务,混迹众生。当他提出自己的疑问时,吴媚闭目好好思索
了一番。她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可能就会决定这个小男人的今后的人生走向,她
本着对这个比亲弟弟还亲的人负责的态度,反复权衡思量半天,最后才认真诚恳
地娓娓道来。
吴媚说:「子陵,虽然你物质和精神上都是一个富有的人,你有远离尘俗的
资本。但是,一个男人,就应该做一些男人的事,你身怀医道绝技,又精于权谋
工于心计,是应该出世,为无数在红尘中苦苦挣扎的人们做点事,无论是物质上
还是精神上,他们都需要你!」
「况且,如今你已入世!牛刀小试便风起云动,我看得出来,乡里乃至县上
领导都很赏识你,只要你潜心经营,当有一番大好仕途!虽然身居官场的人不一
定快乐,但是有了权力,钱和女人。」
当时的许子陵一听说有女人,马上一拍大腿,「好,万丈红尘我也要闯一闯!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他还想在天下后面补上「女人」两个字。
……
广场上,上百号人都坐着小马扎,许子陵停车的一刹那,无数村长和书记都
眼红了,他们对于这位最近风头正劲的半大小子村长早有耳闻。不过没想到,乡
领导都没车,他倒先配了车!
许子陵一下车,拿着话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秦子衿便迎了上来,后面还跟着
那个熟识的男记者。大家一阵寒暄,就找了位置落座,台上,李乡长已经宣布会
议开始了。
乡长李文满面红光、精神饱满的宣布会议开始后,首先宣读了今天与会者的
名单,他朗声念道:「今天到会领导有:我们青羊县马县长,县委组织部秦部长,
青羊县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吴媚女士,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各位领导的到来。」
台下顿时掌声一片,许子陵扭头望着贵宾席端坐的吴媚,有点羡慕。
李文拿手压了压又说:「参会的还有莲花乡政府领导班子成员,下属二十八
个村的村干部。下来直接进行第二项,各村进行经验介绍,第一个枞岭村。」
一连串的经验介绍,许子陵和李娟丽听得相视一笑,什么吗?不是养鸡就是
养猪,要么种点经济作物,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
这时,秦子衿已经抓了几个镜头,匆匆跑过来,拉着许子陵说:「子陵,来,
一会不是要上台吗,姐给你捯饬捯饬,一定让他们眼前一亮。」
许子陵笑嘻嘻地跟秦子衿上了捷达车,李娟丽在后面恨得直咬牙:「一对骚
包,大庭广众的,真是不知羞!」狠狠对着那个方向啐了一口之后,她抚着自己
发烫的小脸自言自语:「他跟其它女人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庸人自扰,消消气,呼——」
许子陵再次从车里出来,李娟丽只看了一眼,眼珠子就不会动了,她喃喃自
语:「天哪,这真是跟我朝夕相处的那个半大小子许子陵?」
这个时候,乡长李文的声音再次响起,「下面有请我们今天最后的村代表,
桃树坪村村长许子陵上台做经验介绍,桃树坪村在过去的半年里,在新农村建设
方面取了令人瞩目的辉煌成就,希望大家能够从报告中得到启发,在来年以全新
的思路开展工作中,将地方经济搞上去。好,下面大家掌声有请许子陵上台!」
在大概只有70% 的掌声中,西装革履的许子陵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台去,
他先对着贵宾席的领导微微一躬身,然后又对台下的众村干部躬身致意,最后站
直身躯停了约有数十秒。
这十秒钟是用来让大家瞻仰品评他的光辉形象的。被秦子衿一番修饰,本就
器宇轩昂的许子陵更显光彩夺目,简直就是一颗耀眼的星星。
单看他目似朗星,眉如剑削,唇红齿白,三七开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千
多块的皮特丹顿修身西装更衬出他挺拔身姿,正宗鳄鱼皮鞋擦得铮亮。他往台上
这么一站,端的是玉树临风丰神如玉。
台下那些个土鳖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哪里是在听报告,分明是在观看男模
走秀的现场直播呢!
吴媚看到被秦子衿收拾的光鲜无比的许子陵,心头微微泛起一阵酸意。同样,
这股酸意也在李娟丽心头悄悄蔓延。
县委组织部秦部长同吴媚点点头说:「吴总,你这位小兄弟真是才貌双全哪!」
吴媚淡淡一笑:「以后还需要领导多多栽培。」
秦部长说:「只要是人才,我一定栽培。」
「那我代子陵先谢过领导了!」
「呵呵,好说好说!」
场面上的客套话,大家只是随口说说,谁也不会太过当真。这时,许子陵已
经用他正宗的青羊方言开始表演脱口秀。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仁,大家上午好!今天是个好日子,阳光明媚,
温暖如春,我们激动万分地迎来了莲花乡年度工作表彰大会的召开。在过去的半
年里,桃树坪村是取得了一些成绩,这同县乡两级领导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
同桃花溪沿岸村民的艰苦卓绝无私奉献是分不开的……」
许子陵意态从容、侃侃而谈,众多村干部虽然没听明白他在说啥,但是已经
开始默默佩服他这份潇洒淡定的气度,试想若是换做自己上台,只怕一个字挤不
出来,还有可能当场尿裤子。
于是乎,他们重新认真审视台上这位衣着光鲜,也就跟自己儿女一般大小的
村干部,要用目光剥开他华丽的外衣,看清内里的本质。
其实很多人都认识,他就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医生,但任谁也没想到,以前
穿着麻衣,背着竹篓,如同一个赤脚医生的小道士,居然还是一个天生当官的料。
待看到他如此眉清目朗、俊逸不凡,许多家中有女待字闺中的,已经开始动
了招婿的心思,不过待想起人家是住在桃花溪的源头,那里的女人一个个白嫩水
滑、赛过西施时,桃树坪村的人又怎么会让肥水流入外人田,于是又暗暗止息了
刚刚萌发的心思。
那边,许子陵已经说到了尾声,他居然提前为桃花山泉做了广告,他说:
「各位,开春后,莲花乡第一个招商引资项目『桃花山泉』将在桃树坪村破土动
工,我们将以此为契机,利用老天爷给我们恩赐,加大招商引资力度。最后我想
说的是,桃花潭的水既然能做矿泉水,为什么不能做啤酒,做白酒,做其它饮料?
好,我的汇报完了,谢谢各位领导聆听,谢谢各位同仁捧场!」
许子陵的最后几句话让马县长、吴媚、李文和孙才子陷入了沉思,虽然这个
思维过于大胆,但是只有敢想才有可能变成现实。
人们希望自己能够像小鸟一样飞翔,于是在数百年后,有了飞机。
人们希望自己能够漫步外太空,于是在不久的将来,出现了火箭和载人飞船。
可以说,人类的文明史,就是由一个个空想家推动的。
李文站起身,带头鼓起掌来,这一次,不光是领导由衷的鼓掌,便是台下的
各村首脑,也全都热烈地鼓动着手掌。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接着,就是县领导颁发奖杯和锦旗,桃树坪村作为突出贡献奖的得主,许子
陵和李娟丽同时上台,从马县长手里接过了奖品。当县长握着李娟丽的手说鼓励
的话语是,李娟丽激动地热泪盈眶、语无伦次。
最后,乡党委书记孙才子做了本年的回顾,并提出了来年的展望,然后隆重
邀请马县长做总结讲话。
马县长说:「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卓越成效的大会,希望全
乡二十八个村以这次大会为契机,打开基层工作的新局面!」
掌声再次响起,接着李文「宣布大会圆满结束,散会!」
秦子衿忠实记录下许子陵作报告的整个场面,她也没想到,许子陵居然能做
到如此淡定,很有明星大腕的范儿。
为了表示庆祝,许子陵提议邀请大家到省城的香榭丽舍吃饭,他买单。除了
那个男记者,大家都欣然愿往,这正好称了许子陵的心意。
于是一车四人,一男三女,意气风发、兴高采烈地向省城进发。
第073章女敲月下门
转眼间,冰雪消融,春天已经悄然来到。
莲花乡进山的路刚通,省里甚至邻省憋了一个冬天的游客再次迫不及待的涌
向青云第一庄。这次,许子陵兑现了共同富裕的承诺,让下游包括刀把村在内的
这些村子可以随意招揽散客。
不过,他强调了两个关键词。
第一,是招揽,而非拦截。
第二,是散客,而非大宗游客。
另外,桃树坪村的自由市场也对各村开放,无论哪里的村民都可以到这里来
兜售山货。如此一来,桃树坪村的收入是少了那么一丁点,但是许子陵和李娟丽
这两位村干部的人气却是空前高涨。
好事成双。
吴媚的矿泉水工厂终于要破土动工了,她找了广告公司要策划一个声势浩大
的动工仪式,到开工那一天,县乡两级领导都会有人参与。
自从莲花乡表彰大会结束之后,吴媚就留在了省里,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这
个开工仪式的事,这是她公司扩展业务走出的至关重要的第一步,所以她非常兴
奋,也非常重视。
于是,这段时日,许子陵又过回了以前那种寂寥的单身生活。
每天服食五毒,洒扫庭院,吐故纳新,打拳练字……从未间断。
其间,李晓倩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她们婆媳即将临盆,已经不敢上山了,只
能电话里咨询咨询,主要还是问起娃儿名字的事。
当时,许子陵微一思量说:「《红楼梦》结局处,曹老先生说道贾家日后必
定兰桂齐芳,兰、桂正是叔侄关系,你们两个的孩子不妨叫这个名字。」
李晓倩和黑牡丹听了都很高兴,他老子取的名字,叫阿猫阿狗都成,没想到
还有典故,娃儿他老子真有学问。
青云观周围,多是青松桧柏,就是寒冬腊月也能看到郁郁葱葱,不过进入初
春之后,就连枯萎的藤萝也开始抽芽吐叶,一派欣欣向荣的盎然春意。
白天,许子陵在村部,也是闲得蛋疼。农家乐已经步入正规,下面有几个社
长负责,实在没他和李娟丽什么事,于是一人捧着一本书消磨时间。李娟丽还是
那本《运筹学》,许子陵看得书就杂了去了,天文地理、经史子集他都看,最近
好像又开始重温四大名著。
晚上,在观内吃罢简单的晚饭,打上一路长拳,来到后院漱洗一番,偶尔也
会坐在院子的躺椅上看着灿烂的星河微微发呆。
古木森森,藤萝如盖,婆娑的月影斑斑驳驳的洒下,几百盘兰花散发着沁人
心脾的香气。就是再俗不可耐的人,在这种环境下呆上数日,也会温养出一股儒
雅之气。
然后一如既往回到书房,再临摹上一两篇字帖,随后在一片寂寥中沉沉睡去。
没睡多久,突然,有人敲门。夜深人静的时候,铜环叩击在门耳上的声音传
的很远。
许子陵穿着单裳,问了声「谁呀」,就开了门。往往这个时候,都是哪家出
现了急症病人,不然黑灯瞎火的,没人会上他的青云观来。
「古月,你——」
有着老毛子血统的丑女古月巧笑嫣然的站在门外,清冷月色下,要换做其它
人,绝对意外是见了鬼了。
许子陵一来不惧鬼神,二来对这张魔鬼脸蛋非常熟悉,所以微微一愣就过去
了。
古月如小女人般忸怩了一下说:「你不请我进去?」
「这么晚了,你有事?」许子陵皱眉问道。
「我怕你寂寞,来陪陪你!」古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下三
路。
许子陵有些感动,「可是,三锤不是在家吗?这么晚你还乱跑,而且一天忙
着接待游客,不累吗?」
古月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三锤没在家,就是在也不顶事。」
许子陵自然能听出弦外之音,他在古月背后的阴影里再次露出了狼一般坚实
的牙齿,嘿嘿笑道:「哼,看来换种计划还可以继续!」
带着古月走进书房,二人早已互知长短深浅,熟的不能再熟,也不客套,上
手便宽衣解带,放手施为,立刻进入实质性阶段。
古月早已急不可耐,估计三锤就从来没喂饱她过,就在一通互吻之后,她已
是一片汪洋。许子陵熟门熟路挥军入巷一阵猛冲,古月便缴了械,投了降。
见许子陵还在半坡上,古月微微一叹气喘吁吁道:「唉!都是男人,差距咋
就这么大呢?」说着,她手伸到二人的结合部,又要故技重施。
许子陵不怀好意地一个指头摸到她的尻门子,中指有意无意的刮弄着**. 古
月皱着眉头,咧开血盆大口嗔了他一眼,说:「想进那里?」
许子陵没有答话,只是一下一下毫不放松。古月扶着他的腰让他退了出来,
然后麻利的转身,撅起屁股,并用一个手掰开,说:「人家还是第一次,你轻点!」
许子陵拿手在她**里抹了点黏液,然后扶着大鸟很轻松地就一寸一寸送了进
去。这在古代称之为「谷道」,是有断袖之癖君子们的最爱。
他感觉自己进入一块温热的油脂当中,前后左右都被裹得严严实实,每一次
进出都是那样的**难耐,没几下,许子陵也奉献出了他亿万颗亲爱的「子弟兵」。
而在同一时刻,古月居然也是一阵激烈的抽搐,这样她也能攀上高峰?
二人温存了一番,古月心满意足的穿衣走了,许子陵心满意足的睡了。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并未有改变许子陵的生活节奏,仅仅是一个插曲而已。
……
春暖花开,时节已经到了阳春三月,青云山上的野桃林桃花已经盛开,正是
桃之夭夭的季节。
这一日,春光明媚,在邻近刀把村的一块有四五亩地那么大平地上,气球纷
飞,彩旗招展,一块能站下数百人的红地毯铺在主礼台前,三尺高的礼台上也铺
着红色的地毯,一排鲜花后是贵宾的坐席。在礼台左侧方,二十四门礼炮扎着大
红绸子,随时准备燃放。
一声黑色职业套装的吴媚满脸笑容来来回回招呼着县级乡级的重要领导,其
他来宾全部交给许子陵接待。作为工厂承建商的二宝,拿着整条的玉溪,见人就
散。
早上,九点零八分,是选定的吉时。
在二十四门六响礼炮声中,马县长宣布工厂正式动工,并铲起第一锨土。
接着,李乡长、孙书记、吴媚、许子陵、李娟丽,还有工程承包商二宝全都
煞有介事地铲上一锨土。
秦子矜作为青羊县唯一的媒体人也来了,她记录了在整个青羊县也很难得出
现的壮观场面,其中也不乏许子陵俊逸的身影。
仪式结束,本来吴媚要安排一场答谢宴,但是被领导们婉拒了,马县长打着
哈哈说:「待桃花山泉成功打入市场之后,再吃这顿饭不迟。」
吴媚听了这话,很是动容,也很受鼓舞,青羊县的领导,乃至莲花乡的领导,
都相当务实,都是想干事想成事的班子,而并非一味的积攒政绩。有这样的领导,
这样的政策,桃花山泉再打不出名头,天理难容。
领导们匆匆离去,秦子矜表示要留下来吃顿饭。
于是,吴媚让许子陵安排一家农家乐,五六个人围了一桌,许子陵专程上山
拿了几坛子青梅酒。
席间,许子陵拿出青梅果酒时,秦子矜和吴媚俱是脸上一红,而且女人的直
觉让她们都发现了彼此的异样,倒是李娟丽傻了吧唧的,没看出什么名堂。
自从上次在省城的香榭丽舍吃了顿饭,李娟丽对这位县城电视台的当家花旦
——貌美如花的记者秦子矜也不是那么排斥了,现在几个女人坐在一起,也能有
说有笑。
二宝屁颠屁颠地又是上菜倒酒,又是给许子陵上烟,他还豪爽的拍着胸脯说
这顿饭算他的,吴媚淡淡一笑也没有推辞,许子陵和李娟丽是觉得理所当然。
这顿饭正好安排在古月家里,三锤和古月忙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地地道道
的山村风味菜肴流水价的端上了桌子。
荤菜有红烧溜达(自己在山上跑来跑去随意溜达着找虫吃的)鸡,清蒸桃花
潭里的白条鱼,青云山里的麻辣野兔丁;素菜是清炒溜达**蛋,山蘑菇炒青菜;
最后是野山菌煲汤;主食有米饭和花卷。
青梅酒口感绵柔,比葡萄酒还顺口,从没喝过的李娟丽都爱不释口,轻而易
举干了半斤。倒是知道个中厉害的秦子矜和吴媚都是浅尝辄止,害怕在这个场合
里失态出丑。
李娟丽非常兴奋,没想到自己在酒道上还是个女中丈夫,一时间她频频举杯,
两个女人却是含笑推却,她媚笑着向许子陵和二宝邀饮,许子陵窃窃一笑,来者
不拒。
不一会,李娟丽就有些大了,她端着酒杯对大家深情款款地说着感激的话语,
特别是轮到许子陵时,她差点将许子陵如何为她治病都说了出来,没把许子陵吓
死。
饭后,李娟丽被古月送回去休息,许子陵将二宝叫到一边说:「二宝哥,有
个事想麻烦你……」他将莲花埠亚楠家房子改建的想法说了一遍。二宝当下就拍
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误不了事。
这边刚说完,二宝又被吴媚叫过去察看工地,商量施工队进现场的具体细节。
只剩下许子陵和秦子矜了,二人并肩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听着鸡鸣犬吠,沐
着清风花香。
秦子矜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满脸沉醉地呢喃着说:「草长莺飞二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烟。好美,真的不想离开这里呀!」
许子陵嬉皮笑脸地说:「那就留下来住上一阵,食宿全免!」
「可是不行啊!我还是一个俗人,有工作,还有家庭,他,回来了!」
那个「他」当然指的是她老公黄占元,是龚家营子乡的乡长,难得回来一次
的主。
许子陵表示理解,他说:「那我送送你!」
秦子矜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点了点头。
第074章进城
春末夏初,许子陵接到了乡里打来的电话,让他到县上读党校和夜大。
在此一个月前,许子陵已经在李娟丽的悉心指导下写就了一篇热情洋溢、字
字珠玑的入党申请书,尽管他还不是很清楚,党为何物?
小许同志不像其他孩子,上过学、读过书,从小就接受红色文化的熏陶,他
可能是道教私塾里最后一个门生。小小的山村,也没个电视什么的,村部门口一
个大喇叭倒是能放县里的广播,不过也是三天两头**,自许子陵记事起,它就没
正儿八经放过屁、开过声。
不过许子陵也不觉得什么,就像旧社会找媳妇,结了婚再培养感情,不了解,
也可以慢慢了解吗!
吴媚的工厂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工厂的领导班子已经组建,吴媚任总经理,
许子陵也挂了个厂长虚衔,基本也不管事的,其他管理干部都有吴媚考察任命。
亚楠家的房子已经改建好了,许子陵抽空去看了一次,对二宝办事还真是没
的说,前后整整四大间,做矿泉水的中转站绰绰有余。亚楠还悄悄带着许子陵来
到她家后院,看到数十棵已经嫁接过的葡萄树,估计要不了一年,就该结果了。
看到亚楠靠自己的双手让生活有了着落,他红着眼吸着鼻子说:「姐,我早
就说过,你迟早会成为咱们莲花乡最能干的女人!但是,如果太辛苦就不要干了,
我可以养你的!」
亚楠望着他的俊眉修目,也是泪眼婆娑,却笑着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羞不羞,这么一个大棒小子,还动不动哭鼻子!」
许子陵摇摇头柔声道:「姐,你知道吗,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才会这个样子!」
「好了,出去吧!姐给你做饭!」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被端了上来,看着雪白的面条,青幽幽的菜叶和
葱花,还有一只白里透着黄的荷包蛋,闻着扑鼻的香气,许子陵颤抖着手挑起几
根面送到口里。
「好吃吗?」
「好吃!」许子陵只吃了一口,眼泪就滴了下来,面里面有一种暖暖的味道,
是他久违了亲情。
「那就趁热吃,不够姐再给你下!」
「哎!」
一碗面吃完,许子陵不知道滴了多少眼泪在碗里,他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吃
得最好吃的一碗饭,除了妈妈做的以外。
临走的时候,亚楠坚持将他送到村口,姐弟俩有点洒泪而别的感觉。
许子陵硬给亚楠手里塞了一万块钱,说:「姐,我要到县里学习,可能要好
几个月,有什么事,你到桃树坪找李娟丽就行,我给她交代过了,这点钱你看着
花,不够给我打电话!省里你也不要去了,姐夫的事等以后我来想办法!就这样,
我走了!」
「子陵,一个人在外面,凡事要忍让,走吧,家里你放心!」
远远地,一辆烧柴油的三轮摩托「突突突」开了过来,许子陵挥挥手,直接
上了后车厢。
回到桃树坪,先到村部交代一番,又去工地和吴媚道了个别,最后回到观里
收拾行囊。
许子陵生平第一次长时间出门,实在不知道带什么好,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觉得什么都需要,好在乡长李文一个电话过来说到县城是住招待所,床单被褥洗
漱用品就不用带了。不过,许子陵略微收拾了一下,还是弄了整整一箱子。
箱子还是解放前师傅用的柳条编制的那种,没想到他这一提起来,就全散架
了,零零碎碎滚出来一大堆。
有带到县里服用的五毒,有行医的药箱,有几本书,几本字帖,还有笔墨纸
砚,再有就是换洗的衣服和几个瓶瓶罐罐,是醋泡山椒和竹蒜。他琢磨着去上课,
肯定得有同学吧,那些同学估计不稀罕什么,但是这些特产其他地方买不到,也
算他一点心意。
可是,眼前这个景象,让他想起了妈妈生前常说的一句话:在家千日好,出
门一时难。
正在发愁之际,吴媚提着个新秀丽的行李箱艰难地爬了上来,看到眼前的一
幕,她笑了,笑得高深莫测,似乎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但是,许子陵没有笑出来,他嗫嚅着嘴唇,眼眶再次红了。十八岁的他没想
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不再孤单,有这么多人在默默的关心自己,他如何能浑浑噩噩。
「媚姐……」
吴媚摇摇头:「什么都不用说,咱们还要分彼此吗?来,一起收拾东西!」
许子陵咬着唇点点头。
在村口,挥着手目送着白色的捷达车消失在视野尽头,吴媚才叹着气向工地
走去。心里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她知道那叫做离愁别绪,她对这个标致的小弟
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许子陵走后,李娟丽一个人呆着空荡荡的村部里,很有些不适应,她望着先
进奖杯默默发呆,自言自语道:「原来少了那个臭流氓,我会这么寂寞,没人跟
我斗嘴,没人唱酸段子,没人出谋划策扛大旗,没人……」
李娟丽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个小道医还这么不可或缺呢?
想着想着,自己的小腹好像又有些隐隐作痛,于是乎她对许子陵的思念就更强烈
了。
一个穷乡僻壤、闭塞山区的村长开车去学习,这个新闻已经够震撼了,令同
学们没想到的是,县电视台的当家花旦,无数青羊县男人心中的偶像、梦遗的对
象——秦子矜居然亲自来接他。
许子陵一到招待所,安顿下来,还没来得及同室友们打了个招呼,就被秦子
矜拉走了,让他那些个颇有自傲资本的室友根本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秦子矜作为一个资深媒体人,消息自然灵通,许子陵还没出发,她就盼星星
盼月亮地在招待所门口等着,直接将他截住了。
许子陵也是受宠若惊欣喜若狂,本来他对县城的生活还充满着淡淡的恐惧,
毕竟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还是很在乎周围人的目光的,就像第一次进城一样。他
想融入这都市的人群之中,可是画虎画皮难画骨,一言一行都会露陷,明眼人还
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是,有了秦子矜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至少,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有个倾
诉的对象,而且,青羊县跟省城的差距不是一点点,简直是云泥之别!所以他那
一点隐忧在到了县城之后基本已经淡得没影了。
秦子矜穿着一件白色的花边衬衣,外罩一件黄色毛线背心,下面一条紧身米
色牛仔裤将她修长的笔直的双腿清晰的勾勒出来,脚上一双阿迪达斯休闲鞋为这
个标志可爱的女生平添了几分活力。
再看她的脸蛋,今天明显化了淡妆,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着,淡淡的眼影
使得双眼更加有神,腮红和唇彩也恰到好处,一股似兰似麝的香味让许子陵某些
部位直接起了反应。
坐进一家兰州牛肉拉面馆,二人相对而坐。
秦子矜扑闪着双眼,身体微微前倾,许子陵马上会意,递上耳朵。秦子矜说:
「咱们先吃饭,然后……」
许子陵坐直身子说:「他,不在家?」
「哼,在不在一个样!」秦子矜落寞地说道。
「怎么?」许子陵皱起眉头,有些不理解。
秦子矜俏皮的勾勾手,许子陵再次将脑袋伸过去。秦子矜对他耳语道:「就
是一年里回过三次家,见过两次面,上过一床,还疲软的那种。」
「哦!」许子陵恍然大悟,他没有发笑,反而叹了口气说道:「我在书上看
到,性也是人的五项基本生理需要之一,所以他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义务,也是
违反人性的!」
秦子矜嘴巴喔了起来,瞪大明亮的眼睛说:「没看出来吖,小弟弟,懂得挺
多的吗!」
许子陵指了指胯下说:「姐姐是在叫它还是叫我?」
「噗嗤」,秦子矜眯着眼睛危险地说道:「现在是叫你,一会就叫它!」
二人对视一会,突然大笑起来。
这时,服务员端着两大碗牛肉拉面放到桌上说:「两位,我们的面拉的很细,
你们赶紧吃,要是泡弄了就不好吃了。」
二人依言迅速拿起筷子开动,牛肉拉面里有薄如纸的牛肉片、萝卜片,还有
粉丝,用牛骨熬的面汤,味道还真是不错。一碗面吃下去,许子陵已经有些超饱,
他受师傅的熏陶,非常注重养生,以往都是七分饱,今天却吃到了十分。
但是,秦子矜吃得有滋有味,一碗面也吃下去了,许子陵当然不能示弱,只
不过要多消化一会。
这个地方离秦子矜住的地方已经不远了,许子陵在这一带也算是轻车熟路,
居然主动做起了向导。
为了活跃气氛,他说:「子衿,给你说个笑话呗,虽然有些恶心,但是可以
娱乐一下。」
「你说!」秦子矜一蹦一跳地拉着他的膀子走在一边。
许子陵思索了半天,说:「这是一个关于拉面的故事!」
秦子矜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那好像是个老掉牙的蹩脚笑话,你难道能讲
出什么新意?」
许子陵笑笑说:「有一个人到拉面摊要吃拉面,老板似乎要收摊打烊了。这
个人有点操,嚷道:你拉不拉?老板问:你吃不吃?这个人说:你拉我就吃!老
板说:你吃我就拉!」许子陵拿眼睛余光看着秦子矜的表情,发现她只是淡淡地
笑着,他又说:「老板也有些不耐烦了说:你吃多少?客人暴跳如雷:你拉多少
我就吃多少!」
秦子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真够恶心的,幸亏我免疫力强,否
则不是要把刚才吃的都吐出来!」
许子陵继续道:「还没有完!老板终于妥协用征询地语气说:那我就拉了!
客人大马金刀地坐下说:我等着。没过一会,老板端上面来说:我现拉的,趁热
吃!」
「格格」秦子矜掐着许子陵的腰,笑得前合后仰,「要死啊,恶心死了,呵
呵,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许子陵扶着秦子矜的肩头,深情地说:「子衿,你笑的时候最美!」
秦子矜双眼弯成两弯月牙,朱唇轻启,露出可以代言牙膏广告的洁白贝齿,
绽放出最最甜美的笑容。许子陵微微低下头,就要来一个当众KISS。
夕阳正散发着一天中最最强烈炙热的光芒,它的轮廓正巧从二人面前穿过。
夕阳西下,一对恋人卿卿我我,多么壮丽而又唯美的画面。
只是,秦子矜显然不满足唇齿之间的感觉,她拉着许子陵的手说:「走,到
家里办正事去!」
许子陵当然不会扭捏,而是十二分地欣然愿往。
vampire518 2013-8-23 09:05
第075章结识
从子衿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天空中一轮明月,跟着许子陵缓缓前行。初夏的夜风轻轻吹过,还带着些许
凉意。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喃喃自语:「这就是城里的月亮?跟村子里看到是一
样圆吗!」
此刻,他还回味着同秦子衿的数个小时的疯狂肉搏,子衿依旧沿袭着她一贯
的风格,一唱三叹、进二退一,将战线拉得很长。就好比一波又一波的洪峰来时,
她总能适时的加高堤坝,将洪水挡住,直到无数次的洪峰厚积薄发出无与伦比的
巨大能量时,她才会允许开闸放水。
那种巨大压差造成的一泄千里,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有这么一个论断,男人越是持久,最后爆发的一刻就会越亢奋有力。许子陵
在秦子矜的身上已经反复证实了这一点。
不过,二人虽然最后都是心满意足,但也累的够呛,许子陵还能下床,秦子
矜却是头发凌乱、满脸绯红、大开着双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她有一半是
在回味,有一半是因为被子陵耕耘的太深太透,身心皆酥。
大战完毕,许子陵亲自下厨,将她家已经半年没有点过火的灶头开了一次灶。
许子陵熬了三小碗稀饭,蒸了一屉花卷,炒了两盘清淡的小菜,一个蘑菇青
菜,一个西红柿炒蛋,端到床上陪着秦子衿吃完收拾了之后,他才出来。
皎皎明月之下,习习微风之中,子陵孤身徜徉在陌生的县城街道上。
「子衿的妙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许子陵摇头晃脑想着心思,向招待所
走去。
……
到了宿舍,大家看书的看书,游戏的游戏,都在各忙各的。因为第二天才报
名上课,这一晚是自由的。
这个宿舍有四张单人床,中间有一个长条书桌,还配了四把木质靠背椅子。
洗澡和大小便都要到楼层的公共区域去解决。
许子陵进门时,大家几乎没怎么抬头看他,还是在自顾自的耍着。一个乡就
出来这么几个人,他们三个都是干部子弟,都知道他们宿舍有这么一个小村长。
几个人都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主,心中暗忖:一个穷乡僻壤、闭塞山区的小村
长得瑟个什么劲?
许子陵不以为意,径自从箱子里拿出四坛子青梅酒,一坛估计有二斤,一整
条玉溪烟,还有一瓶子泡山椒,一瓶子醋泡竹蒜。
将这几样东西「啪啪啪」全都往桌上一搁,待几人都抬起诧异的眼睛,他才
用标准的青羊口音说:「几位哥哥,咱们缘分不浅,这都是市面上买不来的土特
产,让大家尝尝,也不枉相识一场!」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看小村长都这样了,他们也不好拿乔,立刻围着
桌子坐过来,其中一个年龄最长喊道:「忠少,赶紧下去弄了点卤菜,咱哥几个
好好唠唠!」
不一会,被称作忠少的矮胖青年用塑料袋提了一堆卤菜上了,有猪头肉、凤
爪、鸭脖、鸭肠、花生、海带、豆腐丝。这么多东西满满摆了一桌,好不丰盛。
几个人拿饭盒将酒一分,那三个何曾喝过这样的果酒,酒色清亮,味道芳香,
闻一闻都沁人心脾。
许子陵提议道:「来,先走一个!」
大家都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自然不甘示弱,全都干了。这酒喝着自然顺口,
但后劲也要慢慢体会。
许子陵给几个又倒上,然后说:「我最小,先做自我介绍,我叫许子陵,1
8岁,桃树坪村的,小村长一个!」
对面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手一挥:「什么小不小的,我年龄最长,我先来。
何江龙,24岁,乡政府大院的。」
左手那个白净瘦弱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说:「张耀辉,23岁,乡政府大
院的!」
右侧的矮矮胖胖,动作很麻利,他笑道:「这下我不是最小了,俺叫季永忠,
22岁,跟他们是一搭的。」
许子陵端起酒:「这么说,三位都是哥哥,来,以后还要多多照应着小弟。」
季永忠夹过一个山椒撂到嘴里,刚嚼了一口,就「呸」的吐了出来,赶紧喝
一口酒说:「哎呦,辣死我了!」说着,眼泪还真下来了。他一边哈着舌头,一
边说:「你一个小村长,居然还配了车,跟秦记者还有一腿,混得不错啊,中腿
挺粗,后台挺硬,还要我们照顾?」
何江龙一摆手:「忠少,少说两句,听子陵把话说完!」
许子陵呵呵一笑:「就凭我,也能跟貌美如花、高雅不俗的秦记者有一腿,
可能吗?我们只是认识而已,她把我当个小弟弟。至于那车,也是一个病人送的,
我们村可是很穷的。」
戴眼镜的张耀辉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就经典,他轻飘飘地说:「干姐干弟,
床上甜似蜜!你们是不是?」
「哈哈,我也想啊!」许子陵一脸向往神情,可以迷惑很多人。
季永忠突然开口道:「你是个医生?中医还是西医?」
许子陵嘴里「嘎子嘎子」嚼着一整根鸭肠说:「我师傅是个道士,我自然是
个中医。」
「医术怎么样?不是个唬人的蒙古大夫吧!」张耀辉冷不丁问了一句。
提到自己的专业,小道医非常自傲,他呷了口酒说:「本人主攻骨科,其他
男科、妇科疑难杂症也是来者不拒,有时候也帮人家接个生什么的。」
「老弟还真是个全才!」何江龙捏了几个花生扔进嘴里,然后问道:「中医
讲究个望闻问切,小老弟你看看我们几个有没有什么问题!」
许子陵将三人仔细看了一遍说:「龙少、忠少没什么,只是肝火旺了些,年
轻小伙子都是这个症状。但是辉少,你脸色灰暗,目带血丝,说话时中气不足,
应该是有陈年旧疴!」
张耀辉慢慢挪到许子陵的脸上,正好许子陵的眼睛也看过来,二人对视片刻,
张耀辉站起来握住许子陵的手说:「真有你的,龙少、忠少是我的发小,他们都
知道,我从小就有羊角风,能活到现在都是赚了的,本来这次我不想来学习,可
是省城的爷爷非逼着我来,还好,有龙少和忠少,不然打死我也不来的。」
何江龙也站起来一把抓住许子陵的手,目光热切地说:「子陵,你既然能看
出来,一定能治吧,要是你治好了辉少,我们几个以后就喊你大哥!」
季永忠也站起来,认真的说道:「子陵,龙少说得没错,自家兄弟受苦,我
们心里跟刀割似的,龙少说得没错,你只要能治好辉少,我们几个就跟你歃血为
盟拜把子,以后你就是大哥!」
许子陵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郑重其事地说:「三位哥哥的感情让我羡慕,
更让我感动!辉少的病情我还要做进一步诊断,不过让他放开心扉,以平和的心
态对待身边的人和事,对他病情的恢复有莫大的好处。」
许子陵顿了顿,再次举杯说:「三位哥哥都是性情中人,子陵有幸认识各位,
今晚咱们放开喝,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得意须尽欢!干了。」
四个人干了饭盒里的青梅酒,都感觉有些飘忽,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张耀辉幽幽地说:「我从三岁开始,就被这病折磨,上海北京去过多少次我
已经记不得了,正规医院和民间神医也不知看过多少,香港和美国我也去过,钱
花了不计其数,可是这病还跟着我,而且发作的频度越来越高。」
张耀辉吸了吸鼻子,喝了一口酒说:「要不是龙少和忠少一直陪着我、鼓励
我,说不定我早就找个山头跳下去重新投胎了。」
何江龙拍了拍张耀辉的肩膀说:「辉少不容易,他在省军区的爷爷费了老鼻
子劲了,也没治好他的病,见了我的都是长吁短叹。我和忠少的爷爷都在市里,
一个是组织部,一个是卫生局,也托人想了很多办法,找了无数偏方。这些年辉
吃进去的药材恐怕能拉一大车,可是这病……」
「哥,别说了!」张耀辉拉着何江龙的手,两个兄弟执手相望,无语凝咽。
季永忠也红了眼圈,他强行挤出笑容说:「看你们,都是二十出头,叉开腿
端鸟撒尿的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算什么事?子陵刚都说了,要放开胸怀,要高兴,
这样对病情有好处!」
许子陵点点头:「你们不要悲观,咱们先喝酒,现在我才知道,几位哥哥后
台才叫个硬,咱们吃好喝好了,我替辉少好好切切脉!」
这一次,似乎大家都吐露了心思,酒喝得更加畅快,气氛也份外融洽。许子
陵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如果自己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跟眼前几个人搞好关系
非常重要。
张耀辉背过身去擦了一把眼泪,然后笑着说:「子陵说道不错,敞开心扉,
今日有酒今朝休,明日愁来明日愁!该死球朝天,不死好过年!喝——」
许子陵说:「我这是青梅酒,古有青梅煮酒论英雄,今天,能喝这酒的都是
英雄,来再喝,不醉不休。」
……
不知不觉三坛子青梅酒喝完,三个衙内基本已经不省人事,许子陵将一个个
说着胡话的弄上床之后,一个人又独自喝了小半坛。
望着躺在床上三个睡姿各异的衙内,许子陵神情肃穆,最后幽幽一叹,走过
去坐在张耀辉的床边,右手搭上他的左腕……
第076章救治
羊角风,又叫羊癫疯,学名癫痫,分原发性和继发性两种。
此类病症的难处就在于它不发病的时候与常人无异,就算最先进的医疗器械,
也难以发现病灶。
就如同这一刻,许子陵紧皱眉头在张耀辉平、滑、尺脉间来回把着,却依然
无所得。
他翻出师傅留下的一些医学典籍,通过翻查了解到癫痫的发作跟大脑皮下组
织的活动有关,现代医学也证明,有癫痫症状的病人,脑电图和正常人是不一样
的。
可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为什么不一样,专家学者众说纷纭,其实也难
怪,每个个案情形都或多或少有些不同。
许子陵又翻开一本师傅的笔记,里面有这样一段话。
《灵枢海论》云:「脑为髓之海,其输上于其盖,下在风府。」督脉入属于
脑……贯心,所以督脉及其相关穴位与人体气血、脑亦有密切关系。《难经二十
九难》说:「督之为病,脊强而厥。
也就是说,在颈项部及督脉相关枢纽穴位施治,可实现调神通络,抗痫止痉
的作用。许子陵一下子合上了所有典籍,和衣上床睡觉。
朦朦胧胧间,他好像看到桃树坪所有的女人都在挽留他,不想让他走,所有
的男人眼中却放射着怨毒的光芒,还有一帮蹒跚学步的孩子围着自己在叫「爸爸」!
以二宝和三锤为首的男人开始向他围攻,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是往他身上招
呼,有人已经掐着他的脖子,他想喊却喊不出声。
突然,听见「哼哧」一声,许子陵被惊醒了,他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的同
时,发现张耀辉蜷缩在地上,人如同一只麻虾,正在无意识地剧烈抽搐着,口中
还发出「呃呃」的怪声。
「辉少,耀辉!」许子陵两声大呼,何江龙和季永忠也翻身起来。这边,许
子陵看到张耀辉眼中布满血色,嘴唇青乌,还有黏液从口腔溢出。眼看着张耀辉
伸出舌头,牙齿就要咬上,许子陵毫不犹豫将食指横着塞入张耀辉的牙齿之间。
张耀辉的发作还没有过去,完全是无意识的死死咬住许子陵的手指,十指连
心,只一下,许子陵的眼泪就留下来。
何江龙和季永忠看着张耀辉痛苦的模样,一边哭着,一边大叫他的名字,同
时还感同深受地问许子陵怎么样。
终于,又过了一分钟,张耀辉慢慢平静下来,松开了牙齿,又闭上了眼睛,
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何江龙和季永忠将昏睡中的张耀辉小心翼翼抬上床,然后过来扶许子陵。只
见他食指上两个深可见骨的齿痕,难以想象,刚才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何江龙红着眼拍着许子陵的肩膀:「兄弟,还撑得住吗?要不去医院消个毒!」
季永忠也拍着许子陵的后背抿着嘴:「子陵,以后就是兄弟,你为辉少做的,
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在我送你去医院,好吗?」
许子陵勉强挤出几丝笑容说:「医院?我是干什么的?」他走到床边,左手
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碘伏,咬开瓶盖,往指背上倒了一些,接着「嘶」的
吸了好几口凉气,然后说:「都歇着吧,今晚应该没事了!关了灯也让辉少好好
休息!」
何江龙、季永忠关切地看着他,齐齐点了点头。
一宿无话。
但是,许子陵没怎么睡着,手指一直是火辣辣的疼,第二天起床时,何江龙
和季永忠都看到了许子陵一双血红的眼睛。
张耀辉也醒了,他对大家抱怨了一声好累,似乎对昨夜的事没什么印象,看
到许子陵手上的伤痕,他皱眉问道:「怎么搞的?」
许子陵笑道:「没什么,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了。」
「这分明是咬伤的,谁呀,难道是我?」他一把拉过许子陵的手指在自己口
边比了比,喃喃自语:「原来真的是我!」
再抬起双眼是,眼中已噙满泪水:「子陵,对不起,你为什么要救我,还伤
了自己,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许子陵洒然一笑:「我是一个道士,还是一个医生,医者父母心,我看见了,
当然不能不管!小上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
何江龙和季永忠两个围过来,四个人抱在了一起,何江龙哽咽着说:「从今
天开始,在我们眼中,你不是道士,不是医生,不是村长,你是我们的兄弟!」
「好!」许子陵从未想到自己突然会多出三位兄弟,天生孤独的他对亲情自
然有一种向往,所以他也很高兴,觉得张耀辉这一口咬得很值。
四人一番漱洗,勾肩搭背到招待所门口的小摊上吃早餐,有豆浆、豆腐脑、
油条、油饼之类。四人随意要了两样,吃完了又回到宿舍准备去报名。
「辉少,你坐下,我来给你把把脉!」
张耀辉依言坐下后,说:「子陵,辉少是外人叫的,你以后就直呼其名,这
样才显得亲切!」
「好!耀辉,我已经有了一套治疗方案,但是这个过程会长一些,而且比较
复杂,也不可能一次根治。打个比方,就好像戒烟一样,在戒断的过程中要逐步
的减量,我也是先让你发作次数越来越少,直至消除。」
「都听你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张耀辉这次表现的很乐观。
季永忠说:「那报名的事?」
何江龙马上打断他道:「这还用问,你一个人去报名,并且给我们几个请假,
赶紧去吧!」
「呃——好!」季永忠微微犹豫一下便应承下来,拿了几个人的身份证和介
绍信匆匆走了。
小道医煞有介事,打开新秀丽的行李箱,拿出一个古朴的青铜香炉,又找出
几根香点上后说:「这是露凝香,除了而已充作熏香使用之外,它还有凝心安神
的功效,我在治疗病患时,通常会点上一支。」
何江龙深深嗅了嗅:「真是国手,很有大家风范,我看耀辉的病多半有救了!」
张耀辉也点点头:「我的心神没有一个有现在这般放松,心境也从未有过的
平和,子陵,谢谢你!」
许子陵娴熟的在张耀辉颈后施针,嘴角勾了勾:「作为一个医生,从来不能
将话说得太满,反正咱们有一个月的时间,慢慢让时间来检验效果吧!」
在何江龙目瞪口呆之下,十几根数十公分长的银针经过酒精的消毒后,被许
子陵捻进张耀辉的后颈,而耀辉似乎没什么痛感。
许子陵侧头扫了一眼何江龙,淡淡一笑问道:「耀辉,感觉怎么样?」
「热、涨、麻。」
许子陵点点头说:「颈部是大脑和各项人体器官连接的通道,各个器官将血
液输送到大脑的同时,大脑也会发出各项指令,这就是神经中枢。我在这里施针,
挑选的重要的穴位,危险是不会有的,但是针灸对人元气是一种损伤,所以不宜
过频,暂定一个星期两次。」
「当然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这一百多斤就交代给你了!」
许子陵拍拍张耀辉的肩膀:「别动,我给咱们烧一壶雨前茶,保证你们没喝
过!」于是他又在酒精炉上吊上一个铁制的茶炉,开始煮茶。
何江龙笑问:「子陵,你这箱子里到底还有什么古董?」
「基本显摆完了,还有基本医书,《黄帝内经》、《千金方》、《伤寒论》
什么的,龙少要不要过过目!」
「不要,你饶了哥哥我吧!我喜欢看的小岛国的动作片,有兴趣我们一起研
究,不过看子陵你这个老学究的模样,应该是喜欢看国产古装的吧!」
许子陵皱起眉头:「你说的什么,我不太听得懂!」
何江龙认真审视了一番许子陵,觉得他并非撒谎,于是仰天长叹:「我的天
哪!我是否应该毒害一朵无邪的花朵?」他坚决的摇摇头:「应该叫救赎,最起
码也是扫盲!」
张耀辉哈哈笑道:「龙少,我也是很矛盾,子陵清纯的就像一张白纸,可能
很快就被咱们几个染黑了!」
何江龙面色一阵肃然:「希望他能出淤泥而不染!」
许子陵用青花瓷的口杯倒了两杯茶递给二人说:「两位哥哥,你们在打哑谜
吗?到底说的是什么?我都迫不及待了!」
何江龙嘻嘻一笑:「等着,等你给耀辉起了针,哥哥让你见识一下几个G的
存货,绝对经典,哥哥我的品味,那绝对不是盖的!」
张耀辉鄙视地看了自吹自擂的何江龙一眼,笑道:「唉,上万块买了一台笔
记本,你真是物尽其用了!」
「那是!子陵,告诉你呀,我们三个一直在一起观摩,不过辉少好像不太感
兴趣,可能跟他身体有关系,我和忠少确实是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嘶」的一声,张耀辉呷了一口茶,突然闭上了眼睛,如同梦呓着说道:
「真是好茶,我仿佛看到烟雨迷蒙的青云山,好清新,好磅礴!」
「太夸张了吧!」何江龙不太相信,他也微微抿了一口,闭目品了一会说:
「确实非同凡响,苦尽甘来,唇齿留香,是有一番非同寻常的意境。」
「二位哥哥真是雅俗共赏,胸怀博大,这青云山雨前茶是我亲手采摘,亲手
炒焙,一年不过得两斤,如果拿出去卖,恐怕也是价值不菲啊!」
何江龙皱眉看着许子陵:「子陵,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你太深奥了!」
「哪里,只是生活环境不同,有什么深奥的,有的是时间,你们慢慢了解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季永忠抱着一摞子书气喘吁吁进来,边走边说:
「书领了,假也请好了,那个女老师还不太愿意,结果被我犀利的眼神镇住了!
不过……」他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不住点头道:「好,好茶,比**大红袍还好喝!
对了我说到哪里啦?」
张耀辉扑哧一笑,「你是要评价一下那个女老师的长相?」
「就是,哎,党校居然有这种绝色,人不到三十,身高有一米七,鸭蛋脸,
前挺后翘,皮肤白嫩得跟刚剥的鸡蛋没什么两样!」
「真的?」何江龙和张耀辉对望一眼,「明天老实上课,咱们也见识见识这
位美女老师!」
许子陵淡淡一笑,拍拍张耀辉的肩头说:「起来活动一下,看看感觉怎么样?」
何江龙仿佛看怪物一般看着正在收拾银针盒子的许子陵,呢喃道:「他什么
时候起的针?」
许子陵转过头来说:「龙少,现在可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收藏了吧!咱们也
可以切磋切磋吗!」
「啊——切磋就免了,观摩观摩就好!」何江龙几个笑得都有些不自然。
第077章初识
四人聚精会神观摩了一阵岛国的动作片,何江龙只是闭着眼睛,从女主角一
声声呻吟中就如数家珍地说出饭岛爱、苍井空、武藤兰等众多「动作」巨星的芳
名,而且没有一个说错。
可怜的许子陵,村部里也就是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又何曾看到过这些限
制级的东西,血气方刚的他当时就挪不开眼睛了。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自己闻所未
闻的花样,是找子衿,还是黑牡丹、李晓倩还是古月一一尝试呢?
这个何江龙似乎在这些片子上浸淫了许久,不然也不会达到这种听声辨人的
造诣。许子陵对他那是深为叹服,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只是,几个小时下来,第一次看片的许子陵胯下话儿反复**,令他不断改变
着坐姿,但是心头的震撼还是无与伦比的。
到了中午快吃饭的时候,何江龙果断合上笔记本说:「兄弟们,都是光棍一
个,还是少看为妙,看多了就要撸,听说过一句话没: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
撸灰飞烟灭!」
几人相视一眼,不由一阵爆笑。
许子陵一边烧上凉茶让大家降火,一边吟出一首很合事宜的打油诗:「独做
书斋手做妻,此情不与外人知,若是左手换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一撸一撸复
一撸,浑身骚痒骨头迷,点点滴滴落在地,子子孙孙都姓倪。」
「有才!」
「太有才了!」
「佩服佩服!」
何江龙几个对着许子陵一阵拱手作揖,细细体之下,全都笑弯了腰。
……
下午,大家都老老实实抱着课本去上课,其实主要的目的,还是去看看季永
忠口里的美女老师。
党课在一个不大的教师里开课,青羊县十个乡,一个乡三人,一共也就三十
个学员,再有一些像许子陵他们找藉口请假的,所以,教室里也就稀稀拉拉坐了
二十来个人。
许子陵打眼东张张西望望,基本确定自己年龄应该是最小的,其它人多以三
十岁为主。
何江龙几个已经熟络地同其它一些熟人天南地北聊起天来,许子陵只是抱着
一本《党史》心不在焉,就连他也知道,所谓上党课,只不过是走一个过程,一
个形式,到末了发一张毕业证,入党便顺理成章了。
突然,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个穿着红色短裙,下罩长筒**的女子袅
袅走进教室,红色高跟皮鞋敲在水磨石地面上的声音,如同敲在了在场所有成熟
男性的心房上。
女子很纤细,显得个子很高,坐在前面的许子陵墩在课桌上的脑袋,仅仅看
到了她短裙以下的部分。
他一下子俩了精神,深深一个呼吸,这次直起腰身,一览传说中美女老师的
全貌。
美,确实美。
脸如满月,发黑如墨,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白色的吊带衫难以束缚胸前一对傲然的高耸,一件浅蓝色的半截袖小衣罩在
吊带上,更显得山峰的豪壮挺拔。
半截袖下,如玉皓腕时不时拢一拢如瀑长发,微风吹过,一缕淡香弥漫在教
室每个角落。
许子陵眼角余光扫过所有人,几乎每个男人都被女老师风采所迷,有一些喉
头急速滚动着,几乎能听到大咽吐沫的声音。更有一些居然将自己的手伸向胯下
……
许子陵皱了邹眉:这些不堪的人居然也是党将要吸收的新鲜血液?他目光纯
净地看着老师,从老师风光无限的外表似乎看进了她的内心。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许子陵从她的眼神中,似乎读懂了一个怨妇的哀怨。
老师的眼睛是极美的,如同桃花潭一般深邃动人,许子陵不由得拿她同之前
的几个女人暗暗比较。
眼前的这个女人,比之黑牡丹、李晓倩自然要多一番妩媚和现代都市气息,
但是同吴媚身上那种商业女强人的气质也截然不同,比秦子衿多了一份成熟端庄,
比李娟丽少了几丝青涩与倔强。
「如果同眼前这个女人来上一回,我应该用什么体位?」正在许子陵嘴角勾
起,露出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淫笑时,老师开声了。
「各位同学!今天下午是我们这期党课的第一讲,首先自我介绍,我叫胡冰
冰,30岁,毕业于古城政法学院,大家都是同龄人,应该没有什么代沟,我们
可以以朋友身份相处,共同学习!」
「30岁?真是看不出来,所以说城里女人无法用面貌来衡量,眼睛已经不
可信啰!」许子陵不由发出一阵感慨,然后又很开心,虽然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
进入课堂,虽然党课比预想的还要枯燥,可是看着美女老师的曼妙身姿,听着她
如同黄鹂出谷的婉转声音,时间不要过得太快才好!
胡老师开始讲课了,她朱唇轻启,「请大家将书本翻到第一页,这堂课我们
一起学习《新**主义革命》……」
随着胡老师两瓣性感的红唇不住掀动,许子陵已经进入了物我两忘、全神贯
注的奇妙状态,而何江龙几个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何江龙说:「嗯,这次算忠少还有些品味,胡冰冰老师,不错!只是,**加
高材生,谁能搞定?」
「龙少,每次你都是当仁不让的,这次怎么了?难道要让我上!」季永忠一
双小眼始终不离胡老师的胸脯,猥琐的笑着,悄声说道。
何江龙好不容易侧过头撇着嘴看他一眼,摇头道:「唉,你的脑门也就才够
得着人家**,你上?没戏!」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耀辉「噗嗤」一笑,「龙少说得没错!咱们几个恐怕都没
戏,你们看,子陵那眼神,好像被黏住了,是不是在流口水!糟了,胡老师好像
对咱们这位玉树临风的小兄弟也有好感,难道她想老牛吃嫩草?」
的确,也许连许子陵都没有发现,胡老师只有目光落到他脸上时,才会淡淡
会心一笑,待目光转向别处时,又恢复了她那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职业表情。
两个小时的一堂大课也不知道是怎么上完的,众男人浑浑噩噩,有几个一听
下课铃响,第一时间冲出教室,直奔厕所。
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同学面貌实在不敢恭维,而且还是横眉冷对所有男性同学,
估计她们大概在抱怨这些男人们有眼无珠。
胡老师抱着课本向教室外面走去,有几个腆着脸拿着笔记以请教问题想一亲
芳泽,更多的人也在前赴后继跃跃欲试,何江龙几个也已加入其中。
胡老师面对这种局面似乎经验老道,她双手抱着臂膀,职业机械的笑着说:
「各位同学,你们的有问题不妨记下了,明天上课时我会留出专门的答疑时间,
今天就到这里好吗?」
众蛤蟆虽然有些失望,但是看到天鹅近在咫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容颜,
仿佛自己也在那双美眸之中,正自陶醉,天鹅已转身离开。
她又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回头望了望还坐在桌边看着她的许子陵,突然
觉得这个孩子有点那么与众不同,虽然他也是一双色迷迷的眼神,但是难得的是
很纯净很清澈,很直接不做作。
「许子陵,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胡冰冰老师说完,就在前面走了。留下目瞪口呆以为自己产生幻听的许子陵,
还有一种「蛤蟆」意味难明的表情。有茫然、有愤怒、又羡慕、有失望……
何江龙几个围着许子陵酸溜溜地说道:「子陵,看来是真人不露相啊!胡老
师怎么一下子就选中了你,小心如狼似虎吃了你的童子鸡!」
许子陵这才确信胡老师真的叫了自己,他嘿嘿一笑:「几位哥哥,我去看看
老师有什么值得耳提面命的事,回来再给你们细说!」
看着许子陵屁颠屁颠地跑出教室,季永忠在身后狠狠比了一个中指:「你丫
的,小心精尽人亡回不来!」做完这动作,几个人自己先笑开了。
教室办公室里,只有胡老师一个人。
许子陵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胡老师抬头说了声「请进」。
看到一帮子杂碎跟在后面,许子陵苦笑着摇了摇头。
「坐吧!」胡老师站起来拉过一把椅子,又起身给他倒水。
「老师,我自己来!」许子陵有些诚惶诚恐,刚刚挨着椅子的屁股又抬了起
来。
胡老师大大方方将水杯递到他手上,「噗嗤」一笑说:「别拘束,坐吧!都
是自己人!」
「哎!啊——自己人?」
「你叫许子陵,桃树坪的村长,十八岁,道士出身,职业是中医!」胡冰冰
如数家珍。
「呃——老师,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胡冰冰莞尔一笑:「李文是我同学,他在电话里盛赞你的能力,说你是唯一
的草根学员,让我好好给你上课!」
许子陵恍然大悟,抚着跳得扑通扑通的心脏,心道:「原来自己人是这个意
思?」
「还有,」胡冰冰双手撑在身后课桌的桌沿上,无意识地将胸型完美的凸显
出来,对近在咫尺的许子陵继续说道:「子衿还是我的闺中密友,她也反复跟我
提起你。」
说到这里,她俏皮而危险的眯起双眼:「她老公黄占元常年不在家,你老实
交代,她跟你是不是有一腿呀?」
「啊……」双眼一直在胡老师脸上和胸脯来回徘徊的许子陵大脑完全短路,
哪里来的及思考,只含含糊糊发出了这一声。
胡冰冰掩着红唇发出一阵「格格」的笑声后说:「逗你玩呢!别往心里去,
走吧,咱们一起去吃饭,子衿订了地方。」
第078章三陪上
在县城仅有的短的可怜的两条街道上,有一个叫做「秦盛楼」的清真食堂,
没说它是饭店、酒楼,因为它仅仅只够一个食堂的档次。
不过,能在这里偶尔吃上一顿的,也堪称青羊县的小资了,就是那种不愁温
饱,已经开始追求物质和精神文化生活的人群。
胡冰冰看到许子陵娴熟地倒出捷达,又极具绅士的打开后座的车门,让她对
这代表着封建迷信的半大小子,再次产生了浓厚是兴趣。
当一个女人对异性产生兴趣之后,特别是这个异性还那么的神秘,不可捉摸,
时而儒雅绅士,时而眉飞色舞,时而沉默寡言,以后要是发生些什么,用李宁的
那句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
来到秦盛楼的一个小包间,秦子矜早就候在那里,她高兴地拉过胡冰冰坐在
一边,两个女人叽叽喳喳谈了起来,当即把许子陵晾在了一边。
服务员拿着一个小夹子,硬杠杠地问道:「谁点菜?」
许子陵皱眉望了一眼这个长相颇为彪悍的女服务员,不由心中一阵腹诽,小
地方跟大地界不光是硬件比不了,这软件水准也差十万八千里,但是打眼看看人
家这里生意也是相当火爆,看来是各有各的经营之道。
他心目中的大地界当然是省城的香榭丽舍,他自己也就去过那么一个有档次
的地方。
见两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许子陵面上一黑,瓮声瓮气道:「两位美女,吃
点什么?」
秦子矜这才抬起头,对着他风情万种地一笑,对服务员说:「我来点好了,
你记一下,一份塞外羊排,一份南瓜盅,两份木瓜银耳,嗯——」秦子矜一手托
着香腮,看了看许子陵又说:「来份生切牛尾,牛蹄筋,土豆烧王八。主食最后
再说!」
看到客人点了不少东西,服务员脸上的表情才不是进门时那般的僵硬,她随
和的说道:「稍等,我给你们倒水!」
服务员刚走出门,秦子矜从包里摸出一瓶五粮液往桌子上一掼,媚笑道:
「小弟弟,你有口福了,这一瓶酒五百多块呢!」
没见过世面的许子陵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五百多块,够他们山里普通家庭
生活小半年,就这么一瓶水,包装倒是还马马虎虎。不过随即他就想开了,吴媚
在香榭丽舍的包房一年费用都好几十万呢!
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哪来的?你买的吗?」
「哪里,谁买这东西,我脑袋秀逗了吗?这个是黄占元带回来的!」
许子陵点点头,「哦」了一声道:「果然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龚家营
子我也去过,在那里干个乡长就有人送这么高档的礼品,唉!」
「去去去!」秦子矜眯着眼睛问道:「你唉什么唉呀?跟你有关系吗?」
许子陵摇摇头煞有介事道:「我只是哀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噗嗤」一声,胡冰冰笑了出来,「子陵,你真逗,听子衿说你自酿的青梅
酒可好喝了,什么时候请我也喝一下!」
许子陵「咦」的一声抬起头来,只看得秦子矜微酡道:「那酒不好,男人喝
了容易乱性,女人喝了容易失身!」
「啊——」胡冰冰故作惊讶地捂着了小嘴,诧异的看着秦子矜,又看看许子
陵,似乎他话中有话,到底是承认他们之间有一腿了,还是什么也没有承认。
秦子矜眼看着自己秘密要被戳破,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的闺蜜,但是自己还是
需要保留一些隐私的,她也害怕世俗的眼光。于是她傲然一笑道:「冰冰,我的
酒量你也是知道的,就这五粮液,喝个两斤跟玩得一样,青梅酒不过是果酒,我
喝了又能怎样?」
胡冰冰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心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我看你们
分明就有一腿。」
这时,菜陆陆续续上来了,牛尾、牛蹄筋、小土豆烧王八这几个都是给许子
陵点的,人家女同志上的是美容养颜汤。
为了喝酒,又要了一盘素拼。
许子陵打开酒,拿了三只玻璃口杯,平均三分,他慢慢的倒着,本来是想看
看哪个先出言阻止,可是一直到倒完,也没见哪个女人吭一声。许子陵知道遇上
对手了,而且是恐龙级的。
女人一旦敢上桌子,敢端酒杯,那她的实力就比绝大部分男人要强!这个道
理还是许子陵在官场上滚爬了多年以后才认识到的真理。
「两位巾帼英雄、女中豪杰,为了大家有缘相识,来碰一下!」
「好,干杯!」
「干杯!」
看着两个女人一口气都下去了一半,许子陵愁眉苦脸的跟上了进度。
「姐姐们,这是酒,好贵的!一口就是一两五,一瓶子的六分之一,近一百
块,就这么一小口就喝没了?」他在心头暗暗嘀咕。
秦子矜招呼着许子陵道:「小弟弟,来吃菜,不要客气,今天你买单!」
「啊——」许子陵无奈地翻了翻眼睛,虽然他有这个思想准备。他为难地是
这么多硬菜吃进去,晚上还能睡觉吗?
「管球他!」许子陵用筷子挑起一串扯蛋,吃了;又夹了几段牛尾,吃了;
抓过一块蹄筋,大嚼起来。
秦子矜又端起酒杯说:「常言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现在来第二下,冰
冰你说怎么喝?」
胡冰冰柔柔一笑,白皙的面庞腾起两团淡淡的红云,她说:「刚才都喝了一
半,现在当然是干了啊!」
许子陵心中一阵抽搐,无奈地学着她的腔调说:「当然是干了啊!」说完了
还拈了一个兰花指。
「恶心,干!」胡冰冰命令道。
许子陵虽然只喝青梅酒,但是对这种白酒也不排斥,尤其他已经慢慢发现,
价格越贵的酒,喝着越不会上头。
不过胡冰冰这一声气势雄浑地「干」让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吐沫。
「好,干,大家一起干!」许子陵一仰脖子,酒浆化作一道火线流进喉咙。
两颊微酡的秦子矜「呵呵」笑了起来:「嗯,很能干,这才像个男人,冰冰
你说是吗?」
「切——」胡冰冰大着舌头,作为教师的矜持荡然无存,她说:「他能不能
干我怎么知道?」
秦子矜斜眼看着她说:「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能吃能喝才能干!」
「哦——」胡冰冰不屑一顾道:「就三两酒也叫能喝?」
秦子矜眼睛一翻,伸手在包里摸了摸,又提出一瓶国窖1573来,对胡冰
冰说:「今天要让你知道他有多能干。」
「好,倒酒!」胡冰冰直接抢过酒瓶,给自己和秦子矜一人倒了二两,剩下
的全部倒入许子陵的杯中。
许子陵一脸苦笑:「两位姐姐,这一瓶也不便宜吧?」
「小弟弟!」胡冰冰**地拿手对着他勾了勾说道:「姐姐告诉你哦,这一瓶
能买五粮液三瓶!」
许子陵瞪大眼睛,彻底无语了,就算自己有百万,也吃不消这般胡吃海喝,
用不了几天就会吃光散尽。
他慢慢有些开窍了,只要不是吃自己的,当然是越高级越好,不过就是民脂
民膏吗!你不刮总有人刮的。
秦子衿哪里知道许子陵复杂的心理活动,她再次提议碰杯,说:「这是第三
下,喝一半哦,下来就可以自相残杀啦!」说完「咕咚」一口,白酒又下去一半。
胡冰冰微微一笑:「我也喝!」就看见她抬起优雅的下颌,绷紧雪白的颈项,
将酒倒入口中。
许子陵苦笑一声,「咕咚」一口闷下去三两,虽然是高级白酒,但是那也是
有酒精的呀,一道火流从喉咙下到胃部,有点吃不消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还是不太适应这种白酒,也不太适应这种喝法,既然酒过三巡了,
下来就要慢慢来。
吃了几口菜,又掀掉了王八壳子,将一只一斤多的王八吃了个七七八八,他
感觉自己已经缓过劲来。
秦子衿和胡冰冰还在那里窃窃私语。许子陵鄙视地看了她们一眼,心道:
「真是穷话万担,女人跟女人哪有那么多共同语言,居然将我这么一个玉树临风
的小哥给晾在一边?」他端起酒杯说:「自相残杀时间到了!这杯先敬子衿,感
谢她在我成长过程中给予的无私帮助!让我从一个鄙陋的山村小道医一跃成为公
众名人。来,子衿,你干了我喝一半!」
「好!」秦子衿二话没说一仰脖子就干了,看得许子陵不住咂舌。不过,他
还没完成任务,他又对胡冰冰说:「胡老师,谢谢你对我另眼相待,我会跟你好
好学习的!」
「噗嗤。」胡冰冰脸蛋通红地说:「我有什么好教你的,混社会我讲的那些
都没用!不过现在只谈喝酒!」
二人响亮的一碰杯子,干了杯中白酒。
许子陵已经有些大了,但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分明还为尽兴,所以他只好
硬着头皮又要了几瓶雪花啤酒。
打开酒给三人齐齐倒满,许子陵说:「换品种了,来,再走一个!」
「好!」
「好!」
二女齐声应和,三人咕噜咕噜将一大口杯的啤酒倒入腹中,许子陵打了一个
酒嗝,对两个除了有些脸红的女人深深地佩服了,他起身上洗手间。
秦子衿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说:「这个家伙,小小年纪肾就不行了,才喝这么
点就往厕所跑!」
「子衿,你不懂,这才是肾好!」胡冰冰危险地眯着眼睛:「好不好,你难
道不知道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秦子衿一下子抬起头,知道自己不经意间进了胡
冰冰设下的圈套。「该死的冰冰,你要死啊!」说罢,两个女人说笑着扭打起来。
打了一阵弄得头发凌乱满身香汗,跟干了什么似的。
秦子衿见许子陵还没回来,柔柔地的问了句:「冰冰,你过得怎样?」
「我……」胡冰冰蹙起眉头,眼角眉梢堆起无限落寞。
第078章三陪下
秦子矜默然看着窗外,幽幽地说:「冰冰,你这么好的条件,要不找了正紧
人嫁了!」
秦子矜说了之后,半天没听见反应,扭头一看胡冰冰泫然欲滴的模样,她赶
紧说:「算了,就当我没说,好了,别哭啊,咱不哭!」
胡冰冰吸了吸红红的鼻子:「子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如今的一
切都是他给的,要是离开他,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爱不爱他?」
胡冰冰自嘲的笑了笑:「爱?一个小三有资格谈论爱情吗?」
「唉,我这个三叔……」
秦子矜刚叹息完,许子陵就回来了,他刚坐下,胡冰冰就端着啤酒邀他喝。
许子陵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确认是真的后,也只能是舍命陪君子。
他隐隐感觉气氛异样,于是揶揄道:「今天我就是个三陪,业务还可以扩展,
你们放开整,过期不候。」
秦子衿笑道:「三陪?你都能陪什么?」
「你说哩?」
「陪吃,陪喝,陪玩。」胡冰冰抢着答道:「现在继续喝!」
秦子衿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冰冰到底是灌自己还是在灌子陵,谁多了都不好,
于是她赶紧劝道:「冰冰,喝慢点,差不多了咱们还有后续活动!」说完了,她
夸张地对胡冰冰眨了眨眼睛。
「哦!后续活动,好期待吖!好,我喝慢点。对了,你是心疼子陵吧!」胡
冰冰伸出芊芊食指点着秦子衿笑道。
秦子衿瞪了她一眼说:「狗咬吕洞宾,好心当作驴肝肺,喝吧,懒得理你。」
许子陵在一边窃窃地想着:后续活动?那会是什么?不会是……嘿嘿……
「子陵,你傻笑什么?是不是想起什么肮脏龌龊的事了?喝酒!」秦子衿居
然也加入了邀酒的行列。
「唉!」
三人一不小心又喝了一打,酒足饭饱、面红耳热之际,许子陵一左一右驾着
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塞入捷达后座,然后自己做到驾驶位,搓了搓脸颊,又点了
一支玉溪,抽了一口这才问道:「两位姐姐,现在到哪里去进行后续活动呢?」
「百货大楼!」二女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啊?百货大楼,干嘛?」许子陵做梦也没想到要到那里去。
秦子衿吐着满口酒气,趴在他耳边说:「当然是去做女人最喜欢做的事!」
一说完,她就靠回了后座。
「什么事?最喜欢?」
左耳朵有人吐气如兰地说:「饭后SHOPPING,明白吗?」
「小品,啥意思?」许子陵被越说越糊涂。
秦子衿摇摇头:「可怜的山村野孩子,没文化真可怕,SHOPPING不
是小品,是英文,购物的意思!」
许子陵点点头,似乎恍然大悟,说:「哦,原来是英文,那跟我说英文干嘛?」
「习惯了,开车!」胡冰冰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淡淡地说。
「走啰!」许子陵看看车身周围没什么人,一个直倒加甩尾,呼的一声就上
了车道,小小秀了一把车技,却引得车里两个女人一阵尖叫,从后面扑上来对他
又打又掐。
四团软肉将他两个肩头包住,香风和热气在耳畔弥漫,说是打,粉拳又有什
么力道。
「真要命!」许子陵立刻就感到血液万流归宗般呼啦啦奔向一个地方,接着
一个颇具规模的帐篷就搭了起来。
两个女人还在不眠不休意犹未尽的闹着,许子陵窃以为她们也很爽吧!
慢慢到了闹市区,许子陵尽管很享受,但还是一抖肩头斥道:「好了,坐回
去让我安心开车,出了问题谁负责!」
两个女人似乎也闹够了,被一惊一闹,酒劲也散了不少,老老实实靠在后座
上。
片刻后,二女一男来到县里唯一一家百货大楼。
许子陵的捷达车虽然档次不咋地,但是他的车技绝对不是盖的,一把就进了
车位,那收费的大爷对着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摊开手掌。
两个女人早已打开车门手挽手走进百货大楼的玻璃旋转门,许子陵瞪着大爷,
不知道他是啥意思。
「小伙子,艳福不浅,怎么,停车费都不想给?」大爷脸上先是笑嘻嘻的,
但很快就板起了脸。
许子陵暗道:「怎么停个车还要收费?」随即看到大爷左手里的一沓零钱还
有票据,他嘟囔一声道:「多少钱?」
「五块,两小时,有发票的!」
许子陵摸出一张五块钱,接过了那张票据,有些不爽地走进旋转门。
「刚才饭钱花了七百多,这城里真是吃钱呢!」许子陵摇摇头走进一楼大厅,
顿时被明亮的灯光,靓丽的美女和一片光怪陆离迷了眼睛。
「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哪!」许子陵喃喃自语,没想到外表看着破破烂烂,
里面却也是非一般的富丽堂皇,同这小县城的消费水平好像不太适应。
原来,一层是卖化妆品、手表、皮具的,一进门,先被无数粉饰过的女人闯
进眼帘,让男人有一种进入天堂感觉。
燕瘦环肥,一个个皮肤白皙、眼神明亮、****、香气袭人,许子陵闭着眼睛
嗅着沁人心脾的高级香水,慢慢向里走去。
秦子衿和胡冰冰已经在他视野里消失,不过他也不着急。山里来的他第一次
见到这么吸引眼球的地方,当然要好好转一转。
围着化妆品专柜转了一圈,将所有人工美女浏览一遍,又看了看贵的令人咋
舌的名表廊,最后来到皮鞋专柜,试了几双价格不菲的皮鞋,然后在小姐们不爽
的目光里吹着口哨翩然而去。
上一次进入香榭丽舍,他有种刘姥姥进入大观园的感觉,这是第二次。
他深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嘀咕着:「物欲横流啊!难怪世风日下!」
正在他大发感慨时,一阵聒噪让他转移了视线。
他看着前面不远处,围了不少人,还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道:「你试什么
试,一个乡棒子,你买得起吗?弄脏了又赔得起吗?」
许子陵眉头一皱,分开众人走了进去,很快他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一个乡下女孩,穿着一身校服,应该是个中学生,十五六岁的样子,
刚才试了一条白色连衣裙。也许她根本也没想买,只是试试而已。
这个女孩虽然穿着普通,但是一抹清丽却难以掩盖,此刻她低着头,绞着校
服的下摆,梨花带雨,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周围很多人的目光让她脆弱的自尊无法承受,她要走,卖主还不让他走。
许子陵有些同情这个女孩,更讨厌那个身材敦实的售货员,狗眼看人低,一
副市侩的嘴脸。
乡棒子怎么了?俺也是乡棒子,乡棒子不是人吗?没有自尊吗?
许子陵越想越气,他眯着眼睛看了眼那个品牌,好像叫什么「歌莉娅」,然
后又看了看那件裙子的价牌,人民币:999元。
「他奶奶的,不便宜呀!」许子陵摸了摸自己口袋,又看了看那个低头落泪
的女孩,终于护花兼恻隐之心战胜了一切。
「妹子,你喜欢那件裙子,那就穿起来让哥哥看看,好看哥哥就给你买!」
女孩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净的小脸上还挂着几滴珠泪,让阅女
无数的许子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人……他在帮我解围!」女孩心头暗道,她看了看周围那些小市民复
杂的眼神,又看了看女售货员讥诮的嘴脸,最后从许子陵明亮的眼神中看到了鼓
励。
「哥,那我试试!」女孩深深吸了口气,她其实已经试过不下数十次,女售
货员也是早早就记下了她,所有才有今日这番言语。
确实,一个人隔几天就来是同一件衣服,一个月来四五次,可就是不买,也
挺闹心的。
女孩也确实是喜欢这件裙子,可是那个价格却令她望而却步,小一千块,那
可是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呀!
但是,这一刻,女孩她豁出去了,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她气呼呼一把从
女售货员手里抢过裙子,走进了更衣间。
许子陵不耐烦地对周围的那些人挥挥手,眼神不善地说:「好看吗?都走吧,
还是想看看我妹妹穿那裙子有多漂亮?」
他这样话没起什么作用,显然有人怀疑他们的关系。
一个「地中海」,从一双酒瓶底厚的镜片后面,瞪着他的死鱼眼问道:「你
真是她哥,我看你们长得不像!」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许子陵嬉皮笑脸道:「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要不你给她掏这个钱,我让
她叫你哥!」
这下,「地中海」噎住了,瞪了他一眼,退到一旁气呼呼的喘着气。
「嗤啦」一声,女孩拉开了帘子,从换衣间袅袅婷婷走了出来,虽然眼中还
有些许泪痕,但是她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看着许子陵,款款地走着,如雨中
的海棠,夏日的清荷。
「哥,咋样?」女孩原地转了个圈,甜甜地声音也让人如沐春风。
「好——看——」许子陵由衷赞道,周围的人也被女孩这一股清新亮丽的气
息震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但是从他们痴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的观感同
许子陵一般无二。
售货员不得不承认,女孩穿这件裙子很合适,甚至可以直接代替人体模特,
不过那又如何,她要的是结果。于是她没好声气的说:「好看,那就掏钱吧!」
许子陵嘿嘿一笑:「娘娘,我们乡棒子没这么多钱,买不起,怎么办呢?」
「臭小子,乡棒子,你玩我呢!」女售货员气得够呛,脸上厚厚的脂粉扑簌
簌往下掉,戗指道:「还有,我才多大,就能当你娘娘?告诉你,今天不买就别
想走了,哼!」
「啪」,许子陵将一沓「老人头」拍在售货员的手上,在她惊愕之中,许子
陵说:「呵呵……娘娘,我就是逗你玩呢!一千块,数数,不用找了!」
许子陵一说完,拉过女孩的纤手,将还处在愕然中的她拉出了人丛!
那敦实的女售货员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中视野中,喃喃自语:「有活动,可
以打折……」
许子陵明显感觉到,那只冰腻的柔荑入手的刹那,有几丝挣扎,不过也仅仅
是一刹而已。
来到无人的钟表廊,许子陵才笑着放开手,头也不回地说:「你可以走了!」
「这?」女孩指着自己身上的裙子说:「我怎么还你?」
许子陵回过身痞里痞气地说:「你打算怎么还?」
看到许子陵色迷迷的目光,女孩捂着胸口,本能往后退了几步。
「哈哈,我有让你还吗?」
女孩蹙着秀眉问:「那你为什么?我们也不认识呀!」
「如果真的需要一个理由,那就是你也是青羊山区的人,我们都是山里出来
的乡棒子,小县城的人就了不起了,狗屁,总有一天,咱们山里的乡棒子要比他
们城里人过得好!」
许子陵的热血誓言女孩根本没听见,她只是捂着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山
区来的!」
「我不告诉你,这样,你不走我可走了!」许子陵说走就走,他跨上了上二
楼的电梯,女孩伸出如雪的皓腕轻轻「哎」了一声,最后嘟囔道:「讨厌,拉了
人家的手,又不问人家名字,我叫姜雪晴,你知不知道?」
看着许子陵的背影消失了,姜雪晴才叹了口气,带着「他怎么知道我是山区
人的」疑问,回学校去了。
电梯上的许子陵自言自语道:「瞧你那走路一高一低的样,比我还严重,如
果不是山区来的,就怪了!还有,刚才酷是够酷,可是现在有些后悔,怎么着也
该留个联系方式啊!唉,失策失策!」
就在这时,裤兜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激动的掏出电话,原来是秦子衿打来了
的。
「喂!三陪,赶紧到三楼的内衣专柜,过来当力夫拿东西,立刻!马上!」
「哦!」许子陵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继续上了三层的电梯。「唉,真个成三
陪啰!」
第079章脱衣舞
那一晚,许子陵真真正正成了脚夫,手中大大小小的手提袋几乎将他淹没,
除了内衣,还有处理的女性春装。
付钱时,许子陵煞有介事的装了一把,两个女人合计消费好几千,他可不是
败家子,暗自庆幸身上没钱。
他刚要解释的当口,两个女人一人掏出一张百货大楼的金卡,刺啦刺啦刷过,
在许子陵目瞪口呆中扬长而出。
许子陵拿袋子挡住自己的脸,这分明就是男奴吗!还好,没什么人注意他,
因为前面两个手挽手的女人已经夺去所有的目光。
终于出了大楼,许子陵将各种规格手提袋塞入后备箱,实在塞不下的就放在
副驾驶上。当他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套时,从观后镜里一看,后座里的两个女
人已经脸蛋挨着脸蛋睡着了。
这一刻,许子陵恨不得自己坐在她们中间。
他默默抽了一支烟,然后问道:「去哪里?」
「回家!」秦子矜毫不犹豫地说。
「去酒吧!」胡冰冰说得更坚决。
「好吧!」秦子矜终究拗不过胡冰冰,也不忍心和她拗,只是坚决地说道:
「一会你们喝,我是一滴不喝了!」
「随便,反正有小弟弟陪我!」胡冰冰一下子爬起来趴在他背上说:「子陵,
以后我也要这么叫你,你陪我喝酒,没问题吧!」
「姐,女人喝多酒不好!」
「去去去,我知道你是医生,还是个中医,就知道固本培元,还有什么?」
突然间,胡冰冰落寞地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生又何欢、死亦何哀?」
许子陵皱眉看了胡冰冰一眼,似乎看到了铅华褪尽的她伤痕累累地心,就在
这时,胡冰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然后扑通一声跌回后座,不耐烦地催促道:
「开车啦,子陵小弟弟,快去酒吧,我要喝酒!」
毫无疑问,这也是县城唯一的一家酒吧,零点的时候,居然是客人盈门,生
意相当火爆。
正中的大厅正在演艺,还有一些衣着暴露的小姐,她们在热情的搭讪着每一
位单身的男性客人,希望某位能够成为她们的恩客,或是入幕之宾。
许子陵携着两位颠倒众生的角色走进酒吧,一瞬间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三人要了一张圆桌,可以直接看到演艺的那种,许子陵打了一个响指,很快
一个服务小姐袅袅地走了过来,她每跨出一步,从高高的岔口里,都荡漾着万种
风情。
许子陵何曾见识过这种场面,当时就挪不动眼睛了。
「啪」的一声,许子陵捂着脑袋嘟囔道:「干嘛!」
秦子矜抬着手瞪了他一眼,说:「没出息!」刚才那一声便是这个手掌的杰
作。
许子陵脸上有些红,再次客观地看去,发现他只是新奇而已,这里的女人打
扮的妖冶,长相却是一般,由于灯光晦暗,也看不分明。
「先生,需要些什么?」
许子陵看着胡冰冰用征询的口气道:「一打冰纯嘉士伯?」
「OK!」
当服务小姐将酒和小吃送上来后,她「噗噗」一口气开了六瓶,然后点点头
离开了。
这时,演艺似乎也接近了尾声,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子走到台上,开始扭
到她纤弱的腰肢,音响里响起女人粗重的娇喘,灯光也不失时机的忽明忽暗。
这是一个罩着**的女人,**以下是一套白色的内衣。黑的分明,白的炫目。
没见过世面的许子陵当然不知道这是**舞,不过秦子矜和胡冰冰似乎早就知
道。
「咣当」一声,原来是胡冰冰拿酒瓶碰了过来,她说:「子陵,边喝边看,
今天姐姐让你看看眼界!」
许子陵一口干了半瓶,似乎感觉喉咙还是很干,他道:「开什么眼界?」
「**舞!」胡冰冰干了一瓶道:「不要告诉我你看过,山里应该没有这样的
文化节目吧!」
「**舞?还文化节目?」许子陵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字眼,「大庭广众,
怎么可以?」
「噗嗤,」胡冰冰娇笑道:「这是工作,不大庭广众,怎么挣钱!」
许子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暗自一叹:「世风日下!」他虽然在大发感慨,
可是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那个黑**子,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女子配合着音乐的节奏,一下一下脱着外面的黑色,片刻后,就剩下一件文
胸,一只裤衩。
她的皮肤不是雪白的那种,而是泛着健康的奶油色。她在过道上来回踩着鼓
点走着,转了几个圈后,双后伸到背后,轻轻脱开了挂钩。
观众的喘气声已经盖过了音响声,大咽吐沫的咕噜声更是此起彼伏。
女子笑了笑,一下、两下、三下,将人们的观感**到了极限之后,一把远远
的抛掉了胸罩。
顿时,响起了一片抽凉气的声音。那一对不是很大,却难得坚- 挺,而且那
「新剥鸡头肉」的颜色也是粉粉的,非常诱人。
有观众借着酒意冲了上去,却立刻被人高马大、面无表情的内保挡住了,一
个个只得悻悻地回到座位,然后看向许子陵他们这一桌的目光就更加炙热了。
**的女子在过道上来回走着,踩着鼓点,暗合韵律。
慢慢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女子来到了许子陵的对面,一对酥- 胸挂在他的
鼻尖,双手开始解许子陵的皮带。
看着近在咫尺,只要伸伸舌头就能舔到的「笋尖」,许子陵的喉头拼命滚动
着。突然,他感觉腰部一松,皮带已经被女子抽走。
女子将皮带抛在一侧,开始围着许子陵扭腰、摆臀、抖乳。
许子陵皱着眉头,上身最大限度的向后仰去。
女子拉过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裤腰上,然后自己在另一侧,让许子陵配合
着,开始将自己的裤衩腰边慢慢向下翻卷。
这事,许子陵是一学就会,不过,近在咫尺的诱- 惑实在让他难以把持,自
己的小兄弟早就昂起高贵的头颅,如火热,似铁硬,随时准备出战。
终于,裤衩被两人共同的努力,在三番五次之后,褪到了女子的膝窝。这一
下,她终于**了。
许子陵离得最近,他看到了那一道缝子上被修剪过的毛发,呈一道棱形,泛
着淡金色,不知道是原色还是染过。
女子向他淡淡一笑,再次踩着鼓点慢慢退入后台。演艺到此结束。
许子陵暗自庆幸,那女子要是再多留一刻,或是再多做一个**的动作,他可
能就当场爆发了。谁让他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呢!
灯光再次暗了下来,许子陵拿眼一扫,惊讶地发现,面前已经堆了五个空瓶
子,可是这会还是火烧火燎,饥渴难耐!
秦子矜和胡冰冰同时举起酒瓶道:「子陵,挺能喝,继续!」
三人「咣当咣当」碰了之后,刚喝了一口,刺耳的聒噪就在耳边响起。
一个个子不高,剃着光头,拴着小拇指粗金链子的黑胖男人开口道:「两位
妹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这个小兄弟怕是应付不来,要不哥几个陪你们玩玩?」
看着被几个膀大腰圆的痞子围住,秦子矜和胡冰冰有些慌了,她们来过这里
不少次,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
「滚!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许子陵冰冷的声音顿时响起,他已经观看过
四人,都是脚步虚浮、下盘不稳的,而且是耽于酒色,也就是个人皮囊子。
这种人欺负欺负无知的小市民还行,但是在行家手里只有一个字——栽。
很不幸,许子陵正是这种行家,他不仅是是个中医,还练过几套剑法拳术。
「什么?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丘八——啊——」戴着金链子的家伙话没来的及
说完,就捂着小腹蹲下了。
另外三个紧张的问道:「八哥,咋的了?」
丘八有气无力地指着许子陵说:「弄死他,这狗日的敢戳我!」
许子陵一下子有些忍俊不禁,自己拿手点穴,博大精深的中华武术,不过想
想也就是戳了一下。令他更想发笑的是,这个鸟人还真起了个鸟名——八哥。
三个痞子终于从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身上挪开了眼睛,一个个掏出弹簧刀将
许子陵围在了中间。
「保安!」秦子矜大声叫道,可是,连服务台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你们?」秦子矜气得哭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拨打「110」,一边口中说:
「子陵,你坚持住!」
胡冰冰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
可是,秦子衿最后一个「0」还没拨出去,就看见面前只有许子陵一个站着,
刚才三个全都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呻吟开了。
秦子矜和胡冰冰惊诧莫名地看着许子陵,其实也包括在座的所有人。胡冰冰
微一错愕,掏出几张「老人头」,立刻拉起两人说:「走,人多眼杂!」
都走出酒吧了,还听到里面丘八有气无力的喊道:「臭小子,我记住你了,
以后走路都给我小心点,我丘八——哎呦!」
三人坐进车里,许子陵问:「现在去哪?」
胡冰冰直截了当地说:「子衿家!」
「哦?好!」
二十分钟后,捷达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秦子矜家单元楼下,三人蹑手蹑脚进
了门往沙发上一靠,二女才异口同声问道:「子陵,你是咋做到的?」
许子陵笑道:「我用的是点穴手法,其实也是中医里一种技法,现在掌握的
人越来越少?」
在黑暗里,两个女人的眼睛却是亮若星辰。
秦子矜说:「哇,你会点穴,我老崇拜你哩!」
胡冰冰却喃喃自语:「这世上真有点穴这一说,而并非艺术作品中杜撰出来
的?」
许子陵道:「当然不是!」他快速在胡冰冰腰部轻薄了一下,她便忍不住大
笑起来。
「啊哈哈哈,哦呵呵呵,嗯嘿嘿嘿,救命,啊哈哈哈……」就片刻间,她的
眼泪就出来了。
秦子矜看到胡冰冰的痛苦,马上催促道:「子陵,赶紧给冰冰解穴!」
许子陵道:「姐姐,多有得罪!」说罢,一只手伸进胡冰冰衣服下摆,在她
左乳下推拿了半天,胡冰冰的笑声才逐渐消失。
「讨厌!」胡冰冰立刻扑过来,对着许子陵一顿又打又掐道:「坏家伙,害
人家受苦,还占人家便宜。」
「姐姐饶命啊!」许子陵举起双手求饶。
胡冰冰眼睛翻了翻:「想要姐姐饶了你,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听说你很会**,
今晚就罚你为我们两个美女**!」
「啊?那不累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是个三陪,就舍命陪到底吧!」
二女相视一笑:「这还差不多!」
vampire518 2013-8-23 11:12
第080章爆浆
第二天上午,无精打采的许子陵坐在课堂上,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前一天晚上
没干好事!
何江龙几个已经对他狠狠地一番威逼利诱,可是就是没撬开他的牙关,没有
弄清昨晚彻夜未归的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难道是跟天生丽质、貌美如花的胡老师那个了?这也太那个了吧!二货太过
分了!
何江龙几个心里在滴血,在抽搐,尤其是看到许子陵那副神不守舍的鸟样。
确实,许子陵脑海里正回放着昨晚每一个旖旎的画面。
两位**热腾腾香喷喷的出浴后,都是简单地裹着浴巾,穿个外搭,发丝上还
挂着水珠。
那一抹慵懒的风情,那举手投足间露出的大片雪白,都让许子陵身体的某个
部位**,再**. 秦子矜泡了一壶**茶,给胡冰冰倒了一杯,两个女子在沙发上喝
着,聊着。
许子陵被赶进厕所,他也要洗的香喷喷的,才有给美女们**的资格。
他匆匆洗完,穿了个大裤衩出来后,说:「我们开始吧!谁先来?」
「我!」胡冰冰当仁不让,「在哪里?」
「沙发有点小,上床!」许子陵说道。
于是乎,在明亮的灯光下,两个活色生香的美貌**并排趴在床上,浴巾仅仅
是遮住了要害部位,大片白花花的肉肉,映得许子陵只晃眼。
岛国动作片中的画面在不断回放,他弄不清这叫双- 飞还是3- P。
许子陵跪在二女中间,光是嗅嗅那股湿湿的发香,心内便蠢蠢欲动起来。为
了缓解某给部位的**状态,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他想着,少了视觉冲击,也许刺激会少一点。
可是,当他的双手按着胡冰冰柔滑如缎的肩头是,**再次暴涨一号。他憋得
满脸通红,手上汗出如浆,根本找不准穴位。
好在,秦子衿突然开口说话,多少分散了一些他的主意力。
「子陵,听说丘八那伙人在县城很有势力,你不害怕他们报复?」
「报复?他们不行!我下手点的穴位,到医院都不好使,最后还是要来求我,
不然他们几个就废了!」许子陵想起那个叫「八哥」的,不禁莞尔一笑。
胡冰冰趴在那里,笑道:「那以后可不敢得罪咱们这位小道医,否则他可会
下黑手的,到时候哭都没地方。」
许子陵当即回道:「姐姐放心,我从来不对女人下手!」
「这我就放心了!哎,下面一点,用力,对,哦——舒服。」胡冰冰一声声
舒服的呻吟着,秦子衿立刻不干了:「子陵,你别光让她一个人爽,还有我呢!」
胡冰冰侧头笑道:「子衿,你有没有爱心,就这也跟我争!」
秦子衿撇了撇嘴:「好,子陵,让胡老师一次爽个够!」
「子衿,你真好!」
「啊,你要死啊!」秦子衿一声大叫,原来胡冰冰恶作剧般地将她的浴袍拉
开了。许子陵不是虚伪的小人,该看的时候他会全神贯注,适才虽然只是惊鸿一
瞥,就让许子陵刚刚平伏下去的「雄伟」再次高昂起来。
他赶紧收摄心神,双手按过胡冰冰地颈部、肩部、腰部、腿部,也不敢过分
沉迷与手上柔腻的触感,也不敢过于描绘那夸张的S曲线,他怕一不留神,自己
会爆。
「翻过来平躺!」许子陵对胡冰冰命令道。
胡冰冰立刻听从命令翻过身平躺下,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哇,冰冰,你露宝啦!」胡冰冰本能地反应着去拉过浴袍盖好,本来已经
红扑扑的脸蛋如同着了火。
「哈哈!没事的,子陵,你看清了没有?」秦子衿不怀好意地问道。
「没……没有!」许子陵咽着唾沫,不停吸着鼻子,深吸缓呼,深怕一不小
心鼻血喷出来。
秦子衿说:「冰冰你看,我说没事吧!他没看清!」谁知她又话锋一转道:
「子陵,你想不想看清楚?」
「想……不想……」许子陵大脑正处于缺氧状态,回答完全依靠本能,而非
经过深思熟虑。
「哈哈……」秦子衿娇笑起来,说:「许子陵,不要胡思乱想,小心鼻血喷
到冰冰身上,先**吧!」
「哎!」许子陵这才继续下手,对着胡冰冰的肩头胳膊继续进行按压……
「不行,给我五分钟,我先上个厕所!」许子陵突然蹦下床,大步向厕所走
去。
二女人相视一笑,秦子衿说:「咱们把小伙子逗坏了。你,不要太**!」
「切——先管好你自己,现在要说你们两个没有那么一腿,鬼都不信!」
秦子衿皱眉高声说:「正因为我们是清白的,所以鬼不信。」
「懒得跟你争辩,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啊
——」胡冰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子衿,你还别说,子陵的手法真是不错,
我现在浑身都很放松,太舒服了,我先睡一会!」
「好,一会他会把你弄醒的!」
胡冰冰歪头看了看秦子衿:「子衿,你现在说话挺有学问,我怎么听着怪怪
的,什么叫『弄醒』,多难听!」
「呵呵,冰冰,你想太多了,一会我让他轻点!」
「你——唉!」胡冰冰噗嗤一笑,「懒得理你。」
许是太累,又喝了点酒,不到两分钟,胡冰冰便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秦子衿轻手轻脚翻身下床,赤着脚向卫生间行去。
走进卫生间的许子陵正是血脉贲张的时候,他要自行解决,这「打手铳」的
招数他活了十八年从未试过,还是前几天在动作片上学到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事,若不是房子里还有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胡冰冰,他早就和秦子衿滚做一团了。
许子陵蹲开马步,端起炮筒对着马桶就是一阵急速的撸动,他喘着粗气,满
眼寻找着可以刺激的东西,终于,两只湿漉漉的胸罩和三角裤映入眼帘,他深深
吸了口气,仿佛能够嗅到上面残留的淫靡气味。
手上的动作已经快到了极致,炮筒也在变得越来越粗长紫亮,估摸着再来个
三五十下,就该喷发了。
许子陵气喘如牛,脑中回放着动作片里的情景,还有同所有经手女人的每个
细节,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一个身影快速闪进厕所,并且从里面反锁了
门。
许子陵顿时瞪大了眼睛,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秦子衿温柔地看着他,慢慢解掉浴袍,露出连造物主都惊叹的**,轻声说:
「忍得很辛苦吧,我来帮你。」
「她呢?」许子陵悄悄地问道。
「她睡着了,来吧!」秦子衿幸福地闭上眼睛,张开了怀抱!
许子陵更不迟疑,一步跨了上去,将秦子衿顶在门上,开始狂吻起来,一双
手则是毫无目的,在她柔滑如缎地肌肤上逡巡着,吻得那样热切,顷刻间便点燃
了秦子衿身上的火焰。
「呃——」秦子衿喘息着,拉过许子陵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又握住他的硕
大顶在自己的蓬门上,咬着许子陵的耳朵气喘吁吁道:「进,进吧!」
许子陵如闻圣旨,当即腰部一挺一送,便实现了二人无间的契合。
秦子衿仰着头,双手撑住背后的门,以便绷紧身体,同时也是让门不要发出
太大的「吱呀」声,但是许子陵动作太大,连门都在呻吟。
于是,秦子衿手在墙上一撑一带,后背便靠在一侧的墙砖上,这下许子陵有
再大的力气,也把墙弄不出声音。
「啪啪啪啪!」许子陵记记落力,二人结合部发出清脆的水声,令人迷醉的
肉撞声,再加上秦子衿猫叫春般的娇吟,这绝对就是一部令人心荡神迷乐章。
秦子衿双腿一盘,架在许子陵的腰上,一双胳膊也搂住许子陵的脖颈,身体
三分之二的重量全部由许子陵的擎天玉柱来承担。
这一刻,晚上吃的那些硬菜,还有平日的苦练全部派上了用场。所谓厚积薄
发,也就是这个意思。
「快……」秦子衿突然咬住许子陵的嘴唇,拼命吮吸起来,许子陵也感觉到
她体内的急速蠕动。
「不急!」许子陵果断退了出来,一屁股坐在马桶盖子上,然后拉着秦子衿
背坐在他腿上,一双手正好覆住那一对圆润,虽然不能尽数掌握。
「呃——」秦子衿扭过头和他互吻着,腰部一前一后来回扭动,直到气喘吁
吁才道:「子陵,这一招跟谁学的?」
「日本A- V片!」
「哦,你好棒,快,再快,啊——」
许子陵托着秦子衿盈盈一握的细腰,飞快地做着上抛的动作,终于在百次后,
她一声压抑的娇啼逸出红唇,慢慢地扶着许子陵的双腿低下头来,不再动弹了。
许子陵又是一阵急速的挺动,最后在「噢噢」粗喘中,死死压着秦子衿的大
腿根部,一股滚烫的「子弟兵」飙进秦子衿的身体,她在一阵颤抖中再次痉挛,
飞上了云端。
二人一起冲了个澡,秦子衿先出来,确认胡冰冰真的睡熟了,才上到床上。
而许子陵则是等了一会,才出来。
上到床上,在中间的许子陵正要给秦子衿**,她说:「算了,你也累了,早
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睡哪?」
「就睡中间,让你享受一下齐人之福!」秦子衿弯着眉眼往边上让了点。
许子陵装作有些勉为其难地躺下后,却是久久难以入睡。
要是能安然入睡才怪,左右各睡着一个千娇百媚、活色生香的美女,看着,
闻着,想着,刚刚喷发过的小弟再次抬起头来。
秦子衿关了灯,亮若晨星的眼眸凝望着许子陵,压低着声音道:「睡不着!」
许子陵默默的点点头,突然感觉自己的「小弟弟」被人抓住了。
「啊,你怎么这么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又起来了?」秦子衿惊讶道。
「你们太迷人,它也吃不消!」
「怎么办?我用手给你弄出来吧!」秦子衿拉过许子陵一只手按在自己乳房
上,用手在许子陵裤衩里反复**着,配合着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喘息。
终于在她手酸得快要断掉的时候,有一股热烫烫的液体「突突突」喷了出来
……
第081章组织部长的邀约
浑浑噩噩的一天终于过去,晚上,何江龙几个迫不及待将许子陵拉到宿舍,
欲再行逼供,许子陵自然是寻找百般借口搪塞,可是做的都是无用功。
就在许子陵快顶不住,准备「屈打成招」时,有人敲门。
季永忠皱眉没好声气道:「谁呀?门没锁,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刮着青皮的小伙子点头哈腰地问道:
「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许子陵的同志!」
「你找他干嘛?」
「哦,是这样的!」小青皮赶紧给几个人上烟,还是玉溪呢,档次不差。他
给哥几个一一点上了说:「我老大得罪了许先生,现在亲自赔罪来了!」
季永忠讶然道:「许先生,他?你们老大是?」
「在下不才,在县城还有几分薄面,承蒙兄弟们抬举,见面还称呼我一声
『八哥』!」
说话间,一个需要别人搀扶的矮胖中年人有气无力地走了进来,他一抱拳,
道:「各位兄弟,我丘八是有眼不识泰山,不光害了我,还害了几个兄弟,还请
许兄弟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几个,一切罪责由我承担!」
许子陵看这个老丘八说得十分真诚,倒不似在演戏,那么,这么一个为兄弟
作想的老大,混得起来,并且混得风生水起,也绝非偶然。隐隐地,许子陵倒是
对这位江湖人有些敬重,但仅仅是一些,敢染指他女人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敌
人!
许子陵上前几步,扶着丘八道:「老哥还记得我吧!怎么了这是,好像气色
不佳啊!」
丘八回头看了几个无精打采手下的一眼,叹口气道:「许兄弟大人大量,我
们几个冲撞了秦记者和胡老师,你要责罚,理所当然,但是我们江湖上讲究个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爽快,你这样暗地里下手可就有些不地道了!」
许子陵盯住丘八略显浑浊的双眼说:「老哥果然神通广大,居然这么快就查
出我们几个的身份,说罢,要我做什么?」
丘八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说:「我们几个都到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可浑身不
舒服,就是查不出什么问题,于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们几个都是跟兄弟有了
身体接触之后,才瘫倒的!那么兄弟,你到底是哪方面的国手呢?」
许子陵越发觉得这个江湖大佬了不起了,他说:「请恕在下鲁莽,不过如是
设身处地,八哥也会如我这般做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小道医,会几首打穴功夫!」
「我们是被点了穴道,难怪?那兄弟你……」
许子陵二话不说,上去对着几人相应穴位按了一阵,随着一连串螺旋通心屁
放出,以丘八为首的几人一下子轻松了一大截。丘八顿时竖起大拇指,「兄弟,
人才!听说你在党校学习,前途无量!日后在县城有什么事,千万不要见外,找
我丘八就好!」
「那我就先谢过八哥了!」许子陵拱手道!
「好!走了!」一群小痞子簇拥着丘八慢慢走下楼梯,其中一个刚刚被解穴
的青皮道:「老大,让我带人给他点颜色,让他也知道县城是咱们的地盘,得罪
了咱们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住口,蠢货!」丘八点着那家伙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要是你是
他,看到咱们一伙人来,你会轻而易举给咱们解穴吗?」
「呃,好像不会,我怕你们报复!」
「这就对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怕?」看到众地痞一副悉心受教的样子,丘八
顿时趾高气昂道:「据我分析,他一定是有恃无恐!比如说为我们解穴解的不彻
底,比如说他还有更厉害的杀招!」
丘八威风凛凛扫视一番自己的这些个手下道:「所以,我们要稍安勿躁,正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要慢慢弄清他的底子,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有朝一日,他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我要他十倍奉还!」
一帮子地痞看到丘八运筹帷幄、挥斥方遒的豪言壮语,顿时都报以热切的眼
神,有的已经开始迫不及待拍上了马屁。
一行人边走边说,丘八又道:「这次咱们是因祸得福,你们也知道了,那两
个女人不是咱们轻易能动的,一个是秦部长的侄女,一个是秦部长的女人,如果
咱得手,就糗大发了!所以说,以后对目标的背景要做适当的调查,兵法有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老大,您真是太有学问了!」
「老大,我对你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去你的!」丘八一脚将那个家伙的马屁蹬了回去,「走,忙咱们的业务去!
先好好吃一顿,这几顿老子就没正儿八经吃过,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
丘八一伙人刚走,何江龙三人再次以陌生的目光盯着许子陵,还是不太说话
的张耀辉说道:「兄弟,我真要仰望你了!」
何江龙也说:「丘八,人称『八哥』,青羊县一霸,开歌舞厅、弹子房,主
要业务是收取保护费,但是似乎同局子里有点关系,所以数十年没人管,竟然让
他越做越大!这个人,我在莲花乡都听过,可是……」
「是啊!我来之前也大概了解了一些,这个丘八名声确实不小,他真的被你
制服了?」季永忠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许子陵一阵狂汗,不过好在经此一闹,哥几个将「彻夜不归」那件事暂且放
在了一边,他道:「几位哥哥,你们忘了,我是个中医,还会几手三脚猫功夫,
他们几个被我点了穴,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说说吧,当时他们多少人,你还要保护两个女人!」张耀辉问道。
季永忠一声呻吟:「什么,你居然和两个女人……」
何江龙也恶狠狠地盯着许子陵道:「刚才丘八说了,秦记者,胡老师,你好
狠!」
许子陵欲哭无泪,怎么又转回来了,他赶紧投降道:「好了,现在是为辉少
治疗的时间,你们不要打扰我,反正你们也没事,何江龙点香,季永忠煮茶,辉
少你坐好!」
这一招果然有效,何江龙和季永忠立刻按照许子陵的吩咐,做起了自己的分
内工作,许子陵一边施针一边淡淡地说:「我有何德何能,山村出来的土包子、
乡棒子,而秦记者和胡老师哪个不是天生丽质、绝代佳人,她们又怎么会看得上
我?几位哥哥哪个不是**倜傥、家世显赫。所以以后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以至于
坏了我们的兄弟情分!」
何江龙和季永忠都深觉子陵说得有理,自己**倜傥倒是有些牵强,不过家世
显赫还算得上,子陵说得都是事实,是自己太敏感了。
看到二人的表情,许子陵心头暗暗一笑,又说:「辉少,你的这个病一方面
我来给你医治,另一方面你还要加强锻炼,从明天开始,我教你一套长拳,你早
晚打上一遍,对你身体有莫大益处。中医讲人体比作一个浑然天成的个体,抑或
是一个小宇宙,正所谓正气不足,便有了邪气入侵,所以固本培元、强身健体才
是根本。」
许子陵一番言论不仅是张耀辉点头称善,就连何江龙和季永忠都感觉那是至
理名言,他们对许子陵的崇拜和仰望似乎又多了几分,刚刚积累起的点滴优越感
顿时荡然无存。
慢慢起出张耀辉颈部的银针,许子陵又道:「这几天我上百度搜了搜,有几
道菜可以帮助食疗,一会我抄给你!」
听到这些话,不光是张耀辉,连何江龙和季永忠都红了眼睛,张耀辉颤抖着
嘴唇说:「子陵,你有心了!」只说了这些,他便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许子陵看着三个老爷们的红眼圈,笑笑说:「咋的了,我可不敢保证疗效,
但是应该没啥副作用吧!」
何江龙拉着季永忠道:「子陵,明天早上,我们三个一起跟你学拳!」
许子陵煞有介事地抱拳道:「不胜荣幸!」
……
翌日清晨,金鸡刚刚啼过一声,东方还泛着鱼肚白。
许子陵服了五毒之后,就拉着张耀辉来到招待所院中的小花园里,另外两个
他没管,他想着他们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纨绔子弟,说话是当不得真的,这种苦,
他们也吃不下三天。
晨风中朝露中,许子陵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蹲着马步,面朝东方开始吐故纳
新。
张耀辉也学着他的模样,煞有介事的蹲着,可是完全走样了。
「耀辉!」季永忠和何江龙勾肩搭背笑呵呵地走过来,他道:「你的样子根
本就是在蹲大便!」
「去你的!你们试试!」张耀辉不服气地说道。
「试试就试试!」何江龙跨步下蹲,由于身材较胖,根本蹲不下去,刚一用
力,一个悠长的响屁被挤了出来。
季永忠捧腹大笑道:「龙少,你更厉害,直接就开始了,你们看我的!」说
罢,季永忠有模有样的蹲好,然后问道:「子陵小师傅,不要太酷哦,你看我的
根基怎么样?」
许子陵笑着走过来,轻轻在他左肩一按,季永忠便在「哎哎」声中一屁股坐
在地上。许子陵道:「忠少姿势基本达标,但是你们要知道,马步是一切功夫的
根基,讲究腰马合一,练得是腰力和胯力,你们应该也听说过铁板桥,若是脚下
根基不稳,又如何做到!」
「啊?」何江龙和季永忠收起了玩笑之色,何江龙说:「子陵,我当时说过,
只要你治好了辉少的病,我们兄弟几个就叫你大哥,现在,你们不光是我们的大
哥,还是我们的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们一拜!」说罢,何江龙真的拉着季
永忠和张耀辉,就要给许子陵鞠躬行拜师大礼。
许子陵连忙摆手:「几位哥哥饶了我,师傅就免了,我也是才疏学浅,以后
共同进步,拜师一事以后再也不要提了,不然影响了我的心情,可能会耽误了辉
少的治疗!」
见许子陵说得认真,张耀辉道:「好了,就按照子陵说得做,时间不早了,
赶紧吃早饭,咱们还要上课呢!」
「是啊,走吧,今天我请客!」季永忠兴奋地挥着粗短的拳头,似乎已经学
到了所向无敌的真功夫一般。
正走着,许子陵的手机「哼唧」起来,他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
后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子陵吧,我姓秦,咱们在莲花乡年度表彰会上见过,听说你来县城了,
过几天有空了到我家里来做客啊!」
「秦部长,是你,你怎么知道?」许子陵有些吃惊,自己不过是个山沟沟里
的小村长,人家可是青羊县县委组织部的部长,位高权重,不是一般的显赫。
秦部长揶揄道:「你又怎么会是小人物,咱们县能上省台新闻的又能有谁,
更何况你的青云第一庄搞的相当不错,县里一直注意着你呢!好了不说了,就这
么定了,具体时间咱们再联系,就这样,挂了!」
「哦,哎!」直到听见手机听筒里传来忙音,他才讪讪挂断电话。
看到许子陵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张耀辉关切地问道:「子陵,怎么了?有
什么难事吗?咱们都是兄弟了,有事你不妨直说,能帮的我们几个绝不含糊!」
许子陵看着三人真诚的目光,勉强笑了笑说:「没事,谢谢几位哥哥的关心,
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是啊,刚才秦部长提到青云第一庄,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最为柔软的一个部分,
一时间,他想起了青云观、青云瀑,想起了桃花溪、桃花潭,想起了桃树坪乃至
青云山和他有染的每一个女人。
一时间,无限柔情涌上心头,还有淡淡的感伤。
真的是很想很想!
季永忠笑道:「我当是什么事,这有什么?到周末你回去一趟看看呗!」
「是,是,我是庸人自扰了!走吧!」
第082章意想不到的关系
日子一下子变得有滋有味,早晚带着一帮衙内练拳,白天上课傻乎乎看着风
华绝代的胡老师为人师表。有闲暇时,不是找秦子衿肉搏,就是在宿舍和几个衙
内学习理论知识,教材内容很丰富,很有吸引力和震撼力。
几个人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地学习着,准备哪一天派上用场时也能厚积薄发。
这样的日子没过两天,秦部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下午放学后,许子陵和何江龙几个说了一声,就匆匆开车走了。
几个衙内艳羡的同时,暗暗惊叹许子陵手段通天。
秦部长,姓秦名渊,县委组织部部长,掌握着人事任免的大权,根深蒂固,
在这青羊县地界那绝对是呼风唤雨,实权派的角色。许子陵一个山沟沟里的小村
长居然能跟他勾搭上,!实在令几个衙内想不通!
不过他们很快就释然了,许子陵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渊深如海,这是几日
来几人共同的感觉。
许子陵当然不知道兄弟们又在他身后羡慕自己,议论自己,他驾车来到百货
大楼的礼品专柜,买了两瓶剑南春,两条玉溪,就向县委大院秦部长家去了。
县委大院有一个老式门楼,说实话,比青云第一庄的门楼差远了,和门卫大
爷打了一声招呼,开车进去,远远地,秦渊已经热情的候在门口。
许子陵娴熟地停好车子,赶紧下车同秦部长握手!
「子陵,既然来到县城,今天算是认个门,以后有空常来,就当这里是自己
的家!」秦部长手掌厚实有力,话也说得非常热情得体。
许子陵受宠若惊道:「秦部长,我一个小村干部,怎敢劳您大驾,今天实在
是打扰了!」
「说哪里话?走,你阿姨饭都做好了,就等你!」秦部长说着就熟络地揽过
许子陵的肩膀,拉着他往屋子里走。
许子陵说:「秦部长,你等一下,我也不知道你喜好什么,就看着带了两瓶
酒、两条烟,都在后备箱,我去拿上!」
看着许子陵的背影,秦渊眼中又多了一分赞许,但是他嘴上却说道:「看你,
太客气了,难道我让你来吃顿饭,是要你送礼来了!」
看到秦渊冷着脸,许子陵笑容有些不自然,不过他还是拉着秦部长边走边说:
「这是一点心意,反正吃饭也要喝酒抽烟,是不是,您别生气呀!」
「这还差不多,不过下不为例!我让你来吃饭,还会少了你的烟酒!你个臭
小子!」说着,秦部长在他头上亲昵地弹了一个爆栗。
两人已经走进了客厅,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已经明显发福,下巴
叠了好几层,估计肚皮也是层层叠叠,笑起来挺和气,不过绝对跟漂亮沾不到边。
「你就是小许吧!果然是年轻有为,老秦整天念叨你!」女人说。
秦渊介绍道:「子陵,这就是你阿姨,田芳!」
许子陵赶紧腾出右手伸过去道:「阿——嫂子好!」
「呵呵。」田芳笑得眼角的鱼尾纹一一展开,接过许子陵手中的塑料袋说:
「子陵,真会说话,就他这长相,再加上这抹了蜂蜜的嘴,多少小女生都要倒霉
了!」
许子陵大摇其头:「哪里呀!嫂子本来就很年轻,叫阿姨不合适!」
「好,真好!你们先坐,老秦开酒,我上菜,你们爷俩先喝着!」田芳心里
很欢实,迈着更加有力的步伐,挪动着敦实的身子向后厨走去。
秦渊摇头笑了笑:「田芳,这么说,你是不是也要叫我一声叔了!」
「你等着吧,我只在乎外人的眼光,呵呵!」
许子陵大略看了看,大院里都是红砖绿瓦的平房,不过房子间距都比较大,
中间是绿化带和马路,园艺修葺的很整齐,还有些艺术。
这房间里装修的也很不俗,地面是暗红色的实木地板,刚打过腊,油光油亮,
墙上贴着墙纸,几幅名人的字画为主人提升了几分雅致。一张带转角的沙发,对
面是电视墙,一台五十二寸的三星液晶电视挂在墙上。
餐厅里,桌椅也都是红木材质,桌上,田芳已经放上了几个冷盘,有白切鸡、
凉拌猪脸、红油顺风、炝莲菜、洋葱木耳,再加一碟五香花生米。
秦渊拉着许子陵的手,安排他坐下,然后亲自开了剑南春,道:「这酒不错,
让你破费了,今天要把这两瓶喝完再走!」
「秦部长,这是应该的!叫嫂子一块过来吃呗!」
秦渊大手一挥:「不用理他,她边上,咱们边喝,你那一句嫂子已经够她饱
上一整天了!」
「哦,好!」许子陵有些忍俊不禁,他双手端起酒杯站起来道:「秦部长,
您邀请我,我真是受宠若惊,我一个没上过学,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孤儿,不太懂
什么礼仪,有不到之处还请您海涵!来,我敬你!」
秦渊站起来,一只大手按着许子陵的肩头,「坐,又见外了不是,咱们坐下
慢慢喝!你很优秀,也知书识礼,没受过教育有什么要紧,现在受过教育的学生
又有几个如你的!」
「您太抬举我了,我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呵呵,来,再下点,别客气,尝尝你嫂子的手艺,胖人一般能吃,厨艺也
差不到哪去!」秦渊笑嘻嘻说着,远远盯了一眼厨房,看到田芳一时半会不会出
来,他随意地问了一句:「子陵,你们党校是不是有一个叫胡冰冰的老师!」
许子陵嚼着一片猪脸,回道:「对呀,好漂亮的,简直就是全体男学员的梦
中情人,怎么?秦部长你认识?」
「哦,没……没有,我怎么会认识她!」秦渊给许子陵夹了一块鸡腿,端起
酒杯说:「来一口有成绩的!」
两人都喝了一大口,「嘶哈」着吃着菜,一时间有些沉闷。
许子陵道:「秦部长,你还没到我们桃树坪去过吧,我们那里的农家乐很不
错,极具山村风味,有空你一定去看看,桃树坪村全体村民都欢迎你!」
「哦,呵呵,这算是官方邀请,还是私人的邀约?」
许子陵嘿嘿一笑,「公私兼顾!」
这是,田芳端着两盘热菜笑呵呵走了过来,「子陵,嫂子的手艺怎么样?」
「好,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功力很深啊!」
田芳呵呵笑道:「老秦,听见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我这手艺,你还
不满足,外面能吃到我这菜里面的爱心吗?」
许子陵赶紧拉开一张椅子说:「嫂子,别忙活了,过来一起吃,菜太多了!」
「你们先吃,还有一个汤,我去盛!」田芳风风火火去了后厨,心情那是好
得没法说。
秦渊说:「子陵,别光顾喝酒,吃菜为主啊,来,再尝尝热菜,这个豉汁蒸
鱼看着不错,中华鲟,刺都能吃的。」
「真的?我真没吃过,让我尝尝先!」他挑起一块鱼肚放入嘴里,「嗯,真
是,肉质鲜嫩,刺是软的,还有这个汤汁,味道真是好得没法说。」
「好,喝酒!」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宾主尽欢!两瓶酒喝得还剩半瓶,田芳心满意足地
收拾桌子,秦渊拉着许子陵来到客厅,他沏上一壶黄山云雾,就坐下同许子陵闲
聊起来。
「听说你师傅是个道士,这么说你也算半个!」
许子陵点头道:「虽然我没有皈依,但严格来讲,应该算半个!」
秦渊靠在沙发里,微笑着说:「道家讲究冲淡平和,清静无为,但是你在桃
树坪的表现却刚好相反!」
「啊——」许子陵脑门开始渗出冷汗,酒意也淡了不少,他心头暗道:「难
道我的那些勾当他全知道,这个李乡长,叛徒!」
秦渊哈哈一笑:「你紧张什么,要算账也轮不到我找你!没错,是李乡长告
诉我的,但是他没有别的意思,他是在夸你!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注意到你,知
道吗?」
「哦,秦部长,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
「知道就好,其实在当时的情况下,你的所作所为也无可厚非,社会发展的
各个阶段都会有自己特定的任务和矛盾,所以就要因地制宜,不能墨守成规!」
许子陵默默点头,一副悉心受教的样子,让秦渊感觉很受用。
「孺子可教也,如无差错,此子日后必非池中物,我现在帮他,就是日后帮
自己!」秦渊主意已定,刚要开口,田芳从后厨出来,说:「茶泡好了,我给你
们倒啊!」
许子陵双手接过茶,说了声「谢谢」,田芳笑道:「不客气,你们爷俩多聊
一会,我出去走路散步,我要变得更加苗条年轻!」
看着老婆如同变了一个人,秦渊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许子陵说:「子陵,
以后有空常来啊,你看你嫂子喜的。」
「嗯,我会的,谢谢秦部长!」
「哎!」秦渊摇摇头,「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秦叔,这样多亲切。」
许子陵点头道:「好的,秦叔!」
秦渊仰着头思索了半天道:「子陵,如果让你干一个乡长,你打算怎么开展
工作?」
「什么?一个乡长?」许子陵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干,「秦叔,我还不到十
九岁,不是党员,没有学历,你让我当一个乡长!」
秦渊笑呵呵道:「我哪有那么大权力,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也撇开那些客观
因素,想一想,说说看!」
许子陵喝了一口茶,心头翻江倒海,一个乡,那是什么概念?他闭上眼睛想
了想才说:「秦叔,我说的不好,你别笑我。咱们青羊县几个乡都不咋的,农业
不行,工业更不行,资源匮乏,道路不通,要想加快发展速度,招商引资迫在眉
睫。可是问题又出来了,就各乡那样的路况,拖拉机走着都困难!而要修路,钱
从哪里来?」
许子陵拿眼看了看秦渊,发现秦渊正在认真听,用目光鼓励他往下说。于是,
他又说道:「修桥铺路,耗费甚巨,政府拿不出钱,老百姓手里也没钱!我觉得,
还是要用莲花乡的办法,咱们不要求一步到位,而是等吸引到商家落户,有了效
益后再逐步提升公路等级,慢慢走出这种困境,打开工作的局面。」
「好!」秦渊一下子站起来,激动地说:「你的这番话,要是何书记和马县
长听见就好了!一滴水就可以反射出太阳的光辉,你小子潜力无限、前途无量!」
「三叔,你跟谁说话呢,这么高兴!」熟悉的说话声中,一个挎着包的女人
走了进来,许子陵一侧头,就看到了青羊县电视台当家花旦——秦子衿。
第083章夜归
秦子衿眼中先是一片迷茫,接着便亮了起来。
「子衿,你怎么来了?」秦渊笑呵呵的站起来说。
「三叔,我孤家寡人一个,当然是混饭来了!」
「有的是,你到厨房自己弄啊!许子陵,你认识的,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秦子衿对着二人做了一个鬼脸道:「不用,你们聊,我吃饭去!」
秦渊「呵呵」笑道:「这个死丫头,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不过子
陵,子衿的身世跟你差不多,她也是一个孤儿,这些年我觉得对他照顾的不够。
他倒是找了个好老公,黄占元年纪轻轻已经是一个乡的乡长了,可是他们新婚燕
尔的,就要两地分居,子衿也不容易!」
「哦,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今天咱们聊得很投机,你好好学习,争取早日
入党,并拿到学历,这样组织上再要用你,就名正言顺了!」
许子陵站起说:「谢谢秦部长的盛情款待,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叫秦叔!」秦渊瞪着眼睛不高兴道。
「好,秦叔留步,子陵走了!」许子陵发动车子后摆了摆手,松离合踩油门
慢慢离去。
开到离大门口的不远处,他关灯熄火,摸出一根玉溪,慢慢吸着。
「秦部长位高权重,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这般主动示好,想不通,真的想
不通!更没想到的是,他跟秦子衿还是叔侄关系,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许子陵任思绪信马由缰,从远离尘世的青云观,来到了已经略显繁华的县城,
他的心境也慢慢不再清净平和,时时被物欲左右,蠢蠢欲动。
自己虽然只是桃树坪村一届小小的村官,但也算混迹官场,今后人生是何去
何从,真是该好好考虑的事了。
现在他才知道当初吴媚的心愿,让他远离俗世,保持那么清高与平和,可是
一旦走入这花花世界,许子陵再也耐不住寂寞。
一支烟抽到了尽头,看着烟头的明灭,他不由叹了口气。
人生百年,譬如朝露!自己是该像一颗恒星,恒久放射着耀眼炙热的光芒,
还是应该做一颗流星,辉煌一时,但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
也许,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中,再杰出的人物,也是一个流星!
突然,「砰」的一声,是车门合上的声音。
许子陵头也不扭道:「来了!」
「嗯,你在等我,等了很久吧!」
「多久我都愿意!」
「呵呵,这是表白吗?」秦子矜说:「难怪婶婶说你嘴甜!」
许子陵抬头看看天上说:「今晚的月色好美!」
秦子矜道:「是啊,又圆又亮!」
「走吧,我送你回家!」
「那你呢?」
「我?你想怎样?」许子陵笑着问道。
秦子矜不高兴道:「为什么总是我想,你不想吗?」
「我——害怕影响你!」
「那——送我到门口就好,我自己进去。」
「哎!」
二人陷入一阵沉默,车内一片压抑,似乎这一路的时间过得特别慢。
终于到了秦子矜家的小区门口,许子陵在路对面停了车。
秦子矜手扶在开门器上,问:「你确定不要进去?」
「我不管了,走!」许子陵终于还是敌不过心头的欲- 望。
秦子矜点着他的脑袋说:「这就对了,你才多大,谁会那么想。」
一进房间,二人便迫不及待抱在一起吻了起来,仿佛「小别胜新婚」一般。
直到彼此都喘不过气来,秦子矜才媚眼如丝的推开他,然后香囊暗解,罗带
轻分,片刻间,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文胸和巴掌大的三角蕾丝。
明亮的灯光下,秦子矜咬着唇皮,左手插- 进自己的头发,右手对着许子陵
一勾一勾。
看着秦子矜莹润如玉的肌肤、前挺后翘的身材、令人惊叹的高耸和无比诱人
的三角地带,特别是她**的**,**的神态,许子陵喉头剧烈滚动着,胯下的雄伟
之物再次狰狞的昂起头来,全身的血液都在呼啦啦向这处涌来。
他飞快地剥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只留下一条平底裤衩,然后如饿虎般扑了过
去。
秦子矜「格格」一笑,双手推拒着许子陵的拱向她**的嘴巴,说道:「别…
…别急,咱们先洗个澡!」
许子陵二话不说,打横抱起秦子矜,大步走进卫生间。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线倾泻而下。
一对男女再次裸裎相对,他们在水下,如同在雨中,热烈的吻着,拼命攫取
对方口中的液汁。
许久之后,二人唇分,互相默契地为对方擦洗着,没有放过一个死角,最后
齐齐打了一遍沐浴露,弄得香喷喷的。
许子陵的****已久,热度和硬度都达到了极致,可是秦子矜还在一下一下**
它,用手,用胸,用**和大腿磨蹭它。
当然,许子陵也没有放过她,一双手在他滑如凝脂的肌肤上游走了,反复在
峰谷间徘徊,那长着芳草的三角地带也受到了重点照顾。许子陵明显感觉到,秦
子矜已经泛滥成灾了。
秦子矜一声声急促的喘息着,她咬着许子陵的耳朵道:「上回是我第一次在
厕所做,没想到还挺刺激,我的小弟弟,今天你想在哪里来呢?」
许子陵红着眼睛道:「哪里都行,不如就在这里?」
秦子矜妩媚地斜了许子陵一眼,推着他坐在了马桶盖子上,然后定定地望着
他,一双冰腻的柔荑拂过他高挑的鼻梁,坚毅的唇角,结实的胸膛,最后拢住了
乱草丛中那擎天玉柱。
「唔——」许子陵一声低呼,秦子矜的手掌柔软、细腻、冰凉,被这双手握
住自己的「烧火棍」自然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他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啊——哦——」许子陵睁开眼睛一看,原来秦子矜已经伏下头,小巧的红
唇已经裹住了许子陵热涨硬实的硕大。
顷刻间,情- 欲似乎退居到了二线,许子陵心中涌起万千柔情,眼中潮乎乎
的,心道:子衿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了,将来我绝不能负她!
不过,秦子矜的口技似乎并不生疏,好像浸淫过一段时日,许子陵揉着她柔
软黑亮的秀发问道:「子衿,你的技术不错嘛,哪学的?」
秦子矜抬起头来,像是一个被夸奖了的小学生,骄傲地说:「怎么样,还算
及格吧!」
「满分!啊——」许子陵又说一声爽呼,原来秦子矜刚才几乎将他的子孙袋
吸进嘴里去。
「告诉你,」秦子矜忙里偷闲说道:「我也从片子上学的,然后用黄瓜和胡
萝卜练习,就是为了你!」
「为了我?嘶——」许子陵再次倒抽一口凉气。
「从我这里能得到这种服务的就只有你,永远!」
「子衿,我许子陵何德何能……」他下面的话已经被秦子矜用嘴堵住,她跨
在许子陵的腿上,一只手扶着他的话儿对准了位置,慢慢坐了下去。
为了表达感激之情,许子陵使尽浑身解数,使用了见识过的一切体位,终于
在一个小时后,将秦子矜送上了云端。
被顶在墙上的秦子矜双腿仍旧盘在许子陵腰间,经过短暂的意识迷失之后,
她睁开眼,长长的舒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子陵,这是我最爽的一次,刚
才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电晕了,连指尖和脊背都在颤抖。」
许子陵拍了拍她又红又烫的脸蛋,淡淡一笑:「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你先
休息一下。」二人大概冲洗一番后,许子陵抱着软绵绵的秦子矜放到床上,并排
躺下。
秦子矜脸上、身上的红晕在逐渐退却,这是高- 潮消退期的生理特征。许子
陵把握着时机,二人拥吻在一起,默默温存着。
秦子矜爱怜的摸着许子陵的小弟弟说:「他还没出来,怎么办?」
「不急,我们聊聊天,也让它歇歇!」许子陵伸手摸了摸秦子矜的那里,还
有粘稠带着腥味的白色液体在往外流淌。
秦子矜闭起眼睛喘息稍定,就拉着许子陵的长处说:「进吧,它又饿了!」
许子陵又是一阵感慨,欣然领命,翻身上马。
这次二人动作平和,更多的是在用心去体会,用肢体去感知,去交融。确切
的说,就是在探索和认知,纯技术性的交流。
秦子矜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她莹润的肌肤再次泛起潮红,腰肢
也下意识的扭动起来。
「子陵,我能清晰地感觉出你的形状,特别是那道肉冠!」
「是啊,子衿,我好像整个身心都进入了你的身体,好温暖,好幸福。」
在这关键时刻,许子陵突然响起一个问题,他道:「胡冰冰多大了,应该成
家了吧,他老公是干什么的?」
秦子矜一时间无从作答道:「好像有个男人,只是我没见过。」
「哦!今天秦部长,也就是你三叔突然问起她,我以为他们认识。」
「啊——我不知道!」为了掩盖这个敏感的话题,秦子矜一个翻身,骑在了
许子陵的身上说:「现在,我在上面。」
「好!」许子陵爽快的答应了。从现在这个角度看,更加刺激。除了可以看
到秦子矜陶醉的神态,傲挺的酥- 胸,坚硬的「樱桃」,因为用力而收缩的小腹,
最主要的是只要微微抬头,二人结合部那淫- 靡的状态一览无余。
秦子矜闭着眼睛,咬着下唇,仰着头,左手撑在许子陵的大腿上,右手无意
识的一遍遍掠过自己的脖颈、胸部。
许子陵伸出双手托住秦子矜胸前两团软肉,搓弄着,揉捏着,接着一下子坐
起来咬住那一对酥- 胸,在上面咬舔咂吸,啧啧有声。
秦子矜前后剧烈挺动的腰身突然顿住,许子陵再不迟疑,挥枪频击,记记深
入。秦子矜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盆骨升起,迅速遍及四肢百骸,于是她痉
挛了,意识再次出现短暂的真空。
感受到了秦子矜的高峰状态的同时,许子陵自己感到先是被紧紧裹住,接着
迎来了秦子矜肌体0。8秒每次的律动,10秒钟过后,愤怒的潮水冲垮大堤,
他也送出了自己的蝌蚪大军……
回宿舍,已是晚上九点。
何江龙几个立刻围过来问道:「怎么样,去秦部长家做客,谈了什么,谈的
咋样?」
「好累!」许子陵抱怨一句。
何江龙似乎深有同感道:「是啊,跟领导谈话是比较累,尤其是能决定你命
运的领导,那绝对要谨言慎行,其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滋味实在不足与外人
道也!」
「哦,龙少也有这种经历?」许子陵没想到他们是认为自己谈话累的,于是
他煞有介事地问道。
何江龙幽幽一叹:「往事不堪,不提也罢!」
「哦!」许子陵点点头:「今晚我确实有点累,要练拳你们自己去练,好吗?」
张耀辉拍拍许子陵的肩头:「子陵,你先休息吧!」
和衣躺下的许子陵看到何江龙几个正要往外走去,他道:「周五我要回桃树
坪,你们想去吗?」
「好啊!」三人异口同声答道。
「嗯,我知道了,你们去吧!」看着三个背影,许子陵心头暖暖的,突然,
他想到了胡冰冰,明天要问问她,也许,她也会感兴趣呢!另外,这个女人对自
己不排斥,应该可以发展成为类似秦子矜的亲密战友吧!
迷迷糊糊中,许子陵仿佛看见秦子矜和胡冰冰不着寸缕地走向他,三人上演
了如同桃树坪村发生过的3- P大战……
第084章有美相随
春梦虽无痕,却落花无数!
许子陵摸着自己黏糊糊的裤裆,一阵苦笑:自己是否已经变成了猪客——在
乡间到处找母猪下种的公猪,否则,哪来那么大的欲- 望!
下床上了个厕所,换了一条干净的裤衩,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干脆去洗了
个澡,这才爽爽利利一觉睡到天亮。
这天就是星期五,早上带着何江龙他们三个打了一趟拳,又一起吃过早饭,
便像往常一样去上党课。
时间过得挺快,转眼间,一个礼拜就快过去了,许子陵觉得,这一次县城的
学习之旅非常值得,特别珍贵。从小到大,一直在孤独寂寥中度过,现在居然结
识了几个衙内死党,有可能相伴一生的伙伴,他很开心。
当然,另一个觉得时间快的原因,当然就是有胡冰冰这样的美女老师,光是
看着她的绝代芳容,便让人忘却时间的流逝。
估计所有男学员都有这样的感悟。
如同往常一样,上午的课不知不觉结束了,直到下课铃响,许子陵才从愣神
中醒了过来,他擦了一把口角,然后跟了出去。
「许子陵,有事吗?」一脚跨进办公室的胡冰冰淡淡的问道,脸上挂着职业
的笑容。
「呃——」看到她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表情,许子陵顿时意兴阑珊
道:「也没什么事,本来有个问题想请教,下午上课再说吧!」
许子陵悻悻地走了,何江龙几个躲在角落里,一阵幸灾乐祸。
中午的时候,许子陵给秦子矜打了个电话,说了下午回桃树坪的计划,而且
会带上三个活宝。秦子矜一听就来了精神,当即表示她也要去。许子陵高兴地说
「算你一个」。
下午的课也是一如既往,波澜不兴。许子陵也不是傻乎乎地盯着胡冰冰了,
他懒得做梦,他就是这样的人,凡事不愿渴求,多少还受点道家无为思想的影响。
既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就随她去吧!
下午四点半,因为是周末,所以提前放学,有不少同学都是要回家的。
许子陵和何江龙几个一路小跑回到招待所,行李早就准备好了,也就住两晚,
大老爷们的,也不用怎么准备。
许子陵发动了捷达,何江龙要坐副驾,被他赶到了后座。
「子陵,为什么?」何江龙不解的问道。
许子陵嘿嘿一笑:「半路上还要带人!」
「谁?」季永忠眼睛一亮问道。
「急什么?」许子陵将车开到了路上,以六十码的速度开着,他神秘兮兮地
说:「一个美女,你们看了不要流口水啊!」
「切,我们莲花三少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能说阅女无数,但过手的女
人也要掰着十根指头数吧!流口水,下辈子吧!」季永忠摇着头,拽拽地说着。
何江龙不甘示弱:「忠少说得对,子陵也太小看人了,我们几个至于吗?她
能有苍井空、武藤兰她们漂亮吗?能有她们几个能干吗?」
「哦,这么说估计只能算一般话了!」
几个人哈哈一笑,不到十分钟,车来到一个小区的门口,远远就看到一身驴
友服装,还背着个大包的秦子矜在那里招手。
许子陵开车过去,突然看到旁边还有一个相同打扮的女人,因为帽檐比较低,
一开始还没看清。这一刻,车上几个人看到,立刻傻眼了。
「许子陵同学,何江龙同学,张耀辉同学,季永忠同学,你们好啊!」胡冰
冰老师扶着帽檐,笑颜如花,娇声同几个学员打着招呼。
「呃……胡老师,你这是?」许子陵看着胡冰冰的行李,问道。
秦子矜点着许子陵的脑壳道:「你脑子秀逗了啊,没看见我们驴友的标准行
头,当然是我去哪里她去哪里了!怎么,不欢迎?」
许子陵突地一笑:「哪里哪里,两位美女姐姐,求之不得啊!只是,哪位美
女委屈一下,坐到后面去呢?」
这时,何江龙三人几乎是带着祈求的目光,眼巴巴望着俩美女,早已忘记先
前的豪言壮语,不光是流了口水,还忘了擦。
令他们失望的是,秦子矜一下打开车门,将许子陵从驾驶位拉了出来,然后
不分青红皂白塞进了后座。而自己则堂而皇之的坐在了驾驶位上,如此一来,胡
冰冰老师就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副驾驶位上,而不用挤到一帮小伙子中间。
许子陵还没反应过来,何江龙几个都是一脸沮丧。
秦子矜回过头,对着后座几个小伙子抛了个媚眼,然后问许子陵道:「怎么?
姐姐我来开,你没意见吧?」
「没……没有,你慢点!」
「切,这有什么,我在公园里开碰碰车可是高手!」
「啊——」胡冰冰一双美目在秦子矜脸上停了一下,又扭头扫了扫后座的四
个男生。后排坐三人刚刚好,坐四个就略显拥挤了,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四个人,
突然感觉到美女老师的目光,马上正襟危坐,做沉思状。
胡冰冰莞尔一笑,回过头去,靠在头枕上闭上了眼睛。
季永忠示意另外三个脑袋凑过来,然后他低声道:「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
生,三千粉黛无颜色』,刚才我看到了!」
何江龙也频频点头:「就是就是!」
就在这时,秦子矜大声说道:「大家坐稳,我要开动了!」话还没说完,捷
达车便呼的一声穿了出去,幸好车前没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车上乘客一阵惊呼,许子陵哭丧着脸问道:「秦记者,你有驾照没?」
「有啊?」
「几年驾龄?」
秦子矜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五六年了吧!」
「那你多久没摸过车了?」
秦子矜回头一笑:「嘿嘿,我从来没摸过,照是花钱买的!」
「啊?停车!我来开,开什么玩笑。」许子陵急了,这一车人,可不敢出事。
「淡定!」秦子矜慢条斯理地说:「我开就行,你看我是不是一个天才,不
学就会,放心吧!」
许子陵指着她的后背半天,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好说:「降速,不能超
过四十码,不然我来开!」
「四十就四十,一帮胆小鬼,这么慢有什么感觉,唉!」
总的来说,旅程还是相当愉快的,特别是对后排几个男同志而言,毕竟能跟
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同车,近距离接触,观其芳容,嗅其幽香,也是难得的幸事
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秦子矜的天赋简直可以用惊采绝艳来形容,一路开到桃树
坪村口,再也没出现一次磕绊,令人叹服。
车一停,早有一帮小崽子跑了过来,他们都高兴的围着许子陵叫着「村长」,
许子陵笑着从车里拿出一包糖果,让他们分,小孩们分了糖,立刻又跑到其他撒
欢去了。
一条小路傍着河堤蜿蜒向上,小河旁一栋栋鳞次栉比的老式房子,鸡鸣犬吠,
小桥流水,杨柳依依、清风徐徐,一行人顿时张开怀抱深深呼吸着。
许子陵眼中有点湿润,就在刚才小孩们跑向他的一刻,他才知道,虽然心中
有恨,但是他已经将这里当做了他的故乡。离开短短数日,居然有着淡淡的思念!
举步向上走去,其他人背着大小包跟在后面,许子陵要带大家先到村部里坐
坐,歇歇脚。
许子陵第一个跨进村部,看到李娟丽还在那里抱着书本学习,这次是一本
《中国农村发展观》。许子陵敲了敲开着的门,李娟丽讶异地抬起头,眼睛一下
子亮了起来,随即脸上露出喜色。
「子陵,你回来啦!」她亲热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拉着他坐下说:
「我给你倒水啊!」
「姐,别忙活了,我还有朋友,让我来!」
李娟丽扭头一看,秦子矜正好第一个来到了门口,后面是胡冰冰和三人陌生
男人。李娟丽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带这么多人回来,有事吗?」
许子陵一边忙活着倒水一边说:「没事啊!他们利用周末过来玩的!」
「哦!」李娟丽默默地点点头,她的目光更多的关注着这样新来的漂亮女人,
她有着与秦子矜迥然特异的气质,应该是一种温柔婉约,让男人一见之下就心生
怜意。这样的女人要是骚起来,比秦子矜杀伤力可大了去了。
再说,秦子矜跟许子陵这么长时间,要发生的早该发生了,于是乎,这个气
质婉约的女人便是她新的敌人。
李娟丽突然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烧:「怎么回事,我挣什么?他不过是个半
大小子,我们差好几岁呢!」她摸着脸上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你们先坐,我
去给你们张罗晚饭,你们尝尝我们青云第一庄的农家乐风味菜肴。」
许子陵笑嘻嘻地在后面喊道:「有劳李书记!」
李娟丽走了老远,回过头,狠狠剜了他一眼,「噗嗤」一笑,扭着翘翘地屁
股走了。
季永忠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李娟丽的背影,捣了捣许子陵道:「子陵,你们
桃树坪的女人怎么也都是绝色,她是谁呀?李书记?」
许子陵笑道:「这个你们可以问秦记者,至于李书记吗?我可以告诉你们,
她芳名李娟丽,芳龄二十有三,大学本科,现任桃树坪村委书记。」
何江龙等人听得两眼放光,咂巴着嘴道:「美女,大学生,村官,正点哪!」
秦子矜鄙视的瞪了几个衙内一眼道:「德行!现在,姐姐告诉你们,为什么
桃树坪的女人都是鲜花,因为这里的男人都是牛粪!」
「啊——」胡冰冰掩着小嘴,吃吃笑了起来,何江龙几个更是爆笑成一团。
许子陵无辜地看着秦子矜道:「秦记者,作为一个媒体人,你可要客观公正,你
说我哪里就像一坨牛粪了?」
「呵呵!」秦子矜弯着柳叶眉,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真正的原因是这样
的,因为这里有一条神秘的小河叫做桃花溪,有『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
之美誉的桃花溪水,它的源头就在桃树坪村。」
「所以,这里的女人一个个娇艳欲滴,貌美如花!」秦子矜话锋一转:「但
是,这个水不怎么养男人,至少对男人外表没什么作用,这一点你们外来的人很
快就会发现。桃树坪的男人一个个又黑又瘦,所以某人才以牛粪来形容。」秦子
矜说罢笑盈盈颇有深意的看了许子陵一眼。
许子陵则是嘿嘿一笑,笑意十分勉强。
第085章二茬酒
听了秦子衿的话,何江龙几个立刻提出异议,「子陵难道不算桃树坪的人?
他长得挺精神啊!」
秦子衿呵呵一笑:「他是化外之人,当然不算!」
张耀辉奇道:「子陵说他没有皈依,严格来讲也不能算道士!」
季永忠嘿嘿笑道:「道士也没啥,道士不但可以结婚生子,还擅长采阴补阳!」
「去去去,」许子陵赶紧摆手制止,「三句话不到,就跑到下三路去了。第
一,我不是道士,第二,我没练过房中术,不懂也不会!」
何江龙突然凑过来道:「那双修你该懂的吧,听说对男女双方都有好处!」
「停!」许子陵竖着双手,「现在跟我去吃饭,晚上咱们住到青云观,我想,
这会是你们一生中一个难忘的夜晚。」
「走,吃饭了!」季永忠喊了一声,大家三三两两向着三锤家走去。
一路上,雄鸡悠闲漫步,土狗懒散俯卧,黑水牛抖着两扇耳朵驱赶着恼人的
小虫,处处炊烟袅袅,有妇人大声叫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日薄山西,晚霞满天。
胡冰冰闭着眼睛陶醉着呢喃道:「好一幅山村晚景图!好清新,好温馨,好
美吖!」
秦子衿深有同感:「冰冰,每次来到这里,我都不想走了!」
何江龙等几个粗鄙的衙内居然也诗兴大发,想在美女跟前卖弄一番,何江龙
煞有介事地吟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张耀辉不甘示弱:「万里霞菲五月天,山村草木更堪怜。」
最后一个季永忠憋了半天,脸蛋通红,讪讪笑道:「刚想起来一句,现在又
忘了!」
胡冰冰和秦子衿相视一笑,再看季永忠的小胖脸,霎时更红了。
三锤媳妇古月听说许子陵回来了,在门口火烧火燎眼巴巴望着,实实在在有
望夫归的样儿。
许子陵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他揶揄道:「三位少爷都有大才呀,出
口成章,小生佩服之至!」
远远看到古月用饥渴的目光看着他,他笑了笑,带着大伙进了房间。
四男二女六个人刚刚坐定,李娟丽来了,她笑嘻嘻坐在许子陵的旁边,意思
是要同许子陵代表桃树坪欢迎大家的到来。接着,吴媚和二宝也匆匆赶来,吴媚
坐在了许子陵的另外一侧,俨然也是一地之主。
二宝头脑灵活,非常有眼力见,一上来就给几个男同胞发烟,在外面闯荡的
他还有几分识人之明,一眼就瞅出这几个年轻人不一般。
果然,许子陵一一给他介绍,都是乡里的官二代,数年后,他们之中很可能
就有一两位成为这一方的父母官。
二宝是个有远见的商人,自从他从桃树坪拿到这么大的工程后,他就开窍了,
要想发财,必须要同当官的勾结。
这就是他活了三十几年才悟出来的真理: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于是,有这等好事,他哪里会错失巴结良机。
何江龙等三人中,除了张耀辉还有点节制,其余两个货被二宝几句马屁立刻
捧上了天,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酒还没喝一口,两个人就有些晕乎了。
而许子陵则是有些局促的坐着,他偶尔偷偷一瞄,发现李娟丽看几个女人的
目光多少有些电光雷火,这让他更加坐立难安。
这时,古月和三锤热情地端着托盘开始上菜。
酱牛肚、红油耳丝、芥末驴蹄筋、凉拌三鲜、口蘑炖山鸡、扒羊尾、干烧鲤
鱼、滑熘里脊,先上了四凉四热,外带两瓶衡水老白干。
三锤道:「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大家伙先吃着喝着,后面的菜会陆续上来,
慢用啊!」三锤眉开眼笑地揽着古月盈盈一握的细腰向后厨走去,他哪里会发现
老婆看向许村长那种热切的眼神。
三锤很开心:这个许村长真够意思,每次重要规格的接待都安排在他们家,
这份收入相当可观呀!来日定要单独好好歇歇他。嗯,还有那个吴总,还有李书
记,二宝也算一个。
三锤哼着小曲去上厕所,正好看到许子陵从里面出来,他赶紧点头哈腰,又
要上烟,许子陵和蔼的婉拒了,那种态度让三锤更是如沐春风。
厨房里,古月正撅着屁股在炒着什么菜,突然感觉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捏住了
自己屁股,她刚要本能的大叫,一回头却发现了朝思暮想的面容。
古月皱着眉头嗔怪道:「冤家,你胆子太大了,小心被三锤看见!」
许子陵色迷迷地道:「没事,他在厕所里蹲着呢!」说着又伸手绕到前面去
揉古月肉呼呼的胸脯。
「不行啊!光天化日,又是在家里!」古月在许子陵的手里已经开始急剧的
喘息。
许子陵放开她,从锅里夹起一块兔丁嚼着,大声赞道:「嗯,真不错,又香
又辣,过瘾啊!」他吃完了拿抹布擦了擦手就向门外走去。
「子陵!」古月幽怨地看着他的挺拔的背影,叫道。
许子陵回过头,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深情地说道:「嫂子,等着,记住我
的承诺。」
古月坚定的点了点头,闪亮的眸中泪光闪动。
许子陵回到桌上坐下后,发现何江龙几个已经喝大了,他刚拿起筷子,李娟
丽问道:「干嘛去了,这么久?」
许子陵促狭地将手伸到她面前说:「你闻闻就知道了!」
「恶心死了!」李娟丽本能的大叫起来。
一顿饭其乐融融、宾主尽欢,共计吃了十二盘菜,喝了四瓶衡水老白干,其
中有三瓶下了三个衙内的肚子。
散席后,大家分手。许子陵和喝的较少的张耀辉,一人一个搀扶着何江龙跟
季永忠,借着月色,一行六人亦步亦趋向山上的青云观走去。
虽已进入仲夏,但晚间的山风还有几分凌厉,几个人被这风一吹,顿时灵性
了不少。秦子衿和胡冰冰则是抱着相互搀扶着,一脚高一脚低的跟着他们。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大家站在了青云观的门口。
大家坐在地上喘了会气,许子陵已经打开了大门,并燃起了烛火,另外还在
后院里点起一堆篝火。
胡冰冰站在观前,看着山下的点点灯火,远处的憧憧山影,顿时觉得心胸无
比开阔。她淡淡一笑,自问半生的蝇营狗苟又是为了什么?
人在自然的伟力面前,往往会生出渺小之心,从而变得豁达从容。
就在胡冰冰感受如潮水般袭来时,她被秦子衿拉进了后院,几个人坐在竹凳
上,许子陵已经摆上几个小菜和干果,搬出了他珍藏的青梅酒。
小菜有熏豆干、香辣鸭脖、醋泡凤爪;干果有酒鬼花生、腰果、开心果。
想一想就让人舌底生津,有举杯痛饮的冲动。
秦子衿包含深意的看了许子陵一眼,似乎在说:「你拿出这酒,又想推倒谁
呀?」
许子陵哈哈一笑,说:「走了一段路,大家都精神了吧,现在,咱们再喝个
二茬酒,不过这么干喝没意思,给大家出个考试题,答对了,我不喝,答错了你
们喝。」
胡冰冰一下就听出来这小子在耍滑头,呵呵笑道:「敢情错对你都不喝酒,
横竖都是我们几个喝。」
季永忠吐舌一笑:「还是胡老师厉害。」
许子陵用眼睛扫了一圈,说道:「要出考题了,听好了。」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出题:「一个将军和一个马夫在下棋,这时,跑来一
个小孩对将军说『快回去看看吧,你爸和我爸在家里正吵架呢。』小孩走后,马
夫问道:」这小孩是谁?『将军答道:「我的亲儿子。』我的问题是这小孩和将
军是啥关系?」
「父子啊!这有啥难的?」
许子陵摇摇头「不对!」
大家七嘴八舌乱猜一气,许子陵的头摇个不停。
「那你说啥他俩是关系?不就是喝酒吗,多大的事?」何江龙粗声粗气道。
「告诉你们,他们两是母子关系,谁说女的不能当将军?穆桂英还当元帅呢。」
大家一想也对,一直净往将军是男人这方面想了。
于是笑着一人一小盅喝了下去。
胡冰冰大声说道:「这种题我也能出。」
她看着大家笑道:「把一个牛赶进鸡窝需几步动作。」
大家一听就炸了锅,纷纷嚷嚷起来。
「有那么大的鸡窝吗?」
「谁能算得清要几步,那是不一定的啊!」
「除非把牛宰了,再剁成块才能放进去。」
……
「你们喝酒吧。」胡冰冰被火光映得红彤彤的脸上一脸的坏笑:「总共三步,
第一步开门,第二步将牛赶进去,第三步关门。」
何江龙质问道:「那也得有那么大的鸡窝。」
胡冰冰说:「有啊!用牛圈改造成的鸡窝,不行吗?」
大家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季永忠也不甘寂寞:「听好了,一条河上只有一条船,有张三和李四两个人
过河,而船一次只能坐一人,问他俩最后怎样坐船过河?」
「这题简单,给船拴上绳子,一个人过去后另一个用绳子把船拉回来不就行
了?」
「游过去不就行了。」
「一个坐船,一个拽在后面也可以。」
……
季永忠清了清嗓子:「我声明,一没绳子,二不能下河游泳。」
「那就没辙了」
季永忠得意地问道:「没辙了吧,喝酒吧各位。」
「你先说他俩咋过河?」
「很简单啊,我并没说他俩在同一岸边,张三在河这边,李四在对岸,张三
划过去、李四再划过来不就结了?」
大家苦笑着喝酒认输。
何江龙大声说:「我也出一个。一个盘子里有三块肉,三个人分着吃,一人
一块,分完后盘子里还有一块肉,这是咋回事?」
说完,满脸的喜色,等着大家的回答。
大家不禁挠头。
何江龙大喜,就要公布答案。
许子陵一摆手:「慢着,答案有了,有一个人根本就没从盘子里夹肉,对不
对?」
何江龙沮丧地垂下头去,抓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欢呼起来,举杯庆贺。
张耀辉也凑热闹,他一摆手说道:「一只羊要过独木桥,走到桥中间,对面
上来一只狼,羊再回头一看,后面上来一只虎,问羊咋过去的。」
这个问题真不好解决,大家又一阵挠头,最终没有答案。
「那就喝酒吧,喝完我告诉你们答案。」张耀辉洋洋自得。
大家无奈的举杯喝酒。
看大家喝完酒,张耀辉得意洋洋地宣布:「羊晕过去了。」
大家一阵哗然。
这顿酒直喝到后半夜才散席。
何江龙三人酩酊大醉,许子陵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弄上床去。这边,胡冰冰也
开始胡言乱语,今天她放开胸怀也多喝了几杯,秦子衿正搀着她走入西厢房。
许子陵默默地收拾着狼藉的残局,然后躺在了竹编的躺椅上,遥望夜空中的
点点星子,盘算着漫漫长夜如何打发。
刚才,秦子衿离去时包含深意的一个回眸,令许子陵的内心蠢蠢欲动起来。
第086章青云观之夜
月上中天,虫鸣唧唧。
古木森森,藤萝如盖,斑驳的月影零星洒下。
数百盆兰花静静绽放,如婷婷的少女,微风过处,送来淡淡幽香。
若非青云瀑布飞流直下的激荡水声,这个夜会是多么宁静。
躺在院中的许子陵默默回忆良久。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光,甚至比过去的十八年还要精彩。
有了一批同自己有染的女人,又结识了几个可能相伴一生伙伴。
特别是子衿,这个对自己襄助太多的女人!还有吴媚,也帮自己不少。
自己是否应该淡出,因为自己不能给她们任何承诺。而且,似乎她们也未曾
要过任何承诺。
正在许子陵胡思乱想之间,秦子矜蹑手蹑脚的来到后院,双手蒙住了他的眼
睛「猜猜我是谁?」她捏着嗓子道。
许子陵笑着抓住那只手摸了一会,突然又抓住了一只胸,描摹了半天道:
「从这个形状和手感来看,应该是子衿吧!」
「去你的!」秦子矜打开他的手,自己坐在石几旁,拿起一只酒坛,继续豪
饮。
许子陵问道:「胡老师睡着了?」
「嗯,子陵,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喜欢胡老师?」喝了一大口青梅酒的秦子
矜突然问道。
「呃——」许子陵笑笑说:「我……漂亮的谁不喜欢,但是……」
秦子矜闪着眼睛道:「要不我帮帮你?」
「怎么帮?」
「当然是压住她的双腿呗,还能咋样?」秦子矜大大咧咧的说道,似乎是一
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许子陵似乎看到天上掉下了一只白乌鸦,半晌,他摇摇头,「就算是姐姐跟
我开玩笑,我也要表明自己的立场,我要的绝对是你情我愿,而不会乘人之危!」
「我知道了!那你自己争取吧!啊——」秦子矜大大的打了个呵欠,伸伸懒
腰道:「好困,我要睡了,不要来烦我!」
许子陵站直身体,面对月华,一阵吐纳后,打了一路长拳,直打的汗流浃背,
他才停下,进屋取了毛巾香皂向桃花潭走去。
好久没有在桃花潭里洗澡了,当许子陵将身子埋入水中时,忍不住一声呻吟,
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山里的水温很低,尤其在这夜间。也就是他这种强健的体魄,才敢下这水,
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腿肚子抽筋了。
来回畅快地游了几圈,许子陵靠在岸边一块大石上,开始抹香皂,接着又一
头栽入水中,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再次露出头来。
上岸,擦干身子,准备穿衣服。
「咦!我的衣服?」
「子陵!」
一个娇柔的熟悉女声响起,许子陵回头一看,月色下,古月袅袅婷婷地站在
那里,手里抱着自己的衣服,咬着下唇看着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渴劲。
「嫂子,你这是?」许子陵明知故问。
古月幽怨地嗔了他一眼道:「你个坏家伙!」说着就迫不及待要往上扑。
许子陵煞有介事的捂住下身道:「嫂子,三锤呢?」
「那个夯货喝多了,现在正躺在炕上装死狗呢!」
「你想干什么?」
「你说哩?」
「不要!」
「不行!」
「啊——」
古月一个饿虎扑食,两个****的身体纠缠着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
回到观里已是凌晨一点,看到几个衙内横七竖八枕叠睡着,许子陵一阵莞尔,
拿了个毯子准备到院子的躺椅上将就一宿。
还没躺下,手机就叫唤起来,许子陵眉头一皱,嘀咕道:「谁呀,这么晚?」
拿着手机一看,竟然是秦子衿。
他接通手机道:「咋了?」
「睡不着!」
「哪——想干嘛?」
「想干!」
「呃——」许子陵抚了抚刚刚出过货的小老弟,有些犹豫说:「可是,胡老
师不是睡在旁边吗?」
「就是啊!这次睡得比上次还死,快来呀,顺便也让你揩揩油!」
「好吧!」许子陵答得没精打采,似乎这货还有点不情不愿。
夹着毯子踱步来到西厢,门虚掩着。
「吱呀」一声推开后,许子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秦子衿披散头发,一身渔网**,只在下身穿着白色丁字型蕾丝,见他进来后,
便开始蜂腰频扭,丰臀款摆,一双葱管般的柔荑在自己浮凸有致的身躯上反复游
走。
**频抛,飞吻不断。
一时间,许子陵疑似置身某个风月场所。其实他只去过一次酒吧,看过一次
**舞,可是眼前的秦子衿似乎成了舞者。
房中只有胡冰冰均匀的喘息,但是,许子陵分明听到一种节奏和韵律,秦子
衿正是跟着节奏踩着鼓点扭腰摆臀的。
过了半天,他才发现,那是自己的心跳。
看了这半场**的舞蹈,许子陵下身的那根管子里再次**,不安分的高举起来,
对着秦子衿频频「敬礼」。
「原来你早有准备啊!」
「切——你拿出青梅酒难道不是想将其他人灌醉?」秦子衿气喘吁吁道。
「姐,我不是这样不堪吧!朋友来了当然要好好招待,让大家尽兴!」
秦子衿「格格」一笑,「好!就算是我想歪了,子陵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还不行吗?」
「哪里哪里?」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过来!」
……
这张大床他已经忘了睡过几个女人,也许在几十年后,他老得走不动路时,
还可以对着这张大床发呆:想当年,我许子陵就在这上,跟多少女人嗨- 咻- 嗨
- 咻过。
然后再对着斜阳、西风一声长叹,两行浊泪: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许子陵很是奇怪,眼前是两具活色生香的美女**,他的思想还能跑那么远。
胡冰冰的胸罩是被秦子衿恶作剧般推上去的,她口中所谓的揩油就是这个意思。
胡冰冰的胸大概有34E,这完全是许子陵脑海里本能反应出来的数据,虽
然他不太弄得清这些数字具体是多少。都是参照物的功劳,他许子陵也算是阅奶
无数的人了。
胡冰冰的胸不大,但是胜在挺拔,就是传说中的椒- 乳,即使是躺着,也如
充了气般挺拔高耸。
还有那两处「新剥鸡头肉」,更是让人忍不住要咬上几口。
秦子衿已经等不及了,她的下面早已是一片沼泽,她伸出手抓住许子陵的兄
弟就往洞口牵引,而许子陵左手按着她的左胸,右手已经开始打着胆子揉搓胡冰
冰的右胸。
「子陵,进啊!」秦子衿扭动着腰肢呻吟着,顶住许子陵,配合着他突进,
可许子陵还在专注的欣赏着胡冰冰酥软挺翘的**. 就在这时,胡冰冰一个翻身,
一条光滑的大腿落在而来许子陵的屁股上,直接将他砸进秦子衿的体内。
嘴里还嘟囔着道:「子衿,别玩了,睡觉!」
这一个异动将两人吓得半死,许子陵一动不动趴在秦子衿的身上,连脑袋都
闷在她的**间,半天没喘一口气。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秦子衿才轻轻地道:「她说梦话呢!别怕,根据我的经
验,她的酒劲还早呢,你放开玩吧!」
许子陵捣鼓了一阵,秦子衿已经猫叫春般叫开了。
「你怎么知道她醒不了?」许子陵突然问道。
「经验吗!许子陵同志,专心点!」秦子衿不满道。
「什么经验?」
「告诉你也没关系,哦……再深点……对……就这样……好……别停……快
……啊——」秦子衿突然体如筛糠,双目无神,人如同八爪鱼般牢牢吊在许子陵
的身上。
许子陵头脸和双手都埋在胡冰冰的胸脯上,异样的刺激,让他也同时到达到
了顶点,那种感觉就像从山坡上一路顺畅的滚了下来。
胡冰冰终究没有醒,看来秦子衿的经验确实有用。
秦子衿轻抚着许子陵脊背上细密的汗珠,道:「我们不是闺蜜吗?认识你之
前,我们也会做一些假凤虚凰的事,她喝了酒之后的德行我当然知道。」
「哦!」
秦子衿有道:「就算你现在上了她,她醒来后都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春梦!」
「啊?」
「想不想?」
许子陵还真有些蠢蠢欲动,不过,他还是揩了几把油,披衣下床走了。
**,不是他的风格。
这一番折腾,又是近两个小时,许子陵来到后院往躺椅上一倒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清晨,清新的空气,醉人的花香,将一帮子外来人早早唤醒。
许子陵已经端出早饭,菜有清炒芦笋、山蘑菇炒青菜、泡竹蒜,主食是一筐
花卷和一锅小米粥。
大家都神清气爽,站在青云观门口的山崖边,等待着日出。
胡冰冰见四下无人,一把将秦子衿拉到角落里低声道:「子衿,昨晚你又睡
不着?那也别折腾我呀,使那么大劲干嘛,现在还有手印呢!」
「啊!真的?一会我看看,我的也疼,是不是你干得好事!」
「不会吧!」胡冰冰蹙着秀气的眉毛,「嗯!不好说,好像是做了个梦来着!」
秦子衿窃窃一笑,突然大声欢呼道:「快看,太阳出来了!」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一轮红日从茫茫云海中喷薄而出,顷刻间,关山万里,
都被这一抹红光笼罩。
几个年轻人的脸上也是红光满面,其中两个美女更是明艳不可方物。
「吃饭啦,看日出能顶包,我就不用那么早起来做饭啦!」许子陵从后院发
出一阵抱怨的声音。
vampire518 2013-8-23 11:12
第087章接生
有说有笑,吃完早饭,已经是日上三竿,大家决定自由组合,开始游山玩水。
何江龙几个似乎早有准备,第一时间冲进房子换上了泳衣裤衩,眼巴巴看着
两美女。
秦子矜和胡冰冰则是看着许子陵道:「你去哪里?干嘛去?」
「我?」许子陵看着三个可怜兮兮的兄弟,说:「你们跟他们几个到桃花潭
游泳去吧,我自己还有点私事要处理。」
三个衙内一听这话,简直是热泪盈眶:子陵,真是善解人意的兄弟也!
谁知秦子矜道:「游什么泳?看他们几个目的不纯的样子,我才不让他们看
呢!」
胡冰冰毕竟是为人师表,她温声细语地说:「我跟着子衿!」
许子陵向兄弟们摊摊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
「几位哥哥,要不你们自己转转,想游泳可以进桃花潭,但是一定要注意安
全,那里面水深且凉,安全第一!」
季永忠瞪着眼睛道:「你干么去吗?」
「村里有两个孕妇即将临盆,我看看去!」
「临盆?啥意思?」季永忠迷茫的看向何江龙,不过似乎看不出什么结果。
「噗嗤」
胡冰冰笑着轻声说:「临盆就是妇女要生了的意思!」
季永忠难为情的一笑:「子陵真是的,为什么说术语,生孩子就是生孩子吗!
说什么临盆,你说分娩我都知道,或者生产……喂,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真
是的。」
季永忠跺着脚,看着三人已经慢慢向着山下走去。
他回过头,看到两位哥哥鄙视的眼神,似乎也不太愿意同他为伍。
「干嘛?你们第一天认识我?」季永忠随后哈哈一笑,上去揽住何江龙的肩
膀道:「咱们几个乌鸦别笑猪黑,辉少还行,我和龙少是半斤八两。」
何江龙也笑道:「是啊,但是我有自知之明,不会故弄玄虚。」
「龙少,过分了啊!你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可不是咱哥们的作风!」
「哦,忠少这几句经典,不错!」
「去你的!」
三人一路来到桃花潭,季永忠使了个坏,将何江龙一推,何江龙眼明手快,
一把抓住了季永忠的胳膊,两人顿时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张耀辉在岸上哈哈大笑,突然看到二人脑袋钻出水面,大喊道:「抽……抽
筋,救命……救……!」接着就只能看见两个载沉载浮的脑袋。
张耀辉大急,脱去外面西装,一头甩出去大叫道:「伸手抓住!」他是不敢
下去的,他要下去了立刻得抽,就是现在脚踏进水里,他都感觉不对劲,水确实
很冰。
可是那两个脑袋都没能露出水面,只有四只手在毫无目的划着。
「啊——」张耀辉咬着牙向水中走去,潭水刚刚没过膝盖,他就不由自主抖
了起来,红着眼睛抱着头,痛苦的笑着,声线无比沙哑:「龙少、忠少,我救不
了你们,就让咱们一起赴黄泉!」
张耀辉就要向水中扑去。
「回去!」一只有力的手把住他的肩头。张耀辉回过头一看,直接晕了过去。
许子陵大吼道:「你们俩愣着干嘛,过来帮忙!」说完就不管张耀辉,也不**服,
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一个胳膊将一个人夹住,游到了岸边。
接着,一男二女三个人好不容易将何江龙和季永忠的身体挪到平地上。
许子陵脸色严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掌上用力,对着两人的肚皮拍了
下去。
「呃——」二人吐出大量的水,又吐出了一堆早上吃的食物,这才极度虚弱
的睁开眼。
「龙少,我们这是在哪里?」
「别怕忠少,有我在,到哪里都不怕!」
张耀辉气急败坏一人上来一脚,「还没死,赶快起来感谢子陵的救命之恩,
季永忠,你个王八蛋,记着,你欠我们一条命!」
季永忠艰难地坐起来,跪在许子陵面前就要磕头,许子陵一把拉住:「言重
了,忠少,刚才那一刻,我看到辉少已经发作的情况下,还要救你们,你们这份
兄弟感情真的让感动!所以我珍惜你们这样的朋友!」
季永忠和何江龙眼睛红通通的看着张耀辉,张耀辉哽咽道:「去他妈的,别
这么煽情好不好,刚才子陵迟来一步,咱们就到黄泉上做兄弟去了。」
「对不起!」季永忠还是倔强的叩头,口中说:「对不起,对不起龙少,对
不起辉少,对不起子陵,对不起我爹妈!我季永忠记住了,我欠你们一条命!」
「好了,起来吧!赶紧回去把身上弄干,不然都得感冒,还能走吗?」许子
陵问道。
「能!」季永忠和何江龙相互搀扶着,许子陵架着张耀辉,两个女人眼睛潮
乎乎的跟着后面,她们没想到,男人间的感情也能这么炙热。
原来,许子陵带着她们俩走了没多久,感觉心里很毛躁,于是就到桃花潭看
看,没想到真的出事了,要是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何江龙三个进去换衣服了,许子陵被两个女人伺候着,又是擦身子,又是换
衣服,差点连裤衩都给他换了。许子陵脸上一红,两位姐姐:「我自己来!」
季永忠远远看着:「唉,都是一个屋檐下的,待遇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一阵忙活,何江龙和季永忠烤了火,倒是还好,不过,张耀辉情况不太好,
一直在发抖,嘴唇也是一片青乌。看到这情况的季永忠恨不得杀了自己。
许子陵安抚他道:「事情过去了,也没酿成大祸,大家都没有怪你,来,给
我帮忙!」
季永忠见得多了,打下手没啥问题,娴熟的点着酒精灯,点上一支龙涎香,
然后开始煮茶。
许子陵暗自点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一袋长短不一的银针,足有数十根,他拈
起一根根银针在酒精灯的火焰上燎过,然后冷却一下便旋进张耀辉的颈部。
秦子矜还好一些,胡冰冰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子陵将数十根针扎入,禁不住捂
住了嘴巴!
许子陵道:「辉少是受了寒气,引动陈年旧病,再加上心情激动,所以导致
寒毒侵入脏腑,我现在要为他拔出寒毒!」
季永忠一听之下,马上道歉道:「辉少,都怪我,你揍我吧!」
「没事,忠少,别自责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你还是无心之过。再说,
咱们这位子陵兄弟可是医道国手,花钱都请不到的,有他在,啥事都没有。」
胡冰冰望着秦子矜道:「子衿,是他说的那样吗?子陵医术很高明?」
胡冰冰挑了挑眉毛,「我觉得是!」
这一耽误,中午饭就在观里解决,许子陵主厨,两个女人帮厨,一个小时不
到,几个纯天然的菜肴被端上了桌子。
有清蒸白条,干炸河虾,银鱼炒蛋,清炒山药,清炒芦笋,醋溜藕片,主食
是米饭。
看到了这一桌子菜,莲花乡三少再次热泪盈眶。
许子陵拍着一个个肩膀,让他们坐下,然后说:「去去去,别一个个娘们似
的,我怎么说来着,咱们都是叉开腿站着尿的爷们!」
「粗俗!」秦子矜狠狠盯了他一眼,胡冰冰则是低头窃笑。
「好,有美女在场,咱们文雅一点!」他端起酒碗,里面是半碗老白干,他
说:「来,现在给兄弟几个压压惊,吃一堑长一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干!」
四只海碗碰在一起,然后就是「咕噜咕噜」声,连两个女人看着都有些热血
沸腾。
吃饭完,一堆盘碟撂给莲花三少收拾,许子陵再次背着药箱,后面跟着两个
天生丽质的红颜祸水下山去了。
他要去给黑牡丹和李晓倩把把脉,说不准哪一天就生了,山里医疗条件差,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许子陵摸着脸蛋,心中暗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她们肚子里是自己的种,
自己就担心了?」
他摇摇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就在这时,二宝慌慌张张跑了过来,看到许子陵顿时喜出望外,一把拉住许
子陵道:「村长,我老婆她要生了,怎么办,好像是羊水破了!」
许子陵面色一变:「走!」他立刻小跑起来,将二宝和县里来到的两个美女
远远甩在了后面。
奔进李晓倩的房间,看到她腿间的淡红色血水汩汩而出,许子陵有些慌了,
那小山一样的腹中就是自己下得种孕育出来的。
「晓倩别怕!我来了!」
本来满脸痛苦的李晓倩看到他的一刻,虚弱的笑了笑。
许子陵手指在李晓倩脉门上一搭,知道刻不容缓。
这时,二宝才气喘吁吁跑进屋子。
「烧水,两个女人过来帮忙!」许子陵大声吩咐道。
二宝慌忙点头,匆匆跑向厨房,李晓倩的房中,有许子陵和秦子矜、胡冰冰。
「关好门,你们两个给我分开腿!」
许子陵拳头握着咯吱吱作响,看着李晓倩道:「嫂子,我们开始!我数一二
三,一起用力!」
李晓倩虚弱地点点头,这一刻,脸上荡漾着母性的圣光。
「一二三,加油!」许子陵满头大汗,李晓倩咬着下唇鼓着劲,秦子矜和胡
冰冰恐惧地抱着李晓倩发肿的小腿。
「我看到头了,加油!肩膀也出来了,快,用力!」许子陵瞪大眼睛,心脏
在激烈的跳动着。
「啊——」李晓倩一声大叫,孩子终于全部脱开了产道,许子陵抱着浑身淤
青,满是褶子的婴儿,忍不住在他脏兮兮的脑门上亲了一口,小家伙居然笑了一
下,许子陵眼睛一下红了。
「我的儿!」李晓倩支起身子,「让我看看!」
许子陵赶紧递过去,李晓倩小心翼翼接过,:「瓜娃子,笑啥哩!」她突兀
的一巴掌打在婴儿的屁股上,婴儿吃痛哭了起来,声音洪亮之极。
在大家惊异的目光中,李晓倩紧紧抱着婴儿,喜极而泣:「我的儿,妈给你
吃奶!」
秦子矜和胡冰冰本来被吓的半死,小小的洞口居然能生产出这么大的婴儿,
这绝对是撕裂般的巨痛,而更要命的是,这些在将来的某一天,势必要发生在自
己身上。
但是,当看到婴儿诞生的一刻,她们又实实在在感到了创造新生命的幸福与
满足,虽然被血水溅的一身一脸,看到被母性光辉笼罩的李晓倩,她们还被感动
着。
「我的儿!」二宝满脸黑灰冲了进来,带起一股风。
「关上门!」产妇不能见风。
「哦!」二宝唯唯诺诺,过来抱起被红布包着的婴儿,笑眼中带着泪花,喃
喃自语:「我二宝有儿子了!」
正当大家沉浸在获得新生命的气氛中,突然有个苍老无力的声音喊道:「二
宝,快叫人,你二娘也要生了!」
许子陵一听,二话不说,抬脚奔向黑牡丹的房中……
第088章因果(第一更)
(今天开始加更,第二更晚上九点前)
黑牡丹就相对简单了,许子陵三下五除二,就又将自己另一个儿给拽了出来。
二宝他半身不遂的爹抖抖霍霍差点给许子陵跪下,让他实在有些内疚。
二宝自然也对许子陵千恩万谢,硬要留许子陵吃饭,被他婉拒了。
两个小崽子被放到一起,名为叔伯实则兄弟,不过这个秘密只有三个人知道。
许子陵临走的时候,李晓倩叫住他问道:「李村长,你早就给两个孩子起好
了名,但是哪个叫兰,哪个叫桂呢?」
许子陵沉吟片刻道:「先出来的叫兰吧!」接着,他从药箱里摸出两只铜锁,
其上各有一个图案,一兰一桂,许子陵将它们搁在小孩的襁褓中,迈步出门。
二宝一直目送着三个身影消失,才哽咽道:「村长真是个好人哪!」
可怜的二宝,要是知道李晓倩诞下的并非他的种,又不知会做如何感想。
上山的路上,胡冰冰突然吟道:「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却顾所来径,
苍苍横翠微。」许子陵回头看了看,微笑道:「胡老师好文采,太白居士的东西
信手拈来。」
「那当然,冰冰是我朋友里最有学问的。」
「谢谢你们!」许子陵用真诚目光盯着二女,「你们的衣服都脏了,也不知
能不能洗掉。」
秦子矜无所谓的一笑:「这有什么,今天我们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呢,
人们总说生儿方知父母恩,看到一个女人的分娩,我们的内心好像也多了些什么。」
「子陵,你真了不起!」胡冰冰声线很低很细,看往许子陵的目光中似乎多
了几分崇拜与敬佩。
许子陵点点头说:「累了一天了,回去看看几个衙内怎么样?」
回到观里一看,三个家伙都是黑头黑脸,是被烟呛得。
原来,三人好心想做一顿晚饭,弥补自己的白天的过失,可是这几个膏粱子
弟,连灶膛都没见过,生个火,刚点着就拼命的加柴,冒出的全是黑烟。
人呛得半死,一锅水还是个凉的。
看到三人的模样,许子陵和两个女的差点笑得背过气去,莲花三少弄得像是
初见公婆的小媳妇,站在那里扭扭捏捏,最后也笑开了。
许子陵点点头:「哥几个有心了,晚饭还是我们来做吧,你们擦把脸歇着!」
这一次秦子矜和胡冰冰帮着淘米洗菜,许子陵烧火炒菜,很快,晚饭就被端
上了桌子。
和许子陵短短时日的想从,秦子矜倒是没什么,然而胡冰冰看向许子陵的目
光已然不同,她越来越发现许子陵是一本书,很有内涵,值得用半生来阅读,如
果能和这样的人朝夕相处,那……
吃过饭,大家又在后院里喝茶聊天。
许子陵发现,胡冰冰偶尔飘过的目光是那样的炙热,他都有些脸红耳热,好
在,莲花三少是耐不住寂寞的人。
何江龙说:「子陵,今天你又救了我们三兄弟一命,所以,从今天起,你就
是我们的老大。」
「哎,龙少……」许子陵刚要说话,张耀辉阻止道:「我觉得可行,子陵才
高八斗、学富五车,而且身怀杂学奇术,让他做大哥,我们几个心悦诚服!」
「但是……」
「子陵,别但是了!」季永忠叫道:「今晚明月当空,咱们何不乘此机会,
学刘关张那桃园三结义。」
「我同意!」何江龙第一个表态。
张耀辉和季永忠也立刻表态。
「这……」
莲花三少顿时黑着脸,异口同声道:「子陵是看不上我们!」
「好!我同意!」
季永忠给一人递过一杯茶,说:「那就拜吧!」
于是乎,四人煞有介事对着明月跪倒。
秦子矜和胡冰冰像看古装剧,默默看着眼前怪异一幕。
何江龙朗声说:「明月在上,厚土在下,请您见证。今天,我何江龙」
「我张耀辉」
「我季永忠」
「我许子陵」
「我们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许子陵刚要站起,何江龙一把拉住说:「子陵年纪虽小,但天赋异禀,能力
非凡,我们几个甘愿叫他大哥,也请您见证!」
接着,四人三叩首,将手中一杯茶泼在地上。
「大哥!」
「哥!」
莲花三少立刻改口,叫得异常亲热。
许子陵热泪盈眶,没想到自己也结交几个异姓兄弟,这好像在这个时代不流
行了呀!他抖着嘴唇说:「几位兄弟,那我以后怎么教你!」
季永忠说:「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不叫哥就行。」
「好!是不是该喝点酒庆祝一下!」
何江龙第一个摆手道:「今晚不喝酒,明月当空,美女当前,良辰美景,喝
喝茶谈谈风月多好,一喝酒,丑态毕露,不好!」
季永忠也说道:「别喝了,昨晚喝得到现在头都疼,看美女都是重影!」
张耀辉笑着点点头。
许子陵进屋拎出一坛青梅酒说:「你们三个不喝,那我可跟两美女喝了,我
要学那李太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第二天,去看了眼吴媚的工地,施工进度井然有序,二宝还是有些管理才能
的。
一行人进到彩板搭建的简易房里,原来是吴媚和二宝的现场办公室,墙上都
是晒出来的建筑图,有全局的,有局部的,很专业。
二宝自然对许子陵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让许子陵又小小内疚一番,不过他对
二宝的能力有了重新的评估,「咱儿他爹还有两把刷子,将来有机会拉他一把,
唉,都是为了咱的儿啊!」
吴媚走过来,拍拍许子陵的脸蛋,笑道:「嗯,挺精神,更像个男人了!听
说你昨天一下接生了两个婴儿,连这都会,还真没有你不会的!」
「哪里?媚姐不要夸我了!」
「还会脸红,还是个孩子吗!呵呵,中午要么一起吃个饭?」吴媚征询道。
何江龙马上走上前说:「姐,不用了,中午我们回乡里,午饭已经安排好了!」
吴媚微微皱眉,「你们几个叫我姐?」
张耀辉说道:「是这样的,子陵现在是我们大哥,他叫你姐,我们当然跟着
叫。虽然您看着非常年轻。」
「呵呵,你是想说我实际年龄比你们大,不错!好,那我就认下你们几个弟
弟,有空到省里,我再请你们吃饭!」
「谢谢姐姐!」季永忠甜甜地叫着。
「这位美女有些眼生,子陵,她是?」吴媚指着胡冰冰道。
许子陵有点脸红:「她是我们的老师!」
「哦,才上几天课,就将这么漂亮的老师领回家?」
「不是,」许子陵赶紧摇手,「她是跟子衿一块来的!」
「你紧张什么,好像心里有鬼!」吴媚继续逗弄着他这位小弟弟。
「没,我坦坦荡荡堂堂正正,有什么好心虚的。」
说这话他当然少了些底气,先莫说他本来就想邀请人家来,就说昨晚趁人喝
多了酒在人家身上乱摸这一条,也不够堂堂正正啊!
正巧,秦子衿这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脸就更红了。
大家都以为他是难为情,还觉得他非常可爱,只有秦子衿和他自己知道那份
隐情。
告别了吴媚,许子陵一行经过村部,又和李娟丽说了一声,便驾车离开了。
在二宝家门口,李晓倩和黑牡丹一人抱着一个襁褓,默默望着捷达的离去。
许子陵从观后镜里看到了两个身影,鼻子有些发酸。
中午饭的时候,车开到了乡上,在季永忠的指引下,停在一个叫青梅大酒店
的门前。
见过大世面的许子陵微微摇头:「分明就是个小旅馆,还敢自号大酒店,不
过,跟周围的建筑物一比,这二层楼的饭店已经算是相当宏伟了,可能在莲花乡
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档场所。」
一路上,季永忠已经解释过,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独身女人,长得颇有几分韵
味,但绝不轻浮。酒店就是用她自己的名字取的。
开业不到两年,凭着价廉物美、童叟无欺,已经慢慢站稳了脚跟。
停了车,一行人鱼贯而下,直接上了二楼,进到唯一的一个雅间,这是季永
忠事先预定好了的。
这边还没坐稳,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给大家倒了一圈茶,然
后目光灼灼的看着许子陵。
季永忠道:「田老板,没想到你亲自上来服务,太给我哥几个面子了,这里
也没什么事,你忙去吧!」说话的时候,眉毛一挑一挑的,似乎在显摆,咱莲花
三少在这地界还是很吃得开的。
突然,田老板普通一声跪在了许子陵面前,声泪俱下叫了声:「恩人!」
「你是?」许子陵通常是以貌取女人的,面前这个女人皮肤白皙、身材颀长、
珠圆玉润、长相不俗,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遮住了略显火爆的身材,这般跪
着,隐隐可以窥见对方深不可测的**. 而莲花三少一个个眼睛瞪的比鸟蛋还大:
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女人啜泣着道:「我叫田青梅,许大夫真的不记得我了?」
「田青梅?」许子陵摇头晃脑,「哦,我知道了?」
女人脸上一喜,「你终于想起来了?」
许子陵胸有成竹的说:「我知道你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顿时,在座的跌倒一大片……
第089章蹉跎
「先起来说话,田老板!」许子陵扶起女人,尽管如此一来,他再难窥得那
无限春光。
女人红着眼睛,嘤嘤而语:「三年前,你到庄家营子为我丈夫治病,分文不
取的大恩我会铭记终身。」
许子陵在脑海里搜索半天,好像有这么点印象,那个病人好像已经残废了。
他呵呵一笑,洒然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你丈夫他……」许子陵一下
子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走了!」女人哀哀而泣,娓娓道来。
她丈夫是黑煤窑的工人,不幸遇上了塌方,砸断了腿,再加上惊吓过度,当
时药石无灵,就准备料理后事。后来听说莲花乡青云山青云观有一位神医,便翻
过几座大山请了许子陵去。
当年的许子陵身子刚刚拔高,显得瘦骨嶙峋,一身麻衣长袍显得宽大怪异,
再加上满脸稚气,同现在成熟稳重迥然不同。
女人这么一说,许子陵倒是有些印象,当日,他赶到女人家里,床上的男人
确实只剩下一口油气。他果断截掉了男人的残腿,然后内灌中药,外用针灸,总
算将男人的命吊了回来。
匆匆数载,往事一旦回想起来,如同就在昨天。
女人道:「临走时,您再三交代,病人元气大伤、郁积攻心,至少需要半年
的调养,而且切切不可动气。看到我们家徒四壁的样子,您不但没有开口要诊金,
还多留了几包药和一沓钱。」
「扑通」一声,女人再次跪倒:「你真的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没有你,我们
那段日子真不知道怎么过!」
许子陵再次扶起女人,笑道:「虽然不多,却是我当时身上的所有。害得我
走了半个多月,回到青云观,我都不认识自己是谁了!」
想到这里,许子陵再次瞧了瞧眼前这个女人,三年前,也没这么光可鉴人哪?
看来,女人还是要生活在城里的。
许子陵挥挥手,似乎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赶走,他问道:「怎么回事?」
「都怪我!」女人珠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先生再三交代不可让病人动气,
可是本来他见自己成了废人,整日脾气暴躁、郁郁寡欢,我再将去找矿主理论的
事给他一说,当时他就喷了一口血,再没醒过来!」
许子陵一听,双拳握的咯吱咯吱响,只是,他又能说什么,半晌,他说了一
句「请节哀」。
女人又幽幽地道:「后来矿主害怕事情闹大,就给了我二十万私了,我一个
女人又能怎么样呢?拿着这笔钱几经辗转来到莲花乡,盘下现在这间店,两年下
来,也算慢慢站稳了脚跟!」
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是其中包含的辛酸若非亲身经历,又如何了解。
这一刻,女人需要的是一个听众,所以大家都没有插嘴。不过,两个女人,
甚至莲花三少看向许子陵的目光似乎又多了点什么。
尤其是两个城里来的女人,听着一个女同胞低低倾诉,早已红了眼眶。
许子陵的光辉更是无法阻挡,如果说之前纯粹是一种生理的需要,这一刻,
她们多了一点情愫。在当今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人格的魅力更加令人感
动。
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都发生而来倾斜,往往那底限当标准。
说一只鸡是称职的好鸡,因为它生的蛋是圆的,没有棱角。
说一个官是称职的好官,因为他没有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滥用职权、玩忽
职守。
民众的神经已经开始慢慢麻木,但是一旦碰到他们认可的东西,他们就会加
倍感动。
许子陵久居深山,远离尘世,没有受到现实世界的侵染毒害,自然处世淡然,
不拘小节,不计得失,甚至还用一种超脱尘世的心,关注了人们的疾苦。
所以在他看来稀松平常的小事,可能就会让很多小市民感动良久。
许子陵当然不知道,有两颗女人的心又向他靠近了一步,也许还不止两颗。
女人,也就是这酒店的老板田青梅,她抬起秋水汪汪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许
子陵,坚决的说:「自从我立住脚,就一直在寻找机会报答恩人,可是,去了几
次青云观,您都不在,这一次被我撞见了,再不能让你轻易走了!」
「你想干嘛!」许子陵夸张的向后退去,惹得田青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顿时这包间似乎明亮了几分,许子陵由衷的说:「田老板,你的笑很
好看!」
田青梅白皙的脸颊顿时腾起红云,她有意无意地嗔了许子陵一眼道:「听我
诉苦耽误大家时间了,现在点菜,既然是我恩公的朋友,今天一律免单!」
许子陵为难道:「你这也是小本经营!」
田青梅摇摇头深情地说:「当日恩公将身上的全部给了我,现在,我就是将
整个小店送给恩公也不为过,区区一顿饭,我还请得起。」
胡冰冰站起来细声细气道:「子陵,就听田老板的!田老板真了不起,年纪
轻轻,就做这么大的事业!我看你年龄还没我大吧!」
田青梅走过来拉着胡冰冰的手:「到底是城里出来的人,叫我看着都喜欢,
我今天二十六,你呢?」
胡冰冰「格格」一笑,「妹妹难道差了吗,我估计你也算着莲花乡上一枝花
了吧!姐姐我老了,马上就是过三十的人了。」
莲花三少听到「一枝花」都齐齐点头,再听到「我老了」又齐齐摇头,场面
相当滑稽。
「哎呦!」田青梅一拍脑袋,「我的话太多了,恩公,菜点好了没?」
「呃——」许子陵一共才下过几回馆子,还是超高档的,在这里他还真点不
了。
「这个,田老板,以后不要『恩公恩公』的叫了,叫人听去都成了笑话。你
既然比我大,你就叫我子陵,我喊你姐!」
田青梅一听抿着嘴忍着泪水:「我哪有这福分?好,菜还是我给你上吧!你
们等着!」
包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五个人的目光都落在许子陵的身上,他被看得浑身
不自在,站起来道:「干嘛?我是脸上有字还是身上有字?」
秦子衿呵呵笑道:「都不是,是你头上有光环!」
许子陵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何江龙几个点点头深表赞同。
不一会,琳琅满目的精美菜式被一盘盘端了上来,将偌大一个圆桌摆的满满
的。田青梅提着一瓶剑南春,打开了亲自给大家倒上,然后敬许子陵。
「嗯——子陵,大恩不言谢,姐敬你一杯!」说罢,二两的口杯一仰脖子就
下去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许子陵也干了,说:「姐,你喝慢点。」
田青梅笑道:「有个弟弟真好,还知道关心姐姐了!」她有给自己满上,对
所有人说:「各位子陵的朋友,碰到都是缘分,来,我敬你们!」说完再次先干
为敬。
莲花三少和县城两美女自然不甘示弱,一起干了。
田青梅点点头:「感谢各位赏脸,你们先吃,我下去照应着!」
田青梅一走,大家立刻随便起来。
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顿时令人食指大动,大家立刻下箸如风大快朵
颐起来,只有嘴里塞不下的时候,才端起酒灌一下。
季永忠撕着一只扒鸡的鸡腿,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唉,以后再也休提莲
花三少的名头,丢不起这人,我们以后都是跟子陵混得了,走到哪都吃得开!」
何江龙和张耀辉一个抱着猪手,一个啃着羊腿,不住点头。
许子陵也吃得两手油,笑着说:「好啊,以后咱们就是莲花四少!」
秦子衿和胡冰冰相对文雅,专挑绿色蔬菜吃。不过对着小店厨师的手艺也是
赞不绝口,不但蔬菜颜色鲜亮纯正,味道还相当到位,这个功力就非同小可了。
胡冰冰两杯酒下去,粉颈都泛起了红晕,她媚媚一笑道:「子陵,以后我和
子衿也跟你得了,要不,下半辈子你养我们!」
许子陵举起酒杯哈哈笑道:「求之不得!」
六个人吃的肚大腰圆,喝得面酣耳热之际,田青梅再次进了包间,又要挨个
敬酒。
许子陵言道大家下午都还有些事,代表大家婉拒了田青梅的好意。
田青梅恋恋不舍道:「子陵,你这就要走吗?」
「姐,课程很紧,以后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好,一定来呀!」
看着许子陵的捷达车缓缓离去,田青梅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时间过
得真快,当你那个毛都没扎齐的黄毛小子,现在都出脱的这么英俊。这小子挺有
趣,一双眼还色迷迷的!」
何江龙三人回家收拾东西去了,约定下午还在这青梅酒店门口结合,他们家
都很近,所以步行回去。
许子陵开车载着两个女人去看望亚楠,若说这世上他还有亲人,那就剩亚楠
这么一个人了。
车上,秦子衿一口酒气喷在许子陵的耳孔里,动作暧昧至极,她娇声问道:
「许子陵,你老实交代,现在都有多少个姐姐了?」
许子陵一手打着转向盘,一手煞有介事掐指算着,半晌道:「数不过来!」
秦子衿紧跟着又追问一句:「那和你有染的有几个?」
「啊——」许子陵看了看面颊火红的秦子衿,有意逗逗她,于是说道:「就
你一个!」
「什么?」秦子衿突然扑上去大发雌威,许子陵赶紧求饶:「我在开车!」
胡冰冰靠过来拍着秦子衿的脸蛋说:「子衿,我早就知道你们有一腿,给我
说说,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去的!」
秦子衿眼眸中射出危险的目光,一下子又将胡冰冰压在后座里,也不顾她的
告饶,上下其手,恶狠狠道:「我现在告诉你,详详细细地告诉你!」
正在开车的许子陵调了调观后镜,看到了两个祸国殃民的美女在激战,招数
之下流,角度之刁钻,令他望尘莫及。
满眼是偶尔露出的大片雪白,满车是两个女人的嘤咛娇喘。活色生香,激情
澎湃,看到这一幕的许子陵,胯下之物忍不住再次**.
第090章新生
到了亚楠家,看到家里整洁明亮,亚楠气色也好了很多,许子陵感到非常欣
慰。一男一女两个四五岁的小孩疯跑着过来,围着许子陵大声叫着「舅舅」。
许子陵笑着抱起他们,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眼中溢出浓浓的柔情。
在一旁的胡冰冰都被这一幕吸引住了,尤其是许子陵那种充满着舐犊之情的
眼神。
这个半大孩子的内心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一刻,他又像一个饱经沧桑的
父亲!
许子陵放下两个孩子,拿出带来的糖果零食,孩子拿了吃的一下子跑开了。
亚楠上来给许子陵理理衣服嗔怪着说:「看你把他们惯得!」
许子陵望着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小脸,道:「不能让孩子的童年像我们小时
候。」说着,又从背后拿出一个袋子,「姐,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
亚楠拿着袋子,眼睛一红,鼻子一酸,马上捂住了嘴,哽咽道:「子陵,来
就来了,谁让你乱花钱,等你将来娶了媳妇,姐姐再享你的福!」
秦子矜和胡冰冰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不觉间,眼睛也红了。她们都
从许子陵口中得知了二人的关系,但还是被他们这种不是亲情犹胜亲情的关系深
深震撼着。
直到这会,亚楠才注意后面还有两个标致的城里女人,虽然穿着驴友服装,
但是丽质天成,那抹风韵盖都盖不住。
「她们是?」
许子陵拉着亚楠道:「姐,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秦子矜,县电视台的美女记
者,咱们桃花溪的专题片就是她亲自操刀的,非常资深的媒体人;这边一位是秦
记者的好友,我们党课的美女老师胡冰冰。」
「两位快请屋里坐,怠慢了,子陵年纪还小,无父无母,又没上过学,没受
过良好的教育,很多事还要你们多多费心。」亚楠将秦子矜和胡冰冰让进屋子,
马上对着许子陵道:「还不给两位老——两位姐姐倒水!」
许子陵这边倒上水,亚楠已经摘来了两挂葡萄,洗干净了,放在玻璃盘子里。
秦子矜看着莹润如玉的绿色葡萄,忍不住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微微一咬,一
股酸甜的果汁被挤了出来,秦子矜顿时感觉舌底生津,赶紧又吃一颗,不住点头
说:「冰冰,赶紧尝尝,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葡萄!」
胡冰冰轻轻摘了一颗放进口中,轻轻一咬,突然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睁开眼
睛,喃喃自语:「这葡萄,竟然能吃出一种意境!」再看秦子矜,一挂马上就消
耗完了,她的一双眼正盯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
许子陵走到桌前盯着秦子矜说:「怎么样,好吃吗?」
秦子矜不住点头,终于将自己的手伸进胡冰冰的盘子里。
「呵呵,你知道多少钱一斤?」
「八块!」秦子矜抢着答道,不过嘴里没闲着。
见许子陵不搭腔,胡冰冰弱弱地说了句「十块」,这个价已经相当高了!
自从大棚搞乱了季节,让人们随时都能吃到各个时令的水果蔬菜。但就算在
葡萄最稀罕时,它也是有价的,十块钱基本上封顶了。
许子陵见两人都说完了,他笑嘻嘻竖起两根手指。
「啊,不是吧?这么贵!」秦子矜难以置信的说道。
胡冰冰也附和着:「是啊,太贵了!」
「还不是最贵的时候,到了年根前,能有这个价。」这次许子陵竖起三个指
头。
秦子矜和胡冰冰这次彻底无语了,这么说,二人这么一小会,已经消耗了小
一百块钱了。
这个消费水平,已不是小小的县城市民所能承受得了的。
看望了亚楠,大家于傍晚的时候回到了县城。
日子逐渐平淡,平淡的时光就会过得很快。
许子陵早晚带着三人打拳,一个星期为张耀辉扎两次针,上课有时候也会傻
傻盯着胡老师,脑中回想起在青云观荒唐的那一晚。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胡老师裙装,还有里面蓝色的34E罩杯,看到了那一
对俏立如山的椒- 乳。那个细腻的手感,他会终身难忘。
胡老师当然不知道许子陵脑中龌龊的思想,还以为他听讲听得入神呢!
一个礼拜也会去一次秦子矜家,她依然一个人,依然寂寞,需要许子陵的慰
藉,他们也不知道这样的关系能够维持多久。
半个月的时候,他去拜访了一下秦部长和夫人,带了些土特产,小坐了一会,
便告辞了。
一个月的党校生活即将结束,拿到这张毕业证,他们就自然而然具备了预备
党员的资格。
何江龙三人马上就要回到乡里,而许子陵则接到乡里的通知,他的夜大课程
被调换成了委培,在县上的明达大学,专业一个是汉语言文学,一个是公共关系
学,为期两年。
接到通知的许子陵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还要在县城呆上两年,说不准到
时候和秦子矜的娃娃也生出来了。
还有胡老师,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有十足的信心推倒这位**. 许子陵也
感到了隐隐的压力,乡上对他是下本钱了,到时候是不是要收回的更多。
这一天,党校教育为期已满,学员拿到毕业证开始各回各家。
包含许子陵在内的莲花四少在宿舍里吃散伙饭,喝告别酒。
何江龙三个都哭哭啼啼的,借着酒劲一味吐露着肺腑之言,言下之意,相聚
时日太短,舍不得他们这位新拜的大哥。
许子陵可以真切感觉到几个兄弟真挚的情感,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也不敲门就走进他们宿舍。
他背头梳得一丝不苟,腰杆挺得笔直,虽然穿着便装,一股铁血气质怎么都
掩盖不住。
老者旁边还有一个留着寸头的小伙子,穿着黑衬衣,带着墨镜,警惕的东张
西望。
「爷爷,你怎么来了!」张耀辉站起来,惊喜的问道。
老者慈祥地笑了笑:「我正好要回乡里,顺便来接你们回家!」
何江龙和季永忠也礼貌地叫了声「爷爷」。
老者笑道:「乖!」
看到许子陵也站了起来,老者快步上去握住许子陵的手道:「你就是耀辉口
中常常提到的子陵!果然不错。」
「呃——您好!」许子陵有些扭捏。
「嗯!」老者拍了拍许子陵的肩膀,爱不释手:「不错,这个身体条件,在
我们部队里都不多见!那个,你们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既然都是兄弟,你也跟着
他们叫我爷爷吧!听说是你治好了耀辉的病,我们一家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说
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张前进还能办到!」
「爷——爷——」许子陵这一声叫得生涩无比,这样不能怪他,从小到大都
没叫过这样的称呼,他说:「我没啥要求,耀辉是我兄弟,我当然要治好他,现
在还不彻底,回去修养和食疗相结合,有时间我再为他针上几次,不出一年,他
就该痊愈了!」
「嗯!」老者赞许地点点头,「好,年纪轻轻就身怀绝技,而且气度不凡,
将来必成大器。这样,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到省军区找我,或者给我
来电话!」
「小李,名片!」叫小李的小伙子迅速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许子陵,
然后故意跟许子陵握手,他想知道,小小年纪的许子陵到底有什么值得首长注意
的地方。
许子陵不明所以,以为是纯礼节性的,坦然伸出手和小李握在一起。这一刻,
小李的手掌已经成了一把铁钳,但是许子陵面上始终云淡风轻,小李鼓了半天劲,
小脸蛋憋的通红,才讪讪退下。
老者再次点点头说:「你们的散伙饭结束没有,结束了,三个小崽子就跟我
走,子陵人家还要上大学呢!」
临上车的时候,张耀辉捣了许子陵一拳,悄悄地说:「我爷爷是省军区的政
委,少将军衔,有什么事找他准成!」
许子陵淡淡一笑点点头,目送着那辆军牌别克渐渐远去,举起手中的名片,
若有所思。
第二天,秦子矜过来帮许子陵搬东西,顺便带他到学校报名。
胡冰冰也来了,但是她夹着课本,分明还有课,许子陵能够看到她眼中的淡
淡不舍,还有淡淡的哀伤。
她不好跟许子陵走得太近,还记得那次从莲花回来,县委组织部部长——秦
子矜的三叔找她好好谈了一次。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那天回到家,一打开门,一股呛鼻的烟味差点让她窒息,接着,在烟雾中,
她看到了那个熟悉而又伟岸的背影。
看到他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她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自己是
什么身份,一个小三,没有地位,没有名分,说不开口,见不得人,连法律都不
保护的小三。
秦部长抬起一双赤红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她,然后直接上来,强行拉下她的
裤子,将她压在墙上,从背后粗鲁地侵入进去。
没有任何前戏,胡冰冰感受到火辣辣的痛苦,还有无穷无尽的屈辱,她死死
地咬着唇,任泪水滚滚而下,就是没吭一声。
秦部长到底是进入松下之列,硬而不坚,坚而不久,在一阵低吼中匆匆流出
几滴清水般的「鼻涕」。
胡冰冰红着眼睛进了厕所,半天才出来,坐在秦部长对面的沙发上。
秦部长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他涩声说道:「冰冰,对不起,刚才我…
…」
「算了!」胡冰冰落寞的说了一声,眼神一片空洞。
一阵沉默过后,胡冰冰艰难抬起头,说:「我知道,你不放心,但是这次我
是跟子衿一起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刚才最后一刻,你骂我是不要脸的婊-
子,没错,一个要脸的女人会愿意做小三吗?放心吧,以后,我会守本分的,不
会做出墙的红杏!」
「冰冰,我不是这个意思?」
胡冰冰双手捂着脸:「对不起,我很累!」
秦部长站起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了声「你好好休息!」
从那一刻之后,她再次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小三,秦部长可以让她瞬
间失去一切,她还离不开他。
所以,她对许子陵还是只能发乎情止乎礼。
明达大学是一所大专学校,是青羊县最高学府。
学校坐落在青羊县城东郊,孤零零一座校园,围墙外荒草遍地,更远的地方
是一片河滩湿地。据说,春秋两季,会有大批候鸟迁徙,届时景象蔚为壮观。
学校里一共有两栋三层楼,一栋是教学楼,在一层是校长和老师们的办公室;
还有一栋是宿舍楼。除了这些,还有一个食堂,一个图书馆,都是平房。另外,
在两栋楼之间,是一块足球场,场上没有完整的草皮,除了两个钢管焊成的球门,
还有一些诸如单双杠之类的健身器材矗立其上。
没上过学的许子陵自然是对校园生活充满了向往和好奇,在安顿好住宿后,
没来及和舍友打招呼,就跑出去探索校园的角角落落。
秦子矜不想打扰他的兴致,默默跟着,二人利用半个小时,基本将校园转了
个遍,最后秦子矜气喘吁吁地说:「子陵,终于看完了,累死我了,我也该回去
了!这是饭卡,这是借书证,这是学生证,这是银行卡!」
看到秦子矜为他事无巨细的准备着,许子陵嗫嚅着嘴,半晌说了句:「谢谢!」
「你还跟我客气!」秦子矜闪动着明澈的眸子,有些哀伤:「这里离我家太
远,我不能每天来看你了!还有,这个机会非常难得,你好好学点东西,对你将
来有好处!」
「我送送你!」
校门口,秦子矜开走了捷达,许子陵现在也不会轻易出校门,留着车也未免
有些惊世骇俗。
在一片夕阳的余晖中,许子陵慢慢走进了宿舍楼。
他将开启自己新的生活,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已经是一个大学生啦!
第091章邂逅
宿舍住三个人,每人一套床具,架子床下面连着书桌,每人还配了一把靠背
木椅,有电话和吊扇,条件相当不错。
此时,两个舍友正聚精会神的忙着自己业务,一个在笔记本上打游戏,一个
在TOUCH上看小说。
许子陵看两个跟自己年龄相仿,就打招呼道:「两位哥哥好,我叫许子陵,
很高兴能跟两位一个宿舍,能否知道两位哥哥的高姓大名!」
首先从电脑上抬起一张圆脸,肥头大耳,眼小鼻塌,五官似乎凑在了一块,
很滑稽,看着就让人想笑,还有那粗胳膊粗腿,绝对是重量级的人物,身量也就
一米六五,但是估摸着体重在一百公斤以上。
胖哥瓮声瓮气说:「我,凌世荣!」
「幸会幸会!」许子陵握着凌世荣的胖手摇了摇。
接着,从TOUCH背后露出另一张脸,戴着一副酒瓶底厚的近视镜,门齿
是两颗大龅牙,根本抿不住嘴巴,说话直漏风。
「牙叉苏,就是我了!」龅牙自我介绍。
许子陵伸出手道:「久仰久仰!」
看到两个舍友说完话,又继续开始忙自己的业务,许子陵先走到凌世荣跟前
道:「两位哥哥在忙什么呢?」
凌世荣将电脑递过来道:「你帮我玩一下,不要死了,我去放个水!不要告
诉我,你没玩过《监禁》!」
说完,凌世荣急匆匆离去,每跨出一步,楼层好像都在震颤。
许子陵当然没玩过什么《监禁》,听都没听过,就连笔记本电脑,他也不过
是第二次触摸。
动了动鼠标,哎,里面那个女人跟着动呢!分明不是中国人,倒有些像日本
女人,突然,就有人冒出来开枪,女人几下被干趴下了。黑屏之后出现一段动画,
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骑着,全都是赤身裸- 体,旁边有个进度条,鼠标的光点在
上面闪烁着。
画面虽然粗糙,但是刺激十足。
这时,凌世荣一路小跑进来,张口问道:「怎么样?」
许子陵脸上一红,将本本递给他说:「不好意思,女人好像被抓住了,你玩
吧,我不太懂!」
凌世荣大咧咧道:「没关系,你看着我玩,很快就会了,这是日本的一款成
人游戏,成人,你懂吗?对了,你有十八没有?」
「刚过!」
「看着啊!」凌世荣拿着鼠标开始示范,「成人游戏,也可以叫**游戏,这
里就是凌辱,你看现在女警察被歹徒俘虏了,即将凌辱,你可以用鼠标控制节奏,
你试一下!」
凌世荣将声音打开,里面传出女人痛苦的呻吟,随着许子陵点击鼠标速度的
加快,游戏里男人攻击的速度也在加快,也就是说,许子陵控制着凌辱的节奏。
「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不错啊!」许子陵将电脑递还给凌世荣,又走到牙
叉苏跟前看了半天道:「你又在干什么?」
牙叉苏头也不抬,「电子书,你没看过吗?我现在看到这一本很有名的,叫
《白洁》,超H,H你懂吗?」
见到许子陵摇头,牙叉苏放下电子书道:「说白了,就是够黄,懂了吧!」
「哦,跟禁书差不多!」
牙叉苏翻了翻眼,「差不多吧!难道你看多什么禁书?」
「我看过《*** 》!」
「嗯!」牙叉苏踮起脚尖勾着许子陵的肩膀道:「同道中人,以后一起研究!」
「好!」
这时,凌世荣抬起头来问道:「子陵,下午送你来的那个妞好正点,谁呀?」
「我姐!」
「哦!」
又过了一会,凌世荣可能通过了一关,他合起电脑,揉着眼睛道:「我20
岁,牙叉苏19,你18,以后我就是老大,许子陵你最小,打饭和打扫卫生的
小事,你做小弟的就勇敢的承担起来吧!」
「这个?」
「唉!」凌世荣摇头叹息道:「说说,你是从哪里来的?」
「莲花乡,桃树坪,青云观。」许子陵如实相告。
「难怪,山沟沟里,看场电影都不容易吧!来,我让你看看《黄飞鸿》,你
就知道我们俩是名人了,以后就跟着我们混为荣吧!」
许子陵看着电影,一会就热血沸腾起来,黄飞鸿的演员他不认识,但是动作
太帅了,还有他的几个徒弟,老大叫林世荣,还有牙叉苏、梁宽、鬼脚七。
不对,凌世荣,牙叉苏?
许子陵扭头看了看二位室友的尊容,他顿时以为自己在做梦,难道他们俩是
演员。
凌世荣勾着牙叉苏的肩膀道:「怎么样?我们俩可以直接去演戏,我们就是
黄飞鸿的徒弟,够威风吧!」
「那你们会功夫?」
「当然!」凌世荣立刻来了「大鹏展翅」,不过怎么看也像是一只肥鸟抖羽。
而牙叉苏也不甘示弱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造型,但是东摇西晃却像一株
墙头草。
至此,许子陵算是看出来了,两位兄弟完全是在装逼。
不过,也无所谓,既然他最小,而人家还长着明星脸,自己就多干点活也无
妨。
许子陵一向很淡然,淡然会让人产生一种气度,多干点活怎么了?
有句话说得好:人累不死,但能气死!
许子陵并非斤斤计较之人,所以他不会因为不公而生气,而是处之泰然。
当晚,他就拿着三个饭盒去食堂打饭,食堂里有一排打饭的窗口,有那种桌
椅连在一起的饭桌,更多的与许子陵年龄相仿,朝气蓬勃的青年。
许子陵自觉的排着队,一会就打到了菜。菜很丰盛,价格也便宜,许子陵要
了一份土豆烧牛肉,一份蘑菇青菜,一份西红柿炒蛋,一共才花了五块,合计就
是十五块;另外,每人半斤米饭,又是三块钱。
打了饭,他高高兴兴地往宿舍楼走去,一切都很新奇,一切都很美好。
刚才打饭过程中,他竟然发现了几个校花级的人物,而与此同时,他又发现
那些男生一个个都难入法眼。竟然还有几个长相颇为奇特,尊容对不起观众的女
生对着他频频放电。
回到宿舍,两位「名人」正在等饭,许子陵「呵呵」一笑,叫道:「世荣,
牙叉苏,开饭啦!」
凌世荣和牙叉苏迫不及待抢过饭盒,打开后异口同声一阵惊呼:「好丰盛!」
说罢,便头也不抬扒起饭来。
吃了几口,二人同时抬起头来,凌世荣嘴里都转不过弯来,他含混不清地说
道:「子陵,不好意思,我们两都忘了给你卡了!」
「都是哥们,小意思,来日方长!」许子陵大咧咧的一笑,让两位「名人」
哥哥感觉他很男人。
吃完饭,已是晚上六点多,许子陵本来要给大家洗饭盒的,凌世荣瞪着牙叉
苏道:「今天让牙叉苏洗,我们也不能欺负小兄弟!」
牙叉苏二话没说抱起三个饭盒走了,许子陵竖了竖大拇指,「世荣哥挺仗义!」
凌世荣哈哈一笑,浑身肥肉都在颤抖,「那是,谁让咱是大师兄呢!」
许子陵感觉有些冷,这厮还在戏里?「那个,世荣,你们在,我出去走走!」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十一点半熄灯呢!」
「知道了,再见!」
许子陵走出宿舍楼,外面的天还亮着。
夏季白天长,晚上七点,太阳刚落山。此时,西天边还是漫天红霞,将大地
映得火红一片。
许子陵信步走着,围着教学楼溜达了两圈,最后转进了图书馆。
拿着学生证和借书证登记后,从书架上找了一本《运筹学》,坐在长条桌唯
一的空位上,煞有介事地翻看起来。
看了一会,他皱着眉头,一阵腹诽:「什么玩意,这么枯燥,里面这些人名
字老长,一个都不认识,什么原理定律也索然无味,根本记不住!跟那个『运筹
帷幄决胜千里』压根就没啥关系,那个李娟丽一天到晚看着破玩意弄啥!」
突然,他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他微微侧过头,顿时,无语了。只感觉
这世界太小,缘分太深。
当日一句「有缘再见」,果然,缘分不浅,在这样一个意料之外的时空,他
们再次邂逅。
「你!」许子陵根本还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但是,穿着他买的裙子,实在是
太清纯、太合适了!
女孩大方的一笑,然后拿葱管般的食指在嘴边「嘘」了一下,尽管如此,大
家还是全都抬起头来,用有些不太友善的目光盯着二人。
女孩那笔写了个字条,许子陵一看,那是一行娟秀的楷体,意思到外面聊。
二人还了书,走出了图书馆。
女孩走在前面,非常开心,她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这位生命中的贵人,如
果她不到大学图书馆里来看书,那么就不会有这次邂逅相遇。
既然没有如果,那么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缘分吗?」女孩痴痴的想着。
「喂!」许子陵打断了女孩的绮思,「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是个
高中生吧!」
女孩回头瞪了他一眼,眯着眼睛道:「什么喂不喂的,一点礼貌没有,人家
叫姜—雪—晴,记住了没有!」
「姜雪晴是吧,好,应该能记住吧!」
「什么应该,是必须!」姜雪晴本来瞪大很大的眼睛此刻又弯成了两个月牙:
「我们学校连个图书馆都没有,所以就来看书了,怎么,不行吗!」
「行,真是缘分哪!不然咱们又怎么会再次相遇!」许子陵深情的说道,如
同喃喃自语。
姜雪晴白皙的脸蛋顿时红了起来,好在晚霞满天,不大看得出来,她吃吃地
道:「为什么要再次相遇?」
「这个……」许子陵当然不好将真实想法说出来,吭哧吭哧半天才道:「我
只是随便说说,你说,为什么?」
「我?」姜雪晴脸色更红了,心中暗想:「难道他能看透我的心,知道我想
见他!」自从那次之后,许子陵的俊伟形象就时时出现在女孩的梦中。
许子陵看着晚霞映衬下,美得令人呼吸停滞的姜雪晴,害怕自己做出什么禽
兽举动,赶紧转移话题,「嗯哼,」他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学校离这里不近吧,
晚上怎么回去?」
姜雪晴娇笑道:「谁说我要回去,明天没课,所以今晚我就住在这里,这里
有个学姐,是你们的校花,我们关系很好,是英语辩论协会的!」
「哦!校花,太好了,介绍哥哥认识一下啊!」许子陵觍着脸道。
姜雪晴蹙着黛眉,生气道:「瞧你什么样儿,一听说美女,马上丢了魂似的,
哼,既然这样,我偏不给你介绍!」
就在这时,一个如同出谷黄鹂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雪晴,原来你在这里!」
许子陵触电般回身望去,便再也挪不开眼睛。
第092章倾世
刹那间,仿佛天地间,一切色彩都在这个女孩身上绽放,她,夺尽了天地造
化!
同许子陵认识的所有女人比起来,眼前这个女孩多了一丝天然的空灵之气,
实实存在却无迹可寻。
女孩看到许子陵无礼的目光,脸色一寒。本来整日她都被这种目光包围着,
早已习以为常,可是,这一刻,她自己也说不清,气从何来。
姜雪晴面上一喜道:「娇娇姐,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这个人,是不是在骚扰你?」女孩盯着许子陵,冷冷地道。
许子陵一听,眉头一皱,赶紧摇手道:「不是不是,雪晴,你说啊,我们是
认识的!」
姜雪晴「噗嗤」一笑,「姐姐,他不是登徒子,不过哪个男人见了你,都有
可能变成登徒子吧!」
「臭丫头,小心我撕烂你这张臭嘴!走吧,那边英语演讲开始了,我们快去!」
「好!」两个女人刚走了几步,姜雪晴发现许子陵没动,她笑着说:「呆子,
跟上啊,前面有好多美女吖,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许子陵!」他酷酷地答道。
Englishsquare,许子陵后来查了字典才知道,这是英语角的
意思。
一条水泥柱子搭建的长廊,其上是密密匝匝的藤蔓,将顶子遮得严严实实,
恰如其分的诠释了「藤萝如盖」这个词的意境。
长廊两侧有一排水泥条凳,现如今坐着一些男生女生。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了姜雪晴和那娇娇姐这种天之骄女,其它长得
太寒碜的也不好意思露面。
所以这些男女学生一个个都很精神,简直就是帅哥美女大派对。
不过,姜雪晴和她口中的娇娇姐绝对是鹤立鸡群,就像两颗璀璨的明星,在
何时何地都散发着令人瞩目的光彩。
其中有个男生,身材很修长,穿着一件白色修身半截袖衬衫,也算眉清目秀,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见到姜雪晴后面还跟了一个男生,那人站起来硬邦邦地说:「徐娇娇,这个
男的是谁,我们这里可是英语演讲,他应该是大一新生吧,他行吗?」显然对许
子陵的到来很不欢迎,就像一头雄狮,在下意识捍卫自己的领地。
许子陵一听,「哦,原来叫徐娇娇,真是人如其名!」这一刻他想到了一个
词「金屋藏娇」。
不过,那个长相不错的男生令他有些不爽,他打眼一瞧,就发现那厮酒色过
度的样子,「他好像很排斥我,估计是感受到威胁了吧!」许子陵整了整卡宾黑
短袖,提了提美邦休闲裤,摸摸花了五十块在韩国李勋店理的发型,很有自信。
徐娇娇冷冷地回道:「脚长在人家腿上,我管得了吗?只是,何大少,难道
你就能用英语说一个连贯的句子,还是能做个自我介绍!」
「你,懒得理你!」被称作何大少的家伙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脸上又白了
几分,恨恨地坐下了。
许子陵呵呵一笑,心道:「看来两个人不对付啊,娇娇姐对这个何大少没感
觉,那就好,那就好。」
徐娇娇俨然是这个英语演讲的发起者,她看也不看何大少一眼,说:「好吧,
咱们现在开始!」
接着,她点到名的,一个个男生女生走到过道上,轮流演讲。有些发音准确,
声音洪亮,有些方音极重,还说得结结巴巴。
姜雪晴和许子陵坐在一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熟络的就像一对老朋友,让
很多男生很是愤慨。
通过这番交谈,二人的了解又增进几分。
姜雪晴知道了许子陵怎么上了大学的,许子陵也知道了姜雪晴的在哪个学校,
几年级,也知道那个小白脸何大少的真名和背景。
最后,姜雪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山区的?」
许子陵笑道:「因为你走路的姿势跟我一样,一脚高一脚低!」
「啊!」姜雪晴想了想还真是,一下捂住了脸:「丑死了,以后我一定要改
过来!」
何建军何大少是县委何书记的独子,在这区区青羊县当然是天之骄子,得尽
天时地利人和。所以从小学到现在,他从没认真读过一天书,上过一天学,用他
的话说,上学就是为了交朋友,泡马子。
于是,自从成年开始,祸害的清纯女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名声已经坏到了
极点。
可是,他长得不错,家境显赫,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很多女生还是
如同逐臭苍蝇般前赴后继。何建军自然来者不拒,于是乎夜夜笙歌,旦旦征伐,
年纪轻轻,就有些弹尽粮绝后继乏力之感。
若非他成绩太差,凭他老子的能力,再怎么着也不会留在眼皮子底下上这么
一个烂大专。
何建军现在换胃口了,主攻青春**型。新生开学时,这厮就蹲在校门口,一
个一个仔细瞅着进来的女生,默默圈定猎物。
今年入学的萝莉还真不少,何大少非常兴奋,可是,当他第一眼看到徐娇娇
时,便对她惊为天人,而那些个萝莉简直就是土鸡瓦狗。
何大少决定从今而后洗心革面,全心全意追求徐娇娇。自此,其他的女生再
难入其法眼,虽然那个姜雪晴也是校花级的人物。
何建军看到姜雪晴同许子陵聊得热火,脸色不由好了几分。
突然,徐娇娇点名道:「何建军!」
「呃——」何建军从遐思中被唤醒,本能站起来说:「娇娇,你叫我!」
徐娇娇黛眉一蹙,显然对他这个过于亲热的称呼很反感,但是她隐忍着没有
发展,只是淡淡地道:「该你了!」
「我?」何建军脸都憋红了,讪讪笑道:「我,我就算了吧,我主要是来学
习,你不是说也重在参与吗!」
徐娇娇摇摇头,说:「如果你真想参与,回去把基本功好好练练;如果你想
当个观众,暂时我们不欢迎。好,就这样,现在下一个,姜雪晴,大家鼓掌欢迎
我们这位邻近高中的小学妹。」
姜雪晴在一片掌声中有些腼腆,但是却更添几分清丽,她站在演讲位置上,
用标准的美音做着演讲,题目是《命中的贵人》。
姜雪晴的演讲相当流利,声情并茂,许子陵虽然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就是
觉得好,也学着人家鼓掌。
最后,徐娇娇上场,相信在场的很多人都没听她在说什么,因为她单单往场
上一站,不少人思维就出现了空白,看着她的红唇不住开合,有几个男同学不自
觉地露出了蛤蟆的表情。
许子陵虽然仍旧听不懂,但却为徐娇娇气度所折。
晚上十点,演讲结束,大家散伙。
何建军主动要送徐娇娇,被拒绝了,姜雪晴拉着许子陵的胳膊说:「你看,
我们有护花使者呢!」
于是在一片毒辣辣的目光中,许子陵有幸送两个校花级的美女回寝室。
如果目光可以阉割,相信许子陵已经被阉了上千次。
看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后,何建军骂骂咧咧吐了一口浓痰:「什么玩意,总有
一天要你在老子胯下婉转承欢,然后再把你甩了,让你后悔今天不该这么对我!」
「何少,咱们现在干嘛?」一个男生问道,显然是何建军的死党。
另一个瘦一些的男生说:「何少,要不要我找几个哥们修理修理那小子,到
了咱地盘上,不拜拜山头也就罢了,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何建军闭着眼睛,似乎要做一个非常难的决定,片刻后他说:「不急,走,
咱们去城里的酒吧HAPPY去。」
一行三人大摇大摆出去了,门卫一看是何建军领着,连吭都没吭一声。
……
徐娇娇宿舍。
这间三人的宿舍,平时只有她一个人。
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和背景,只知道她比较有钱,还有一定的背景。
毕竟,学校的宿舍,并不是你有钱就能一个人包下的。
今晚,姜雪晴留宿在这里。
两个女孩洗完澡上床后,便开始闲聊。
「你是怎么认识许子陵的?」
「哦,是这样的,我又一次去逛商场,后来……」姜雪晴将那次经过详详细
细说了一遍。
徐娇娇皱着眉头:「还有这样的人,他是不是对你有企图,现在有钱人都爱
玩这一套!」
姜雪晴摇摇说:「应该不会,因为他都没问我的名字,也没要联络方式。」
「那你没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们都是山里来的人,他最看不得城里人瞧不起山里的人,他还说,
总有一天,山里人要过得比城里人还要好!」
「就这些?」
「就这些!」
「他这个人,我感觉眼神有点色,但是也可将就归入校草一列,你今天跟他
聊了不少,他的事你该知道不少吧!」
姜雪晴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娇娇说道:「怎么,娇娇姐对他感兴趣,要不我给
你他的手机,你们找机会好好沟通沟通!」
「去你的,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徐娇娇说着就要扑过来,姜雪晴赶紧求
饶:「学姐饶命,我说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姜雪晴清了清嗓子后,开始说道:「他说自己是山里一个村长,被乡里派出
来上了党校,之后又被送过来委培,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和公共关系学。」
「哦,那他有什么背景吗?」
「我也问了,他说自己是道观里长大的孤儿,什么都没有!」
徐娇娇沉吟道:「这么说就是他很优秀了,一个十八岁的家伙,居然能当村
长!」
「是啊,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他给了我一个网址,拿你的电脑查一下,
是他们青云第一庄的门户网站!」
「啥?青云第一庄!」
姜雪晴呵呵一笑说:「就是个农家乐!」
徐娇娇上网一查,再也挪不开眼睛了,「雪晴,还真有,吹得神乎其神,还
有桃树坪领导班子的集体照,还真是他!」
「这么说,他没撒谎。」
徐娇娇似乎没有听见姜雪晴的话,喃喃自语:「这个人有点意思!」
姜雪晴道:「娇娇姐,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没有,我说困了,咱们睡吧!」
「哦!好吧。」
……
新生入学第二天。
今天上午有一节公共关系学的大课。
十点钟的时候,许子陵、凌世荣、牙叉苏三个才急匆匆跑进教室。
阶梯教室里基本都坐满了,只有少数几个空位还被人拿书包占着。
三人立刻分散开来,各显神通。
那边老师已经走到门口,许子陵在过道里东张西望,突然有人拿起一个书包,
让出了空位,许子陵赶紧坐下,然后准备说道谢的话。
可是,刚转过头,看到那副倾世的容颜,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vampire518 2013-8-23 11:13
第093章护花
「你怎么这样看人家,你都是用这种眼光看女生的吗?」徐娇娇目视前方,
嗔怪道。
「呃——」
不对呀,娇娇姐今天和昨天完全是判若两人,不再是那副清冷孤傲、拒人于
千里之外的模样,难道说他已经发现而来咱的优点。
许子陵「嘿嘿」一笑,恬不知耻道:「不是,我通常用这种眼光看漂亮的女
生!」
徐娇娇口角抽了抽,说:「切——上课了,保持安静!」
讲台上,老师已经开讲,阶梯教室里,坐了好几个班,估计有二百学生。
老师自顾自的讲着课,学生都在窃窃私语,各忙各的业务。
许子陵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因为他坐到了校花徐娇娇的旁边。
何建军在后面一阵咬牙切齿,因为之前他那样绅士地要求和徐娇娇同坐,居
然被她拒绝了,而且,他默默的观察发现,徐娇娇婉拒的不只是他一个男生。
那么,她是专门给这个小子留的位子?
不可能,他们不过才认识一天。
何建军对着身边两个男生勾勾手:「今天给我查查那个小子的底细!」
另外一边,凌世荣和牙叉苏眼珠差点掉在了地上,他二人自诩明星脸,许子
陵不过就是个打杂的小弟,现在居然坐在佳人旁侧一亲芳泽。
这,只能说明是傻人有傻福呗!
本来这两个小时的课,许子陵是第一次,他未必坐得住。可是今天不同。身
侧是明达校花,眼角余光可以瞥到她倾世的容颜,鼻端可以嗅到她淡淡的处子幽
香,他只恨时间太短,就是这样坐到地老天荒,他也心甘。
于是乎,他平心静气,似乎神游过去了一般。
临下课时,徐娇娇淡淡一笑,许子陵再次傻了眼。
直到倩影远去,香风依旧萦绕鼻端。他如坠梦中,直到凌世荣和牙叉苏将他
强行拖了出去。
在男生厕所门口,凌世荣和牙叉苏全都叉腰,指着许子陵的鼻子,显然气急
败坏。
凌世荣气得浑身每块肉都在颤抖,五官距离再次拉近;牙叉苏只是不停扶一
下眼镜,结结巴巴、吐词不清地说道:「许子陵,老实交……交代,昨天晚……
晚上干……干什么去了!」
凌世荣补充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人民**专政是很厉害的!」
许子陵抱头笑道:「二位哥哥,我没干什么呀!你们想知道什么?」
「那怎么会?」牙叉苏指着徐娇娇离去的地方,说:「她怎么会让你坐她旁
边!」
「哦,这事啊!我正好没地方了,她人好呗!」
「有问题!」凌世荣撇着嘴,「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交代的!」
「哥哥让我交代什么呀?」
「我……」凌世荣刚刚扬起手,却被后面一个人抓住了手腕,那人个子不低,
染了一头黄毛。
「干什么,你抓着我?」凌世荣看着黄毛后面还站着一帮子人,脸上的肥肉
跳了跳,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黄毛推开凌世荣,盯着许子陵一字一顿道:「进去,何少要跟你聊两句!」
许子陵盯着黄毛看了看,一身的腱子肉,应该是个练家子,不过也就是个四
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
「有什么好聊的?没地方说话了?非要在厕所里讲,不嫌臭啊?」
黄毛指着许子陵走了几个来回,「噗嗤」一声笑道:「你是真不知死活还是
什么,你也不打听打听,何少是什么身份,他愿意跟你说话,那是给你面子,你
还屁干,还拽,我靠!」黄毛说着就要带人动手。
「喂!」许子陵双手抱头喊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光天化日了,你们可不
能无法无天,要谈可以,我进去还不行吗!」
黄毛「哈哈」一笑:「软骨头,给我滚进去,赶紧的!」
见许子陵进去后,黄毛安排两个人守着厕所门口道:「给我守好了,只准出
不准进!」
话刚说完,一个年老的老师走过来准备上厕所,一看黄毛,马上识趣地找其
他厕所去了。
凌世荣和牙叉苏在一旁瑟瑟发抖,分析着当前形势。
虽然刚才他们收拾许子陵,可那是兄弟内部矛盾,如今看到许子陵要受欺负,
他们二人自诩是一代宗师黄飞鸿的徒弟,岂可见兄弟落难而不救。
可是,对方实在是人多势众,双方敌我实力悬殊,二人在反复分析着。
凌世荣说:「牙叉苏,你能打几个?」
「半个!」牙叉苏毫不犹豫地说。
「没有的东西!」凌世荣鄙视地看着牙叉苏。
牙叉苏不服气的问道:「你哩!」
凌世荣趾高气昂地说:「三分之二个!」
牙叉苏一听差点仰面跌倒。
就在二人担心着许子陵在厕所里的命运时,许子陵已经大咧咧走了出来,并
且熟络地拍了拍黄毛的肩膀说:「进去吧,你主人叫你!」
黄毛皱眉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说:「妈里格逼,你骂老子是狗!」他刚
要发作,就听里面的何大少的声音:「黄毛,你他妈赶快给我滚进来!」
黄毛二话不说冲了进去,许子陵则在凌世荣、牙叉苏二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
向宿舍走去。
接着,他们还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何建军是被人架出来的,他虚弱地道:
「狗日的戳我!哎呦,疼死我了!」
「啥,不想活了!让我带入去揍狗日的,不打出绿屎来算他没吃过韭菜!」
黄毛刚要走,何建军一把拉住他呻吟一声,气喘吁吁说:「先扶我回去休息,这
小子跑不了!」
于是乎,一帮人如众星捧月一把,簇拥着何建军向宿舍走去。
见他们走远,凌世荣、牙叉苏抄了小路向宿舍跑去。直到这时,刚才看戏的
学生才小声议论起来,同时,同一个廊柱后面,穿着背带裤的徐娇娇走了出来,
看着没有占到便宜的何建军,她的脸上浮上了疑云。
凌世荣二人回到宿舍,不免又是一番刑讯,早上同美女同桌的一页已经翻过
去了,刚才跟何建军在厕所对话的这件事才叫震撼。
他们想着,没有流血事件,肢体摩擦总该有的吧,人家人多势众,有意找茬,
居然没怎的就散了?
许子陵跟没事人一样,谈笑间强橹灰飞烟灭!
凌世荣眯着小眼睛:「子陵,先别玩了,说说在厕所里,何建军都给你说了
什么?」
「对呀对呀,据我估计,何大少一定是这么说的:」许子陵是吧!徐娇娇是
我马子,明白吗?以后离她远一点,否则敲断你的狗腿!『「牙叉苏门齿漏风头
头是道的说着。
「哦!」许子陵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里的千代,应了一声。
「那你怎么说来着?」凌世荣又问。
牙叉苏推了推眼镜,「我想子陵会这么说:」何大少威名如雷贯耳,既然是
你马子,那我以后就离他远一点!『「
凌世荣皱起眉头:「那何建军怎么说?」
「我想……」
「住口!」凌世荣揪着牙叉苏的领口咆哮道:「你吐字不清还叽叽喳喳像个
苍蝇,我让你说了吗?嗯?照你这么说,何建军一帮最后怎么眼神不善气势汹汹
的走了!」
「这个……」
「闭嘴,我没问你,不需要回答!」凌世荣放下牙叉苏,给他整理一下领子,
又拍了拍他的脸蛋,说:「牙叉苏,乖,一边歇着去,咱们一会吃饭!」
凌世荣又转过脸,笑嘻嘻地道:「子陵,说说呗,到底当时详细的情况是怎
么样的,你知道吗?当时千钧一发,我们担心兄弟受难,正准备冲入重围先发制
人……」
看着许子陵明亮的目光,凌世荣讪讪一笑:「正好,你就出来了!」
许子陵合上电脑:「两位哥哥有心了,我相信你们说的话!走,中午饭我请
客!」
饭堂里,学生们还在议论着下课时的一幕,随着何建军等人的进入,似乎带
进了一股寒流,大家都噤声埋头吃饭。
他们数十个人霸道地将一些同学赶开,整整占了三桌,那些个同学抱着饭盒
悻悻离开,敢怒不敢言。
何建军趾高气昂,一帮手下也是睥睨众生,有小弟已经跑去买饭。
突然,何建军发现了独坐的徐娇娇,她穿着素淡的白衬衣,不施粉黛,没有
缀饰,完全的天然素颜,却如淡淡新荷。她一手拢着如瀑秀发,吃得非常文雅。
「看看,我的马子,那才叫大家闺秀!」何建军自豪的说着,旁边一帮手下
顿时马屁如潮。
有人提议他过去与嫂子同坐,此话正合他意,于是乎,何建军站了起来,往
徐娇娇那张桌子走去。
徐娇娇虽未抬头,但黛眉已经蹙在了一起,心中暗道:「这个何建军实在无
耻,是不是应该给他一点警告!」
何建军已经走到桌前,他露出蛤蟆的表情,以自以为最绅士的微笑开口道:
「娇娇,我可以坐这里吗?」
徐娇娇站起来,「我吃……」她本要说「我吃完了」,可是有一个声音打断
了他。
「对不起,这里有人了!」许子陵不顾众人目光,大咧咧坐在徐娇娇对面的
椅子上。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而徐娇
娇的表情更是可爱,她圆睁着杏眼,喔着能塞进一个鸡蛋的小嘴。
「又是你!」何建军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一双拳头握着咯吱咯吱响,脸已
变成猪肝色。
第094章戏弄
何建军怒了,身后以黄毛为首的一帮小卒子全都站了起来,整个饭堂里剑拔
弩张,充满着火药味道。
凌世荣和牙叉苏脸色煞白,悄悄向一侧退去,只拿眼睛余光关注着饭堂里的
一切,装作一副不认识许子陵的模样。
「你找死!」何建军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竖起的一只手就要斩下,那是
攻击群殴的信号。
「慢着!」许子陵头也不偏一下,眼睛更是没有扫何建军一眼,只是淡淡说
了一声。
何建军停住手:「怎么,怕了!」他也不想凡事诉诸武力,毕竟不战而屈人
之兵,更能体现许子陵的懦弱,那样一来,一项眼高于顶的徐娇娇又怎会再垂青
于他。
「怕?何大少,我没上过什么学,字典里还真没这个字!」说罢他对着何建
军勾勾手。
「干嘛?」何建军如吃了火药般硬邦邦地道。
「给你说个悄悄话!」
何建军强忍着将耳朵靠了过去。
许子陵低声说:「别给何书记丢人现眼了,我还跟他喝过酒,要泡妞,咱们
公平竞争!」
「放屁,就凭你,你没这资格!」
许子陵再次勾勾手,何建军尽管怒火中烧,还是贴过脸去。
「年轻人,过来,消消气,气大伤身!你深深吸口气,看看肋下是不是隐隐
作痛!」
何建军瞪了眼许子陵,将信将疑深吸一口气,顿时捂着肋下,小脸煞白,蹲
下来口里不住「哎吆哎吆」的叫着。
黄毛赶紧上来扶着何建军,「咋了,何少?」
「疼,疼啊!」何建军一脸痛苦。
许子陵眼睛一瞪大声呵斥道:「傻了吧唧的,还愣着干嘛,还不扶你们主人
坐好!」
众奴才这次再无怨言,争前恐后迫不及待将何建军拉起,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都给我坐下,一个个像电线杆杵在这干嘛!」许子陵再次发号施令。
黄毛满脸怒色,看了看何建军,何建军点点头,黄毛一帮人怏怏在邻近桌子
坐了。
所有人都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绝对是意想不到的情节发展。
这是哪跟哪呀?唱的是哪一出?
本来,他们以为会发生一场激烈的群殴,然后许子陵被揍成猪头,说不得还
要钻何建军的裤裆。
那绝对是一场精彩的好戏,够他们在茶余饭后议论好几天。
可是现在,许子陵颐指气使,这帮子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家伙居然大气不敢出
一个,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恶贯满盈的何建军吃瘪,他们还是很乐见的。
话又说回来,其实,这帮牲口见谁倒霉都高兴。
对面,徐娇娇明丽的眼中色彩迷离,她也款款坐了下来,准备继续看戏。
许子陵端然坐定,对着徐娇娇微微挤了挤眼睛,也不去看那帮瘪三,倒是扭
头在人群里搜索到了凌世荣和牙叉苏。
他站起来高兴地喊道:「世荣哥、叉苏哥,赶紧给大家上菜,上硬菜,在座
的各位同学放开吃,管够,今天这一顿算我的!」
大家一阵欢呼,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大家心里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许
子陵同学挺仗义。就连何建军的手下,都有人动了这样的心思。
徐娇娇抿着小嘴,饶有兴趣的看着许子陵,「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食堂里的荤菜就是土豆烧牛肉、烧大虾、干炸带鱼,待将这些菜上得断了以
后,基本上没人都有了一份硬菜。包括何建军和他手下所有人。
许子陵笑容可掬:「何大少,兄弟们,咱们边吃边说!」他捏起一个大虾剥
开,递到徐娇娇的嘴边说:「来,给你吃!」
徐娇娇鼻子一凑,瞪了他一眼,哼道:「我自己来,也不知道你洗手没!」
这幅情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对小情人在打情骂俏。
许子陵「嘿嘿」一笑,将虾肉扔入口中,有滋有味的嚼着,片刻后看到大家
都在看他,「怎么,大家吃啊!这是不要钱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大家这才开动,只恨自己手太慢,胃口太小。
「你也吃啊!」许子陵对何建军说道:「怎么,还疼!」
「好一些了,呼吸都不敢用劲!」何建军愁眉苦脸,说得可怜兮兮。
许子陵「噗嗤」一笑,「那你就不要用劲,呼吸吗!用那么大劲干嘛!」他
看着何建军,突然眼珠一转道:「哦,我知道,何大少最爱做『嗨- 咻』的运动,
而那个运动是要用劲呼吸的!」
许子陵声音不大,但是能让所有人听见,大家就看见何建军的脸色以肉眼可
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何建军心中暗道:「许子陵,你个王八蛋,要不是知道你还是个大夫,我早
就把你弄死了!也罢,现在先让你逞一时口舌之快,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许子陵又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大嚼起来,然后一扭头,拿筷子指着何建
军道:「你有病!」
何建军忍无可忍,一拍桌子本能的回道:「你才有病!」
许子陵摇头叹息道:「你是讳疾忌医,我说你是身体有病,你深呼吸,肋下
剧痛,难道还没病?」
「啊!」何建军一把抓住许子陵的手,亲热地叫道:「子陵,许兄弟,许大
夫,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你别忘心里去。你看看我这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许子陵摇头道:「唉,病入膏肓!」
「啊?」何建军差点一下子跌倒在地,神情委顿,双目莹然欲泪。
「病入膏肓吗?我才多大?是不是老天嫉妒我,天妒英才呀!」何建军喃喃
自语。
「不过……」许子陵突然一顿,何建军抬起眼,仿若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你说,我还有救?你救我,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许子陵拿起一段带鱼,在嘴里咬着,神情肃穆,含混不清道:「医者父母心,
我会尽力!」
「我谢谢你,谢谢你了!」何建军不住拱手,差点给许子陵跪下,这一番动
作,又让他疼的龇牙咧嘴。
许子陵喝了一口汤,砸吧着嘴道:「你这个病,根源在于生活没有节制,身
体亏空,以后必须禁欲,戒酒戒色!皇帝为什么短寿,你跟皇帝差不多了吧!」
何建军没有说话,细细想来,自己自成年之后,确实有过不少女人,而且烟
酒也是来者不拒,通宵达旦也是家常便饭,难道自己的身体真的就这样亏空了?
许子陵面色一整,肃然道:「中医讲究扶正祛邪,人体正气不足,邪气便会
入侵,你耽于酒色,自然身体虚乏,现在肋下疼痛只是一个引子。」
看到何建军和黄毛等人虚心受教,许子陵心里都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不过,
面上还要强装严肃:「通俗的讲,就像得了艾滋病的人,最后一个小感冒就可能
要了小命,为什么呢?因为他免疫系统已经完全崩溃。」
「而你!」许子陵指着何建军一字一句道:「你就是这种情况!」
「什么?我得了绝症,我得了绝症……」何建军彻底傻了,口中喃喃自语。
所有人都怔住了,完全被许子陵控制住了情绪,黄毛等人甚至被他口中的艾
滋病吓得不轻,有意识的向后退了退,同何建军保持了一段距离。
只有徐娇娇,许子陵不时还向她眨一眨眼睛。
「不过……」许子陵还是将话说了一半。
何建军再次看到了希望,他一把抓住许子陵急切地道:「我还有救是不是!」
许子陵道:「当然!」看到何建军如释重负的样子,他又补充道:「也不一
定!」
何建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许大夫,你坦白说,我还有多少时间?」
许子陵一下子瞪大眼睛,为难地摇着头:「这不好说!」
「那我治愈的希望呢?」
许子陵伸出一只手。
「五十,只有百分之五十吗?」
许子陵已经吃饱了,似乎也耽误了大家不少时间,他果断地说:「但是,有
我这位中医国手,你治愈的概率就远远超出五成,起码达到六成!」
何建军刚刚抬起的眉毛,又无力的耷拉下来,他的心抽搐着,六成,只有六
成而已。
许子陵看看大家道:「大家都吃好了吧,那就散了,那个何大少,咱们到你
寝室慢慢谈!」
大伙陆陆续续散了。
黄毛他们都犹犹豫豫,不敢去扶何建军,似乎许子陵那句「艾滋」在他们心
头还有阴影。
「你们他妈的干啥呢,还不过来扶老子走!」何建军见他们畏畏缩缩的模样,
气不打一处来,随即似乎也想起许子陵的话,气就更盛了,没想到如此一来,肋
下又是一阵锥心的痛。
许子陵微微一笑,主动上前架起何建军,何建军顿时热泪盈眶,嗫嚅着道:
「子陵,以后你就叫我建军吧!」
「唉!」
凌世荣和牙叉苏鄙视的看了看黄毛一伙,然后趾高气昂的跟着许子陵身后,
仿佛哼哈二将,再后面是怏怏的黄毛一伙人。
徐娇娇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他做了什么?他是如何做到的?带着这些疑问,这位校花蹙着眉头,端着饭
盒走了……
第095章爸爸眼睛进了沙子
何建军的宿舍。
这厮也是单人居住,房间里空调、冰箱、电视一应俱全,在学校这种地方,
简直就可以用奢华来形容。
此时,房中只有何建军、许子陵、凌世荣、牙叉苏、黄毛五人。
何建军靠在床头,奄奄一息的样子,似乎只有苟延残喘的份了。
他望向凌世荣、牙叉苏二人问道:「他们是?」
许子陵说:「这两位是我的……」
牙叉苏和凌世荣对望一眼,立刻打断许子陵说话道:「我们是许老大的两个
小跟班!」
「嗯!」许子陵看了眼两位舍友,只见他们两个不住点头,满脸堆笑,许子
陵也淡淡点了点头。
「啊,哦!」何建军叹息一声,说:「子陵,现在没什么外人,你说吧,我
这个病怎么治疗?」
许子陵紧紧盯着何建军道:「你想痊愈就必须按我说的做,这第一条就是禁
欲,戒酒戒色;第二条是以平常心对待一切,正常上课,正常休息,永远将今天
当做最后一天;第三,药补,你应该有这个条件;还有第四,就是靠我,我会为
你制定详细的治疗方案!」
「好!你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将今天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天吗?我知道了!」
这一刻,何建军似乎冷静了许多,他已经规划了自己近日要做的事。
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实不光言善,行也善。
时间一如既往的流逝着,转眼间距离那次饭堂事件已经两个星期。
在这两个星期里,许子陵与徐娇娇见过一次面,为何建军做过两次治疗。
对于徐娇娇这样的校花,而且通过他「望闻问切」的专业知识,已经毫无疑
问的确定她还是一个处- 女,对这样千娇百媚的黄花大闺女,他自然不敢过于造
次。
因为一不小心,是要负责滴!
再说,到目前为止,要说徐娇娇对他有好感,还不如说对他好奇来得准确。
当她知道许子陵在何建军身上做的手脚后,先是前合后仰一番爆笑,表示大
力赞同,认为那混世魔王罪有应得,应该让他吃点苦头;接着又觉得似乎有些残
忍,因为很多病人,得知自己患了绝症,就被吓得失去了生存的意志。
何建军本来是个衣食无忧,整天寻欢作乐的花花大少,突然从天堂跌落地狱,
万一他寻短见怎么办?
许子陵当时呵呵一笑说:「只要他还有希望,就不会那样做,蝼蚁尚且贪生,
何况人乎?而且我也开始着手治疗,虽然恢复慢,但也不是毫无效果。再说,让
他安安静静少祸害上一段时日,于校园,于社会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那他也不知道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许子陵摊摊手:「我怎么知道,但是他就算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这才是我
的手段。」
「你这么厉害,我以后可不敢得罪你,否则以后你使坏,我到哪哭去!」
许子陵听到这话十分耳熟,他几乎本能的说出了同样的话,「我不会对女人
下手,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徐娇娇临走时伸出手说:「好吧,就依你,我会保守这个秘密,你也要掌握
分寸!走啦。」
许子陵握着柔若无骨的下手,有一种冰腻的感觉,看到徐娇娇明艳的脸上升
腾起的红晕,他赶紧放开手。
那次匆匆的「约会」就那样草草结束了。
对于何建军的治疗,许子陵自然又是针灸,又是**,那绝对是不遗余力,每
次大汗淋漓,却是分文不取。每每让何建军感动得热泪盈眶。
而让他更加肯定的事,自己确实病的不轻,他也不傻,曾偷偷跑到医院去做
了检查。
果然,同许子陵说得一样,什么心电图、脑电图、B超、全身CT、照影,
所有手段都用了,折腾了一整天,花了小一千块,什么问题都查不出来。
但是院方要求住院,做进一步检查。
何建军一想:你当我是傻吊啊,弄不清就住院,估计住进去就出不来了吧!
于是他果断的放弃了医院,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部压在了许子陵的身上。
许子陵治疗确实有效果,每次治疗后,就会得到一定的缓解,可是依然有反
复。
黄毛和那些个小跟班每次见到许子陵为何建军悉心治疗的场面,都不由对许
子陵竖起了大拇指。
凌世荣、牙叉苏更是鞍前马后寸步不离,神气活现,俨然成了跟班、保镖。
曾经气焰滔天不可一世的何建军消停了,在以前,他和黄毛一帮人就像是一
片乌云,走到哪里,哪里便是阴天,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所以,他的消停,是整个校园,从老师到学生都乐见的事。
而陨落一颗星,同时又会升起另一颗星。
许子陵就是这一颗耀眼的明星,他提拔的身姿,儒雅的气度,渊博的知识,
让他当之无愧成了一株生机勃勃的校草。
在各种场合,许子陵已经成为校园女生口中谈论的对象。
甚至,有些狂热的粉丝会当面送上情书,更有甚者,居然公然表白爱意。若
是他独自夜归,也会有女生尾随。
对于这些,他只会报之一笑,在明达,他的眼中只有徐娇娇一人。
倒是凌世荣、牙叉苏,对许子陵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天,他们作为许
子陵的舍友,也见到了不少萝莉,那些之前对他们不屑一顾的女人,现在有求于
他们,自然是一番温言软语,即便是被揩揩油,也在所不惜。
这些事,许子陵就不知道了。
……
这天是个周末,虽然天时已经入秋,但是暑气未消。
县委书记何美松下班后,一如既往的打开门,令他意外的是,却嗅到了一股
焦糊的肉香味道。
他满心疑问,放下公文包向厨房走去,那里还听到咣当咣当的炒菜声音,靠
近厨房的餐桌上已经摆了四个菜,光看颜色实在不咋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略显纤弱的背影,扎着围裙,有板有眼的炒着菜,有时也
会一阵手忙脚乱。
「这小子,他在……」何美松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赶紧背过身去擦拭。
「哦,爸,你回来了,哎,你的眼睛怎么了,红红的!」何建军回头一瞥,
又继续手里的活计。
何美松转过身去:「没什么,可能刚才在外面进了沙子!」
「先洗手,马上可以开饭了,今天尝尝儿子的手艺,顺便陪你喝两杯。」何
建军头也不回道。
何美松看见儿子满头是汗,上身的T恤都湿透了,他欣慰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洗了手,又洗了两个高脚杯,拿出一瓶洋河大曲,在餐桌旁边坐定。
看着儿子的背影,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一年啦!」何美松喃喃自语。
一年前,病人膏肓的妻子离开了人世,而妻子弥留之际,他正在省里开会,
没能看到她最后一眼。
只有儿子建军陪在妻子身旁,送了她最后一程。
等他从省里回来,只能对着那一罐白灰发呆。
为此,建军和他大吵一通,指责他就知道工作,说他这种人就不该成家,是
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当时,他因为悲愤交加,狠狠给了儿子一巴掌。
儿子建军摔门而出时愤恨的眼神,他终身难忘。
自那次以后,掐指算算,他们父子已经一年没有见面了。
「爸,想什么呢?」何建军解掉围裙,坐下来给两人倒酒。
「没,没有!」
何美松也说不清,但是感觉儿子今天怪怪的,难道突然转性了。
何建军端起酒道:「爸,这是我第一次下厨,鸡翅和带鱼都烧焦了,如果不
好吃,我会改进。妈妈去世的时候,她说她不怪你,而且还为能嫁给你感到自豪,
她让我好好照顾你,可是我没能做到,我不懂事,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妈妈!」
说罢,何建军自己闷了一个,何美松也红着眼睛干了。
何建军再次倒上酒,给何美松夹了一个鸡翅说:「这都是我在网上学的,以
后有空我就会回来给你做饭,这些年我知道爸爸你很辛苦,我还让你那么操心,
我太不懂事,太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吃着焦糊咸辣的鸡翅,何美松却觉着这是他一年多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热
泪盈眶的他,却是满心幸福的味道。
「爸,好吃吗?」
「嗯,好吃!」何建军将信将疑,自己吃了一块,一脸苦笑,「咱不吃了!」
「吃,为什么不吃!」何美松眉头都不皱一下,大快朵颐着。
「儿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何美松终于抵不住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
何建军苦笑道:「哪有什么事!」他定定看着两鬓微霜的何美松,道:「爸,
你老了!」
「哦,呵呵!你都这么大了,我再不老不成怪物了。对了,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行,只要你儿子用心,还有干不成的事,别忘了,我是县委书记何美松
的儿子。」
「好!」何美松朗声道:「儿子,喝了这杯酒,咱爷俩以后好好生活!」
「嗯!」何建军在心头喃喃自语:「以后,如果有以后,老天爷!你还能给
我多少时间?」
……
第096章县委书记召见
何书记以为儿子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他还真坚持着每个星期回来做饭,
而且,偶尔还会给自己打个电话,嘘寒问暖。
带着满腹疑问,何书记拨通了学校教导员的电话。
「老马,我是何美松!」
「何书记,你好!有什么事?你请说。」马教导员诚惶诚恐。
何书记不高兴道:「老马,现在我是以一个学生父亲的身份和你通话,你不
要那么拘谨。我想问的是,建军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他呀!据各科老师反映,他有很大的转变,现在每节课都坚持上,也不会
无事生非,好像一下子转性了。还是何书记您教导有方啊!」马教导员还是忍不
住轻轻拍了一下马屁。
「教导个屁,老马我也不瞒你,这一年多,我和他不过见了两次面。所以,
我想知道他在学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马教导员想了想,说:「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件事,从莲花乡来了一个许子陵,
好像为一个女生,两人有些摩擦!」
「那后来呢!」
「后来听说这两个人成了朋友,现在在学校是形影不离!」
何书记一听,确认道:「你说那个学生是哪的,叫什么?」
「莲花乡来的委培生,叫许子陵!」马教导员再次说了一遍。
何书记微一沉吟:「原来是他。」他思索片刻道:「老马,你帮我约一下他,
晚上我跟他吃个饭,地方就定在学校附近的杨柳岸。」
「好,好的,何书记,就他一个吗?」
「就他一个!就这样,挂了啊!」
听到电话里一阵忙音,马教导员微微有些失望,同时,又充满了好奇,何书
记到底约见许子陵想要干嘛?
他没有多想,第一时间通知了许子陵,既然何书记要单独约见,他自然没有
告诉何建军。
许子陵接到通知后,微微点头,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晚上六点。
西天边还是一片火红时,许子陵走近了这家稍有档次的酒店,挂着江南水乡
主题餐饮的牌子,自然是附庸风雅,也为了迎合初恋少男少女的心意。
刚进大厅,手机就响了,他接通后,何书记说了二楼的「楚天」包间。
上二楼,推开门,一只大手握了过来。青羊县最高行政长官何美松何书记双
眼中满是激动。
二人握了握手,分宾主坐定。
何书记已经上好了菜,备好了酒。
「子陵!」何美松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洋河蓝色经典,让许子陵受宠若惊。不
过何美松还是坚持拿着酒瓶。
他给自己倒了酒,然后端起来说:「子陵,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我今
天约你来的目的!」说罢,他一仰脖子喝了一杯。
许子陵当然也跟着干了,说:「何书记,您太客气了!我知道,你是想知道
令公子为什么突然转性了?」
「正是,咱们边吃边说。」何美松亲自给许子陵夹了一块鲟鱼肉。
许子陵呵呵一笑:「您作为一个父亲,我希望我说了,你不要怪我!」
「怪你!」何美松哈哈笑道:「我怎么又会怪你,我想我们父子多少年来的
心结能够解开,也多亏了你!」
「什么?」这一点完全超出了许子陵的意料之外。
何美松独自闷了一口酒,将往事娓娓道来。
许子陵多少有些震撼,原来何建军自暴自弃是有原因的,而且对他的父亲也
心怀怨恨。但是遭逢大变之后,人往往会看透一下东西,领悟一些东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就是这个道理。
「这么说,你们父子已经和好了!」许子陵问道。
「何止是和好,他现在还会为我做饭,而且知道关心他的老子!」
「那要恭喜何书记了!」许子陵端起酒笑道。
「咣当」一声,两杯酒再次灌了下去。这次,何美松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子陵: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许子陵叹了口气:「希望你不要怪我!」
「怎么?」
「恕我直言,何大少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他还不自知,我只是略施小计,
让他误以为病入膏肓,所以……」
「啊?病入膏肓?误以为?」何美松一双刀眉紧紧凑在一起。
许子陵侃侃而谈:「所谓乱世用重典,何大少虽然生理上还没表露出病态,
但心理完全是病入膏肓,不可救药,所以我出此下策,也算是当头棒喝!」
「那么,」何美松心头震撼无以复加,「他定是以为时日无多,所以才同我
这父亲修好。这个孩子的内心还是很善良的,他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我有不可
推卸的责任,正如建军所说,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更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许子陵摇摇头:「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的何建军已经变成了一个积
极有为的青年,用我的话说,就是永远将今天当作最后一天来过,不留遗憾。相
信,等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病愈之后,更会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回报你,回报社会。」
「说得好!」何美松虎目含泪,「我虽然是建军的父亲,却不如你了解他,
他能结识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你就是我们家的贵人!」
「何书记,您言重了!」许子陵端着一杯酒请罪道:「如果我做得有点过了,
还请您海涵。」
何美松连连摇头:「不过不过,那小子是该受点教训!子陵,你救回了我几
乎放弃的儿子,要我怎么谢你呢?」
「不敢不敢!」许子陵连连摆手,脸都有点红了,「我这多少有点恶作剧,
难登大雅,不可告人哪!」
何美松点点头:「也罢,大恩不言谢,李文那小子倒是有些识人之明,发现
你这个人才,他算是捡到宝了!」
「何书记,你太夸张了,我都不好意思了!来,咱们喝酒!」
……
这次单独会晤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一老一少,两个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许子陵回到宿舍,竟然发现除了凌世荣、牙叉苏以外,还有两个小萝莉。她
们一个趴在凌世荣的笔记本前玩着劲舞团,一个在牙叉苏的平板电脑上看着电子
书,都是不亦乐乎。
而凌世荣和牙叉苏一脸的谄媚,完全是一副癞蛤蟆的表情。
一见许子陵回来,两个女孩眼睛一亮,站起来奔向许子陵道:「你怎么这么
晚才回来,我们一直在等你!」
「等我,有事吗?」许子陵心平气和的问道。若是在没来明达之前,这些小
女生投怀送抱,他也可以来者不拒,但是,自从徐娇娇闯进他心房之后,他真有
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
虽然这些不是土鸡瓦狗,但也再难拨动他的心弦。
不过,似乎那个叫姜雪晴的学妹,也还不错。
其中一个递过一张纸道:「我们是学生会的,现在来邀请您加入,这有一张
表,你看看,到底对哪些协会感兴趣。」
「这个吗?让我看看!」
这时,凌世荣插嘴道:「子陵,刚才我问了,这两美女是游泳协会的,所以
我和牙叉苏都决定加入游泳协会,要不你也来吧!」
听凌世荣说这话时,两个女孩显然有一丝难以觉察的反感。
看到两个兄弟有了着落,不管有没有机会,至少前进了一步,他很欣慰。他
举着手中的表格说:「不着急吗!你们先回去,让我考虑考虑!」
「好,我们走了,子陵再见!」两个自来熟的女孩翩若惊鸿地走了。
「呃——居然连姓氏都不称呼,咱们有那么熟吗?」许子陵一阵嘟囔,回头
一看,两位兄弟满眼的不舍,还有几分失落。
许子陵哈哈一笑,道:「两位哥哥,是不是看上刚才一对小萝莉了,不要气
馁,来日方长吗!」
「子陵!」凌世荣和牙叉苏对望了一眼,然后点点头道:「从今天开始,你
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们两个就跟你混。我们有自知之明,就靠我俩这幅尊容,要
想不被人嘲笑,要想泡到靓妞,只有跟着你!」
许子陵道:「两位哥哥,你们太抬举我了吧!我哪有那么厉害。」
牙叉苏一下子急了:「子陵,你是看不起我们两个!」
「没有啊!」
凌世荣双眼一瞪:「那你怎么还叫我们哥哥,你才是老大!」
牙叉苏也接口道:「你再胡乱叫,我们就绝交!」
「那怎么叫!」
「嗯,就直呼其名吧!」
许子陵大喝一声:「凌世荣、牙叉苏何在?」
「到!」二人双脚并拢,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姿势。
三人爆笑一团。
终于,许子陵耐不住二人的软磨硬泡,报了一个游泳,一个篮球。
泳姿完全是自学,当然和所谓的自由泳也不可相提并论。但是他的闭气功夫
却是无人能及,在水下一呆就是五分钟,这完全就是怪物。也不知道国家花样泳
的女运动员能在水底坚持几分钟。
泳姿虽然一般,但是身姿却炫白的令很多女孩羡慕,不过,虽然白白嫩嫩,
却绝对不能忽视其中蕴含的力量。
这一点,很快被他的那些女粉丝在篮球场亲眼证实。
虽然他之前根本不知道篮球是为何物,但一旦接触,了解了规则,因为良好
的身体素质,爆发力和协调性,他很快就成了校球队的中锋,在球队中的分量完
全不输于乔丹。
因为参加了这两个协会,他在整个校园,特别是全校女生中,人气已经涨到
了空前的高度。他的光芒,已经将徐娇娇掩盖下去。
另外一点,许子陵不但带着凌世荣、牙叉苏,还始终带着那个县委书记的大
少——何建军。
第097章游泳课
总的来说,大学生活还是非常清闲的,尤其是这种末流大学,其中有九成学
生只是为了混一张毕业证而已。
那样,也算是跨入了大专以上学历的行列。
尽管有人说,现在学历不值钱,在大街上随手扔一块砖头,都能砸中十个本
科生。
然而,很多过来人都知道,学历、证书这些东西,你有不代表就有用,但有
时你没有还真不行。
所以,还是有一些年轻人,或是不屑于购买一个假学历,或是想体验一些大
学的生活,可能还有第三种,像《流星花园》里的杉菜,为了钓金龟婿,勾搭或
者「公主」名媛。
于是,他们走进了这样的大专院校。
虽然这只是一个落后县城的末流大专院校,但是生源却一点不少。
他们之中的许多提前体验了大学生活的一种——同居。学生们也不容易,往
往一间十平米的平房,外加一张简易木板床,便造出一个温馨甜蜜的小窝。
你侬我侬着,时不时考验一下那不到一百块钱板床的结实程度,于是,在每
一个晨昏之际,板床的呻吟此起彼伏。
但是,依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人想出去租房子同居,却苦于没有对象。比如说凌世荣、牙叉苏。
有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比如说何建军。
还有人是不屑一顾,又或者顾不过来,就像许子陵。
许子陵加入游泳协会,让那些女生欣喜若狂。
许子陵第一次穿泳裤,在太阳下,真正是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就是最苛刻
的形体老师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第一次上游泳课,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合,看到穿着各式鲜艳泳装的燕瘦环
肥,确实让山沟沟里的许子陵大开眼界。
若是以往,说不定他早已喷出鼻血,现在好多了,只是胯下的小兄弟有抬头
的迹象。
许子陵为了掩饰泳裤撑起的帐篷,立刻跃入水中,稍显身手后,那凌世荣和
牙叉苏梦中的女孩踩着水艰难走了过来。
「子陵,你这是什么泳姿,我们都没有见过,你就像一尾游鱼,好快!」
「哪有什么泳姿,分明是我自创的。」
「啊!你真厉害!」两个女孩眼前飘起了小星星。
许子陵给凌世荣、牙叉苏使了个眼色,独自潜往了深水区。
在他消失的地方,凌世荣、牙叉苏眉开眼笑。
凌世荣谄媚地笑道:「芊芊,我教你仰泳好不好,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你看我这身形,要是早出生几年,说不定游泳横穿英吉利海峡的就是我了。」
牙叉苏自然不甘示弱:「芳芳,仰泳有什么,我教你自由泳,像你这种修长
的身材,自由泳一定像个美人鱼。」
芊芊、芳芳显然对他们不感冒,只是望着水下一个渐渐远去的人影,默默发
呆。
自顾自说罢,二人还做了示范。凌世荣轻松自然的浮在水上,证明了面积跟
浮力确实成正比这个定律;而牙叉苏所谓的自由泳就差得远了,根本就是狗刨,
瘦腿擂得够欢,却是还在原地打转,没有任何前进的迹象。
二人一回头,那里还有芊芊、芳芳的影子。一阵懊恼之后,凌世荣说:「兄
弟,看来咱们要用些非常手段!」
「什么手段?」牙叉苏问道。
「生米熟饭法!」凌世荣望着远处两个女孩的光洁后背恨声道。
「啊?」牙叉苏扶了扶那副酒瓶底道:「我觉这样不太好,我看咱们还是问
问子陵吧!」
「子陵?唉!」凌世荣望着满泳池的莺莺燕燕,不由得仰天一声长叹:「老
天爷,请赐予我一个美女吧!」
……
许子陵还在水底潜行着,从浅水区往深水区,开始是一米,最深处有三米多,
五十米长的游泳池,一口气就快到了尽头。
一路上,也看到不少玉腿雪足,甚至还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她们饱满的三角地
带,许子陵竟然又有了些微的反应。
马上就到了泳池的尽头,他准备再回潜一次,看看能否挑战极限。
就在这时,一个人脑袋突然砸在了他的腰上,许子陵冷不丁喝了一口水,一
声抱怨被呛回口中。
他本能的上浮准备出水换气,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熟悉的容颜。
她的长发如水草般在水中漂浮着,一脸痛苦的表情,显然那一下给撞懵了,
估计也没少喝水。三点式的泳衣恰到好处的将其魔鬼身材表露无遗。
第一次,许子陵如此近距离看着她,穿那么少衣服的她。
许子陵再不犹豫,一把揽过她杨柳细腰,踩着水冲出水面。
谁料到,由于出水太猛,徐娇娇胸衣直接滑了下来,露出两个白花花、颤巍
巍的肉球,许子陵一下子眼睛直了,不知身在何处。
徐娇娇一声尖叫,立刻隐入水中,许子陵也跟了下去。
在水底,徐娇娇双手拉着胸衣护着胸脯,忙乱间却扣不上。
许子陵露出安慰的笑容,绕到她背后,给她默默系好带子。
二人游到池边,抓住一侧的栏杆,爬了上去坐在池边上。
徐娇娇歪头,双手挤着头发上的水,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眼角余光偷瞄着
许子陵:他的笑让人安心!他似乎也很体贴!难道他是一个君子?不对……
想到这里,徐娇娇气不打一处来,她扭头盯着许子陵,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都怪你,你怎么会在水底?你在干嘛?」
许子陵委屈的捂着后腰:「你还说,受伤的人是我,恶人先告状!」
「你还说!」徐娇娇准备动用女人特有的专利——不讲理,她道:「深水区
能见度那么低,我正要跳水,谁知道你会突然冒出来!」
「都说你有没有受伤,还怪我什么?我都没有让你道歉!」许子陵嘟囔道。
徐娇娇气得有些语无伦次,来回点着许子陵和自己的鼻子:「你……我,受
伤有什么了不起,人家都被你……」
「嘘——」许子陵悄声道:「别激动,小心被别人听去。」说罢扭头左右一
看,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看到他怪怪的模样,徐娇娇眼皮跳了跳,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左右地下,有好
多腿和脚,她一下子连耳根都红了。
「我……我有事,现走了!」徐娇娇站低着头起来对着围观的人说:「麻烦
让一让!」
许子陵看着那个急匆匆的背影,淡淡一笑。
而在池边躺椅上,做着日光浴的何建军,从墨镜背后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
失落。
围观的人见女主角走了,也都默默散开,但是刚才听到的只字片语,已经可
以杜撰出无数的版本。
总之一句话,校花、校草之间已经不清不楚。
于是乎,艳羡者有之,嫉恨者有之。
有听得真的,陆陆续续演绎出一个个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这样的:徐娇娇亲口承认被许子陵那个了,二人发展已经进入
了实质性阶段。
第二个则说他亲眼目睹,二人在校外草滩湿地天当房来地当床,在野地里苟
合了。
还有一个则比较客观,意思是许子陵只看了徐娇娇的身体,还未有进一步动
作,不过就可靠消息称,二人已经准备在校外租房。
……
傍晚的时候,校园里已经谣言满天飞。校花校草走到一起,在明代绝对是一
件轰动的大事。
许子陵一个人在宿舍里给徐娇娇发短信。
「对不起,给你带来了困扰!」
「怎么,你说的是那些流言蜚语?」徐娇娇回道。
许子陵点点头,拼出几个字,「是啊,没想到事态那么严重!」
「嘻嘻,我不在乎啊!流言止于智者,你也别往心里去!」徐娇娇眉头一皱,
笑着拼道:「要不,咱们就交往看看,你也不差嘛!」
「呃——我……」
「怎么?你还不愿意?呵呵,跟你开玩笑呢!你想得美呀!」
「哦——吓死我了!」
「记住!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会将你那对眼睛挖
出来!」
「啊——你好毒,毒毒毒,你越说越离谱……」许子陵一下子将歌词整出来
啦!
「呵呵,好了,打字手好酸,不聊了,明天见!」
「你个懒丫头,明天见!」
「你……」徐娇娇拿着手机,脑中回想着那一刻的情景,还好没有第三人看
见,否则就糗大的。
想着想着,她扑哧一笑,顷刻间,整个寝室似乎明亮了几分。
第二天,一场物理大课,徐娇娇、许子陵毫不避嫌的坐在一起,一如往常。
他们这种淡然处之的方法,往往最容易消耗谣言的生命力。
在后排,黄毛一帮子正窃窃私语,突然他很礼貌的举手站了起来。
中年男物理老师皱了皱眉头说:「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要问?」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对于黄毛,曾经何大少手下第一号打手,绝大多数人
都是认识了。自从他另起炉灶后,自然成了老大,敲诈勒索、调戏女学生,其恶
行已经盖过昔日的何大少。
大家都很好奇,这个二流子能提出什么样的问题。
黄毛满意的扫视一遍广大同学,然后盯着老师道:「老师,刚才你说牛顿没
有搞完,爱因斯坦也没有搞完。」
老师推了推眼镜,说:「是啊,那个问题……」
第098章篮球赛
黄毛打断物理老师道:「睾丸?好像是个生理器官吧!请问老师,我们这是
一堂生物课吗?话又说回来,难道要成为伟大的科学家,还不能有那玩意!也不
知道挥刀自宫的算不算!」
他话说到一半,就惹起哄堂大笑,物理老师气得面红耳赤,但是他也素闻黄
毛的恶名,于是只重重说了句「坐下」,然后就提前下课走了。
当然,也有不少同学对黄毛是怒目而视,但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黄毛一伙
是明达里一股不小的势力,人多势众。
双拳难敌四手,想收拾他的是大有人在,但俱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众目睽睽之下,许子陵直接走过去,在黄毛面前三步以外立定,眯着眼睛
看着他:「你想死吗,去给老师道歉!」
「他妈的!你算哪根葱,打抱不平是吗?还敢质问老子,何少怕你,我不怕
你!我看想死的是你!」黄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啪啪啪啪」四声响过,黄毛满眼金星的看到鼻子跟前有一只拳头,离鼻端
只有不到一公分,刚才那一刻的拳风尽然让他有呼吸一窒的感觉。
教室里再次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同学们,甚至黄毛自己都没看清许子陵的动作,那只能说明他的动作快到了
极致,而且收放自如。
这份功力,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黄毛身边十来个刺龙画虎的年轻人一下子站了起来,许子陵身后也出现了凌
世荣和牙叉苏的身影,何建军没有动,而是高深莫测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别动!」黄毛对他的手下大声喝道,此时,他有了几分底气,许子陵是强
悍,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自古已然。他对许子陵道:「来呀,照着这里,
一拳打下来!」
许子陵双眼暴睁,闪电般收拳再次击出。
「啊——」黄毛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半晌却没什么感觉,睁开眼的一刻,
许子陵笑着变拳为掌,在他脑门上一按,黄毛就乖乖的落回座位。
许子陵摇摇头:「揍你又怕你不服气,现在咱们来一场公平对决,要是你输
了,就真心诚意的给我向老师道歉。」
「什么对决?」
「为了让你觉得公平,就篮球吧!」
「篮球?许子陵,这可是一项团体运动,个人能力再强也没用!」
「如果我输了,承担你们一个月的饭钱!」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同学们可都听到了!哈哈哈哈!」黄毛极目四顾道:「以己之短攻人之长,
我要让你输得很惨!」
「少废话,走,去篮球场!」
片刻后,双方队员已经入场。
许子陵这边暂时还只有凌世荣、牙叉苏、何建军,一共四人。
而黄毛那边有十几个,就算换上几轮都够了。
双方已经站好了位置,除了许子陵这一队还缺少一个人外,这场比赛还没有
裁判。
听说许子陵要和黄毛打篮球,顿时轰动了整个校园,本来上大课的同学奔走
相告,很快,篮球场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个受围观的程度竟然不亚于NBA。
有细心的更是第一时间请来了学校体育系的系主任马武刚老师,这位国家二
级裁判听说了比赛的意图,二话不说,亲自担任裁判。
来到球场一看,许子陵一方连五人队都凑不够,很多同学都跃跃欲试,却被
黄毛和他的人瞪了回去,意思很明显:你小子敢出头,老子一定秋后算账,你好
好掂量。
如此,过了约莫有十分钟,许子陵方还是只有四人。
对面,黄毛已经嚣张地开始催促了:「小子,看了你人品不行啊,连一个队
员都拉不过来,现在你弃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赌约必须兑现!」
黄毛说完同他身后一班二流子开始肆无忌惮的爆笑起来。
马武刚表情严肃,他望着许子陵,只见许子陵微微点了点头,马武刚皱眉道:
「子陵,你确定?」
「是的,老师!」
「这可是全场四节比赛,你确定你们四个人要对战对方十二人?打完四十分
钟全场?」马武刚再次确认。
「是的,老师,开始吧!」许子陵双目冷冽地看着黄毛,黄毛毫不退让地和
他对视着。
马武刚吹响了哨子,右手高举篮球,黄毛和许子陵进入争抢位,其他队员也
各就各位。
突然,一个女孩排众而出,一瞬间,她再次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徐娇娇!」
「是徐娇娇吖!她要干嘛?」
「我怎么看她的气势,有点像《少林足球》里的小尼姑,难道她也深藏不露!」
「早知道我也上去了,说不定许子陵会在意我!」
「……」
这一刹那,徐娇娇似乎乘风而来,一往无前;而场外则是交头接耳、议论纷
纷。
马武刚落下篮球对徐娇娇说:「请问这位女同学有什么事?难道你要作为队
员?」
「是的,老师!」徐娇娇盘起头发,穿着一身短装,身材**、眼神坚毅。
许子陵赶紧一路小跑到他跟前道:「这里很危险,你还是回火星吧!」
徐娇娇「噗嗤」一笑:「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许子陵一咬牙:「你给我站到对方篮下三分线外,就在那等着!」
「嗯!」徐娇娇点点头,一脸兴奋的跑了过去。
黄毛和他的队员有些魂不守舍,想着一会难免有肢体摩擦,一定要借着机会
好好揩揩油。
一声尖锐的哨音中,马武刚高高抛起篮球,比赛开始。
黄毛和许子陵同时跃起,然而许子陵轻轻松松就是一米多高的高度,他伸手
一捞,在空中就往回一传。
仅此一下,就赢得满场叫好。
黄毛吐了一口浓痰,「妈的,进球才是硬道理!」
现在是何建军拿球,黄毛后面三个赶紧冲过中场抢球,而此时许子陵已经移
动到了对方的后场。
黄毛突然感觉要糟,何建军已经弯腰蹬腿将球狠狠扔到对方后场,许子陵腾
空接球,一个虚晃,突破了对方后防线。
黄毛大喝一声,「抱住他!」自己也飞一般回防。
许子陵「嘿嘿」一笑将球轻轻扔给徐娇娇,徐娇娇在三分线外直接起跳投篮,
篮球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噗」的一声,落进了球篮。
竟然是一个空心三分球!
许子陵微微一愣,上来和她一个击掌,竖着大拇指迅速回防。
黄毛的队员齐齐吸了一口凉气,都瞪大了眼睛。
球场一片寂静,接着暴起了经久不衰的震天价的掌声和叫好声。
黄毛深深吸气道:「刚刚开始,大家不要气馁,加油,发球!」
「陵少,真棒!」凌世荣、牙叉苏齐道,三人击了掌,何建军微微点了点头。
对方已经发起进攻,许子陵一方迅速回防。
黄毛娴熟的运球,轻松过了凌世荣和牙叉苏,已经来到三分线外,接着他一
个转身,晃过何建军,腾空跃起,将球投出。
黄毛很有自信,这一球绝对比徐娇娇的还要漂亮。观众们全都屏住呼吸,那
一颗心似乎就落在了球上。
眼看着球就要落进球框,突然在球框边上凭空冒出一只手,将篮球拨了开去。
直到许子陵落地,开始运球进攻,黄毛和他队友才反应过来,心头简直是五
味杂陈:这都能拦下,还怎么打!
观众也才到这时才「哦」出了声,没想到一开场竟然是这么精彩。
一个声音洪亮,普通话说得相当标准的男生开始解说:「注意了,看,许子
陵开始带球进攻,哇!他速度太快,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天,他晃过了所有的对
手,不对,对方篮下还有一个后卫。」
男生继续道:「天哪,三分线外,他竟然已经开始起跳,是起跳而不是投篮,
他要干什么?他难道得了乔丹真传?会空中走步?啊,他真的走步了,他在扣篮,
我的天,啊,球进啦!」
「住口!」同时有上百个声音对着他吼道,男生脸一红,朝场外退去。
「这……」黄毛忍不住一声呻吟,他看了看自己的队员,如今是士气低落。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还没比就输了吗?」黄毛振奋精神道:「各位,不
要紧张,他一个人能有多少精力,第一节咱们不进球又如何?」
大家一想:「是啊,我们这么多人,拖还不拖死他们!」
于是乎一刹那,全部缩回自己阵地,还不怀好意地将徐娇娇围在了中间。
许子陵微微一笑,示意徐娇娇也退回来,然后留何建军一人防守,其他四人
排成一条线慢慢向对方阵地逼近。
「王八蛋!」黄毛骂了一句,然后低声道:「关键时刻,不惜犯规,绝不能
让他们轻松进球!」
「明白!」大家心里一片炙热,眼睛都盯着徐娇娇凹凸有致的身体,终于肢
体接触的一刻马上到了!
凌世荣、牙叉苏二人在前,许子陵居中,徐娇娇在最后,四人呈Y型攻入对
方阵地。
对方队员开始强堵,令最前方二人不能轻易冲到三分区。凌世荣由于身体冲
量大,连续撞翻两人,却被第三个抱住。
凌世荣大吼一声,从人丛中将球传给了牙叉苏,牙叉苏还没移步,高度近视
镜已经飞了起来。他眼前先是一片模糊,接着听到「啪」的一声。
他隐隐看到眼镜落地后,又被对方踩了一脚。他蹲下身子默默捡起而来眼镜,
戴上后,一边失去了镜片,一边碎成了冰花一般。
黄毛一方得了球,却在自己几个人手中传来传去,而不进攻。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这才是个开始吧!」马武刚叹息一声吹响了比赛暂
停的哨子。
vampire518 2013-8-23 11:13
第099章艰辛
第一节比赛还没有结束,牙叉苏已经失去战力。
费尽周折才凑够的五人队如今又变成了四个人。
许子陵扶着牙叉苏来到场边坐下后,拍着他的肩膀说:「辛苦了,好好休息!」
「可是……」
「不用担心,邪不能胜正!」许子陵回头一笑,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
他走到马武刚老师身边静静地说:「比赛继续吧!」
「子陵,你确定还有再比下去,这场比赛会异常残酷,我看……」
「老师,我要他心服口服!」
「好吧!」马武刚无奈地吹响了比赛继续的哨音。
许子陵一方拿球,这次是凌世荣、许子陵、徐娇娇呈三角队形攻入,凌世荣
控着球,利用强悍的身体,硬撼两名队员,即将进入三分区。
黄毛大喊一声,「拦下他!」立刻有另外两名队员扑了过来,对着球就是一
拳。凌世荣以同体型毫不相称的敏捷将球传入后方,徐娇娇凌空一接直接投出,
「噗」地一声,球又进了。
同时,凌世荣发出了沉闷的惨叫声。
马裁判的哨音再次响起,他气呼呼走向坐在地上的凌世荣,此刻凌世荣不仅
嘴角肿了起来,还多了一只熊猫眼。
马武刚气急败坏:「你们这是打球吗,你们这是在打架,太过分了,再这样,
我会罚人下场。」
黄毛嘿嘿一笑:「老师,何必那么认真呢!再说了,你可是自愿来的,我没
请你吧!许子陵说比赛篮球,那么我们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进球,至于其它规则我
不太在意。刚才那两下最多算争抢过当,那家伙皮粗肉糙,没事的!」
「你放屁!」许子陵遥遥指着黄毛,冷冷一笑,将凌世荣扶到了牙叉苏的旁
边,「两位兄弟歇着,看我怎么给你们报仇!」
「老师,继续开始!」许子陵大喝道。
马武刚再次无奈点头。
许子陵拿球冲过中线,立刻有三个队员过来堵他,他几个穿裆球就晃过三人,
黄毛气喘吁吁冲了过来。
待二人还有五六米时,突然,许子陵微微一笑,黄毛脸上一滞,语文功底极
差的他,脑子子忽然浮现出一个词:笑里藏刀。
许子陵闪电般将球扔出,黄毛一时不明所以,想要做出反应却已经来不及。
这一球势如流星,「咚」的一声,篮球结结实实砸在了黄毛的脑门上,令他
一阵晕眩,紧接着,篮球反弹而回,又飞入许子陵的手中,他大摇大摆走进三分
区,一勾手,一个二分球成功。
再看黄毛,脑门鼻梁上浮出一个圆坨形状的红印,他叫嚣着道:「裁判,他
是故意的!」
马武刚笑了笑:「现在想起我是裁判了?我可是很公正的,战术得当,进球
有效!」说完他吹响哨子,第一节结束。
许子陵几人坐在一起,气氛有些压抑。虽然这一节,他们得了11分,但是
能参加战斗的队员已经倒下两个,而且,他们也不再奢望能有新队员加入。
因为,这是完全被动挨打的局面,不光是赛场上,日后可能还会有无穷无尽
的麻烦!没有傻到做这种没相干的事。
「陵少,怎么办?」凌世荣、牙叉苏齐声问道,他们很内疚:「对不起,我
们什么忙都帮不上!」
「没事,看到黄毛别砸应该还算过瘾吧!这才是个开始,我会让跟着黄毛的
人都知难而退!」
徐娇娇默默看着许子陵,这一刻似乎感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匹的气势,连
她都有些热血沸腾。
何建军懒洋洋道:「子陵,可是靠我们三个恐怕防都防不住!」
许子陵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防不住就不防,我们全面进攻,毫不设防。」
「好!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就这么办!」三人拳头互相击在一起。
第二节的哨音响了,三人刚刚站起,竟然又有两个女生跑进场来。
凌世荣和牙叉苏兴奋地手舞足蹈:「是芊芊和芳芳,她们要入咱们队!」
可惜,芊芊、芳芳根本没有看他二人一眼,直接走向许子陵道:「子陵,请
让我们加入!」
「你们不害怕受伤吃亏?」
「跟你在一起我不怕!」两个女生异口同声道,简直就像是表白。
听了这样的话,凌世荣和牙叉苏脸色分明一黯。
「呃——」许子陵望了徐娇娇一眼,说:「那好,现在你们两个给我当后卫,
适当阻挡对方的进攻就好!」
「是,队长!」芊芊、芳芳二人分别站在三分线外,一左一右像是两尊门神。
「哈哈……完全是娘子军吗!许子陵,你今天输定了,我倒要看看这些个美
女能承受那种程度的身体摩擦,我们好期待呀。哎呦,我的脑门!」黄毛一声叫
嚣道:「进攻!」
许子陵在中线区域抢断篮球,一个侧传,徐娇娇刚要接球,一双咸猪手向她
傲人的胸部伸来,她一声尖叫,双手护胸,球已经落入对方手中。
那队员毫不迟疑,将球传给黄毛,黄毛奋勇冲击,晃过二女后,跑到篮下投
进了一个二分!
「噢,好!毛哥真棒!」那些队员开始聒噪。
黄毛顿时感觉轻飘飘的,顾盼神飞,似乎还发现有一些萝莉给自己抛媚眼。
突然,他「啊」的一声,一只篮球在其瞳孔中不住放大,接着「咚」的一声
又砸在了同一个地方。
黄毛眼睛一翻向后倒去,那食指恨恨地指着许子陵。
观众们哄堂大笑,几个女生大声叫好。
原来,刚才趁黄毛思想抛锚的时间,许子陵主动发球,貌似传球,实则速度
惊人,又是有心算计无心。于是乎,黄毛被砸的人仰马翻。
许子陵已经拿到球,他迅速跑到中线,这时,马武刚吹响了暂停的哨音原来
是黄毛一方要求换人,黄毛不行了,他要下去休息一下。
第二节互有胜负,许子陵也不好对黄毛以外的人下狠手,他没有那么大的恨
意。芊芊、芳芳完全是两个摆设,起不到任何防护的作用。
最终第二节以一分之差,许子陵一方输了。
至此,得分以16:6,许子陵一方仍然领先。
黄毛在场外兴奋的手舞足蹈,怎么也算是赢了一节,这说明对方已经到了强
弩之末。看到许子陵一方三个主力喘的跟狗一样,他觉得下来已经没啥悬念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求自己的人在后续的比赛中好好招呼许子陵,要报那两
球之仇。
第三节,许子陵方以5:10负于敌方,如此一来,双方比分为21:16,
许子陵一方优势岌岌可危。
黄毛一方完全是新生力量,而许子陵这边,他们三个都累得大汗淋漓,蹲下
了都不想动一下,就连芊芊和芳芳也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终于,决定胜负的最后一节到来了。
许子陵已经定好战术,前半节以防守为主,只要保住微弱优势,也是能赢得,
寻找适当的机会在扩大战果。
对方只留了一个人防守,其他四人全线进攻,一人控球越过徐娇娇,然后一
个回传,在侧传,又过了何建军。
因为体力消耗的缘故,他们根本无谈争抢,眼睁睁看着对方球员拿着球从自
己身边掠过。
许子陵一个人到底也是不行,地方四人配合默契,传球带球都很娴熟,轻而
易举晃过后面两个女生,得了一个两分。
轮到许子陵一方进攻,许子陵单枪匹马冲到中线边缘,黄毛一方全部回防,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许子陵突然回传,球在后方倒了起来。
「无耻,黄毛大喊道!」
许子陵懒得理他,自顾自的传球。黄毛看了看时间,实在按耐不住,让他的
队友立刻进攻。
三人冲了过去,许子陵又是一个回传,人已冲到对方半场,何建军默契的将
球再次远远抛出,许子陵跃起接球,手中一滑差点没拿住。
他运着球,向球篮方向运动。
对方五名队员全部回防,他离三分线还有老远,无奈之下奋力试投。
球朝着球框飞去,全部队员都停了下来,黄毛一颗心似乎长在了球上,场外
观众也都鸦雀无声,上千双眼睛盯着这只球。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那只球围着球框转了几圈,最后没有钻进去。
黄毛一笑站起来,大喊道:「好,拿球进攻,最后的时刻到了!」
对方一个个生龙活虎,带球速度飞快,很快就跑了篮下,如入无人之境,接
着一伸手,球进了。
徐娇娇发球,她准备传给何建军,可是高度没有掌握好,被人从中途截了,
大家心中同时咯噔一下,连其它反应还没做出来,对方有投中一个二分球。
如此一来,得分已经反超。
「对不起,子陵!」徐娇娇委屈的要哭了。
黄毛直接来到场中,大喊道:「他妈的,老子赢了!」
许子陵面无表情,慢慢地深吸缓呼,他的体力也基本到了极限,利用这个缓
冲看看能否恢复一些力气。
马武刚骂道:「时间还没到,给我滚出去,你耽误了时间,我可要加时了!」
「啊,什么,好好,继续!」
马武刚吹了哨子。
还是徐娇娇发球,这次她很有压力,于是发得很近,但是对于一个家伙判断
很准确,还是找到了球的落点,眼看着就要被他拿到球,这个位置一旦得球,非
常危险。
突然,许子陵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穿出,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中,他拿到了球,
接着开始表演单刀,徐娇娇和何建军紧随其后,他们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拦下他,一定不能让他进三分线!」黄毛在场外声嘶力竭。
而观众则大呼加油,声音整齐,令人振奋。
又有两个拦路,许子陵双腿一错直接从二人头上越过,接着又从三分线外起
跳,一个有一米九的家伙在中途跳起意图干扰,许子陵身子一沉落地后转了个圈,
直接腾空双手扣篮。
呼的一声,球进了!
许子陵落地后一手撑地,大口喘着气,汗水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洼。
终于,比赛结束的哨音响了。
「喔!」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着是如潮的掌声、欢呼声、尖叫声。
黄毛大声抗议道:「不算,这不能算,他耍赖,那是功夫!」
马武刚摇摇头:「抗议无效!众目睽睽,我宣布许子陵方获胜!」
听着这里,许子陵一方五人全部仰面倒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
第100章初吻
有不少姿色不差的女生拿自己的水杯过来送水,许子陵被重重围住,何建军
也有份,凌世荣、牙叉苏也跟着沾了光,另外三个女生更是被众多男生围住。
黄毛摇头看着这一切,就要悄然离去。
「站住!」许子陵被众女生扶着站起身,「现在到了你该兑现赌约的时候了!」
谁知,黄毛脸色一变,回头笑道:「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着!」
许子陵眉头一拧,走上去貌似推了黄毛一记,将他推得跌倒在地,然后说:
「人而无信,不配做人,既然不是人,我也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你的歉意我会帮
你带给老师的!好自为之吧!」
黄毛捂着胸口一口气喘不上来,伸手喊道:「你他妈给我站住,哎呦!」
许子陵回头冷冷盯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翘。
闹得沸沸扬扬的比赛终于结束了,物理老师知道这场比赛是为了他的尊严,
于是对许子陵的态度好了很多,甚至提出要无偿为许子陵辅导物理课程。
许子陵物理毫无基础,一条条原理定律如听天书,他赶紧婉言拒绝,逃跑似
的走了。
比赛过后的一段时日,大家感觉校园里安静了很多,很久以后大家才发现,
黄毛自比赛后再也没出现过。
后来有消息说,那家伙住院了,也不知道什么病。
大家纷纷谣传,他是心肝坏了。
只有许子陵知道,当日他在那货膻中穴点了一下,他的病症跟以前的张冠寿
是一样的,医院根本查不出来。
他也懒得理他,让那货好好吃点苦头再说。
校园恢复了平静,时间过得快了一些。
徐娇娇和许子陵走得更近了,但是还没有人捅破那层窗户纸,也就是说,他
们还是普通的男女朋友,没有人表**迹。
凌世荣、牙叉苏终于因为英勇的表现抱得美人归,但是却非芊芊、芳芳,不
过姿容毫不逊色。
这段时日,许子陵接到了吴媚和亚楠的电话。
吴媚说,桃花山泉已经成功打入了市场,在省城各大超市已经上架,反响很
不错,有望当年投资,当年盈利。
她在电话里还说让他这位厂长有空也回去看看,不要让她一个人累死累活。
她的那句「厂子是我们两个人的」让许子陵想了很久,总感觉她在暗示什么。
亚楠则是告诉他自己的葡萄收成,还有自己家里作为桃花山泉中转站的情况,
总之是财源广进,钱途一片大好。
……
转眼间,到了深秋。
出了校园,后面是一大片枫树林。
火红的枫叶随风摇曳,在秋季的黄昏,晚霞漫天的时候,交相辉映之下,将
尘世间一切染成了赤色。
此时,一对璧人正徜徉在林荫小道上。
正是徐娇娇和许子陵。
徐娇娇说:「子陵,这地方好美,你想到了什么?」
许子陵毫不犹豫答道:「停车『做』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许子陵
故意将「做」字用重音强调出来。
「讨厌!粗俗!」
许子陵突然握着徐娇娇的肩膀,目光投进她如水的眸中,深深的凝视着,直
将徐娇娇看得双颊绯红,娇喘微微。
「你看什么?这样看人家?」
「还能看什么,自然是看漂亮的妹妹了!你看,在这晚霞红枫间,你美艳的
如同坠落的天使!」
许子陵侧头遥望天际,他在思索是否应该讲这个已经成熟的桃子吃掉。
突然,唇间传来一股冰腻的感觉,仅仅是一次触碰,也让他瞪大了眼睛,一
时无语。
徐娇娇撅着嘴俏皮地说道:「记住了,你看了我的身体,又拿走了我的初吻,
可不许装着跟没事人似的,我不相信什么校园爱情,所以,等到毕业了,如今我
们彼此没有变心,那就在一起!」
许子陵当即举手起誓:「我永不变心!」
「走啦许兄弟!」徐娇娇揽着许子陵的肩膀,笑嘻嘻地一起向校园走去,她
说:「我觉得这样最好,咱们都没有束缚,可以去追求更好的那一半,你说呢?」
「我!」许子陵摇摇头:「我知道说什么,也没有意义,所以,你就看我怎
么做吧!」
「呃——好的,我很期待。」
在进校门的时候,二人一前一后分手了,徐娇娇刚刚进门,许子陵就被几个
痞子围住。
「你们是……」许子陵给徐娇娇使了使眼色,意思让她快走,徐娇娇又哪里
放心得下,躲在门后偷偷看走,同时,给何建军和凌世荣他们拨了电话。
一个痞子道:「别管我们是谁!听说你小子跟我们黄毛哥不对付,你知道吗?
他可是八爷的干儿子!」
「你们说的黄毛哥可是二年级的黄毛?那八爷是谁?」
另一个道:「是,就是你们学校的黄毛哥。八爷你都不知道是谁?没见识的
东西,那就是在青羊县赫赫有名的丘八八爷!」
许子陵点点头:「这样啊!黄毛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儿子?我还要请问你们见
过丘八么,如果能见到他,就说一声,许子陵想见他!」
「啊,你认识八爷?」
许子陵淡淡道:「我最多称他一声八哥。」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青皮小子说:「你说你认识八爷,有什么证据,不是胡
乱找个借口做挡箭牌的吧!」
「放肆!」一辆奥迪A6慢慢在一旁停下,司机一路小跑,打开后面的车门,
从里面跨出一支短粗腿,接着,一个又矮又胖的身子从车门里挤了出来,刚才那
一句话就是他说的。
青皮小子眼尖,一下子就看出来人身份,在这青羊地界,除了县委书记、县
长,也就丘八爷有这个派头。
「八……爷」青皮有点不知所措,他对丘八一直是耳闻,从未亲见,但是那
种气势毋庸置疑。他不知道八爷突然造访是何用意,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僭越了,
大人物的心思很难捉摸,说不定自己擅作主张,还会惹来处罚。
青皮身后几个营养不良的小子一听是八爷,一个个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囫
囵话来。
丘八厌恶地怪眼一番,道:「你们就是跟黄毛仔的?」
青皮赶紧回答道:「是的,八爷!」
「唉!」丘八摇头叹息道:「那小子毛都没扎齐,也学人家收小弟,就你们
这个档次,也就是能充个人数而已!」
「呃——是,八爷目光如炬!」其中一个小弟赶紧拍上马屁。
「屁!」丘八指着许子陵道:「他叫许子陵,我见他面都要尊称一声兄弟,
黄毛有眼无珠,得罪了许兄弟,你们还敢跟着瞎掺和!」
丘八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冷得如同三九里的寒风,青皮们一听同时「扑通」
一声跪倒,自己掌嘴道:「我们有眼无珠,八爷恕罪,许爷恕罪!」
校门里,何建军、凌世荣、牙叉苏已经操着家伙跑到跟前,就要冲出校门,
却被徐娇娇一把拉住,「别急,再看看!」
当他们看到那几个青皮跪倒叫「许爷」时,一个个面面相觑:这又是唱哪一
出啊?
何建军到底是县委书记大公子,他见多识广,一下就认出丘八,他低声道:
「那个又矮又胖的老家伙人称八爷,在县城绝对是个可以呼风唤雨的角色,他怎
么会跟子陵扯上关系?」
凌世荣、牙叉苏一听当即扔了手里的扫把木棍,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除了恐
惧还有一丝庆幸,幸亏刚才没有冒冒失失冲了出去,不然死定了。
徐娇娇悄声道:「好像子陵认识这个叫八爷的?」
「啊?认识?怎么会?」三个男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嘘——别吵,听听不就知道了!」徐娇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率先
向门外望去。
许子陵看看丘八,又看了看几个跪着的青皮,摇摇头说:「八哥,几个孩子
不懂事,他们以后的路还长,他们也是好意,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
谁知丘八一摆手:「不行,莫说他们,就是黄毛,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必须
让他们受到教训,让他们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不能得罪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八哥,你今天亲自来,应该是为了黄毛吧,
本来我想让他多吃点苦头,现在既然有你这层关系,我看也就算了,要不我们现
在就走!」
丘八一抱拳:「感谢子陵兄弟仗义!黄毛那不肖的东西,他的所作所为我一
清二楚,那件事我听说了,你做得很对,他该受到惩罚,等你给他解了穴,我就
动用家法!」
一听到「家法」二字,几个跪在地上的青皮不由一阵哆嗦,脸色也白了几分!
丘八再次厌恶的摇摇头:「没骨头,没出息,既然你们许爷不追究,那就滚
吧!」
「啊——哎!」青皮们如蒙大赦,一路跌跌撞撞跑得远了。
丘八叹了口气道:「子陵,我们走吧!」
「好!」许子陵打开车门,回头向校园里望了望,正好自己最亲的几个人都
在,他挥了挥手喊道:「都放心回去吧!我去办点事,晚一点就回来!」
看着奥迪A6慢慢离开,何建军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子陵到底跟丘八
什么关系,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还有,我隐隐约约听到他去给黄毛解穴,难道他
会点穴?那么……」
徐娇娇望着小车离去的方向,秀眉微蹙,拿着手机反复几次按出同一个号码,
最终都没有拨出去。
只有凌世荣和牙叉苏两个大惊小怪。「什么,子陵和丘八都称兄道弟,偶的
天,当初咱们还在他跟前充老大,简直就是屎壳郎拿大顶!」
牙叉苏道:「谁说不是呢?子陵好有涵养,将来必成大器,我们算是跟对人
了!」
「走吧,回宿舍!」何建军招呼大家,然后盯着徐娇娇道:「你不想动用你
的关系?」
徐娇娇瞪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急匆匆走了
几步,然后又回过头道:「牙叉苏,子陵回来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嫂子,没问题,这还要你交代!」牙叉苏龅着漏风的牙说道。
「滚,小样!走了。」徐娇娇迈着轻快的步法,一路远去。她的嘴里哼着时
下流行的一首小曲《火苗》:我的爱就像火苗,将我的心燃烧。
你是我的骄傲,无处可逃。
……
何建军看着曾经念念不忘的身影,唯有一声叹息。
第101章约见
黄毛看到丘八在许子陵面前屈尊降贵,当然再也不敢小觑许子陵,被解穴之
后,更是对许子陵五体投地。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许子陵除了积极参加各项课余活动,最期待的就是上
大课,因为那样,他可以和徐娇娇公然坐在一起。
尽管,很多小情人会利用上自习的时间粘在一起,但是许子陵却不屑那样做。
他们真的是属于「发乎情止乎礼」的那种。
秋季的最后一天,许子陵接到一个电话,是久违的胡冰冰老师打来的。
接起电话,许子陵脑海里便浮现出胡冰冰老师娇俏的模样,还有酒醉后被他
偷偷侵犯过的那对「笋尖」。
胡冰冰在电话那头很兴奋:「子陵,你有空吗,我想见你!」
「见我,怎么,很急吗?」
「是的,很急!」
「那我去找你!」
「好,我在车站接你!」
「不如让子衿开车过来!」
「不要,你做公交过来吧!」
「嗯,好的!」挂完电话,许子陵眉头微皱,奇怪了,美女老师秘密约见俺,
难道有啥企图。
吃完午饭,查了查课程表,下午竟然还有一堂大课,许子陵考虑再三,还是
决定不跟徐娇娇打招呼。他有交代,如果老师点名,就让凌世荣他们给答一声到。
出了校门,很快就来到公交站,顺利坐上一辆去县城的公交。
公交车缓缓从首发站开出,如同蚂蚁一样在路上爬行,而且还是走走停停,
许子陵开始倒是坐到了一个老弱病残孕的爱心座位。
一到站牌,便有一堆人拥上来,还没走出几站,车厢内便水泄不通。一个大
肚子在许子陵身边站定,他赶紧发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起身让座。
看到孕妇,他不由想起了李晓倩和黑牡丹,她们都生产了,孩子不知道咋样,
长得不要太想他才好。
于是,他给自己定了原则,以后在公交车上,一定要给孕妇和带小孩的女乘
客让座。
那个孕妇很年轻,对着他浅浅笑了笑,竟然还有两个酒窝,属于耐看的一种,
许子陵没有生出龌龊的思想,她觉得准妈妈是不可亵渎的。
许子陵站在那里,扶着横杆扶手,看着前后左右拥挤推搡的人群,无奈的摇
了摇头,再看看慢得像蜗牛一样的公交车,周围围满了「鳖壳子」,不由一阵叹
息:要是中国人人都有车了,公路系统铁定要报废。
公交车刚一发动又来了个紧急刹车,许子陵手抓得很紧,脚下分着八字步,
站得稳如泰山,可是后背却被一对软软腻腻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然后又迅疾移
了开去。
他敏感的回头看去,原来是一个背着黑色背包的小女生,看样子还不到一米
六高,属于娇小玲珑型的,皮肤很白,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睫毛也很长,她
穿着一件黑色衬衣,胸前一对坚挺高耸的玉兔却与娇小玲珑的身形形成了强烈反
差。
「这个身材面貌倒是同姜雪晴有几分相似,但是这对胸脯可就要加分了!」
许子陵在心头暗自比较着,口角弧度慢慢勾起。
小女生个子低,一直抓住横杆很累,谁知道她一放手,司机便来了个急刹车,
她整个身体便趴在许子陵的后背上,幸好许子陵根基扎实,才扛住了她娇小的身
躯。
许子陵火辣辣的眼睛,让小女生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但是她要拉住横杆,必
须点起脚尖,绷直身体,这样一来,便只得将傲人的胸部完完全全展现在许子陵
的色眼下。
她不时拉了拉领口。因为,许子陵居高临下,虽然他也不好意思行注目礼,
但是绝大多数时候,还是选择俯视。
从那里,他正好看到隐隐隆起的两座雪峰,还有隐隐约约、深不可测的**.
许子陵看了看那令人神往的山峰,又看了看小女生精致的侧脸。
小女生几乎吊着自己,脚尖垫在地上,随着车子的晃动一摇一摆的,再看她
指节已经发白,许子陵估计她吊得很辛苦,不由心中一动:美女应该得到呵护的。
于是,他拿胳膊撞了撞小女生,小女生转过一双杏眼望来,带着疑问,不明
所以。
许子陵去抓她的手腕,好纤弱的细手腕,你别说,除了胸部,其它地方还真
有点像那种发育不良的,可能时下流行这种类型的吧!
小女生以为他要轻薄,拿大眼狠狠瞪了他一下,许子陵无奈摇了摇头,还是
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臂上。
小女生先是犹豫了一下,后来车身又是一记紧刹,她赶紧抓住许子陵,漂亮
的大眼中终于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小脸红红的,好像有些难为情。
许子陵心里很满足,决定以后日行一善,当然,他的眼中,第一眼见到的肯
定是那些需要帮助的年轻漂亮女人。
公交开了约摸一个半小时,可能是快到终点,车上人渐渐少了,那个孕妇早
早便下了车。而这个精致小女生,在后来车上有空位时,还是抓住许子陵的臂膀
不放。
当然,许子陵不会拒绝,因为他确实很受用,车上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
异议,满以为是一对年轻情侣,只是投来的目光多有艳羡神色,深深觉得是俊男
靓女,天生一对。
男人天生有一种英雄的情结,尤其是在美女面前。
「你到哪里?」小女生开口问道,声音很甜,人听在耳中,像喝了蜂蜜一样
舒服。
「哦,我到终点。」
一丝阳光从车顶窗投射进来,正好落在小女生光洁的脸蛋上,许子陵近距离
看去,小女生肌肤莹润如玉,几已透明,都能看到皮下的毛细血管。
这个女孩应该不到20岁吧!许子陵如是想到。
他曾经看过这方面的书籍,说女孩一生中肌肤最好看的时候就是在二十左右,
这个年岁,肌肤水分充足,可用「吹弹可破」来形容。
许子陵觉得近在咫尺的那张小脸蛋就属于吹弹可破的那种,他这般想着的时
候,眼睛一直盯着小女生的脸,怔怔的出神。
小女生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娇羞不胜,艳如桃李。
「哦,我在你的前一站下车。」小女生有点失落,一直都是她主动问话,而
许子陵却只是被动的作答。
这一次许子陵笑着点了一下头,「那有个座位,你过去坐吧!站了一路了。」
「这样挺好的!」小女生声音很小,最后说了句「我到了」。
果然到了站牌,小女生下车了,只是在松手之前,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狠狠的掐了一下许子陵的小臂,着实让许子陵抽了一口冷气。
车很快再次启动,许子陵回头向窗外看去,小女生远远地给他做了个「砍」
的手势,让许子陵产生了一种奇怪地想法:难道她想切了我。
最后一站终于到了,他远远就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胡冰冰正伸着脖子向他
招手……
第102章又推到一个
许子陵潇洒地甩甩脑袋,摆了个酷酷的造型,笑着下了车。
胡冰冰上来挽着他的臂膀,紧紧挨着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吃饭去!」
感觉一团温软压迫着自己的膀子,许子陵受用无比,他眯着眼睛说:「胡老
师,有什么开心事吗?」
胡冰冰扭头看向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开心!」
「别忘了,我还是个大夫!」
「呵呵,走啦!」
二人黏黏呼呼,就像一对情人,徜徉在熙熙攘攘的县城大街上,目的地是城
北的小吃一条街。
到了那里,胡冰冰要吃麻辣串,许子陵要了炒河粉。
因为不是周末,时间也才下午三点多,所以小吃街人不是很多,两人找了一
个位置坐下后,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其间,许子陵又问了几次,胡冰冰仍旧神秘一笑,摇头不说。
吃完了,许子陵付了钱,两人打了车去往胡冰冰的住处。一路上,胡冰冰始
终抱着许子陵的胳膊,现在更是靠在他肩头,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许子陵心里直嘀咕:「老师这是吃错药了?这么急着见我,不会是要推到我
吧!」
其实,嗅着淡淡的女性芬芳,看着近在眼前的花容月貌,许子陵早已是蠢蠢
欲动,那滚滚血液、百川汇流的熟悉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好像有一段时日没用了,此刻一旦有了反应,再难遏制,这让他只得扯出T
恤的下巴,掩盖住那一处不太雅观的「帐篷」。
胡冰冰扭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在肩头蹭出一个舒服的位置,闭目养
神去了。
下车,上楼。
胡冰冰打开门,双手将许子陵推了进去,然后瞪着圆圆的杏眼,直盯盯看着
许子陵,顺手从后面带上门。
许子陵瞪大着眼睛,看着胡冰冰老师走上前来,将芊芊素手放在他的胸口,
似笑非笑,一路下滑……
胡冰冰温软如玉的身体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脸对着脸、嘴对着嘴,热烈的
气息急促地吹到对方脸上。
「胡老师……唔……」胡冰冰深深地看了许子陵一眼,舍身向前,一把搂住
了他的脖子,将她香软红润的朱唇紧紧压在了许子陵的嘴上。
顿时,许子陵惊愕地睁大眼睛。
近在咫尺的芳容,她闭着眼睛,沉迷于缠绵缱绻,香舌如灵动的小兽,片刻
间已经探访完毕许子陵口腔里的每个角落。
她面色绯红,娇喘微微,身体已如火烫。
他呼吸粗重,双眼**,胯下已似热铁。
她慢慢睁开眼睛,屏住呼吸,拉着他的手放入自己的胸衣。
他拢住那处圆实,脑中轰然作响,已经开始放手施为。
胡冰冰早已瘫软如泥,娇声吟吟,一只手牵引着他的手,在她丰满坚实的胸
脯上大力揉搓着。
良久,她腾出嘴来娇弱无力地指着卧室颤声道:「房间……进……进……进
去。」
昏头昏脑的许子陵抱起女人踉踉跄跄走进卧室。两人倒在床上顿时滚作一团。
许子陵多日未曾开闸,哪里还顾得上怜香惜玉,只知道一味的大力冲撞;胡
冰冰如久困沙滩的鱼儿,从未尝过这青春少壮的滋味,最初一浪来时兴奋得几乎
晕厥过去;随后,万分愉悦的她借着浪势一次次将自己推向浪尖……
潮水渐退,云雨初歇。
窗外的夕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下,一轮明月已经高悬夜空。
两人一时无语。
胡冰冰云鬓散乱、****,雪白的肌肤在窗外泛进来的月光下发出玉一样的光
泽,一只手在许子陵肌肉结实的胸脯上轻轻抚弄。
「你今后就叫我冰冰吧。」黑暗中传来她慵懒的声音。
「渴!」许子陵发出沙哑的嗓音。
胡冰冰胡乱披了件外衣,下床倒来一杯凉白开。
许子陵支着身子接过一口喝了。
床头绯红色的灯光下,胡冰冰黑亮的头发瀑布般搭在前胸,脸上的潮红还未
完全褪去,深深的**在灯下**地时隐时现。
看着他发直的目光,胡冰冰咯咯一笑。顺手接过空杯,胡乱脱掉外衣翻身骑
在他的身上。此时彼此时互知长短深浅,两人默契地像麦浪一样有节奏地起伏着。
一时间屋内又是春光旖旎、燕语莺声……
良久之后,二人分开。
「老师,你今天是怎么了?」许子陵一只手仍然舍不得离开那酥软的**,乐
此不疲地逗弄着。
胡冰冰捧着许子陵的脸:「因为今天,老师自由了!」
「什么意思?」许子陵皱眉问道:「难道以前你一直不自由!」
胡冰冰幽幽一叹:「是啊!子陵,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贪慕虚荣的老师,
我,也走错了路!」
「我本是一个山里出来的女孩,毕业以后,很自然的要分配回山里支教,可
是那里面实在太苦了,我不想回去!」胡冰冰闭着眼摇着头,仿佛当初这个抉择
也是非常难下。
「当时只要不让我回去,我什么都愿意做。这个时候,我碰到了秦部长,也
就是子衿的叔叔,很快,我成了他的情人,他帮我在党校安排了工作,还给我买
了房子。自此,我成了他的地下情人,也就是小三,见不得光,没有自由,没有
自尊,什么都没有……」
许子陵叹了口气,伸出手抹去她的泪水,道:「每个人都会犯错,你还年轻,
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胡冰冰睁着泪眼望着他,「子陵,你会不会因为我的下贱而不愿意理我!」
「不会!」许子陵立刻表态,「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老师!」
「叫人家冰冰!」
「冰——冰。」
「呵呵,现在老实告诉我,在青云观那一晚为什么不对我下手?」
「啊?」许子陵避开她明澈的双眸,「什么?哪……哪一晚,我没什么印象!」
「还敢撒谎!我早就猜到你和子衿关系不简单,没想到竟然敢在我的身边办
事,而且还摸我!」
「没……没有!」许子陵毫无底气。
「你怕什么,你知不知道,当时弄得人家好难受!现在好了,以后我要你像
对子衿一样对我,我也要你在她旁边和我做一次。」
「这个……」许子陵心里当然非常期待,但是表面上装得很为难。他赶紧转
移话题道:「秦部长怎会愿意放开你?」
说起这个话题,胡冰冰顿时意兴阑珊,她淡淡道:「他不放手不行啊!第一,
他那凶神恶煞的老婆已经发现端倪,正在暗地里调查他;第二,上面下来考察干
部,他表现好的话,可能还会往上动一动,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当然是两拳相向
取其轻,于是他果断放弃了我,并且将这套房子给了我。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再无瓜葛,即使日后相见也形同陌路。」
「原来是这样啊!看不出来啊,秦部长人好像不错!」许子陵道。
胡冰冰叹了口气:「是啊,除了专制和霸道,他确实还不错!」
「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吗?走一步算一步呗!党校的工作继续干着,如果找到合适的人,我就
嫁了,我已经跨入剩女的行列,不能再等了!」
「哦,那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
「为什么!」胡冰冰蹙眉问道:「哦,你是怕人说闲话!」
许子陵摇头道:「哪里!我孤家寡人一个怕什么,只是怕影响你!」
「切——你才多大,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你是我的表弟!」
「真的?表姐弟,床上粘似蜜,我又来了!」许子陵再次翻身扑上。
「什么,你还来!啊——」
在进入的一刻,许子陵在心中默默道:「对不起了秦部长!」
转念一想他又暗道:「我是在帮你,帮你安慰你曾经爱过的女人!」
……
时光如流水匆匆而逝,转眼间,已经到了年末。
再有一个星期,学校就放寒假了!
在期末考试中,许子陵毫无疑问的挂了英语,但是汉语言文学和公共关系学
这两门专业课却是几乎满分。
令人惊叹的是,县委书记大少何建军破天荒的各门功课全部及格,这个成绩
甚至让校长都大跌眼镜。
这一天,没有一丝风,虽然滴水成冰,但一轮冬日却洒下了不少温暖。
徐娇娇和许子陵并肩牵手漫步在光秃秃的枫林深处,踩着松软的枯枝败叶,
十指相扣,悄然无声。
走了很长一段,徐娇娇开口道:「子陵,你寒假去哪里?」
「当然是会我的青云观!」
「你一个人难道不会寂寞?」
「那怎么办,你来陪我?」
「去,想得美!」
徐娇娇晃着他的手,昂首向天,美滋滋的深呼吸着道:「虽然是严冬,虽然
是夕阳,可是也有她的壮美。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许子陵深深望着她,心头有一股柔情在蔓延。他
在心中暗道:「也许,应该跟过去作别,好好同眼前人谈一场纯纯的恋爱!」
徐娇娇仰头闭上了眼睛,唇瓣如花绽放。
许子陵右手托着她如瀑秀发,轻轻印了上去。
这一刻,只有暖流的交替,没有情- 欲的味道。
良久,唇分。
徐娇娇拿出苹果手机,将两个脑袋挨在一起道:「有一个月时间,我会想你
这个臭坏蛋的,来,留个照片,让我想你时有所排遣!」
「咔嚓」一声,一个影像将永远铭记这一刻,有两颗心,曾如此靠近。
……
离校的前一天,许子陵将徐娇娇送上了回去的车,那是一辆挂着省城牌照的
大众,司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许子陵。
送走徐娇娇,姜雪晴又来约他一起回家,他答应了,正要回去准备,却又接
到何建军的电话,他说,何书记请他到他们家吃一顿饭。
领导相邀,他哪能拒绝,只能欣然前往喽!
第103章心有灵犀
「爸,你说什么?」何建军皱眉问道。
「我说,你没病,只是身子虚了点,子陵为了拉你回正途,下了一剂猛药,
你不要怪他!」
县委书记何美松说得语重心长。
「这个啊,我早就知道!」何建军会心笑道。
「啊?是吗?那就好!」
「子陵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好哥们,好兄弟!」
何建军同他父亲何美松对话间,门铃响了。
「爸,你看一下菜,我去开门!」
看着朝气蓬勃的儿子,何美松双目莹然,望向客厅墙上老婆的遗像,欣慰地
哽咽着:「老婆,儿子终于长大了!」
门开后,何建军也不打招呼,直接一个直拳出去,许子陵似乎早有准备,还
主动凑过脸去,何建军也没想到,这一拳能打得那么结实。
「噗」的一声,许子陵几乎被打得滚下楼梯,他一把扶住楼梯,抚着嘴角笑
了。
「怎么样,解气了吧!」
「你!」何建军上前两步,有举起手掌,最终却是紧紧拥抱住许子陵,在他
耳边哽咽道:「子陵,好兄弟,谢谢你!」
「怎么回事!」何美松从厨房跑出来一看,看到二人相拥的场景,他的眼眶
再次变得红红的。
今天的菜比较丰盛,何建军的厨艺经过反复的试炼已经达到了一定水准,一
些家常菜,诸如鸡鱼肉蛋之类他也能弄个十碗八碟的,还有两瓶衡水老白干,计
划三个人分掉。
大家坐定后,何建军给三人用口杯到了白酒。
何美松开口道:「今天是家庭聚会,没有县委书记,只有长者和父亲,所以
子陵一定要放开,建军也不要拘束,咱们也来个煮酒论英雄。」
何建军看了眼何美松,说:「爸,您说的真好,英雄么,子陵是当之无愧,
我这个浪子要没有他,可能就要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如果那样的话,不过对不起
爸爸,更对不起过世的妈妈!」
「孩子,做父母的从来就不希望你们回报什么,你们要活出自己的人生,最
主要要对得起自己!」何美松扭头看着许子陵道:「子陵,今天我也不说谢不谢
的话,因为实在没有什么能表达我的谢意!一切都在酒里,干杯!」
「何书记太客气了,干!」
「爸爸,还有子陵,干!」
63度的衡水老白干,二两五的口杯,一斤也就倒四杯,这么个喝法不光酒
不够倒,人也吃不下。这个度数的酒,绝对是火一点就能呼呼的着。
何建军给大家又倒上酒,给许子陵夹了一个鸡腿,给父亲夹了一个鸡翅,笑
着说:「你们在尝尝我的手艺!」
许子陵吃了一口道:「咦,外焦里嫩,还有一股甜味,不错,简直就跟肯德
基里那老头做的一样。」
何美松也微微点头,微笑不语。
这时,何建军面色一黯道:「子陵,我真舍不得离开你,离开明达,可是,
我不想在违逆爸爸的心意,过了春节,我就要去美国了,在那里找了个学校!」
「哦,恭喜呀!美国啊,在哪个方位呢?」许子陵为了掩饰微微的不自然,
就开玩笑地问道。
何美松拿着一个苹果说:「打个比方啊,我们在苹果的上面,美国就在苹果
的下面!」
「这样!建军,你到了美国会不会头疼,整天头下脚上的!」许子陵担心的
问道。
何建军没有被他的冷笑话惹笑,他说:「子陵,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
二人碰了一杯。
何美松给二人倒上,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他道:「呵呵,本来他那个样子,
我都放弃了,没想到他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要为他将来考虑考虑。
还是那句话,全靠了子陵啊!」
许子陵摇摇头:「也好,到美国学些本事回来建设祖国,建设家乡!」
「嗯!」何建军重重点头,同许子陵的右手握在一起。
这顿饭吃得时间不短,许子陵从他们家里出来,抬头一看,已是漫天星斗。
他慢慢地向学校摇着,脑袋里回忆着到县城后发生的点点滴滴。
先是认识了党校老师胡冰冰,没想到她是秦子矜的闺蜜,更没想到她是秦部
长的情妇。秦部长对自己的主动示好,到现在也令人猜不透。接着认识了堂堂莲
花三少,都是有着赫赫背景,没想到跟他们还成了铁哥们。后来党校毕业,接到
了委培上大学的通知,他就来到了明达,在这里,他碰到了县委书记的不成器的
公子何建军,本意是对他略施惩戒,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救了他,如今二人竟成为
莫逆。还有就是徐娇娇,自己第一次纯纯爱着的女孩,那个姜雪晴居然也能在这
里遇见。
明达,真的是自己的福地,在这里找到了爱人,情人,哥们,还有县委书记
的感恩。
突然,许子陵哈哈一笑,踌躇满志道:「这可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如今他
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明里暗里总是要还的吧!赶紧毕业吧,也许我还真适合混
仕途呢!」
想到这,他又想起了在桃树坪坐镇的村支部书记李娟丽,那个满胸报复的大
学生村官,她跟自己比,差距可是越来越大了。
还有,咱家的娇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回家有没有想俺呢!
独自**的许子陵,看着天上一轮圆月,不由吟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
娟。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娇娇,你在看吗!」
……
省城,省委大院。
一栋二层楼的小洋房,周围古木森森,藤萝如盖。这一栋就是传说中省委书
记的府邸。
此时,一个俏丽的少女,凭窗看着天上的明月,把玩着一款苹果4S手机,
屏幕上只有一副一男一女的大头合影,女的还正是手机的主人。
她道:「小样,想人家了没!」
就这这是,外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却颇具威严的声音,「娇娇,出来喝爸
爸给你熬得汤。」
少女脸上一红,拿着手机就往外走,口中应道:「来啦!」
……
第104章大家闺秀不好当
省委书记徐天南已经年过半百,两鬓微霜,但是方面大耳,腰杆笔直,虽然
和眉善目,但一股威严自然而生。
看到女儿这次回家心情不错,他也开心不少。自从优秀的女儿落榜后,不得
不去上郊县那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大专时,笑容就再也没出现在女儿的脸庞上。
可是,这次不一样,女儿似乎爱笑了,也会痴痴发呆,过来人的他似乎意会
到了什么,他跟老伴也说了,说女儿已经长大了,让做妈的多操点心。
徐娇娇拿着手机一蹦一跳出来后,看着父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俏脸一红,
似乎做贼心虚似的嗔道:「爸,你干嘛这么看人家!」
「呵呵,我的宝贝女儿有什么开心事可以跟爸爸分享一下呀,人家说一个的
快乐,分享后,就会让大家都快乐的!」
徐娇娇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笑道:「爸,你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可是,人
家哪有什么开心的事,没有!」
「孩子,爸爸很高兴,你能走出那份阴霾,失败和不幸总是能让人成长,现
在我想你该成熟多了吧!我们知道,你长大了,交朋友也很正常,我们只是希望,
你凡事要慎重,那是一辈子的事情。」徐天南一边盛汤,一边说得语重心长。
徐娇娇眼眶一红:「爸,我懂得,在大学,我不会做出什么出轨的举动,你
们放心吧!看看,这是我的准男朋友,先评价一下吧!」她说完了将手机送了过
去。
「这个孩子?」徐天南摸着后脑勺,面色凝重,「好像有些面熟,他应该比
你小吧!不对,他叫……」
「不会吧,爸爸你认识他!」
徐娇娇闪着明亮的大眼,好奇的问道。在她心目中,许子陵不过是个委培的
大专生,怎么着自己这位省委书记的老爸也不该认识他吧!
可是,徐天南下一句话将她直接惊在当场。
「他叫许子陵,是青羊县莲花乡桃树坪村人!男性,年龄……」
徐天南以前是财会出生,所以对数字非常敏感,很多报告中,只要一涉及到
道数字,他都会很容易记住。
许子陵那么先进材料他只看过一遍,就记住了这些相关信息。
「爸——」
徐娇娇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徐天南,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老爸是派人监视自
己,发现许子陵跟自己走的近了,还派人调查人家的底细。
这是不尊重她的体现,她无法接受,本来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毁了。
知女莫若父!
看到徐娇娇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徐天南摇头苦笑道:「丫头,你多心
了,许子陵是青羊县推出的见义勇为的典型,他的材料在省台播过,他没跟你说
吗?」
徐娇娇蹙着秀气的眉毛:「真的,他还上过省电视台,他没给我说啊!」
「能告诉爸爸,现在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吗?」
徐天南拿着手机,看到里面两个年轻人脸蛋挨在一起的照片,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许子陵据他所知,不但是没有文化,甚至连户口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是住在
深山的道观里,这样的人,如何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娇娇,比较也是省委一哥的千金哪!
徐娇娇脸上缓和了不少,她脸蛋微红道:「爸,你想到哪去了,我们可是发
乎情止乎礼啊!」
「哦!」徐天南微微点头,「那么,他知道你的身份背景吗?」
「我从未跟他说过,在学校里,只有县委书记的儿子何建军知道我的身份,
他整天跟许子陵在一起,不知道跟许子陵说了没有。」
徐娇娇又摇摇头:「但是,据我的直觉,他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背景,而且他
也从来不问!在我看来,他身上有一种淡然、超人的气质,这才是最吸引我的地
方!」
「娇娇!」徐天南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道:「直觉?不要相信那个鬼东
西,要相信科学!你是省委书记的女儿,这是事实,如今资讯如此发达,连人肉
都有了,你的身份背景恐怕百度一下也能找到。我们不冤枉人,但也不能轻易相
信任何一个人!毕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你的背景对绝大多数人还是很有
杀伤力的!」
徐娇娇摇摇头:「好了,我很累,汤我也不喝了,我先睡了,晚安!」
看着房门关上,徐天南在门外徒劳地说着:「娇娇,爸爸是为了你好,他现
在还是一个小小的村长,大不了混到乡里,没有背景,没有派系,可能他所谓的
仕途到了乡里也就到头了,你真愿意同这样的人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徐娇娇不甘示弱的喊道:「那又如何!他已经是个预备党员,在乡里和县里
都有人看重他,这还不算背景?如果万一成了您的女婿,这个背景还不够硬吗!」
顿了一下,徐娇娇续道:「还是,您打算将我的婚姻也计划到您的政治路线
中去,给我安排了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好通过这种裙带关系巩固你的地位!」
「放屁!」
徐天南第一次,在家里,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爆了粗口。
「娇娇,爸爸老了,还能有什么想法?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的幸福才是我
最大的心愿,爸爸只是害怕你年轻,所托非人,误了终身哪!人家说:女孩子一
生只有两次机会,第一次是选择投胎的人家,第二次则是选择嫁去的人家。你明
白吗!」
「好了,爸爸,睡觉吧!」徐娇娇赶紧求饶道:「不是跟您说了吗?女儿知
道你的良苦用心,但是我们真的关系没到那一步,我们还约定了,毕业后再做决
定!」
「那就好!」
徐天南一听这话,立马放下心来。到底是我徐天南的女儿,做事就是有分寸。
就在这时,进户门被打开,一身米色风衣裹着一个精干的中年女人走着进来,
她下意识到了推了推金边眼镜,淡淡地看了徐天南一眼。
「娇娇回来了?刚才在外面停车,听见你们父女在吵架,怎么了?」
中年妇女一边问话,一边脱下自己的风衣,徐天南识趣的接过风衣,挂在门
后的衣架上。若说官威,似乎他这位省委书记还不如这个中年妇女来的强势。
「田芳,你回来了,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来个电话,正好我熬了汤,还热着呢,
我给你盛去。」
徐天南迈着轻快矫健的步法向后厨走去,难得的一家团聚,令他非常高兴。
想到自己居然因为这样的事情动了心绪,他不由微微一叹,看来自己真的老了。
认为他老了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中组部的副部长,他的糟糠发妻田芳。
只听田芳在他身后道:「老徐,你让人太失望了,今年你还不到五十岁吧!
怎么,就打算干完这一届退居二线了,一点闯劲都没有,这可不像当年的你。现
在你还有我在上面活动,你自己也少整天窝在家里熬个汤打扫个卫生什么的,出
去活动,做不出业绩,搞搞关系总会吧!」
看到徐天南端着碗汤过来,田芳忍不住道:「你,你哪里还有一省书记的样
子,分明就是一个家庭老主男,让我怎么说你,你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这些话是指着徐天南鼻子说的,徐天南顿时勃然大怒:「田芳,你在中组
部就了不起了,作为一个妻子和母亲,你半年都回不了一次家,你扪心自问,不
愧吗?你关心过这个家,关系过咱们的女儿吗?她长大了,她谈恋爱了没有?」
结婚多少年,田芳第一次看到了徐天南当年的影子,他们是在知青下乡的时
候认识的,徐天南当时虽然只是个会计,可是一身正气,强势甚至彪悍,正是那
样,才俘获了自己少女的芳心。
只有他怒时,才像个爷们!
「呃——」
被丈夫一阵抢白,田芳一时愣在当场。若是扪心自问,她当然问心有愧,这
么多年,自己虽然混到中组部,可是这个家,却是干到省委书记的徐天南一个人
撑起来的。
「我们谈谈吧!」
看到妻子一脸挣扎,徐天南补充道:「我们谈谈,谈谈娇娇的将来……」
夫妻一番谈话后,田芳顿时尖叫起来:「什么,这个丫头疯了,她既然生在
官宦之家,她的婚姻有怎么能由她自己决定。老徐,这件事没得商量,江东省省
委书记赵天平的儿子赵宝刚见过娇娇一面,对娇娇念念不忘,赵天平赵书记已经
给我暗示不止一次,意思只要咱们两家结成儿女亲家,他就力挺你进中央!」
「什么!」
徐天南眼中精光一闪,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是装清高!不想当将军的士兵
不是好士兵,那个当官的说自己不想往上爬,那绝对是脑袋被驴踢了。
「但是,我不会将女儿的幸福当做我的政治筹码!」
徐天南还是坚持的说道,不管底气有多足,但是毕竟他说了。
田芳让步道:「老徐,你怎么就知道女儿不幸福呢!人家赵宝刚可是美国麻
省理工学院的双料硕士,人又帅气,要不是人家主动开口,就咱娇娇的学历,我
还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呢!」
「真的?」徐天南这一刻有些意志动摇了,如果能在五十岁进中央,那么在
退休前,进入政治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那样的话,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
而且也可以荫庇后人了。
二人的对话就在客厅进行,而且他们丝毫没有隐瞒女儿娇娇的意思。徐娇娇
在房里哪里能够睡着,她穿着睡衣打开房门,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鄙夷地看着
眼前两个政客,然后皱着眉头,丝毫疲惫不堪地道:「对不起,我的学历让你们
蒙羞了!那个,如果赵宝刚有空的话,不妨安排我们见一下!」
徐娇娇再次无论的关上房门,她无力地靠在门上,喃喃自语:「大家闺秀不
好当啊!」她本能地拨通了许子陵的电话:「喂,坏蛋,你在哪里……」
门外客厅里,田芳一脸喜色,她兴奋地望着丈夫徐天南,道:「难道女儿开
窍了!」
徐天南皱着刀眉,心里似乎堵着什么,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第105章地头蛇
许子陵回家,秦子矜、姜雪晴随行,三人一车。
身后坐着两个风格迥异的美女,一个青春靓丽,一个妩媚动人,许子陵不时
从观后镜看看,心里那个美呀!
姜雪晴已经知道、并默默接受了许子陵同徐娇娇之间的恋爱关系。她对这个
心怀侠义的哥哥倾慕已久,本以为只有徐娇娇一个障碍,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一个
千娇百媚的美娇娘。
学校里的恋爱,毕业后能走到一起的十中无一。姜雪晴虽然还没上大学,但
是看到听到的不在少数,所以还并未将徐娇娇当做劲敌,毕竟自己还年轻,年轻
就是资本哪!
可是,看到秦子矜后,她的双眸就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敌意,一对可爱的虎牙
也亮了出来。
她很懊恼,本是同子陵哥哥两个人的旅行现在却多了一个「电灯泡」。其实,
如果她知道人家俩亲密无间的战友关系,就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是一个大大的电
灯泡。
秦子矜比较敏感,一看到这个小美女望向许子陵的眼神,就知道她对子陵有
意思,何况,小美女对自己表现出的敌意,傻子都能看出来。
秦子矜「呵呵」一笑,「妹妹不是大学生吧!成年了没有?」
姜雪晴小鼻子一皱,瞪着眼道:「当然,十八岁了,还差三天!」
「哦,那就是未成年了,高几了?」
「高三,明年就上大学!」
秦子矜有意逗她,道:「这样啊!是不是看上我们家子陵了?」
姜雪晴小脸一红,「什么,我看上他!不对,你们什么关系,怎么是你们家
子陵?」
秦子矜早有准备,「我是他姐!」
姜雪晴看着许子陵道:「喂,她是你姐?」
许子陵嘟囔道:「干嘛,我在开车,对呀,子衿就是我姐!」
「你们一个在山里,一个在县城,她是你哪门子姐呀!」
姜雪晴闪烁着明亮的大眼,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
「呃——」秦子矜明显一窒,有些心虚,马上道:「我们一见如故,认作姐
弟!」
「是,是啊!」许子陵马上附和。
这时,秦子矜脱去羽绒服外套,说:「唉,真热,子陵,暖气关小点,不然
一出去,就该着凉了!」
「你热吗?我怎么不觉得!你看外面北风怒号、滴水成冰的样子,呆在温暖
的车里,多么幸福啊!有钱真是好!」
姜雪晴从小长在山沟沟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乘坐小车,还是在这数九
寒冬。想象着往年坐四处漏风的大巴回家,一百多里地,回到家里,下半身根本
就没啥感觉了。
难怪那么多女孩愿意留在城里,即使吃再多苦,即便做小三,也不愿意回到
山里。
她就看到每到周末,就有不少高档的小车停在学校的门口,然后将一个个颇
有姿色、衣着光鲜的女同学接走。她当然知道她们干什么去了。
这个社会,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笑贫不笑娼,这就是时下严重倾斜的价值
观。
姜雪晴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她碰到了许子陵,年纪轻轻的他似乎不怎么缺
钱,还有一部车,如果将来能和子陵哥哥……
想一想,她都觉得有些脸红。
「子陵,把我搁到乡政府就行!」
秦子矜的话声打断了姜雪晴的思绪,她脸红着笑道:「子衿姐姐原来是到乡
上啊!」
「那你以为呢?小妹妹?」秦子矜呵呵一笑:「我老公是这个乡的乡长,我
是来和他一起过年的!」
姜雪晴显然舒了口气,马上恭维道:「子衿姐姐真厉害,自己是个记者,还
找了个当乡长的老公,乡长吖,多大的官啊!」
看到姜雪晴小丫头发自内心的赞叹,秦子矜点点头。
许子陵问道:「这里就是龚家营子了吗?」
「是啊,刚刚进入地界,我以前来过一次,还有一段路要走!」
秦子矜说完话,将头扭向窗外,一时间再无言语。
姜雪晴也循着秦子矜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很多挖土机在河床上工作,将一斗
一斗的泥沙倒入泥斗车,然后泥斗车就上岸驶向远方。
再往前走,泥斗车逐渐多了起来,本来就不太宽敞的道路,还被压得坑坑洼
洼,路边不时再停上一辆泥斗车,真正在考验许子陵这个速成司机。
本来,许子陵还有闲暇从观后镜欣赏后座两个美女,特别是穿着紧身羊毛衫
的秦子矜,一对饱满的巨挺胸脯实在令许子陵望之心动,更让一旁的姜雪晴望洋
兴叹、叹为观止。
可是现在,面对复杂的路况,他要集中十二分的精神。
姜雪晴突然问道:「天寒地冻的,这些人在干吗?」
秦子矜摇摇头:「他们在抢钱,你们知道吗?这一带的河沙几乎不用遴选,
挖出来就能卖,拉到城里工地一吨一百多块,成本有什么,就是一个运费,一点
人工成本而已。所以,有这种暴利的驱使,他们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天寒地冻。」
「啊?」许子陵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他妈的真是在抢钱呢!一车等闲也拉四
五十吨,那就是五六千块,十车是五六万,一百车就是五六十万。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那么,谁才能得到这样的开采权呢?既然是暴利,政府不应该平白无故给
某人吧!」
许子陵远远望着河床上泛着金光的河沙,似乎看到了巨大的财富。
「当然不会,但是政府只能得到很少的一部分。沙霸,你听说过吧,这些东
西都是被一些地方势力霸占着的。」
「你老公不是乡长吗?他也不管?」
秦子矜笑了笑:「他哪里管得过来,而且他来时间不长,人家是根深蒂固,
轻易动不得的!」
「哦!那就叫……」
到了嘴边的话,许子陵硬止住了没有说出来,本来他想说的是「明哲保身」,
但是一想,这似乎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也就打住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迎面一个泥斗车横在路中间,捷达是没法过去了。
许子陵按了按喇叭,就看见泥斗车驾驶室里慢腾腾伸出一个紫棠脸的光头脑
袋。
「妈里个逼,按鸡/ 巴按,等着!」
一看就非善茬的司机骂骂咧咧说了句,可能因为怕冷,赶紧就把脑袋缩了回
去。
许子陵当时就火了,「狗日骂我妈呢,不是我妈,我早就死了。」
想到这,许子陵一下子下了车,狠狠将门摔上,一步一步朝泥斗车走去……
vampire518 2013-8-23 11:13
第106章官匪一家
北风呼啸,朔风如刀。
穿着风衣的许子陵逆着风走到泥斗车旁,拍拍车门。
「咚咚咚」
紫棠脸不耐烦地摇下玻璃道:「一边呆着去,想过去?等着,等我车装满了
自然会走!」
「下来!」许子陵望着对方,脸上是和颜悦色,眼中却冷若冰霜。
「干嘛?找抽啊!」紫棠脸瓮声瓮气地说着,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许子陵依旧不咸不淡道:「把你刚才在车上的话再说一遍!」
「干嘛,找抽啊!」
「不是,前面那句。」
「一边呆着去……」
「再前面!」许子陵吼道。
紫棠脸皱着眉头:「还前面一句?是啥?记不太清了。哎,我说你烦不烦啊,
这大冷的天杵在外边,老子可受不了,不陪你玩了!」
许子陵冷着脸:「等着,我给你提醒一下,好像跟你妈有关。」
「哦!」紫棠脸笑道:「我想起来了,我说:妈里个逼……啊——」
紫棠脸一句话没说完,许子陵一个窝心脚直接将他蹬得撞在车身上。
「砰——」
「你有种,再说一次!」
许子陵声色俱厉,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他冰冷的目光似乎比这气温还低
几度。
紫棠脸反拍车门,拿手揉了揉胸口,扭扭脖子,发出几声「咔吧咔吧」响声,
他冷哼一声道:「嗯?看你瘦不拉几的,劲还不小吗!怎么,想打架,你也不打
听打听我是哪个?」
「我管你是哪个!我就知道你妈走路一不小心漏下了你,像你这种货,你爹
就应该将你射在墙上!」
「你!」紫棠脸二话不说,抬起足有四十三码的高帮军靴就向许子陵胸口踏
来,他狰狞的笑着,仿佛看见了许子陵被他一脚蹬得跌坐在地,半天爬不起来的
熊样。
许子陵冷冷一笑,待那脚离胸口不到十公分,他才一侧身,然后一反肘击在
紫棠脸的膝弯侧面。
「啊!」紫棠脸一声痛呼,收腿站立,一下子没能站住,扑通一声,单膝跪
在了许子陵的背后。
地面被冻的异常结实,这一下,紫棠脸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龟儿子,何必行此大礼,你只要诚心认错,我就不追究了!」
许子陵始终没有回头,背着手笑道。
捷达车上,秦子矜毕竟见过许子陵的绝技,所以能看出些门道,倒是姜雪晴,
刚才还在为许子陵担心,现在却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小嘴微张着,一副惊诧莫
名的表情。
紫棠脸不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么?怎么一下子跪在了子陵哥哥的身后?一
切发生的太快了!
这时,不远处的泥斗车和挖掘机全部停了下来,有十来个拎着钢管和大扳手
的人开始往这边围拢。不用看都知道人家是一伙的,准备围殴许子陵。
紫棠脸试了几次,右腿就是酸痛乏力,根本站不起来,他恶狠狠地道:「小
子,敢惹我牛文龙,你死定了!」
许子陵早已看到慢慢围拢过来的十几个人,个个扛枪舞棍、面色不善,但是
他却熟视无睹。
秦子矜赶紧打开窗子喊道:「子陵,快上车,我们回头!」
「是啊,子陵哥哥,快!」姜雪晴也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大声喊道。
许子陵摇摇头:「走不了了,你们回头看看!」
秦子矜和姜雪晴回头一看,立刻发现回头路已经被不止两辆泥头车拦住了。
「怎么办?」两个女人几乎同时想到这个问题。
秦子矜立刻慌慌张张给老公黄占元拨电话,可是因为紧张,半天没拨对,不
是多一位数字,就是少一位,后来还拨出去一个别人的。
眼看着那伙人离许子陵越来越近了,她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报警啊!」姜雪晴说完这句,果断地爬到前面拿起许子陵的手机拨出了1
10,响了几声倒是有人懒洋洋的接了,问了发生地点,说了句「知道了」就挂
断了电话。
秦子矜终于拨对了黄占元的座机,因为拨他手机,根本不在服务区。
此时,龚家营子乡政府乡长办公室温暖如春。
空调热风将这个套间办公室变成了阳春三月,房间里正回荡着一对男女压抑
的喘息,任何一个过来人听过之后,就知道有人在从事最原始古老的人类活动。
循声望去,办公室里间的真皮沙发上,一对男女充分发扬「有条件要上,没
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先辈精神,忘我地「工作」着。
男女上身衣服完好,都是将裤子褪到膝窝,男人将女人双腿搭在肩头,然后
不顾一切开始剧烈耸动,同时将双手伸进女人的毛衣里,狠命揉搓。
「快……要死了……乡长……你今天好……厉害,把人家快要弄……弄死了
……」
女人断断续续说着,双手向后撑在沙发上,努力抬高臀部迎合着黄乡长。
黄占元双手固定着女人两胯,笑道:「小陈,有你这位言传身教的老师,我
再不提高说得过去吗!」说话间,下身可是一刻也未停息。
房间里充斥着肉撞声,娇吟声,喘息声……
今天是个周末,黄占元家在百里之外,所以一般周末也是在办公室度过。这
位小陈芳名陈静,是莲花乡政府办公室主任,年纪三十有余,身体很丰满,长得
只能说有二分姿色。
一个月前,一个下雨的傍晚,二人发生了苟且之事。黄占元年轻有为却只身
在外,陈静韵味十足又有意撩拨,有了一次之后二人便如胶似漆,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他们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所以往往选择节假日加班来干这种好事。
这不,今天刚好是个周末,一大早,二人便按耐不住,开始翻云覆雨、共赴
巫山。
「嗯——」陈静玉面含春,杏目盈泪,咬着下唇不断扭动腰肢,一声娇啼差
点让黄占元精关失守。
「嗯哼!」黄占元一声粗喘,「陈静我来了!」他立刻舌抵上腭,进入最后
冲刺。
「嘀铃铃」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该死的电话响了。
二人同时看了一眼座机,陈静一手勾着黄占元的脖子扭腰呻吟道:「乡长不
要停,快呀,要死了!」
黄占元眉毛一拧,不管不顾开始忙手头的业务。
连续猛冲了数百下,直到陈静花枝乱颤翻了白眼,黄占元才在对方不断蠕动
收缩中送出了自己的几滴清汤寡水。
云收雨住的一刻,电话铃也终于停了。
二人大汗淋漓,叠在一起喘息了片刻,陈静拿着湿巾先给黄占元细细擦了干
净,然后才收拾自己。
弄了半天,才提好裤子,又去给黄占元倒了一杯热茶端过来,此时,黄占元
已经靠在沙发上惬意地吞云吐雾起来。
「小陈,看一下来电显示,看谁打来的?」黄占元接过杯子吩咐道。
陈静脸上潮红未褪,微微一笑:「嗯!」
刚走过去,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不认识,接不接?」陈静压着话筒问道。
「不认识?不是周末吗?谁呀?你接一下!」
陈静拿起话筒慵懒地问道:「谁呀?」
本来还紧盯着许子陵和那帮人的秦子衿很意外,怎么会是个女人接电话,而
且语气还怪怪的。
女人的敏感这一刻表露无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马上忽略了眼下更为急
迫的事,皱眉问道:「你又是谁?」
「我问你找谁?」陈静不高兴的问道。
秦子衿深深吸了口气,心思缜密的她甚至怀疑黄占元包了二奶,难怪了,两
人像牛郎织女似的一年都整不了一次,他一个正常男人都熬得住。
秦子衿咬着槽牙,在心头暗道:「哼,这笔账咱们慢慢算。」她再吸一口气
平定了心绪刚要说「我找黄占元」时,却看到许子陵已经将所有人放倒。
「呃——」秦子矜表情僵在那里,「算了,没事。」就挂了电话。
陈静眉头一蹙:「神经病!」
「谁呀?」黄占元走过来问道。
「一女的,没说什么,估计打错了,要不你看一下号码!」
黄占元一看号码,倒吸一口凉气:「糟了!」
「咋了?」陈静也被他弄得紧张兮兮。
「我老婆!」黄占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次,两个女人再次被深深震撼了,许子陵是如何做到的,在重重包围、
乱棍相加之下,他居然毫发无损将十几个大汉打倒,而且用了不到一分钟。
那些牛文龙的伙计们,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但是却没有一个见血。
姜雪晴内心翻江倒海:这是拍电影吗?刚才子陵哥哥的身影好像就没怎么动,
那些人就自己倒下了,而且似乎还丧失了攻击力。
两个女人打开车门走下车,围着许子陵紧张地查看他受伤了没有,而许子陵
则是冷冷盯着牛文龙。
「怎么,不服气?还不让你的人把车挪开?」
牛文龙满头冷汗,差点结成了冰,他知道今天碰上硬茬了,自己十几号人就
是在整个乡里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啥时候吃过这种瘪,不行,场子一定要找回
来,对了,找公安。
想到这,牛文龙立刻拨出一串号码,说了几句,狞笑着挂断电话,这才抬头
道:「小子,有种你等会,今天不给老子道歉,我就跟你姓!」
「切——你老子我忙着你,你不挪是吧,那我自己挪!」
许子陵二话不说就向牛文龙那辆泥斗车走去,就在路前面还有好几辆。许子
陵挪完一辆,又挪另一辆,直到将最后一辆挪到路边,他才往回走,招呼着两个
女的上车。
牛文龙尿都急了出来:「这个老吴,平时喝酒玩小姐随叫随到,一有事半天
不露面,他妈的!」
这边许子陵刚刚发动车子,就看到前面开来一辆打着警灯的雅马哈,两个包
的严严实实的警察下了车。
这一刻,牛文龙热泪盈眶。
这一刻,姜雪晴也非常感动。她对秦子衿说道:「人民公安真是效率高,你
看我一打电话,他们就来了,这下没事了,看看怎么收拾这帮流氓!」
姜雪晴一脸兴奋地关注了外面事态的发展,依她的想法,公安先给这些人上
铐子,然后将他们都带回派出所,不过走之前还要给子陵哥哥道歉。
可是,事与愿违,一个年龄大一点的警察,大衣上看不见警衔,他冷冷扫了
扫全场,厉声问道:「怎么回事,聚众斗殴呢?」
接着,他先上去扶牛文龙,牛文龙借力想站起来,可是一下还是站不住,一
个踽踽,近200近的身子差点将老警察带倒。
姜雪晴一看这情况,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许子陵也马上想到了官商勾结、
官匪一家。
第107章我要做官
天更阴了,预报中的大雪可能随时会下。
牛文龙跪坐在地上,肥嘟嘟的脸庞因为疼痛扭曲着。
「吴所长,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看我伤的,还有我手下的这些工人。我们
都是守法经营的公民,都是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对我们下了重手!哎
吆,疼死我了!」
牛文龙一看到吴忠,像是看到亲爹一般,委屈地只想落泪。其他那些司机看
到老大喊疼,也跟着大声呻吟起来。
老警察厌恶地看了牛文龙一眼:还守法公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鸟,要不
是看在平日孝敬的份上,还有你在县刑警大队干队长大哥的面子,老子才懒得管
你,这么大冷的天,老子随便猫到哪家洗头房里不知有多惬意。
先前,他接了一个女孩的求救电话,说是在这一带有人打架,他根本没理。
没想到后来牛文龙打了电话过来,正准备爬上一个小姐身子一展雄风的吴所长气
不打一处来。
已经接近「联想」年龄他雄起一次容易吗?小姐的手腕差点撸断了,嘴巴也
酸的不行,就这样,他才有那么点硬度,正要举兵入巷,一个电话就让他黑毛老
鸟恢复了软不拉几的原状。
老吴从夜缘洗头房刚走,小姐就提起裤子,打着呵欠从里间走出来,老板见
了笑道:「咋?这么快就完事了?」
小姐一脸幽怨:「他娘的,让老娘起了个大早,又是用手,又是用口,费了
一小时,刚有那么点硬度,老东西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老板哈哈一笑:「这就对了,老吴的德行在圈内那是家喻户晓,有人还编了
个顺口溜,叫四大软。」
「怎么讲?」小姐一下来了兴致。
「洋芋皮、茄子泥、老吴的锤子、清鼻涕。」
小姐呵呵一笑:「老家伙的鸟儿比鼻涕还软,有四大软必定有四大硬了?」
「铁匠的锤、叫驴的蛋、小伙的锤子、金刚钻。」
「哈哈哈,还有没?说得人家都湿哒哒的了!」
「要不我发点福利!」老板贱兮兮地搓着手。
「行啊,咱边干边说!」
二人一拍即合,马上宽衣解带直捣黄龙。
小姐一声轻呼:「还是老板好,你就是小伙儿的锤子、金刚钻!」
「哈哈,现在是四大嫩,弹过的棉花……梨过的地……大姑娘的屁股……小
媳妇的逼。哎吆,大清早你还挺紧的,啊……不行了……不行了……」
老板一路丢盔弃甲,小姐显然没到酣处,她禁不住狂摆柳腰,最后「啊……
啊……」的叫唤开了……
老吴虽然看不惯牛文龙,但是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别哼哼唧唧了,都是大老爷们,被个小子废了,还好意思喊疼,都他妈给
老子住口!」
老吴一声厉喝,牛文龙和他的人全都闭嘴了,只是他有些异样的看着这位吴
所长,似乎今天同往日有些不同。
微微叹了口气,老吴对旁边的小警察说:「小孙,去,叫那三个人下车,我
要问话!」
叫小孙的警察自然没有老吴的城府,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他知道今天二人过
来就是给牛文龙收拾烂摊子的,人家牛文龙平时没少给好处,今天这事,当然要
让人家舒坦。
「你们三个出来!谁是打伤人的凶手?」小警察直接给事件定了性,给许子
陵定了罪名。
许子陵「噗嗤」一笑,心道:又来个屎壳郎拿大顶冒充大干部的。他推门下
车后,秦子衿和姜雪晴也下来站到了他身后。
老吴上前几步道:「我是龚家营子派出所所长吴忠,现在你涉嫌故意伤人,
我要带你到派出所问话!」
吴忠说罢,给小孙一使眼色,叫小孙的警察就摸出手铐要拷许子陵。
姜雪晴上前一把推开小警察,挡在许子陵身前声色俱厉道:「干什么?你们
凭什么抓好人,我们是正当防卫,他们才是流氓,路霸!」
小警察生气了,指着姜雪晴沉声道:「小姑娘,你知道在干嘛吗?你是在妨
碍执行公务,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现在,我原谅你年龄小,给我闪一边去,别
妨碍我办案!」
「你!」
姜雪晴毕竟年纪小,突然被扣了个妨碍公务的大帽子,眼睛当时就红了,有
些惊慌失措。
许子陵按着姜雪晴的肩头,将她拉到身后道:「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
小警察阴着脸:「算你识相!」其实他早就不忿,许子陵长个小白脸也就罢
了,居然一车拉了两个绝色美女,这让其它男同胞还怎么活?
小警察再次准备给许子陵上铐子,秦子衿举起随身带着的相机「咔嚓」拍了
一张。
吴忠冷然喝道:「你干什么,谁允许你拍照的!」
秦子衿什么世面没见过,岂会鸟他一个区区乡级派出所的所长,「我是县电
视台的秦子衿,你们办案应该透明,公众有权了解真相!」
「秦子衿?」吴忠念叨一声,不由冒出了冷汗,回头狠狠盯了牛文龙一眼,
他妈的,老子被你害死了!
吴忠强自镇定望着秦子衿道:「你真是秦记者,那请出示一下你的证件!」
「没带!」
「没带?那我还说自己是秦剑呢!」吴忠瞪了秦子衿一眼,喝道:「小孙,
上铐子,带着派出所再说!」
秦子衿皱着眉头,正要给秦剑打电话,黄占元的电话打过来了。
「老婆,怎么,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还是?」
「哼,我现在在龚家营子周店村,本来要去你那里,现在被人拦下了!」
「谁?这么大胆子,龚家营子第一夫人都有人敢拦!」
「先是一帮沙霸,现在又是两警察,其中有一个自称是吴忠所长!」
「什么?你把电话给他!」
秦子衿将手机递给吴忠,「呶,有你电话!」
吴忠将信将疑接过电话:「我是吴忠,你哪位?」
「我是黄占元,老吴啊!我老婆的车你也拦?」
「哦,黄乡长,原来是夫人,这是个误会,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要第一时间见到她,就这样!」
「哦,是,没问题,交给我,你忙!」吴忠说了一通,额头尽是冷汗,对方
那头早已是忙音一片。
吴忠讪讪的将手机交还给秦子衿,刚要说几句软话,许子陵伸出胳膊道:
「吴所长,你拷还是不拷?」
小孙也是一脸为难地看着老所长。
「当然……」
许子陵手机响了,他递给吴忠道:「电话,找你的!」
许子陵刚才悄悄给何美松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让他等电话。
吴忠战战兢兢接起电话,几乎哭着道:「我是吴忠,你是哪位?」
「吴忠,你不是叫秦剑吗?你猜我是谁?」
「啊?秦……秦局长,你好,有什么事吗?」
「有人举报你跟路霸勾结,拦下许子陵的车,你胆子不小,许子陵现在是储
备干部,是县委书记非常重视的人!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马上给我放行!」
「是!」吴忠立正道:「放行,马上放行!」
「走,真倒霉!」吴忠一声暴喝,跨上摩托,心道:「牛文龙,你个狗日的,
老子被你害死了,要不给我点补偿,这河沙也别想挖了。」
「慢着!牛文龙,现在向我道歉,然后跟我姓!」许子陵淡淡地说着。
牛文龙哭丧着脸,梗着脖子:「道歉,道歉个屁!」
「吴所长!」
许子陵一喊,吴忠就心头一颤。他幽怨地看了眼许子陵,只好对着牛文龙道:
「道歉,牛文龙,道个歉能死啊!」
「我不!」
牛文龙红着眼睛,嘴唇颤抖着,自己今天要是道了歉,以后也不用在道上混
了。
吴忠眼睛一瞪,「还硬气是吧,道歉很难吗?那我现在追究你刑事责任,小
孙,将牛文龙他们都给我铐了!」
「我道歉!我道歉!」牛文龙呜咽一声。
「对不起,我不该堵路,以后再也不敢了!」
「什么,我没听见!」许子陵得理不饶人,他要看看强权能让一个人屈服到
什么程度。
牛文龙怨毒地看着许子陵,大喊道:「对不起,我不该堵路,以后再也不敢
了!对不起,我不该堵路,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牛文龙一遍一遍的喊着。
在牛文龙闭着眼睛的吼叫声中,许子陵开着车走了。
吴忠看到许子陵的捷达车开出,他用手对着牛文龙的脑袋点了半天,最后也
一言不发的走了。
车上,回想着吴忠前倨后恭点点滴滴,今天发生的一切对许子陵触动是太大
的。他真正领略到了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武力是行不通的,难道他能公
然攻击国家机器?
「我要做官,做大官,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活得有尊严,才能让更多的人
得到尊严。」
许子陵在心里呐喊着,他能感觉到,姜雪晴和秦子衿正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姜雪晴更多的则是新奇、热烈。
而秦子衿则是多了一份惊奇、疑惑,这个小子能量挺大的,一个电话,连县
公安局局长都出面了,秦子衿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还有一件事亟待正式,就是她的老公黄占元是否已经出轨?
第108章套子和湿巾
将秦子矜一放到龚家营子乡政府办公室门口,鹅毛般的雪片便飘飘洒洒下了
起来。
黄占元满怀感激的送走许子陵,然后拉着秦子矜进了办公室。但是他虚伪的
表情没能逃过许子陵自诩神医的眼睛。不过他也能理解,看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娇
妻跟在一个比自己帅气的男人身边,而且这个男人自己还不认识,任谁都会不舒
服。
黄占元套间办公室里,不仅熏着檀香,还有一股花露水的味道。当然,这些
都是为了掩盖那股蛋白质的气味。
秦子矜吸着鼻子,仔细辨别着其中某种特殊的味道。
「坐啊!站着干嘛?」
黄占元拉着秦子矜的手,抚弄着她的发际,顿时柔情万种,呢喃道:「还是
我的老婆漂亮啊!」
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不过却不合时宜。
秦子矜正在怀疑他,他却说出这种话,就好像一个试过很多女人的男人,蓦
然回首,才发出:野花不如家花的感慨。
秦子矜双手推开他,冷然道:「不是都说老婆是人家的好!你难道不是这么
认为的?我觉得你是试过很多女人,才会有刚才的感悟吧!」
「女人真敏感,不愧是做记者的。」黄占元觉得找一个精明的老婆,不是什
么好事。
「子衿,你也知道,我是干事业的人,对男女之事我不怎么感兴趣。」
黄占元说得信誓旦旦,以秦子矜对其了解,他也确实是那样的人,甚至可以
说是性冷淡。但是秦子矜也知道,男人是善变的,不同的环境,会改变他的习性。
她还看过一则的报道,说有些男人在自己老婆跟前就会ED,但是换做其他女人,
就没有这种症状。
「哦,是吗?」秦子矜抱着膀子在房子里转了两圈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黄占元抓耳挠腮:「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吧?难道是你的生日?」
秦子矜有种被他打败的感觉,「今天是周末!」
「这个我知道啊!」
「除了你,还有谁加班?」
秦子矜盯着黄占元,层层推理,步步紧逼。
「呃,没谁,就我一个!」
秦子矜淡淡一笑,「是吗?我早上打电话时,分明是一个女人接的,声音还
很骚嫩呢!」
「哦,哪会啊,陈主任正好路过,我就让她帮忙接了一下!怎么样,我的电
话还管用吧!」
黄占元脑门开始流汗,自己还是被绕进去了,撒一个谎,要继续撒若干个谎
才能圆上,真累。
秦子矜摇摇头:「你是乡长兼书记,龚家营子真正意义上的最高行政长官,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就不用混了。」
「老婆说的是!」黄占元又上前抱着秦子矜,吻着她的发际道:「老婆,咱
们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想我了没?」
「怎么,你想要?」秦子矜在他耳边如猫般问道,她有些蠢蠢欲动,身体某
些部位已经湿了,想着在办公室做应该很刺激吧!
「嗯!」黄占元一下吻着秦子矜的红润的嘴唇,双手迫不及待攀上那对高跷,
用行动作答。他要让秦子矜看看自己在其它女人身上修炼的成果。
「等一下!」秦子矜红着脸蛋推开黄占元道:「关门,拿纸啊!」
看到黄占元的猴急样子,秦子矜笑着躺在长条沙发上,回想着同许子陵发生
的无数次,觉得多少有些对不起自己这个丈夫。
但是,这绝不可以成为他出轨的理由。
人都是自私的,自己明明出轨,却要求对方忠诚,这便是人丑陋的本性。
秦子矜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才会答应黄占元此刻的要求,就当是补偿吧,
也算尽做妻子的义务。
黄占元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因为下身撑起了帐篷,他微微弓着腰,跑得有
些滑稽。
陈静还没走,起先看到秦子矜,她有一种**的感觉,但是这一刻,看到黄占
元的下贱样,她啐道:「好一对奸夫淫/ 妇!」
骂完这一句,她突然觉得自己脸蛋很烫,原来人家才是夫妻,哪自己跟黄占
元不就是……
想到这,她猛一跺脚,扭着**的臀部走了。
房间里,空调被调到了三十度,已经热乎乎的了,具备了打赤膊战的条件。
躺着的秦子矜伸出手摸着手感不错的真皮沙发,闭着眼睛,默默回忆着以往
同许子陵鏖战的情形,下身已是一片汪洋。
突然她无意从夹缝里捏出一个安全套的壳子,里面空空如也,油还没有干,
上面有「高邦」两个字。
正好这时,黄占元走了进来,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满头黑线,一时说不出话
来。这一刻,他在心里能将陈静恨死,平时不是一个挺细心的人吗?怎么能犯这
种错误!
秦子矜如同触电般一下子离开了沙发,并本能地扔了壳子,刚才酝酿出的情
谊顷刻间荡然无存。
「黄占元,你有必要解释一下吧!」
秦子矜的声音冰冷,仿佛看死刑犯一般。
「解……解释什么?」
黄占元有些慌了,自己在这个老婆面前一直处于弱势,而且人家还有一位组
织部的叔叔,自己今后的仕途还要多多仰仗人家。
「还装傻!」秦子矜用高跟鞋将安全套的壳子踢到了他脚下。
「这个啊,我没用过,有什么好解释的!」
黄占元梗着脖子,决定利用「打死不松口」那一招。
秦子矜冷冷一笑:「这是不是你的专属办公室?」
黄占元想了想说了声「是」。他知道,现在要小心回答每一句问题,千万不
能再被绕进去。
「既然是你一个人的办公室,那还能有外人在这里搞事?」
秦子矜望着黄占元,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悲,做了事还不敢承认,也许
当了官的都患得患失吧!
「子衿,真不是我用的,我可以发誓,也许……也许是前任,人家用了,将
这劳什子塞子角落里。对呀,我想肯定是这样子的!」
黄占元突然感觉自己脑子很好使,看来以后要多面对一些棘手的问题,这可
以锻炼一个人的急智。
「呵呵!」秦子矜冷冷一笑:「都是过来人,话说那么白有意思吗?你看看
那里面的油……好自为之吧!」
秦子矜开始去拿挂在墙上的外套,她已经决定了,自己一个人回家。
「子衿,不要这样!」黄占元从后面抱住她,「你难得来一次,咱们就在这
里一起过年不好么?」
「不好,我累了,要回家!」
「可是你才刚来!」
「拿开你的手,一个乡长不会连这点风度都没有吧!」
「不,我不让你走,在你面前,我只是个丈夫!」
秦子矜回过头,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也许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检验他是
否出轨,那就让自己死心吧!
顷刻间,秦子矜又变得风情万种、妩媚动人,她双手抚着黄占元的脸蛋,唇
角,然后一路下移,脑海里回想着他们从相识相恋到结婚的甜蜜岁月,双眼失了
焦点,嘴角牵出一丝淡淡的笑纹。
对于秦子矜态度的转变,黄占元很不适应,但是当老婆的手摸到他的下身,
他马上有了反应。他决定用自己的行动将女人的心拉回来,如果它已经走远的话。
「喔——」黄占元吸了一口凉气,因为秦子矜双手已经塞入他的腰带,摸进
他的**,并握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黄占元再不迟疑,一双手去抓无法掌握的高耸,低头索吻。
秦子矜脑袋一偏,露出陶醉状,黄占元没有吻到嘴,也没太在意,继续去亲
吻对方的耳根、脖子。
很快,二人解去束缚,倒在沙发上。
秦子矜似乎很急,直接引导着黄占元进入,黄占元以为危机解除,当然使劲
浑身解数,一顿左冲右突,忘我奋战。
秦子矜一直巧妙的避开着对方的亲吻,二人又换了几个体位,黄占元越战越
勇,秦子矜内心越来越冷。
不得不承认,在这半年里,在床上的业务,黄占元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这也
从另一方面证明了,他一直没闲着。
黄占元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的时候,秦子矜的脑海里尽然想到了许子陵,
并将二人暗自比较,很快得出结果:黄占元无论从速度、力度、深度、技巧上,
都和许子陵有着不可同日而语的巨大差距。
既然证明了一些事,秦子矜觉得她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愿多做纠缠,于是她
开始扭动腰肢迎合起来,并且有节奏的收缩子宫。
「啊——」黄占元一声喊,立刻紧紧压着秦子矜,一口口粗气喷子秦子矜肥
硕洁白的胸脯上。
秦子矜满心失望,「这最后的冲刺和喷发也比子陵差远了!」慢慢推开黄占
元,坐起身来,凝定的看着他。
黄占元被看的有些心慌,也没有底气,满足不了自己的女人,任何男人都觉
得抬不起头来吧!
看着秦子矜腿缝间流出的乳白色粘液,黄占元马上起身回办公室,再回来手
里已经多了一包湿巾。
「子衿,来,我给你擦干净!」
黄占元那里干过这种活,显得笨手笨脚,秦子矜结果湿巾袋子一看,是洁婷
牌的。
「你用这个牌子?」
「什么?」黄占元抬头问道。
「我说湿巾。」
「哦,是!」黄占元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业务,他自己感叹着,到哪里找这么
体贴的老公呢,秦子矜,你就感动去吧!
「可是,这是洁阴湿巾,你一直在用?」
「啊!」黄占元一把抢过湿巾,仔细一看,直骂自己糊涂,又把事情搞砸了。
一个老婆不在身边的人,弄这玩意干嘛?
秦子矜推开他,开始整理衣服,片刻后,她已经穿妥,然后向门外走去。
「子衿,你听我解释!」
秦子矜一手扶着门,回头淡淡地说道:「难道套子和湿巾还不能证明什么?
不急,等你想好了怎么解释,再来找我!」
打开门,外面大雪纷飞,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秦子矜紧了紧外套,走了
风雪之中。
「我让你送你!」黄占元立刻联系车子。
秦子矜立在雪中,仰首向天,伸出双手,任冰凉的雪片落在肌肤上,雪片融
化了,将她心头的温度又带走几分。
……
车里只剩下许子陵和姜雪晴了,这让小丫头有些兴奋,兴奋的她也脱去了羽
绒服,硬是坐到了副驾驶跟前。
由于下雪,使路况变得更加复杂,许子陵专心致志的开着车,无暇欣赏小丫
头的万种风情。
不过,充盈在鼻端的青春气息,还有眼角余光扫到的胸前挺翘的山岭,耳后
淡金色的绒毛,都令人蠢蠢欲动、想入非非。
姜雪晴哪里想到自己这位仗义的哥哥会生出龌龊的思想,她羞涩地道:「子
陵,谢谢你送我回家,送到村口就好了!」
「哦,不请我到你家坐坐!」
许子陵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雪晴一双杏眼马上就要
滴出水来,「不要,人家还没准备好!」
「哦,好!」许子陵哈哈一笑,「这个,我也没准备什么东西,下次吧!」
「讨厌,停车吧,我到了!」
姜雪晴提着一个旅行包下车了,走了几步回头给许子陵挥手。
漫天飞雪中,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提着行李挥着手,身后是古朴的小山村,
更远处是蜿蜒的大山。
许子陵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唯美,他心头冒出几句诗:北国有佳人,绝世而
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
他也竖起手摇了摇,调转车身,慢慢开走。
「想什么呢?人家还是个孩子,你不是还有娇娇吗?」许子陵在心里乐呵呵
骂道。
姜雪晴望着慢慢消失在白色世界里的车身,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她摇摇头,
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
突然,从她刚才立身的旁边草垛子里走出一个带着毡帽的中年人,他若有所
思的看看姜雪晴,又看看小车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难道,小妮子给老子我
找女婿了?回去一定要问问。」
说罢,中年人大步向姜雪晴方向追去。
……
第109章别光顾吃奶
许子陵一个人开车,不免无聊。满眼的白色苍茫,视觉上找不到参照物,也
有些疲劳,好在剩下的这段路比较平坦宽阔,离到家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
他决定到莲花乡停一下,给亚楠办点年货,然后再回桃树坪。
记得去年的春节,吴媚姐和他在一起度过,二人缠绵缱绻,不知天上人间。
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年过去了,越是在红尘俗世呆的久了,接触到的人生
百态、世间万象多了,就越会感叹岁月的蹉跎。
短短的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许子陵从一个桃树坪的小村长,如今已经成为预备党员,在校大学生,还是
储备干部,还有桃花山泉的厂长;另外,在生活上,他还交了一些男女朋友,男
的比如莲花三少,那可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县委书记的大公子何建军也算是莫逆
之交,不过那小子现在在国外,舍友凌世荣、牙叉苏也算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值得强调的是,女朋友方面,许子陵是大小通吃,秦子矜是亲密战友就不说
了,大的有胡冰冰老师,小的是姜雪晴同学,现在的正牌女友那是明达的校花徐
娇娇同学。
好丰富精彩的一年,许子陵想想都是心满意足,他不后悔自己出山,他现在
已经不满足于这些了,他还要做官。
「对了,这次回来除了跟几个兄弟聚会,还要拜访一下乡领导,就是李文和
孙才子,这两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哪!」
不知不觉,车就驶进了莲花乡。
许子陵直接去了集贸市场,买了半扇猪、半只羊、各种蔬菜,还有米面油,
后备箱塞得满满的就去了亚楠家。
听说舅舅要来,亚楠的两个小崽子早就候在路口,一看到车,就大喊着一脚
深一脚浅地跑来。
穿着花格子棉袄的亚楠在远处笑着,眼中含着泪花。
许子陵远远望着,眼睛也有些红,看着温柔贤惠的亚楠,他总能看见逝去母
亲的影子。
卸了东西,看了中转库里的存货,又留下吃了顿午饭,许子陵才回桃树坪。
在村部门口停了车,一路都有人熟络地打着招呼,让他心头暖暖的,对桃树
坪人的恨意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他已经默默的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乡,这里的人
当做自己的家人。
一段时日不见,李娟丽越发成熟稳重了,她将许子陵让入村部,给他倒来一
杯水,然后就有些拘谨的汇报起年度工作来。
其实,她才是书记,正儿八经的桃树坪村一把手,许子陵不过是个村长。但
是李娟丽觉得,许子陵很快就会是比自己大的干部了,她本来还有些不服气,但
这次见到成稳大气、锋芒内敛的许子陵,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大干部的样子。
许子陵一听,桃花山泉半年的给村里上交的税款达到二十万,这在过去绝对
是一笔天文数字。有了这笔钱,不仅可以发展村里的基础设施,还可以修缮小学,
盖个图书馆电影院什么的,丰富村民的精神文化生活。
「好,娟丽同志,你的设想非常好,只要在村委会上通过就行,我挺你!」
「小样!说话会打官腔了哦,我当然知道要上村委会,不说这个了,马上过
年了,今年打算怎么过?」
许子陵摇摇头:「还能怎么过?孤家寡人一个,青灯古卷,在青云观中对着
清锅冷灶过呗!」
他虽然是随便说说,但是说着说着,自己也被一股淡淡的寂寥萦绕着,双目
中充盈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恰巧,这丝哀伤被敏感的李娟丽捕捉到了,她鼻子一酸道:「要不,你到我
家来,跟我家人一起!」
许子陵心里一阵感动,不过,脸上马上恢复了往日那种淡淡的痞气,「不用,
我孤独惯了,人多反而不适应,谢谢你的好意!」他眼睛一翻,一股戏谑的表情
浮现出来:「如果,你愿意到青云观陪我过,那我就求之不得!」
李娟丽俏脸一红:「去你的,名不正言不顺,那成什么了?」
「你想不想名正言顺?」
「不想!」李娟丽按说比许子陵还大几岁,可是每次在他面前都找不到优越
感,甚至可以用丢盔卸甲来形容。
二人又闹了一阵,许子陵这才告辞只身向青云观登去。
大雪过后,雪漫山道,其他人是不敢轻易登山的。但是许子陵不同,这条路,
他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到青云观门口。
雪后初晴,一轮冬日泛着耀眼的白光,照在人身上很温暖,不过环境的气温
已经降到了最低,估计到了晚上,雪就会被冻住。
到了观内,打开门,看到里面整洁非常,纤尘不染,许子陵心头涌出一股暖
意,他信步走到西厢,看到书案上留下的一页蝇头小楷。
子陵,水厂效益不错,年底分红,有你二十万,已经入你账户。当时你放在
我这里的一百万,启动水厂项目时,为你投入五十万,你现在是水厂第二大股东,
占有三分之一的股份。
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知道一下。
县城学习的收获应该不小,未来的路已经决定了吧!你天生是一块当官的料,
不要浪费了!就像你说的,为了让自己活得有尊严,让更多人活得有尊严,你应
该做官。
省里的公司有点事,今年春节就不陪你过了,一个人,冷暖自知,保重了!
就这些,知名不具。
捏着散发着淡淡墨香、丝丝馨香的信笺,一股暖流从心头划过,他久久凝立,
思绪万千。
一缕夕阳从窗棂射了进来,平添几分暖意,许子陵收拾心情,开始筹划这个
春节怎么个过法。
来到厨房一看,年货早有人备好,也不知道这么多的东西吴媚是怎么弄上来
的,许子陵一想人家好歹是个工厂老板,随便叫几个壮劳力还不是动动嘴而已,
实在是自己多虑了。但是这份心也是非常令他感动。
来到后院,一股兰花香味扑鼻而来,几十盆婀娜多姿的兰花静静生长着。
「子陵,我死之后,你要是日子过不下去就卖上几盆,够你生活一阵子的。」
师傅的话言犹在耳,只是人已杳如黄鹤。
「师傅,如果你还在世,是建议我出世还是入世?」
许子陵摇摇头,师傅在世的时候,无欲无求,凡事都是但求无愧于心,但是
自己已经有了欲望,便无法做到无欲则刚,只能退而求其次,尽量做到无愧于心
吧!
太阳落山以后,果然气温骤降,屋檐下,松树上,处处挂着冰棱,只有后院
的池塘没有封冻,后山的青云瀑布依旧奔流不息。
草草吃了晚饭,翻出基本医书,坐在书桌前翻了起来。
然而,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他发现,自己再也耐不得孤独寂寞了。
「下山,去看看自己两个儿子!」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再也无法遏制,他啪
的一声合上古书,马上穿戴齐整关门下山。
山路上的雪被冻硬了,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清冷的月光下,一个
孤寂的身影飞掠而下。
来到二宝门口,他却有些踟蹰,这样登门会不会有些唐突,不管了,他伸手
敲门。
院门上的铜环叩击大门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很清脆,有人问了一声「谁呀」便
过来开了门。
「是你!」李晓倩面上一喜,赶紧拉住他的胳膊拽进门内,然后伸出脑袋出
去望望,才关上了门。
「晓倩,这么晚,谁呀?」黑牡丹听到声音立刻穿着棉拖鞋出来,一看马上
回去抱着儿子来到李晓倩的房间。
只留下二宝爹在床上干着急,不知道发生啥事,也没人理他。
李晓倩房内,空调送着热风,温度始终保持在二十五度以上。许子陵看了看
熟睡中兰儿、桂儿,眉梢眼角都有自己的影子,他伸手入怀摸出两个红色信封说:
「这是我给两个孩子的压岁钱,你们看着给孩子买几件新衣服。」
李晓倩睇了他一眼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这还需要你操心,二宝可宝贝着
呢,啥都是最好的。」
「二宝人呢?」
「给两孩子挣奶粉去了,可能要到二十七八才回来!」
「这么说,他对他兄弟还不错!」
黑牡丹瞪了他一眼:「二宝还算有良心,没有为难我们娘俩,兰儿的吃穿用
度都跟桂儿一个标准。」
「那我就放心了,本来我还想敲打敲打他呢!既然他这么明事理那就算了!」
许子陵看着两个昔日夺取自己正太身的女人,虽然生育过,可是身材似乎恢
复的相当不错,既然这里也没有外人,许子陵也就不打算老实了。
「那个,你们没给孩子断奶吧!」
「还没有,干嘛?」李晓倩明知故问。
黑牡丹要比李晓倩旱的厉害,她眉眼间透出一股渴劲,「子陵,晚上别走了!」
「婆婆,你疯了!」李晓倩呵斥道,现在她知道了什么叫色令智昏。
许子陵嘿嘿一笑:「走是肯定要走的,但是在走之前,我要尝尝你们的奶水!」
许子陵说罢便欺身而上,一手搂住一个,就要往大床上滚去。
「慢着,死人,哎……让我把孩子放好!」
「慢点,要死了,慢……慢慢吃,奶水多的是,嗯,也别光顾着吃奶,下面
也动动……对,真好……」
第110章目标
腊月二十四是送财神的日子,农村已经开始忙活着做过年的各种吃食,小孩
子也都换上了过节的新衣裳,时不时听见的阵阵爆竹声,还有空气里弥漫着淡淡
的火药味道。
春节的气氛已经很浓了。
许子陵还是给吴媚打了个电话,就算是提前拜年也好。
吴媚也没有什么亲人,接到许子陵的电话,心里很热乎。
许子陵说:「姐,我现在就想当官,你不知道当了官以后有多神气,官大一
级压死人,以前就是听人说说,这一回我算是领教了。」
「是啊,所以无数人都想走上这独木桥,现在每年考公务员的人如同过江之
鲫,他们的想法估计跟你一样吧,都想做人上人!你是幸运的,因为已经走在了
他们前面,既然你有入仕的想法,我支持你,我想你一定行的!」
吴媚说的很诚恳,当初,连桃树坪的村长都是自己鼓动许子陵当的,没想到
他一上位,便如鱼得水,将小小一个村子的经济搞得有声有色。像他这种人,不
出来从政,确实有些浪费。
和吴媚通完电话,许子陵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又给莲花三少分别打了
电话,那几个小子接到许子陵的电话都非常兴奋,大家约了日子,还是在乡里的
青梅酒家好好聚一聚。
接下来,许子陵就开车来到了乡上,他到街道中心唯一的超市打听了一下,
还真有办购物卡的业务。
这一招还是吴媚教他的,吴媚在离开之前已经一一拜访过当地的父母官了。
送现金太直接,可能没人敢收。大过节的,送点购物卡,让领导办办年货,无伤
大雅,也是皆大欢喜。
许子陵找到服务台,办了几张一千面值的,又办了几张两千面值的,然后直
接来到乡政府办公室,一打听,乡长和书记都不在。
许子陵又打听了他们家的住处,原来就在乡政府大院里,有几间平房。一个
年纪老迈的门卫指了指方位,许子陵给老人留下一包玉溪,就走了进去。
先来到李文家门口,一个妇女正在外面生火做饭,估计是李文爱人,还有一
个四五岁的女孩独自玩着。
许子陵上前礼貌地问道:「请问嫂子,这是李乡长家吗?」
妇女正在生炉子,被呛得满眼泪水,她也不回头道:「是的,他在家里,我
叫他出来!」
「我进去找他吧,我们认识的!」
「好!」
这时,屋里有一个爽朗的声音传出来,「是子陵吗?进来吧!」
「是我!」许子陵大步走进屋子,看了看所谓的正厅摆着一张八仙桌,主卧
兼着书房,还有一间充作宝宝房,连个厨房都没有,相当寒碜。
此时,李文正在书桌前批阅着什么,见到许子陵进来,马上站起来拉着他做
到床边说:「来,抽支烟!」
许子陵接过娇子,扭头望了望,感情有些复杂,毕竟是主政一方的官员,这
条件也太将就了吧!
李文似乎看出他的意思,笑道:「怎么,看着可怜是吧?郭书记家里也是一
样,我们这是卧薪尝胆,有吃有住已经不错了!」
「要是当官的都能像你们……」许子陵突然哽咽的说不下去,他留下那张购
物卡,然后也不顾的李文的推拒与挽留,立刻离开了。
到了郭才子家一看,果然差球不多,他说了几句,也是留下一张卡,便匆匆
离去。
回到车上,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李文和郭才子虽然清廉的令人敬仰,但
是如果这般当官还有意思吗?还会有那么多人削尖脑袋要当官吗?
自己这一激动都忘了说正事了,于是他就在车上给李文打了个电话,说了自
己想提前结束学业的想法。
李文说:「臭小子,你急什么,你的职位我们早就给你想好了,一直给你留
着。上大学的机会非常难得,拿到这个学历对于你以后的升迁会有很大的帮助,
你自己好好掂量吧!好像你还不到二十岁吧,上两年学又怎么了?」
许子陵当然不能讲之前发生的事情对李文和盘托出,所以李文也不知道这小
子一下子火烧火燎要当官的真实目的,但是对他晓以利害后,许子陵似乎有些动
摇了。
「李乡长说得也不无道理,我将来的天地不能只在乡里吧!乡长算什么,书
记也算不了什么!县官才是七品,乡官估计就只有九品了。我许子陵就算当不成
封疆大吏,也要混进三省六部,做个三品以上的大员吧!」
许子陵掰着指头数着,政治局常委应该算作一品,省部级领导就是二品,那
么要做到市委书记或者厅级就该算是三品了吧!
「好,我许子陵的目标终于确立了,就在结婚前,嗯,好像有点仓促,那就
在有孩子前,一定要爬到厅级位置!」
人,有了目标,马上就有了动力。许子陵确立了目标之后,马上就开始分析
当下自己所处的地位。
毫无疑问,首先要从乡里做起,也不知道李文和郭才子给自己预留了一个什
么职位,总之不会是乡长还有书记,那就是说,自己将来连个九品都算不上。
唉,许子陵不免一阵哀声叹气,还是古代好啊,若是还有科举考试,自己中
个状元,那就直接有了品级,哪像现在,就算你是北大清华的学子,还不是要从
基层做起。
除非,你有过硬的背景,那样可能有些捷径可走。
许子陵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过硬的背景肯定是没有,但是一般的还是有的,
比如说李文、郭才子,比如说莲花三少和他们身后庞大的家族系统,比如说秦部
长,比如说何书记。
熟读《红楼梦》的许子陵知道,这些关系他一定要好好维系,那样,他的仕
途就会事半功倍。
初入官场,首先要正确的分析形势,顺势而为,站对位置,最后才是个人努
力。
闭关研究了好几天,终于迎来了几个兄弟见面的日子。
腊月二十八,中午,青梅酒家。
田青梅看到许子陵为首的莲花四少进来,立刻引导他们进了最大最豪华的包
间,也不用几人吩咐,便自己做主要了酒菜,不一会,满桌的珍馐美味,还有一
箱子衡水老白干就送了上来。
田青梅安排完毕,敬了一圈酒就知情识趣扭着丰满的屁股出去了。
见田青梅一走,季永忠马上勾住许子陵的脖子,笑道:「老大,半年不见,
你的魅力越发大了,你看田老板看见你就眉开眼笑的,步子都迈不开了!」
许子陵「噗嗤」一笑道:「去你的,人家那是看你们莲花三少的面子。」
何江龙严肃的摇摇头:「老大,这个真没有!」
张耀辉也出来作证,「老大,这个地方是我们聚会的定点,可是以前人家田
老板从来都不搭理我们,现在一来又是包间,又是酒菜,还免单,我们哪有这么
大面子!」
「好好好!」许子陵赶紧投降,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他道:「你
们几个现在都在哪里公干呢?」
季永忠道:「我先说,老大,我是最没出息的,就在莲花乡,现在是乡派出
所的副所长!」
「不错嘛!以后在莲花犯事了,找你你可不许给我打官腔!」许子陵笑着跟
季永忠碰了一杯酒,二人一仰脖子,三两白酒就干了。
张耀辉站起来说:「老大,我现在在市里,财政局的小科员!」
「哦,不错不错,一下到了市里。怎么样,你的病没再犯过吧?」
「没有,多亏了老大,不然哪有我张耀辉的今天,我们一家人都要感谢你呢!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许子陵捣了他一拳道:「喝酒,都是兄弟,说这些话就见外了啊!以后再提
这事,我就不认你这个小弟了!」
于是乎,二人也是一口闷了三两白酒。
「该我了!」何江龙端起酒朗声道:「老大,我现在也在市里,混个刑警队
的小队长,慢慢混着呗!」
「啥?那还叫混,你个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不说了,都是领导,喝酒!」
三人都碰了杯,季永忠早已抢过酒瓶给大家倒上了。
许子陵端起酒杯站起来道:「兄弟们,为了咱们的相遇,为了这份兄弟情谊,
干杯!」
大家再次干了。
季永忠舌头有些大了,看了看剩下的三瓶酒说:「老大,你不是想把一箱整
完吧!」
许子陵摇摇头:「喝酒咱不定目标,喝到哪是哪!」看着三人,他也有些小
飘,打了个酒嗝,他道:「你们都是我许子陵的兄弟,现在也都是各个岗位上的
领导,国家干部,说白了就是个官!今天,我许子陵给大家透个底,兄弟我也要
当官,而且要当大官,目标定在厅级。可能你们以为我喝多了在说胡话,可是这
真是我的心里话!」
「老大,我相信你,你能做到!」张耀辉被许子陵那种自信的气势所震撼,
由衷的说道。
何江龙和季永忠也纷纷举起酒杯:「祝老大早日实习梦想!」
三人刚要碰杯,突然听到隔壁包厢有女人尖叫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异常熟
悉,许子陵面色一变,放下酒杯立刻走了出去,紧跟着,莲花三少也跟了出去。
第111章玩弄
牛文山,青羊县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在这小小青羊县也算个能呼风唤雨的
人物了。
他父母都住在莲花乡,马上春节,这次也算是回家省亲。
莲花乡派出所所长马天宇得到这个消息,为了和老同学兼上司拉拉关系,今
天在乡上最好的青梅酒家请他吃饭。
马天宇倒是带了几个得力干警,一起帮着敬酒,牛文山来者不拒,酒场上尽
显英雄本色,丝毫不弱他这大队长的名头。
众人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牛文山就有些原形毕露了。
三个男人没好话,自然话题都集中在下三路。
牛文山几个亦假亦真的酸笑话,将宴席气氛推向了高/ 潮。
这个时候,田青梅敲了敲门,大大方方地走进包间敬酒,因为里面有保着一
方平安的马天宇马所长。
谁知牛文山本就是色中饿鬼,平日里自以为有点权力,便肆无忌惮,调戏个
把民女那是家常便饭。
今天,更是酒壮色胆,自从田青梅一只脚跨进门,醉眼朦胧的他再也挪不开
眼睛。
那**的胸脯,那肥美的臀部,那窄窄的细腰,将牛文山刺激的当时就有了明
显的反应。
当韵味十足的田青梅给马天宇敬酒时,正好给了牛文山一个背影。看着被短
裙紧紧包裹着的臀瓣,牛文山再也把持不住,一下子从背后抱住她,臭气哄哄的
大嘴就往人家脖子上拱,同时那双咸猪手立刻伸进了田青梅的胸衣,去揉捏那对
高翘的胸脯。
「啊——」
田青梅本能的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扭动着身体要躲开他的臭嘴脏手。
牛文山力气非常大,紧紧箍住田青梅,禄山之爪已经开始捏弄揉搓,他闭着
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真他妈的软。」
「哎呦」
田青梅见挣脱不开,一口咬在牛文山的手背上,那家伙一吃痛,田青梅终于
脱开而来恶魔的怀抱,退到了墙角。
牛文山指着靠在墙角满眼幽怨田青梅一声淫笑,回头看了看桌上马天宇带来
的那些同僚,似乎看到他们眼中的鼓励。
只有马天宇面无表情,但是他没有制止也等于是纵容,毕竟这是他的辖地。
马天宇有些郁闷:「这个牛文山,怎么当了领导还是不长进,真不知道他怎
么爬的比谨小慎微的自己快?」此时,他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出言阻止,田青梅
那是认识自己的。
他鄙视地看看自己带来的那帮牲口,他们好像很兴奋。
看到牛文山一步步逼向田青梅,田青梅幽怨地看了一眼马天宇,双手抱着肩
膀瑟瑟地缩在墙角。她知道,如果马天宇都不出头,今天自己可能这亏就要吃定
了。
牛文山红着眼睛,下身顶起一个不太雅观的帐篷,他瞪着一双大眼袋的红眼
睛,嘴里啧啧有声,「马天宇,你个狗日的,有这么好的货色,怎么不早让老子
过来!」
「嘭」
就在这时,虚掩着的钢木门被人一脚踹开,牛文山正好走到门后,被这一下
子掀翻在地,显然撞得不轻。
等他骂骂咧咧站起来时,包间里已经多出了四个年轻人。
在外面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许子陵当时就出离愤怒了,就是他一下子将门
踹开的,没想到,牛文山这个倒霉蛋就在门户。
许子陵一看靠在墙角衣衫不整的田青梅,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他双拳一握瞪
视着牛文山道:「老四,扶田老板出去!」
季永忠立刻扶起田青梅,恶狠狠瞪着眼头上顶着大包的牛文山,田青梅红着
眼睛,感激地看着许子陵,路过他身后时,说了句「小心」。
牛文山摸着被撞青的脑门瞪着眼睛骂道:「那里蹦出来的杂碎,敢坏老子的
好事,马天宇,你看见了,这是在你地盘,我可是被人打了,你说这够得上袭警
吧?」
马天宇有些坐不住了,这几个年轻人可不简单,莲花三少创出名头的历史可
比他干这个所长的历史还长,他们背后错综复杂的家族背景,绝不是他一个小所
长能招惹的。
不过令马天宇奇怪的是,这三个小子平日里鼻孔朝天、不可一世,这一刻似
乎隐隐以中间那个俊秀的小伙子马首是瞻,他有些眼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马天宇还没表态,张耀辉开口了。
张耀辉很冷静,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一开声便能抓住重点,切中要害。
「马所长,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听他口气也是一个警察!他刚才说是袭警,
你可以告诉他,没有穿制服,谁知道他是个警察!而且,哪个警察又会干出这种
禽兽不如的事呢?」
「你!」牛文山不怒反笑,「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拐着弯骂老子。怎么,
马天宇,你认识他们几个?」
「牛队长,老同学,我看今天这事就算了吧!他们几个都是我的侄儿,冲撞
了你也是无心之失,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们喝酒!」
马天宇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不想吃一顿饭弄得一身骚。
「嗯?你侄儿,你他妈一下子从哪冒出这么多侄儿?不是干儿子吧?」
牛文山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马天宇大摇其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正进门
的季永忠就大喝道:「你他妈放屁!」
季永忠即刻掏出警官证,然后上去抓住牛文山的胳膊道:「现在当事人要告
你,请跟我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牛文山一甩胳膊,回头对着马天宇大声笑道:「哈哈,马天宇,他一个乡派
出所的副所长要抓我?」
马天宇脸上一寒,「永忠,一边呆着去!」
「所长!」
「他是我同学,还是我们的上司,你有什么资格抓他?下去!」
「是!」季永忠气鼓鼓地站到一边。
牛文山用手背一刮衣襟,大咧咧坐下道:「他妈的,瞎了狗眼,连老子都不
认识?」
「你!」季永忠就要扑上去理论一番,许子陵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老四,
咱们犯不着跟这人渣置气。」
他上前一步和颜悦色道:「请问老哥在哪公干?」
牛文山一愣,刚才进门时就数这小子凶神恶煞,怎么这一会又变成笑脸了,
不过他说话还挺动听,于是牛文山牛皮哄哄站起来说:「老子我是青羊县公安局
刑警大队大队长牛文山。」
说完了还不忘在原地睥睨众生般转了一圈,仿佛在接受众人的膜拜。
许子陵在心头暗道:「就你那屁大的官也得瑟,看老子今天怎么玩你!」他
依旧满面堆笑,「哦,久仰大名,那这事牛队长准备怎么了呢?」
「看在你知情识趣,又是天宇侄儿的份上,坐下来喝杯酒这事就算了!」
牛文山见好就收,马天宇也不由舒了口气。
「这么简单?牛队长真是大人有大量,老二、老三、老四,咱们就陪着马所
长、牛队长好好喝几个!」
许子陵给兄弟几个一使眼色,他们立马找位子坐了。
马天宇莫名其妙地看着许子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家伙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子陵紧挨着牛文山坐的,他左手拎着一瓶衡水老白干,右手端着杯子道:
「牛队长,今天我许子陵冲撞了你,这第一杯算是我给你赔罪!」说罢,他拿酒
杯和牛文山手中酒杯一碰,三两白酒就下了肚。
牛文山当然不甘示弱,端酒一干。
「他就是许子陵?那个因为见义勇为上了省电视台的许子陵?那个缔造了青
云第一庄的许子陵?那个莲花乡唯一一个同莲花三少被推荐到县党校学习的许子
陵?」
听到许子陵自报家门,马天宇心头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个小子的材料当时可
是县委书记亲自过的手,也算是青羊县的传奇人物了,什么时候成了莲花乡三个
活宝的老大?这小子能量不浅哪!想到这,他不由多看了许子陵几眼。
许子陵第二杯已经倒上了。他朗声道:「牛队长,你是马所长的同学,又是
我们的领导,这一杯,我代表马所长敬你!」
容不得牛文山说话,第二杯又干了。
接着又是第三杯。
牛文山马上感觉不对劲,他嘿嘿一笑:「子陵兄弟,你想灌老哥呢!」突然,
他面色一变,问道:「许子陵?几天前你是不是在龚家营子和一个牛文龙的有些
摩擦?」
许子陵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刑警大队长,消息就是灵通!」
牛文山端着的酒杯突然一晃,泼出来一小半酒水,他赶紧掩饰道:「不好意
思,老哥我喝多了!」
他这点小动作如何逃得过许子陵中医的毒眼:「哼,小样,估计听说过爷的
名头吧!现在知道怕了?不急,咱们慢慢玩!」
「哎,哪有?老哥你酒量如海,怎么会多?」许子陵马上又给牛文山倒满了
酒道:「来,咱们把这第三杯干了,咱们可是不打不相识!」
牛文山心头一颤,硬着头皮将又一个三两干了,他嘴里一阵发苦:「人家说
冤家路窄,这话果然不假。弟弟牛文龙当天就把那事给自己说了,没想到许子陵
一个电话,连自己强势的顶头上司秦剑都会出马,可见人家的能量。今天这事说
白了是自己色令智昏,唉,真是流年不利!」
「好,爽快!」许子陵酒瓶一墩,本如惊弓之鸟,刚刚坐下的牛文山突然又
站了起来。
许子陵同莲花三少使了个眼色,他们看到牛文山的熊样都会心的笑了,不过
是笑得很含蓄,同时对许子陵再次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光是因为他的仗义出手,也不仅是因为他的愤然不顾一切的一脚,他们隐
隐觉得许子陵比以前更加的神秘和深不可测。
为什么牛文山听到许子陵的名字会神色大变,甚至惊慌失措?他不过是个只
有不到二十岁的在校学生,上学前更仅仅是闭塞的桃树坪村的小小村长。
这个问题,同样萦绕在了莲花乡派出所所长马天宇的心头,而且看到现在这
幅样子,他只能在心里让自己这位老同学自求多福了。
vampire518 2013-8-23 11:14
第112章第一次胸检
许子陵一觉醒来,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
温馨雅致的房间,雪白的天花板下是淡粉的壁纸,地板也是白色的,而床上的一
应粉色用品和那种淡淡的香味都在提醒许子陵,这是一个女人的闺房。
「吱呀」
房门推开了,田青梅红着脸走进来饱含情意地看了许子陵一眼,道:「你醒
了,谢谢你替我出气!」
许子陵现在总算知道了,这是田青梅田老板的卧房,她现在看是寡居,那就
是独守空闺了。想到这里,就不敢往下想了。
「麻烦你给我倒杯水!」
许子陵感觉喉咙里有一团火在烧,那是喝多了酒的缘故。
田青梅应了一声,立刻倒来一杯温开水。许子陵一口气「咕噜咕噜」喝完了,
才问道:「那个狗日的咋样?」
「噗嗤」
田青梅之前见到许子陵都是文质彬彬,今天突然听到他爆粗口,却感到份外
真实亲切,她妩媚地笑道:「你都成这样了,他还能有个好,我看到他在厕所里
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怎么不吐死那狗日的!」
「呵呵,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你让他喝,他就非要喝呢?」
许子陵冷冷一笑:「让他喝酒那是给他面子了!」
「哦!」这一刻,田青梅发现,许子陵再不是当年自己眼中那个半大的孩子,
他成熟了,而且变得深沉,富有心计。
「子陵,听他们几个说你要当官,那今天的事做得就有些过了,他牛文山毕
竟是县局的人,你不留分寸,以后怎么相见?」
许子陵无所谓的摇摇头:「今天我已经很留分寸了!对了,那几个孙子呢?」
「他们哪!在隔壁打牌说是等你醒来,晚上要继续喝。」
田青梅的一双桃花眼始终没有离开过许子陵的脸蛋,她觉得这个小年轻不知
不觉已经走进了自己心,不知从哪一次开始,她希望看到他,喜欢和他说话,喜
欢……
田青梅抚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蛋,她不敢确定,自己这个寡妇开始思春了?
「这帮王八蛋!」
许子陵偏腿下床,突然感觉一阵头晕,就要摔倒,田青梅马上上前搀扶,许
子陵也伸出手要扶住什么。
总算扶着了什么东西,晕眩如潮水般退去,紧跟着,一股绵软温热的触感从
掌心传来,许子陵一个激灵,顺手又本能地捏了捏,这才抬头看到了扶着自己胳
膊,面红耳赤的田青梅。
许子陵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血液又一次开始百川汇流。
田青梅感觉自己的心跳也空前的加速,这是多少年来不曾有过的事,许子陵
俊朗的外表、强烈的男子气息深深拨动了她内心那根沉寂已久的弦。
让她浑身一阵战栗,心湖荡起涟漪。
「可以拿开你的手了吧!」田青梅宜喜宜嗔的神情再次让许子陵魂飘云外。
「田老板,你真好看!」
许子陵淡淡拿开手,由衷地赞美着,没有一丝谄媚和做作。
田青梅幽幽一叹:「老咯,还好看个屁!」
许子陵点点头:「让我出去看看那帮孙子。」刚走到门口,许子陵回头道:
「田老板,那个……」
「子陵,以后叫我田姐吧!不然你叫我老板,我叫你恩人,多别扭啊!」
田青梅脸上的红潮尚未退却,一股娇羞不胜的模样,杀伤力胜过任何一位少
女。
「好,田姐,刚才我不小心摸了你那里,发现那里面有个硬块,如果有时间
你到医院检查一下。」
「啊?」田青梅本来以为那小子趁机占自己便宜,现在听了这话,一下子变
了脸色。难道是肿瘤,她不敢想,自己的命运够惨的了,难道老天爷还是这么残
忍。
脑海里回想着身边一些熟人因为肿瘤最后弄得人财两空的样子,她的心紧紧
抽搐着。
看到田青梅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许子陵知道自己没有注意说话的方式,毕竟
现在人都是谈癌色变的,他又赶紧走回来道:「田姐,你紧张什么,这应该是很
常见的妇科病,别忘了,我是个医生,要是严重了,我还能不替你着急么?」
田青梅无助的抓着许子陵的胳膊,盈盈欲泪道:「子陵,你不要骗我,老实
告诉姐,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
许子陵头有些大,他扶着田青梅的肩膀沉思片刻说:「刚才匆匆一摸,只是
一种感觉,让姐道医院检查,只是害怕在我跟前你不好意思。既然你这么紧张,
那你坐下,我现在给你好好诊断一下!」
「你不早说!姐姐我都是结过婚的女人了,你又是个医生,有啥不好意思!」
田青梅说完,坐在许子陵的对面,但是半天却没啥动作。
许子陵让田青梅不紧张,他自己却有些紧张,严格说起来,田青梅应该是他
以医生的眼光看到的第二个女人的身体。
第一个是李娟丽,那个有些性冷淡的女大学生村官,这次回去匆匆忙忙,也
不知道她病彻底好了没有。
「脱吧!」
「哦,嗯!」
「再脱!」
「嗯。」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有二十六度,所以**了也不是很冷。但是,田青梅每
脱去一件衣服,脸上就红了一分,此刻只剩下一件红色低领的保暖内衣和里面的
蕾丝文胸。
她怎么可以不脸红,如果是在医院也就罢了,这里毕竟是自己的房间,而自
己除了死鬼丈夫外第一次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暴露身体,这个小男人还不由的拨
动了自己的心弦,让自己沉寂多年的心蠢蠢欲动。
许子陵只穿着一件白衬衣,但是此刻已经额头见汗,闭着眼睛的田青梅面如
桃花、肤如凝脂,白皙的脖颈下是一大片耀眼的雪白,两座巍峨地峰峦间,一道
深不见底的沟壑让许子陵差点迷失其中。
房中,有一股淡淡的乳香,如同空谷中的幽兰,似有若无。这一刻房中静到
了极点,两个人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咕噜」
许子陵禁不住咽了口唾液,这一声很突兀,但是作为过来人的田青梅又怎会
不知道,于是她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许子陵狠狠咬着舌尖,他的脸也很红,幸好田青梅闭着眼睛看不到。
「禽兽啊!人家田姐那么信任你,你居然会生出那种龌龊的念头,简直禽兽
不如!」许子陵狠狠暗骂着自己,深吸缓呼间,已然收摄起了心神。
「撩起衣服,解开胸罩!」
现在每说一句,许子陵都感觉到自己的下身会兴奋的跳上一次,终于,田青
梅还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了。
于是,一幕风光旖旎的画卷展现在许子陵面前,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田青梅早年丧夫,不光是没有怀孕生育,连夫妻生活都没过几次,这是许子
陵根据自己的观察判断出的。
田青梅的乳房挺翘傲立,如同一个倒扣的白瓷碗,颤颤巍巍,乳晕呈淡粉,
乳尖也是少女那种肉色。
「咦?我怎么知道少女的颜色?是了,都是书上来的,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多
实践,哪位夫子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实践才能出真知吗!」
许子陵在心头暗暗一笑,然后吸了口气道:「田姐,我们要开始了,你准备
好了没有?」
「嗯!」田青梅点点头,她恨不得许子陵快点,她这样是又累又难为情,很
煎熬。
接着,感觉一只手掌抚上自己的乳房,田青梅一紧张,浑身起了一层冷痱子,
身体某处似乎有些湿润了。
只是这一瞬间,如同少女的乳房,入手处的柔腻温润,令心志坚定的许子陵
几乎崩溃沦陷。
许子陵大张着手,现在乳房周围摸了一圈,然后用两个指头向他记忆中的病
灶轻轻压去。田青梅眼睛偷偷开了一条缝,她发现许子陵眼中目光纯净清澈,没
有一丝猥亵的杂质。
「嗯,圆形,边界清楚,活动性大,不痛,附和良性的一切特质。」许子陵
在内心已经有了论断。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多虑了。同时,萌生一种感动,一种莫名的情意。
「另外一只!」
许子陵淡淡地说着。其实他完全是在装逼,小弟弟三番五次的抬头抗议,他
只能用咬舌尖的疼痛压下那股邪火。
看到许子陵已经进入医者的状态,田青梅羞涩也淡了不少,她依言撩起另一
边的衣裳,露出另一只颤巍巍的「玉兔」。
许子陵干脆也闭上眼睛,一方面减少视觉冲击,另一方面,也可以全身心的
通过触感来判断病灶的良恶。
片刻后,许子陵确认没有其它病变地方,慢慢帮田青梅拉下衣服,松了口气
说:「好了!」
田青梅顾不得整理文胸和衣服,着急的问道:「子陵,姐姐的病咋样?」
「放心,我已经很确定,只是一个良性的纤维瘤,一会给你扎两针,破坏病
灶,让他失却活性,很快就会被周边组织吸收。」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
田青梅喜极而泣,老天爷这次对自己还算不错,想想自己这几年容易吗?这
日子刚刚好起来,差点又给她一个灭顶之灾。
「对了,扎针疼不疼?」
许子陵一边擦着手,一边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就跨出了房门,看到四下无人,他悄悄的将手放到鼻子跟前,深深
一嗅,如同一个瘾君子吸食了大烟一般,久久回味着:「好香!」
突然,他眼睛一睁,又四下里望了望,然后狠狠朝墙角啐了一口:「贱!」
这下,他才朝莲花三少打牌的房间走去。
身后的门缝里,田青梅将许子陵刚才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房中只
有一人,她的脸还是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回身做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依然年轻的容颜,只是眉梢眼角有着掩饰不
住的倦意,想到女人还是需要一个宽阔的胸膛,温暖的港湾,她不由一声叹息。
第113章苟富贵,勿相忘许子陵一下推开门,何江龙面色一喜,马上推倒
正在玩血战到底的麻将牌,站起来笑嘻嘻道:「老大,你醒了!」
季永忠对何江龙狠狠比划了一下又粗又短的中指:「靠,老大把你救了,你
不知道我的牌,能吓死你。」
张耀辉慢慢扣下自己的清一色一条龙,也微笑的站了起来。
何江龙胖胖的脸上满是得色,「我是故意的怎么样,反正我不会认输,要不
咱们再来!」
季永忠做了个双手下插的动作说:「我鄙视你!」他上前拉着许子陵的胳膊:
「老大,你玩不玩?」
许子陵摇头道:「我可不会!」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越过五
点。
「你们几个不是还要喝吗?时间差不多了,让田老板给咱们上菜吧!」
「就是,中午那一顿被人扫了兴致,咱们哥几个还没来得及好好聊聊。」
何江龙也拉着许子陵,一脸谄媚猥琐的笑容:「老大,田老板的闺房是不是
很让人留恋?」
许子陵心中有鬼,本能地转过头去,盯着何江龙,仿佛要从他眼中看出端倪。
「难道他知道房里发生的事?不行,要是这几个孙子知道我给田姐做了胸部
检查,那还不用唾沫星子把我淹死!」想到这里,他立刻严肃起来,他要以不变
应万变。
何江龙被许子陵看得有些不舒服,嘟囔道:「老大,我脸上有字吗?你怎么
这样看着人家?」
「我吐!」许子陵拍着何江龙的肩膀,马上引开话题:「你还别说,我突然
觉得你很帅!」
季永忠顿时后退几步,和二人保持距离,并作呕吐状:「张耀辉,你看,断
背山。」
「去你们的!你们才是玻璃!」
四人笑笑闹闹进入中午吃饭的包间。
不一会,田青梅就让人送上一桌菜,这次上了一箱剑南春。
田青梅对着大家都笑了笑,走到许子陵跟前,脸上一红轻声道:「少喝点!」
说罢,轻快地走了出去。
这下好了!田青梅刚出门,三个男人、六只眼睛滴溜溜看着许子陵,那目光
包含着赤/ 裸裸的羡慕、嫉妒、恨。
「喂喂喂,这样看我干吗?季永忠同学,还不倒酒!」
许子陵脸皮微红,命令道。
季永忠痛心疾首的摇摇头:「老大,老实交代,啥时候上手的?」
「对呀,如果我记得不错,应该见过两次面吧!」何江龙皱着眉头,一股苦
思状。
沉默寡言的张耀辉慢腾腾一声叹息:「高人行事,高深莫测!」
许子陵一拍桌子站起来愤然道:「你们这帮孙子,满脑子的污秽思想,难道
男女之间就没有纯洁的友谊,没有异性的兄妹姐弟之情。」
莲花三少相互对了一眼,季永忠开口道:「老大,你激动什么,这可不像平
时的你,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不是一直是你的座右铭吗?这么激动,是不是说明
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啊!老大,你说的那些纯洁的感情我们都承认,也没人说没有啊!就是
太少,凤毛麟角!而且——」这家伙故意一顿,摇头道:「你们的关系不像!」
张耀辉微笑着说:「算了,子陵老大,你先坐下来,就算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也只有佩服你,没人会说你无耻的!」
「噗嗤」
许子陵坐下笑道:「狗日的,喝酒!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服,为了祝愿咱
们几个以后都能飞黄腾达干一杯!」
「好!」
「干了!」
「干!」
许子陵亲自拿过酒瓶,季永忠一把抢过去,瞪了眼许子陵道:「一边歇着去,
酒桌上哪有老大抢着倒酒的,小弟是干嘛吃的。」
许子陵愣了一下,慢慢坐下,动容地看着莲花三少道:「我许子陵何德何能,
让几位兄弟看得起我,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你们几个都是性情中人,我许子
陵打心眼里佩服。你们都有着显赫的家世,我们不是一类人哪!」
季永忠端着酒站起来道:「老大,你说这话我们就不爱听了!难道在你眼里,
我们莲花三少是那种嫌贫爱富、以貌取人的人吗?不是!我们是看中你的人品,
兄弟相交讲究志趣相投,我们几个在你身上学到很多,我们也知道,你将来,必
非池中物!」
「忠少说得好!」
何江龙也端起酒:「鉴于老大说错了话,我建议他自罚一杯,大家有没有什
么反对意见!」
许子陵笑了笑,「该罚!」说罢一口闷了三两。
「真男人,纯爷们!」季永忠竖起大拇指道:「老大,你中午踹门那一脚简
直太帅了!」
「就是!」何江龙接过话头:「老大,兄弟几个本来以为你要痛揍那禽兽一
顿,没想到你收放自如,立刻换了策略,在酒场上将那厮制的服服帖帖。精彩啊,
太精彩了!」
「干嘛?在开表彰会吗?」许子陵看着莲花三少一眼,骂道:「那狗日的是
被喝倒了,但是你们兄弟我不也光荣的倒下了吗?要是你们几个孙子不偷懒,我
能那样?」
「呃——」莲花三少对望一眼,顿时无语了。
许子陵狡黠的一笑:「这么说来,你们是不是也该罚一杯!」
「该罚!」心直口快的季永忠立刻说道,没有发现何江龙和张耀辉能吃人的
红脸。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月上中天,终于,一箱酒被分完了。
最后一杯,大家都是满脸通红,醉态毕露,许子陵大着舌头说:「苟富贵,
勿相忘!」
四只酒杯咣当碰在一起,四个年轻人豪情四射,恣意挥洒青春。
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日后会让青羊县,龙阳市,
乃至蜀南省政坛变得风起云涌、波诡云谲。
四个人都喝多了,许子陵一人估计解决了两瓶,其它几个每人平均一瓶。
莲花三少已经趴在桌上,打起鼾来。许子陵不停打着酒嗝,感觉有一股股东
西往外翻,他打开窗子,吸了几个凉气,回头看看几个憨态可掬的兄弟,心头暖
洋洋的。
人生,能得到三两个可以交心的知己,是多么的不易,夫复何求啊!
许子陵叫来田青梅,又招呼几个年轻的服务员,让他们帮着将烂醉如泥的莲
花三少弄入楼上旅馆的房间。
将他们几个安顿好了,田青梅给许子陵端来一杯酸梅汤,红着脸问道:「你
怎么办?」
「我?」许子陵左手按着太阳穴,右手掏出手机一看,「糟了,已经十点了,
有十九个未接电话,还有两条短信。」
电话和短信都是秦子衿的,许子陵打开短信。
「子陵,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子陵,我在你门口,等你!」
许子陵皱着眉头,从这字里行间,他似乎能感受到秦子衿淡淡的忧伤,难道
她有什么心事?
突然,许子陵想到秦子衿在等他,在青云观门口等他,这天寒地冻,她金娇
玉贵的身子如何吃得消。
许子陵有些急了,他试着回拨了一个电话,只听到一个电子合成的女声道: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行,我得回去!」许子陵马上做了决定。
田青梅诧异的望着他:「什么?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
「是!」许子陵马上穿上外套,摸出车钥匙,然后说道:「田姐,我走了,
饭钱和房钱我已经结过了,等他们几个醒了,你给他们说一声,就说我有急事先
走了!」
「呃——」
看到许子陵开着捷达歪歪扭扭的起步,田青梅在后面喊道:「你可是酒驾,
一定慢点!」
许子陵从车窗伸出一只手,轻轻摇了摇。
捷达车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田青梅一跺脚,走进店里,脸色不善地看着收银
台的服务小姐。
「经理,咋了?」
「我不是关照过你,莲花三少和许子陵他们那一桌免单吗?」
「是啊,中午那桌免了,他交的是晚上那一桌的钱还有几个人的房费。」
田青梅叹息一声,有些无语。
……
路上一个人没有,许子陵将车开到一百码,这种半晚上,这种路况,还是酒
驾,已经非常危险了。
许子陵也知道自己在玩火,但是他很着急,秦子衿一项很有分寸,若不是遇
到什么天大的委屈,不会这么急找自己,这大冷天的深夜,一个城里女人黑灯瞎
火呆在半山腰上青云观的门口,想想都让人揪心。
许子陵大开着四个窗子,这样虽然冻得他手脚冰凉,不停哆嗦着,但是头脑
起码是清醒地。
「子衿,你要挺住!」
许子陵稳稳握着转向盘,码表上显示速度已经到了一百二十公里。
突然,一阵雾岚飘来,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
许子陵顿时吓得一身冷汗,仅凭一点记忆,他猛拉手刹,轮胎和地面发出了
刺耳的摩擦声,他居然来了一个漂移。
「砰」
车的侧面刮在了突出的山体上。
终于穿出雾气,捷达车的速度已经降到很低,回头看了看,他仍是心有余悸,
如果反应再慢一点,他恐怕已经告别这个世界了。
在村口停了车,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残月,深深吸了口气,开始一路向山腰
的青云观奔去。
半个小时。平时十五分钟的路程,今天走了半个小时。
因为路上积雪结成了冰,许子陵摔倒了好几回,弄得浑身泥泞、灰头土脸。
但是,半个小时后,他还是来到了青云观门口。
大汗淋漓的他,被冷风一吹,那种浸透骨髓的寒意令他几近虚脱,但是,一
眼看到门口角落里坐着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孤寂身影,他知道自己还不能休息。
心头一痛,他步履蹒跚地走到秦子衿身边,慢慢蹲下,轻轻叫了几声她的名
字,没人应答。
皱着眉头,他伸出手一摸,脸蛋冰凉,脑门却是一片火烫。
「糟了,这个丫头还是冻着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许子陵摇摇头,咬着牙,将秦子衿抱起,向观内走去。
第114章距离
进入观内,将秦子衿放到床上,许子陵赶紧插上电热毯,又升起一堆火。
房间里温度很快升了起来,许子陵给秦子衿脱去外套,自己也换了一套干净
的衣服。
忙完这一切,他才再次伸出手试秦子衿的额头。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那额头烫得都能烤熟一个鸡蛋。
许子陵知道刻不容缓,但是当他刚要撤开手,秦子矜却一把抓过他的胳膊,
委屈万分地哭道:「子陵,黄占元他居然搞女人,他怎么可以?要不是我,他哪
里能干到乡长,他怎么可以那么对我?以后我怎么办?」
秦子矜哭哭啼啼,眼睛都没睁,原来是在说胡话。不过许子陵也挺感动,秦
子矜在极端无助的时候,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这说明,自己在她心目中有
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许子陵伸出手掌,轻轻拍着秦子矜的后背,口中柔声道:「子衿,睡一觉,
一觉醒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的话语似乎有种魔力,慢慢地,秦子矜停止了呓语,再次进入梦乡。
许子陵再也不耽误,点了秦子矜的昏睡穴,又用银针阻断了痛感神经,这才
撩起秦子矜的粉色的秋衣,解开文胸的带扣,露出肤如凝脂、光可鉴人的脊背。
秦子矜被俯卧着,睡得很沉。
许子陵在双掌上倒上酒精,然后涂抹在秦子矜柔滑的后背上,一阵使劲的揉
搓,直到皮肤泛出红色。
接着,他用一个玉片开始刮痧。若非点了昏睡穴和下了麻醉针,从小就锦衣
玉食的秦子矜绝对撑不下来。
一阵刮下了,直到后背似乎渗出血液,许子陵才作罢,然后想了想,又拔了
一阵火罐。
与此同时,他还给秦子矜做了物理降温。
忙活完了一切,时间已经到了凌晨,那弯残月已经跑到天西边。
许子陵摸了摸秦子矜脑袋,发现她退了烧,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于是给她起了针,简单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就和衣抱着她睡下了。
临睡前,许子陵在秦子矜耳畔轻声道:「傻丫头,没有过不去的坎,他一个
干部,搞个把女人还不是正常的事,你还搞男人呢!想开些吧!只要心态好就行,
别因为别人苦了自己,不值!」
说完这些,许子陵头一歪,很快进入了梦乡。
他太累了!
一宿无话。
第一次,两个人抱在一起,居然没有干点啥,当然,许子陵作为一个正常的
男人,不可能没有生理反应。
每天早上,一柱擎天,那是必须的。
一觉醒来,秦子矜本能的伸了伸懒腰,首先感受到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
她扭过头,看到那张充满阳光的面庞。
自己身上是光溜溜,但是他却是穿着睡衣。
昨夜发生的一切朦朦胧胧间还记得,摸着火辣辣的后背,她似乎能够想到发
生的一切。
想到已经出轨的黄占元,她嘴巴一撇,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时,许子陵慢慢睁开眼睛,抚着她的脸颊道:「傻瓜,你应该心安理得才
对,本来也许是你出墙在先,如今你发现他出轨,你们不是扯平了。我想,如果
你现在原谅了他,他会觉得亏欠你,说不定,以后会抵制住各种诱/ 惑,成为一
个难得的好丈夫!」
「这不是太便宜他了!」
许子陵摇摇头:「人心太自私了,总是一味的要求对方忠诚,自己又做到了
什么?」
秦子矜目光灼灼地盯着许子陵,她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的模样,「子陵,你
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你听说过诤友吗?就是能给你忠告
的那种朋友,为了你的家庭和幸福,我愿意做你的诤友!」
「子陵,谢谢你!」秦子矜裸身和许子陵来了一个拥抱,然后道:「子陵,
你很成熟,很睿智,而我却很幼稚。我,知道怎么做了!」
二人相继起床,秦子矜感到神清气爽,似乎从未睡过如此踏实的一晚,她素
颜信步走到观外,正好看到一轮红日正从茫茫云海中喷薄而出,顿时心胸开阔,
再无烦忧。
对着朝阳做了一番深呼吸,原地跳了跳,这才走进观内,突然,墙角一堆脏
衣服吸引了秦子矜的目光,她走过去拾起来准备去洗,可是,却发现两条裤子的
膝盖处,还有上衣的肘部全部破开,而且除了泥巴,还有血痂。
秦子矜眼睛一下红了,她似乎看到了冷月寒星之下,许子陵因为她,着急的
往山上赶,结果摔得遍体鳞伤。
「子陵……」
吃过早饭,二人结伴下山,秦子矜已经决定,要去龚家营子同黄占元和好。
毕竟婚姻不是儿戏,她允许他犯错,但只此一次。
走到村口,看到捷达车上触目惊心的划痕,一侧的观后镜和窗玻璃完全消失,
秦子矜看着许子陵再次流出了眼泪。都怪自己任性,如果子陵有什么三长两短,
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可能是因为到了年跟前,路上连个拖拉机都很难见到,许子陵今天开得很稳,
车速始终不超过六十码,车快到龚家营子的时候,秦子矜拨通了黄占元的电话。
「老婆,你在哪里?」
黄占元显然非常焦急。
秦子矜心头一暖:「老公,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好好过!」
对方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片刻后,黄占元说:「老婆,对不起!」
「老公,别说了!我来了,你等我!」
在距离龚家营子乡乡政府办公室五百米的地方,许子陵停下了车,秦子矜推
门下车后,许子陵对她微微一笑,竖起大拇指,然后说:「子衿,我走了!」
秦子矜咬着下唇,半晌,她微微点点头。
许子陵调头缓缓开了出去,秦子矜看看渐行渐远的车身,泪流满面。
她知道,自己和许子陵两颗心的距离正如这慢慢离去的车,渐行渐远,越来
越远。
……
青梅酒家,何江龙、张耀辉、季永忠三个几乎同时醒来,他们拿着一张购物
卡,在走廊里面面相觑。
田青梅走过来说:「子陵昨晚有事走了,让我给你们说一声!」
三人望着手中的购物卡,摇摇头各自回家。
……
寒假,对于许子陵实在没什么意义。
春节,在他眼中,也没有任何的气氛。
这两个节日,在人生的十九年中不曾有过,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
寒假剩下的日子过得波澜不兴,过了正月十五,就是返校的日子。
临走的那一天,他专门路过莲花乡,在那里给田青梅扎了最后一次针。
在返校的路上他了解到,自己那几个兄弟早已上班,他们现在都是国家工作
人员,只有那几天法定假。相较而言,自己算是幸福的了。
还没到学校,他已经接到了徐娇娇电话。
「坏蛋,干吗呢?」
「正赶着去见你!」
「这可是你说的,明天中午十二点,省城的新城国际广场门口,我等你!」
「什么?我的天,那么远!」
徐娇娇「呵呵」一笑,「所以呀,我不是给了你一天的时间,足够了!」
「去干吗?」
徐娇娇有些失落道:「难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啥事?」
「陪我相亲!」
「哦,你不会看上人家吧!」
「所以,你要好好表现!」
「我不会让人把你拐走的。」
「好啊!」徐娇娇顿了一下道:「臭坏蛋,想人家了没?」
「嗯!」
「答得挺响亮,快来呀,人家也想你了!」
「可惜呀,我开的不是火箭。」
「那挂了,你开慢点!」
许子陵放下手机,淡淡一笑。自从那次在游泳池误打误撞看了徐娇娇的「大
白兔」之后,一直被她称作「坏蛋」。但是后来二人的关系迅速升温,虽然没有
捅开最后一层窗户纸,但是徐娇娇已经不拒绝许子陵的禄山之爪了。
徐娇娇应该算是自己真心相处的第一个女孩子,是在循序渐进的谈着恋爱。
有了这段感情经历之后,许子陵才知道原来结果虽然亢奋,但是过程一样刺
激。
既然是明天到省里,今晚还是要在学校住的,因为,从青羊县到省会城市蜀
宁也就三个小时的车程。
当他将捷达开进校园后,多多少少还是引起了一些轰动。他许子陵本来就是
明达的风云人物,无数学弟学妹心目中的偶像,他身上发生的一点小事,都会变
成明达的新闻。
找了个泊车的地方,他一路上和同学们打着招呼,然后走进宿舍。真正返校
日是在后天,他反正闲着没事就提前来了,学校有吃有喝有睡还有同学,比他一
个人呆在青云观强。
凌世荣、牙叉苏还没有来,宿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他放下简单的行李,
往床上一趟,准备先睡上一觉,睡个自然醒。
可惜,刚睡着,又是一个电话将他吵醒。
「谁?」许子陵睡意朦胧的问道。
「子陵!你在睡觉,是我啊,胡冰冰!」
「哦,你好!」
「怎么这时候睡觉,看样子已经返校了,晚上没事吧,我请你吃饭!」
「几点?」
「等我电话吧!」
「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许子陵放下电话,却再也睡不着觉,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最后一屁股坐了
起来。
胡冰冰找自己,当然是孤独难耐了!许子陵摸摸「小许」,突然发现,居然
有个把月没用了。
难怪有些烦躁,原来是阴阳不调啊!
想到「小许」,突然就联想到了李晓倩和黑牡丹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应该尽
点义务。
在通讯录了翻出李二宝的手机号,直接拨了过去。
「许村长,你好你好!」
「二宝,年过得咋样?」
「好!一直说去给你拜年来着,可是好几次去青云观都没见你人,打电话不
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
许子陵点头道:「你有心了,我会记住的。那个,也没啥事,我只是随便说
说,做男人要大度,黑牡丹能有个孩子,不容易!」说到这,许子陵故意顿住不
说了。
李二宝哪能听不出音来:「村长,你放心,两个孩子吃穿用度绝对一个样!」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是随便说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吧!对了,好好
干,最好能拉上一帮人,注册一个公司,有机会我会给你的。」
「真的!那我在这里先谢谢您了!」
「好了,挂了吧!」
挂断电话,许子陵「噗嗤」一笑,总算了了一桩心事。现在,他就等着天黑,
同胡冰冰老师上一堂意义非凡的「党课」。
第115章最后的晚餐
(万分抱歉,晚了几个小时。好像记得弄了定时发布的,可能记错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农历十六,天上的月亮还是很圆的,就像那首歌里唱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明亮的圆月如同一个巨大的银盆,高高镶嵌在深邃的夜空中。
月朗星稀,夜凉如水。
胡冰冰约了他六点在县城的百货大楼门口见面,许子陵提前五分钟来到。
天还是很冷的,在车上的许子陵已经看到了霓虹中亭亭玉立的胡冰冰。
一身火红的收腰风衣衬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诱人身材,黑色的羊毛裤下,是一
双过膝的卡其色皮靴,整个装束将其**、窄腰、长腿表露的淋漓尽致。另外,一
头淡红色的波浪使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远远看去,胡冰冰姣好的脸庞上,那对如同秋湖般的眼波闪现着期盼与兴奋。
许子陵找了了车位,停好车后,胡冰冰上前大大方方地抱起了他的胳膊,
「走,咱们吃饭去。」
「然后呢?」
胡冰冰看到许子陵戏谑的笑脸,顿时俏脸一红,因为这次台词跟上次差不多。
胡冰冰指甲用力,狠狠掐了掐许子陵的胳膊说:「讨厌!咱们边吃边说。」
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城里人却不愿意呆子温暖的房子里,青羊县唯一的商业
步行街还是人头攒动。
许子陵和胡冰冰相携走入人群,立刻招来了很多视线,无非是羡慕嫉妒恨。
羡慕的说好一对金童**,嫉妒者认为大白菜又被猪拱了,恨的则想着自己为啥没
这种好运。
人心不足蛇吞象。袜子有底,人心无底。
人心不平衡,这是社会一切矛盾的根源。
二人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路边小店,要了一个僻静的桌子,不一会,上了四
个菜,小方桌已被摆满。
一盘红油顺风,一盘牛肉,一盘松花蛋,一碟五香花生米。
胡冰冰要了几瓶啤酒。她两人倒满了之后举杯道:「子陵,恭喜我吧,我要
结婚了!」
许子陵恍然大悟,看着胡冰冰红扑扑、吹弹可破的脸蛋,他说:「看样子,
你很高兴!」
「嗯,我也很紧张!」
「噗!」
许子陵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心想一个敢做小三的人,居然害怕结婚。
胡冰冰显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俏脸转寒,自己一口干了那杯啤酒。
许子陵也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他关切地道:「酒凉,喝慢点。」
胡冰冰又自己倒满,觑了许子陵一眼,气鼓鼓道:「还不是被你气的!」
「我道歉,我诚挚的祝福你。但是,这种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你婚礼我一定
会出席的,非要找我来干嘛?难道是吃最后的晚餐?」
许子陵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他也做好了被对方拳打脚踢的准备,可是令他意
想不到的是,胡冰冰居然羞涩地微微地点了点头。
看到胡冰冰娇羞不胜的模样,一股邪火从身体某处串起,许子陵马上就感觉
到了小弟弟的硬度和热度。
因为有后续节目,为了赶时间,二人开始频频碰杯,如飞下箸,匆匆吃罢,
驱车来到胡冰冰家中。
一进门,顾不上开灯,胡冰冰便如饥渴了几万年一般吊上了许子陵地脖子,
双腿紧紧盘在他的腰间,如花瓣的红唇已经死死压住了许子陵的嘴唇。
贴着墙,一路向前翻滚,许子陵舌头娴熟地顶开胡冰冰的牙床,和她多汁的
香舌缠绕在一起,双手乱摸一阵,乘隙脱去了胡冰冰的风衣,一手托住她的后腰,
一手已经伸进南极人,撸开胸罩,压在她温软如玉饱胀翘挺的乳房上恣意揉搓着。
胡冰冰仰起头,闭着眼睛,伸出舌尖在红唇上轻轻掠动,许子陵已经放弃了
她的唇,开始情不自禁轻吻对方的珍珠般的耳垂,优雅的下巴,天鹅般脖颈和雪
白如豆腐般的胸肌。
「嗯——」
没走到床边,强悍的许子陵已经将自己引以为豪的硕大顶入了一片温热的油
脂,随着胡冰冰一声令人魂荡九霄的娇吟,许子陵快速耸动起来。
让我们一起上床,双手儿推开波浪……
一时间,房中春意正浓,几番风雨,落花无数。
走出胡冰冰的家,是在两个小时以后,许子陵憋了月余,神勇非常,最后胡
冰冰吃不住,只好高高挂起了免战牌。
坐进车里,点起一支玉溪,深深抽了一口,抬头看了看胡冰冰绯红色的窗帘,
他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这个女人,也会同秦子衿一般,离他越来越远。
这就是人生,有一些人会慢慢远去,也有一些人又会慢慢走进你的生活。
看看时间尚早,明天还要去省城,正好利用今晚拜访一下县里的领导。既然
想要走仕途,人情世故这些功课还是要做的。
尤其是秦部长,自己玩了人家的女人,就当是一种补偿吧!
许子陵开车来到百货大楼,办了两张两千面值的购物卡,然后先去了秦部长
家。
见到许子陵贸然来访,部长夫人田芳先是一喜,但是看到这厮两手空空,她
脸上的喜色就有些凝固了!
许子陵不动声色,赶紧和走出屋子的秦部长握手寒暄道:「秦部长您好,一
直说要来给你拜年,您看耽误的,这年都快过完了!」
「呵呵!难得你有心。」秦部长热情地和他握着手,和他并肩走进屋子。
分宾主坐下后,主人秦部长又主动发烟,许子陵赶紧上来接住,然后摸出火
机,给秦部长点着了,自己才小心的点了。
田芳冷着脸,端出两杯茶,和第一次见到许子陵兴高采烈的样子判若两人。
刚刚坐下的许子陵立刻又站了起来,小心接过两杯茶,道:「麻烦阿姨了。」
然后伸手入怀,摸出一张购物卡交到田芳手上,「我来的匆忙,也不知道给你们
带点什么,所以就在百货大楼办了一张卡,一点心意,别嫌少啊!」
田芳眼光毒,一下子就瞥见了卡背面的金额,如数九寒冬的冷脸慢慢融化,
很快就绽出了**般的笑容。
「哎呦,老秦,你看看这孩子,自己还是个学生吧!哪来的钱啊,这个我不
能要!」
话虽如此说,那卡还是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哪里有退还的意思。
许子陵目光如炬,顷刻间看透了对方虚伪的表演,不过,他只是淡淡一笑,
「秦部长对我这么关照,这点心意微不足道的!」
田芳马上找了台阶,「那好,你们爷俩聊着,我给你们炒两菜,子陵陪你叔
喝两盅。」
许子陵下意识的摸出手机看看时间,秦部长道:「怎么?还有事?」
「不是,主要明天要开车去省城办点事,我怕太晚了!」
「这样啊!田芳,那就算了吧,酒下次再喝,让小许早些回去休息。」
许子陵一听这话站起来伸出手道:「感谢秦叔体谅!」又回头对田芳道:
「田阿姨,这次先走了,下次再来叨扰。」
「那你开车慢点!」
将许子陵送出门外,看着他车慢慢驶出,田芳眉开眼笑,「老秦,这小子挺
懂事!」
秦部长用手点了点田芳摇头道:「看你的样子,真没见过钱吗?」他从心底
对这位糟糠之妻充满了厌恶,特别是看到她顶着组织部长的光环趾高气昂不可一
世的模样。
「切,老秦,这你就不懂了,给钱的话,莫说我不敢要,就是收了也舍不得
花呀,但是这购物卡就不一样,不但换不了钱,还有有效期。」田芳说到这里嘿
嘿一笑道:「正好,昨天我在百货大楼看见一件貂裘大衣,很漂亮,就是太贵了,
1998块呢!这小子不用往你要钱了。不知道这回人家关门了没,真想现在就
去提回来。」
「喂,老秦,讨厌,一点情趣都没有!」
此时的秦部长已经踱步进了书房,打开电脑邮箱里那一段视频,看着佳人明
丽的笑脸,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若不是为了仕途,他又怎么愿意对着这个强势、势利、面黄、色衰、腰粗、
声粗的发妻。
「冰冰——」秦部长一声呢喃,包含多上无奈和不舍。
县委大院。
许子陵轻车熟路,同门卫打过招呼,就开车进去。
停好车,敲门,里面是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谁呀!」
「我,许子陵!」
何美松打开门,脸上浮出几丝喜色,「子陵,赶快进来!」
「何书记,年过得好吗?」
「还行吧!一个人,就那么过呗!」
两人坐下后,许子陵掏出玉溪,给何美松发了一根,麻利地为他点上后,自
己才抽出一根点上了。
「何书记,这么晚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何美松爽朗一笑:「哪里会!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许子陵摸出另一张购物卡轻轻放在茶几上,又自己倒了两杯水端过来,看着
何美松眼中淡淡的忧郁,他道:「您是不是想儿子了?」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是啊,年纪大的人就是这样!」
「想了就拨个电话呗,也不是很贵。」
「大年初一打过了,也没啥说的。」
「听听声音也好,电话号码是多少,我帮你拨一个。」
何美松刚有点动心,家里座机就想了起来,他走过去拿起话筒:「你好,我
是何美松!」
「爸!我是建军。」
何美松看向许子陵,指着话筒笑了,只是这一刻,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嗯,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听听您的声音!」
何美松「哈哈」一笑:「臭小子,谈恋爱了没,不要给我带个洋媳妇回来,
我不愿意!」
「知道啦,每次都是这么一个话题!」
「知道就好,建军,你猜现在谁在咱们家?」
何建军皱着眉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爸,你是不是要给我找个小妈,
好啊,我不反对,但是一定要漂亮。」
「去你的!子陵在这,要不让他跟你说两句!」
「真的,好啊,快!」
何美松笑着将话筒递到许子陵手中,那边就传过来一声「老大!」
许子陵心头一暖,大洋彼岸都有人惦记着自己,他也有些激动:「兄弟!」
何建军笑了笑:「老大,跟娇娇发展的咋样?」
「还行吧,循序渐进着呢!」
何建军一听急了:「啥叫循序渐进,这种事不能耽误,我有经验!找个月黑
风高的晚上,或者大雨滂沱的深夜,感觉捅破那层窗户纸。」
「好,那我看看天气预报!」
「哈哈,去你的!老大,实话告诉你,这边真无聊,我很怀念在明达的时光,
因为有你。」
「不要,这话我听着有点瘆人,我知道国外性自由、性开放,但是性取向还
是要坚守的。」
「当然,老大,在国内一直没告诉你,其实,徐娇娇他爸爸是咱们省的省委
书记。」
「哦,省委书记,啊?什么?」
许子陵心头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省委书记是啥级别,乡长科级,县长处级,
市长厅级,省委书记就是部级,天哪,自己现在连个科员都不是,徐娇娇,真是
一个部级领导的女儿?那她为什么会垂青于自己?
「喂,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何建军对着话筒喊道。
「哦!」许子陵如梦初醒,「那个,你还有话对何书记说吗?没有我就挂了!」
「你把话筒给我爸吧!」
许子陵递过话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头狂汗:「他奶奶的,省委书记的
女儿,这次玩的有点大!」
第116章男性问题
夜深了,青羊县县郊一栋独院的二层小洋楼。
没有说别墅,因为它还不够别墅的标准。
二层楼上,丘八端着一只前清时期的烟壶躺在藤椅上悠闲的吸着,脑子里还
回想着昨夜办掉的一个女大学生,下身不由再次热了起来。
这时,一个青皮走了进来,躬身道:「八爷,黄毛哥有事要见你!」
「嗯?这么晚了,他来干嘛?」丘八想了想道:「那就让他上来吧!」
丘八已经是奔五的人了,身体状况也是每况愈下,马上就步入联想的年龄。
自己靠着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是创出了一点家业,可是却无人继承。
年纪轻轻的他便开始祸害姑娘,到了三十岁才娶了老婆,到现在已经换了三
房,可是连个丫头片子都没生出来,而他还指望着谁能给他生个带把的继承香火。
每每想起此事,他都会一番哀声叹气,如今的他真是有些怀疑,是自己身体
出了问题。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报应吧!总之,你让他到医院去检查,那是万
万不行的。
在青羊县叱咤风云的八哥如何能够接受自己是不行的男人?
越是年龄上身,丘八就会怀念以前的事,他从黄毛身上多少看到自己的影子,
没有子嗣的他已经将黄毛看做了自己半个儿。
黄毛愁眉苦脸的走到丘八面前,「干爹,我是不是病了?」
丘八放下烟袋锅,眯着眼睛看着黄毛,「咋了?」
黄毛不知道从何说起,两个月了,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居然从来
没想过那种事情,人家说水满则溢,他却连一个春梦都没做过。甚至,现在见到
漂亮、性感的小妞,他也没了原来的那份冲动。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问题,他还专门跑到了一家洗头发,结果小姐用手撸了半
天,他愣是没硬起来。最后被小姐毫不留情用非常难听的话给骂了出来。
终于,黄毛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自己阳痿了。一时间,他觉得了无生趣,
虽然他是个男人,可是一下子,自己那东西虽在,却只剩下了水龙头的功能。这
让一向自诩花丛老手的他情何以堪,自己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太监了,只不过是
没有经过阉割而已。
犹豫了半天,黄毛终于艰涩的开口道:「干爹,我发现自己硬不起了!」说
完,他一下子跪在了丘八腿边,抱着他的大腿哭道:「怎么办,干爹,我不想当
太监,要是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丘八狠狠瞪了黄毛一眼厉声道:「起来!站起了说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随便跪。」看着黄毛慢腾腾站了起来,丘八道:「现在
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黄毛将现在的状况和他证明的方法都给丘八说了一遍,越说,他的愁
苦之色越浓。
丘八皱着眉头:「怪哉,以前你不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不行了,是不是身
体太虚,有没有到医院看看!」
黄毛哭丧着脸:「看了,找的还是县城第一人民医院的老中医,他给我开了
很多补肾益气的药,可是,这两个月,我都吃了上百斤了,还是一点反应没有啊!」
「这样啊?」丘八喃喃自语:「难道是报应,我们的缺德是做多了,老天爷
惩罚咱们不能人道,死了也没儿子送终!」
「干爹,你说什么?」黄毛看着丘八嘀嘀咕咕,开口问道。
「没,没有,让我想想!」丘八下意识拿起烟壶,黄毛马上掏出一个镀金打
火机,麻利给丘八点上。
丘八抽了一口,闭着眼睛思索着。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黄毛,你这个症状从啥时候开始的?」
黄毛皱眉想了想:「干爹,开始也没注意,应该有两个多月了吧!」
「哦,两个多月,你还记得,那次我请许子陵回来为你解穴,大概就是那个
时间段!」
黄毛一听,脸上马上露出狠戾之色道:「干爹,你的意思是许子陵捣的鬼,
如果证实是他,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放屁!」丘八那烟袋锅敲着旁边的茶几道:「淡定,懂吗!我现在问你,
你怎么证实,连县医院的老中医都无法证实你的病因,你还能怎么着?」
「那我怎么办?」
「许子陵。去求人家,这个小子深不可测,说不定真是他做的手脚,意在给
你一个教训,所以这次事后,你一定要收敛,尤其是在学校里。另外,我听说组
织部的秦部长,县委何书记都跟许子陵关系不错。这种人咱们动不了,就要去结
交,多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朋友强!」
「干爹,我记住了,您帮忙联系看看,行吗?」黄毛此刻已经有六成断定是
许子陵干的好事,他知道那家伙对着没有好感,甚至还有着深深的厌恶。如果他
治好了自己,那说明就是他干的,那么老子到时候肯定让他死的很难看。
看到黄毛的眼神,丘八摇摇头,知子莫若父,虽然他不是黄毛的亲爹,但是
那家伙屁股一撅,他也知道要放什么屁。
失望归失望,事情还是要做的,他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这个时候,打扰人家似乎不太合适,但是看到黄毛祈求的眼神,丘八还是拨出了
许子陵的电话。
「你好,哪位?」
许子陵其实存着丘八的电话,当然知道来电是谁,他也知道迟早会接到这个
电话,只是没想到电话会来这么晚。另外,今天从何建军口中得知相处半年校花
女友徐娇娇的真实身份,他有种失落感和挫败感,二人的差距如此之大,他自己
已经不看好这段纯洁的恋情了。
所以这一刻,他要找到优越感,强烈的优越感。
「哦,许兄弟,我是你八哥!」
丘八难得放下身段,没办法,谁让咱有求于人呢。
「哦,八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许子陵明知故问,但是语气上却无迹可寻。
丘八有些迷糊了,他可是老江湖,本来想从电话里语气上听出一点端倪,可
是未能如愿。
「有点事想麻烦许兄弟,我知道兄弟是医道国手,我干儿子,就是你那个同
学,黄毛,他身体有些问题,想请你诊治一下!」
许子陵忍住笑意嘟囔道:「黄毛是不是祸害女人多了,身体太虚,有问题看
医生去啊,我这点伎俩也就治疗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别对我抱太大希望!」
丘八叹息一声,再次放低身段道:「子陵,这么晚打扰你真是无奈,黄毛似
乎得了男性功能障碍,他还那么年轻,要是真有这问题,以后还怎么生活?」
许子陵终于放声笑道:「如果明达女生知道这个消息,大家也许会普校同庆!」
「呃——」丘八一句话没有接下去,想了半天才道:「我看也只有死马当作
活马医了,兄弟,你现在在哪里?我派车去接你。」
许子陵想了半天,到底是先晾着那个夯货,还是去给他看看,最后想到,既
然要找优越感,当然要去,他要看看曾经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丘八在他面前如何
低声下气。
「那好,你来吧!我就在明达。」
听到许子陵答应了,丘八心中一喜,「那好,你等着,我这就派人去接你!」
丘八挂了电话,踢了踢一旁的黄毛,「还不去准备!」
「哎!」黄毛脸上恢复了几分生气,神气活现地出去派车了。
回到校园,停好车,许子陵还有失魂落魄的。本来,他想着明天要见到自己
的纯情女友,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激动的事,可是,当他知道了她高高在上的身份,
也多少能想到她明天相亲的对象是什么身份。
明天,自己到底是绿叶还是王子。
默默走过每一个留下过美好回忆的角落,举头看着如水的月华,他的心头充
满了凄凉。
若是自己还是青云山上,从未将世俗权势放在心上,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自
在洒脱。然而当自己步入红尘,并定下了仕途的目标后,他才知道他的目标是多
么的宏伟,又是多么的遥远。
而且,就是自己实现了既定的目标,就能达到徐娇娇择偶的标准吗?
这些问题,想想就觉得头痛,还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看到是一个陌生
的号码,他向校园门口走去。
有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司机正在打电话,
看到许子陵,他快步热情地走了过来。
许子陵淡淡一笑,他已经定下计策,对于黄毛,他不会一次治好,而且,还
要好好敲上一笔。
「老子这可是在劫富济贫!」许子陵心安理得的想着。
乘车来到丘八的小洋楼下,看到气派的房子,虽然不如吴媚省城的别墅,但
是在青羊这样贫穷的小县城,已经算得上皇宫了,就是县政府的办公楼都没有这
般奢华。
丘八和黄毛亲自候在门口,显示出足够的尊重,可是许子陵一点也不领情,
当他看过丘八的洋房后,想起莲花乡乡长和书记寒碜的宿舍,他更打定了要好好
敲这对老小子一笔的决心。
第117章自己撸撸
许子陵把了半天脉,眉头紧皱,面色凝重,其实他看到丘八,特别是黄毛失
望的神情时,心里都笑喷了。
丘八看到许子陵的神态,心里一沉,估计黄毛得的不是什么好病,黄毛跟随
心凉如冰,心丧若死。对于像他这样嗜性如命的男人,一旦无能了,确实生不如
死。
看到许子陵拿开手,丘八忍不住开口道:「兄弟,黄毛什么情况!」
许子陵心头暗暗一笑,黄毛不是好货,丘八你也是一个货色,谁不知道你是
混黑的,现在他妈的想洗白,有那么容易吗?
内心虽然复杂,但是眼神却清澈无比,他愁眉苦脸道:「不好,实在是不好!
黄毛,你应该到医院查过吧,他们怎么说?」
黄毛哭丧着脸,如丧考妣:「他们说我是身子太虚!」
许子陵不动声色,继续道:「然后呢?」
「然后就开了一堆中药,钱花了不少,病没有一点起色!」
许子陵突然站起来,义愤填膺道:「庸医,庸医误人哪!」
丘八看到许子陵一脸正气,立刻也站起来,恭敬地问道:「兄弟,这么说来,
黄毛的问题,你有办法?」
许子陵背着手,沉声道:「办法当然是有,只是过程比较复杂,而且也只是
死马当作活马医!年纪轻轻的,以后这方面要有节制,为什么皇帝多短命,操心
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坏在**没有节制,色乃刮骨钢刀啊!」
「啊?你要拿我做实验?」黄毛哭丧着脸,不是吧!
许子陵头一摆,显得异常气愤,「就是做实验,不愿意是吧?另请高明啊!」
「你——」黄毛指着许子陵,眼神阴鸷,在学校的时候他就知道许子陵不好
对付,手段高明,心机深沉,这一刻,他感到自己心肝在抽搐,那是一种「人为
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丘八诚恳地说道:「子陵兄弟,他不懂事,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既然县医
院的老中医都没辙,就请你这位国手纡尊降贵给他治治,治好治不好我们都不怪
你,就像你说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许子陵说罢,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还有那盏酒精灯,有中医喜欢使用酒精
消毒,但是他却一直坚持着高温消毒。
点燃酒精灯,打开针包摊平在桌上,手背在其上如同弹琴般行云流水地一划,
书中已经多了数十根本银针,在火焰上略一消毒,就在在丘八眼花缭乱中捻入黄
毛的头顶。
他用的是最近领悟的新针法——太乙五行阵,这套针法晦涩难懂,他也是无
意中在师父收藏中发现这本用古字写的手抄本,好像年代很久远,书页已经泛黄,
而且残缺不全。他也只是掌握了个皮毛,黄毛说的没错,他就是利用今天这个机
会拿黄毛来做实验。
黄毛的男性不举问题就是许子陵留下的,其实只要在穴位上**一番,便可不
治而愈,但是对于黄毛这样的人渣,许子陵当然不会放过,这么晚的来了,当然
要有所收获。
太乙五行针博大精深,许子陵正愁没有试验的对象,如今是瞌睡遇见枕头,
当然不能错过。片刻间,黄毛的额头已经布满了二十根银针,颤颤巍巍的很是吓
人。但是许子陵布针的手法顺序很有讲究,就是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往复不休,
最终黄毛只是受了一番折磨,却无大碍。
看到许子陵施针时如同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的手法,还有他身上散发出的庞
大气势,丘八再也不敢轻视眼前这位年轻人,说他是医道国手毫不为过,因为就
是这套针法,怕是没有数十年的浸淫是无法达到的。
丘八很庆幸,他没有同许子陵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这样一个有着身后背景,
又身怀绝学的年轻人,前途怎能限量,就是那句话,金鳞本是池中物,一遇风云
便化龙!这个小子迟早会是一条叱咤风云、俯瞰沧桑的巨龙。
确实,就在几十年后,在他弥留之际,他还在自鸣得意,自己当初怎么就那
么有识人之明呢!
丘八知道,他和许子陵现在虽然不算什么朋友,但也能说得上话,今后一定
要好好结交,既然自己认定了事情,那么虽然自己不是吕不韦,也要将他当做奇
货可居赢异人。
许子陵那里知道,这位叱咤青羊县黑白两道的大鳄丘八对自己如此看重,甚
至起了追随之心。
此时,黄毛脸色苍白,豆大的滚滚落下,已几近虚脱,许子陵摸上他的脉门,
顷刻间便对他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
拔针的动作也是如同清风拂过流云,丘八看的瞠目结舌、叹为观止,根本怎
会怀疑许子陵的不良动机。他诚惶诚恐,给许子陵递过一块绢帕,许子陵没有拒
绝,那来擦了把汗水,然后道:「现在还要在气海施针,希望黄毛少爷能够挺住!」
「他没问题!」丘八直接表态,他已经被许子陵施针手法彻底征服,那哪里
是在治病,分明就是在表演。不光是丘八,黄毛也深深震撼了,他从未想过一个
大夫给人治病的动作能够这么赏心悦目,虽然自己受了一番痛苦的煎熬,但是看
着许子陵眼中山发出的强大的自信,黄毛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他有一个感觉,
就是许子陵不知道要比县医院的那些老中医高明多少倍。
「躺下!」许子陵命令道,黄毛马上乖巧地做了,许子陵微微一笑,银针再
次消毒,然后捻出五根扎入黄毛的脐下三寸,黄毛顿时不住呻吟,感觉小腹里面
似乎是**两重天,还不止,因为还有其它难以言表的感觉,他在地上挣扎着,呻
吟着,还好丘八早已安排人将他手脚死死压住。
过了约莫十分钟,许子陵起了针,收了针包。
黄毛浑身虚汗被人扶着站了起来,许子陵道:「怎样,看看效果。」
「怎么看?」
「自己撸撸!」
「哦。」黄毛依言将手伸入裤腰一下一下撸动着,同时脑海里回想着以往种
种旖旎的片段,半晌,那根东西有了些热度,似乎硬了。
「哇,我……我好了!」然而,就在黄毛记得的语无伦次喊了一声之后,那
东西一下又变得垂头丧气软皮沓沓起来。但是,仅此一下,黄毛立刻跪在许子陵
面前哭着喊道:「神医救我!」
丘八看到黄毛的熊样,顿时再也看不下去了,借故走出了房间。
此刻的黄毛心无旁顾,一心想恢复自己的男性雄风,而现在,眼前的许子陵
许神医就是他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子陵兄弟,兄弟,你真是神医呀,救我,救救我,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许子陵淡淡一笑:「咱们是同学,又是兄弟,谈钱就俗了,现在明确告诉你,
我的诊金一分钱不要,收的都是药材的费用,你不知道治疗你的这个病,药材是
非常贵的,而且不是一个疗程能够治好,你要有心理准备!」
本来,黄毛听到不要诊金,刚想抱着许子陵这位仗义的医生亲上一口,可是,
等听到药非常贵,心里就咯噔一下,不过也仅此而已。作为一个男人,他绝对不
允许自己那个器官只剩下放水的基本功能,所以,就是付出一切,他也要再次雄
起。
黄毛咬着牙,一脸坚毅:「一切听从您的安排,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那就好!一切药方由我配置,你把钱准备好就行了!」
「哎,我明白!」
此刻的黄毛乖巧的就像一个孙子。
许子陵被送走了,走的时候,他发现丘八看他的眼神跟来时完全不同,但许
子陵心情大好,也没怎么在意。
当他回到宿舍之后,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幸好宿舍只有他一个人,不
然另外两个舍友肯定以为他疯了。
今天发生的事确实令他兴奋,没想到自己用几根甘草,几块大料弄成的药方
子,一剂卖了五千多。许子陵那是心安理得,反正那也是不义之财,到他手里说
不定还能做点好事。
一夜无梦,睡到了自然醒。
洗漱一番,在路边摊吃了点油条豆浆,又回宿舍穿戴整齐了,在镜子跟前转
了好几圈,嘴里念叨着:「人靠衣服马靠鞍,这帅哥是谁呀?」就匆匆上了捷达。
打开前两天在一个数码商店淘的二手导行,发现去省城蜀宁市有两条路,一
条是高速,车程估计要四个小时,而另一条是盘山路,省道,路况较复杂,但是
路程只有高速的一半。
许子陵想都没想就开上了省道,因为,徐娇娇在电话里娇滴滴地说要跟他在
星巴克吃一起午饭呢!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阔别一个多月的初恋女友,而且还是知道了她的高贵身份
之后,许子陵既激动又有些紧张,之前的纠结早就不存在了,他已经下定决心,
就算对方是皇帝的女儿,他也要招惹。除非,人家不要他。
因为,这是他最最珍贵的初恋。
许子陵慢慢加速,车速很快上到了七十码,基本上已经是山路的极限了。
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徐娇娇妩媚的俏脸,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清丽如秋湖的
双眸,还有如花瓣的红唇。
忆起第一次接吻的感觉,那种温软、濡湿、甜蜜、芬芳令他每一次回味,下
身都会分泌出一些东西。
「娇娇,我来了——」许子陵迎着朝阳,对着群山大喊着,油门不知不觉又
加大了一些。
他没有想到,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次道路选择会让他遇到什么,更没想到这次
遭遇会对他的一生产生多大的影响。
vampire518 2013-8-23 11:14
第118章血案
今天天气不错,过了元宵节,这年也算过得差不多了,一些个纨绔子弟,比
如官二代、富二代早就憋坏了,他们一下子就如同放出笼的鸡鸭又开始满世界扑
腾开来。
因为路况复杂,坡陡弯急,还动辄有石头坠落,从青羊县前往蜀宁这条省道
已经很少有车走了,很多司机宁愿掏那不菲的高速费,也不愿冒这个险。
但是,有很多锦衣玉食的膏粱子弟闲着没事就像找地方冒个险,找找刺激。
今天,以唐成龙、方帅虎为首的少爷飙车党就选择了这条路线,他们两个一个是
蜀宁市市委书记唐仲联的儿子,一个是龙阳市市委书记方中正的儿子。其余的跟
班不是官宦子弟,也是富甲一方的富商巨贾的子女。
唐成龙一辆红色限量版兰博基尼极其扎眼,旁边方帅虎黄色法拉利也差不到
哪去,更惹人注目的是他们二人身边副驾各坐着一个时尚前卫的靓丽少女,少女
都是齐耳短发,但是无论是发色还是小皮衣都选择了与车一样的颜色。似乎她们
就是为了搭配这两部车而生的。
唐、方二人的车在最前面,后续跟着的一些开的车也五花八门,有些根本不
是跑车,不过这些车主也都不是什么小脚色,一个开着宝马七系的胖小伙就是工
商银行龙阳分行行长的儿子,一个奥迪Q7的车主就是龙阳市公安局副局长冯永
成的宝贝女儿冯雨欣。
还有很多,都有着不错的外表,起码是衣着光鲜,还有显赫的家世,可是跟
最前面两位一比,真正是体会到了「人比人气死人」那句话的真谛。
唐成龙、方帅虎也是给娘老子争气,生了副不错的皮囊,身材高挑、眉清目
秀,加上宝马香车和美人,真是不由得他人对他们羡慕、嫉妒、恨!
今天,这两个小子就要飙一场,路段早已定好,筹码除了身边副驾上的女人
还有一百万现金。
两人虽然成天在一起,可是谁也不服谁,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赌局。此时,
二人眼中充满着雷云电火、冰霜雪剑,先要用犀利的眼神震住对方。
两车的引擎已经发动,巨大的轰鸣声充斥在这条孤寂的山路上,义务拉拉队
已经开始鼓噪。
唐成龙右手握拳伸出,翘起的大拇指旋转向下笑道:「虎子,你不行的,要
不现在把小铃给我,一百万我就不要了!」
方帅虎直接竖起中指:「操,龙龙,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订了新城国际酒店
的总统套房,今晚要好好玩个双飞!」
「彼此彼此!」
这时,二人前方一个旗手将小旗往上一挑,两部**跑车便轰的一声如离弦之
箭飙了出去。后面看热闹的车和人必须在原地等着,因为这条路非常窄,一有会
车都很麻烦。不过在终点还是有人公证的。
……
张耀辉的爷爷张德功,蜀南省军区政委,扛着少将军衔的他今天回莲花省亲,
过春节的时候参加了几个规格较高的团拜会,所以耽误到现在才回家。
开一辆挂着军牌的红旗,司机是张德功的保镖兼私人医生,大家都叫他龙五,
本来的姓名自己都记不得了。不过这个名字挺响亮,因为赌神的搭档也叫龙五。
本来龙五准备走高速,但是老爷子想看看自己年轻时战斗过、工作过的地方,
所以龙五才选择走这一条省道。
一个合格的司机,并非要求你开多快,而是要稳,龙五就是这样一个合格的
司机,他的车速一直不超过六十。刚开始龙五还有点担心路况不好,后面坐着首
长,他的责任是很重的,但是开了一段之后,龙五才慢慢放下心来,原来所谓的
路况不好只是坡陡弯多,没有发现落石和路基垮塌的现象。
张德功看着路边的绵延的群山,回忆起过去的峥嵘岁月,顷刻间忍不住热泪
盈眶。
「首长,你怎么了?」龙五从观后镜看到首长正拿出一块手帕擦眼角,担心
的问道。
「没事,真是有些触景生情罢了!」
「哦,您坐稳了,前面是上坡和连续拐弯。」龙五看到指示牌,提醒道。
「没事!」
……
许子陵虽然没有经过驾校的严格训练,但是山路却难不倒他,很快他的速度
就稳定在七十码以上,就算一些转弯他都不减速,但是鸣笛还是有的。
突然,前面一串长长的车队映入眼帘,还有很多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车都
是停着的,许子陵粗略一扫,都是好车啊!还有那些站着的人,一个个都很精神,
特别有一个穿着貂裘的年轻女孩,黑发如瀑,眉如墨画,站着那里亭亭玉立,真
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许子陵不由减慢了速度,他默默注视着那个少女的同时,少女也回望了他一
眼,似乎第一眼还有些神采,不过当看过许子陵的车后,那眼神似乎又透出了淡
淡的不屑。
看着令人不爽的眼神,许子陵只是淡淡一笑,加速而过。
许子陵的捷达消失之后,那个车队也缓缓启动了,他们还是决定到终点看看,
毕竟很多人都是没有耐心的。
……
唐成龙、方帅虎二人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狭窄的山路上,二人居然还
玩超车,一路上互有胜负,最多相距不过一个车身的距离。
一路上,二人手忙脚乱,遇到陡弯,都是一个漂移过去,每每如此,就会听
到旁边一声高分贝的尖叫混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
两辆豪车一直胶着着,死死咬着对方,同时两个女人也没闲着,不停的用各
种粗俗的谩骂和**的肢体语言企图使对方车手分神。
总之,只要能击败对方,无所不用其极。
二人车里都有对讲,前面的唐成龙一看指示牌,前方下坡,而且是连续拐弯,
马上喊话道减速。他一说完轻轻点了点刹车,方帅虎一下子便从侧后方冲了过去。
「FUCK!」唐成龙骂道:「这狗日的不要命了!」但是他也不甘示弱,
他不在乎钱,也不在乎身边的女人,但是面子,不能丢,他要用各种方式证明,
他,唐成龙,才是蜀南第一少。
于是,唐成龙毫不犹豫加大了油门,他也不是很担心,因为只要车不翻下悬
崖深沟,随便撞到哪里,车里的安保系统都能保住小命。
方帅虎超前了两个车身,终点快要到了,他回头笑道:「龙龙,把钱准备好
了没有,还有让你旁边的姗姗洗洗干净,晚上等本公子临幸吧!」
「少放屁,到终点再说!」唐成龙脸色冷峻,死死踩着油门,他们这种级别
的车,差一点距离,都很难反超。除非对方失误。
这个时候,方帅虎还不时回头对着唐成龙吐吐舌头,突然,从路弯处冲出一
个人影,接着又听到对面的鸣笛声。
方帅虎还没做出反应,旁边的小铃已经歇斯底里叫了起来。
「砰——」
一百四十码的车速,那人毫无疑问的砸在了前挡玻璃上,然后又被远远抛出。
方帅虎看着玻璃上如同一坨红墨水般的鲜血,还有一些黄白之物在往下滴,他的
车速慢了下来。
唐成龙根本没有减速,他把握住了这天赐良机,果断反超,其结果是,他的
车再次撞上了那个被撞飞的身体。
看到胜利在望,唐成龙只是回头笑道:「虎子,想赢我,有那么容易——」
「啊——」
「砰——」
唐成龙回过头的一刻,一辆红旗开了过来,但是自己速度太高,他一拉手刹,
用侧面受了红旗的撞击。
就在这一刹那,本以为必输的方帅虎看到了赢得希望,再次踩死油门,可惜,
他没有判断准确,红旗偏了方向,他的法拉利一下子撞在了红旗的侧后方。
三辆车都熄了火,兰博基尼和法拉利安全气囊全部打开,片刻后,方帅虎高
举着手:「龙龙,我赢了!」
唐成龙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恨透了对面来的这辆红旗。
唐、方二人下车后,这才想起他们好像撞到人了。
唐成龙道:「虎子,你撞死人了!」
「切,我看是你撞的,都把我车都弄脏了!」
刚下车的姗姗和小铃听到他们对生命如此漠视,突然间心里冷飕飕的。她们
循着地面的血迹望去,终于看到了一个面目全非、头盖爆裂的尸体。
同时,红旗里,龙五抱着一个老人的身体,哭着喊道:「首长,你怎么样,
不要吓我啊!」他果断的按下了警报器。
同一时刻,省军区警卫营墙上的报警灯立刻闪烁起来,这是最高首长出现生
命危险的最高警报,警卫营营长李大海当即亲自带队,即刻出动的四架直升机,
医疗器械、急救人员一应俱全,即刻飞往事发地点。
龙五看着张德功胸口凹陷进去,口角不停的喷出血沫子,他知道首长胸骨断
了,可能已经伤到了脏器,如果首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自尽。
但是,龙五虎目含泪,他冷冷地看着车外两个穿着赛车服的年轻人,一切都
是因他们而起,他们已经撞飞了一个人,居然为了分出胜负,还撞向了他的车。
这帮没有人性的畜生,漠视生命的尊严,如果自己自尽,要让他们两个做垫
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德功呼吸逐渐微弱,龙五估摸着就算直升机第一时
间出动,路上也要有半个小时吧!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令人义愤填膺的是,那两个杂碎居然没事人一样抽烟打起电话来。
这时,许子陵的捷达慢慢露出车身,身后是一串长长的车队,宝马7和奥迪
Q7走在最前头……
第119章神术
许子陵一眼就看到前面几辆车挨在一起,车身损毁都相当严重,车外还站着
几个人,地上躺着一个人,马上就意识到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
他立刻停车,跳下来,一看躺着的人面貌已经无法辨认,头盖开裂,红白的
脑浆洒了一地。
纵然他是一个医生,纵然他看过一些血腥的场面,但是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
幕,他还是一阵反胃,忍不住干呕了几下,然后望向两个年轻男人吼道:「你们
报警了没有?」
「关你屁事,识相的给我滚蛋,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方帅虎疾言厉色,
指着许子陵的鼻子恐吓道。
许子陵看着他们身上的赛车服,和那两辆车上严重变形的高档跑车,马上联
想到这两个是非富即贵的纨绔子弟。
看到他们根本没有救人的样子,许子陵有些愤怒了,他大骂一声:「没人性!」
接着发现那辆红旗里好像有人受伤,他快步走了过去,突然有人从后面一脚踢来,
他本能一个回旋踢,方帅虎一下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啊——狗日的有种别走!」
方帅虎疼得龇牙咧嘴,尤其令他气愤的是,自己那群狐朋狗党已经跟上来了,
而且看到自己被人轻而易举地放翻了,这个场子不能丢,否则几年之内都会成为
他们的笑柄和茶余饭后的谈资。
许子陵摇摇头,冷冷地说了句「一会让你看看我有没有种!」他大步走到红
旗车旁往里一看,居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面容虽然因为痛苦而纠结着,但是
许子陵还是一眼认了出来,他大喊道:「张爷爷,你怎么了?」
「你认识首长?」
「他是我一个兄弟张耀辉的爷爷!」
龙虎虎目含泪:「都怪我,首长伤的很重,我正在等待救援!」
许子陵二话没说,一把将车门拉掉,伸手搭在张德功的手腕上,三秒后飞身
跑回车里,再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包银针。
「你干什么?」龙五吼道,他自己也是一个出色的中医,知道张德功受伤极
重,他一直不敢出手施救,其实是在内心已经放弃了。
「帮我消毒!」许子陵头也不回,自己已经消毒一根针,直接扎在了张德功
的心脏处。
看到这里,龙五心里咯噔一声,接着,他看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许子
陵信手拈针,十几根银针被他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扎在了张德功胸口的各大穴位上。
「太乙五行阵!」龙五难以置信,几乎是呻吟着叫出了这个针法的名字,看
到老首长脸色变得红润,鼻息变得均匀,他知道首长的命是保住了。
不错,许子陵用的「太乙五行针」里的「乙木回春针」,这针旨在激发人体
潜能,让张德功能够撑到救援队伍的到来。
龙五一下子跪倒在许子陵面前,在整个军区,连军区司令都不给好脸色的他,
给这位貌似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抬起头,嘴唇颤抖地看
着许子陵。
许子陵收了针,淡淡地道:「你认识这套针法?」
龙五默默地点点头,他心头激荡无比,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居然会这失传
已久的绝世针法。
震撼的不光是龙五,靠的较近的唐成龙、方帅虎、姗姗、小铃,还有后来走
过来的冯雨欣,他们都被许子陵这套行云流水的针法吸引住了,许子陵虽然身上
沾了一些鲜血,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整体提拔的形象。
冯雨欣一声呢喃,眼前满是小星星:「哇,好有型!」
许子陵当然听不到她的评价,对龙五道:「那好,有空切磋一下!现在给我
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龙五大略的说了发生事情的经过,也简单推断了前因后果。许子陵听等双拳
紧握,银牙咬着「咯吱咯吱」响,双眼因为愤怒而**,他走上前去,冷冷逼视着
眼前穿着赛车服的年轻人。
唐、方两位少爷看到许子陵的吃人的目光很是不爽,特别是方帅虎,因为他
们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蜜罐子里,生活在阿谀奉承里,何曾受到了一点白眼,一丝
冷遇。
本来他们还在漫不经心打着电话,个把人命在他们眼里实在不算什么。可是
看到许子陵气呼呼地走过来,尤其自己刚才还被这小子一腿踢到,出了天大的糗。
方帅虎揉着摔疼的屁股和小腿,指着许子陵道:「你算什么东西,这是你能
管得了的事吗?」
许子陵眼睛一闭,再次睁开时,眼中红光已经完全敛去,他看了看眼前这些
纨绔子弟,然后拍着胸口说:「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一个有着起码良知的人,
是个医生,还是一个预备党员,就算你们有着再深厚的背景,你们也不能这样草
菅人命,人生来没有贵贱之分,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身后的龙五听了许子陵慷慨激昂的话,不由默默点头,心说没想到我们五行
门里能出现这样一个人才,如果师傅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然而许子陵的话对于这一大群纨绔子弟完全是对牛弹琴,不过其中有一个人
不同,她就是冯雨欣。
若是之前看到许子陵施针的淡定从容,只是微微惊叹的话,这一刻,她已经
有点欣赏这位年纪看来不比自己大的小伙子。
因为,她知道,在现时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向他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
了,用凤毛麟角都无法形容,简直是打着灯笼也没处找。
尤其看到许子陵轩昂的身姿,凌然的气势,俊朗的五官和炫白的牙齿,冯雨
欣突然觉得自己的脸蛋热了起来。
不过,与此同时,她有为许子陵的处境微微担忧起来。唐成龙、方帅虎这是
蜀南省名副其实的两大恶少,混世魔王,因为种种原因,得罪他们的人没有一千
也有八百,但是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一个个下场都会凄惨。其中不乏有着不
小背景的,最后连父母家族的都给连累的也屡见不鲜。
所以在蜀南省的官场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愿得罪省委书记,也不愿招
惹市委公子。由此,二位的劣行可见一斑。
冯雨欣就记得,方帅虎又一次在医院调戏了一个漂亮的小护士,结果被那位
主治医师喝止了一下,当时方帅虎诚恳的接受了批评。结果没出一个星期,这位
主治医师先生因为吸毒被送进了戒毒所,后来又因为精神问题送进了神经病院。
到这里,事情还没有完,又过了几天,听说那个医院一个小护士跳楼自杀了。
想到这里冯雨欣心底就泛起一阵恶寒,像唐成龙、方帅虎这种睚眦必报的人,
能轻易放过眼前这个小子?虽然这小子身手不错,医术也算惊人,可是这龙阳市,
毕竟是姓方的。
果然,方帅虎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么,党员先生,我想知道你的尊姓大名,
还有在那里供职。」
许子陵虽然年龄不大,涉世未深,但是心灵却是玲珑剔透,他一声冷哼,不
答反问道:「我的小名就不用说了,自然难入两位少爷的大耳,不过,两位少爷
能否留下尊姓大名呢?」
「说出来吓死你,我是方……」突然唐成龙阻止了方帅虎的话,淡淡地说:
「我们也不是什么人物,只是家里有些钱而已!」他说完了狠狠瞪了方帅虎一眼,
心道你个白痴,今天出了这么大事,不赶快撇清关系也就罢了,你还想自报家门?
龙五听到许子陵说话,脸上赞赏之色越来越浓,心想如果这次首长能够痊愈,
一定要在首长跟前好好举荐一下这个人才。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人家本来
就认识嘛!再想到许子陵那手绝活,想到师父殷切的希望,他微微一笑,暗道:
「这小子以后想低调恐怕都不行了吧!」
方帅虎拿食指点了点许子陵,意思说小子有种,我记住你了。然后和唐成龙
走到一边合计起来。因为,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报警呢!
……
青云山脉上空,四架军方最先进的直升机发出巨大的轰鸣,正全速飞行着,
然而警卫营营长李大海仍然不住骂娘,他双目含泪,暴跳如雷:「他妈的,给老
子再开快,开快,老首长要是有什么不测,我先毙了你们,然后自尽!」
……
唐成龙、方帅虎根本不看许子陵杀人的目光,两人合计着怎么处理现场,但
是当唐成龙看到红旗的军牌时,眉头微皱。
方帅虎也看到了那个车牌,他摇摇头,拨通了冯永成的手机,他是不敢给他
爸爸方中正打电话的,那样可能会被打断腿。
「冯叔叔,我是小虎!」
此时,龙阳市天上人间三楼一个豪华的包房里,中央空调让房间温暖如春,
而龙阳市公安局副局长冯永成正挺着自己的大肚腩,狠狠撞击着一对雪豆腐似的
**,而**的主人是冯局长刚刚泡到的18岁的艺校女生小晶。
「哦,小虎啊,找你冯叔叔有什么事?」冯永成强行屏住粗喘,乐呵呵的问
道,其实他也有些头痛,这个太子爷每次打电话来都没啥好事,而且这几天特别
怪,自己的眼皮老跳。虽然自己是个警察,更是个党员,但是偶尔也会唯心一把。
「冯叔叔,是这样的,我们在108省道洋县段出了点事,你快来吧!」方
帅虎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他可什么也不想承认,就让警方到场后自己判断吧!
「喂……」冯永成对着手机喊了几声,骂道:「混蛋,又让老子给他擦屁股
去!」
撅着屁股的小晶正在酣处,腿缝间不停滴下**,她扭动着杨柳般的腰肢不依
道:「冯局你不能走,走了人家怎么办?」
冯永成确实舍不下**柔腻的**,还有能夹断他老鸟的**,于是大度的道:
「给你两分钟!」
小晶摸索着拽过黑鸟自己放入进去,不满地埋怨道:「怎么软了!」
「你动动,他会有反应的!」
果然,没动几下,老鸟又来了点精神,小晶刚觉得能够凑合,冯永成的电话
又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冯永成又停了下来,小晶一下子坐在旁边,气鼓鼓地道:
「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冯永成做了个噤声地手势,然后下床披上一件浴袍,这才走进卫生间接通了
手机。
「爸,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
「呃,没什么,刚才在厕所!」
「哼,是在那个小女生肚皮上吧!」
「胡说什么,还是一个女孩子,这是你能说的话吗?」冯永成拿出了做父亲
的威严。
「好了,我才懒得管你,就是给你说一下,唐成龙和方帅虎在盘山路上飙车
撞死了人,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什么?还有唐成龙,两个王八蛋!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冯永成点起一支烟,陷入沉思。
唐成龙,方帅虎,一个是蜀宁市市委书记唐仲联的儿子,一个龙阳市市委书
记方中正的儿子,他们俩牵涉到了这桩命案,如果我处理的好,领导满意了,那
么……
想到这,冯永成已经下定决心,这件事,他要全权处理。
既然打定了注意,他立刻通知自己的心腹——交警队的大队长周海第一时间
赶赴现场,并将现场控制起来。他怕周海不明白,说了句「方书记的儿子在现场」,
周海也是老油条,在这个队长位置上干了多年,领导一句提点,他立刻明白过味
来。
冯永成还是不放心,又交代一句:「用老人手!」
周海道:「明白!」
「封锁交通,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是!」
冯永成穿好衣服,看到小晶还是气鼓鼓坐在那里,双腿间还闪烁着晶亮淫靡
的光芒,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上前在小晶饱胀的胸脯和泥泞的腿间摸了一把,
然后柔声道:「乖了,我去处理点大事,等这件事办好了,我给你买条项链。」
「真的!」小晶脸上一喜,一下光不哧溜站起来在冯永成的胖脸上亲了一口,
「你真好!」
冯永成拍了拍小晶挺翘的屁股,志得意满地走出房门。
坐进自己的车,开上路后,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要给领导汇报一下,不能做
没名堂的事,说不定领导还要点拨一下。
他小心翼翼拨通了市委书记方中正的手机。
「喂,我是方中正,小冯,有什么事?」
冯永成说话立刻就不太利索了,「方书记,有这么个事,小虎他们开车出了
点事!」
「什么事?」方中正声音依然很冷静。
「是这样的,正好雨欣也在旁边,她给我说,小虎和唐成龙撞死了人。」
「是吗?」方中正声音依旧不咸不淡,「我们领导干部说话做事要讲究证据!」
冯永成诚惶诚恐:「书记教训的是。」
「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现在就到现场了解情况,同时,我已经要求封锁交通,控制现场。」
「嗯,小冯,你成熟了,放手去干吧!那个老曹马上就该退了,你是知道的!」
冯永成顿时欣喜若狂,方书记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曹局长是市局一把手,
但是还有不到一年就到了正式退休的年龄,方书记意思到时候会力挺自己。
领导说话真是有水平,人家就说一半,剩下的让你意会去吧!
收到这个空头支票的冯永成立刻全速向事发地点开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
己坐上了市局的第一把交椅。
第120章黑洞洞的枪口
挂了冯永成的电话,方中正在官场浸淫多年,养成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淡定
从容,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一下子摔了手机,吼道:「混账!王八蛋!就知道给
老子惹事!」
平息了半天冲顶的怒气,方中正拿起座机,拨通了唐仲联的电话。
「中正,这么早,有什么事?」
「仲联,出事了!」
方中正将目前掌握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唐仲联顿时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
哑声问道:「你怎么处理的?」
方中正说了自己的处理办法,唐仲联点头道:「就这么办,不到万不得已我
们绝不能出面。希望经过这件事之后,两个小兔崽子能够成长起来。」
「唉!」
两声叹息,饱含对儿子的失望和无奈,越是功成名就的他们,越是无法接受
这样的现实。
……
许子陵焦急的等待着,并冷冷注视着现场发生的一切,刚拿出手机准备看看
时间,手机也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徐娇娇打来的。
一接通,徐娇娇娇滴滴的嗔怪声音就响了起来:「喂,坏蛋,你怎么还没到?」
「我碰到了车祸。」
「啊,你怎么样?不要紧吧!」徐娇娇明显紧张起来。
许子陵顿时感觉一股暖流通过无线电波涌入自己的心田,他勉强挤出一丝笑
容:「我没事,我只是路过,看到发生了车祸,你忘了我是医生,还是一个党员,
救死扶伤,当然义不容辞。」
「那你……」徐娇娇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许子陵面对的事同样重要。
「我可能一时半会走不了。」许子陵带着深深的歉意说道。
「那……好吧!」徐娇娇默默挂断了电话,声音有些落寞。她现在只能一个
人去面对赵宝刚了。
徐娇娇刚挂断电话,徐天南就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娇娇,今天你真漂亮!
看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跟谁通话呢?」
徐娇娇淡淡地说:「只是一个同学。」
……
周海做事非常有章法,领导让他封锁交通,他立刻派出两辆车,将这条支路
的出入点控制起来,并疏导进入车辆绕到行驶。接着,他带来几个铁杆心腹进入
现场。
一见到周海,方帅虎和唐成龙立刻围了过来,方帅虎高兴地喊道:「周叔叔,
你来了!」
周海冷冷地看了两个少爷一眼。现场看到的一切让他直皱眉头,这两个少爷
却是无法无天,人都被撞的无法辨认了。用他专业的眼光看,这个人居然被撞了
两次,而且是被两个车撞了,第一个着点是法拉利,第二个是兰博基尼。
当时的情况会有多么惨烈,这让见惯了血腥事故场面的周海都有些动容了。
除了这个死者,那辆红旗也撞得不轻,似乎里面还有人受伤,而车前还有一
个小伙子在那里虎视眈眈。
周海走过去道:「是不是还有伤者?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龙五的脑袋这时从车里冒出来,寒声道:「不用,救援队伍马上就到!」
周海皱眉看了眼军牌,马上感到这件事严重了。第一,他从龙五眼中看到那
种铁血军人特质;第二,什么样的人才能让部队救援队出动,他肯定是一个位高
权重的首长吧!
周海涩声道:「是哪位首长受伤了?」
龙五道:「是我们军区政委,张德功将军!」
「啊?」周海感觉心脏抽搐了一下,糟了,对方居然是一名将军,而自己背
后是两个背景深厚的少爷,想到这里,他脑门的汗珠一下子冒了出来。
周海知道自己必须当机立断,于是他立刻安排人给那些纨绔子弟做笔录,然
后将他们支走。毕竟人越少,现场越受控。
本来冯雨欣也是要被撵走的,但是她强烈坚持,最后才留了下来。
这一下现场清净了不少,当事人也就剩下来八个。
周海给冯永成打了个电话,说了伤者还有一个军方的人,冯永成交代道:
「稳住现场,我马上就到!」
接着,周海就挨个询问,他必须了解到实情,然后才能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先从冯雨欣开始,她因为后来,所以没说出个所以然;下来是唐成龙和方帅虎,
听了他们漏洞百出、完全是推卸责任的话,周海不住暗自摇头。
等到周海来到许子陵,许子陵冷冷地说了声「无可奉告」,因为他看到周海
同那两个肇事者那般熟络,周海还能够秉公执法吗?既然他不能,给他说了有个
屁用。
周海被一下子堵了回去,他眉头一皱,质疑地看了许子陵半天,这才走上几
步,询问龙五。龙五虽然呆在部队,但是对地方没什么好感,知道他们中间有很
多猫腻,造成冤假错案满天飞。
于是,龙五斜睨了周海一眼道:「你是什么身份?」
「我叫周海,龙阳市交警队队长!」周海在对方凌厉冰冷的眼神下突然退后
了两步,因为被那种眼神笼罩之后,周海就如同光着身子站在数九寒天地雪地里。
「那他们呢?」龙五指着唐成龙、方帅虎,说道:「你看看他们开得车,就
知道非富即贵,这些人你办得了?」
「我?」周海立刻有些心虚,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一下被对方看穿。但是他还
是坚持道:「你真的不愿跟我说说当时的经过?」
龙五闭上眼睛,丝毫没把周海当回事,他淡淡地说:「我迟早会说的,但是
想听,你没这资格!」
「你——」周海气急败坏指着龙五,「你不说,你知不知道我有权带你回去
问话。」
「你可以试试。」
「我——」周海一下子被噎住了,看着龙五粗狂的面容,魁梧的身躯,还有
那如同标枪一样笔直的腰杆,他终究没有敢执行自己的权利。只是那手指头点了
点龙五,然后扭头向两个少爷走去。
周海一步步往前走着,他觉得自己的脚步从未有过的沉重,冯局长还是没到,
他觉得不能再等了,于是他快步走到唐成龙和方帅虎身边轻声道:「今天这两个
车怎么能让这两个女孩开呢?她们有没有驾照?」
唐成龙、方帅虎一听,立刻会意,微微点头,「她们没有!」
姗姗和小铃小脸当时就变得煞白,她们也不是傻子,现场形势十分复杂,周
队长是要她们两个女人顶杠呢!
两个女孩对望了一眼,似乎看到彼此眼中的决绝之色。唐成龙和方帅虎是什
么身份,怎么可能被定为肇事者,她俩是适逢其会,想跑都跑步掉,还不如主动
站出来承担责任,说不定还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周海立刻亲自上车,消除了两个少爷驾车的痕迹,他是一个取证的行家,毁
灭证据当然也是一把好手。
看到周海爬进车子,龙五刚要制止,许子陵当即吼道:「你要干什么?」看
到许子陵出面,龙五倒是抱起双臂,看看许子陵如何表现。
「取证!」周海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看你是要毁灭证据吧!」许子陵冷冷地说道。
「请你说话注意点,我也是一个共/ 产/ 党/ 员,我有我的党性和原则。」
这时,龙五冷冷地说道:「周海是吧?我记住你了,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你
做任何事都是没有意义的。」龙五双目冷漠,似乎能将人冻毙。
周海看了一眼,还是硬着头皮做自己的事,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许子陵突然想起兄弟张耀辉,他爷爷受了重伤,应该让他知道一下,于是他
立刻拨通了他的手机,告知而来老爷子的情况,张耀辉一听就急了,立刻又给他
父亲报告了。
于是乎,不到十分钟之后,一支由警车开道的车队迅速向事发地点开进……
在事故发生的第二十分钟,冯永成终于赶到了现场,周海看到他时,差点哭
了出来。
二人站在路边秘密商议了一会,冯永成不住点头,说:「这样,现在还是交
给你,我把女儿和那两个小子带走!」
「也只能这样了!」周海无力点头,虽然他这个交警队长不怎么正直,平时
也没少捞好处,但是这一次,确实是他最最违心的。不过事已至此,为了自己头
上的帽子,他只能硬着往前走。
冯永成一下子看到许子陵,朝周海问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他说认识伤者!」
「胡闹,让他走,他要是不走,就以妨碍公务论处!」
「是!」周海一听立刻带入去撵许子陵。
冯永成就要将唐成龙和方帅虎赶上车,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冯永成,
你干得不错!」
冯永成悚然回头,却看到一个他似曾相识的人。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干什么?」
「我要将无关人等带走。」
「好一个无关人等!我是司机,那两个小子无关,我难道瞎了!你知道那辆
军车上坐的是谁?」龙五满脸痛心地指着红旗说道。
「谁?」
「我们首长,张德功!」
「什么?」冯永成突然脑袋轰得一声,好像小腿也不听使唤抽了起来。天哪!
张德功,省军区的政委,少将军衔,整个蜀南省也不过两个将军,他就是其中一
位!
还有一点,自己的政敌,龙阳市公安局另一位副局长张富强就是这张德功的
儿子。
冯永成叹息一声:「今天这事已经不是我能处理得了的了。」想到这里,他
立刻给方中正又打了一个电话。
方中正听完,只说了一句「知道了,等我电话」就挂了。方中正知道事态严
重,马上又给自己的盟友兼上级唐仲联拨了过去,此时,唐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两人一阵商议,最后达成了共识。
方中正再次拨通了冯永成的电话,说了几句,然后说:「冯局长,非常事当
用非常手段,我和唐书记都看好你的!」
「领导放心!」冯永成挂了电话,他满脸冷汗,眼现红光,心想自古以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富贵险中求,只要今天自己把这事给处理妥了,以后飞黄腾
达自然不在话下;而如果今天这事办砸了,自己也算是干到头了!
冯永成一发狠,在周海旁边耳语几句,然后快速到车上拿出一把九二式手枪,
就瞄准了许子陵。
许子陵突然一下子懵了,这是他第二次看到真枪,第一次有黑洞洞的枪口对
着自己。饶是他心理素质好,也止不住滚滚而下的冷汗。他现在全神贯注的看着
对方的手指,只有一有动作,自己就要躲闪。
只是他抓破脑袋也想不通,对方一个警察的枪口怎么会突然对着自己。
「砰」
清脆的枪声在空寂的山道上响起,传得很远很远……
第121章我的捷达
这枪声响得极其突兀,现场所有人都是一惊,许子陵更是闭上了眼睛,心道
完了,子弹真是快,还没看见对方扣动扳机,自己就挂了。
可是为什么呀,自己挂的也太冤了!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一个成语:城门失
火殃及池鱼。接着又冒出一个叫做「枪打出头鸟」。
但是,他自问,如果再次让他碰到这种事,他依然会出头,因为本性使然。
时间过了两秒,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居然没事,而这才看到龙五
举着一把银色的大口径的银色手枪,刚才那枪是他开的。只是在很久以后他才知
道,那枪叫做沙漠之鹰。
「你要干什么!」龙五厉喝道。
「没了你们,这就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冯永成红着眼睛,不顾在场其
他人不解的目光。
「简直无法无天,你敢!」龙五话虽说的严厉,但是内心很淡定,他有十足
的把握,只要冯永成敢扣动扳机,他可以在那颗子弹出膛之前打掉他的手枪。
「是你们逼我的!」冯永成疯狂了,他已经开始扣动扳机。
龙五也端起了枪。
一股股寒风扑面而来,大家都没有发觉,因为,现场正酝酿着一场剧烈的风
暴。
突然,空中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众人抬头看去。
接着一阵噼啪声响过,一片子弹带着死亡的耀眼光芒洒下,冯永成先是感觉
右臂一痛,然后就看见自己握着手枪的断手掉在了地上,扣着扳机的食指好像还
在颤动,这一下他才难以置信的看向右臂断茬,立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冯雨欣一个女儿家,什么时候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当即一声哭喊晕了过去。
大家举头看去,四架武装直升机稳稳停在半空,全副武装端着挂着微冲的军
人一个个鱼贯从绳索上滑下,四架直升机上都有狙击手冷峻的端着枪,下面谁敢
稍有异动,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冯永成被巨大的恐惧和疼痛包围着,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这下一切都
完了。
一直无法无天的唐成龙、方帅虎也傻了眼,他们这才领略到了军方的是何等
的凌厉。
直到这一刻,龙五才默默松了口气,他知道首长这下有救了。
而许子陵则是默默地看着天空喃喃自语:这一幕,好像在电影里见过。
李大海一下子从绳子上滑了下来,大声吼道:「控制现场!」接着,端着微
冲的士兵立刻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冯永成早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手捂着断臂,变得失魂落魄。唐成龙、方
帅虎也面色苍白,小腿发软。只有周海还保持着表面冷静,但是心头的惊涛骇浪
也无法遏制。
难怪人家不给自己说,这是多大的场面,这位首长到底是多大的官啊?
这时,其中一架直升飞机慢慢落下,从里面走出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他们面
色凝重地快步走向那辆红旗。
而警卫营长李大海已经从龙五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他马上命令道:
「把现场主要人全部带走!」
几个白大褂路过许子陵身边时,许子陵淡淡说了句「伤者断了三根肋骨,肺
部穿透」,为首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双目精光一闪,继续朝红旗走去。
来到车旁一看,老者大吃一惊,首长胸口高高鼓了起来,脸色通红,呼吸变
得急促无比,形势岌岌可危。老者大声喊道:「不好,首长呼吸道堵塞,小王、
小孙,立刻准备器械,我要给首长切开气管。」
「是,罗主任!」小孙、小王立刻跑上直升机,拿下器械。
许子陵、龙五、李大海一听立刻围了过来,那边罗主任已经接过一把消过毒
的手术刀,朝着张德功的气管切去。
「住手!」
许子陵一声暴喝,现场人都惊了,而罗主任怒了。
特别是罗主任的两个住手,他们拿着异样的目光看着许子陵,因为罗主任的
身份和地位,他们非常清楚。
罗主任,本名罗中旭,他是省军区医院心胸外科的科室主任,外科一把刀,
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专家,军级待遇。
在这刻不容缓的时刻,在自己果断确诊准备手术的时刻,居然有人出言阻止。
罗中旭很是反感,极度愤怒。但是,他没有下刀,不过,看着许子陵的眼中似乎
要喷出火来,吼道:「你谁是,你可知道,如果首长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承担
不起。」
许子陵没有理他,而是从一个护士的盘子里拿起一个针管对着张德功的胸部
扎了下去。
现场的人全部睁大了眼睛,龙五是绝对的信任,李大海是一头雾水,两个助
手是恍然大悟,而罗中旭则是满脸不甘。
「难道是气胸?」罗中旭的喃喃自语只有他自己听见。
随即,好像是为了证明他的想法一般,随着许子陵那个针管扎下,发出一阵
放气的声音,首长的腹部好像泄了气的轮胎,慢慢平复下来。
这一刻,龙五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罗中旭两个助手是满眼的崇拜,李大海更
是瞪大着一个铜铃般的眼睛,但是当他看了龙五的表情后,就知道这小子早就心
中有数,让自己白担心一场。
倒是罗中旭,在这一刻,自己已是满头冷汗,他暗自庆幸,如果没有这个小
伙子在,自己因为误诊然后动刀,而首长会在第一时间窒息而亡,那么后果……
罗中旭不敢想,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的仕途和职业生涯基本就此结束
了。他毕竟是享受国家津贴的专家,能力和度量差不多。相通了这一点,本来对
许子陵的一丁点不满这一刻转化为了淡淡的感激。
「这小子是谁?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份造诣?」
这时,许子陵拔出针头,命令道:「赶紧送首长去医院,需要立刻手术。」
现场这几位都是何等身份,可是这一刻,听到许子陵话,没有人感觉不妥,
李大海立刻亲自带人将首长弄上担架,然后小心翼翼送进直升机。
许子陵回头和罗中旭对视了一下,当看到罗中旭眼中大度的笑容,便上来和
他握手道:「老专家应该是心系首长的病情,心有挂碍,才会影响您的判断。」
许子陵声音很大,在场的基本都能听到,罗中旭拍着许子陵的手背,知道他
那句话是在为自己开脱,他立刻觉得许子陵特别顺眼,他动情的说:「小兄弟,
今天幸亏有你,不然就出大事了!走,咱们飞机上说。」
许子陵眉头一皱,「怎么?还要我去?」
罗中旭拉着许子陵的手道:「你必须去,做手术的时候,你在身边,我更安
心。」
见许子陵还在犹豫,龙五一只大手拍在许子陵的肩头:「兄弟,别犹豫了,
走吧!」
「可是我的捷达。」
第122章俺是纯爷们
龙五满头黑线,这个时候他居然能够想到他自己的破捷达车,他心里说,要
是你将首长伤治好了,就是弄辆装甲车开开也不是啥事。不过,龙五还是说了句
让许子陵放心的话,「有人搞定。」
许子陵本来不想去,但是看到那些端着冲锋枪的士兵,估计自己的意愿已经
没人考虑了。
不过很快,许子陵看着慢慢升起的直升机,看着地上越来越像的景物,心头
真想大叫一声「耶!老子坐飞机了!」可是他知道这不合时宜,终于还是忍住了。
接下来,有三架直升机飞往龙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同时,医院已经做好了准
备和各项应急预案。
还有一架飞机将冯永成、周海、冯雨欣、唐成龙、方帅虎和两个女孩全部送
去了军区。
同时,龙阳市市委书记方中正、市长高瑞国已经焦急地侯在医院门口,公安
局副局长张富强已经在赶来医院的路上,省国安局副局长张殷殷也在前来的路上。
方中正是接到了军方卫星电话的通知,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军方已经介
入,他顿感无力,唐仲联同样也一下子蔫了下来,他们已经决定,到了迫不得已
的时候,只能舍车保帅。
……
同时,徐娇娇一家坐上了省委一号牌的小车,开始往酒店进发。
今天,是他们女儿相亲大日子,对方可是江东省省长赵天平的儿子赵宝刚,
这是绝对的门当户对,如果两家能结成二女亲家,那将会带来莫大的好处。
所以,田芳满脸喜色,徐天南也是踌躇满志,只有徐娇娇一脸闷闷不乐的样
子。
……
同时,省军区一号牌的红旗上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只是他脸色冷峻到
了极点,开车的警卫员从未见过首长如此严肃,这将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老者对旁边的警卫员命令道:「给我接徐天南的办公室!」
没多久,电话通了,老者接过电话咆哮道:「我是程长青,徐天南人呢!」
徐天南的秘书程军上任不到两个月,还真不知道这位程长青是何许人,但是
从对方说话的语气看,似乎比书记还牛逼。
程军小心翼翼地说:「请问,您是哪个部门的,什么职位,我们书记今天不
在!」
「好,好,好!你现在就跟徐天南联系,就说程长青现在已经在去龙阳的路
上,你让他赶紧跟过来!」老者说完,一下摔了手机。
旁边的警卫员看着自己新买的苹果,禁不住一阵肉痛。
程军不敢耽误,立刻拿起电话,就在这时,他得到了一个消息,就是在10
8省道上发生的恶性事故,似乎牵涉到了军方高层,程军略一分析,立刻给徐天
南拨通了手机。
徐天南此刻心情很是不错,本来已经止息了争斗之心的他,这一刻又萌生了
斗志,原因无他,只要今天相亲有眉目,自己就会多一位举足轻重的政治盟友。
所以他交代秘书,不要给他打电话,这一刻看到来电显示,他有些生气了。
接通电话,程军首先道歉:「对不起,徐书记,打扰您了!」
徐天南冷冷地说:「你说吧!」
程军道:「刚才得到一个消息,在108省道龙阳段发生了恶**通事故,伤
者中好像有军方高层,程长青刚才给你打来电话,让你跟着到龙阳第一人民医院
去!」
「什么?」徐天南一下子头大起来,他知道发生了天大的事,不然,程长青
怎么会亲自出马。
就在这时,程军居然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徐书记,程长青是谁?」
徐天南摇摇头:「他是省军区一号首长!」
摇头是因为失望,程军这个秘书可能干不下去了。
徐天南马上道:「司机,掉头,立刻送我去龙阳市。」
田芳马上道:「老徐,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程长青那个老东西给你打电话。」
徐天南一阵苦笑:「当然是兴师问罪了。」
「可是,赵省长那边怎么办?」
「你给你打电话道个歉,很快,他就会明白的,希望他能够理解!」
田芳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她点点头:「那好吧!」
一直沉默寡言的徐娇娇突然坐直身子,瞪大了眼睛,知道今天不用相亲,差
点蹦起来,「爸爸,你要去龙阳市,我也要去!」
「我去办正事,你去干吗?」
「不行,我就要去!」
「好吧,不要给我惹事。」
……
第一架飞机上,坐着李大海、龙五、许子陵、罗中旭、还有一名叫小孙的小
护士。
见到张德功这会比较稳定,大家情绪轻松了一些。
罗中旭打量着许子陵,和蔼的笑道:「还没请教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
许子陵一下想站起来,却「砰」的一声撞在了飞机顶子上,大家都忍不住笑
了。
许子陵红着脸道:「不敢当,我叫许子陵。」
「那你是哪个医科大学的学生,专业基础很扎实吗!」
「我没有上过医科大学,我的医术是师父教的。」
大家都在认真的听,尤其是龙五,他深怕错过一点有用的讯息。
「师父?」罗中旭表情有些古怪,「你师父是谁?」
大家都非常好奇,这年头还有什么「师父」。接着,许子陵说了一句令大家
都大跌眼镜的话。
「我是师父是个道士,他的道号叫做清虚。」
确实,在座的基本都被雷了,这确实有些雷人。
但是,有一个人对许子陵的话没有一点怀疑,他就是龙五,到此时此刻,他
几乎可以完全断定,许子陵就是自己师门中人。
他不敢想象,如果师父,甚至是师祖见到许子陵,那该高兴成什么样子。
龙五真想现在就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师父,可是,又觉得不合适。
二十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在指定位置,舱门一打开,院方便接过担架,抬着
首长去做各种检查,与此同时,罗中旭拉着许子陵走进了医院的会诊室,那里已
经等候着一大批院方专家。
一路上,医生、护士看到罗中旭都微微躬身点头,非常尊敬地叫上一声「罗
主任」,而他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看到这一幕,许子陵羡慕坏了,这老哥谁呀,
好吊!
当罗中旭走进会诊室,各位专家都站了起啦,这些专家有年龄五六十岁的,
最小的也有三十多,大家热情的叫了一声「罗主任」,然后目光齐刷刷落在了许
子陵身上。
一项低调的许子陵突然感觉有些发窘,不过很快,生性疏淡的他就调整好了
心态,对着这些不认识的大叔大爷频频点头。
罗中旭也不客套,只是说道:「大家坐吧,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讨论手术
方案!」自始至终,罗中旭一直拽着许子陵的手,自然,他也就坐在了罗中旭的
身旁。
这下,那些专家可就郁闷了,这是哪来的小子,也太不会坐地方了吧!而且,
我们还在研究手术方案。
医院效率果然很高,一个医生拿着各种检查结果跑了进来,立刻墙上的大屏
幕显示着张德功将军的各项检查结果。
检查项目自然包括B超、X光、CT、脑电图、心电图、照影等等,一张张
电波图和胶片投影在大屏幕上。
大家很快了解到了首长的伤情,也纷纷有了退意,因为首长肋骨断了三根,
而且断骨刺破了肺部,手术不但要正骨,还有修复肺部,大家都是医界的精英,
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看着检查结果后,大家知道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不到三成。
三成,如果伤者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是一位共和国德高望重的将军,
所有参与手术的医生,如果手术成功自然皆大欢喜,但是一旦失败,自己的职业
生涯即便不结束,也会变得暗淡无光。
人都是自私的,大家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
罗中旭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的表现,他的内心也非常复杂,因为别人后退,虽
然他不能接受,但是从人性上分析还情有可原,可是他呢?他往哪退。
突然,罗中旭瞪大眼睛看着许子陵,想起了起初见到许子陵时他说的那番话,
居然不用仪器设备就断定了首长的伤情,这个小子,难道是妖孽?
这一刻,罗中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福星,在一片阴霾中看到的曙光,他抓住
许子陵的手更紧了。
许子陵被这位大叔看得心里直发毛,心道不是吧?虽然我许子陵长得玉树临
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是我可是有自己原则的!虽然你罗主任很有风度和
气质,但是我不会接受的!俺,许子陵,是个纯爷们!
罗中旭作为一个知名专家,享受着国家特殊津贴和军级待遇的他又怎么会想
到许子陵的此时的龌龊思想。
从进门的一刻,他就充分感受到了在座所谓专家对许子陵的蔑视。
于是,罗中旭冷哼一声道:「这样吧,十分钟以后进行手术,一会,除了刘
院长,身边的这位小友也跟我进去。」
「呃——」许子陵一下子愣住了,顿时,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再次将他罩定。
刘墉,作为龙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他在被点到名后,自然不会感到奇
怪,只能在心头唉声叹气,因为他也知道这次手术的凶险程度。可是谁让他是院
长,是第一医院外科第一把刀,他同罗中旭一样,没有退路。
但是,听到罗主任要带这个应该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子进手术室,大家的目光
那是相当复杂的。
这些目光中最多的是不解,有一些幸灾乐祸,还有一些是无所谓。
罗中旭拉着许子陵的手站起来说:「为什么带他?因为他有冷静的判断,过
硬的技术,和你们没有的绝活。」
罗中旭刚才已经从龙五口中得知,许子陵掌握着一种神奇的针法,要不是这
个绝活,首长根本撑不到他们救援队伍到达。所以,他才决定,就算是冒天下之
大不韪,也要让许子陵进手术室,说不定他就能力挽狂澜,发挥巨大作用。
大家听到前面两句,已经有些不大愿意了。要知道,在座的可都是业界精英,
谁都单独做过手术,要说没有冷静的判读、过硬的技术能行么?然而当听到绝活,
大家就不干了。
立刻,那个相对年轻的医生不服气的问道:「罗主任,他年纪轻轻,能有什
么绝活。」他这么一问,算是问出了大家的心思,于是,这次几十道目光齐刷刷
看向了罗主任,确切的说是罗主任的干瘪的嘴巴。
那目光好似含情脉脉,又好似急不可耐,等待这个答案的众人心里就好像有
一只猫爪在挠,挠了又挠。
罗中旭突然咧嘴一笑:「这个,无可奉告!」
「切——」会诊室顿时发出一阵嘘声,大家都觉得罗主任在故弄玄虚,心想
这个可能是他什么子弟,带进去见见世面,捞点从业资本什么的。
许子陵也望着罗主任挠着后脑勺为难地说:「那个,罗主任,其实我还没有
进过手术室!」
这一下,下面坐着的广大专家更是如同炸开了锅,不过,罗主任好像是吃了
秤砣铁了心,根本不为许子陵和大家的意志所动摇。
这时,以龙阳市市委书记方中正为首的一大帮人走进了会诊室。
许子陵当然不认识龙阳市的一把手,还有各部门主要领导,但是,一个个西
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上纤尘不染,腰杆笔直,一股淡淡地官威蔓延
开来。
就在方中正准备询问手术方案时,居然有人先说话了……
第123章大人物驾到
(痔疮疼得坐不住了,本来想请个假的……)
「老大!」
这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方中正微微皱起了眉头。
「老大!」
又是一声,但是却发自另一个人,方中正冷脸抬起头来,就看到两个年让人
向着罗主任旁边那个小伙子走去,脸上有着一股欢快之色。这两个人他是认识的,
一个是公安局副局长张富强儿子张耀辉,一个是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何江龙。
但是那个小子是谁?没听说过龙阳有这号人物,居然能让这两位公子心甘情
愿的叫一声「老大」。这两小子虽然目前的职位不能如自己的法眼,但是他们背
后的家族势力却不可小觑,一个是财政局的局长,正儿八经的市委常委,另一个
是市公安局副局长,一不小心也会成长为一个市委常委。
想到这里,方中正的眉头微微纠结起来,不是因为许子陵,而是因为这件事,
让他发现了一个潜在的可能会抱成一团的势力,在他眼中,一个人从来不可不怕,
但是一股势力就很令人头疼,特别是常委中的一股势力,那将会左右着自己整个
常委的决定。
不光是方中正,这下子就连刚才对许子陵看不上眼的那些所谓的医界专家们
都看不透这个小子了。
倒是许子陵拍着两个的肩膀,示意他们低调。因为他已经看到最前面这位大
官面色非常的不和善。
不过,就在这个大官后面,有一个穿着警服的大叔在朝自己微微点头,许子
陵微微分析便知道这是张耀辉的父亲。所以,他也报以微笑。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是方中正的面子已经挂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马
上大家的目光就再次集中到他身上。他伸出手,握着罗中旭的手说:「罗主任,
手术方案定了吗?有多大把握?」
罗中旭虽然给方中正面子,但是却不假辞色,一来他靠的是自己过人的技术,
而来也不属于一个系统,他完全没有必要拍这个级别还不如自己的人的马屁。
「不太好,方书记,你看这些专家都不想接手!」
罗中旭实话实说,他对那些地方上的所谓专家很有意见,所以要将矛头指向
他们。
果然,方中正一听,目光冰冷的扫射过去,那些专家们在强大的官威之下,
全都低下了头。确实,自己能不能干下去,全凭人家一句话。
方中正最后看到一脸苦笑的刘院长,面色才微微缓和一些,问道:「刘院长,
你是院子,又是咱龙阳市的一把刀,你说说老首长的情况。」
刘墉点点头:「方书记,正如罗主任所说,首长的伤情不容乐观,断裂的肋
骨戳穿脏器,若不是首长生命力顽强,恐怕都撑不到医院。刚才,罗主任已经安
排,十分钟后开始手术,因为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如果您非要了解手术的成功率,
我只能坦白的说不到五成。」
方中正逼视着刘墉,但是从他的目光找不到一丝躲闪,他有些不甘心,又扭
头看着罗中旭,想要证实一下刘墉的话。
「不错。」罗中旭道:「刘院长说得是好听的,要我说,希望不到三成,但
是我们必须做,没有丝毫退路,因为,首长等不起。另外,刚才刘院长说首长生
命力顽强,我想给大家稍稍透露一下,是我身边的这位小兄弟,是他用自己的绝
活延续了首长的生命。」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盯住许子陵,许子陵感觉自己的小脸有些发烫,
心道哥们我虽然长得帅,但是哥哥姐姐大叔大爷也不用这样看着人家,人家脸皮
很薄的。
这时,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短发女孩走上前来,面沉如水道:「罗主任,你
们说手术只有三成把握,那怎么行,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要不我立刻联系北京的
专家。」
方中正这下也急了,他道:「是啊,张局长说得不错,首长是对国家有贡献
的人,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他知道,这次如果张德功将军安然无恙,可能他这
个位子还能做主,他宝贝儿子的性命也能保住,若有万一,他的仕途也算走到头
了。所以,不容他不谨慎。
罗中旭眼睛一斜:「第一,时间已经不允许;第二,不是我罗中旭自夸,就
北京那些专家,有几个不是我罗中旭的弟子,你不信打电话问问,就说我在这,
看他们谁好意思过来。」罗中旭说这些话时那种不可一世的冲天气势再次将许子
陵折服。
「但是,我刚听说你要带这个小子进手术室,他才多大呀!」风衣女皱眉问
道。许子陵偷偷瞥了一眼,这个女人五官端正,也非常白皙,只是面部线条过于
刚毅,似乎本来就不会笑。
罗中旭淡淡一笑:「张局长,这个小事我就决定了,我们也不用商量!」
「你——」风衣女拿戴着白手套的手指了指罗中旭,罗中旭一把拨开道:
「小丫头片子,你爷爷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风衣女又要发作,张耀辉一把拉住他道:「姐,你没听罗主任说,刚才是子
陵用绝活救了爷爷。」
「子陵,你跟他很熟?哦,对了,刚才听见你叫他老大,他什么身份,就他,
还能做你老大?」风衣女皱着黛眉,不依不饶的问道。
许子陵仔细一看,「哦,原来还是姐弟,难怪看着有点面善,原来是爱屋及
乌。」但是,一听这个女的明显看不起自己,许子陵就有些不高兴了。
张耀辉也有些不高兴道:「姐,第一,我们是贫贱之交;第二,你可能不知
道,我的病是子陵治好的,而且是分文未取。」
听到这,风衣女面色好像缓和了一些,再次看向许子陵的目光也不是那么冷
冰冰地了,她知道,张耀辉的病曾经让整个家族一片愁云惨雾,也费尽了各种资
源,包括大量的金钱,可是依旧药石无灵。然而,对面这小子年龄也太小了一些,
难道,他真是医道国手?
这时,一个中年医生恭敬地走到罗中旭身畔道:「罗主任,手术一切就位,
你看什么时候开始?」
罗中旭看看墙上的挂表,说:「我们也准备准备,五分钟后正式开始。」
然而,罗中旭、许子陵、刘墉还没转过身,又涌进来一大批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六个精神抖擞的士兵,一看就让人想到他们是警卫,他们分
两列站定后,目光依旧冷冽的如同利剑一般,扫射着众人。
许子陵一看心头一惊:乖乖,这些人谁呀?被他一看,好像自己都没穿衣服。
接着,当先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他腰杆笔直,每
一步都很坚定。
其后,一个两鬓微霜亦步亦趋的老者,但是年龄显然略轻一些,而且穿的是
黑西装、白衬衣。
他们二人走进来的一刻,仿佛这里再也没有其他人。
许子陵看了看周围这些貌似大官的人们,一个个低着脑袋,有的脑门已经出
现汗珠,他感觉到,真正的大人物来了。
第124章主刀
龙五和李大海率先走过去,龙五红着眼睛道:「司令,您处罚我吧,我没保
护好政委。」程长青手一挥,「咱们的帐以后再算。」
罗中旭一看来人,再不装逼,立刻走到跟前诚惶诚恐道:「程司令,您还是
来了。」
「嗯,小罗,手术准备的怎么样?都有谁参加?」
另一边,方中正一干人全都要上去给徐天南打招呼,徐天南只是冷冷地摇了
摇头就静静地走上来站在了程长青的旁边。
程长青的问题正是他想问的。
罗中旭点点头:「马上手术,参加人员是我、许子陵和刘墉刘院长。」
「哦!」程长青刚一点头,突然眼睛一睁,大声道:「许子陵?他是干什么
的?没听说过。」
这时,徐天南看到了许子陵,因为女儿徐娇娇的关系,他曾经再次研究过许
子陵这个人,所以对他的外表还算熟悉。
徐天南咳了一声刚要说话,就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扑了过去。
「子陵!」
随着一阵香风扑来,徐娇娇抓住了许子陵的胳膊,「你在这里干嘛!」
许子陵甩了甩胳膊,大庭广众的,他还有些不适应。「我不是跟你说我碰到
车祸了吗!」
徐天南拿眼瞪了一下徐娇娇,然后说:「程司令,许子陵是个小中医,曾经
因为见义勇被省电视台报道过。」
程长青显然对徐天南不太满意,「怎么,就因为他是你女婿,你就让他进手
术室?」
徐天南一听脸色当时就变了,他好在也是省委书记,一方大员,就是在全国,
能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的也不超过二十个。他气呼呼地道:「第一,他还不
是我女婿;第二,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
看到两个大员剑拔弩张的样子,罗中旭赶紧拉了拉程长青的衣袖小声说了一
些话,程长青听得不住点头,再看许子陵的目光已经有所不同。
接着,龙五和李大海也走到程长青跟前,说了几句。另外,龙五还对程长青
说了自己的怀疑。这下,程长青的目光逐渐亮了起来。
那边,徐娇娇如同小鸟依一般偎依在许子陵的身旁,让何江龙、张耀辉羡慕
不已。徐娇娇轻声道:「子陵,我还没有去相亲,今天这个手术你好好表现,到
时候我爸就会对你改观的。」
许子陵确实挺想你徐娇娇的,这位自己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友常常令他魂
萦梦牵,此刻站在身旁,望着她姣好的身材,嗅着她诱人的芬芳,许子陵真想将
她紧紧拥入怀中,恣意揉搓一番。可是,他敢吗?
徐天南看了看徐娇娇,不停摇头苦笑,这个死丫头是在跟我摊牌呢!真是女
大不中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我承认这个女婿。哼,我徐天南在政界混了这
么多年,岂能输在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娇娇,过来,不要耽误罗主任手术!」
「哦!」徐娇娇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许子陵,刚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就看到有
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警服。
两人嬉皮笑脸走了过来,穿警服的说:「嫂子,我叫何江龙,是市公安局刑
警队队长,你是怎么认识我们老大的。」
穿西装的跟着说:「是啊,老大太厉害了,我们分开不过半年,就泡上了这
么一位漂亮的嫂子,还是省委书记的女儿。」
徐娇娇脸上先是一红,不过因为是年轻人,马上就放开了,她笑道:「哦,
你们就是莲花三少,许子陵跟我说起过你们,怎么,还有一个季永忠呢?」
何江龙道:「那小子没来,嫂子快给我们说说你们的恋爱故事呗!」
张耀辉看看现场严肃地气氛道:「龙少,好像今天太这个话题不合适。」
徐娇娇甜甜一笑,点了点头。
以程长青为首的几个人一直走到手术室门口,那里三个主治医师,实际上只
有两个,一个是罗中旭,一个是刘墉,许子陵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任务,但是,
他也煞有介事的往那里一战,身上的白大褂好像很合身。
程长青开始依次同三人握手,说着鼓励和嘱托的话,接着是徐天南,下来是
龙阳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最后国安局的张殷殷也跟三个大夫握了手。
许子陵感觉到每个人跟他握手时,好像意义都有所不同,至于有什么不同,
他还说不出来。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三人走了进去。接着外面一行人表情严肃起来,他们走
到先前会诊室的大屏幕前,那里有整个手术的实况。
于是乎,在大屏幕前整整站了有五十人,好在这个房间也比较大,不显得拥
挤。只是,因为前面的领导都没有坐,所以大家也不敢坐下,这一下,没过多久,
龙阳市领导班子里一些腆着大肚子养尊处优官员就受不了了。
手术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一刻,罗主任的精湛技艺表露无遗,他的一举一动都显露着大家风范,令
大屏幕前的那些自诩专家都叹为观止。
刘院长也不遑多让,同罗主任配合的异常默契。罗主任拉开一道口子,刘院
长止血钳便跟上,无菌纱布吸取血液,露出内部构造。
最令大家瞠目结舌的是许子陵的表现。罗主任手一伸,许子陵居然精准的递
过下一把器械,这让罗中旭也异常震惊,非常感动。并且产生了怀疑,这小子难
道真没进过手术室?
很快,打开了张德功将军的腹腔,里面的情况让大家大吃一惊,因为直到目
前为止,还有断裂的胸骨扎在肺上。
看到这一切,罗主任的冷汗一下子滴了下来,刘院长也瞪大了眼睛,包括大
屏幕前的那些医生。
大家都知道,首先要正骨,然而现在如果拔出骨刺,肺部大出血是在所难免,
那么首长就真的危险了。
罗主任的手在微微颤抖,刘院长也手足无措,大屏幕前,大家也没有一个敢
喘粗气。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中。
大家在沉闷地煎熬中度过了整整二十分钟。
罗中旭感觉自己汗透重衣,却不敢下手,看着昏迷中的张德功,因为痛苦而
纠结的眉头,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罗中旭叹息一声,和刘墉交换了一下眼神,罗中旭无力的道:「手术终止,
刘院长,你来缝合吧!」
刘墉点点头,来到了主操位置。
大屏幕外,程长青和徐天南脸色铁青,以罗中旭的技术都束手无策,那么张
德功估计真是凶多吉少。
程长青已经在胸中开始酝酿一场政治风暴,他要让很多人为他的政委陪葬。
徐天南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方中正和他的领导班子,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
场车祸的始作俑者是谁,但是既然发生在龙阳市境内,市委总脱不了干系。
张殷殷一看这个情况,终于忍不住联系了北京的多位专家,那些专家一听这
个病情,再听说罗中旭在场,真的是一个个婉拒了。
倒是之前那些所谓的专家,看到手术室里三人吃瘪了,大多数都松了口气,
甚至在心里有些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手术室中,刘墉已经捏起医用的针线,就要进行缝合,却发现有一只手挡住
了他,然后将他拉到了旁边。
这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许子陵略显单薄的背影出现在大屏幕上的主刀位
置上。
vampire518 2013-8-23 11:46
第125章一波三折
就在罗中旭三人走进手术室的一刻,以冯永成为首的车祸肇事相关人员也被
带到了省军区一个秘密基地。
一个偌大的仓库里,几人被粗暴的推了进去,很快有一个护士来给冯永成止
血,接着,他们就再无人过问。
半小时后,几个人被一个个提出去讯问,之后一个个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尤其是唐成龙、方帅虎两位活宝,一开始还以为有所依仗,对方还没问话,
他们就自报家门,意思自己是市委书记的公子,让对方小心云云。结果呢,自然
是被人民**专政治理的服服帖帖,交代的彻彻底底。
经过问话,政治部主人李锋比对了几人的供词,还有龙五反馈回来的信息,
一场因为官宦子弟疯狂飙车造成的一死一伤恶**通事故浮出水面。
同时,龙阳市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
整整二十分钟过去了,手术室气氛异常压抑,会诊室更是令人透不过起来。
但是,当许子陵毅然走上主刀位,沉闷的局面终于打破。
不过所以的目光都带着同样的疑问——他要干什么?
然而还有几个人的目光是耐人寻味的。
龙五的眼中充满着激动,徐娇娇目光中溢满柔情,何江龙、张耀辉则是充满
着希望,而程长青和徐天南确实看不出任何心理波动。
手术室里,本来罗中旭已经放弃了,他正痛恨自己无力挽救以为战友和兄弟,
神情中满是自责,可是,当看到许子陵挺身而出,他终于再次看到了希望。
刘墉本来也是心灰意懒,因为,这次手术后,自己可能再也无缘手术台了,
如果今后能在医院担任一个医学顾问什么的,那就是万幸。他正摇头叹息之际,
却看到了许子陵坚定的眼神,提拔的身影。
许子陵心无旁顾,完全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他只知道,张德
功是自己兄弟张耀辉的爷爷,那也是自己的爷爷,自己一定要尽力治好他。
刚才,许子陵看到了张德功腹腔里的情况,也知道了罗中旭他们放弃手术的
原因,从西医的角度来讲,张德功是没救了,但是,谁让他在这呢!
许子陵右手伸入口袋,摸出他不离身的一包银针,然后一拉,摊平在一旁的
手术台上,一手拍下,已经抽出四根针,顺手在一旁的消毒棉上擦过,直接扎在
张德功受伤的肺叶上,接着他右手收回,左手探入,卡巴几声已经摆正了断骨。
与其说在治病,不如说是在表演。
他掏出针包的动作行云流水,顺势而为,他挑取银针的动作如同划过琴键,
他扎针毫不犹豫,他正骨轻车熟路。
他的一切行为,就是一个外行看来也觉得赏心悦目、无可挑剔。
罗中旭和刘墉最为震撼,但他们知道这不是细心感受的时候。
刘墉一看,立刻用镊子夹着棉球吸取血液,而罗中旭则拿起一张代表着军方
最新医学成果生物贴膜粘在了肺部的患处。
许子陵淡淡一笑,收起针包,退到一旁。
罗中旭再次回到主刀位置,看了看所有仪器上首长的生命体征,然后长长舒
了口气,和刘墉对望了一眼,齐齐向许子陵点了点头。罗中旭这才抬头望了望监
控镜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一刻,大屏幕外沸腾了。
何江龙、张耀辉紧紧抱在了一起,徐娇娇双手抱着拳头,热泪盈眶,张殷殷
咬着手指,嘴唇颤抖着。
那些专家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最后是这位名不见经传
的小子扭转乾坤。
程长青突然给了徐天南一拳,爽朗地笑道:「老小子,哪里找来这么好的女
婿?」
徐天南也徐徐呼出一口气,擦了擦脑门的冷汗道:「程司令,我也不小了,
吃不消你这一拳。」
徐娇娇听到二人对话,白皙的脸蛋不由红了起来。
手术室里,罗中旭给张德功肋骨上打上钢板,然后由刘墉进行缝合。
许子陵一直摸着张德功的脉门,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那些仪器,仅靠三根
手指掌控着张德功的生命体征。
大势已定。刘墉已经缝合到了一半。
突然,地面剧烈的摇晃起来,大家第一时间想到了地震。
不错,龙阳市乃至蜀南省本省就枕在青云山山脉上,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地震
活跃带。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地震来了。
医院里一下子鬼哭狼嚎,会诊室的医生全都跑了出去,那叫一个熟练,这一
刻,眼里那里还有市领导、省领导。
李大海和龙五一看这情况也急了,立刻会同警卫员就要将程长青和徐天南往
外拉。
程长青一声断喝:「走什么走,政委还在手术室里,我不走!」
徐天南一看人家军区司令都不走,他也不走了。
以方中正为首的龙阳市领导班子刚想往外跑,可是看到徐天南没走,他们有
哪里敢动。但是,还是有少部分官员没有战胜心里的恐惧跑出去了。
手术室里,刘墉面色苍白,双手在发抖,他想跑,可是他不能。罗中旭倒是
坚定的站在原地,两个小护士更是面色苍白。
许子陵第一时间就不见了,这让在人们心目中刚刚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一下
子又崩塌了。
尤其是程长青,看到许子陵第一个跑开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徐天南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地面震动的愈来愈烈,突然,大屏幕闪了一下,就变成了黑屏。
李大海再也等不下去了,医院电路已经出现问题,形势刻不容缓,他大吼道:
「带首长走,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于是,一队如狼似虎的士兵将程长青、徐天南等人强行拖了出去,方中正他
们倒是没要人怎么要求,就自行退了出来。
整个医院都在疯狂的往外转移,片刻后,偌大的医院除了手术室,还有手术
室外龙五带着的四个警卫员,再也没有一个人。
地震愈演愈烈,就连站在医院外面的广场上,人都有站立不稳的感觉。
徐娇娇被两个士兵拽着,奋不顾身的要往医院里扑,她哭喊着:「让我进去,
子陵还在里面,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另一边,张耀辉和何江龙也被人拉住,他们也要冲进医院。
尤其是张耀辉,他喊道:「老大,我的人生是你的给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
短,咱们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徐天南看着徐娇娇哭天抢地的样子,默默掏出一块手帕,自己擦了擦,向徐
娇娇走去。
张富强看着自己儿子从未有过的真情流露,眼眶也禁不住红了起来。
广场上一片喧嚣,哭天抢地,而手术室中,现在是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随着这黑暗的来临,众人的心也跌入了冰点。
罗中旭微微一叹:「唉,许子陵,这个小子还是年轻啊,难成大器!可惜了,
我这么看重他!」
就在几个人陷入深深失望的一刻,突然,众人眼前一亮,许子陵笑着跑了进
了。
罗中旭、刘墉顿时惊呆了,还有两个小护士,大家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原来这小子去启动备用电源了,他怎么知道,他怎么能反应这么快?
看到大家愣住,许子陵道:「刘院长,赶紧缝合,我们要尽快撤离撤离,后
面的地震可能会更强烈。」
刘墉二话不说,趁着短暂的地震平息时间,迅速缝合。
听到指令,两位护士第一时间打开手术门。
守在外面的龙五等人立刻接过推车,推着张德功向外奔去。
许子陵扶着车架的边沿,一路向外跑去。他仿佛听得见了徐娇娇还有两个兄
弟的哭喊。
新一波的地震再次袭来,好在大家已经看到了透着光亮的出口。
十秒后,许子陵等人推着张德功冲出医院,然而就在这一刻,只听见「咔吧」
一声,楼面幕墙上大块大块的玻璃顿时碎了,无数碎片如利刃般飞泻下来。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首当其冲的就是躺着的张德功,龙五和李大海一下子扑
在了推车上,其他卫兵也毫不犹豫,要用身体为张德功挡住玻璃。
许子陵扯下白大褂,还有身上的西装,一下抖开,然后一卷一带,无数碎片
被带了开去,但是他的后背却完全暴露在了玻璃。
接着,无数碎小的玻璃如飞刀般噗噗噗扎在了许子陵的后背上,他只感到一
阵钻心的疼痛,看着徐娇娇朦胧的泪眼越来越远,他伸了伸手,接着便晕了过去
……
第126章兄弟
许子陵晕过去了,但是他最后一刻义无反顾的壮举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纵是
铁人都被感动了。
好在地震级数不高,医院设计上也是考虑防震的,所以,很快医院再次恢复
了正常运转。
张德功将军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中,许子陵却被推进了手术室。
在准备手术的一段时间里,罗中旭讲述了停电后许子陵的所作所为,让本来
对他还心存误解的程长青、徐天南感动之余又带着深深的愧疚。
徐娇娇已经哭成了泪人,张耀辉、何江龙也是泪如雨下,就连龙五和李大海
这样的铁血军人也眼眶红通通的。
这次手术由罗中旭亲自主刀,还是刘墉协助,许子陵因为背部扎满玻璃,只
能趴在手术台上。
罗中旭为他接上各种探测生命体征的仪器,然后开始拔取玻璃。
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的罗中旭主任和刘墉院长这次流的不是汗水,而是泪水。
许子陵虽然同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却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感染了他们,征服了
他们。
整个手术过程,两位小护士一直拿帕子给两位主治医师擦着泪水,时不时,
她们自己也会擦一擦。
以冯永成为首的交通肇事相关人员第二天就被移交给了龙阳警方,那是在张
德功脱离危险期的五分钟以后。
军区司令在蜀南省省委常委会上一顿咆哮,徐天南当即批示,严办此案。当
天下午,相关部门便拿出了判决结果,并立刻执行。
冯雨欣和另外两个陪驾的女孩无罪开释。
唐成龙、方帅虎因为交通肇事造成一死一伤,虽未逃逸,但也不思救人,处
十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八年。
交警队队长周海因为参与毁灭证据,但未造成实质性后果,法院没有定罪,
但是没过几天,他就从交警队队长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交警。
最倒霉的要数龙阳市公安局副局长冯永成,他因为一时的贪念,动了杀机,
结果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因为知法犯法、收受巨额贿赂,数罪并罚,
被判处死缓,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同时,他还光荣的成了残联协会的一员。
冯永成知道,自己生不如死的日子来了,因为,龙阳市的看守所,还有大小
监狱,都有他滥用职权、蓄意栽赃陷害弄进去的人,这些人恨不得生啖已肉。所
以,还没进入看守所的他,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人也变得了无生气。
在被押上车送往看守所的时候,冯永成死死拉着女儿冯雨欣的手泣不成声:
「女儿,以后爸爸不在身边,你怎么办?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车,你怎么生
活?爸爸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看着车远远开出,冯雨欣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她一下子感觉天塌了下来,顿
时从天之骄女变成了一文不名,甚至不知道今晚将睡在哪里?
许子陵依旧处于昏迷之中,但是生命体征正常,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过于虚
弱。徐娇娇、张耀辉、何江龙、张殷殷四人轮换照顾,就连莲花乡派出所副所长
季永忠也赶了过来。
徐娇娇是寸步不离,只是一个晚上,这个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的省委书记大小
姐已经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掩不住憔悴之色,但同时却多了几分凄楚的美艳。
张殷殷身为国安部的人员,第一时间就取得了有关许子陵的详细档案,同时,
还给了程长青、徐天南个一份。此刻,她对这个小中医完全改观了。
张殷殷其实不过二十四岁,而且也算是少有的美女,但是也许同她的性情和
工作性质有关,她一直是穿着中性的制服,不苟言笑,给人一种冰冷的如同随时
出鞘的利剑一般。所以慢慢的,大家都忽略了她的性别,只知道国安局有这么一
位作风严谨、一丝不苟的女局长。
只有张殷殷自己知道,自己坚强的包裹下,也有一颗需要抚慰的女儿心,可
是自己只有爷爷和叔叔,女儿的心思又像谁倾诉。这一刻,看着同自己身世相同
的许子陵,回想着他的自信和阳光,张殷殷亘古不化的脸庞慢慢绽出了笑纹。
省军区一栋守卫森严的小洋楼,程长青看着许子陵的档案,微微一笑,拿起
电话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首长好!」徐天南开了个小玩笑。
程长青心情不错,呵呵一笑道:「少来,小徐啊,这次事情处理的不错,我
想你也不是没有收获吧!虽然没把唐仲联、方中正一举拿下,但是他们也要沉寂
好一阵子。再说他们人到中年,突然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他们打击也是不小
的啊!」
徐天南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哈哈,老首长,你不是只想跟我说这些吧!」
「哦,对了,正事差点忘了,对于许子陵,就是你那个小女婿,你要好好培
养,那小子现在已经是储备干部,前途无量啊!实话告诉你,我可是很看好他的。」
徐天南气鼓鼓地说道:「老首长,我再强调一下,他不是我女婿,想做我徐
天南的女婿有那么容易吗?现在他连个副科都不是,哼哼,想做我的女婿,起码
要成为副厅吧!」
「哈哈,你个老小子要求挺高,我可告诉你,不是只有你有个好女儿,我还
有个正处级的孙女呢!你可要抓紧了。」
「老首长优先吧!」
「其实,要说副厅,这个很容易!」程长青故意顿了顿,续道:「好了,不
说了,人上了年纪,容易犯困,有点累了,再见!」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喂,把话说清楚,你个老东西!」徐天南淡淡一笑,挂断了,拿起许子陵
那份档案,看着上稚气未脱的照片,想着他凄苦孤独的身世,徐天南的心头不由
酸酸的。
如果许子陵知道,只要实现自己既定的目标,就可以娶到徐娇娇,他一定觉
得自己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许子陵不知道,在他昏迷的将近二十四个小时里,发生了多少决定或者说是
改变他命运的事。
正如这一刻,龙五拨出了一串秘密的号码。
京郊一栋守卫森严的别墅,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穿着洁白长衫,刚刚打完一
套五行拳,感觉身上微微有些发热,走到一旁拿起一盅武夷山大红袍慢慢浅酌着。
一个扛着中校军衔的警卫兵拿着手机过来说道:「司令,五哥找您!」
老者接过手机,便听到龙五的声音。
「小子,有什么事?张德功没什么事了吧!」
龙五道:「师父,张将军没事了。但是今天,我要给你汇报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龙五按耐着激动的心情说:「师父,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我看到了太乙
五行针……」
「啪」
老者手中的前清青花瓷茶盅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却恍然未觉。
然而警卫兵却是吓了一大跳,他可是从未见过首长如此失态。
「什么?太乙五行针?」
「是的师父,真的是太乙五行针,我已经证实了!」
老者深深吸了口气道:「他人在哪里?我要见他!」
龙五道:「师父,他还在昏迷之中,等他醒了,我再通知你。」说着,龙五
将许子陵如何救治张德功、如何昏迷的事说了一遍。
老者听得频频点头,半晌道:「好小子,不错!那就不着急了,反正咱们等
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几天。就让他养养吧!对了,我先告诉你师祖,让他也
高兴高兴。」
老者挂完电话,顿时变得像个孩子,欢欣鼓舞着道:「警卫员,备车,我要
去中南海。」
……
张德功病情趋于稳定,已经被转到了省军区医院。罗中旭也走了,不过走之
前在许子陵床前站了好久,最后留下了自己的一张名片。
下午两点。
龙阳市第一人民医院。
高级病房中,温暖洁白的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投射许子陵明净的脸上,他
依旧昏迷不醒,仿佛睡着了般宁静安详。
折腾了一晚上,徐娇娇等人累得不行,全都坐在那里打盹。徐娇娇就趴在床
边,始终抓着许子陵的手。
许子陵一直趴着,虽然没醒,但是下身的那个东西因为不堪压迫,倔强的坚
挺起来,终于,他因为垫得不舒服醒过来了。
许子陵先是吐了口气,然后手一撑就要起来,然而,没想到,入手却一片柔
软温热,他忍不住捏了捏,这才睁开眼睛。
往右一看,徐娇娇撅着小嘴,一脸嗔怪的看着他,他吓得立刻缩回手。
往左一看,许子陵如同触电一般,马上收了回来,因为他尽然将手放在一个
不认识的漂亮女人胸上。
虽然他失血过多,但是仅有的血液再次向小弟弟汇聚。于是乎,他的屁股丑
陋地撅了起啦。
徐娇娇马上出去喊医生过来,而张殷殷则冷着脸,拉了拉风衣的衣襟,然后
出去给许子陵准备洗脸水去了。
莲花三少这会全醒了,一下子向许子陵围了过来,全都是眼眶红红、蓬头垢
面,不过,这一刻,他们眼中充满着喜悦。
许子陵紧紧抓着三个兄弟的手,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什么叫兄弟?
兄弟就是你平安富贵时,他会默默守望着;当你贫病交加时,他会第一时间
出现在你面前,帮助你,支持你。
这才叫兄弟!
就像这一刻,执手泪眼相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27章酒吧风波一
刘院长亲自过来给许子陵做了检查,发现恢复的很不错,很是欣慰,交代了
几句就离开了。
徐娇娇从镜子里一看,对自己的形象很不满意,立刻拿起小包去了洗手间。
许子陵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被裹成了粽子,他笑道:「怎么有点像电影里的
木乃伊!」
张耀辉对许子陵感激最深,他哽咽道:「老大,你胡说什么,你现在可是我
们张家的大恩人!」
「去!」许子陵咧嘴一笑:「都是兄弟,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翻脸了!」
季永忠说:「就是!兄弟就要有兄弟的样子。」
许子陵看看徐娇娇和张殷殷还没回来,一把勾过何江龙的脑袋道:「龙少,
咱们四兄弟难得在龙阳聚首,你是地头蛇,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咱们去HAPP
Y一下。」
何江龙皱着眉头:「有是有,只是老大你的身体……」
「哎,轻伤不下火线,咱还是党员呢!再说我的身体自己有数,天黑之前就
可以拆线了。」
「那好,咱们去野玫瑰酒吧!」何江龙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答应了。
张耀辉有些为难,「我害怕姐姐不让去!」
许子陵道:「你多大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人管着!」
「就是!」张耀辉一拍床板道:「去就去,跟着老大,我爸都不会反对的。」
「是吗?」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穿着风衣、风姿绰约的张殷殷袅袅婷婷
走了进来。许子陵突然发现,今天这个女人少了一份强势,多了一份吴媚。
她的话音虽冷,但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张耀辉显然很怕他这位堂姐,马上站起来道:「姐……」
张殷殷拍拍张耀辉煞白的小脸道:「告诉我,你们几个晚上打算干吗去?」
「不……不干什么!」张耀辉结结巴巴道。
「确实没什么!」何江龙和季永忠也附和着帮衬着。
许子陵头一昂,指着张殷殷道:「美女,你是张耀辉他姐是吧,既然我们是
兄弟,那你也算是我姐,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晚上我们几个大男人要去HAPP
Y,HAPPY懂吗?」
张殷殷突然眉开眼笑道:「HAPPY呀,那带上我和娇娇吧!」
「不行!」四个男人异口同声道。
张殷殷摇头叹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身体都成这样了,还想着怎么
花心!」
「哪里!姐,我们只是去见见世面。何江龙你说,那里是不是很正规。」张
耀辉辩驳道。
何江龙勉强笑了笑,底气颇有些不足:「对呀,那里很正规的!」
这时,徐娇娇也走了进来,梳洗打扮一番的她风情别具,何江龙他们三个都
看傻眼了,季永忠呻吟一声道:「老大,嫂子好正点!」
许子陵趾高气昂道:「那是当然,忠少,叫声嫂子来听听。」
季永忠立刻扯开嗓子高高叫了一声「嫂——子——」
徐娇娇顿时满脸通红,如同一朵盛开的芍药,她一跺粉足道:「讨厌!」
于是,几个年轻人全都笑开了,病房里洋溢着一股浓烈青春气息。
傍晚的时候,张殷殷约了徐娇娇逛街,正好趁了四个男人的心意。许子陵知
道,张殷殷是故意这么做,徐娇娇也非常知情识趣。
三个兄弟都去准备行头了,张耀辉还要给许子陵带一套衣服。
就在大家刚离开没多久,病房里出现一个有些面生的女子,这女子穿着一件
貂裘,身材好得没的说,前挺后翘、****. 那件貂裘看样子价值不菲。但是她头
发蓬乱,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眼睛更像一双水蜜桃。
如果抛开这些负面因素,她绝对算一个青春美少女。
许子陵想了半天,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天事故现场好像有这么一个
女孩。只是两天不见,女孩的精气神似乎已判若两人。
女孩突然扑通一声跪在许子陵的面前,开始哭诉:「对不起,我叫冯雨欣,
先替我爸爸向你道歉!」
许子陵皱着眉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他摇摇头问道:「你爸爸是谁?」
「龙阳市公安局前副局长冯永成,就是那天拿枪指着你的那个。」
听到这里,许子陵就是满肚子气,自己招谁惹谁了,居然会有人拿枪指着自
己。不过事情都过去了,许子陵也懒得追究,只是他没想到那个警察还是个大官。
「现在他怎么样?」
冯雨欣抬起一双泪眼,梨花带雨一般道:「他被判了死缓!」
许子陵在心里说了句「罪有应得」,但是看到一个美女楚楚可怜的样子,毕
竟人家是父女,他也不忍心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那你找我来干什么?你不
会以为我还能把他放出来吧!」
冯雨欣立刻摇头,「我不敢奢望什么,只是作为他的女儿,我应该为他做点
什么。」
难道是打算用身体补偿他爸爸对我造成的伤害,怎么办呢?我是应该坚持原
则,还是勉为其难?人家毕竟是一片孝心!
冯雨欣哪里能想到道貌岸然的许子陵此刻龌龊的思想,她道:「我真的是没
有办法,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爸爸之前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看守所里还有
监狱里,他现在已经残废了,到了里面一定会被人欺负的,我想求你给我想想办
法,让他在里面过得安逸一点。如果你能做到,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什么都可
以的,真的!」
许子陵紧紧盯着冯雨欣,半晌自嘲道:「嘿嘿,你还真看得起我,不过为了
你爸爸,你能这么做,我也很感动。」他从床头柜拿起一条毛巾扔过去道:「拿
去洗把脸吧,这样蓬头垢面的,那什么引诱我?」
冯雨欣拾起毛巾,走到镜子跟前看了一眼,立刻走进病房里洗手间。高级病
房就这一点好,什么设施都有的。
不一会,冯雨欣重新走了出来,虽然是素面朝天,但是却给人一种清新自然
的感觉。尤其是这一刻凄凄楚楚的样子,好像弱不禁风的一朵小花。实在是我见
犹怜!
许子陵叹了口气道:「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是如果我办成了,你怎么谢我?
真的愿意付出一切?」
冯雨欣不由退后两步,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许子陵淡淡一笑,拿起一支笔,刷刷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递过去道:
「等我消息吧,并准备好我要的东西!」
冯雨欣接过那张便笺,眼泪不由自主掉了下来,但是她一路向外退出去,一
路还低声说着「谢谢」。
看着冯雨欣离开,许子陵心头颇有些不是滋味。看来老天爷对人都是公平的,
前半生享的福太多,后来总要有些罪受的。他一边解着身上裹着的纱布,一边思
考着如何帮冯雨欣这个忙。
毕竟他被她的父女之情打动了,要不要报酬还在其次,让冯雨欣早日走出这
片阴霾,重新打起生活的勇气,也算功德一件吧!
终于一圈一圈剥去了纱布,下床来到镜子跟前,扭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背部,
确实有些惨不忍睹,他从行李中翻出一合自己配制的药膏,将所有伤口抹了一遍,
顿时一股清香弥漫整个房间,接着,那些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幸亏没有被人看到,否则人家不把他当做妖怪才怪。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张耀辉、何江龙一起走了进来。
何江龙深深嗅了一口道:「什么味道?好像!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张耀辉一看许子陵背上的伤口,高兴的说道:「愈合的不错啊,老大,来试
试这套衣服。」
许子陵接过衣服,一件件穿上,里面一件真丝黑衬衣,白色休闲西装,白色
西裤,白色领带,黑皮鞋,还有一件黑色风衣。
穿好这一切,许子陵往镜子前面一站,顿时皱眉道:「这个造型怎么有点眼
熟?」
张耀辉和何江龙顿时笑开了,何江龙道:「可不是么,整个一新版许文强吗!
就是黄晓明版的也不如老大酷!」
「是吗?有没有马屁的成分!」
「当然没有。」季永忠也是一身相同的装束,走进来道:「许文强哥们来了。」
结果,最终出门时,四个兄弟全都是黑色风衣,如果再戴一顶黑礼帽,那就
一民国四人组。就是这般勾肩搭背走出医院,那叫一个拉风,回头率达到了百分
之百。
何江龙开着一辆帕萨特,民用牌照,大家在大排档胡乱吃了点东西,天刚刚
擦黑,便到了野玫瑰酒吧的门口。
时间也就是晚上六点,但是酒吧门口已经停满了各种牌子的小车。自从许子
陵有了一辆捷达之后,他也不再是车盲了,对各种品牌的小车也算是略有研究。
就像这个酒吧门口,他就看到了不少好车,比如宝马7系列,比如宝马X6,
比如奥迪Q7等等,至于大众系列的就太多太普通了。
但是,许子陵也没有看到先两天肇事撞毁的那种豪车,他真想骂娘,那些个
暴殄天物的娘贼!
四人结伴走进酒吧,何江龙显然是轻车熟路,买了门票,便走进了地下的大
厅。
在外面的时候,酒吧里的喧嚣便略有耳闻,一进酒吧,一下子霓虹闪烁,云
雾缭绕,各种声音充斥耳际。
看到舞池里那些年轻的红男绿女扭腰摆臀,释放着青春,他不由一阵惊叹,
龙阳市果然非青羊县可比啊!
四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何江龙打了一个响指,侍应生很快走了过来,何
江龙老练的说道:「来一打冰纯嘉士伯!」
「好的,您稍等。」侍应生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一路小跑开去。
何江龙、张耀辉、季永忠等人已经随着劲爆的音乐扭动起来,显然有些跃跃
欲试的样子。许子陵淡淡一笑:「想跳就去跳,记得,一定要勾搭几个靓妹!」
季永忠一抱拳笑道:「定不辱命,老大你先喝着,我们给你去勾搭妹妹!」
说罢拉着何江龙混进了舞池。
张耀辉犹犹豫豫,又想蹦迪,又害怕冷落许子陵,许子陵给了他一脚道:
「滚开,说不定有美女主动勾搭我呢,你在这反而碍事。」
张耀辉点点头,也跑进了舞池。
这下清净了。许子陵拿起一瓶酒,闭着眼睛喝完了,咂巴着嘴巴道:「没劲,
一点感觉都没有。」摇摇头,又拿起一瓶。
这时,从舞池里走出两个大汗淋漓的小女生,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现
在这个年代,可能跟饮食有关,女孩都是早熟,十七八已经完全熟透了。两个女
孩穿着校服,但是显然经过一番修饰,那股清纯的感觉丝毫不弱红遍网络的奶茶
妹妹。
个头稍高的一个开口道:「累死了!朱小琴,赶紧买饮料去,快把姐姐我渴
死了!」
朱小琴点点头,开始翻口袋,翻来翻去之后,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不
起,高晓雨,我好像忘带钱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每次都是!我算服了你了!」高晓雨指着朱小琴就
要没鼻子没脸一顿数落,突然看到许子陵一个人做了一桌,而且上面摆着一打啤
酒。
高晓雨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将沉甸甸的书包扔给不堪重负的朱小琴,眯
着眼睛道:「来,姐姐带你去喝免费饮料,就凭咱们龙阳一中校花的名头,这些
大叔大爷什么的还不抢着给咱付账。」
高晓雨拉着朱小琴大马金刀坐在了许子陵对面,给朱小琴拿了一瓶,自己又
拿了一瓶,先喝了一口,然后才说:「大叔,能请两位美女喝瓶酒吗?」
许子陵一阵苦笑,他对于所谓新新人类只是有所耳闻,现在算是亲眼所见了。
不过,他只是一声苦笑道:「你们都叫我大叔了,我能拒绝吗?」
高晓雨得意一笑,感觉自己阴谋得逞了,她在桌子底细捏了捏朱小琴的大腿,
二人面上都有一丝得色。
高晓雨没想到这位大叔这么好说话,她就细细打量了许子陵一番,然后在心
里立刻将他枪毙了。
「哼,装什么!还不拿正眼看我,我可是校花级的,我看你是欲擒故纵吧!
还有,你说你人长得还行,怎么穿衣服这么没品,你以为你是许文强啊!」
其实,许子陵并不是对美色具备了免疫力,更没想到现在小孩子心里这么复
杂。他现在正想着如何帮助冯雨欣,还有如果帮成了,是不是适当收点报酬。
「喂,大叔!」高晓雨从小到大走到哪里都是被众星捧月,喜欢被人用目光
追逐的感觉。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自己主动搭讪,对方居然不太搭理自己。
「难道他是断背山?」高晓雨和朱小琴碰了碰肩膀,然后笑道:「大叔,刚
才我说让你请我们喝一瓶酒,不过我可没说什么酒,而你也答应了!现在不会耍
赖吧!」
许子陵噗嗤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暗叹一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以往
都是我小色医勾搭女人,今天倒是有小女生**我!」他摇摇头打了一个响指,侍
应生马上飘了过来,许子陵道:「两位小姐,随便点!」
高晓雨和朱小琴一听,当即杏眼圆睁齐声道:「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
小姐!」
「呃,那就两位妹妹吧!随意啊!」许子陵一阵狂汗,孔夫子说得没错,喂
女子和小人难养。
「哼!」高晓雨接过酒水单,气鼓鼓道:「为了惩罚你,今天我么要好好宰
你一顿!」她水葱般的纤指指着九五年的张裕干红说:「这个来两瓶!」看了看
许子陵面色平静,她有翻到烈酒区,点着威士忌道:「这个来一瓶。」
侍应生还是有些职业道德的,他躬身道:「小妹妹,这酒你是不是要多了,
威士忌可是两公斤装的。」
「要你管!喝不完我打包,我愿意!」高晓雨蹙着眉头对着侍应生摆摆手。
侍应生为难地看着许子陵,许子陵依然是云淡风轻,他拿出一张卡道:「拿
去刷吧,密码是6个0。」
很快,侍应生拿托盘端着三瓶酒,并拿着卡和小票走过来,放好酒,双手送
还卡片和小票说:「先生,一共消费两千,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
许子陵点点头,收起了卡,又向舞池里往前,很快就发现三个家伙都在偷偷
往他这边瞄,许子陵嘿嘿一笑,原来他们不过来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可是人家
明显还是学生,咱也不能当禽兽不是。
许子陵再收回目光一看,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两个小丫头一人掂着一瓶红酒
在那里吹呢,一阵咕噜过后,两人放下瓶子喘气,并抽空分享一下心得。
「小琴,红酒就是比啤酒好喝!」
「是啊!红酒还有很多好处呢!美容养颜软化血管……」
高晓雨和朱小琴是故意说给许子陵听的,她们本来想看看许子陵被花掉两千
块肉痛的样子,结果却没有看到,于是她们决定再来点语言上的刺激。
许子陵看着两个胆大包天的学生妹妹不住摇头,她们明艳的脸上已经浮起两
朵红晕,清纯中多了几丝妩媚。
许子陵心想:难道我长得就这么叫人放心?他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喝他的啤酒。
突然,一直大手粗鲁地按在了高晓雨的肩膀上,接着就听见一声聒噪:「小
美女,我们老大想请你过去喝杯酒……」
第128章酒吧风波二
原来,高晓雨、朱小琴在走出舞池时就被人瞄上了。
那是一个韩国人,而且是韩国三星公司中国区域的总经理,可谓身份显赫。
刚才,这个又爱又胖叫做金永山的家伙,从洗手间里出来,就一下子被高晓
雨清新自然的模样吸引住了,简直是惊为天人哪!
透过高度近视镜片的聚焦,他将那对死鱼般的目光在高晓雨的翘挺的胸脯和
修长的双腿间逡巡了几个来回,这个家伙居然痉挛了。
金永山夹着双腿,走回座位,那双眼睛再也未曾离开过高晓雨的身子。结果,
龙阳第一建筑公司总经理马汉讲了半天话,完全是对牛弹琴。金永山愣是一句没
听进去。
这马汉不过三十出头,就成了龙阳市第一建筑公司一把手,不由得让多少同
龄人是羡慕嫉妒恨,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要羡慕就羡慕人家有个好老爸吧!
要不怎么有人说,这是一个拼爹的年代!
马汉的老爸就是龙阳市城建局局长马武,人家手里那有土地使用权,马汉这
个龟儿子通过老子的关系,不花一分钱,直接弄了一块地,搞起了房地产。就这
样,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短短几年,这小子也是身家千万了。
这次,马汉从他老爸那里听说三星公司要来国内投资一个大项目,保守估计
都是上百亿。既然有项目,土建这一块自然少不了。于是,他就通过关系认识了
金永山,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金永山喝了一口酒,用他蹩脚的汉语道:「马先生,你的诚意我看到了,你
也知道,我在公司的地位,在中国区域我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咱们合作不是不可
以,但是,你们中国的小姑娘真的是很清纯哪!」
马汉一听这话知道有门,他早听说金永山这个高丽棒子是个色鬼,长得这么
寒碜,简直有辱国体。但是你也得应付不是,谁让人家手里有权。之所以才带他
来这个酒吧,因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那种淘金女郎。
于是,马汉一脸谄媚道:「不知道金总看上什么样的,我让人叫他过来陪你
喝酒!」
「好,马先生,真够朋友。」金永山用粗短的食指一指道:「就是那个穿校
服披着头发的女孩!」
马汉在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人家还是学生呢!自己要是那样做了,不
是跟汉奸没分别!」马汉着实犹豫了一番,但是一看那两个女学生一人拿着一瓶
红酒在往嘴里灌,他就有些奇怪了,有这种女生吗?那多半也是下海了的,就像
日本的援/ 交。
难道有人在玩制服诱/ 惑?马汉向他一个保镖勾勾手,在他脑袋旁边耳语几
句,接着高晓雨的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掌。
「小姐,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喝杯酒!」光头保镖根本就不是请人,他手掌
很大,掌上力道更大,抓着高晓雨的肩膀,高晓雨立刻就被钳制住了。
高晓雨扭头骂道:「小姐?你妈才是小姐!放开本姑娘,不然我喊人了!」
光头保镖冷冷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老板是什么人,你可以喊喊试试。」
「滚,我不愿意!」高晓雨骂道。
「恐怕由不得你。」光头手上加力,高晓雨「啊」的一声,差点没忍住眼泪。
朱小琴有些害怕了,「小雨你不要去,我看那个好像是个韩国人,你看他的
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
高晓雨也算一个倔强的女孩,她硬是忍住疼痛道:「我就不去,我不相信,
光天化日,你们敢强抢!」
「光头,跟他罗嗦什么,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远远地,马汉急了。
光头一看老板不高兴,马上瓮声瓮气道:「我有什么不敢。」说着就要抱起
高晓雨。
「啊,大叔救我!」高晓雨始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那样一来,估计
就要面对老板雷霆般的怒火了。所以,现在,她也是病急乱投医。
「拿开你的脏手!」许子陵慢慢放下酒瓶,声音冰冷,淡定的坐在那里,目
光如同利剑一般投射进光头昏黄的瞳孔里。
光头保镖真的松开了手,不过很快,他觉得有些丢脸,指着许子陵骂道:
「麻痹的,哪里冒出来的大头蒜,你可知道,有些闲事你管不起!」
「是吗?这两个小妹妹刚才喝了我两千块的酒,没个说法我能放她们走?要
是你,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吗?」许子陵依旧坐在那里,给光头分析着道理。
「要是我,当然不行!」光头保镖一甩脑袋,「他妈的,你不要绕你老子,
惹急了我光头牛三,我会让你后悔你妈把你生出来。」
许子陵平日里嘻嘻哈哈,但是他也是有逆鳞的。父母、师父就是他心中的逆
鳞。想当年,家乡遭了大水,不是父亲,他和他娘根本逃不出来。后来一路行乞,
要不是他娘,他也早就变成路边的饿殍了。
现在有人侮辱他的母亲,许子陵怒了。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光头牛三只感觉自己眼睛一花,他有点懵了,
这是什么世道,整天是自己找人麻烦,怎么今天有人爬到自己头上了。
而且这个时候,DJ的音乐关小了,很多人都聚拢过来。显然有热闹看,比
蹦迪有意思多了。
牛三刚要暴起,没想到许子陵冷冰冰的坐在那里继续添油加醋:「现在,道
歉,我就当你放了个屁!」
这句话整个酒吧大厅基本上都听见了。
牛三脸蛋憋得通红,他妈这小子谁呀?太嚣张了!给了自己一耳光,居然还
大摇大摆坐在那里让自己道歉,要是今天这个场子不找回来,以后在龙阳地界只
能把脑袋夹在裤裆里了。
「啊!你放屁,道歉,你等着,但不是我,而是你。不光你要道歉,还要叫
三声爷爷!」暴怒中的牛三已经忘了他此行的目的,现在下了死心要找许子陵的
晦气。
马汉看到直摇头,但是他没办法,谁让他摊上这白痴保镖呢,保镖吃亏了,
他这当老板的也没面子,而且还在韩国金总面前,他要让人家看看他的办事能力,
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强子,凯子,你们两个死哪去了,赶快去给我搞定那小子,然后把那两小
妞都给我带过来,速战速决,我给你们五分钟!」
强子脑袋昂的老高,「马总,你等着,牛三就是个**,五分钟太多了!」
接着,以牛三为首,强子和凯子并排,三人就像一片黑云罩向许子陵。
酒吧里常来的基本都认识着三个,有人开始为许子陵的处境担忧了。
突然,从人堆里冲出来三个人,他们挡住了牛三等人的去路。
牛三郁闷透顶,摸着光不醋溜的脑门,骂道:「你们又是干什么的,敢当老
子的道!」
季永忠道:「你想找我们老大的事,我们当然要站出来了!」
「找死,揍他们!」强子立刻暴起,一个封眼锤就砸向张耀辉,牛三那还迟
疑,一招窝心脚踢向何江龙,凯子当即也是一记左勾拳攻向季永忠。
莲花三少哪里知道这伙人上来就动手,一下吃了亏,当即就听见几声惨呼,
全都跌倒在地。张耀辉的一只眼睛当即就变成了熊猫眼,何江龙捂着胸口,半天
爬不起来,季永忠也是满眼金星,嘴角已经流血。
牛三哈哈一笑:「就你们这个档次也好意思出来混!今天就让你们后悔来到
这个世上!」牛三高高抬起脚就要对着何江龙胸口踏下。
很多人,包括高晓雨、朱小琴都闭上了眼睛,她们仿佛预见到了地上倒着那
三个人的命运。
突然,大家似乎眼前一花,就看见许子陵一下子站在了桌子上,下一刻,他
在空中连续踢出三脚,牛三、强子和凯子全都噔噔噔退出三四步,许子陵才轻盈
的落地。
大家一下看傻了,难道是龙哥再生?
「啪啪啪」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接着大家都鼓起掌来。
马汉操了,对那些鼓掌跟他作对的人怒目而视,不停给牛三三个使眼色,让
他们尽快搞定。
许子陵弯腰将何江龙三人一一拉起,扶他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定,拍拍他们
肩膀,一个眼神交汇,兄弟的心思不言自明。何江龙本来还想叫人,但是老大既
然要玩,就让他玩玩。
许子陵这才站起身来,解掉白色西装唯一的扣子,掸了掸衣襟,冷冷盯着牛
三三人道:「敢打我兄弟,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哇,帅呆了,酷毙了!」高晓雨和朱小琴顿时满眼的小星星。
「麻痹的,我左青龙,右**,老牛在腰间,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哥几个
上!」牛三率先送出铁拳,强子直接是一记撩阴脚,凯子则是一脚横扫许子陵的
腰间。
要是在之前,看到三人围攻,大家估计有人已经不忍心看了,但是这一刻,
虽然三个凶神恶煞的地头蛇攻击角度刁钻,但是大家好像相信会有奇迹发生。
许子陵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他慢腾腾地道:「就让我教训教训你们几个汉
奸!」接着,他侧身让过牛三的一拳,伸出双手按在强子和凯子的脚面上……
第129章酒吧风波三
牛三三人第一波攻击被他轻而易举化解。
牛三一看,当即吼声连连,一拳打了过来,许子陵出手如电,抓住牛三手腕,
往后一送,牛三已经立足不稳,此时强子和凯子已经攻来。许子陵将牛三一下推
了出去,正好封住了二人的进攻路线。
许子陵也不想跟他们多做纠缠,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着三人转了一圈,
然后就是赏了每人一个圈套——封眼锤、左勾拳,窝心脚。
待他退到何江龙三人身旁时,牛三三个才扑通扑通跌倒在地,痛苦呻吟起来。
「啪啪啪」马汉拍着手走了过来,看都不看牛三他们,就好像不认识一般,
望着许子陵笑道:「精彩,真是精彩,没想到区区龙阳,还有兄弟这样的人才。
怎么样,要不跟着哥哥干,每月给你开5000,哦不,8000,怎么样?」
「我羞于同汉奸为伍!」许子陵伸手去那啤酒,这下,高晓雨和朱小琴满脸
崇拜地举着酒瓶。
「汉奸?别说的这么难听,大家都是为了赚钱,而且这些韩国老板出手也很
大方的。」
高晓雨站起来道:「这位大叔,你的眼里只有钱吧!那怎么不让你妈去陪他
们韩国人!」
马汉一下子气急败坏,他在龙阳市好歹也是知名企业家,怎么能让一个小丫
头片子指着鼻子骂娘。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还在我面前装清高,说罢,多少钱一晚上?怎么,
难道要告诉我你们还是处/ 女!」
「啪!」高晓雨红着眼睛狠狠给了马汉一巴掌,马汉抚着火辣辣地脸蛋,冷
笑道:「好,老子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说着掏出电话,用快捷键拨出了
一个号码。
这刚过了十五,城里不少休闲娱乐中心就迫不及待开张了。而在那些昏暗的
角落,幽深的街道,还散布着一些针对工薪阶层和外来务工人员的洗头房、**房。
往往这些地方也就十来个平方,被隔成几个小间,再找两个业务全面的小姐,就
可以开张营业了。
虽然本小利薄,但是黑白两道关系还是要打点的。就比如说,如果有一个穿
着警服的来了,那是万万不能收钱的。
这也是潜规则的一种。
此时,人民中路派出所所长王学明刚刚走进一个洗头房,因为听老板说刚来
了一个蜀中的妹子,**的都能捏出水来,于是不畏严寒的他就来了。
一进门,里面的蜂窝煤炉子将小房间也烘得暖暖的,他刚脱去外套,一个水
灵灵的小妹便羞涩的将他拉进里间。
王学明舒舒服服躺倒**床上,他准备来个全套。什么叫全套,先**,接着放
炮,最后再按一遍。他经常这么干,那叫一个舒爽。
小妹慢慢按着,年过半百的王学明已经热了起来,他牵引着小妹的手放到自
己微微隆起的下身。
想着自己已经步入联想的年龄,那是出一次少一次,他要让自己出的有质量,
千万都不要给自己家里那个黄脸婆留了。
小妹冰凉滑腻的小手已经滑进王学明的裤腰,让他感觉有一股火焰在自己的
嗓子眼憋着,他也不管按到什么程度,就迫不及待将裤子褪道膝窝,然后将小妹
按在床边,一把拉开她的保暖裤。
「妈的,骚货,连裤衩都不穿!」王学明火烧火燎,就要举着自己的黑毛老
鸟入巷,小妹急了,拼命扭动着腰肢,「哥,不行,你没带套子!」
「我憋不住了,下次带吧!」王学明扶着老鸟,一下一下却没找准位置,突
然,手机震动起来,王所长一哆嗦,居然匆匆缴械了。
王学明显然很不满意,也没看来电,直接接通道:「喂,有什么事!」
马汉一听,这语气不对呀,他还以为自己拨错了,于是小心说道:「我是马
汉,请问你是不是王学明所长。」
「马——啊?马总,您是马总,您好你好!」
马汉道:「不好意思啊,王所长,这么晚还打搅你,本来我和一个外商在谈
生意,可是居然有人不长眼把我的人给的打了,还不给我面子,我只能求老哥帮
忙了。现在,我们就在野玫瑰酒吧,正好是你的辖区!」
王学明一听,马上道:「马总,你等着,给我十分钟,我立刻带人过去,我
倒要看看,在龙阳,谁还不给你马总面子。」
马汉嘿嘿一笑道:「老哥,我等你!」马汉「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然后对
许子陵露出蔑视的神情道:「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吗?一会看看能还有什么能耐?
在龙阳,想跟我马汉斗,你还嫩了点。」
许子陵点点头:「那我就等等!」他心里说,你个瓜皮牛叉个屁,一会不过
叫来一个所长,市局刑警队大队长都在这呢!他敢抓谁。
另外,许子陵也略同面相,他一开始就发现高晓雨虽然年纪小,但是那一股
与身居来的贵气是装不出来的,所以,这丫头也是非富即贵。
有这么两个人物在,许子陵安之若素地回到了原来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高晓雨立刻送上一杯红酒,之后两个小女生旁若无人,殷勤地给许子陵揉起了肩
膀。
金永山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叽里咕噜说了一段鸟语,旁边的翻译也狐假虎威
道:「马先生,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对你非常失望。」
一听到这里,马汉脸上马上挂不住了,要知道,他为了请到这尊大佛,光是
牵线搭桥就花了毛五十万,要是现在韩国人走了,他这笔钱可就打水漂了。
马汉马上小跑来到金永山跟前,躬身作揖道:「金总,再给我十分钟,今晚
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要让您知道,我马汉在龙阳也是说一不二的人。」
金永山阴毒地看了看站在许子陵身边的两个小女生,终于还是留下了,他道:
「那好,就给你十分钟。」
王学明挂了马汉电话后,立刻联系自己几个也在外面体察民情的干警,大家
一听说马总有事,当即二话不说立刻出警。为啥这么积极呢,因为马总人很仗义,
每次行动都会有不菲的回报的。
十分钟后,一辆挂着警用牌照的北京现代拉着警报、打着双闪、威风凛凛停
在了野玫瑰酒吧门口。几个干警虽然脚步有些虚浮,但还是发挥了一个人民警察
应有的素质,拿着橡胶辊就像大厅扑去。
远远的,王学明所长就喊开了,「市委市政府正在搞双创,我倒要看看,谁
这么大胆子,竟敢公然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接着,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
野玫瑰酒吧的大厅。
第130章酒吧风波四
王所长还是很有水平的,一来就将事情定了性,这下行动起来就少了顾忌。
他一走进来,马汉就上前握住他的手道:「王所长,你可来了,你看看,在您辖
区,我这样守法的商人居然被打了,你说怎么办吧!」
王学明一看牛三三人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差点笑了出来,但是还是
强行忍住了,他痛心疾首的说:「谁?到底是谁干的,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马汉阴险地一指许子陵道:「就是他!」他心里暗道,小子跟我斗,一会到
了派出所,就知道哥们的厉害了。
王学明阴沉着脸走了几步,站定后道:「站起来,我有话问你!」
许子陵摇摇头:「我又不是犯人,为什么听你的命令?」
王学明气得浑身发抖:「什么,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来人,给
我上铐子。」
一个干警立刻掏出手铐向前走来,许子陵突然站起来指着王学明道:「你是
哪个单位的,什么职位,有你这么办案的吗?也不调查事情经过,仅凭一面之词
就妄下定论,难道你不想干了?」
王学明在这个所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几年,本来也就想着再混两年,安安
逸逸退下来。虽然他位置不高,但是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许子陵这番话很有王
八气势,还真不是一般老百姓能说出来的。
所以,王学明不能不深思,不能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许子陵,因为,他害怕
自己晚节不保。
那名拿着手铐的干警脸上有些尴尬,他在等王所长示下。王学明看了看另外
一边,也有三个伤者,他说:「先不忙铐人,咱们再详细了解一下案情!」
听到自己喊来的人这样说话,马汉可有些不高兴了,难道老子每年的孝敬是
白送的,这么点小事都给我打马虎眼,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人撤了你的所长。
马汉心里虽这么想,他也有这个能力,但是他只能将自己的心思通过表情表现出
来。
「王所长,还有什么好查的,难道以我的身份还能寻衅滋事么?」马汉虽然
步步相逼,但是一想谨小慎微的王所长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因为他发现许子陵
一方那几人都是那么的泰然自若。
「再给我几分钟!」王学明低着头说道,也不去看马汉能吃人的表情。
马汉握着拳头,回头看了看正在摇头的金永山,他出离愤怒了。
「王学明,直说吧,这件事你到底能不能办?」马汉气急败坏的说道,「要
不是办不了,立马给我滚蛋,我再喊人,我就不相信在龙阳还有我马汉办不了的
事?」
马汉这话一说完,围观的人就议论开了。
「是啊,人家可是龙阳一建的老总,身家千万,绝对是龙阳的富豪!」
「嗯,人家老爸还是市城建局局长,这年头,手里有地就是钱。」
「不错,这年头,有地就能空手套白狼,多少官二代都是这么发起来的。」
「要不怎么说这是一个拼爹的年代。」
「精辟呀!」
「……」
马汉一听这些人越议论越不上道,对自己非常不利,他大吼一声:「闭嘴,
没事就滚蛋,谁要是还想看热闹的,我马汉会好好记住你们的!」马汉说完,拿
着手指对着围观群众点了一圈,看到有人已经开始陆续离开,没走的也不说话了,
他对自己的威严还算比较满意。
看到震慑住了众人,马汉再次问道:「王学明,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
干了一辈子,还是一个小所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今天这事你能不能办!」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马汉一下子说到王学明的痛处,王学明
当时就不忿了,麻痹的,不就指着你有个局长老子,就对我们指手画脚,今天还
真不行。
王学明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他直接走到季永忠跟前,因为不知何时季永
忠在许子陵的授意下摸出了一个证件。
王学明拿起证件一看,心里笑了,这下好,自己终于可以撂开手了。他拿着
证件扭过头为难地道:「马总,无法抱歉,今天这事我还真办不了,你看,人家
这位是莲花乡派出所的副所长,跟我一个级别,要不你看,你要是没事,我就走
了!」
「滚!」马汉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你无能为什么不早说,赶快滚蛋,从今
往后,不要说认识我马汉。」
王学明忍着笑,喊了一声「收队」,然后大家都撤了,这个动作比来的时候
快多了。
走到酒吧外,一个干警不明所以的问道:「王所长,今天断了马总这个关系,
好像你还挺高兴。」
王学明深深叹了口气:「你们太年轻,我是在为自己高兴,也在为你们高兴,
今天这些人不是咱们能动的,说不定姓马的也要遭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狂
没好事,马汉就是太狂了!」
另一个干警说:「不能吧,王所,你的意思是这帮人你有大人物,那他们怎
么不直接站出来。」
「可能有人想阴马汉这小子,可能吧!」王学明手一挥,「各回各家,看看
明天有什么什么新闻。」
省军区医院,张德功刚刚苏醒过来,他很虚弱,不过罗中旭检查后确认已无
大碍。
龙五在一旁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当说到是许子陵在车祸现场救了张德功
时,张德功笑了:「没想到,这个小子和我们张家的缘分这么深!他不光救了耀
辉,现在又多次救了我,这份人情我们张家算是欠下了。」
当龙五说了许子陵地震是第一时间想到备用电源,又在最后一刻又毅然用身
体挡去玻璃时,共和国的将军——张德功动容了!
他只说了四个字:仁心仁术。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罗中旭满面笑容走了进来,他再次给
张德功把了把脉,然后道:「首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许子陵那小子下午就已
经醒了!」
「哦,我还真想见见他,当面说声谢谢。上一次在县里招待所,都没好好谢
谢他治好了我孙子的病。」
「不急。」罗中旭笑道:「那小子。你有空,人家却不一定有空!」
「什么意思?」张德功不明所以。
「你知道吗?这家伙拉着三个小子现在在酒吧里蹦迪。」
「什么?他的身体可以吗?」张德功担心的问道。
罗中旭摇摇头:「首长,你多虑了,刘墉给我打电话说了情况,除了失血过
多,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龙五,你说许子陵有可能是你的同门,这是真的吗?」
龙五点头:「首长,是真的,我已经反复确认,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呵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小子将来的成就恐怕就不可限量了吧!」张
德功已经联想到了京城的某个高人的态度。
「我想是的。」龙五继续点头。
这时,张德功的手机响了起来,龙五接起来一看是张德功的孙女张殷殷,
「首长,是你孙女,接不接?」
张德功笑了笑,心想孙女多半是心系自己的病情,打听自己醒过来没有吧!
想到这个乖巧能干的孙女,他的心头热乎乎的。
「你问问她有什么事?」张德功说道。
龙五接通手机,问道:「殷殷,有什么事?」
「五哥,现在许子陵他们在迪吧里遇上点麻烦,你说我出不出手?」张殷殷
问道。
龙五脸色一变道:「他们不是四个人在一起吗?遇到了什么麻烦,你说来听
听!」
于是,张殷殷将许子陵一行人自走进酒吧后发生的一切全部详详细细说了一
遍。不愧是国安局的领导,陈述问题条分缕析,非常清楚。
听完后,龙五问道:「何江龙、张耀辉、季永忠三人都受伤了?重不重?」
「没事,一点皮外伤!五哥,你不知道,许子陵太帅了,没想到他除了医术,
还是一个武术高手,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呀?」张殷殷不无兴奋地说着。
龙五点点头,「我请示一下首长。」他拿开手机,然后将刚才获得的讯息三
言两语给张德功汇报了。
张德功听完摇头苦笑,「我还以为那妮子是担心我的安危,没想到从头至尾
都没问过我一声。」
「首长,殷殷可能……」
「没事,年轻人嘛!对了,你给她说,让她相机而动。」
龙五点点头,拿起电话道:「首长说了,相机而动。」
「好吧,跟没说一样。」张殷殷吐了吐舌头,「五哥,帮我问候一下爷爷。」
张殷殷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龙五摇头道:「这丫头挂电话还挺快。首长,她让我问候您。」
「算她还有点良心。」张德功笑笑道。
酒吧里,如今是剑拔弩张。而人堆里有两个漂亮女孩正在交头接耳、相谈甚
欢,只是她们的目光全都落在许子陵的脸上。
马汉拿着手机,一遍一遍的翻着通讯录,他决定这次找个重量级人物,一定
要将这帮人整死。
第131章酒吧风波五
原来,张殷殷和徐娇娇并没有去逛街,那只是一句托词,她们两个悄悄跟踪
着许子陵他们,自始至终,她们两都在人群里默默关注着发生的一切。
当看到何江龙他们几个全都蹦迪去了,而许子陵一个在那里喝酒,两个人就
对与众不同的许子陵看高一线。特别是徐娇娇,她心里美滋滋的,原来子陵不花
心吗!而当许子陵潇洒绝伦、力克众匪时,就连见多识广的张殷殷都睁大了眼睛。
张殷殷准备在适当的时候表明身份,替许子陵他们解围。但是她却发现,在
酒吧里,还有两个人在默默关注了许子陵。而且,以张殷殷职业的直觉,她发现
这两个人是军方的。
于是,她对今天的事格外感兴趣了。
与此同时,充满神秘、令人向往的中南海伸出,一座小别墅的二层楼上,两
个老人正在交谈着。
其中一个靠在躺椅上,头发花白,脸上后手上都有一些老人斑,但是如果细
看,你会发现他的面相很熟悉,在九十年代的电视上经常会看到他的面容。
而在他面前,有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恭敬的说着什么,当他听到「太乙五行
针」时,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
立着的老者道:「爹,您别激动,我知道你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么几
天。」
坐在躺椅上的老者情绪激动道:「那小子现在在干吗,你尽快安排我们见面。」
「是的,爹。」
「援朝啊?你爹的日子不多了,现在你的位置还是不太稳,你好之为之吧!」
说罢,老者泪流满面,「老天真是眷顾我,师父啊,没想到,弟子在临死前,还
能完成您的遗愿,我终于要找到师哥了。」
「爹,胡说什么,我看你比我还精神。别激动,就这两天,我会让你们见面
的。」
头发花白的老者摇摇头:「援朝,我们五行门的人,难道还能不知道自己的
身体状况。对了,从现在开始,一定要保护好他。」
「那是当然,爹,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而且这小子不简单,现在不光
跟徐天南有关系,还让张德功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谁想动他都得考虑考
虑。」
「去吧,我累了。」
「嗯,您好好休息,我走了。」
出了中南海,李援朝的对着警卫递过手机冷冷地道:「你们只要给我保证许
子陵的人身安全就行了。」
酒吧里。
许子陵惬意的拧了拧脖子,对身后的高晓雨、朱小琴非常满意,不过众目睽
睽的,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自己几个兄弟,眼中充满着羡慕嫉妒,他清了
清嗓子扭头道:「两位小妹妹,天也不早了,没什么事,你们赶紧回家吧!」
「不行,还早。」高晓雨狡黠地笑道。
「是啊,不急的。」朱小琴附和着。
许子陵看了看马汉道:「马总是吧?还有什么招赶快使出来,我都接着!」
「好,有种,你给我等着。」马汉虽然着急,但是看到金永山似乎不急了,
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边,他心里总是淡定了不少。哈哈,有了,城西分局副局
长郭兰海,副处级,就是他了!这个人平时跟爸爸走得很近,而且自己还送过他
一套房子,这么大的人情,他总是要还的吧!
马汉自信满满地拨通电话。
此时,郭兰海正在和自己的小三吃饭,小三是一位在校大学生,这不,刚刚
返校,那是小别胜新婚,郭局长准备吃晚饭跟她大战三百回合。
郭兰海兜里揣着一张《色。戒》的盗版光碟,他准备学习一下大明星的高难
度动作。
就在这时,该死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打开一看,接通了。
「郭叔叔,我是马汉,在野玫瑰酒吧,我们被人打了!这事您得帮我。」马
汉说得可怜兮兮,但是眼中却有种阴险的笑容。
「什么?这还了得,我马上就到!」郭兰海挂了电话,一脸的歉意道:「小
惠,我出去办点事,今天晚上一定回来陪你,咱这房子就是这主送的,咱们不能
不还这个情。」
小惠媚媚一笑:「说那么多干嘛,人家又不是不让你去。」
「还是我的小惠乖,来,啵一个。」
小惠闭着眼睛将小脸伸过来,郭兰海美美亲了一口,喜滋滋地道:「洗干净
了在床上等我!」
「嗯,快去快回!」小惠**连连,郭兰海心酥骨软,打心眼里舍不得走啊。
不过,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公门身不由己」,哪怕你在床上跟老婆亲热,一
个电话也得提裤子走人。
郭兰海走到门外就开始打电话联系,叫了自己的心腹立刻出警。
而在他刚刚出门,小惠就用郭兰海给她买的最新款苹果5拨了一个电话。
「小刚,你过来吧,姓郭的刚走,一时半会回不来。对,是御景花园小区B
座三单元34层中户。」
「嗯,赶紧洗干净,五分钟以内就到。」小刚淫笑着。
「不嘛,过来一块洗。」小惠的声音要多腻歪有多腻歪。
「好吧,你等着。」
郭兰海已经回到局里,和几个赶来的警察开着两辆车直奔野玫瑰酒吧,他要
是知道自己包养的小三给自己戴绿帽子,真不知作何感想。
十分钟后,两辆警车停在了野玫瑰酒吧门口,郭兰海冷着脸,身后是自己的
刑警队队长乔波,后面还跟着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干警,一伙人如同一朵黑云向酒
吧的地下大厅飘去。
马汉立刻迎了过来,在他耳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郭兰海点点头,面无表
情走到场中,看了看双方互有损伤。这种事情可轻可重,完全看执法者的态度,
他今天是还人情来的,自然要带这几个年轻人道局子里坐坐,喝喝茶聊聊天,也
让年轻人成长成长。
「乔波,将这几个上铐子,带回警局问话!」郭兰海命令道,他知道在公众
场合很多事情不好运作,但是到了自己的地盘,那就可以用****那句广告词——
我的地盘听我的。
乔波一听领导发话,自己也正好在马总跟前表现一下,兴冲冲带人就去给许
子陵他们上手铐。
许子陵还没说话,高晓雨一下站出来挡住乔波义愤填膺道:「你们怎么回事?
我们才是受害者,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抓人,谁给你的权力!」
「去,小丫头片子,你还没到十八岁吧,谁允许你进这种地方的,嗯,还喝
了不少酒,走开,我就当没看见,否则,小心我把你带回去,让你家长来领人。」
乔波这句话相当管用,高晓雨天不怕地不怕还就怕他爸爸,所以听了这话,
马上缩回了许子陵身后。
乔波一声冷哼就去抓许子陵的手,许子陵摇摇头道:「我再说一遍,正如刚
才这位姑娘所说,我们是受害者,属于正当防卫,你们凭什么抓我们,还给我上
铐子,还有,他们三个可都是公务员!」
「公务员怎么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铐上带走!」郭兰海威风凛凛地说道,
马汉已经给他引荐了三星总经理金永山,这厮正摸出一包软中华给人敬烟。
看到乔波的举动,何江龙本来要表明身份,许子陵对他摇了摇头。乔波一把
将手铐铐在了许子陵的手腕上,然后阴阴一笑,「咔吧」一声捏到了最紧的位置。
许子陵「嘶」的吸了一口凉气,冷笑道:「乔波是吧,郭兰海是吧,你们听
着,我会让你们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第132章酒吧风波六
乔波摇摇头:「小兄弟,有什么话,到警局再说!」接着,他又去给季永忠
和张耀辉上了手铐,不过对这两个他没有使坏。最后走到何江龙跟前,看到对方
抬起头,乔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冷汗也紧跟着流了下
来。
「怎么回事?乔波,这点事你都办不了,难道还要我这个局长亲自上!」郭
兰海怒气冲冲走过来,乔波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
「啊?市局的何队长?」郭兰海头一下大了起来,今天这个人他是抓不成了,
而这个人情也还不了了,弄得不好,还得得罪人。
何江龙知道自己被对方认了出来,他索性站起来再添一把火。
「郭局长,这位是我的兄弟张耀辉,你可能不认识,但是他爸爸你应该认识
的,他叫张富强。」
何江龙这声音不大,但是郭兰海和乔波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张富强,二
人脑海中轰得一声,不啻一记惊雷。顷刻间,二人是汗如雨下,只觉得呼吸都有
些困难了。市局的张富强张副局长一直非常强势,而且老局长基本退居二线,冯
永成又倒台了,如今人家成为下一任局长那是铁板钉钉的事。而现在二人居然把
人家的儿子铐了,而且还是以莫须有的罪名。
看到二人战战兢兢要死不活的样子,何江龙还不死心,他继续小声道:「还
有这个也是我兄弟,他是季永忠,莲花乡派出所所长。哦,这个人你肯定不知道,
但是市财政局季局长你知道吧,那是他爸!」
「啊?」郭兰海头深深低着,他知道,今天倒霉了,这些人哪里是自己能够
得罪的呀!他扭头恨恨盯了一眼马汉,心道,狗日的,我被你害死了。
「这还不算,那一位,我们老大,你居然敢铐他!」何江龙现在每说一句话,
郭兰海都是心惊肉跳,他带着哭腔问指着许子陵道:「他又是谁的儿子?」
何江龙噗嗤一笑:「哦,那倒不是。」
郭兰海、乔波顿时舒了口气,却又听何江龙继续道:「但是,他更不是你们
动得了的。就在昨天,他当着省委书记、军区司令、市委书记和市长的面为张德
功将军做了手术,而当时拿枪指着他的冯永成现在已经被投进了监狱。」
「啊!」郭兰海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片刻后,他吼道:「乔波,赶快
打开手铐给我放人,立刻,马上!」
「是是是!」乔波一叠声的应着,拿着钥匙走过去,却因为手发抖,半天没
打开一个手铐。
这时,许子陵站了起来,冷笑道:「既然铐上了,怎么能随便打开?」
「你……你有什么条件?」郭兰海真的怕了,他没想到冯永成的倒台居然跟
这个小子有关,自己虽然也是个区副局长,可是跟人家比还差一大截呢!
许子陵大度的笑了笑:「也不是我存心为难郭局长,今天这场架,大家互有
损伤,我也就不计较了,但是那个姓马的要过来给我妹子道歉,他个汉奸杂碎居
然想让我未成年的妹子去陪高丽棒子!」
「这个,许兄弟,马总他是有身份的人,你让他当面道歉,这个恐怕……」
许子陵背过身去,「你看着办吧!不道歉也可以,那就把那几个凶徒抓起来
带走,我想这件事何队长会搞定的。」
许子陵意态从容,一步步将郭兰海、马汉逼到了墙角。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了
两个非常可爱的粉丝,高晓雨和朱小琴正在那里朝他竖着大拇指。
这绝对是给郭兰海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马汉身边,
将这几个人的身份给马汉说了一遍。
马汉狠狠看了许子陵一眼骂道:「敢逼我,好!我记住了!」他大步走到金
永山跟前道:「金总,实在对不起,不过您放心,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丰富的后续
节目,今晚你就下榻在皇都水会,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们会
替我好好伺候您的。」
金永山颇有些不甘心,本来纠结的眉头,一听说有一对双胞胎才慢慢舒展开
来,他微微点头道:「好吧,那我先走,我在那边等你!」
安排好了金永山,马汉脸色一变,顿时满面堆笑走过来道:「许兄弟,我是
有眼不识泰山,今天我认栽了,我道歉!小妹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哥哥,
但是这个地方你们真的不该来的。」
郭兰海马上拿着钥匙走上来道:「许兄弟,您看,马总也道歉了,我给你们
打开手铐!」
许子陵点点头,在郭兰海瞠目结舌中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道:「算了,我也
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郭局长,让你为难了!」
说罢,他一拍手,道:「两个小妹妹,你们自己回家吧!几个兄弟,跟我去
医院,我给你们上药。」
于是四个人穿上风衣浩浩荡荡走出了野玫瑰酒吧。
高晓雨和朱小琴立刻追了出去,高晓雨喊道:「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许子陵回头一笑,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像赌侠那样飞了出去,接着几个人
就上车走了。
高晓雨和朱小琴看着名片皱眉念道:「许子陵,莲花乡桃花山泉水水厂厂长?」
朱小琴道:「他是厂长,他才多大呀?」
高晓雨则是瞪大眼睛自言自语:「原来他就是许子陵!」
酒吧里。
马汉堆着笑容将郭兰海等人送走了,然后一转身,面上就罩上了厚厚的寒霜。
他真的愤怒了,花了这么大的劲,动用了这么多关系,最后居然还是自己道歉!
今后还要不要混了?他立刻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韩三,我出五十万,给我搞个人,会有人给你们带路,不要他们的命,就
弄断个胳膊腿什么的,好,我等你消息,事成之后,你的账户会多出五十万。」
「好的,马总,我现在就在皇都水会,马上行动,你把钱准备好等我的好消
息。」此时,龙阳青帮老大韩三正和他兄弟在皇都水会吃饭,接到财神爷的电话,
立刻一拍桌子道:「兄弟们,有活干了,跟我走。」
帕萨特车上,还是何江龙开着车,他除了心口有点疼,并无大碍,倒是张耀
辉、季永忠有些破相,但也伤得不重。
季永忠道:「老大,你怎么不让何江龙早点亮明身份,我还不知道被人上铐
子是什么滋味,今天算体会到了。」
张耀辉捂着自己的熊猫眼道:「我想老大一定有他自己的用意。」
何江龙笑着:「老大当然是想看看马汉有多大能量,我说那家伙年纪轻轻怎
么就发了,果然底子不干净。」
许子陵淡淡一笑,未置可否,突然,眼睛一眯道:「龙少,有人跟踪!」
何江龙点点头,「难怪,这个车一直在咱们身后缀着,我看马汉这小子胆子
够肥的!老大,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咱们跟他们玩玩!龙少,往郊区走。」
张耀辉担心道:「老大,我听说马汉跟本地的青帮还有勾结,要不咱们报警?」
许子陵摇摇头:「报警没用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人,只有你让他怕
了,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捅你一刀。听我的,带他们往郊区走!」
慢慢的,路上已经没有路灯,两边建筑物也越来越少,前方就是一片黑暗。
许子陵也有些后悔了,因为就在身后,跟着他们的不止一辆车,他不知道,自己
兄弟四人将会面对怎样的危机。
vampire518 2013-8-23 11:46
第133章血溅龙阳
空旷的郊外,四野一片苍茫,本来天上还有一轮明月,此刻不知从哪飘来一
大片乌云遮住了月亮。估计要好半天,月亮才能重新钻出来。
于是顷刻间,苍穹如墨。
如果从天空鸟瞰,你会发现有几辆小车在空寂的道路上缓缓行驶着,就如蝼
蚁一般。
韩三他们开着两辆昌河之星,跟着前面一辆马汉派的广本,紧紧缀着许子陵
他们的帕萨特,在路上,韩三已经拟好了作战方案。
只是韩三不知道,在他们后面不远处,还遥遥缀着两辆车。
韩三看看窗外,很高兴的样子,因为正应了那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
看来,连老天都在帮他。韩三这般想着。
帕萨特里,许子陵淡淡地道:「龙少,停车吧!差不多了,就在这里解决。」
「一会我一个人下去,等打起来,你们开车冲出去!」
「不行!」
「要走一起走!」
「要打一起打!」
三个人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反对的意志非常坚决。
许子陵叹道:「我也不知道决定是对是错,但是有些东西你必须面对!」说
罢,他脱掉风衣,下了车。
身后,两个面包停了下来,但是没有熄火关灯,四道光柱将这一片天地照得
纤毫毕露。面包车门呼啦一声拉开,每个里面陆续跳下来七八个人,一共就是十
四五个,而且每个手里都拿着钢管、片子刀等冷兵器。
为首一个瘦高青年,一条青龙纹身盘在他的身上,龙首则从领口露出,他的
眼中充满了嗜血的狂热。他就是龙阳青帮的帮主韩三。
何江龙身为市刑警队队长,对这种黑帮组织只是耳闻,从未亲见,没想到今
晚却被几个人围了。
何江龙上前几步道:「谁是你们头头,我是龙阳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何江龙,
你们想干什么,公然袭警吗?」
「我是头头,既然你是警察,只要你不反抗,可以不揍你。」
「那你们为什么?是钱吗?」
「正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们真敢公然械斗。」
「我们已经这么做了,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小子们,给我听着,
只要不弄死,随便揍,尤其那个最帅的小子。」
许子陵点点头:「你的眼光不差。」
「对了,这位哥们是警察,要是他不妨碍咱们办事,就不动他了。」韩三补
充道。
一个小马仔不甘寂寞的问道:「老大,要是他妨碍了呢!」
「一起揍。」
何江龙一下子回到了许子陵的身后,许子陵摇摇头:「不是让你们不要下车
吗!」
略显文弱的张耀辉瞪着熊猫眼道:「我们是兄弟!」
何江龙和季永忠也点头道:「我们是拜过把子的兄弟。」
许子陵心头一股暖流淌过,顿时豪气干云道:「好,今天就让咱们四兄弟力
战群魔,一会你们就呆着我身后!」
这时,韩三吼道:「上啊,还等什么?一群**!」
于是,十几个人拿刀的拿刀、拿棍的拿棍叫喊着冲向许子陵四人,许子陵他
们都是赤手空拳,尤其是何江龙三个在后面已经开始发抖了。
许子陵一下冲过去,他出脚如电,每一脚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踢中对方的手
腕,而被踢中的人都是怪叫一声,兵器掉在地上。
只一个回合,已经倒下两个马仔。
不过对方都是好勇斗狠之徒,还是前赴后继奋不顾身往上扑。就算是跌倒了,
也要用脚勾、用手抱,将对手制住。
许子陵刚刚踹翻一个拿着钢管的,回头一看,突然发现何江龙三人被五六个
小痞子围着,左支右绌,浑身是血,险象环生。他急了,脚下一跨,就准备跳出
战圈。突然,地上有人抱住他的右脚,他立刻感觉要糟,立刻躬身,就看见一把
刀横着削了过去。
「啊——」许子陵一声痛呼,后背已被削出巴掌宽的口子,要不是自己反应
迅速、应变得当,估计都被腰斩了。
许子陵知道现在不能有所保留了,他曲腿往下一蹲,一拳捣在抱腿那人腰部,
那人立刻乖乖松了手,许子陵就地一滚,让过一片乱刀棍棒。
站起来时,突然脑袋一阵晕眩,许子陵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体没有恢复,而且
消耗较大,但是这一刻自己不能倒下,三个兄弟还要自己去救。
许子陵狠狠一咬下唇,两缕血线从口角流下,他旋风般掉头,几步跑到围着
何江龙他们的六个人身边,有人刚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腰部一麻,然后没了知
觉。
但是还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许子陵一边用身体的各个部位打住如雨棍棒的
轰击,一边喊道:「龙少、辉少、忠少,伤着了没有,重不重?」
三人齐声道:「老大,没事!」
「放心,就是我许子陵死,也要保你们周全!」许子陵这样说了,也是这样
做了,自此,每一记砸向三人的棍棒,许子陵都会毫不犹豫受下。
莲花三少红着眼睛道:「我们三个太没用,连累了老大!啊——」三人突然
发了疯,冲了出去,一人抱住一个痞子的腰部。
许子陵一看,当即运劲于指端,连续点了三下,三个痞子软软倒了下去。
四人终于紧紧抱在一起,脸上汗水、血水和着泪水。
生死与共的兄弟情谊在四人心中滚滚流淌。
突然,三个人的手都摸到了许子陵后面黏糊糊温热的血液,大惊道:「老大,
你受伤了!」
「我也没事!」许子陵转过身子,将后背触目惊心的伤**露在莲花三少面前。
莲花三少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许子陵身上那件白色的西装现在半中间少了一片,那处是血肉模糊,而同时,
整个后背都是梅花点点,令人难以想象他受到多少创伤。
「老大……」三人默默无语。
何江龙咬牙切齿道:「老大放心,只要我不死,一定查出幕后主谋,我要报
仇。」
张耀辉眼睛通红、泪流不止:「老大,我张耀辉就是你一辈子最忠实的兄弟,
不离不弃!」
季永忠握着拳头:「老大,你一定要挺住,你能行的!」
韩三鼓掌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下来我陪你练一练,你要是能打败
我,今后,青帮都不会找你麻烦。」
「好!」许子陵在何江龙耳边说了句「现在报警」,然后开始助跑,接着一
个旱地拔葱,腾身一脚踢向韩三胸口。
韩三大叫一声「来得好」,双手一下抓住许子陵的右脚,然而他立刻发现,
许子陵右脚根本没有攻击,到这里已经力竭。
韩三知道要遭,许子陵借势左脚迅若闪电蹬出两脚,第一脚踢在韩三胸口,
第二脚是腹部。
二人乍然分开,许子陵双手平展蹲着身子,如同一只随时暴起的猎豹。其实
他满头冷汗,眼皮已经开始耷拉,脑门上还有红色粘稠的液体逐渐弥漫视线,他
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唉,早知道人世险恶,应该多向师父学几招,师父当时为什么不教我呢!」
那边,韩三揉着胸口,难以相信,对面那个小子流了这么多血,居然还是思
路清晰、攻守有度。不过,韩三似乎看到了希望,因为他也能看出许子陵的疲态。
弄不死你,以后青帮也不用混了!韩三开始向前冲,许子陵单膝跪地,模糊
的视线看到三个韩三的身影。
韩三挥起铁拳,一个直击,许子陵凭着风声让过,没想到对方也是虚晃一枪,
接着一个下勾拳击中许子陵的下巴。
许子陵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轻盈的向后飞起,他看了眼如墨的苍穹,真的想
就此睡去。
「不行,还有三个兄弟,他们需要我!」许子陵在心头一阵呐喊,眼中精光
一闪,就看见一只大脚就要向自己胸口踏下。
而背后,莲花三少已经抢身而出,可是,怎么能来不及。
此时,远处黑暗中,拿着夜视望远镜的徐娇娇大喊一声「不要」。而在另一
个角落,一个人沉稳的拿着九二式,枪口瞄准着韩三,他有自信,只要韩三对许
子陵构成威胁,他能做到一颗子弹解决问题。而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人拿着高精
度的DV将这段画面从始至终记录了下来。
然而,在这一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许子陵做出了一个令人难以
置信的动作。他单手在韩三脚面上一拍,身体横移开了,同时还在向上翻滚,接
着如同电光石火的一拳打在韩三的胸口膻中穴。
韩三难以置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如同泥牛入海,无影无
踪,他现在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而同时,许子陵的身体「哼哧」一声落在地上,莲花三少终于抢到跟前,将
他抱了起来,许子陵虚弱的指了指韩三:「你说的,以后不能找我们的麻烦!」
韩三败得心服口服,他也是条汉子,当即点了点头。
许子陵微微一笑,头一歪,晕了过去。
没多久就听见警车拉着警笛、打着双闪风驰电掣而来,估摸着有好几辆,由
张富强亲自带队,警员都是武装到牙齿的,端着微冲,威风凛凛将现场控制起来。
看到这一切,张殷殷强行拽走了徐娇娇,而另一辆车也悄悄隐没在黑暗中。
随行而来的还有两辆救护车,重伤的许子陵被莲花三少亲自抬上了救护车,
三个人围在他旁边,悲切的看着他。
有小护士要给三人消毒清创,三人同时吼道:「不要管我,先救老大!」
接着,三人哭道:「老大,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我们欠你的实在太多了!要
给我们时间来还。」
那个小护士训斥道:「不要围得那么紧,给你们老大空气,不然他就真死翘
翘了!」她嘟囔道:「都是什么人吗!」
韩三和他的人全部被上了手铐,但是有很多人根本动不了,也是被警员们抬
着扔到车里。
张富强非常愤怒,居然在龙阳,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还有这样的黑恶势力,
而且自己的儿子差点出现生命危险。他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青帮一定是为某人
办事。他决定亲自处理此案,坚决一查到底,揪出藏在背后操纵黑帮的主谋,严
惩不贷。
第134章领导探视
青帮消失了,正如历史长河的每一粒尘埃了。纵观整个历史,能做一颗尘埃,
已经很不错了。
许子陵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因为再次失血,他已经非常虚弱,脸
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本来,院方想给他输点血,可是没想到的血型比较特殊,是AB型RH阴性,
在全世界来说,都是万中无一的血型。
而相对应的,这种血型的拥有者基本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不是政界显要,
就是商业大鳄。
同理,这种人的生命无法得到保障,因为一旦需要用血,全世界都很难找到,
又那有血可用。
许子陵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发现病床两边趴着两个女孩,还有三个兄弟在那
里打着瞌睡。
这幅画面似曾相识,好像前一天醒来就是这个样子。那么的宁静、温馨,一
股暖流在他心中流淌开来,他的眼睛湿润了:为了这帮兄弟,就算死也值得。
左侧依然是徐娇娇,这个自己的正牌女友在这理所当然。但是,右侧是张殷
殷,她整天凑什么热闹,难道为了报恩要以身相许?
许子陵一下笑出来声来,大家都醒了。第一眼就看到许子陵在那里傻笑,徐
娇娇担心的摸了摸许子陵脑袋:「没发烧啊!」
「扶我坐起来!」许子陵敛了笑容,认真的说道。
徐娇娇和张殷殷立刻俯身上前,半抱着许子陵,架住他的腋窝,又在身后垫
了个枕头,让他靠着坐起来。
徐娇娇做的很自然,但是当莲花三少看到张殷殷也做的殷勤自然时,眼神就
有点怪异了。特别是张耀辉,他就知道自己这位堂姐自视甚高,从来都没有什么
男人入过她的法眼,正如她的一句口头禅: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视男人与金钱如
粪土。
张耀辉走上前去,煞有介事摸了摸张殷殷的额头道:「姐,你没有发烧?」
张殷殷当然知道张耀辉的话中所指,她白皙的脸蛋突然红了,狠狠给了张耀
辉一拳:「你才发烧。」
徐娇娇作为女人,直觉是非常强的,她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发现,张殷殷这个
假小子一般的女人看上自己的许子陵了。虽然只有短短两日,但是许子陵的所作
所为已经俘获了一个骄傲女孩的心灵。
许子陵哪里知道这些,他靠的舒服了一点,然后道:「娇娇,给我倒杯水!」
徐娇娇刚去准备,张殷殷已经端过来一杯红糖水,自己用勺子尝了一口,然
后很自然的要喂许子陵。
许子陵有些迷茫,他伸出手,估计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龇牙咧嘴一番,但还
是接过杯子和勺子,说:「姐,我自己来吧!」
徐娇娇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殷殷一眼,然后微微点头,对许子陵的做法比较满
意。
许子陵几口喝完红糖水,然后擦把嘴道:「龙少、辉少、忠少,你们三个都
有工作,就不用在这陪我了,反正我也醒了,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娇娇,你也
开学了,赶紧返校吧,顺便帮我请几天假。」
季永忠道:「老大说的对,龙少和辉少你们在重要部门,就先回去上班,下
班了可以过来看看老大。而我一个乡里派出所,一个星期也没个案子,就让我在
这照顾老大几天。」
何江龙和张耀辉看着许子陵,许子陵点点头:「就按忠少说得来吧!」
「那我们先走,晚一点再来看你。」何江龙和张耀辉说着走出病房,然而却
迎面碰上了张富强。
「爸,你怎么来了?」
张富强提着一个果篮,笑道:「来看看你们老大,怎么?要回去吗?待会一
起。」
张耀辉将张富强引着走进许子陵的病房,给介绍道:「老大,这是我爸!」
许子陵赶紧要下床,却被张富强制止了,他握着许子陵的手笑着说:「子陵,
不错,耀辉能交上你这样的兄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你对我们张家有大恩哪!」
「叔叔,您说得太言重了!」许子陵脸蛋有点红,眼眶有些湿。
「一点都不夸张!」张富强正色道:「你先是治好了耀辉身上的顽疾,如今
又三番五次救了老爷子,就在昨晚,还帮我,帮龙阳市百姓狠狠打击了黑恶势力
——青帮。以后,龙阳就再也没有青帮这号组织了!」
「张叔叔,案子结了么,谁是幕后主使?」许子陵虽然心中有底,但是一切
要靠证据。
张富强点点头:「青帮的人还真够硬气,各种办法都使了,他们就是不松口,
我正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收到一个优盘,里面居然有我要的全部证据。我已经
派人对马汉实施抓捕了,敢动我的儿子,他胆子真够肥的!」
「叔叔,你认为这个优盘是谁送来的?」张殷殷皱眉问道,其实她心里已经
有了答案。
张富强摇头道:「我怎么知道,管他呢,证据确凿,就连马汉的电话录音都
有,这次他死定了。纪委也有介入的意思,我估计真要查下去,城建局的马局长
可要紧张了!」
看到许子陵陷入沉思,张富强道:「那好,子陵你好好休息,等你康复了我
们再好好谢你,好了,再见!」
「哦,叔叔再见。」许子陵说了一句,再次陷入沉思,他在想,谁在帮他,
这个人太神秘了。
张富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旁边有院长刘墉陪同着。他
大吃一惊,赶忙大步上前,道:「高市长,你怎么来了?」
张富强是高瑞国的嫡系,他也深深佩服着这位刚正不阿的领导。尤其是在如
今龙阳市政局多变的时刻,站队是非常关键的。自从交通肇事案以后,方中正虽
然还担任着市委书记,但是他如今处事非常低调,以他为核心的市委领导班子一
言堂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
再加上如今一直以方中正马首是瞻的城建局局长马武现在也岌岌可危,方中
正团体的在常委会上的地位和话语权每况愈下。
这个时候,高瑞国来医院,意味有点不同寻常。
而高瑞国的旁边还跟着一个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在他老爹跟前,未语先休
的样子,倒是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
「哦,是张局长,你不是也来看子陵了吗?这不,我也来看看这位身手不凡、
侠肝义胆的小友!」高瑞国脸上虽然有着笑容,但是那股淡淡的官威还是令人无
法逼视,同时,他的话音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十分悦耳。
看到张富强一脸迷茫,高瑞国说:「张局长,跟我进趟病房,你就知道了!」
刘墉一看市长有人陪同,笑道:「市长,有张局长,我就不给您带路了。」
高瑞国点点头:「麻烦你了,刘院长。」
刘墉一听,心头暖融融的:这才是父母官的样子,那里像那个方中正,每次
来都把自己当个奴才。刘墉掉头离去,使劲握了握拳头。就为领导这一句话,他
都要将龙阳第一人民医院带好,绝不给领导添麻烦。
领导干部往往不经意的一句话,会让下属产生无穷的动力和干劲。因为下属
知道,领导对他是尊重、理解和支持的。士为知己者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张富强看到高瑞国的言行举止,他也不住点头,深深觉得自己站对了队伍、
跟对了人。
刘墉一走,高晓雨才腼腆的给张富强打了个招呼,「张叔叔您好!」
张富强笑呵呵点头道:「是小雨啊,长成大姑娘啦!长这么漂亮,不是让你
爸爸操心么?」
「张叔叔,说什么呢?」高晓雨扭捏道,但是心里却美滋滋的,毕竟,人家
那是在夸自己嘛!
高瑞国展颜一笑,「张局长,你说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三人有说有笑走进病房,何江龙、张耀辉立刻站了起来,刚要问好,高瑞国
摆摆手,和他女儿直接走到许子陵的床前。
许子陵哪里认识高瑞国,不过自己可是认识他旁边的丫头。这个丫头好像是
个扫把星,自己身上的伤跟她有着很大的关系。
「原来是你!」许子陵指着她惊奇道。
「大叔。」高晓雨这一声叫的非常腼腆。
许子陵摇摇头哈哈笑道:「不对呀,这不像你的性格,别装了!」
「讨厌,呵呵!」高晓雨终于憋不住豪放的大笑起来。
高瑞国在一旁目瞪口呆,半晌道:「我就说女儿今天怎么转性了,原来是装
淑女呢!」
「啊?你是他爸,叔……」许子陵刚要问话,张富强打断道:「子陵,我给
你介绍,这位是我们龙阳市高市长。」
许子陵一听是市长大驾光临,当时就有点紧张,因为,第一次,他感到了一
股强烈的气场,许子陵知道那是官威。但是转念一想,一来自己无欲无求,而来
还是他女儿的恩人,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他淡定地问候道:「高市长,您好!」
高瑞国目光如炬,先是看到许子陵脸色一变,他淡淡一笑。但是没想到许子
陵能顷刻调整好心态,在自己的气势下淡定自若。
这下,高瑞国赞赏的点点头,心说:这小子宠辱不惊、举止有度,不简单哪!
高瑞国知道,就是下面那些县委领导班子,或者是市里相关部门领导,在面对自
己汇报工作时,往往直到汇报完毕,都没能调整好紧张的心态。
这两天,他对许子陵的情况也进行了了解,此刻,暗暗起了招揽之心。
赞赏的不光是高瑞国,还有张富强,他看到许子陵的表现,不由在心底竖起
了大拇指,这小子厉害,就是自己这种铁血人物,面对高市长都是战战兢兢,生
怕哪里出错。
高瑞国说:「子陵,你好好休养,在此,对你为小雨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谢。」
说罢,他扭头看着高晓雨说:「小雨,没大没小的,以后不要叫什么大叔了,子
陵比你大不了几岁,以后多跟哥哥学学!」
「嗯!好的,爸爸。」高晓雨又开始装清纯了。
「张局长,那我们一起走!」高瑞国道。
「好,子陵,我们先走,找时间再来看你。」张局长摆了摆手。
徐娇娇和张殷殷也说了一声,走了。
许子陵叫住何江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第135章病房中的春情
病房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何江龙道:「老大,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许子陵将冯雨欣拜托他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不行!这个人渣居然拿枪指着老大,怎么可以对这种人仁慈!」何
江龙立刻坚决反对。
许子陵摇摇头:「说高尚一点是『医者父母心』,其实我是看冯雨欣挺可怜
的,她很无助,所以才找到了我,一个女儿能为父母做到这些,也算是大孝了,
难道你不感动?」
「那是她应得的报应,你是不知道,在龙阳,她名气很大呢!」
「这么说,你认识她,她长得还颇有姿色,要不到时候让你去收报酬?」许
子陵嘿嘿笑道。
「说什么呢!」何江龙脸上一红,道:「算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看在她
一番孝心的份上,我打个电话问问。」
何江龙一圈电话打了下来,已经了解到了具体情况,他道:「老大,冯永成
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听说被欺负的不清,我还听说青帮的韩三也进了那个看守所。」
许子陵想了一下道:「那这样,狱警那边你打个招呼,看守所里面你也带个
话,就说我许子陵拜托韩三,不要为难冯永成。」
「老大,韩三会听你的吗?」
「韩三是条汉子,我想他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的。」
「那好,我亲自去一趟看守所。」何江龙说着就要告辞,许子陵笑道:「龙
少,你是不是对报酬动心了!」
「哪有?」何江龙一下子脸蛋红到了耳根。
何江龙一走,病房彻底空了,许子陵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回想着昨晚在酒
吧里发生的一幕幕,许子陵再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权势的能量,再一次激起了他做
官的欲望。
这时,门被推开了,在许子陵目瞪口呆中,穿着一身红色风雨,窄腰细腿、
明眸皓齿的张殷殷提着一个塑料袋笑嘻嘻走了进来。
「你不是走了吗?这是……」许子陵大脑有些空白。
张殷殷倒是很大方扬起塑料袋:「肯德基的爱心早餐,你身体很虚,我来喂
你吃吧!」
说着,张殷殷拉过一把椅子,拿出一盒粥,打开了,舀了一勺,就往许子陵
嘴里送去。
「这个……」许子陵大脑有些短路,难道自己魅力真有这么大?
「吱呀」
门被再次推开,先送进一个塑料袋,上面有着肯德基老头的照片,接着,徐
娇娇温柔的小脸露了出来。
只是,看清了病房中的一幕,徐娇娇有些呆了。
「你不是走了吗?」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向对方问道。
许子陵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干脆闭上眼睛。
张殷殷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将粥盒放到床头柜上,站起来看着徐娇娇笑
道:「既然你来了,那就交给你,我走了。」
接着她伸了个懒腰,双手背在身后,挺翘傲人的胸脯,笑着走出了病房。只
是一脚跨出去之后,要强的她马上松垮下来,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坐在一旁的
椅子上,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我张殷殷就碰不到。」
病房中,徐娇娇伸出两个手指,挑起张殷殷那个塑料袋扔进垃圾桶,然后自
己拿出一盒粥,舀了一勺,尝了一下温度,递到许子陵的嘴边,许子陵幸福无比
的含入口中。
「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徐娇娇眯着秋水般的眼眸,一脸的坏笑「噗」许子
陵一口粥全部喷了出来,还好他及时调整了角度,不然徐娇娇的头脸就该遭殃了。
「至于吗?这么大反应?」
「当然!」许子陵认真的说道:「你说的多难听啊!什么叫勾搭?人家可是
国家干部,而且我这两天昏迷时间比醒着的时间多,而醒着的时候你大都在场,
又哪有时间勾搭?」
「这么说,你还是想勾搭了?」徐娇娇喂了一勺粥,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子陵。
突然,许子陵伸手托起徐娇娇优雅可人的下巴,目光投射进徐娇娇秋日湖水
般恬静的眼眸中。
看到许子陵饱含情意的火热眼光,徐娇娇顿时露出一丝慌乱和羞涩。
许子陵轻轻靠了过去,徐娇娇慢慢闭上眼睛,鲜艳的唇如花瓣般静静绽放。
冬日的阳光温暖的透射进来,为二人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啊,你干什么?」徐娇娇满脸通红,却没有闪躲。
许子陵闭着眼睛喃喃道:「真软,好像比看着大啊!」
「讨厌!」
「是吗,要不要来点更讨厌的?」
「不要!」徐娇娇虽然口中果断拒绝,但是身体却骗不了人,她的某个**已
经有些湿润了。因为,通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许子陵可以托付一生。而
且,居然现在还隐隐有了一种危机感。
徐娇娇娇喘吁吁地压在许子陵的使坏的手:「子陵,你真的很男人!」
「哦,是吗?」许子陵露出了雪白坚实的牙齿笑道,突然间一阵恍惚,好像
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城里女人说过同样的话。
「是的,所以,我真的爱你,我不想等到毕业,我想现在就做你的女人!」
徐娇娇说得含情脉脉、情意绵绵。
若是一个正常男人,当然应该被感动一塌糊涂,当即发表一番山盟海誓,比
如:山无陵,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而许子陵真不是一个正常人,他立刻抱住徐娇娇道:「现在吗?好,就在这
里!」
「你要死啊!这是医院!不过你已经吃了人家的豆腐,可要对人家负责!」
徐娇娇笑道。
一提到负责,许子陵有点紧张,怎么负责,他能负责么?从小到大,他基本
是同师傅相依为命,都不知道家庭为何物,他真的能负责么?何况对方还是一个
省委书记的女儿,真正的豪门千金哪!
……
京郊一个守卫森严的别墅里,李援朝面前的大屏幕正播放着一段视频,而身
旁站着两个警卫,其中一个就是当晚在野玫瑰酒吧和郊区出现过。
李援朝越看脸色越严肃,看到最后,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龙五,你安排一下,两天后我要和许子陵会面!」
「好的师傅,我知道了!」
第136章收报酬去
冬日的午后,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让人有种慵懒、微醺的感觉。
冯雨欣的房子和车子已经被定为不法财产没收,如今的她只剩下自己户头上
的不到一千块。于是,她开始精打细算起来,比如说现在,她住的就是九十块钱
一天的旅馆。
然而,即便如此,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而且这一天,似乎很近很近。
趴在窗台上,还能沐浴在冬日的阳光里,让她的阴霾沮丧淡了一些。冯雨欣
一直很忐忑,她不知道许子陵会不会以德报怨的帮她,她心里实在没底,因为如
果换做自己,她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突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你是哪里?」
「欣欣,我的女儿!」是冯永成颤抖的声音。
「爸——」冯雨欣一声叫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乖女儿,爸爸对不起你,没能给你留下什么,甚至是一片遮风挡雨的地方。
而你,却为爸爸做了那么多,爸爸心中有愧啊!」冯永成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冯雨欣流着眼泪道:「爸,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欣欣,你不知道,刚进拘留所,你爸爸我差点退了一层皮。可是自从那个
青帮叫韩三的进来后,居然给我安排了一个上铺,还给我发烟抽。你看,现在我
还能往外打电话。里面的伙食还不错,都能吃饱,而且我的三高已经降下来了。」
冯雨欣哭了,哭得酣畅淋漓:「太好了,爸爸,你一定要好好改造,争取早
日出狱!」
「女儿,爸爸不在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
「爸,我知道!」
挂完电话,冯雨欣趴在桌上痛痛快快哭了一阵,然后开始计划如何偿还这份
人情。人家已经把事情办成了,自己应该付出报酬。如今的自己,除了身体,还
能有什么?
医院,许子陵病房。
徐娇娇经过一番缠绵后,终于返校去了,季永忠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许子陵
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刘墉推开门,看到许子陵靠在床头坐着,他笑道:「子陵,我来给你检查一
下伤口!」
许子陵转过身,刘墉撩起衣服,拆开纱布,先是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接着,惊奇地发现所有的伤口都已经收口。
刘墉瞪着眼睛,简直不相信自己,似乎什么东西颠覆了他多年的临床经验。
因为,在他的观念里,许子陵的伤口起码要七天才能愈合,再七天后才能拆线,
可是看目前的情况,最多到明天早上就可以拆线了。
难道是体质特殊?刘墉摇摇头,就算他是万中无一的特殊血型,也不应该颠
覆医学的常规理论。
仿佛看到了刘墉的疑惑,许子陵觉得这个刘院长人还不错,所以就坦言相告
道:「刘院长,不用感到惊讶,一来,我的体质,新陈代谢比常人要快好几倍;
二来,我用的自己配制的药膏。」
「什么?自制药膏?能不能让我看看?」刘墉惊讶无比,这个小子才多大,
自己就能配药?
许子陵笑着递过一个小圆盒子,刘墉刚一打开,整个病房都充满了一种如麝
如兰的清香。刘墉也是资深专家,马上就知道这一小盒药膏药力非凡,但是,令
他更加兴奋的是它将可能带来的经济价值。
「这个能量产吗?」刘墉满怀希望的问道,如果能,那将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许子陵摇摇头:「不能,所需药材非常稀少,配制过程相当复杂。」
「哦!」刘墉不免失望的叹了口气。
许子陵笑道:「为了感谢刘院长的照顾,这一盒就送给你了!」
「啊?真的,我……太感谢了!」刘墉如获至宝的捧着药盒,他已经决定,
立刻让相关人员进行分析,得出药膏的具体成分,然后尝试配制。哈哈,如果成
了,那将是一笔难以估量的巨大财富。
许子陵看到刘墉在那里笑嘻嘻的臆想着,不由微微一笑。
「子陵,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刘墉昂首阔步、步履匆匆走出病房。
刘墉前脚走,许子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冯雨欣。」
「哦,你好!」
「你果然做到了,我会兑现我的承诺,明天晚上,皇都水会1214号房间,
我会在那里等你。」
「好的,我知道了!」
收了线,冯雨欣心儿怦怦乱跳,虽然她以前整天跟唐成龙、方帅虎他们在一
起厮混,跟个太妹没什么两样,但是她还算洁身自好,到如今,虽然已是双十年
华,依然是个处女。而且,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处过男友。
没想到这一次为了父亲,自己要献出处子之身,算了,给谁不是给,许子陵
也算不错了,而且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不过,以自己的条件,应该对得起
他了吧。冯雨欣默默想着。
许子陵的心里也颇不平静,以前,在桃树坪相处的每一个女人,和她们的欢
好都是建立在彼此性需要的基础上,没有任何条件和束缚,要干就干,干完就散。
然而,这一次不同,一个女人有求于己,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报酬。如果自己
果真取了报酬,那么是不是太不讲道义了,这分明是乘人之危。可是,她真的是
一个美女呢!胸很大,估计有36D,比娇娇的要大,屁股也不小,这样的女人
做老婆也不错,奶大水丰,能生能养。
「呵呵,矛盾啊!庸人自扰,明天再说吧!」
晚饭的时候,季永忠终于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笑嘻嘻的往外掏着东
西。
一会,床头柜上摆着四样菜,卤牛肉、红油顺风、卤豆干、五香花生米,外
带一瓶衡水老白干。
季永忠拿来刷牙的缸子,将一瓶酒分了,然后举起缸子道:「老大,干!」
二人喝了一大口,许子陵嚼着牛肉问道:「忠少,你在傻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第一次跟老大单独相处,有点兴奋!」
许子陵瞪大眼睛,夸张的往后挪了挪身子:「不要告诉我你是断背山!」
「去你的!」季永忠站起来,作势要动手,最后自己先笑开了。
二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不痛快。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逝。
第二天一大早,刘墉亲自过来,给许子陵拆了线,然后又急匆匆的走了。他
的团队对于药膏的成分分析已经进入了最后关键阶段。
接下来也没什么事,许子陵一个人在医院的花园里转了转。虽然他已经可以
出院了,但是住在高级病房,又不用自己掏钱,比宾馆舒服自在多了。最关键的,
是有一些清纯可爱的白衣天使老在眼前晃悠晃的,粉色的护士服被撑得紧绷绷的,
都有要被涨破的感觉。
许子陵不住摇头,该死的,这不是勾引人犯罪么?
下午,许子陵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龙五跟刘墉沟通完后,就找到了许子陵,他告诉许子陵,有一个大人物要见
他,就在明天。
龙五只能告诉他,这个人是自己的师傅,仅此而已。
许子陵一下子陷入遐想,大人物?有多大呀?大的过县委何书记,还是大得
过高市长,难道比省委徐书记的官还大?为什么要见自己的呢?不会是仅仅要替
某人感谢自己吧!
想来想去,毫无头绪,看看天已经黑了,于是他换了衣服,打了辆车,直奔
皇都水会。
收报酬去喽!
那里,就在那里的1214房间,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洗白白在床上等着他。
第137章是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皇都水会,龙阳市地标,集餐饮娱乐住宿于一体。休闲娱乐项目中,最享誉
盛名的就是它的水文化。
皇都水会主体高33层,超过一百米的建筑,在整个龙阳都是首屈一指。一
到夜晚,五彩的霓虹,会为这座摩天建筑披上一层光怪陆离的外衣。
而也只有到了晚上,皇都水会才会解开她真正神秘的面纱,向人们展示她无
尽的诱/ 惑与魅力。
冯雨欣无从感受这些,她充满着紧张,又有些期许。
淋浴间里,朦胧的水雾中,一个珠圆玉润的**. 如凝脂般的肌肤,高耸的**,
挺翘丰臀,盈盈一握的细腰,修长笔直的玉腿,还有那若隐若现的黑色三角地带。
冯雨欣自己的手柔柔掠过每一寸如丝如缎的肌肤,竟然也有微微的战栗。
打了两遍沐浴露,冲洗干净,最后披上一件浴巾,靠在床头,百无聊赖的打
开电视,却是心不在焉。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愈发紧张起来。看到酒柜里有现成的红酒,她干脆打开
了一瓶,然后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喝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冬日的清晨,龙五开着捷达,许子陵坐在后座上打瞌睡,他是一晚上都没睡
好。
乘着朝阳和晨曦,龙五稳稳的开着车,四个小时后,也就是上午十点,已经
到了莲花乡。
龙五告诉他,大人物就在莲花乡等他。
与此同时,龙阳市皇都水会。1214房间。
一只藕段般的玉臂伸出天鹅绒的被子,接着一个螓首和一只丰润的胸脯。女
人用手慵懒地挡着早晨刺眼的阳光,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了。
冯雨欣揉了揉头发,又揉揉太阳穴,这才发现床头柜上一只空酒瓶,一只印
着猩红唇印的高脚杯。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下身,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说明自己仍是完璧。
突然,她眼角余光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张便笺。
上面用工整的楷体书就几行小字:你已经不欠我的了,以后积极的面对生活,
一切总会好的。听说你生活略显拮据,留下一张卡,上面钱不多,只有五万块,
是借你的,一定要还哦。还有,酒店的帐已经结了。有缘再聚!
拿着那张字条,冯雨欣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许子陵,你竟然来过,
而却没有动我,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是禽兽,还是禽兽不如?是上帝,还是
凯撒?
冯雨欣除了感动,还有淡淡的失落。她就这样****,一把拉开窗帘,让朝阳
肆无忌惮地倾泻在自己莹润如玉的躯体上,一瞬间,她仿佛已经充满了无穷的力
量和勇气。
……
许子陵还在后悔昨晚没有理所当然收了报酬,脑中回想着冯雨欣那鬼斧神工
般的**,许子陵真是纠结了一个晚上。如今只余一声叹息:好一颗大白菜,唉!
不知道要便宜哪头野猪了!
突然,一个车队徐徐驶入视野,看到那严整的阵容,还有被**的街道,许子
陵真是吓了一跳,是那个大人物来了呀!
最前方是两个骑警,其后是一辆警用越野,再其后是四辆红旗,中间有两辆
加长红旗,后面又是四辆红旗,一辆越野和两个骑警。
龙五已经停了车,他神情激动地看着不远处的车,还有车子外面站得那些戴
着耳麦的人,不禁喃喃自语:「难道是师祖来了,居然出动了这么多中南海保镖!」
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人,彪悍地走了过来,那身材比龙五都要魁梧几分,但是
却丝毫不显得笨拙。
那人也带着耳麦,目光如电,煞有介事地东张西望着,走到捷达旁边拉开后
车门道:「许子陵,首长要见你,跟我走吧!」
这么大的阵仗许子陵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看了看龙五,龙五微微一笑:「去
吧,没事的。」
许子陵被塞进一辆加长版的红旗,第一次,他发现小车里居然像个会客厅,
两排对面的沙发,中间是个茶几,还有冰箱和酒柜。
不过,对面坐着的两个老人让他浑身不自在,确切的说是有一种压力,沉重
的压力。
两个老人,一个是五十多岁,双目炯炯有神,面色也相当红润,身材魁梧,
五官威严,他的目光一直淡淡的审视着许子陵。而另一个更老一些,从其花白的
头发,手上和脸上的老人斑就可以推断一二。
许子陵之所以感到压力,那是因为对面这两人都有着很大的气场,甚至,这
个闭着眼睛的垂暮老人气场更浓烈一些。若干年后,许子陵才知道那叫做官威,
是通过经年累月的沉淀,才会孕养成的一种气质。
「许子陵,你好,我叫李援朝,是龙五的师傅!」李援朝自我介绍道。
「哦,李叔叔,您好!」许子陵赶忙问好,他对龙五印象极好,所谓爱屋及
乌,当然敬重他的师傅。
李援朝点点头,暗自赞叹这还孩子身上的淡定沉着,他扭头指了指旁边的皓
首老者道:「这位是我的父亲李靖国。」
「嗯,李爷爷好!」
这时,李靖国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许子陵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那是怎
样的眼神,锐利如刃,冰寒如刀,洞穿一切,明察秋毫。在这样的眼神中,许子
陵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数九寒冬雪地里的赤/ 裸羊羔。
好在,这目光一闪而逝,随即又变得无神浑浊起来。
李援朝看到许子陵的反应还有疑惑,他淡淡一笑道:「子陵,听说你会太乙
五行针。」
「是的。」许子陵不觉得奇怪,既然龙五认识这套针法,那么人家师傅知道
也很正常。
「那是谁教你的?」李援朝和蔼的笑着,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者。
「自学。」
李援朝和李靖国两位老人差点被许子陵这句话雷死!
这是谁呀?太乙五行针可是一套绝世针法,虽然不能肉白骨,但是可以定生
死。这样的针法这小子居然是自学的,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李援朝就知道,在他们这一支中,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掌握这套针法。
李靖国除了是国家主要领导人,还有一个隐形身份,那就是中华五行门这一
届门主。他一直有一个愿往,就是将五行门不断发扬光大。虽然自己垂垂老矣,
但作为自己的儿子和徒弟,李援朝也基本具备了接任的资格。
老百姓不知道,但是在中央高层,几乎大家都知道,五行门就有点像御林军,
几乎所有的中南海保镖都是五行门的弟子。也可以这么说,五行门,就是专门培
训御前侍卫的。
虽然,还有国安局、中华小组、狼组这些组织,他们不属于五行门,而且这
些年来一直和五行门争夺培训中南海保镖的殊荣,但是,从建国到如今半个多世
纪,五行门为国家领导人培养了无数的中南海保镖,它的地位不容动摇。
比如说这一届国家一号首长都是五行门的挂名弟子,一套五行拳也打得出神
入化,由此,五行门的地位也可见一斑。
想想这些,李靖国微微一笑,自己时日无多,但是五行门能有如今这个局面,
就算自己倒了九泉之下,也算对得起自己父亲兼恩师了。
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有两件事,第一,父亲临终前让他找到师兄,让他重归
门墙;第二,就是一年后的中南海保镖(现在叫着中央特卫)选拔赛,其他几个
组织都虎视眈眈,好像也不是虚张声势的样子。
的确,现在五行门有些人才凋零,龙五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居然已经算是个
中翘楚。李靖国在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难道,五行门的威名,要葬送在自己下
一代手里。
许子陵看着两个老人不说话,他呆的也实在不舒服,于是他咳嗽一声道:
「李叔叔,李爷爷,没事的话,我就下车了!」
「你等等!」李靖国叫住他,「子陵,你师父叫什么?」
「我师傅本名我是不知道啦!但是他的道号叫做清虚。」
李靖国突然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了几颗浊泪,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
「清虚,师兄啊!果真是你,你可知道,整整六十年,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呃咳
咳……」
李援朝赶紧紧张的拍着老者后背道:「父亲,你别激动,我们马上就上青云
观,看看师叔身前生活的地方。」
「好,快去,快去,咳咳……」李靖国又是一阵咳嗽,待拿开那块白色的手
帕,上面有着梅花一般的几朵血渍。
「父亲!」李援朝脸色凝重,立刻大喊一声:「医生!」
李靖国摇摇头,很是淡然道:「人总是要死的,我虚活了百年,难道还不自
足。我们五行门的人,难道还不如那些医生,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真是时日
无多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拎着药箱一路小跑过来,结果李靖国厌烦的摆摆手,就打
发走了。
许子陵突然伸手想要为李靖国把把脉,谁知李靖国手一撤,反手抓许子陵的
脉门,许子陵大惊失色,曲臂一挡,脑中顷刻间想起了师父教的那一套小擒拿手。
于是,他用缠字诀一把抓住了老者小臂,然后手往下一滑,已经扣住李靖国脉门。
李靖国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但是,许子陵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他抬头看
了看李靖国,这个老人确实已是油尽灯枯,就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他的生命
不会超过一个月。
看到许子陵的脸色,李靖国不由赞许的点了点头:「子陵,我师兄教了你不
少东西啊!不过,你说他真的没有教过你太乙五行针。」
许子陵摇摇头:「没有,师傅只是教了我一些基本的针法,太乙五行针是从
他的旧书中翻出来的,我闲着无聊,就学来玩玩。」
「什么?闲着无聊,学来玩玩!」李靖国和李援朝两人用同样的腔调诘问道,
同时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许子陵。
要知道,李靖国的五行门,论财力、物力、资源,那都是应有尽有,可是半
个世纪来,就是没有一个人学会这套针法。
李靖国叹息一声:「好了,援朝,安排上山吧!」
第138章天才还是妖孽
许子陵回到龙五的车上,才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加长版红旗虽然足够奢华,
也是非一般的压抑。
看到许子陵的样子,龙五表示相当理解,虽然许子陵不知道二人的身份和地
位,但是他们身上的气场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接下来,由许子陵的捷达在前面带路,一个车队缓缓驶向青云山深处的桃树
坪村。
靠在后座上,许子陵傻傻的想着:李靖国叫我师父为师兄,那么他就是我的
师叔,这么说来,我就和李援朝平辈,最多称呼他一声师兄,而前面的这位龙五,
就该叫我师叔啦!
想着想着,许子陵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冬季尚未过去,公路两边仅有的几棵树也是光秃秃的,只有远处青云山脉蜿
蜒起伏,磅礴大气。
虽然首长一直要求低调,尽量不扰民,但是地方政府已经给老百姓打过招呼,
所以,路上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一辆车。
路上,李援朝对李靖国说:「父亲,本来莲花乡到桃树坪的路只能走拖拉机,
这还是许子陵在当准村长时,使用各种阴谋阳谋,带着沿路的百姓修成的。」
「不错嘛!这小子还真不简单!」李靖国看着公路,频频点头。
李援朝说:「是啊,还不止这些,今天中午,咱们就可以看到他的青云第一
庄,到时候,你一定会大吃一惊。」
「是吗?我真的很期待,这个小子能带给我足够多的惊喜。」
两个小时后,也就是下午一点,车队到达了桃树坪村的村口。
虽然桃树坪的村民在李娟丽和许子陵为首的村领导班子带领下,已经脱贫致
富,基本实现了小康,正在跑步向共/ 产/ 主义迈进。但是,想这样规模的车队,
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
所以,村里的老少爷儿们全都走出家门,站在自家门口,兴致勃勃看这西洋
景来了。
到了村口之后,进村的路已是上坡,而且布满台阶,小车已经无法开行。所
以大家只好下车,开始不行。
看到路两边黑压压的人们,这下可愁坏了那些中南海保镖,他们一边紧紧围
着首长,一直目光冷峻扫视着人群,右手一直放在胸口,还不时用耳麦低声交流
着。
许子陵看着直摇头,他走到最前面,村民们马上就发现了他,大家都高兴的
叫了起来。虽然他年纪小,但是大家都没有叫他的名字,而是全部称呼道:「许
村长,许村长……」
许子陵拿手压了压,然后喊了一嗓子,「大家都回吧,该干嘛干嘛去,你们
这样围观一位想要过来投资的贵客,小心把他吓走了!」
大家一听,许村长都说话了,于是三三两两的走了。
李靖国一看,对李援朝道:「你看,这小子还挺有威信的。」
李援朝点点头:「是啊,父亲,我来背你吧!」
李靖国摇摇头:「这个路我还能走。」
许子陵回头对大家一笑道:「咱们先吃饭,就到我们青云第一庄的农家乐去,
不知道首长有什么意见没有?」
随行的医生立刻犯难对李援朝说道:「李司令,这些地方的食物怕不干净!」
李援朝望向父亲李靖国,李靖国点头道:「怎么,老百姓都能吃,我们这些
老百姓的仆人还有什么不能吃的,要说脏,恐怕城里的食物才脏,农村的可是纯
天然的。」
许子陵刚想发飙,心想着老子准备请你们白吃白喝,你们还嫌脏。不过老爷
子不错,非常明白事理。他快步走到老爷子跟前蹲下道:「李爷爷,我来背你!」
李靖国顺从的趴在了许子陵的脊背上,许子陵轻轻松松就背起来走了,这一
幕让旁边的随行医生和中南海保镖面面相觑。这小子谁呀,面对这么高级的首长,
一点都不怯乎。
李援朝摇摇头自言自语:「看来许子陵这小子魅力真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
就让老爷子接受了他,而且老爷子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许子陵本来想走在最前面,但还是有两个尽职的中南海保镖煞有介事的走在
最前头,以便应付任何突发事件。
许子陵将李靖国的身子往上送了送,道:「李爷爷,给我讲讲师傅当年的事
情呗。」
「呵呵,现在爷爷饿了,等我吃完饭,再看看师兄住过的地方,再给你慢慢
讲。」李靖国在许子陵的背上蹭出一个舒服的位置,安心的靠着,然后喃喃自语:
「师兄,你还真会找地方啊!」
午饭是在三锤家吃的,席间山珍野味五花八门,还有桃花潭里银鱼和白条,
菜肴味道鲜美,色香味俱全。来自京城的首长赞不绝口,就是那些不苟言笑的保
镖们都由衷竖起了大拇指。
可惜没人喝酒,许子陵就在李靖国旁边,给他夹菜、去骨、剔刺,李靖国高
兴的点着头,感叹道:「好久没这么舒服的吃过一顿饭了。」
许子陵道:「如果李爷爷愿意,可以在这里多住一阵子,那样每天都可以吃
到这样的饭菜。」
「哈哈,正有此意。」
吃完饭,休息了半个钟头,开始登山。
来人除了李靖国年老力衰,一个医生和护士是普通人,其他都是带着功夫的,
所以上这样的山,还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许子陵背着李靖国轻轻松松地往上登去,龙五紧紧跟着他们身后。许子陵不
由想起了自己师傅,师傅养育了自己,又教了自己一身本领,可是自己还没来得
及报答,他就走了。
许子陵吸了吸鼻子,李靖国感觉到了,他问:「子陵,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想起来,都没有这样背过师傅,如果他还在,该多好啊!」
许子陵哽咽道。
李靖国幽幽一叹:「师兄,你培养了一个好徒弟呀!」
两个小时后,许子陵第一个登上了青云观,回头看看,李援朝他们离得不远,
但是几个白大褂还在半山腰。
「子陵,放我下来,咱们就在这等等他们!」
许子陵依言放下了李靖国,李靖国走上前去,伸出颤抖的双手抚摸着青云观
的青砖墙面,然后抬头看了看四周,慢慢闭上了眼睛。
「师兄,我来了!」两颗浊泪滑出眼角。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李援朝他们才气喘吁吁爬上来,而那个几个医生护士估
计还要爬上一会。
许子陵打开门,带着李靖国、李援朝和龙五等人跨进青云观内,李靖国看在
眼里的每一寸景致,都让他回忆去过去同师兄在一起的日子。似乎,耳边还回荡
着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爽朗的笑声,还有两个少年互相拆招是的「嗬哈」声,还
有……
穿厅过户,来到后院,先是一阵兰花的馨香扑鼻而来,大家忍不住深深呼吸
了一口,许子陵扶着李靖国走到躺椅上坐下,李援朝也坐到了一边。
李靖国躺下后,看着晴朗蔚蓝的天际,几朵棉絮般的白云,听着青云瀑隆隆
水声,他的脸上流露出恬静的笑容。
「人生百年,真是如白驹过隙啊!」李靖国怅然叹道,他摆摆手:「龙五留
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其它保镖慢慢退了出去,后院里只有李靖国、李援朝、许子陵和龙五。
数百盆兰花静静地生长,池塘里几尾锦鲤恬静地游曳,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
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静谧。
半晌,李靖国才道:「子陵,带我去看看师兄的遗物。」
许子陵带人走到师父以前的屋子,打开了夹层,除了堆积如山的各种书籍,
就是那部已经布满铜绿的电台。
李靖国看了看,叹了口气,再次带着大家回到后院。
「援朝,这里将是我的安息地,我要陪着师兄。」李靖国的声音毋庸置疑。
「啊,父亲,你可是国家领导人!」
李靖国嘿嘿一笑:「管他呢!难道我还没有这个自由。」
「是,那就按父亲说的办。」
李靖国点点头:「援朝,子陵是师兄的弟子,那么你跟他就是师兄弟,我死
了以后,你就是他最亲的人,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是的,父亲。」李援朝红着眼睛答道。
「龙五,你过来。」李援朝招手道:「子陵是你的师叔,以后他的人身安全
我就交给你了。」
龙五举起右手,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李靖国欣慰的笑了:「子陵,叫声师叔来听听。」
许子陵走过来,拉着李靖国干瘪如枯树的手掌,颤声道:「师——叔——」
「好!子陵,现在师叔让你看看真真的太乙五行针!」说罢李靖国站起身来,
顿时,似乎整个后院的气机都为之所引。李靖国腰杆挺直起来,面色红润起来,
眼神不再浑浊,双手也不再颤抖。
李靖国手掌一摊,已经多了五根牛毛般的银针,接着他手指一捻,银针便排
成一排。
「看好了!」
老爷子一声低喝,右手指法快速变换。针法从金系到木系,最后是土系。
老爷子针法精妙绝伦,许子陵看得是如痴如醉。
「记住了,最后一针是五行归一。」
老爷子大声喝道,顿时十指狂舞,五根银针在他双手间银芒闪闪,令人叹为
观止。
许子陵流出震惊的眼神,难怪自己悟不透最后一针,原来是要双手同时施针。
顷刻间,他对老爷子的崇拜敬佩的无以复加。
当老爷子演练完最后一针,许子陵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看到的每一
针,不由自主的双手开始演练起来。
老爷子看到许子陵从头到尾演练了一遍,尤其是最后一针竟有九分相似,他
也先是震惊继而欣慰。
「师兄,你的徒弟是天才还是妖孽?这最后一针我练了整整十年,而你也用
了七八年。不过,我们五行门总算是后继有人了。」老爷子念叨道最后,忍不住
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突然,笑声嘎然而止,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着脖子,脸色酱紫,
直挺挺往后倒去……
第139章乐极生悲
李援朝顿时立起大叫一声:「父亲——」
龙五直接抢了出去,叫道:「师祖——」
许子陵面色一变,自己的这位师叔本来已是濒临油尽灯枯,到了寿终正寝之
时,如今连番情绪波动,一口气喘不上来,恐怕是不妙。
许子陵虽然如此想着,但身体反应迅速如电,只见他左手抓住老爷子的脉门,
右手抄起他瘦弱干瘪的身躯,然后一路小跑着进了厢房放到床上,他的诊断结果
已经出来。
而此时,李援朝已经叫进了刚刚才爬山来,尚且四肢发软的医生护士。
那医生姓费名祥,可是北京医院的专家,而且是海龟,年纪轻轻,已经在北
京医院有了一席之地。要是在古代,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御医,他们可以说就是国
家领导人的私人医生,平日里老百姓想见上一面都难。
费祥看到许子陵煞有介事的摸着老首长的脉门,不由生了一阵轻视之心:原
来是个小中医。
专家费祥知道,医生这个行业,是要有长年累月的临床经验积累的,所以说,
医生越老越吃香。像许子陵年纪轻轻,嘴上毛还没扎齐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道
行。
许子陵似乎看到了京城专家蔑视的神情,他淡淡一笑:「李叔叔,借一步说
话!」
李援朝点点头,同许子陵走出厢房。而费祥从护士手中拿起听筒和手电,开
始检查,不过,很快,他的神情僵硬住了。
青云观的勾角斗拱之下,许子陵摸出一盒玉溪,抽出一跟递给李援朝,一个
警卫刚要阻止,李援朝朝他使了使眼色。
许子陵恍如未见,给李援朝点起了烟,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冰凉的空气和苦涩的烟味冲入口中,他深深叹了口气。
晚冬时节,下午的阳光已经有了些许暖意,若是靠在面西的墙上,打个盹,
那可是非一般的惬意。
白云悠悠,青山隐隐,松涛阵阵。
没想到刚刚认了的师兄,也是聚日无多。许子陵默默想着,又是一声长叹。
「李叔叔,你要有思想准备。」
李援朝尽管知道许子陵说得话会和父亲的身体状况有关,但是这不是被判了
死刑了吗?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子陵,也许西医有办法呢!」
「也许吧!其实,李爷爷知道自己的情况,真的是油尽灯枯了呀!」
李援朝鼻子一酸,眼眶红了:「我知道,父亲一直有心意未了,如今见到了
你,恐怕真的是……」
「李叔叔,我……」许子陵叹了口气:「先看看专家的意见吧!」
二人刚准备进观,就看见费祥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他有气无力道:「张司
令,首长他……我已经尽力了!」
李援朝目光一敛,紧紧盯着这位享誉京城的海归医学专家,一字一顿道:
「你的意思是……」
费祥艰难的抬起头:「老首长确实已经逝世,通过我们最先进的仪器设备检
测,他的各项器官已经衰竭,从医学上来讲,他已经死亡。」
费祥想想也释然了,这位张首长已经百岁高龄,完全属于是寿终正寝嘛!不
过,这次让自己随行,确实有点倒霉。但是,根据自己的经验,他怎么也该有月
余的寿命啊!怎么会这么快。
李援朝点点头,摸出电话,自己父亲是国家领导人,他的死在共和国都是一
件大事,所以这些事,国家会出面的。
「等等!」许子陵突然出声,立刻,李援朝和费祥,甚至那个小护士都将目
光盯住了他,确切的说是他的嘴。
许子陵想了想道:「李叔叔,能不能让我试试看?」
看到李援朝皱起眉头,许子陵道:「用太乙五行针,就用李爷爷刚刚叫我的
太乙五行针。」
「对呀,父亲说过,太乙五行针可以判定生死,扭转乾坤,快!」
李援朝激动的说道,立刻一把拉起许子陵快步向厢房走去。
费祥脸色浮现一丝轻蔑的笑意,默默跟在后面。
进入厢房,许子陵伸出右手食、中、无名,分别搭在老爷子寸关尺位置,锁
眉沉思着。
看到他这幅模样,刚刚生出希望的李援朝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同样心态的还
有龙五,倒是那个喝过洋墨水的医生有些作壁上观的样子。
李援朝厌恶的看了费祥一眼,他马上感觉到浑身有些冷飕飕的,不过,也就
是刹那的感觉。李援朝立刻又将目光投向许子陵。
许子陵还在默默探查着老爷子李靖国的生命气息,诚然,按照西医的理论,
老爷子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确实可以宣布死亡了。但是,从中医角度来讲,人
的生机储藏在五脏六腑之间,各项器官的衰竭也是逐个进行。
微微叹了口气,许子陵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到了李援朝殷切泣然的目光,还
有费祥那不以为然的神情。
接着,他道:「可以救活!」
「什么,太好了,赶紧啊!」李援朝恨不得一把将许子陵拥入怀中,狠狠亲
上一口。
「什么,不可能!」费祥简直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小子肯定是胡吹毛料,估
计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郎中。
许子陵点点头,有些为难的看着费祥道:「可是,我用的这套针法是本门不
传之秘,有些外人在场恐怕不太方便。」
李援朝马上会意,「龙五,请费专家和这位护士先出去吧!」
龙五立刻上去「请」费祥出去。
费祥当即脸红脖子粗:「不行,我是卫生部亲自指派的随行医生,首长的健
康状况我要全权负责,现在你们要动首长的身体,我怎么可以不在场。」
「这……」许子陵显得犹豫不决。
李援朝突然咆哮道:「龙五,你难道没吃饭?」
「是师父!」龙五一把扛起一米八几的费祥,就往外走去。
费祥四肢不停乱动,嘴里喊着:「我抗议,我……」
许子陵摇头道:「龙五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既然费专家执意要留下,就
让他留下吧,反正,他也看不懂!」
龙五看了看李援朝,只见李援朝厌烦地摆了摆手,龙五「哦」了一声放下来
费祥。
「你——」费祥指着许子陵的后背,知道这小子在玩自己,却气得一句话也
说不出来。
不过,费祥倒是不担心,他倒想看看夸下海口的许子陵,如果救活一个医学
已经判定的死人。
第140章神针续命
青云观,也许自清虚建成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热闹。
此刻,除了厢房中的两位首长,还有来自京城的名医,省城的龙五,还有青
云观外如同标枪挺立的一个个中南海保镖。
但是,这绝不是它最热闹喧嚣的时候。
东厢房,许子陵的卧室,气氛也从未有过的凝重压抑。
有四双眼睛在看着许子陵,其中包含的意义各不相同。
许子陵不想回头,也没有回头,他的眼中有淡淡的哀伤,因为躺在自己床上
的这位老人,就在前一刻还对自己欢声笑语,还教了自己那套绝世针法。
「人生变幻如浮云,须臾变化如苍狗。」这是师父生前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
话,果然不假。
看着李靖国因痛苦而纠结的眉头,许子陵握紧拳头:「不,我要救活他,因
为,我知道还有话说。」
突然,许子陵右手一展,五朵银芒乍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发现
许子陵围着床铺上的李靖国,开始转圈,一圈又一圈,转到最后愈来愈快,众人
只能看到留下的一道道残影。
李援朝惊呆了,曾经,除了父亲李靖国,他是最接近这项神技的人,父亲对
他的培养也算是下了功夫。可是,令人沮丧,他真的没有什么进步,让老爷子几
乎以为这套惊天地泣鬼神的针法就要在他手里绝迹。
李援朝虽然练不成,但是眼力还是有的,老爷子也给他表演了无数次,每一
次都令他叹为观止,然而,这一刻,他不只是惊叹。许子陵给他的是一种高山仰
止的震撼。
龙五眼力自然差得远,他就同北京来的小护士差不多,完全是看个热闹。外
行就是外行,能看出热闹也是不错。
费祥,这位外表媲美混血歌星的海归专家,他紧紧咬着后槽牙,满头大汗,
双手握了又放,握了再放。
许子陵将太乙五行针从头到尾演示一遍,此时已是额头见汗,气喘吁吁。然
而救人的只是最后一针——五针归一,前面他都是在故弄玄虚,他要让这位专家
看到治疗过程的复杂和艰辛。
猛然间,许子陵左手蓦地张开,左右手十指如同蝴蝶上下翻飞,五根银针在
双手间或多或少交替变换着。
随即,许子陵大喝一声,五根银针几乎同时扎进老爷子心、肝、脾、肺、肾
五脏。接着,大家就惊奇的发现,老爷子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许子陵微微一笑,双手如同无中生有般,又各自多了五根银针,他毫不犹豫,
直接同时将五根银针扎进老爷子脚板底对应的五脏穴位。
如此,老爷子胸口五根针,每个脚掌五根针,最终身上被扎了十五根银针。
做完这一切,许子陵向后一跳,搓搓手,拿出一块帕子开始擦汗。
「啊——」小护士一下捂住了嘴,刚才,她跟着费祥医生一起做了检查,老
首长真的是已经断气了。可是,他现在居然动了,难道是还魂了,刚才那小子在
跳大神?
如果许子陵知道小护士现在心中所想,估计找块豆腐碰死的心都会有。
不过,结果很好,许子陵含着热泪,笑了。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医
生,真好!
李援朝一下冲了过去,跪在床榻前,紧紧抓住老爷子的手,笑得泪流满面。
许子陵知道,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父亲,你醒过来了!」
「咳咳,呃呸。」老爷子扭头吐出一口浓痰,又放出一串罗圈空心屁。那口
痰恰巧吐在了患有洁癖的海归医学专家锃亮的皮鞋上。
老爷子喘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胸口和脚底的银针,又看了看有些忐忑的许子
陵,他欣慰的笑了。
世事如棋,真没想到,自己教了他一招,他却用这一招救了自己的命。一生
都活在唯物主义世界中的共和国高级首长第一次相信了命运,相信冥冥之中,有
些人和事是注定了的。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费祥突然双手深深插/ 进自己一向引以为
豪的飘逸长发,痛苦的嘶吼道,然后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龙五,去把费祥带回来,这样出去很危险!」
许子陵立刻吩咐道,龙五头一点,当即追了出去。
李靖国让李援朝将他扶着坐了起来,然后对着小护士摆摆手道:「你也先出
去。」
小护士如蒙大赦,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今天,这
个屋里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
小护士点头如捣蒜,忙不迭跑了出去。
李靖国慈祥地看着许子陵道:「过来,给我拔针!」
「哎!」许子陵走上前去,十指运转如飞,李援朝眼花缭乱之际,李靖国惊
叹不已之时,他已经取起了所有银针。
「好!真没想到,在我临死之前,能看到我们五行门还有这么杰出的一位天
才弟子。」
李援朝握着父亲的手,柔声道:「父亲,你不可太激动!」
「我知道!」李靖国拍了拍李援朝的手道:「子陵,现在我给你们讲讲师门
的事情。」
李靖国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两位听众跨越了漫漫历史长河,回到了那金戈铁
马的遥远往昔。
五行门远在汉代之前就有,就如同神秘的墨门,一直在人类历史发展中发挥
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五行门,起初以医术出名,开山师祖已不可考。
1800年前的神医华佗就是五行门最杰出的弟子,他「悬壶济世的决心,
悲天悯人的大爱」一直成为后世无数医者的楷模。
1400年前的大隋朝第一国医张一针,此人医术惊天地泣鬼神,然而医德
低劣,贪财好色,最后被隋炀帝一杯毒酒赐死,可谓死于非命。但是,今天的太
乙五行针就是这位门内先祖开天辟地开创并流传下来的。
到了明代,五行门除了医术,又创出一套太乙五行拳,拳法以柔克刚,同太
极宗师——张三丰创出的太极拳有异曲同工之妙。
再下来就是推翻帝制,五行门终于在历史的舞台上崭露头角。八国联军打进
来时,五行门门主,也就是李靖国的父亲率领门内精锐在三元里同敌寇打得不可
开交,虽然最后损失惨重,但是却打响了五行门的名声。
记得那一次,只有父亲一个人回来,而整个青云观里,也只有我和师兄两个
人,那是,我们只有十岁。父亲,他伤得很重,我们师兄弟虽然悉心照顾,但是
他虽然性命保住了,却是武功尽失。
好在,父亲还有震铄古今的医术,靠着杏林圣手的雅号,父亲很快创出了名
头。
民国成立起初,孙大总统就亲自接见过父亲,父亲还为大总统切了脉。
后来,日本人打了进来,父亲将我二人送入黄埔军校,结果,我和师兄为了
自己的信仰,就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本来,无论人品、才气、天分都远胜于我,父亲一直想把衣钵和五行门传给
师兄,但是师兄后来选择了国民党,父亲一气之下将其逐出了五行门,同时责令
他一生不可提及五行门,不可使用五行门的医术和武功。
可是,在父亲弥留之际,他却对我说:「靖国,去,去将你师兄找回来,就
说……就说师傅原谅他了!」说完了,父亲就闭上了眼睛。
李靖国轻轻一叹:「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这大半个世纪以来,我一直在苦
苦寻找师兄的行踪,中国大陆自不必说,就是港澳台,乃至全世界,凡事有华人
的地方,我都打探过,就是找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没想到,我的师兄,他竟然成了被老蒋留在大陆的特务,还好,他及早幡
然悔悟,没有酿成大错。不过他躲在在深山沟沟里,我又怎么能够找得到他!」
「呵呵!」李靖国笑道:「虽然师兄已经作古,但是他却留下了一个出类拔
萃的天才传人,所以,我们五行门一定会好好培养你的!」
老爷子用这句话做了漫长讲述的结语,然后摆摆手,表示累了,需要休息一
会。
李援朝将李靖国慢慢放到,许子陵则是再次为他切了脉,然后给老爷子掖好
被角,对李援朝说了句「暂无大碍」,二人轻轻走出厢房。
走到观外,才发现,已是日薄西山,老爷子不知不觉讲了两个多小时,难怪
有些累了。
一轮落日映红了半边天际,她将最后一点光和热洒向大地,然后慢慢沉降。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淡淡的暮霭袅袅升腾起来。
人们大多希望看朝阳,观日出,这是一种积极向上的人生观这无可厚非。然
而,夕阳也一样的壮美夺目,要不怎么会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千古
绝句。
许子陵又给李援朝发了一支烟,二人点燃后,并肩临崖眺望,红彤彤的夕阳
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费祥终于被龙五抓了回来,这小子一路疯疯癫癫、跌跌撞撞,一会会竟然下
到了半山腰,比上山时候快多了。万幸,没有一个不小心滚落深崖。
龙五治疗的方法也简单、粗暴而直接,就是抽上几个大嘴巴,费祥立刻就清
醒了。
当费祥看到许子陵和李援朝司令并肩站在夕阳下的一刻,他知道,自己的一
身,多半都要仰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龙五看看天色已晚,立刻带着众保镖们到灶房生火做饭,他们都是军界精英,
有着非常出色的野外生存技能,许子陵这里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都有,
池塘里又鱼虾,山上有的是野味和菌类。
所以区区一顿晚饭,他们那是轻松拿下。
天终于黑透了,二人已经站了许久,山间寒气很重。期间,小护士出来给李
援朝披了一件大衣。
许子陵幽幽叹了口气:「李爷爷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
李援朝本来心中有数,但是听到许子陵亲口说出,还是满心沮丧,不过,很
快,他也就想通了,父亲死而复生,如今可以说是心愿已了了吧!
李援朝也叹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龙五走出来道:「师父,子陵师叔,吃饭了。」
vampire518 2013-8-23 11:47
第141章逝去
玉兔高挂,万里澄澈。
莽莽青云山脉静静臣服在朗朗夜空之下。
大家齐聚一堂,准备吃饭。
保镖受宠若惊,有生之年竟能跟首长同席。
费祥没有吃饭,他在思考问题,一会还要个首长好好检查身体。
大家吃完饭后都歇下了,许子陵,两位首长睡在东厢,其余人睡在西厢和大
厅,反正保镖们都带着帐篷和睡袋,有一片屋檐遮风挡雨已经非常难得了。
月盈必亏,大半圆的残月挂在碧空之上,许子陵走出门外,开始打他经年练
习的那一套长拳。
而李靖国终于被费祥拉住,进行各项复杂的检测,最后他垂头丧气的放弃了。
慢慢对着明月一阵吐纳,然后腾挪舞动起来,起初很慢,最后越来越快。但
见拳势如风,身影如魅,许子陵已经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奇妙境界。
黑暗的角落,有一双眼睛默默注视着他。
终于,许子陵双拳一收,置于胯下,深深呼出一口气。
「啪啪啪」一个身影拍着手走来出来:「子陵,你这套拳法怕是不想十年火
候。」
许子陵扭头一看,面上一喜道:「李爷爷,你怎么起来了?」
「时日无多,怎么能浪费在睡觉上?」
许子陵神情一黯:「爷爷……」
李靖国倒是非常淡然,「人生自古谁无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只要
能让我五行奇术得以良好的传承,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您是要教我什么?」
李靖国哈哈笑道:「子陵,你真是聪慧过人哪!」
许子陵有些激动,仅仅是太乙五行针就有了起死回生的不凡能力,那么五行
门的其它秘术自然也非同凡响。
「可是,爷爷你的身体……」许子陵不无担忧道。
李靖国摇摇头:「没人的时候叫我师叔,现在你站到一边。」他慢慢走入场
中,伸手掀飞自己的大衣,龙五一下子从黑暗中冒出来接住。
「龙五,注意警戒,任何人擅自闯入,格杀勿论。」
「是,师祖!」
老爷子威风凛凛站在庭院之中,如同一株挺直的苍松,睥睨世间的气势油然
而生。
「子陵,看好了,这套太乙五行拳,你是看一遍少一遍。」
李靖国说罢开始起势,接着他身躯旋转腾挪,元转如意,飘逸绝伦,不沾一
丝尘世俗气。而且他一头白发,身材清癯,确实有些像一位得道高人。
许子陵看得如痴如醉,也是热泪盈眶,眼前这位门内师叔,燃烧他最后的生
命,将这奇技传授于我。
半个小时后,李靖国停了,他看到许子陵泪流满面,吃惊的问道:「怎么了?」
「师叔,我一定学好两项神技,将五行门发扬光大,造福天下苍生。」许子
陵说得斩钉截铁。
「好,那也不枉我寒夜授艺!」
龙五赶紧上来给李靖国罩上大衣,三人一起向观内走去。
「嘀铃铃」许子陵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再次来到屋外,看了看来电显示,原
来是徐娇娇打来的,她说道让许子陵放心养病,学校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二人又说了几句缠绵的话,就挂了。
谁知道,刚挂,手机又响起来。
这次是凌世荣和牙叉苏,他们担心许子陵的伤势,表示要请假过来看望许子
陵,许子陵赶紧婉言谢绝,说道很快就会返校。
挂完电话,许子陵心头暖融融的,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
信步走向门口,该死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竟然是张殷殷。
这个女人相当神秘,不愧是国安部局的人,几乎什么都知道。她只是问了问
首长的身体状况,不过,最后一句话,让许子陵想入非非。
「许子陵,有时间,我爷爷要见你一面。」
说完,张殷殷便挂完了电话。许子陵噗嗤一笑,他想起了自己在病房里竟然
在无知觉的情况下摸了人家的大白兔。那东西比自己娇娇的还大,还软,摸了一
次,终生难忘。
俗话说,事不过三,连续接了三个电话,许子陵都有些神经了,他感觉还会
有第四个,可是,等了半天,再也没有了。他自嘲一笑,跨进门内。
接下来,一连七天,每一晚,饭后,众人进入梦乡之际,李靖国都会来到后
院,或是给许子陵传授拳法,或是给他讲授医理。
许子陵根基绝佳,加上悟性绝顶,所以李靖国教起来也轻松自在得心应手。
今晚,已经第七个晚上。
李靖国感觉自己过不了今晚,而许子陵也粗通望气之术,他不经意的一瞥间,
已经发现了李靖国面上布满了死气。
其实,就在前一日,许子陵已经让李援朝通知老爷子的子嗣,还有相关部门
的人员,大家都住在桃树坪的农家乐里。
李靖国道:「子陵,在我人生的最后时刻能够遇到你,我确实老怀甚慰。其
实,功夫和医理有相同之处,各种技艺,若是能够达到神乎其技的境界,基本都
是想通的。所谓道者,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光是一个太乙五行,便够世人研究
几千年。」
「师叔,你歇一会。」
李靖国点点头:「时辰快到了。」说完,他便躺在了那张躺椅上。
龙五立刻冲出来,给首长盖了一床厚厚的棉被。而许子陵则红着眼说:「通
知所有人吧!」
此刻,李靖国已经进入弥留之际。
一个小时后,所有的李家子孙全部围在李靖国的身边,黑压压的一群,差点
后院都容纳不下。
李靖国浑浊的双眼看了看,微微点头后,阖然辞世。
接下来就是发丧,至于葬礼方面根本不用李家负责,中组部的人员全权打理。
当晚,青云观内外就挂满了挽联,大厅被改成了灵堂,所有人员尽披缟素。
第二天,一个又一个新闻上经常见到的面孔乘着直升机过来吊唁,接着又匆
匆离去。
于是,青云观迎来了建成以来最为热闹的一天。
停尸七日,最后葬在了清虚的身边,这对师兄弟经历了半个世纪,终于再次
聚首。许子陵站在二人墓前,一直唏嘘不已。
任你是帝王将相,富可敌国,到头来还不是一抔黄土。
许子陵发誓,他的人生要轰轰烈烈,要灿若明星。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许子陵一个人,青云观再次冷清下来。而许子陵也准备
返校。
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被某些人规划的差不多了……
第142章情意绵绵
立春过后,天气慢慢暖了起来。
无数的女性迫不及待的卸下臃肿的冬衣,换上了可以显示婀娜身姿的鲜亮春
装。
许子陵开着捷达返回了学校。
舍友凌世荣、牙叉苏又是一阵嘘寒问暖,让许子陵心头热乎乎的。
第二天上大课时,见到了徐娇娇。二人静静听完一节课,下课后,二人走向
学校背后的枫树林。
林子里,树上没有树叶,一个个光秃秃的,所以,阳光能够通透的洒落下来,
枫树林里变得很亮,很暖。
二人牵着手,默默的走着,走到了林子深处,才停了下来。
「你带我来想干什么?」
徐娇娇转过身,同许子陵面对面,掀起她春日湖水般深邃宁静的眼眸,问道。
「你想干什么?」许子陵笑问。
徐娇娇上来紧紧拥着许子陵,在他耳边呢喃道:「我就想这样静静拥着你,
直到地老天荒。」
许子陵抱着徐娇娇的肩膀,分开二人,然后托她的下巴,柔声道:「你是第
一个闯进我心里的女人,我要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你。」
「我也是!」徐娇娇轻声道,白净的脸上升起两朵红晕,慢慢闭上眼睛,头
微微扬起。
阳光下,徐娇娇的脸近乎透明,可以看到里面的毛细血管。
慢慢盛开的唇瓣,微微乱颤的眼睫毛,不断翕动的鼻翼,都在显示少女内心
的慌乱。
许子陵轻轻的俯下头去,两个湿唇紧紧胶合在一起……
良久,二人分开,徐娇娇脸上红霞更盛,如同着了火一般,看来许子陵的手
也没有老实过。
「娇娇,在医院病房里说得话还算不算?」许子陵突然问道。
「什么话?」
「你说你不想等到毕业,要现在就做我的女人!」许子陵瞪着眼睛望着她。
徐娇娇笑着逃开了,「色狼,哪有?我怎么可能说那样的话?」
许子陵走在后面道:「原来,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
徐娇娇回过身笑颜如花:「我看,男人才是好色的动物。」
「是吗?那就让你看看色狼的真面目。」许子陵一把抱住徐娇娇,一手覆着
**,一手按着酥/ 胸,双手恣意揉搓着。
开始,徐娇娇笑得前合后仰、花枝乱颤,不过很快,她就嘤咛气喘起来,脸
蛋再次变得红扑扑的,她一下从许子陵的掌控中脱出身来,气喘吁吁道:「讨厌
了,跟你说点正事。」
「说罢。」
徐娇娇从一旁抱着许子陵肩膀,二人踩着松软的落叶,慢慢向前方走去。这
个枫林,这条小路,都有着二人无数美丽的回忆。
「上次相亲黄了,但是爸爸说对方通知他了,就在最近,还要安排一次。」
徐娇娇的声音有些无奈。
许子陵看着小鸟依人般的徐娇娇,叹了口气道:「我一得意忘形,就忘了你
是堂堂省委书记的女儿。对方是谁?」
「江东省省长赵天平的儿子赵宝刚,据说是什么双料硕士。」
「看来我没办法跟人家竞争啊,而且你们也是门当户对。」许子陵叹息道。
徐娇娇不高兴的撇过头:「你当我是什么人,难道我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吗?
我徐娇娇眼头很高的,一般男人都难入我的法眼,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
为,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许子陵扭过徐娇娇的梨花带雨的脸蛋,笑道:「怎么回事,一会哭一会笑的,
像个孩子。我知道了,谢谢你,娇娇!还是以前说过的那句话,只要你不变心,
我也不会变。」
「讨厌,讨厌!」徐娇娇扑在许子陵的怀中,双手擂着他的胸口,「以后再
也别说什么门当户对的话,本姑娘不爱听。」
许子陵点点头,将徐娇娇紧紧拥入怀中,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心灵的悸动。
当天下午,许子陵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龙五,他来明达应聘体育老师,经过同校长的一番密谈之后,直接就被录用
了。
不过,他的名字很雷人,但是身形外貌更酷,如同钢针般竖起的头发,一米
八五的身高,九十公斤的体重,方面大耳,犀利的眼神,坚毅的嘴唇,西装下一
件紧身毛衣将健壮的胸肌完全表现了出来。
于是,当校长领着他刚走进教师的集中办公室,就惹来了几位女老师火辣辣
的目光,同时,他感觉背后有几道仇视的目光,那是那些男老师的。
校长拍拍手:「各位老师,过来一下,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他叫
龙五,是我们新聘的体育老师,希望以后大家好好相处。下来,我们鼓掌表示欢
迎。」
「啪啪啪」几个女老师兴高采烈的鼓起掌来,恨不得上去拥抱这位帅气的新
同事。但是,另外几个男老师却半死不活的拍了两下。
校长对龙五点头道:「好了,龙五老师,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就这样,
我先走了。」
校长一走,几个男老师十分没有风度的扭头回了自己的桌子,倒是几个女老
师围着龙五道:「龙五老师,你好有型!」
龙五腼腆一笑:「几位老师过奖了,你们也很青春靓丽。」
「是吗,真的吗?呵呵呵……」几名女老师捂着嘴巴,轻笑着,搔首弄姿,
还装起了淑女。
几个男老师聚到一起,那眼光几乎想要吃人,他们现在就想雄师,要坚决捍
卫自己的领地。
其中一个嗤之以鼻道:「你们瞧他那得瑟样,还真以为自己是赌神的保镖龙
五呢!」
「是啊,我们应该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好知难而退。」另一个道。
「我有办法。」一个身材不高,而且长得有些猥琐的男老师在其他几人耳边
小声说了几句,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
他趾高气昂地走到龙五面前道:「那个,叫龙五是吧!你长得这么五大三粗
的,不是花架子吧!现在我们五个体育系的老师想跟你打一场篮球,不会不敢应
战吧!」
龙五笑着点点头:「什么意思,你们五个,那我队友呢?」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找去呗!」
看到龙五有点犹豫,那家伙着急道:「怂了?」
一个女老师站出来道:「你们真过分,龙五老师刚来,到哪里去找队友。」
另一个道:「是啊,我看你们是看龙五老师长得帅,故意给他难堪。」
「你!」男老师指着一帮女人也不好发作,他道:「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少
插嘴。龙五,你到底敢不敢。」
龙五微微一笑:「要不咱们赌点什么。」
矮个子男老师和后面几个对望了一眼,看到大家有恃无恐的样子,他道:
「随便!」
龙五笑了笑:「赌钱太俗了,我看这样吧!如果谁输了,要请全校老师在县
上最好的饭店吃一顿饭,还要负责办公室半年的卫生。」
「这……」矮个子有些犹豫了,赌注不小啊,他又回头和自己几个伙伴交流
一下眼色。
这边,几个女老师紧张了,她们纷纷劝龙五不要比,因为她们知道,那几个
体育系的老师还是很厉害的。
矮个子看到女老师的表现,立刻义愤填膺:「好,就依你,输了不要哭。」
「好,一言为定。」
龙五看着几个女老师道:「现在我要开始给我找队友了,你们谁知道怎么才
能找到许子陵。」
一个个子矮小,脸上还有不少粉刺的女老师自告奋勇的站出来道:「许子陵,
他可是我们学校的名人,走,我带你到他寝室找他。」
「谢谢你。」龙五点点道。
「不客气!」女老师高兴的走在前面。
刚走到男生宿舍门口,龙五就一眼看到了许子陵和徐娇娇并排走着。
「子陵。」
「龙五,你怎么来了?」
龙五看看身边的女老师,又看看徐娇娇,然后道:「子陵我想跟你单独说几
句话。」
徐娇娇和女老师一看,就各自走开了。
龙五笑道:「我现在是你们体育老师了。」
「啊,你不是……」
龙五「嘘」了一声道:「小声点,我在执行任务。」
「哦,那找我什么事?」许子陵问道。
龙五看看左右无人,小声道:「师叔,这次你可要帮我。」
许子陵脸上一红:「龙五,我们以后以姓名相称就好了,你这样叫我,我好
像很老的样子。」
「师父说了,礼不可废。放心,以后当着外人我叫你名字,私下没人时,我
才会叫你师叔的。」
许子陵苦笑道:「随你。」确实,有这么一个五大三粗彪悍「师侄」挺怪的。
「说罢,找我有什么事?还有什么事你自己应付不了的?」
「是这样的……」龙五将自己刚到学校受到男老师排斥的情况说了一遍。
许子陵笑道:「呵呵,谁让你长得这么威武彪悍,你还让不让其它男老师活
呢?」
「这个,长得帅难道有错吗?」龙五哭丧着脸道。
许子陵道:「哦,你是想让我给你找几个队友?」
「是啊,找几个有实力的。」龙五不住点头。
「小事,就那几个体育系的老师,差得远呢!」许子陵轻蔑一笑。
龙五大声道:「好,我现在就通知他们,一定要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想给
我下马威,我是谁?龙五!」
龙五高兴的准备去了,走了几步有回过头竖起大拇指小声道:「师叔,你女
朋友真漂亮,如果我记得不错,他应该是省委书记徐天南的掌上明珠吧!师叔真
高人也!」
许子陵看着龙五健硕的背影,摇了摇头:「确实够高的。」
第143章给龙五长脸
第二天上午十点,明达篮球场。
当体育系的五个男老师到了现场后,直接吓了一跳。
先看对方阵容,龙五肯定不是个草包,否则他应战,就是脑子有问题,看他
那副身板,争抢篮板都有优势。
再看其身后,一字排开的四人。
第一个是许子陵,明达校园的风云人物;第二个是黄毛,运动方面颇有天分,
以前就是个二流子,现在好像跟许子陵走的近了,慢慢学好了;第三第四个,长
得有些差强人意,都是许子陵的舍友,一个叫凌世荣,一个叫牙叉苏,完全是凑
数的角色。
真正的对手就是龙五、许子陵和黄毛,这三人当中,许子陵和黄毛的水平大
家比较熟悉,可以说跟几个老师的水平旗鼓相当,甚至还略胜一筹。只有龙五的
实力,大家不知道,所以他才是最大的变数。
最让男老师吃惊的是,明达校园出现了历史上第一支专业的美女啦啦的。正
儿八经的都是各个系的校花,一水披肩发,戴着宽大的发卡,棉布花格子收腰连
衣裙勾勒出他们的玲珑曲线,腿上是羊毛裤和黑皮鞋。
那几十个美女往场边一站,谁还有心事看球赛呢?
最为关键的是,她们美人都带着白色手套,手里拿着纸板,上面写着「龙五」
加油。
那老师一方五人,以体育系副系主任郭康成为首,他也有一米八五的身高,
但是比起龙五就稍微瘦弱一些。
二号叫张庆,留着分头,也有一米八吧,长得到很普通。
三号尹光贤,也一米八,平头,眉毛很浓。
四号杨建平只有一米七五,在篮球场上占不了什么优势。
五号,就是那个矮个子老子,他叫董从峰,估计只有一米六五左右。
如此一来,双方真正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前三名,这将是一场实力和意志的较
量。
只是,郭康成有些诧异,这个龙五来学校不过一天,居然能造出这么大的势,
这小子不简单。
不过,当他看到龙五旁边一脸平静的许子陵时,郭康成就知道了,原来龙五
是找到他了。
裁判是明达体育系系主任马老师,他吹了一下哨子,现场便安静下来。
其实当他看到现场的阵势,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位新来的龙五老师人气不低
呀,除了有美女学生啦啦队,竟然连那几个硕果仅存的女老师也自觉主动的加入
了拉拉队队伍。
马老师让双方抓阄选择了场地,然后双方队员各就各位,接下来,马老师开
始抛球。
龙五和郭康成面对面站着,二人眼光不时碰触一下,似乎里面有着刀光剑影。
马老师高高抛起篮球,龙五和郭康成高高跃起,郭康成伸出双手,想要将球
拿牢,然后单刀,来个看门后,也让观众看看咱郭老师的雄风。
龙五单手闪电伸出,将球一拨,按照常理,这球都是先拨向己方,但是他却
将球拨向敌方阵地。
许子陵知道龙五的用意,早就做好了准备,并准确判断了球的落点,一个箭
步,如同闪电般冲了过去,运球直接向前突进。
郭康成一声大吼:「拉住他。」
话音未息,龙五已经同许子陵齐头并进,二人如同两把利剑,如入无人之境。
许子陵跑到篮下,划过了对方唯一一名后卫,就是那个小个子董从峰。
郭康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防,观众们也都静了下来,拭目以待,心想许子
陵就要得分了,没想到一开始就这么激烈。
许子陵已经开始起跳,上百双眼睛盯着他的身影。
而他的眼角余光却瞥见了龙五也在三分线内,而且无人拦防,既然是龙五的
事,当然要让他长长脸。许子陵将球从篮筐上方扔了过去,篮球做了一个漂亮的
抛物线运动,直接被龙五牢牢接住。
场外想起一阵「嘘」声。
体育老师这一方也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马老师却笑着点了点头。作为系主任,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身边发生
的事,郭康成一帮人的心思,实在可笑。以他的眼光,这些人今天难以讨得了好
去。
想了想,马老师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但
可以吃大餐,以后办公室卫生这个老大难问题半年之内都不用面对了,不错,不
错。」
龙五接球后直接跳起,口中说了句谢了,然后竟然在空中跨了两步,在众目
睽睽之下华丽的扣篮啦!
龙五轻轻的落地,整个场上静的鸦雀无声,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三秒,接着,
观众们爆出了整天价的掌声。
郭康成看了看龙五,脸色冷峻,没想到这点子挺硬。他一看士气有些低落,
喊道:「精神点,为荣誉而战,董从峰,发球去。」
龙五和许子陵双拳一磕,迅速到中线回防。
对方三人开始向前推进,郭康成站在中间,左右是张庆和尹光贤,三人稳稳
控制球,凌世荣和牙叉苏上前干扰,被对方轻松晃过,二人顿时脸上有点无光。
许子陵跟龙五使了个眼色,自己迅速后撤,同黄毛守住篮板,意思还是让龙
五进行反攻。
郭康成面对龙五时,不敢托大,果断将球向侧方的张庆传去,紧跟着自己再
次往纵深切入。
三人配合的相当默契,很快就来到了三分线外,尹光贤立功心切,果断跳起,
就要投个三分。
郭康成大喊一声:「急个屁。」
尹光贤稍一犹豫,就看见一个大手向自己盖来,他已经来不及传球,只能向
高处抛起,这才发现那只手的主人是黄毛。
然而,许子陵已经腾空而起,一巴掌将球击向龙五,龙五将球一带,如同火
箭一般冲入对方营地。
郭康成等三人一脸漠然,回防是赶不上了,不如留点力气。现在他们都希望
太阳能从西边出来,就是董从峰和杨建平能雄起一次,将龙五拦下。他们他也知
道这种希望比中六/ 合/ 彩还要渺茫。
杨建平果断出击,怎么也要干扰一下,龙五一个穿裆球,直接无视杨建平,
冲到离三分线五米开外,董从峰还是篮板下守株待兔。
突然,龙五开始跑了三步,接着腾空而起,一个直推,篮球狠狠砸在篮板上,
不过很不幸,回头就进了篮筐了。
马老师震惊了,这个人的速度太快了吧,还有那个许子陵。
龙五自然再次赢得了轰天价掌声,尤其是几个女老师,已经彻底变成了龙五
的粉丝,在一旁声嘶力竭的喊叫着龙五的名字,恨不得上前拥抱偶像。
许子陵对着龙五呵呵一笑道:「龙五老师,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搞得那么惊
世骇俗,差不多就行了。」
「哦,好,你说了算。」
如此一来,龙五一方已经得了五分,暂时领先。
郭康成依旧给队友打着气,但是董从峰和杨建平好像已经是信心全无。
郭康成很生气:「当时是谁出得这馊主意,如果谁不尽力,饭钱就由他一个
人掏。」
这一招果然有效,现在大家可是为了自己的腰包而战。
毕竟是体育系的老师,接下来通过有效的组织,也进了几个球。
第一节,龙五方以21:16赢得了比赛。第二节,被郭康成方扳回一局,
但是他们付出了全部体力。所以,第三局打完,他们就直接认输了。
输就输了,郭康成倒是很洒脱,走过来握着龙五的手道:「龙五老师,真人
不露相,我服了!还有许子陵同学,你真的很厉害。」
郭康成说这话时,看了看场边的拉拉队,然后大声道:「今天晚上,所有老
师,所有参赛队员,所有拉拉队队员,我们几个输了的老师请大家在青羊大酒店
吃饭,不见不散。」
许子陵点点头,他对着郭康成印象还不错。
因为郭老师一句话,篮球场气氛被推向了最高/ 潮。
第144章联欢,变故明月当空,玉宇无尘。
晚上七点,青羊大酒店大厅已经座无虚席。
来自明达的逾六十名师生济济一堂,简直比过节还要热闹。
酒店经理一眼看到学校的王校长,笑容可掬的走了过来。
「王校长,欢迎你来赏光,我们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呀!」
王校长赶紧站起来,笑道:「原来是何总,您太客气了,可是今天主角可不
是我。」王校长已经了解到事情的始末,既然是皆大欢喜,自己也就跟着热闹热
闹。
尤其是跟那些成群结队的校花学生走在一起,自己也感觉年轻了不少。是谁
有这么大能量,能够将这些心高气傲的校花全都凑到一起呢?王校长有些纳闷。
「不是你,那会是谁?好大的手笔呀!」何总经理知道,这么些人一顿下来,
没有个万八千是拿不下来的。
王校长指了指龙五和郭康成他们,然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二人都笑了,
王校长最后说:「我就是来混这免费的晚餐的。」
大厅也就七八张桌子,全被明达的人占了,学生方面,主要是校花拉拉队成
员,坐了三桌,篮球队员一桌,其它老师,一到两个系一桌。
很快,何总便亲自安排上菜,菜是八两八热,酒是衡水老白干。
虽然郭康成几个有了心理准备,最多就是一个月的工资,但是看到上来的酒
菜都是自己的血汗钱,还是非常肉痛的。
大家全部倒上酒,一致要求王校长讲两句。
王校长笑呵呵站起来道:「今天这个场合,大家都是朋友,又不是我买单,
让我讲好像不太合适。不过,既然站起来了,那就说两句。这第一吗,就是要感
谢龙五老师和郭康成老师给大家提供这次机会,机会难得啊,要是每个月来这么
一次,那该多好啊!第二,友谊第一,构建和谐校园。」
王校长的讲话立刻赢得了一片掌声,气氛非常热烈。由他提议,大家一起干
了一杯。
大家吃了一圈菜,王校长说:「现在应该由今晚的主角来讲几句话!」
龙五站起来,讪讪的有点害羞,估计多少跟现场有不少漂亮女性有关。因为
想当年,他面对全军数万名战士作报告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那个,初来乍到,以后大家多多关照,略备薄酒,不成敬意。」龙五脸蛋
红红的说道,马上大家鼓起掌来,尤其几个女老师,全都哄笑起来,一个大男人,
还脸红,呵呵。
郭康成他们听到龙五这么说,就有些不高兴了,他奶奶的,弄得跟你买单似
的,还不成敬意。
接着,龙五提议,大家干了一杯。不过,郭康成几个也就拿嘴唇挨了挨杯子,
算是不给面子。
王校长看了看郭康成几个的苦瓜脸,淡淡一笑道:「下面,请郭康成郭老师
代表体育系讲话,大家欢迎。」
郭康成站起来道:「感谢王校长,感谢各位老师,感谢各位同学,龙五老师
虽然初来乍到,但却是过江猛龙,我们输得心服口服。难得,大家有这样的机会
聚在一起,所以,我们输的也值得。」
「是,输得值得。」其余四个队友也都站了起来,热泪盈眶的举起酒杯,于
是,大家又干了一杯。
这时,王校长大声说道:「酒过三巡,现在大家可以自由残杀了。」
于是顷刻间,酒桌上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龙五拿起酒,对郭康成几个道:「哥几个,还不高兴,那是酒没喝到位,来,
喝一个。」
郭康成一听就有点来气,你这是盛气凌人,还是咄咄逼人?篮球打不过,难
道喝酒也不是对手,俺们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郭康成同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站起来道:「好,咱们喝,不知道龙五
老师打算怎么喝?」
「我是外人,入乡随俗,还是郭老师说了算。」
「好!」郭康成眼中密不可察的一笑:「我们这里是开口喝三杯,咱们先来,
一会,我几个哥们再跟龙五老师喝。」
「好!」龙五爽朗的笑道:「来,郭老师,我们先走三个。」
三钱的杯子,三杯也就将近一两酒,「啪啪啪」碰了三次,两人都干了。
郭康成刚坐下,张庆就站了起来,而董从峰已经屁颠屁颠的给二人各斟满了
三杯酒。
许子陵拍了拍龙五的肩膀,对他耳语道:「你行不行?」
「没问题。」龙五小声道。
许子陵点点头:「那我过去敬酒。」
「去吧!」
许子陵抱着黄毛、凌世荣、牙叉苏小声道:「照顾好龙五老师,不要让他喝
过量了。」
黄毛笑了笑:「放心去吧,有我们呢!」
许子陵拿着酒杯,拎着一个酒瓶子,先走到王校长一桌。
王校长和各个系主任坐在一桌上,许子陵也就认识其中一个体育系的主任马
老师。
许子陵倒满酒道:「王校长,我借花献佛,敬您一杯。」
「好。」王校长很爽朗的同许子陵一碰杯,然后二人干了。
下来,许子陵又单独敬了马老师。接着,对剩下不认识的,他一起敬了。
许子陵转到其他老师桌上去了。
何总经理正好走过来,看到许子陵的背影,他不由点点头,问道:「王校长,
刚才那位也是您的学生,好像有几分气度。」
王校长不无自豪道:「他呀,他就是我们明达鼎鼎有名的许子陵,虽然只是
一个委培生,但是自从他入学后,我们学校的风气好了不知多少。」
「哦,原来他就是许子陵。」何总微微点头,自己哥哥口中经常提到这个小
子,估计真不简单。
许子陵并不知道有人在议论自己,他一桌子一杯,将老师敬完了,直接来到
徐娇娇的旁边,加了一个凳子坐下了。
左右一看,偶的天,真正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徐娇娇这一桌是校花中的校
花,一等一的**. 众美女都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于是纷纷举杯敬酒,但是都是
敬他们两人,有的祝「甜甜蜜蜜」,有的祝「天长地久」,有的祝「白头偕老」,
有的祝「早生贵子」……
许子陵赶紧打住,这越说越离谱了,好像是在婚礼现场的贺词吗!
而徐娇娇也放得比较开。微沱的脸蛋,醉意朦胧的眉眼,许子陵微微一瞥,
就有些受不了。
不过酒吗,他是来者不拒,而且一一请教了这些美女的芳名,大多没记住,
只有一个叫白洁的,让他印象很深刻。许子陵好像记得在牙叉苏的电子书上看到
过一部H文名篇,叫做《少妇白洁》。
许子陵敬完了酒,赶紧离开,这些女孩子并不好对付,尤其是七嘴八舌,吵
得他脑袋都疼。
又将其他几桌敬完后,许子陵就往自己桌子走去。
远远的,许子陵已经看到郭康成一方五个已经倒下了三个,龙五只是脸蛋有
些红而已,而他肤色本来就不白,所以一般人还不太看得出来。
许子陵点点头,心头浮出一个疑问,难道当保镖的也要能喝?对了,龙五不
是张政委的保镖们,怎么回到学校来应聘,到底有什么秘密任务呢?
「许子陵同学,你过来一下。」
许子陵扭过头一看,是王校长在叫他,他笑着走了过去,王校长拉开旁边的
椅子道:「过来坐,大家都想跟你聊聊。」
「是吗,不甚荣幸。」许子陵坦然坐下,丝毫不因为这些人有校长老师而发
憷。
何总经理亲自倒了一杯酒,望着许子陵道:「子陵,经常听兄长提起你,我
还不以为然,今日一见,你年纪轻轻,却风度不凡,不简单啊,来,我敬你一杯。」
许子陵皱眉道:「何总,难道您是何书记的弟弟。」
「不错不错,子陵,你太聪明了。」
许子陵赶紧站起道:「何叔叔,应该我敬您的。」
「无妨无妨,干!」何总爽朗的干了,然后道:「王校长,子陵,各位老师,
你们吃着喝着,我让厨房再加两个菜。」
王校长赶紧婉拒道:「何总,那怎么好意思?」
何总直摆手,「没事,算我的,今天看到子陵,我高兴。」
何总走后,其它几位老师面面相觑,王校长看出大家的疑问道:「这位何总
名叫何美柏,是咱们县委书记何美松的亲弟弟。」
大家恍然大悟,难怪人家生意火爆,在这青羊县,谁还不给何书记面子。
不过这许子陵年纪轻轻就搭上了县委书记的关系,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就连王校长也觉得,以后要同这位神秘的学生多多亲近,因为,人家称呼县
委书记为叔叔,可见关系不一般哪!
看到气氛有点沉闷,许子陵起来给大家敬酒,刚才不认识的老师一一请教姓
名,然后碰杯。那些老师一个个也不敢小觑许子陵,全都热情的站起来回礼。
当敬到最后一个数学系系主任,听到对方自报姓名,许子陵差点一口酒喷了
出来。对方贼眉鼠目,尖嘴猴腮,一副贱相,还居然起了一个叫「阮遒」的名字。
可能这厮也喝了不少,怕人误解,反复解释,「阮」是阮玲玉的阮,「遒」
是挥斥方遒的遒。
许子陵笑着跟这位阮主任碰了杯,就告了声罪,走向自己的桌子。
而与此同时,阮遒满身酒气,向洗手间走去,只是路过校花酒桌时,那副垂
涎欲滴的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这边许子陵刚坐下,龙五就给他做了个OK的手势,原来,郭康成五人已经
全部趴在了桌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许子陵拍拍龙五的后背,「怎么样?」
龙五大手一挥,「还差得远。」
「要不你过去敬一下校长,还有你们办公室的老师,尤其是那些对你垂涎三
尺的女老师,以后要跟人家朝夕相处呢!」
「应该的,那我去了,一回回来咱们再喝,我要好好谢你!」龙五说着,拎
着个酒瓶子,一摇三晃敬酒去了。
许子陵望着郭康成几人,摇头道:「就这点实力,也敢轻启战端?」
黄毛端起酒杯,不苟言笑道:「子陵,凌世荣、牙叉苏都叫你老大,我也想
这么叫,怕你不乐意。自从你治好了我的病,我发现以前真的是太混蛋了,所以,
从那一刻我就对自己说,即便做不出对社会有用的人,也绝不做社会败类和人渣。」
「好,什么老大不老大的,以后都是兄弟。干!」
二人杯子一碰,许子陵很欣慰,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将这么一个社会渣滓
挽救回来。
凌世荣、牙叉苏自然不必多说,三人经过半年的相处,早已是休戚相关、荣
辱与共的兄弟。
大家没什么说的,一切都在酒中。
那边,威武彪悍的龙五终于女老师的脂粉堆中,没能履行回来同许子陵再喝
的诺言。
许子陵几个同时摇头叹息:「温柔乡,英雄冢!」
「子陵。」一个柔和甜美的声音在叫自己,许子陵离席而起,看着人比花娇
的徐娇娇笑问:「什么事?」
徐娇娇旁若无人一般,拉着许子陵的胳膊道:「我那些姐妹听说你会相面,
想让你帮她们看看。」
「是吗?走吧!」
走到桌前,许子陵嘿嘿笑道:「各位美女,要想看得准,不光是相面,还要
摸骨的。」突然间,众美女发现许子陵的笑容有些猥琐。
许子陵坐下后,望着众位美女,喝了一口酒,方才笑道:「所谓相由心生,
这个面相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它可以一定程度的反应一个人的气运、命格和品性,
但不绝对,因为,不是有人常说什么面善心恶、面恶心善吗?所以一会我说的也
只是仅供参考。」
看到大家虚心受教的样子,许子陵又道:「现在咱们普及一下相面知识。通
常我们所谓的五官,是什么?」许子陵不忘同众美女互动。
有人马上答道:「眼、耳、口、鼻,还有一官是什么?」
「是额头吧?」
「是下巴!」
「眉毛。」
许子陵指着白洁道:「对了,就是眉毛。但是,在相学上,我们分别叫做监
察官、采听官、出纳官、审辩官、保寿官。」
大家一听,不由对许子陵肃然起敬起来,这人长得帅也就罢了,还年少多金,
还学识渊博,这还了得。
徐娇娇也是第一次听许子陵款款而谈,看向的目光越发火辣了。
「面相上还有『三停』。」看到众女的表现,许子陵很满意,他继续卖弄道:
「由额头到眉毛上部称为『上停』,主管少年运程,执掌15岁~ 30岁之间运
势;由眉毛到鼻准头部位称为『中停』,主管中年运程,执掌31岁~ 50岁之
间运势;由鼻下到下巴部位称为『下停』,主管晚年运程,执掌51岁以后运势。」
「那15岁以前呢?」白洁问道。
「大家猜猜?」许子陵不答反问道。
「头顶吧?」
「后脑勺。」
「下巴。」
「……」
女生七嘴八舌乱猜一气,看到许子陵缓缓摇头,徐娇娇道:「刚才说了半天,
耳朵却不在三停以内,我看是耳朵。」
许子陵「哈哈」笑道:「还是我家娇娇聪明。」
「讨厌,谁是你家的。」徐娇娇脸上突然更加红了。
「酸,太酸了!」有人抗议道。
许子陵淡淡一笑,道:「分析面相,除了『五官』、『三停』,还有一个很
重要的就是『十二宫』。这可不是《圣斗士星矢》里的黄金十二宫,而分别是:
命宫、财帛宫、夫妻宫、兄弟宫、子女宫、病厄宫、迁移宫、奴仆宫、官禄宫、
田宅宫、福德宫、父母宫。」
「哇,真是够复杂的。」白洁叹道。
「是啊!」其它女生不仅附和道。
许子陵喝了一杯酒,然后看着大家:「现在咱们正式开始,谁先来?」
大家本来就是闹着玩的,也都不太相信这一套,现在许子陵言之凿凿,好像
还真有那么点门道。如此一来,大家可就有些犯难了,如果说的好,自然皆大欢
喜,如果说的不好,就会成为一块挥之不去的心病。
所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已经有了退意。
许子陵看在眼里,微微点头,已经将众女面相看了一遍,感觉她们将来夫妻
关系都不怎么的。暗自想想也对,漂亮的女人即使安分守己,也会有人故意撩拨,
说不定还威逼利诱。红颜薄命,多半不假。
见大家都不想看相了,徐娇娇不甘寂寞道:「子陵,你帮我看看。」
「看什么?」
「看我将来运程。」
许子陵看也不看,随口说道:「你将来至少是个一品夫人。」
「你胡说……」
徐娇娇话还没说完,许子陵打断他道:「别吵,你们听。」
果然,大家听见洗手间有人吵了起来,并有几声鬼哭狼嚎的呼救声。
然后,就看见有几个纹身青年将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阮遒拖了出来。而阮
遒还在有气无力的喊着救命。
大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想不到好好吃顿饭会有这样的变故,许子陵
当先站了起来,那边黄毛、凌世荣、牙叉苏站了出来,王校长和马老师也站起来,
酒店经理何美柏满脸怒容走了过来……
第145章以德报怨
阮遒贪杯好色,今天多喝了几杯,就有点酒后思**,刚才路过女生那一桌,
口涎差点掉下来。
阮遒很有自知之明,他深知自己这副尊容有些对不起观众,也只有自家的黄
脸婆能够接受。不过,这厮平日里,利用自己手中的那一丁点权力,也糟蹋过几
个女生。
洗手间外面是公共的洗手池,里面才是分开的男女厕所。
阮遒刚一进门,就发现一个身材火爆、打扮前卫的女孩趴在水池旁,好像是
在呕吐,估计是喝多了酒。
女孩一头火红的头发,耳朵上挂着小孩手镯大小的耳环,上身一件白色网状
低领毛衣,外罩一件红色马甲,下面一条豹纹裤。
丰满的胸脯压在水池边缘,高翘的臀部正对着阮遒。
阮遒「咕噜」一声吞了一口唾沫,然后贼眉鼠眼的看看左右似乎无人,蹑手
蹑脚走到女孩身后,伸出鸡爪一般的右掌就想按在女孩的**的上。
与此同时,下身已经支起了一个不小的帐篷。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若是换在平时,借他俩胆,他也不敢在公共场合调戏妇
女。
可是今天酒精上头,精虫上脑,他阮遒还就敢了,球不在软,它硬了。
「好软。」阮遒终于隔着豹纹裤触摸到了女孩圆鼓鼓的屁股,他一声呢喃,
当时差点就射了。
女孩头也不回,扭动了一下腰肢嘤咛一声:「讨厌。」
阮遒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慌不择路冲进厕所。
掏出黑皮老鸟,射出一道黄色的水柱,刚才雄起的老鸟才慢慢耷拉下来,阮
遒撸了撸,望着镜子里红彤彤的脸蛋,心还在砰砰乱跳。
那种手感就像刚刚蒸出笼的白面馍馍,阮遒回味无穷,暗自庆幸自己胆子够
肥的。
人过五十三,裤裆常不干。阮遒虽然没到这个年龄,但前列腺也出了些问题,
这不,站在小便池前,总是有尿不尽的感觉,老半天都在滴答滴答。
终于挤出最后几滴,提好裤子,阮遒走出男厕所。
那个女孩居然还在,而且还保持着那个暧昧的姿势,高高的撅着屁股,拿着
后/ 庭迎人。
阮遒再次变得口干舌燥,他一边装作吸收,打肥皂,一边东张西望的观察着,
反复确认没人,这才咋着胆子慢慢向女孩移去。
衡水老白干的酒劲再次直冲头顶,阮遒怀着色胆和侥幸,伸出一双鸡爪,颤
抖着覆上女孩柔软的屁股。
「嗯,干嘛?」女孩不满的晃动着屁股,声音娇软无力。
阮遒一听浑身骨头都酥了,立刻将自己的胯部靠了上去,双手伸到前面,要
感受那对挺拔的高耸。
女孩稍一扭头,粗眉、小眼、塌鼻、阔口,还是一张布满麻子的国字脸。
「啊——」女孩一声尖叫。
「啊——」阮遒赶紧撒手,刚刚勃/ 起的部位一下子疲软了,他啐了一口道:
「他妈的,吓死我了,还以为见到鬼了,晦气晦气。」
熟料,女孩刚叫了一声,一帮社会青年就冲进卫生间。
女孩指着阮遒委屈道:「他占我便宜!」说着「哇」的一声继续吐开了。
其中一个男青年,也有一米八吧,很明显是这群人的头头,他上来就给了阮
遒两个大嘴巴子,接着又是当胸一脚。
阮遒「哼哧」一声跪在了地上,口角流出了血丝,几颗硕果仅存的槽牙也松
动了。
男青年指着阮遒的鼻子道:「妈里格逼,你胆子够肥的,我王三的马子你也
敢伸手,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
「啊,我没有啊!」阮遒哭道,他害怕了,确切的说是太委屈了,如果对方
是个美女,自己占点便宜,就算招一顿打,也说得过去。可是,那女的让人看到
背影想犯罪,看到侧面想自/ 慰,看着正面只想撤退,跟鬼一样恐怖的,自己为
了这种货色,冤不冤啊!
王三是谁,在青羊县,除了丘八,就数他了,这个家伙好像跟丘八还不对付,
从来不讲江湖规矩,完全是人见人恶的社会垃圾。
「吆嗬,还嘴硬,哥几个,给我好好招呼,让这老逼养的承认错误。」
几个青年立刻一拥而上,把阮遒这位堂堂的大学教授,数学系主任当成练功
的沙袋。一顿拳打脚踢下来,基本上阮遒他老婆已经不认识他了。
「我摸了,饶了我,救命啊!」阮遒有气无力的承认了错误,又是求饶又是
叫人。
王三手一抬,众青年住了手,王三伸手揽过豹纹女,冷哼一声:「承认了?
现在说,怎么了吧!」
「什么怎么了?」阮遒半边脸肿的像个包子,眼眶也裂了一个,说话已经漏
风了。
「狗日的,还装蒜?」王三作势还要动手。
阮遒磕头道:「我错了,不能再打了,什么条件,你们提吧!」
「这还差不多!我王三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我给你两条路,这第一条,就
是你哪个部位碰了我马子,我就弄断它;这第二吗,就是给一万块钱了事。」
阮遒一听傻眼了:「我没带钱哪!」
「是吗?美丽,他都什么地方碰你了?」王三问道。
「我吐。」就是在这样的时刻,阮遒都差点吐了出来,这么丑的人,居然叫
了个「美丽」。
美丽皱着粗短的眉毛,想了想道:「两个手摸了屁股,还有下面碰到了我屁
股。」
「什么?你个婊/ 子养的!不想给钱是吧,现在想给我还不要了,老子我要
弄断你两只胳膊,一根中腿。」
「不要,不要啊!」阮遒向后缩去,哭诉道:「你饶了我,不是要钱吗?虽
然我没有,但是外面那些人可能有,我们是一起来的。」
于是,就出现了面目全非的阮遒被几个不认识的社会青年架着,出现在明达
众师生面前的一幕。
许子陵离得最近,立刻走到跟前,接着是黄毛、凌世荣和牙叉苏,最后王校
长和马老师也走了过来。
而酒店的何总何美柏也一脸怒气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保安,他没想到,
还有人敢在他的店里闹事。
看到对方果然有人出头,王三将阮遒往地上一扔,然后道:「你们谁说话算
数?」
许子陵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
何美柏大喝一声:「王三,你这是干嘛?那位不是明达的阮遒主任吗?你们
为什么打他,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想走出我的酒店。」
何美柏说得掷地有声,当然,也无人怀疑他的能力。
不过,王三显然有恃无恐:「何叔叔,今天我可是受害者,你看,我刚交了
个女朋友叫美丽,这为老不尊的东西居然摸了美丽的屁股,我都没敢摸呢!」
「这——」何美柏一时有些语塞,要果真如王三所说,那么自己这方却是理
亏。他转头望向阮遒道:「阮主任,他说的是真的吗?」
阮遒还没开口,美丽直接张开血盆大口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本姑娘还冤
枉好人?」
美丽?姑娘?许子陵这一方几人努力忍住胃中的不适,确实,这个叫「美丽」
的姑娘长得太寒碜了。阮主任真是大丈夫也,这种货色都敢上,大家在内心对他
敬佩有加。
王校长满脸怒容:「阮遒,你哑巴了吗?」
「我……」阮遒刚想狡辩,但是看了眼王三能吃人的眼神,他微不可察的点
了点头。
「败类,成何体统!」王校长一甩胳膊,走了。
那体育系主任马老师一看校长走了,他也摇摇头,跟在了后面。
「校长,救我!」阮遒声音低低的,他知道,这位校长平时都不怎么待见自
己,所以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阮遒还发现,众位女老师,还有那些花季少女们,看向他的目光,像是在看
一个怪物,一个**狂。阮遒将自己脑袋深深埋进双臂。
王三阴阴一笑:「老东西,看来没人为你出头,看我怎么弄断你三个部位。」
说罢,走到阮遒跟前,蹲下身子,一把拉住阮遒的左胳膊。
「不要啊!」阮遒一脸的眼泪、鼻涕和血液,根本看不清表情。不过他思路
还算清晰,现在力图自救:「要多少钱,你开个价,我给!」
王三一下提高音量:「晚了,现在老子不要钱。」
「住手!」看了半天戏,许子陵觉得阮遒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今天毕竟
是龙五的事,他不想节外生枝,弄得大家都不开心,而且阮遒的事情闹大,对学
校的名誉也有影响。
许子陵给黄毛使了个眼色,道:「你跟他谈谈。」他知道黄毛以前也是在青
羊混的,说不定能说上话。
与此同时,许子陵向王校长、何美柏方向走去。
走到跟前,许子陵说:「王校长,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
不,你们大家先走,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王校长和何美柏总经理看了看许子陵自信的笑容,伸出手在他肩头拍了拍,
无言的走了。
很快,大厅里走得只剩下一桌篮球队员,一桌女老师,还有徐娇娇一桌。
那边,谈判已经开始。
黄毛道:「王三,知道我是谁吧?反正你们人也打了,给我个面子。」
「滚蛋,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不就是丘八的干儿子吗?告诉你,丘八现在已
经洗白了,青羊道上,以后是我王三说了算。」
黄毛一听骂道:「王八蛋,不要给脸不要脸。」
王三嘿嘿一笑:「怎么着,要动手吗?」
「动手就动手,谁怕谁?」黄毛吼道,他的凶性被对方激起来了。
许子陵皱着眉头:「好了!王三是吧,今天我朋友请大家吃饭,我不想多事,
也不想给何总添麻烦,这样吧,你划出道道来。」
「咦?你是哪根葱,看你年龄,恐怕毛还没扎齐吧!」王三贱笑道,他后面
的一帮青年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笑你妈个逼,子陵也是你们能笑的。」黄毛抄起拳头,就要上去揍人。
许子陵摇摇头:「怎么,不想善了,那好,看好了。」许子陵脚下一错,众
人眼前一花,许子陵一拳停在王三鼻端前一公分的位置。
王三脸上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因为,就在刚才那一刻,他真真切切感受到
了所谓的拳风,他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
许子陵淡淡一笑,撤回身子,道:「怎么样,现在谈吗?」
王三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珠,无数关于许子陵的回忆涌入脑海,他强自镇定道:
「也不是没得谈,只要他出两万块,补偿我女朋友的精神损失,这事就算了了。」
「两万啊?」许子陵给凌世荣、牙叉苏使了使眼色,二人立刻会意,在阮遒
身上搜了起来,刚发工资,还真不少。凌世荣数完了笑道:「一共两千二百一十
二块五毛。」
「王三,就这么多,咋样?」许子陵问道。
「不行!」王三还没来得及说,美丽已经抢先答道。
许子陵冷笑一声:「那我们不管了,这个人你爱咋办咋办吧!」
「呃——」王三一下子投鼠忌器了,在何美柏的酒店他也不敢太过造次,于
是讪讪的接过两千多块,然后道:「今天我是给许子陵兄弟面子,阮遒,你听着,
以后路上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我们走!」
王三一伙人终于走了,只留下阮遒瘫在地上不断呻吟着,身上痛,心也痛,
刚发的工资就这样没了。
许子陵厌恶的看了看这位数学系主任,他本来就讨厌数学,没想到这位系主
任比数学更讨厌,他现在是恨屋及乌了。
「世荣,牙叉苏,你们两个给阮主任拦个车,送他回家吧!」许子陵吩咐道。
「哦,好!」凌世荣、牙叉苏二人架起阮遒来到酒店门口,拉了一辆出租,
提前付了钱,车将阮遒送走了。
这下大厅清静了不少,刚才龙五和郭康成他们就都醒了,没想到许子陵处理
事情这么干净利落,郭康成几个对许子陵更加佩服了。
许子陵同龙五坐到一起,龙五拍着许子陵的肩膀道:「子陵,啥都不说了,
来,我们走几个。」
二人拿三两的口杯,一人倒了一杯。
「干!」二人豪气干云,连干了三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郭康成五人算是见识了,这一杯三两,三杯就是将近一瓶哪!
几个人交换一下眼色,离席去总台结账。一路上,几人内心那是非常肉痛的,
看这场面,恐怕一个月工资都挡不住吧。
「小姐,麻烦你,结账。」郭康成哭丧着里道。
小姐查了一下记录,然后道:「先生,今晚明达一共消费了8888元,不
过有人已经买过单了!」
「什么?」郭康成几人以为自己听错,马上趴到台子边,一看,确实有人结
过账了。
郭康成皱着眉头问道:「小姐,你知道是谁结的吗?」
小姐指了指大厅一张桌子道:「就是那位魁梧的大叔。」
郭康成等人一看,原来是龙五,当时他们几个心里就颇不是滋味,自己这方
发起挑衅,想要给人家来个下马威,结果人家胜出,还掏了饭钱。
「这叫什么?」郭康成看着身边的几个老师道。
董从峰虽然有些猥琐,但此时说了一句人话:「以德报怨。」
「对!」其他人附和道。
郭康成道:「我们几个也是叉开腿撒尿的大老爷们,人家敬我们一尺,咱们
就该敬人家一丈。」
「对!」其余四人齐声道。
于是一行五人开始朝龙五所在的桌子走去。
与此同时,龙五拉着许子陵,在他耳边道:「师叔,你真行,这招以德报怨,
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我真服了。」
许子陵淡淡喝了一口酒:「对你有好处。」
果然,郭康成五人走过来后,一人倒了三两酒,然后齐齐端起来道:「龙五
老师,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跟我不是一个档次,大人不记小人过,喝了这杯酒,
以后咱们就是朋友!」
龙五爽朗一笑,「啥都不说了,一切都在酒中。」站起来一口干了三两酒。
大家又在一起聊了一会,龙五站起问大家道:「各位,吃好了没,还要上什
么尽管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看了看大家没啥反应,他憨憨一笑:
「那咱们就散了。」
何美柏出来同许子陵告别,二人握着手,何美柏掩饰不住对许子陵的赞赏。
今天晚上发生的这几件事情,已经让何美柏对许子陵产生了莫大的好感。
一行人走出酒店,龙五和许子陵挡了几个车,送走了老师,又送女同学,郭
康成几个一一同龙五和许子陵握手,然后上车走了。
门口只剩下许子陵、龙五、徐娇娇、黄毛、凌世荣、牙叉苏几个人,为了给
许子陵、徐娇娇创造私人空间,另外四个人挡了一辆车,笑嘻嘻的走了。
许子陵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徐娇娇,一股柔情涌上心头,他轻轻拥着徐娇娇的
娇躯向捷达走去,在他耳边柔声道:「娇娇,咱们去哪里呢?」
「讨厌!」徐娇娇一手掌拍开许子陵在她胸口使坏的手,毫不犹豫道:「当
然是回学校!」
许子陵望了望夜空,叹道:「如此良辰如此月,岂可轻付,咱们应该做点什
么?」
「许子陵……」
就在许子陵准备将徐娇娇塞进车里,向性福出发时,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背后
响起。